第 60 部分(2/2)

好大的口气,也不想想他自己做了什么好事?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你敢?”我气晕了,当下冷笑着给他顶回去:“你等着瞧,我不但不换,回头还要买个男人来养给你看!”

“方萌,我看你是被我惯坏了,欠修理!”他悖然大怒,曲指一弹,指风过处,吊绳哧地应声断裂。

“怀彦!”我下意识地尖叫,声音还没落,随着怦地一声巨响,我已狼狈地掉了下来,跌了个四脚朝天,p股火辣辣的痛。

正文强扭的瓜不甜

第一次!

这是我认识他以来,他第一次眼睁睁地看着我摔倒,却没有向我伸出手!

以前,无论我怎么无理取闹,怎么瞎吵吵,无论他再生气,再窝火,也绝对不会对我撒手不管。

他,总是会在我落地的前一秒,毫不犹豫地接住我,用他温暖的胸膛紧紧地护住我,不让我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可是,今天他却真的撒手了。

他,放弃我了。

这个认知,击溃了我,巨大的失落感似海浪般漫卷而来,把我淹没,令我窒息。

我以手撑地,怔怔地瞪着他,不敢相信他真的不接着我,任我摔得那么狼狈,那么屈辱?

我又惊又气,又怒又羞,咬着唇想挣扎着站起来,无奈身体被绳索网得死死的,任凭我如何努力也无法找到平衡。

“知道痛了吧?”他居高临下地睨了我一眼,恩赐似的伸出手来拉我,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

“走开啦……”我想装着满不在乎地拒绝,声音里却不由自主地带了哭腔。

“萌萌?”他吓了一跳,讶然地俯低身子,修长的手指抚上了我的颊,轻轻地摸索着:“你哭了?奇怪,我明明用的是巧劲。”

“不用你假好心!”我含着泪低嚷。

“对不起,”他柔声低语,弯下腰,一手抱起我,另一手并指如剪,随手一挥,就把缠在我身上的绳子剪断了:“让我瞧瞧,摔到哪里了?”

“怀彦!”看着他焦灼的眼神,我心里一酸,刹那间情绪失控,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失声痛哭了起来:“呜呜……你好坏……呜呜……你吓死我了……”

“萌萌,怎么啦?”他无措地轻抚我的秀发,一脸自责地拉我到灯下细细查看:“真的摔痛了?很疼吗?哪里痛?对不起,我不该逗你。”

“呜呜……你好讨厌……呜呜……人家以为你真的丢下我不管了嘛!”

“傻瓜,我怎么会不管你?”他怔了一下,伸指拭去我的泪痕,把我拉到怀里,揉乱我的发,声音里满是笑意:“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啊?”

我被他笑得有些着恼,握着拳头去捶他:“人家伤心死了!你还敢笑?”

“好,算我错了,不该笑。”他柔声低语,伸掌包裹住我的手,黑玉似的眸子灿亮如星,凝视着我,颊边露出一抹藏也藏不住的笑痕:“我认罚,行了吧?”

“哧!”我横了他一眼,又觉得这场气来得莫明其妙,实在有些孩子气得很,自己倒忍不住先笑了出来。

“不生气了?”他摇了摇头,随意地靠着树干席地而坐,铁臂从身后圈我入怀,语重心长地低语:“你啊,总是这么胡闹下去,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长大?”

“人家哪有胡闹?”我不服气地回嘴。

“今天要不是正好碰到云涛,晓筠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怀彦把玩着我颊边的一缕秀发,低声责备:“事关一个女孩子的清誉,你怎么可以那么草率?”

对哦,我几乎要把她给忘了!

“晓筠她,怎么样了?”我吐了吐舌,气势不由自主地就弱了下去。

“怎么?你不是玩得很开心?又是迎风撒泪,又是千娇百媚,把流风轩搞得天翻地覆,很威风嘛。”他淡淡地斜睨着我,冷声嘲讽:“怎么,这会子想起你的好姐妹来了?”

“讨厌啦!快点告诉我,她到底怎么样了?”我自知理亏,只得祭出我的杀手锏——跟他撒娇了。

“哼!”他冷哼一声,板着的俊颜终于有些松动,斜睇着我:“知道错了?”

“好了嘛,我错了还不行?”反正我是小女子,没那么多骨气好讲,在自己老公面前,能屈能伸一点不算吃亏。

最多我下一场再把面子找回来罗。

我胡乱地认了错,仰起头望着他,一脸的兴奋加期待,“老公,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告诉我,晓筠是不是给云涛吃掉了?”

“怎么,你很想她被云涛吃了?”怀彦没好气地横了我一眼,

“怎么会?”我伸手,极自然地抱住他的脖子,心虚地笑了笑:“晓筠是我的好姐妹,我才不放心把她交给云涛那个花心大少爷呢!”

“是吗?”怀彦显然不信,挑眉冷冷一笑:“这回你可算错了,云涛没动她,把她交给无名了。怎么,失望了吧?”

“那个花花大少,居然肯放过送到嘴边的美食?真是奇迹啊!”

我实在有些想不通,他那人看起来明明就是男女通吃,生冷不忌的啊,为什么偏偏不动晓筠?

“你啊,怎么能用这种方法算计云涛呢?”怀彦无奈地瞪了我一眼,伸指轻戳我的额:“幸亏云涛还有分寸,没有乱来,否则,我怎么跟齐王交待?”

这个猪头!谁让他有分寸来了?现在不把握机会,他就等着将来后悔去吧!

“什么嘛?你难道希望他一辈子混迹青楼,永远也不成家立室?要不是晓筠……”我一时嘴快,差点泄露了晓筠的秘密,话到嘴边硬生生地踩了刹车,假装忙碌地穿好鞋袜。

“就算你想居中牵线,也得先征得云涛和齐王的同意吧?这么霸王硬上弓,可不是什么好办法。对晓筠,对云涛都不公平。”

怀彦皱眉,疑惑地瞟了我一眼,接着说了下去:“强扭的瓜不甜,云涛现在根本不想成家,你何必强求?你不是最讨厌这种没有感情,硬把人凑到一起的事情吗?”

正文谁敢笑我

“哼!你告诉那个大嘴巴,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机会我是给了他,他自己没有把握住,将来不要后悔得去撞墙。”我不屑地撇了撇唇,推开怀彦,拍了拍衣衫,站起来打着呵欠往蒹葭院走去:“不管了,我悃了,先去睡。”

“奇怪,你怎么断定他会后悔?你知道些什么,对吧?”怀彦追上来,挽住我的臂:“是什么,不能跟我说?”

“哪有什么秘密?”我别开视线,故做随意地耸了耸肩:“我不过是看云涛是你的好兄弟,这才把我最好的姐妹介绍给他,这样才好跟晓筠永远相处啊。再说了,晓筠中毒,又不在我的预料之中,他不过刚好适逢其会罢了,怎么能说我算计他呢?

“是吗?我会查出来的。”怀彦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不再追问。他的注意力被我一拐一拐的左脚所吸引,眉峰一蹙:“你的脚怎么了?该不是走多了夜路,碰鬼了?”

“还不都得怪你?”我没好气地瞪他,老实不客气地依着他,把身体的大部份重量靠到他的身上。

“呵,倒怪起我来了?你不乱闯,我能去那种地方?”怀彦停住脚步,蹲下身子,伸出手掌轻轻地按摩:“明知道自己的旧伤未愈,怎么就不会小心一点?还好流云轩下面是花园,若是到了藏春阁,掉到假山上,看摔不死你?”

“嗟!别讲得自己好象很纯洁。”我舒服地依在他的肩上,不假思索,顺嘴反驳:“你如果从不踏足烟花之地,又怎么可能认识秀荷……”

怀彦呆了一下,手底下意识略略停顿了片刻,又开始大力按揉起来。

我懊恼地住了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好好的,干嘛没事又提她?我这不是自个找不自在吗?可是,想起她,自然又想起她白天对我的指责,心中郁闷,情绪陷入了低谷。

“对不起,”怀彦直起腰,别开视线,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突然开了口:“我是真的没见过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跑去跟你说那种话?她让你伤心了吧?所以,你才跑到流云轩去胡闹,对吧?”

他还是知道了?难怪他那么快猜到我的去向。

吼!死无尘,我就知道,要他对怀彦保密,那简直比杀了他还难过。

至于秀荷的心态,倒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她摆明了是想挑拔我们夫妻的关系嘛,以退为进,手段倒是高明。

我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心里却始终存在疙瘩——仔细一思量,她看似无理的那番话中,其实自有她的道理所在。

“怀彦,你是不是也认为我不是一个好妻子?”我默然半晌,终于还是憋不住,闷闷地瞧着脚尖开了口。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怀彦不答,沉默了片刻,才淡淡地反问了一句。

我原来以为,就算他对我真的有所不满,也会毫不犹豫地站到我这边,给我安慰和鼓励。万万想不到他会给出这样的答案?这其实比直接给我一巴掌还教人难堪。

“算了,你不用回答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难过得红了眼眶——原来,不管我怎么努力,在他的眼里,始终还是一个不合格的妻子?缺点多到他连敷衍我一下都不肯了?

“萌萌,也许在世人的眼中,你的确不是一个贤良淑德,循规蹈矩的好妻子。”怀彦扶住我的肩膀,强迫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低沉有力的声音温柔得似一根羽毛,轻轻地拂过我的心坎:“可是,你却是我眼中最完美,最可爱的妻子。能和你共度一生,这辈子都不会有遗憾。”

“怀彦……”我可怜兮兮地瞅着他,泪水无预警地落了下来:“讨厌啦,干嘛讲那种话吓人?你好可恶,存心的要惹我哭吗?”

“萌萌,”他手中微一用力已打横抱起了我,步伐缓慢却沉稳,声音低沉而有力:“我贵为王爷,这世上已经有太多的人对我俯首贴耳,恭敬顺从。我实在不需要再为自己找一个温婉柔顺,惟命是从的妻子。所以,答应我,不要去管别人说什么,永远做那个最真实,最快乐的你,好吗?”

“怀彦,”我心怀感动,怔怔地看着他:“你真的不怕别人笑话你?说你的娘子离经叛道,舛傲不驯?”

“呵呵,”他愉悦地轻笑,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睇着我,语气狂妄而傲慢:“只要你不真的给我弄个男人回来养,放眼大周,谁敢笑我?”

“怀彦!”我羞窘地推了他一把,却忍不住垂下眼帘,吃吃地笑了。

“萌萌,”他俯下头,挺直的鼻梁亲昵地蹭着我的颊,黝黑的眸子深深地望着我,唇边漾着迷人的浅笑:“明天把方府的牌匾换下来,恩?”

“好……”我望着那张逐渐放大的俊颜,心旌摇动,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呵呵,”半晌,预想中柔软的唇没有落下来,却听到他低低的笑声:“小妖精,又在瞎想些什么呢?”

讨厌,又被他捉弄了啦!

“怀彦!”我的脸轰地一下红到耳根,不依地低嚷,心里却若有所失。

“老实讲,那个把你带出去的男人究竟是谁?”他捉住我的手,星眸含笑,默默地凝睇着我,那目光似乎可以穿透我的灵魂,挖出我深藏在心底的秘密。

“呃,我也不认识。”我避开他锐利的视线,谎话脱口而出。

好不容易拜个师傅,我还指着跟他学个一招半式来唬人呢,哪可能让怀彦发现他的存在?他肯定又会跑去左查右访,然后想方设法阻止我跟他来往。

正文算她有点良心

“真的?那他为什么要帮你?”他双目炯炯地看着我,嘴角挂着莫测高深的笑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y森森的味道。

“我哪知道?”我一阵心虚,胡乱地嚷:“也许他跟流云轩的老板有仇呢?反正,他救了我之后,什么废话也没说,就走了。”

只除了跟我结拜。呃,我这也不算是骗他吧?普通朋友而已。

怀彦别的都好,就是喜欢乱吃飞醋。虽然偶尔为之,能调剂夫妻感情,也能小小满足我的虚荣心,但是过犹不及,也是大大的不便呢!

“这么说起来,他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你是一概不知罗?”怀彦挑起眉毛,瞟了我一眼,一脚踢开房门,把我抛到了床上。

“哎呀,好痛!”我立刻呼痛,借此转移话题。

果然,怀彦不再追问。

他蹲下来,小心地褪去我的鞋袜,倒了点药油到手上,温热的大掌握住我雪白纤细的脚踝,仔细地按揉起来。

我微微地眯起眼睛,享受着他的服务,舒服得蜷起了可爱的脚趾。

没有两情遣蜷的缠绵,也没有耳鬓厮磨的激情,只有淡淡的温馨缓缓地流淌在我们之间,那幸福的感觉却满满地从心底溢了出来。

呀,雨过天晴,云淡风轻的感觉,真好!

我心里舒坦,这一觉睡得特别的沉,等醒来时,已是日上三杆了。想起晓筠的事还没有解决,我忽地一下猛然坐了起来。靚靚…更多精彩小说

糟糕了!不知道她的毒解了没有?云涛有没有把她送回家?

不管云涛有没有动她,她一个女儿家,一夜未归都是一件天大的事情,这会子齐王府怕不早闹得天翻地覆了?

晓筠醒来,突然面临这样尴尬的状况,一定吓坏了吧?而我,自诩是她的好姐妹,竟然在她最脆弱的时候,不但没能守在她身边,还自顾自地睡得这么香?

我一边穿衣,一边匆匆地往门外跑,恨不能买豆腐一头撞死才好。

“小雪……”无尘好象等在外面有一段时间了,一看到我跑出来,立刻站了起来。

“怎么?怀彦还没解除我的禁令?”我没好气地瞪他——昨晚发生的事情太多,居然忘记跟怀彦算这笔帐!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无尘慌得双手乱摇,俊脸通红,讷讷地看着我:“莫郡主昨儿个住在听涛楼,王爷说你一早起来准会找她,所以……”

听涛楼?还是怀彦想得周到。

我松一口气,面色就和缓了下来:“她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吧?怀彦有没有派人通知莫伯伯,说晓筠昨晚睡在我们家啊?”

“恩,我昨晚已经去过齐王府见过齐王了。”无尘垂着头,不敢看我的眼睛。

嗬!臭小子,算他有点良心。

知道他不该把秀荷来访的事透露给怀彦听,自个心先虚了呢。

想一想,他夹在我和怀彦之间,其实也怪可怜的,我何必跟他一个孩子计较?

“心虚呢吧?”我睨了他一眼:“谁让你不听我的话呢?这回就算了,下次再犯,看我怎么修理你?”

“嘿嘿。”他双眸一亮,摸着头傻傻地笑了。

“云涛哪去了?”知道晓筠还留在家里,我放下一半的心,自然开始关心起事件的男主角起来。

“副帮主?这么早肯定还在睡呢吧。”

这家伙,夜夜笙歌,晚上龙精虎猛,到白天就变懒虫一条了,也不怕在晓筠面前坏了形象?真让她死了心,我看他找谁哭去?

“大嫂,早啊。”

“太阳都晒p股了,早个p啊!”

听涛楼前,季云涛着一身的白,颀长的身材,俊逸的面容,潇洒若临风的玉树,手中还握着一柄玉扇,故做风流倜傥样,痞痞地望着我笑:“大嫂,说话这么冲,想必昨晚大哥织的情网还有所疏漏?”

臭小子,你就可着劲的埋汰我吧,本想好心透点口风给你,免得你错失良缘,日后追悔莫及。

既然你敢取笑我,那就自个承担后果吧。

“云涛,天做孽,尤可为;自做孽,不可活。这句话,你可听过?”我并不着恼,慢条斯理地睇着他,嘴角噙着神秘的微笑。

“大嫂,我怎么觉得你的笑容y森森的,有y谋的味道?”季云涛假意搓了搓手臂,一脸怕怕地看着我:“我胆子很小,你不要吓我啊。”

“不,你是怀彦的好兄弟,我巴结你还来不及,又怎敢吓唬你呢?”我淡淡地看着他,笑得莫测高深。

“别,你有什么话还是直说吧,”季云涛向我深深一揖,嘻皮笑脸地凑过来:“这么拐弯抹角的,真的糁得慌。”

“该说不该说,我都已经说了,该做的不该做的事情也做得差不多了。你不领情,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微微一笑,不跟他废话,甩掉他,直奔听涛楼的客房而去。

晓筠服了药,还在沉睡之中,纤小的身子躺在柔软的丝被里,苍白的脸上未见一点往日的红润,透着点病态的美丽。

“糟了,这么久都不醒,不会对她的身体有影响吧?”我悄悄地退出来,云涛已在院子里开始练剑,我走过去,担忧地蹙起了眉头。

“放心吧,本来早该醒了。无名说让她多睡一会儿,有益无害,在她的药里加了点东西。”云涛随意地瞟了我一眼,手中剑不停,回答得轻描淡写。

我随意伏在廊前的围栏上,以肘支着下巴,静静地看他练剑。

老实说,这家伙如果撇开风流浪荡,口无遮拦这两个臭毛病,其实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

正文女人,莫名其妙

长相俊美自不必说了,性子也平易近人,乐观豁达,头脑灵活,又有一身好功夫,实在是无可挑剔。

“大嫂,你千万别用那种爱慕的眼光看着我,要让怀彦看到,非杀了我不可。”云涛犹如行云流水般舞完一套剑法,收剑站定,笑吟吟地睨着我。

“云涛,你为什么不想成亲?”我实在忍不住想试探他。

“成亲有什么好?”云涛拿起丝帕轻柔地拭着剑身,漫不经心地反问。

“两个要相爱,就会自然而然地希望可以长相厮守啊,难道还要什么好处不成?”我坦然地望着他。

“噗!”云涛笑喷,毫不留情地嘲讽:“小雪,我知道你很爱大哥,但也没必要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