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部分(2/2)

前室即是文德太子的棺柩,顾照光在女人事上婆婆妈妈,到底也是世家里打滚过的。到此时,他已无任何疑虑。他起棺盖,贴金粉的太子脸上黑斑点点。

李贵妃!

顾照光因这深宫投毒夺位y谋而大惊,棺盖重撞,顾照光心神归位,重还棺柩原位,深吸一口气,他回到后室。

叶重天目视前方,无视何物,他淡然道:“咱家精明半世,临到头却给李家女人打一靶子,嘿嘿。还是仁孝和章皇后看得透,她求陛下,绝不让李贵妃抚养太子。陛下答应了,可惜李贵妃太和善太温驯太无害,太子又年幼,陛下情不自禁地请李贵妃多多照顾太子。

李贵妃很听话,自己的儿子扔给太监,对前皇后的太子呵护有加。

太子平平安安长大,文治武功,样样都出众,真正储君德行俱全,人人都赞李贵妃贤达。

有一天,太子在御花园看到池太师的女儿,也就是池越溪,惊为天人。

李贵妃自然成全,我早知此女与景王素有来往,对陛下进言。太子宽仁,得知后,有心成全景王与池家小姐。嘿嘿,那景王好本事,竟哄着池小姐对太子百般讨好,太子原就对她有心,池越溪曲意奉承,太子不可自拔,却绝口不提选她太子妃的话。

我这时才觉得古怪,却已来不及了。

太子中了很罕见的毒,我与陛下报备后,带人外出寻解药。

可叹可叹,我竟养了一班狼心狗肺的兔崽子,送进宫的药全数给换。太子吃下假药,一命呜呼。陛下悲恸,本就不好的身体全垮了。

我自知此时绝非李贵妃对手,争辩不过反给他除破绽的机会。

陛下不信我谋反,但我找来的药害死太子,是为不可恕之罪。陛下将我下狱,李贵妃叫人暗中除我。叶惊云与我相知多年,一直暗中相助,直到将我救出。前日,他不归,我便知他遭不测。多谢你了。”

听完长长的故事,顾照光心情沉重,已不似他自己的。

叶重天却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他淡然而问,道:“你现在还觉得李家女人温柔和善不忍伤害吗?”

顾照光低声道:“叶公公,事关江山社稷,但有吩咐,远山莫有不从。”

“你以为陛下现在还不知李贵妃的真面目吗?只不过,陛下此时已无力回天,为着大魏江山,不得不选立景王为新君罢。”

“陛下雄才大略——”

“太子留有子嗣。”叶重天突然出声道,顾照光吐字嘎然而止,“你要是助纣为虐,还是继续与逆臣贼子沆瀣一气?”

“郦山侯府阖府听从公公调遣!”

“你且附耳过来。”

叶重天要顾照光通知仁孝和章皇后娘家,立选三个婴孩,分送各地,制造烟雾,瞒混李贵妃;再安排他进宫,伺机取得诏书金令,确定皇太孙正统身份。

顾照光答应。

数日后,皇帝赐宴庆功。

看着妻子巧笑倩兮,儿子俊秀聪慧的模样,顾照光心烦气躁,又挂心叶重天的事,不知不觉喝多了。借着解手透气之机,顾照光寻了水池,想让自己清醒些。

无意,竟听到有宫人在言论景王与顾夫人的好事。

顾照光如今识得李香莲之内里,想起自己做的那些蠢事,真是又气又恨,若不还以颜色,李家人还当顾家人都是面团,任由她们搓揉。

于是,有了嚣张狂妄的郦山侯府九子小侯爷醉闯玉轩殿之旧事。

当年情之翡翠无华(二)

玉轩殿事出,文泰皇帝病情加重,李贵妃随身侍候,内阁、文武朝臣知皇帝在弥留之际,只耐心等候。

文泰帝问景王,如何处置郦山侯府。

景王道顾家有功,文泰帝又问,如何处置池家姑娘。景王不语,文泰帝失望,李贵妃忙道,景王是宅心仁厚,陛下有恙,不舍杀生,正是为陛下祈福。

文泰帝问贵妃,那这件事就交给贵妃办吧。

李贵妃道池女秽乱宫闱,赐三尺白绫。文泰帝眼微合,便是默许。

池越溪闻言,大悲大惧。景王却无能救她,池太师口守一心,也不救女。

顾照光却知她辛苦拼命这般为谁,实不忍见她功成却死于李家y谋,上前道,他要娶池女。

池越溪却恨他毁她一生,道她宁死也不嫁。

顾照光思路已然清晰,与李家绝裂,正是好时机。他用了些威胁性语言,要肋池越溪,不嫁她母亲她家人会如何等等。

池越溪受迫,恨极怒极伤极,她一恨顾照光畜生不如,二恨李贵妃口蜜腹剑,三恨池父见死不救,四恨老天爷不开眼,五恨她大仇未报。。。池越溪说,要她嫁,除非李香莲让出正妻位。

顾照光没有答应得太痛快,郦山侯府老侯爷夫妇把儿子大骂特骂,来回吵吵闹闹。李香莲得信,争过闹过,却是景王为新君事最为重要,李贵妃要她暂时忍耐,日后再回报池家人。

池越溪若是个简单没权势的世家女,李香莲也许还真忍了。

但,池女是真正的贵女之后,她母亲那一派都与前皇后娘家结过亲的。果不然,在被证实有孕后,池越溪大闹,威胁顾照光,若不把李顾嫡子除出族谱,她就杀孩子再自尽。

顾照光妥协,李贵妃迫李香莲为李家牺牲奉献,她定给她报仇云云。

可怜李香莲算计一生,却被个未出世的孩子死。

李香莲死后,池顾婚事敲定。

池顾风云落幕,皇宫里却上演另一幕大戏。

迎娶池越溪当日,顾照光入宫谢恩,给陛下递了口信;七日后,文泰皇帝在李贵妃的进言恳求下,将顾照光逐出京师,远镇北疆第一要地宣同,终生不得返京。

顾照光离京当夜,把叶重天及小皇孙送入宫内,与密道相见天子。

文泰皇帝激动万分地解开襁褓,却见此男婴肤色异常,为胡汉杂血。世人皆知文德太子最恶异族女子。文泰皇帝如何能信,直到叶重天取出太子私函。

文德太子在信中道,毒发前察觉身体异常;若非如此,也不能找个胡姬留下骨血,并乞父皇怜悯。

一国皇储,竟要如此委曲求全。想到太子已死,文泰皇帝愈发悲恸,病重难持,幸得顾照光功力维系。

叶重天提醒陛下,确立幼子正统。文泰帝道极是,回殿内书写诏书,叶重天指点顾照光到熟悉地方取皇帝多玺印,却找了个空。

“好,好,好,朕真是养了一帮好奴才!”文泰帝大怒,吐血。

这时,殿门内传来贵妃问宫人的声音,顾照光以制住此女换国玺。文泰帝阻止顾照光冲动,要他把皇太孙安然带到宣同,与叶重天共同将其抚养长大。

叶重天道兔崽子必在密道口等抓人,顾照光道他去引开他们,回头再来接他与皇孙。

如此定,叶重天与孩子藏身龙床下,文泰帝与李贵妃虚与委蛇。

李贵妃已从殿内痕迹看出异常,不动声色,只做不知。她已派杨袁汪等人守信密道出口,不会让人活着离开。

文泰帝要李贵妃叫杨林逋,拿玉玺。

李贵妃与他哭闹:她全心全意侍奉他,他的心中只有和章皇后那贱人。他要把皇位传给前皇后之嫡子,她无话可说;如今,她儿子都要继位,他却要留密旨把皇位给那贱人的孙子,置他们母子于死地。

文泰帝体虚病弱,不愿与她多费口舌,提笔改旨,令贵妃殉葬。

李贵妃见帝心如铁,恶向胆边生,推了皇帝一把,竟真把人推倒。文泰帝倒地,手指她,重重喘气。李贵妃惊恐,又激动,见殿内无人,她定神,流泪不止向帝请罪。

文泰帝见她珠泪涟涟,以为她无意犯上,遂在她的扶助下躺回龙床。

李贵妃柔语请帝休息,她去请太医,实则趁着为帝盖被时,用被将他闷死。

叶重天躲于龙榻下,唯恐孩子惊醒要哭,一直小心,等他注意到帝与贵妃的呼吸声各不同寻常时,他惊得顾不得其他,冲出榻底喝止:“大胆!”

这一声,当真是龙啸虎威,吓得逞凶的李贵妃肝胆俱裂。

朦胧中,李贵妃只见到一抹消似一个早死之人的神影,y风阵阵,好似恶鬼爬出地府来寻她仇,又像九五至尊帝王在威吓,脖子一歪,晕了去。

叶重天哪里管得上她,奔到帝旁,文泰帝气息早已断绝,叶重天睚眦迸裂,恨得生生喷一口血,旧伤发作,差点儿就此而亡。叶重天因全身骨碎肌体重生,整个人严重缩水,不复从前雄伟,是以无人起疑,但他这残破身体单凭一口真气吊着,这气散了,别说弄死李贵妃给文泰帝陪葬,就是他自己能不能爬出帝宫都成问题。

猛地,一回神,他刚激愤过度,孩子果然提前了。

叶重天只怕他出声,捂住他的嘴,外面宦官惊动,正在外面问李贵妃是否需要帮忙;叶重天捏起嗓子伪作李贵妃,喝止杨林逋的爪牙。

忽然,叶重天在地上看到那份未完的旨。

帝诛李氏!

叶重天激动得发抖,只惜没有帝印令其成行。他匆匆收起圣旨,顾照光却迟迟未归。叶重天有些急,恐李贵妃其他爪牙返回,发现殿内异状,夺密旨。

宫门外传来袁汪二人搜刺客的声音,叶重天不敢做耽搁,重提真气,三叩拜,携子闪身进暗道。

“娘娘~”袁振纲唤醒人,李贵妃才睁眼,看到文泰帝死不瞑目的样子,再吓晕。袁振纲重用药弄醒贵妃,并用身影遮住龙榻上惨状,袁振纲低语道,“娘娘,陛下久病不治,殡天。”

李贵妃勉强稳住心神,就着袁振纲的搀扶,在殿内找东西。

“不知娘娘这是要?”袁振纲不动声色地问。

李贵妃寻不获那道未盖玺印的遗旨,面无人色,全身失力坠落。

袁振纲双手搀住人扶到一边坐定,声音越发地y柔:“陛下留密旨?”

李贵妃当真有枭雄之气魄,听得这监话里异样,猛地警觉,再看他神色,她瞬时压下所有负面情绪,如戴了完美面具,镇定地说道:“陛下留旨叶重天。”

“不可能!”袁振纲大喝,双瞳惊而收缩。袁振纲马上镇定下来,又问道,“娘娘可是瞧清楚了?”

“本宫需要用这种事诓尔等么。”李贵妃冷笑,袁振纲忙道不敢,他立即派人请回杨林逋商议对策。李贵妃望一眼殿内异状,袁振纲忙表态:此事绝无第二人会知。

李贵妃满意,到外头嘱咐殿外宫人不要惊扰殿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

天初晓,杨林逋赶回李贵妃处,报:闯宫者为顾远山。

李贵妃怒惊:他没离京,叫言宫内阁参死他。

杨林逋道这还不是要紧的,顾远山手里有个孩子,若非婴儿啼声引人注意,他们还发现不了。

“他真是反了天了。”李贵妃拍桌怒喝,莫怪不为李香莲求情,却原来真由在此。袁振纲拜旨:“娘娘不必惊慌,咱家已派东厂高手沿途狙杀。”

李贵妃摇首,当务之急,新帝登位。

大局已定,谅顾氏一族翻不出天。杨、袁都道娘娘高见。李贵妃吩咐袁振纲全权处理此事,这是要他辅佐景帝的意思。袁大喜,拜谢而去。

杨林逋察觉有异,不过三个时辰,李贵妃与袁振纲之间似乎有什么不同了。

“你急什么,”李贵妃浑不在意地说道,“适才,本宫助陛下上路,不小心让他瞧见了。若不给他些好处,也是麻烦。”

杨林逋忙跪倒,表他的忠心。李贵妃连这种断脑袋的绝密事都说来与他分享,瞬间让杨林逋吃下定心丸。他们本就与李贵妃密谋夺位,李贵妃与他不分彼此,杨林逋从此更是死心塌地了。

“本宫与你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咱家理会得。”

“那你去拿下御马监。别让他爬上天。”

“谢太后娘娘。”杨林逋提前叫上了,李贵妃佯怒,杨林逋自讨打一番,哄顺贵妃,匆忙离去,只恐半步袁振纲分光权。

再说另一头,顾照光找到叶重天。

叶重天给他看了皇帝的遗诏,文泰帝为掩饰皇太孙的存在,半途改旨,帝又为贵妃所杀,再没有金令诏书,那么,皇太孙离这宫,谁也不会认一个混血异子,他日更谈不上登大宝除李贵妃为其父报仇之计。

为今之计,只有保命顾照光手里的兵权,文泰帝留予助皇太孙登基的重要依凭,方为上上策。

“一切尽在你手。”叶重天交递遗诏,若他不幸身死,顾照光至少要除李氏j佞。

“请公公多加小心。”顾照光收起文泰帝遗诏,离京。

叶重天混藏在宫中,寻找机会。

有天,他注意到未来皇后刘春容身边有个美貌胡婢,与文德太子不同,景王对异姬犹为着迷,刘春容也是为争宠计,把个美人养在身边。

但翡翠实在美艳,让姿容平平的刘春容颇为嫉妒,因此常常叫人寻由头责罚。

翡翠受欺负,只能在无人处啼哭。

看着这胡婢那与魏人迥然相异的面容,叶重天想出一折李代桃僵之计。

叶重天找到仁孝和章皇后留下来的老人,调养翡翠身体。当时,宫中传闻有人为做皇后故,与瑞王余孽勾结,诱使顾照光毁池越溪的流言。景帝明显不喜刘春容为后,但李贵妃又嫡长子之由,一锤定音。

帝后大婚夜,如叶重天所愿,景帝喝得酩酊大醉,弃皇后,就胡婢,成好事。

李太后警觉此事疑点重重,命人严查,无果。

月余,翡翠得孕。

七月后,翡翠早产,幼子继承母亲系白肤绿眸,李太后大安,任由皇后把翡翠母子,赶入冷宫,自生自灭。

翡翠产后未得妥善料理,未几,死。

临终前,把幼子托付宫中老宫女,胡嬷嬷。

叶重天将翡翠子养了一段时间,待两子胖瘦无几时,毫不留情地灭景帝子,以皇太孙代之。

后,此子“机缘巧合”地拥有合法身份,光明正大地登入皇室谱碟,初名夷(异);后更为,毅。

景帝五子,宠妃兰淑妃之养子。

宁、顾、章三族功成身退。

第三卷青山野棠

卌七回山月不知心底事火上浇油(上)

话说顾家琪周转布局,将池越溪送上魏景帝的龙床,伺机斩断池顾孽缘,破除家覆危机,未及顾照光一个回马枪,撞破j情,诸般安排转眼成空,无奈同返北地。

京外十里长坡,有背剑男童,七八岁,蓝袍短髻,坚毅沉静。

他挥手:“顾伯伯,小南。”

顾照光轻吁一声,勒住马,马蹄原地几踏步,把男孩带上马。谢天宝牢牢抱住妹妹,朴实的小脸上,展开夏日般的灿烂笑容,道:“小南,我们一起回家。”

“嗯。”顾家琪轻轻应了声,顾照光神色复杂地摸摸女儿的脑门儿,驱马急驶。

一路上,急报不停,十五日路程紧紧压成九日,然,待顾照光赶回,边境已出大事。

就在他秘密抵京当天,罕东都部的族长遣先锋队,夜袭益州,连破八城,魏军大败,损兵折将共五万人。

败战已是重罪,何况,顾照光还在两军对峙紧要关头,擅离职守,论说起来,真个是死罪难逃。

顾照光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弃众军不顾,忘却身家性命,上京抓j,已无需考证。皇帝与臣妇通j,最多只能算是道义上的问题,君王无德,臣却不能犯错,犯错就是死罪。

顾氏族人几近放弃所有,又有李、赵、夏侯等武将的公侯族人在朝中斡旋,加之顾照光赶回边境,戴罪立功退敌三百里,兵部以将才难得,呈请内阁命其消除连患后再行议处。

这事儿也惊动了在圣山吃斋念佛的太后千岁。

李太后是不干政的,她只和皇帝讲这为君这道,你要和臣妇做那事,也别找这种要命的时候,急了,顾家把兵一撤,让夷人打进关内,皇帝你该怎么办呢?

再者,你现在睡的是武将的老婆,睡臣子老婆是什么样的行为?那是亡国之君才干的事。

然后,李太后就握着皇帝的手说啊,那过去的事儿,她费了多少心血,才让他坐上这魏帝龙椅,如今天下太平,万民乐业,这番朝景得来不易,不要为些许小事,自毁长城,让后人讥笑。

皇帝受教,批复内阁请旨,留顾照光不杀,蒙汉议和后再行处置。

这场抢妻大变故,闹得满城沸沸扬扬,街头巷尾热议不休,究竟池越溪红颜祸水,还是池顾冤孽太深,各有缘说。不过,封建士大夫多为谴责,顾照光为个女人,连累魏军无数性命。

虽然说,男人在前头博命,自家老婆却被人睡,是为奇耻大辱,确实忍不得;但是,在国家前途民族命运这样的大是大非前,顾照光一介边城重将,耽于儿女私情,实非大丈夫也。

至于关键人池越溪如何,那是后话。先不提,但说兵部传旨,顾照光保得命,宣同子弟兵同声为自家总兵高兴,心头不安渐去,就像重新拥有主心骨,魏军兵营稳下心,秩序井然,夷人若来犯,必叫他有来无回。

兵将拥护顾照光之情,由此可见一斑。

众将聚集在主帐大营,个个同仇敌忾,异口同声要他们的大哥:彻查内j!

顾照光离营,但他有留下自己的替身,只有几个亲信知道。有什么道理,北夷铁骑不畏人质生死,突然强硬地强行闯关,分明是得到准信,顾照光不在军中,才来偷袭。

王谢二人怒视赵梦得、夏侯逊,年后顾照光上京禀报北夷通谍一事,这二人趁隙百般教唆顾家齐挑衅罕东都部族,边境几次交火,都与夏赵的亲信恶意挑拨有直接关系。

夏侯逊、赵梦得怒得血气上涌,喝道:“放p,老子通敌?他娘娘的,老子跟着大哥拿刀的时候,你们还不知出没出世!”

“你们心里要没鬼,为何不听大人安排,执意出兵?!”王雪娥娇喝道。

“日你格老母的,老子带兵,还要跟你个娘西皮交待?!”夏侯逊破口大骂,赵梦得火气还没那么旺,道:“想那夷人每年犯境,烧杀掳掠,无恶不作,难得见他们畏首畏尾不敢轻举妄动,就想带人,想给弟兄们出出心中恶气。并没有别个念头,谢夫人,我赵家世代武官,我若通敌,我他娘的我全家都不是人!”

王雪娥可不会被这种话说倒,她再次问道:“这次偷袭,死的全是大人的亲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