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部分(2/2)

这里的女人,不论是美貌,还是身段都更胜储秀宫,兼之具有才情,藏香楼的女人虽然少却都是能够独挑一宫大梁的优秀美人。

海公公问道:“都调教好了?”

随从们答道:“保管陛下舍不得放开她们。”

海公公笑,甩了手帕子,去请东宫太子,说给他整了个休息的地方,暂时放松放松。

皇太子确实烦闷,这丧事期间,做什么都受限制。自古天家就没父子感情,何况太子和景帝根本就没什么情义,太子就更不想守清规戒律了。他还想做点什么违祖制的事,以宣泄他心中的强烈不满。

海公公的提议正中下怀。

九十回去路香尘君莫扫大权在握(二)

太子走的是藏香楼的后门,悄悄地进去,低调地抱美人,放缓了身心。皇太子就回去继续处理事务。长长半个月时间里,太子都是非常有节制地有规律地找女子。

海公公一点都不担心,东宫太子不吃药,只要是男人,看到那么多的美人,是没有人不会不动征服之心的。力有未逮的时候,男人就一定会另想办法满足美人。

景帝丧事筹备期第二个月的第九天,原礼部尚书现内阁首辅鲍文同驳回东宫太子同意的一批奏折请示,理由是太子的回复有失明君典范水准。

个狗背的,东宫太子好言好语主不通鲍文同中,火冒三丈臭骂他一通,然后,窝着一肚子火到藏香楼舒解心情。海公公指示人送个新美人过去。

东宫太子与旧人鏖战数个回合,已经差不多仆旗息鼓,看到那眼大肤白腰细的新美,立即又心生冲动,玩了一会子,太子觉得有点应付不住这三人行,新美善解人意地,悄悄地用嘴咬了一粒丸哺入太子嘴里。

东宫还是很谨慎的,不愿吃药的,但是,柔媚的美人在怀,要是让美人失望,那他就不是男人了。东宫太子等了一会儿,确定美人服药没有不良反应,自己也吃下去,尽兴一夜。

翌日天明,东宫神清气爽地继续和老头子们扯皮。

虽然老臣们还是这也不准那也不准,东宫太子却好脾气地由着他们倚老卖老。到点他又溜去藏香楼,和数个美人玩得不亦乐乎。时间一长,外人都看出这位太子骨子里是什么货色,偏就瞒着景泰宫。

在海公公只手遮天的控制下,刘皇后一直以为她的儿子东宫太子在为大行皇帝的丧事忙活,她自己则把大部分时间花在向活神仙紫光老道静坐修行上。她坚信是这位老道给她带来的好运气,让她的儿子唯一的依靠得以承袭大统,并打倒了压在她头上一辈子的恶婆婆李太后。

虽然刘皇后不至于像景帝一样要修个什么长生不老的,但也想活得长久舒心一点。

除去静修,刘皇后最关心的就是皇太孙的事。

海公公说正在调查司马昶,刘皇后一听就知道这废子想借刀杀人了。

她表面嘱咐海公公一定要查清楚,暗地里,却让人通知东宫太子妃池文秋,把消息递出去,让司马昶防备。这可不是说刘皇后向着司马昶,而是为着一种权术的平衡。

刘皇后在深宫时沉浮这么些年,也有点城府。早前,为争取海陵王夫妇的支持,刘皇后同意在海郦大婚时毒杀海陵王继子;现在,刘皇后地位已然达到顶峰,她需要的是所有人的臣服,而不是海陵王府一家独大的嚣张。

为消除隐患,刘皇后需要有人来胁制海陵王府势力。

被海陵王夫妇排挤多年,手里有权有钱,又与海公公有针对的前五皇子司马昶,无疑是最佳人选。

司马昶收到刘皇后送来的示好消息,冷笑,眉梢微挑,计上心头,写信给执意要下江南离他远去的顾家琪:海林变数幕后黑手在京。

石画楼等人看了大汗无语,为了哄回世子妃,这位爷真是无所不用之极。

司马昶寒目:“有意见?”

“没有。”众人齐齐摇头,独独卢总管有话说。

这位卢总管平日照看整个世子府,对男女两位主人的脾气喜好,不敢说完全有把握,但起码有三分能拿捏稳。

卢总管上回听从石画楼之计,用话诓骗顾家琪去程府把醉酒闹事的世子爷哄回来。事后,顾家琪既没骂人,也没发火,只是和夏侯雍“鬼混”几个晚上,狠狠地打海世子府上下几十个耳光。

这还不够,她还让人传出她有孕的消息,让海世子府内外全数没脸见人。

所有事,都是在顾家琪本人不在府里就安排好,根本没给海世子府人劝谏阻止的机会。

卢总管怕这次再骗人,那位世子妃会干脆地“生”出一个顾夏孽种,让天下所有人都来笑话司马昶头上戴着一顶油光发亮的绿帽子。

真要整出这种可怕的后果,那海世子府上下都可以集体去跳海了。

卢总管硬着头皮进言:“爷,这话太简单了,世子妃不会相信的。”

众人暗暗鼓掌,牛人!

司马昶想了想,点头道:“你想的也没错。可就是要这种简单到不可能的理由,她才会相信。”他狡猾地呲牙笑,“她其实很好哄的。有空,你们试试。”

所有人恶寒,司马昶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唇舌一舔封边,封好信,让人送出去。

却说顾家琪刚到乐安不久,就接到京里来信,很随意地展信,一看,眉目渐渐严肃。

接应的贺五陵紧张问道:“世子妃,是否京中出事了?”

他这样担心也有道理,有个掌御马监的海公公在皇城,司马昶要不受排挤打击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顾家琪把信函递过去让他看,贺五陵阅后,拧眉道:“如此说来,有些事就说得通了。”

“哦,怎么说?”

“两年前,户部递交一份奏折,希望降低商事上部分税赋。内阁批复,准许年税收超过三百万两的部分州城域自行调整税率,用以鼓励商户发展。”

贺五陵边走边解释道,这份奏折被认为是帝国货币流通控制中心成立以来对皇权限制的最大收获之一。税率下调后,部分商会联盟短期内确实感受到实惠。

然而,因为很快发生程虞秦三家联合侵吞郦山公主名下的产业的恶性事件,很多与顾家琪有来往生意的商行都受到巨大冲击,民众情绪又愤激,破坏性很重,有些地方的商事活动甚至倒退数十年前,影响异常深远。

官府并没有像从前一样出来帮助商行安抚民众,而是说,他们不能管,也不敢管。因为有人到帝国货币流通控制中心去告他们,不给商人民主自由与堂堂正正做正经人的权利。

一直以来都是由秦东莱代表商人,出面与官府协谈。

秦东莱不管事那段时间,是由海陵王c纵鲁阳王与官府谈判,成效甚微,形势加剧恶化。

到了无法收场的地步,瓜分顾家琪手里明面上产业的程虞秦三家,又假腥腥地说他们也是迫于皇命无奈这样做,并表示愿意全数归还顾家产业,只要顾家琪出面缓和南北商民内乱局势。

顾家琪委派贺五陵处理这些公共事务,她自己则被请去了八仙湖岛,探查出扶桑间谍组织在秘密活动的隐秘事。

贺五陵本身是一地帮着司马昶打点海世子名下产业的商事老手,他接过顾家琪交付的担子,既被视为一种信任,更是对他能力的肯定。贺五陵到乐安后,尽心尽职地处理各项事务,并与帝国货币流通控制中心里各路大商贾周旋,为海郦两府争取最大权益。

也是贺五陵发现物价涨幅的异常,他在乐安、海林两地,循着线找来找去,发现程虞两家最有嫌疑。再深入挖,这场疑似金融风波前兆的物价统一高涨事件,跟锦衣卫、东厂千骑队及地方税吏有扯不清的关系。

简而言之,这次事件是景帝的大手笔。

现在有了司马昶的信件证明,更能确定这不是猜测,而是事实。

也就是说,景帝若没死,那么,程虞秦等多家贴上皇商标签的大商家,就会采取统一行动,整肃全大魏。景帝谋取顾家琪手里的商业网,最终目的不是要她的命,而是把她变成皇帝手里的一把刀。

听完贺五陵的分析,再联系这三年的里里外外事,顾家琪已然明白自己是彻底地栽进景帝的陷阱圈套里。景帝整个计划已经进入收尾阶段,顾家琪甚至没有察觉到y谋的迹象。

这不是专门针对顾家一方的小计划,而是一次颠覆性地以商制商地巩固皇权大计。

顾家琪用过的商业游戏规则,景帝有样学样,他用顾家琪打击秦家堡的计谋,谋算整个大魏所有不听话的商人。

景帝不仅深谙帝王权术,而且天纵奇才,善于学习。

这是一位真正的雄才大略的封建帝王。

如果他不是顾家琪的敌人,不失为一个优秀而可怕的对手。

顾家琪不禁暗生佩服,见识过景帝的真面目,她自认就没有轻视过这个年轻皇帝。但事实证明,她还是大大地低估了对手。若非司马昶突如其来的“神来之举”,让景帝受重创,让她有机会顺利推进自己的计划,顾家琪本人现在不是死无葬身之地,就是无处容身。

贺五陵也叹服景帝谋略之深之精之博大。他道:“虽然您不造成暴力,但对有些敌人来说,死亡无疑是最佳的解决之道。”

顾家琪抿笑,道:“言之有理。”

既然已确知整个计划大黑手的目的所在,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贺五陵和顾家琪联合留在帝国货币流通控制中心等消息的大商贾、大商会代表,向皇商势力施压,他们说出自己的发现,并举证。

程虞秦等多家皇商势力见计划曝光,又他们的最大支持者景帝已死,迫于全大魏商人的压力,他们做出保证,必将拿出不法所得平定物价。

顾家琪带着人在乐安海林两地奔波忙活近两个月,理顺关系,梳通供求之路,她吩咐人打点行李,回京了。

冬虫夏草鸳鸯珠玉顿露笑脸,道:“主子,您这句话可是咱最爱听的。”

她们边笑趣,边抓紧时间收拾东西。

顾家琪走到院子里,春花秋月暗暗现身,递上信笺,秦东莱送来的,说旷儿病了,很厉害,又不肯吃药,让她去看看。

“什么时候的事?!”顾家琪怒斥道,压不住的怒火往喉头涌。

春花说上个月的事,小旷的病一直不见好,她们怕孩子过不了这个冬天,才现身的。顾家琪正想骂人,秋月咕嘟道,又不是她们不想早点通知她,是她一直在忙,身边又跟着那么多人,她们怎么能够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再把旷儿生病的事告诉她。

“谁不知道在您心里,天大地大您要处理的事务最大,我们怎么敢随便s扰您呢。”秋月挖苦道。要真担心孩子,旷儿周岁抓礼的时候,怎么不赶回去,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能比自己的孩子更重要的。

“行了。”顾家琪很火地回道,让她们稍等,她留个信。

顾家琪叫来婢女磨墨,鸳鸯珠玉两人侍候裁信纸奉笔,两人好奇地看着,顾家琪写信给司马昶道谢,又说了一大堆类似幸好有他在她身边才没有被人陷害之类的r麻情话,后面写她有非常重要的急事要出海,保证三个月内回京,让他不要牵挂。

“主子,您、不打算和我们一起走?”鸳鸯珠玉惊问道。

顾家琪收笔,剩下的事全都交给随从处理,她急着起身,回道:“回头你们在夜叉岛接我。我办点事,很快就回来。”

鸳鸯珠玉不敢拒绝她的命令,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接走,冬虫夏草进屋来,没见到世子妃,问话。

“死定了。”冬虫夏草一听描述,就知是皇庄秘卫。

顾家琪去见秦东莱了。这消息要让海世子知道,必然不能善了。

鸳鸯珠玉急问道:“那怎么办?”

“先拖一阵。”冬虫夏草大胆地说道,鸳鸯珠玉又想道:“还是先跟贺公子通个气。”

贺五陵也恐那位世子爷卯起劲再来一次炮轰无名海岛的疯狂之举,赞成先瞒着京里那头,只说这边还要再忙一阵子。

九十回去路香尘君莫扫大权在握(四)

安抚好儿子,顾家琪秘密回京。

此时是新帝永和纪年早春,天色尚早,京都杨春花漫漫,落满一地,显得既新美,又肃杀。顾家琪系朱红披风,御马快行,来到海世子府前。

府门紧闭,门阶上落满清清淡淡的早春花叶,像是许久未有人踏过。

春花秋月奇疑,春花道:“婢子上前看看。”

顾家琪坐于马上,感受世子府四周,偏冷清,偏安静,有种不好的感觉。她刚要叫阻,春花已飞身越过围墙,进府查探。

须臾,春花重跳出围墙,回禀道:“人去楼空。”

顾家琪淡淡点头,勒回转马头,猛听得秋月惊叫一声:“小心!”

回头顾家琪见两道黑影,凌空挥两柄弯月长刀,将秋月斩于马下。顾家琪迅速拨枪s击,却奈何不得这些忍术高手。

顾家琪瞬间被制服,她看向春花的时候,异常冷静,问道:“你是谁?”

春花笑,用一种古怪的腔调,带着扶桑人的异音,说道:“您不必知道我是谁。尊贵的郦山公主,若不是我们小姐有命,您现在已是一个死人。”

换句话说,在春花眼里,顾家琪已是一个死人。

死人是不需要知道太多事的。

顾家琪轻笑回道:“既然是这样,你何必要确定里面有没有人?”

“因为这个,”春花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两指双夹,嘲弄道,“您的夫婿,英明而强大的海世子殿下在三个月前下达最后通牒,如果您再不回京,他将弃您而去。”

三个月前,正是顾家琪收到秦东莱急信,说小旷烧得厉害,想她想得严重,要她回岛和孩子道个别的时候。

“哦,那又如何?”顾家琪非常好奇地问道,她倒不担心自己生死,而是奇怪这些人确定司马昶不在京才肯动手的理由。

春花笑了笑,道:“以您的聪明才智,定然是能够猜得出来的。”

“我猜不出。我没你想象得那么聪明。”顾家琪很坦率地说道,只要再有三分钟,她就能解开身上的x道进行反击,现在只希望春花这个异岛间谍没有发现。

春花笑意加深,道:“如果海世子在京,他必然会追查是谁掳起您。他的报复将波及各个领域,那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结果。既然他已弃绝于您,您又是这么地相信我们不带其他人,这样的天赐良机,若是放过,便是我等的愚蠢了。”

顾家琪轻笑,春花也回笑,手忽然扬起,劈昏俘虏。

春花跟着顾家琪太久,本身又是身受谍者训练,早把她的一些习惯与底子摸透,和顾家琪周旋,也没什么特别用意,顺着她的问题答下去而已。

成功掳到人,春花命两个扶桑者忍者清理现场,她带人跳入海世子府内,内府中暗道将人送走。

顾家琪是给一阵哭嚎声吵醒的,她睁开眼,身边都是素衣宫娥,两眼哭得通红,满脸哀戚。另有大量少年宦官被推入墓坑里,整个墓场哀声震天。

这是大行皇帝魏景帝活人殉葬现场,顾家琪立即意识到抓她之人的歹毒用心。

她想挣扎,却发现自己给喂了软骨筋之类的药物,浑身无力地塞在无数麻木的女人中间;她想喊声,嘴里发出一点响音。

锦衣卫穿着素缎,在墓地四周警戒,维持秩序。

另有海公公统率的御马监,拿绳索勒死不听话的、碍事的、哭闹不休的殉葬宫女,再把不动的尸骨扔进万人坑里。

顾家琪属于那堆木然的放弃逃生希望的宫女群里,膀大腰圆的强壮太监,将这些木愣愣的宫女全都赶进大行皇帝的主墓室。

披麻戴孝的文武大臣们或淡漠或怜悯地看着这些殉葬品,没有人阻止,因为他们被告知这些都是太后的爪牙,为了巩固新帝的皇权,必须如此。

三个时辰后,墓室主门合闭。

黑暗笼罩,死亡垂临。夜明珠幽幽的光,照得所有殉葬女的面容像鬼一样y森可怖。再半个时辰,墓室里空气浑浊,很多麻木的女子感到呼吸困难,不由自主地哭将起来,有人开始打骂哭的人,有人惊恐害怕地尖叫,有人发疯地拿自己的是头撞石壁自绝。

顾家琪身上的药力缓缓舒解,要说她该组织这班未死的女子积极逃生,那是不能够的。

首先,皇帝墓寢建造是个繁复浩大严密的大工程,没有盗墓者的特殊工具,就凭这些手无缚j之力的宫娥,甭想撬开一块石头。

其次,假使这些殉葬女能够挖出一条小通道逃离生天,她们又如何能避开外面防守陵园的锦衣卫。

最后,挖地道是要耗费气力与氧气的。

顾家琪很理智很冷静地想着这些事,尽管她知道挖通道不现实,但她永远也不会坐以待毙。就像上一次,山体滑坡将她封于d中。

当时,山d外还有个严谨自制的正人君子。

今次,墓室外只有等着再捅自己一刀的敌人。

顾家琪边想边摸索墓室的结构设计,她身边的女子察觉到有这样一个冷静的榜样,这些还留着一口气的殉葬女,她们认命而不加反抗地进入墓中,至少在一定程度是聪明的。

她们也学顾家琪,在黑暗无光的墓室里摸索。

这种冷静像会传染一样,感染墓x里每一个还活着女人。没有人不想活下去,哪怕这样的希望渺茫到像天上的星星那般遥不可及。

时间在静默中探索中流逝,空气越来越稀薄,终于有人崩溃,有人放弃,有人倒地不动。

顾家琪最终也是没有找到那个通往墓x前室的机括,她倒地前想:如果死在这里,不知道还有谁会记得她,给她报仇。

脑海中不觉浮现起一个黑黑的小身影,不管他后来长得多高,还是变得俊美,顾家琪都只记得那个臭小子,又干又黑又瘦,拽拽地说:你是我的。

平生有这样一个人可以牵挂,倒也不枉来这里一遭。

顾家琪在脑中笑着,慢慢地合上眼。

一声爆炸响起,紧接着数声大爆炸连绵不绝,一丝亮缝陡然乍现,没死透的女人疯狂地涌挤向缺口处。

那儿站着一个人,银衫蓝带,伟岸英挺,一头与众不同的黑短发,精干而利索地向天翘着。他脸戴鬼面具,单手背在腰后,左右探顾,两翠眼像发光的电光球一样,在逃逸的人群里寻找。

“爷,没有。”外面无数人在紧急地喊话,更有数不精的人在和守墓园的皇家军队战斗。

“找不到,你们一起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