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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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后和着几个宫妇快笑,指着这少女道,这福嘉不知又有什么新花样,哄哀家开心呢。

这福嘉就是魏景帝第一女,年十三,其生母早逝,自幼养在芳林殿兰妃膝下,慧灵明达,福泽深厚,福嘉二字便是先帝亲赐,在诸王孙中颇得圣眷。

福嘉公主欠欠身,从宫侍手中取来两把红樱枪,脸带狰狞面具,手起势飞旋舞,又有夷人扮相宫女做伤亡状,众人高唱:“红枪美少年兮,纵跃血汗马;孤身飞千里兮,视死忽如归;生擒夷人王兮,谦谦君子德;夫何高义兮,孤鸾在青天。”

枪舞张驰有度,曲声粗犷嘹亮,颇有上古遗风,众人鼓掌叫好。

太后也高兴,她把福嘉公主叫到前头,问她要什么赏啊。福嘉公主摘下面具,盈盈跪拜,脸红似酌,又说不出。

皇帝座旁有个容色优柔的雅素妃子,气质若深谷幽兰,眼波流转,暗香浮移,这身带奇香之女便是景希宫芳殿的主人,兰妃。

兰妃掩唇笑,道:“母后,您还问这小灵精要哪个赏,那点儿心眼儿在曲子里唱得明明白白呢。”

太后哦呵呵地笑了笑,和几个媳妇妃子打趣,了不得啊,这福嘉也有心上人了。太后很高兴,问皇子意思,皇帝说那等儿臣问过红枪美少年,再成全福嘉不迟。

“顾卿家,你以为福嘉公主如何?”皇帝淡然问道。

顾家齐上前,跪倒道:“公主乃天仙之人,草民不敢妄言。”

“福嘉公主欲与卿家永结秦晋之好,卿以为何?”

“公主厚爱,草民不敢高攀。”

皇帝口气不冷不淡,又问道:“卿家年少,为大魏立下汗马功劳,朕以为无可赏,这可如何是好?”

“草民不敢恬居武功。”顾家齐的回答,既不媚颜其上,又不卑贱已,也没有刚直,像在和皇帝比谁更不热衷奖赏一样。

“朕是一定要赏的,”皇帝神气下沉,“福嘉公主的驸马以为如何?”

“草民启望陛下,将所有功勋归于先母李氏。”顾家齐回道,这句话,前回在西直苑说过,纹丝不改。

真是找死。众官员暗叹晦气,好好一场合家欢美的帝王家宴,偏要弄上点血,大过年的,谁也不高兴。

景福宫一片冷寂,席间忽听有童音轻笑,皇帝身边的宦官袁振两眼如炬,道:“何人嬉笑?”

顾照光忙离座下跪,道:“小女无状,请陛下恕罪。”

顾家琪也老老实实地跪在一边,冷寂的空气顿了顿,皇帝出言问道:“你笑什么?”

“阿南是想到一首词才笑的。”

皇帝让她说说什么词好笑,顾家琪嗯哼清清嗓子,咿咿呀呀地清唱道:“翩翩佳人兮,在水一方;明目善睐兮,不识人骨;容华皎月兮,应居天上;缘何思凡兮,织女牵牛星。”

群臣会意笑起来,好个织女思凡,好个天仙佳人本应天上居,好一句知人知面难知底。有小儿打岔,皇帝和太后的脸色也缓和许多,至少话题又回到赐婚上。

福嘉公主面红了又白,起身喝斥道:“好你个无知小儿,你,你敢骂本宫不长眼?”

顾家琪冤枉,哪一句骂公主?

福嘉语噎,小孩子起句赞她为世间美女,却句句暗指她不知人间疾苦,不识良人真面目,不该强求姻缘,她愤愤地喝道:“那你给本宫说清楚,你唱的是什么?!”

“好吧,公主非要说阿南骂人,阿南其实是在骂家齐哥哥,他多傻呀,人人都想做牛郎,他就不要,这么傻的人实在配不上公主。”

“无知,你知道什么,像你哥哥这样拼却前程性命也要为母请命,至诚至孝,方为良人。”

“就说他傻嘛,”顾家琪又语出惊人,“能娶像公主这样贤淑又好看的女子为妻,哪家娘亲都会高兴。家齐哥哥却不要,铁了心不让他娘含笑九泉,公主自己说,他这么又傻又呆又不孝,公主还要喜欢吗?”

福嘉望一眼小孩,又看向庭中少年,满脸羞红,又鼓起勇气,道:“顾家齐,若福嘉入府,定侍你母如亲。”

顾家齐额头跪地,道:“草民愚钝,辜负圣上美意,今方醒悟;然则,草民身无功名,亦无长才,不敢乞望公主下嫁,恳请陛下宽容,草民愿投军从戎,建功勋,若公主心不移,必当迎娶。”

“准。”

群臣偷抹一把汗,这榆木疙瘩终于开窍,大家终于可以安生了。

有人悄悄留意起急智救场的小孩儿,顾家小女念慈年方五,身不足三尺,金红窄袖胡服,通体珠玉翡翠,富贵高华,眉目清秀,得其母神韵,观其言行,伶俐不脱稚气,却有大家之风,席间进退得当,颇得其父顾照光宠爱。

也仅于此,池顾之女乃杀头话题,比李顾之子更危险,慎之慎之。

众人专心品御宴赏乐舞,气氛和谐,没再出什么意外的热闹。顾照光边为女儿面菜,边道:“阿南,为父可吓出一身汗。”

顾家琪嚼着白玉虾球摇头晃脑,咽尽后,道:“谋定而后动,爹爹教导,阿南牢记在心。”

顾照光仍有余悸,道:“难为阿南这般快便想出圆场的法子。”

“哪里是快,”顾家琪咯咯笑道,“西直苑,王公勋臣都不大能进的地方,偏那天要看那么多少年公子,阿南就想着是给哪位公主选驸马了。”她摇头无奈状,“哥哥委实像块石头。”

“鬼灵精。”顾照光淡笑,以他与大宦官杨林通的酒r交情,自然也是知道些内幕的,但他不能提点,顾家齐若知这事内有他介入,反而令儿子反感坏事。

由顾家小妹来做,再自然不过。

女儿早慧,做父亲的难免自豪;顾照光取酒杯轻抿了口,压下欣喜,见女儿爱吃鲜虾球,便多夹了些,他问道:“阿南,你看福嘉公主如何?”

顾家琪停箸唇边,望了眼上头,又专心吃东西,趁隙道:“公主对哥哥真心一片。”

“阿南可愿入宫随公主?”顾照光轻声道,年节后他就要返回驻地,留女在京,无人依靠,他不能放心,这福嘉公主便是他给女儿安排的一个去路。

顾家琪想了想,道:“爹爹不如让阿南独居,偶尔入宫陪陪公主,那是没问题的。”

顾照光再笑,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嗯?那可不行,阿南要在京里学规矩,可不能让未来女婿怪爹爹这个做岳丈的没教好你。”

顾家琪俏皮回了句:“可是爹爹又托不到好人家。”

“小南妹妹,”看顾家琪因这突如其来一句而噎喉,顾家齐一贯冷清老成的脸上,露出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少年应有的淘气笑容,他递上一份香瓜果盘,“这是太后千岁赏你的。”

隆冬季少有新鲜水果,李太后这份赏已是青眼相待。

顾家琪忙谢恩接过,不作伪地拿起香瓜品尝,并把剩下的全推给顾照光;接着,芳林殿的兰妃遣宫人,赏给顾家琪一盘金桔紫葡萄;福嘉公主的侍女,送来一份什锦鲜果。

顾家琪略做品尝,她的注意力在场中的武生打斗青衣唱曲上,看得很专心。

实则,她在偷偷地观察官员百相。

纵观全宴群臣态度,结合池越溪态度的反复,顾家琪略略明白了点宫里的那点子忌讳事。

皇帝不想见到顾家人,但顾家功勋卓著,又没逮着大错,只好任由顾家人继续蹦跶,再联系池顾迫不得已的婚事及太师的身份地位,她得出一个结论,便宜老爹果然是强人,不干则已,一干就抢了皇帝的女人。

她很担心自己的项上人头。

廿三回红粉佳人慕高义鲜花牛粪(下)

顾家琪脑子里想东想西,不忘往嘴里塞东西掩饰,全然忘了她是小孩子,身体很快抗议:主人,茅房,我要上茅房。

顾照光察觉到女儿脸羞红的别扭,轻笑,叫来宫女,领女儿外出如厕。

释放多余水份,顾家琪通体舒畅,走出金铜打造的宫廷厕房,两边一瞟,领路的宫女不见了。顾家琪眨眨眼,当不知附近的小动静,迈步向前走。

“冤~还我的命~”

有小孩从她背后冲出来,似乎要推倒她。

顾家琪迅速矮身,手撑地,以右脚为支,左腿旋踢,正中那孩子腿脚,只听得哇一声,下手者哭起来;立马,有人捂住痛哭者的嘴,拖入树丛中隐藏。

拍拍手掌,顾家琪刚站起来,就看到前方几个兜白布条小个子,张牙舞爪的,嘴里呼噜:“还我命来~我们是淹死鬼、吊死鬼、冤死鬼~”

顾家琪头痛,抚额,淡定地推开这些无聊小鬼头,继续向前走。

“鬼,我们是鬼,你不怕鬼吃人吗?!”其中一个装鬼小孩大叫道。

顾家琪嘴角抽了抽,手指这群披白床单的孩子后面的树梢,尖细嗓音,害怕地连声问:“那、那是什么?”

“什、什么?”某小孩抖抖地问道。

“你的后面,它又手弯勾,没有脚,飘在空中的,像烟像雾,那是什么?它张开了嘴巴,它伸出了舌头,它要吃你的——啊——鬼,是鬼啊!”

“鬼,鬼啊!”众小孩惊恐尖叫,落荒而逃。

顾家琪哈哈大笑,继续走向景福宫。蓦地,一群小少年冒出来,边跑边东张西望,怒气腾腾地高喊:“在哪?”

虞贵妃家的二皇子,领着一班小p孩,给那群被吓跑的装鬼小孩讨公道了。

被吓跑的孩子们指着红袄女孩尖叫:“是她,就是她,妖言惑众,在宫里装鬼吓人。”

二皇子笑道:“我道是谁,宣同总督家的,听说没娘教的。莫怪说起话鬼里鬼气,好了,不要管她了。你们玩你们的。”

“原来是那个野种啊,切~”

“谁知道是顾总督从哪里抱来的杂种。”

“反正就是最下贱的。”

“你们是谁?是不是来跟阿南玩捉鬼游戏?”顾家琪冲他们弯眼笑,映着烛火,眼中盈光忽闪忽烁,她笑得无邪,倒让这些找茬的少年个个不好意思起来。

二皇子等人轻咳,轻喃道:“原来是个傻子,走了。”

“哥哥,我叫阿南,我们一起玩捉鬼游戏好不好?”顾家琪揪着人家的锦袖,天真的双眼扑闪扑闪,语态憨憨,娇气地问。

二皇子呃一声,竟然“被美色迷倒”,说是,还主动介绍起自己身份,包括旁边人。

邱尚书家的小跟班提点道:“二殿下,咱们该把这野种赶出景福宫,不能让她的脏血玷污皇家的威严!”

“这、那你们继续骂。”二皇子很不负责任地把骂人大业推给跟班。

众人推来推去,邱尚书家的被赋予重任。

小书生摆出架式,刚张嘴,迎面一记连环踢,加料的硬皮鞋底让少年单薄的身子板瞬间栽倒。

“你、你——”二皇子等诸人瞪着小姑娘,莫名所以。

顾家琪露齿一笑,拎起邱家小书生狂揍,专往他脸上打。二皇子身边人连心去救同伴,顾家琪怪叫着坏哥哥骗人,趁少年惊愣的时候,抓住有利机会,用脑袋、用手肘、用赤金鞋底狠狠地拳打脚踢,打得众男生龇牙咧嘴。

少年们刚开始还顾忌着小丫头片子一个,不还手,可小姑娘踢人踢得太痛,谁忍得住不还手。

于是,众人混战。

顾家琪在地上滚了几圈,确定手背脸上都有伤了,抹着眼角跑回景福宫,里头人太多,一时找不到人,一p股墩坐在地板上,衰嘴瘪脸哭叫:“哥——哥——”

这尖嗓门儿真是尤如静夜中的一道响雷,惊得热闹非凡的宴会堂欢笑声嘎然而止。

宦官宫女赶紧哄小孩,让她不要哭。

小姑娘越哭越响亮,叫着哥哥,顾照光来了都不顶用,她要的是哥哥!

挤过人群,顾家齐来到顾小妹前头,瞧她那副邋遢相,眉头都抽直了。

他喝道:“还不闭嘴!”

哭声神奇地下降低八度。

顾家小妹妹从手指缝里看人,呜呜地低哭;顾家齐冷脸散发着强烈的火气,眼睛黑亮黑亮地瞪着她,两兄妹你瞪我我看你,最后,在小姑娘逐渐拔高的哭声威胁中,顾家齐妥协,伸手。

小姑娘乐呵了,从地上爬起来,扑到兄长身上,抱着兄长的腿脚蹭啊蹭,满脸的眼泪鼻水泥污全都擦干净了。

顾家齐完全无视了顾小妹的恶劣之举,他已经非常地淡定了。

小孩子哭闹停了,众官员看热闹的长脖子纷纷缩回原位,继续饮酒与皇家人一同守夜。尽管人人都无比地好奇,何人如此胆大,在除夕夜这么重要的日头里,找顾照光的晦气;更兼触太后的霉头。

要知道,信佛的李太后老人家最恨大过年地提什么鬼怪了。

顾家齐带着小妹到帝座位,向席上的众人告罪:“幼妹生性淘气,扰乱大家兴致,万望太后,皇上恕罪。”

李太后笑说无妨,皇帝也不怪罪。

顾家兄妹落坐太后身边的坐席里,大太监杨林通早已取来宫中秘制药膏,给小孩擦脸伤,担保用后绝不留疤。

李太后赞身边人细心,只口不提小孩挨打的由来。

“谢谢太后赏赐。谢谢杨公公挑这么好的药给阿南。哥哥,擦。”

顾家齐认命地动手,拿掉小姑娘头上身上沾着枯枝落叶泥灰,用湿巾干擦脸,抹药,一张青肿的小红脸显出来。对面的福嘉公主打量受创的小孩数眼,忧心如许;兰妃与她探头相看,神色颇为关切。

虞贵妃先开言,问道:“不知哪个不知轻重的,好端端地把个姑娘家的脸给打得这般厉害,落了疤可怎么许人?”

小孩靠着兄长,一抽一噎地叫哥哥阿南要吃那个,不吃这个。

顾家齐拍她的额头,轻斥道:“贵妃娘娘问你话,谁打的?”

小孩嘟着嘴,生闷气似地瞟宫中贵人席那边一眼,撇过脸,不说话。顾家齐加重声音再问,小孩不依了,抓拍兄长的手掌,叫道:“说了又怎么样,哥哥会帮阿南打回来吗?!”

顾家齐淡淡回道:“贵妃娘娘既然问了,自然是会给你主持公道,谁打了你,还怕贵妃娘娘不赏他板子?”

虞贵妃笑得如牡丹花开,富贵容华现,她道:“顾公子哪里话,此间太后、圣上都在,还怕顾小姐受什么委屈,本宫不过讨巧问话问个先。”

“不说就去找你爹。”顾家齐低声怒喝。

小孩别别扭扭地说了:“阿南去如厕,路上有人在玩抓鬼的游戏,阿南也想一起玩,二皇子哥哥答应得好好的,他们推邱小公子做鬼头,阿南抓到鬼头,就打鬼头啊,二皇子哥哥却耍赖皮,和其他人一起打阿南。阿南打不过才哭的,哥哥~不要生气嘛,以后阿南都不叫别人哥哥,阿南只有一个哥哥。”

顾家齐才不是为这种事生气,不过,他是不会和小孩辩嘴的。

听完小孩的话,李太后冷了脸,道:“不像话。”

杨林通上前低语是不是把二殿下叫过来问问,李太后微点头,二皇子、邱小忠臣等人给带到皇帝太后前头,杨林通复述一遍小孩儿的诉状。

二皇子应道:“没错,是顾小姐打人在先,太后乃乃,您一定要好好罚这个小滑头,看她把邱尚书家的打得两只眼都快瞎了。”

除了姓邱的小书生脸上挂黑圈圈,其他人都是丝毫无伤的。

哪里像顾家千金,小小年纪就给一群男生打得跟猪头脸似的,那张美人胚小脸差丁点就给毁彻底喽。谁也不能为着这么点小事就叫人脱衣验内伤不是,所以,基本上不用说,大家用眼睛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还在狡言!”李太后气上加气,重重地拍案,怒斥道:“身为皇子,私窥暗室,不学无术,成何体统!”

太后真怒,群臣惊悚,附和:二皇子失德。

真是太无耻了,这么小就懂得在茅厕外头偷窥女生,来日必是色中恶鬼。

二皇子闻罪名差点一跟头栽倒,面色青里发黑,几番欲张嘴自辩,都叫虞贵妃用眼神压下。

宁可落得年少荒y的骂名,也不可喊。

李太后把教训皇子的事,还给儿子皇帝处置。景帝脸微微淡淡的,不惊不怒,让二皇子闭门思过,贵妃教子无方,留待发落;其他小臣子让各家领回去严加管教。

宴毕,顾家父女同车回行馆,顾家齐留于宫中,侍奉太后左右。

“阿南,还疼不疼?”顾照光心疼孩子。

“阿南不疼,阿南有打回来哦,阿南也叫哥哥帮阿南报仇了呀,嘻嘻。”小姑娘一派得意状。

“嗯,阿南好机灵。”顾照光微笑夸道,眼底却寒如雪。

顾照光背后如何为她出气,那顾家琪就没兴趣了,她比较想知道,皇帝对旧情人的态度。

回到马车上,顾家琪细心观察留于车内女人,池越溪雪颈弯垂,靠于车壁,默默不语,神容伤情到绝望,满身华彩俱是灰。

从头到尾,皇帝都没有离开过景福宫,更毋论他的贴身大宦官袁振。

池越溪若真个在等皇帝,只怕一片痴心付诸西伯利亚寒流中。

顾照光也瞧出妻子神情哀戚,与近日小女儿态的热切盼望不同,不由心软同情,唤了声:“溪儿。”

“送我回太师府!”池越溪声音粗哑,像是痛哭许久。顾照光轻叹一声,吩咐车夫转道,宁氏和韦婆子得信,在府门口迎接悲恸到极点的池越溪。

顾照光下车,请岳母宁氏好生照料溪儿,他元宵节末离京,若溪儿有意,他自当带她回北地;若不愿,便一直留在京里吧。

宁氏福身,道溪儿近日心绪不佳,就留在京里陪她一段时日;待身体好了,她会送信请他接回女儿。

顾照光微沉吟道好,重蹬马车,回行馆不提。

廿四回小桥独立梦东华岁月静好(上)

话说皇家除夕宴,顾家齐归诚,李顾后人与皇室关系缓和,成为京城社交宠儿。

他所疼爱的小妹顾家琪,也跟着沾了眯眯的光。这不,年初二这天,三公主下令,顾家玉就来邀小堂妹入宫伴公主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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