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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流星般短暂的梦

为什麽他要这麽听话?要他说就说吗?!

郑予辰瞪着龚昊熠,原本想就这麽跟他僵持下去,一想到那哥等下就回去找不到他,不禁面露忐忑之色。

「予辰。」龚昊熠开口,声音是前所未有的疲倦。

这家伙一定要用张牙舞爪的形象伪装自己吗?明明脆弱到让人想揽在怀里保护。

郑予辰真的很像猫,倔将的让人痛恨牙痒,却又不得不在意。

这样说来,他自己也很贱呢。他在心底不留情面的取笑自己。

「我被人跟踪了……昨天在马路上差点被撞,刚刚那人躲在那哥家……」郑予辰终於开口,声音小到像在自言自语。

龚昊熠全身一紧,此刻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这个反应是因为身为警察的职业病,还是单纯的因为郑予辰有危险。

「甚麽时候开始的?」龚昊熠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像在调查案件,脑子里却千思百转的闪过很多推想。

「两个礼拜了,一开始只是觉得有人跟踪,直到昨天才开始有明显的动作。」郑予辰说着苦涩一笑,「那哥说可能是我拒绝过的客人,如果真是这样,那可能很难找出幕後黑手,因为范围太大。」

龚昊熠无声望着他,这句话里透露的资讯让他的心一颤。

「你……你会拒绝客人?」他问这句话时脸上的表情很奇异,但郑予辰垂着眼睫没有发现。

「你也不打听看看,我只接熟客的,这应该算是我可有可无的坚持吧,我只接看对眼的客人。」述说着自己的接客坚持,他反常的露出温和的表情。

「所以我算是……让你看的上眼的人?」龚昊熠望着他,眼睫微扬。

「你是我的菜,光看外表的话。」想起这几次两人的接触,郑予辰损人不留痕迹。

「说得好像我开口就毁了的样子。」龚昊熠忍不住失笑,郑予辰哼了声似乎说着你才知道?

沉默猝不及防的闯入两人之间,郑予辰望着龚昊熠的侧脸,不知道此刻这家伙在想甚麽。

在他决定硬挤出甚麽打破僵局时,龚昊熠突然转过来深深望着他:「你搬到我的公寓来,如果运气好把那家伙引出来,正好可以把他擒住。」

郑予辰差点一口气顺不过来:「你开玩笑的吧?」

但龚昊熠的表情跟开玩笑差了十万八千里,郑予辰不知怎地竟无法直视他,最後只能仓皇转开。

「让我住进你公寓,你要怎麽跟左邻右舍交待?」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赶紧找个话题。

「你是小真的哥哥,我不觉得有甚麽问题。」龚昊熠斜睨了他一眼,突然发动车子。

「要……要去哪?」後震力让郑予辰声音有点颤抖,其实他的心颤动的远比一切更多。

竟然会想去保护一个连职业不都堪入耳的家伙,还把他接进自己家,这人神经是怎麽长的?

「去你住的地方收拾行李,马上搬过来。」龚昊熠熟练的在拥挤的大城市马路上高速飙车,郑予辰不禁想如果一个计程车司机跟这家伙比车速,谁会比较快?

「等等,你为什麽要为我这麽做?」郑予辰紧抓椅垫,忍不住抛出心中疑问。

「我是警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市民遇险却不做甚麽。」龚昊熠语气稀松平常,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却越收越紧,「而且听你说差点被车撞时……我心脏也差点停止了。」

郑予辰的心被重重一击,只好把头转向窗外假装欣赏风景,其实他的脸已经红透了。

好悲哀,他竟然会对一个g本不爱自己的男人心动;好悲伤,他连跟那个人表白的资格跟机会都没有。

「对了,你怎麽知道我住哪里?」片刻,他突然想到。

龚昊熠明显的顿了下才开口:「不要生气,因为县长的案子,我奉命调查你,所以对於你常去的地方都做了彻底的调查。」

「说调查,其实是跟踪吧。」郑予辰平静的接过话梗,「这任务应该是秘密执行的吧,你却把一切都告诉我,这样好吗?」

「我只是不想骗你,其他的,真的没办法考虑这麽多。」龚昊熠艰难一笑,「况且你这麽聪明,应该也瞒不了你多久。」

郑予辰闻言不着痕迹的露出微笑。

那哥跟他五年的交情,却不是真的了解他,眼前这男人才跟他见面没几次,却准确无误的看穿了他。

「警察的直觉都像野兽一样吗?」他忍不住这麽猜测。

果不其然,龚昊熠无言的瞄了他一眼才继续开车:「这是观察得来的,直觉并没有这麽好用。」

观察。郑予辰扁了扁嘴。明明就是个跟踪狂。

「我搬进你公寓的事,要告诉小真吗?」接近住处时,郑予辰突然开口。

龚昊熠专注的注意前方路况,慢条斯理的回应:「说不说都可以,不过我通常不会把工作的事告诉她,你应该也不希望她担心吧。」

羞愧突然扑天盖地的袭来,上一刻,他竟然因为能暂时独占龚昊熠而沾沾自喜,甚至产生了想跟小真争夺男人的丑陋想法。

但是龚昊熠爱上的、想一辈子共度终生的人,名叫郑予真,是跟他同时出生的孪生妹妹。

他终於垂下眼睫,眸子里浸润着浓沉的痛楚。

一直以来他总是被他的客人捧得高高的,自从高中那场单恋以非常悲惨的方式结束後,他再没轻易把自己的心交给任何人,那样撕心裂肺的痛经历过一次就够了。

面对客人甚至不惜倾家荡产也想把他留在身边的想法,他打从心底不屑嘲讽。

g本不了解对方就想跟他共度一生,这样的承诺能经的起多少考验?应该连承诺本身也轻薄的跟纸一样吧。

他想到邢大渊即将入狱前曾流泪抱着他求他不要走,那时他只回他一个冷冷的笑。

邢大渊那个呆子,为了他搞的家破人亡,还依旧执迷不悟。

第一次见到邢大渊时,那人还是个正常人的模样,曾轻执他的手对他表白。

『你的告白我很感激,但我拒绝。』那时郑予辰这麽回他。

『没关系,因为我深信只要努力,有一天你一定能感受我的真心。』刑大渊也不怒不脑,笑的像个孩子。

过往如划过天边的流星,偶尔脑中会突然出现一些鲜明的画面,但也无力挽回甚麽。

大渊,我终於知道你对我的喜欢有多深了,因为我也遇见了一个这样的对象。在车子转近住宅区时,郑予辰在心底低喃。

只可惜你说错了一件事,你说任何事只要努力就会有回报,但这世间其实存在着再怎麽努力也无法得到回报的感情。

眼前的景物在视线里渐渐模糊,他用手背不着痕迹的抹过湿润眼角,终究露出一个淡淡笑意,旁边的龚昊熠正在接手机,窗外的阳光灿烂,幸福的感觉就这麽无预警的充满了x腔。

在回到现实之前,就让他多做一会儿梦吧。

作家的话:

☆、7、无法触及的你

站在这个二十坪大的小公寓里,郑予辰好奇的四处张望,没想到龚昊熠的套房会是这麽模样。

大片的落地窗让阳光稳稳的光临屋内,墙上贴着很多似乎是他拍摄的照片,多是以太阳为主的天空,有时万里无云;有时晨曦瑰丽;有时馀晖万丈,各色之美,美不胜收。

阳台竟然还被拼装出一个很小的书房,地上摆着几个可爱的软骨头布偶当做坐垫。

房内的家具摆设都是白色系,墙壁却被漆成青翠的绿色,一眼望去,竟有落入葱茏森林的错觉。

「住在灰色的水泥都市里,只能用这种小伎俩骗骗自己离大自然不远。」龚昊熠从厨房走出来,顺着他的视线落在绿色的墙上。

「这些都是你拍的?」郑予辰从他手上接过杯子,指了指墙上的照片。

「嗯,我很喜欢拍照,曾经以为自己会成为职业摄影师。」龚昊熠站在他身侧,面对满墙的照片。

「摄影师这个职业好,後来为什麽想不开当警察?」郑予辰啜了口乌龙茶,用眼角斜眼他。

「你真的很讨厌警察,」龚昊熠若有所思的望着他,「可以说说我们哪里惹到你了吗?」

「讨厌就讨厌,还需要理由吗?」郑予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像只慵懒的猫,「好舒服的沙发,我可以马上睡着。」

「那你好好睡,我帮你把东西搬去客房。」龚昊熠笑了笑提着东西进去。

郑予辰仰躺在沙发上望着那片墙上的照片,他看到几张昊熠跟小真的合照,他搂着她的腰,她笑的明净秀美,像降落凡间的天使。

跟龚昊熠在一起的小真是他所不熟悉的,那个总是爱缠他跟他的妹妹变成了一个女人,因为爱情的缘故。

目光再往上移,是昊熠跟警校同学的合照,大家都穿着清一色军绿制服,照片里的龚昊熠英姿飒爽、眸如星辉,身旁的夥伴完全被比了下去。

这家伙到底对自己的脸跟常人不同有没有自觉啊?郑予辰不爽的嘟着嘴孩子气的跟照片里的他互瞪。

再往左看就是一堆青少年跟儿童照,可见这些照片是按照时间顺序排列的。

细细把照片看完,一股无法纾解的滞闷感充塞x腔。

龚昊熠的家人、朋友、从小到大的同学、工作夥伴、未婚妻……每一个都在他的生命里占有无可取代的地位,那麽,郑予辰呢?

他曾经在昊熠心底留下过痕迹吗?还是对昊熠而言,郑予辰只是一个在脱离单身前夕疯狂一次的对象,天亮以後,两不相干?

他以为走进龚昊熠的生活,更加认识他後,想知道有关他一切事的饥渴感觉就会消弭,但知道了这一切不过让他觉得更加寂寞而已,因为他终於明了自己在这个男人的生命中g本无足轻重,可有可无。

「予辰,我跟你说一下浴室里的盥洗用具……」龚昊熠的声音嘎然而止,客厅沙发上空无一人,视线环伺一圈,也没有郑予辰的踪影。

他的心突地一沉,没有思考就抓了钥匙冲出门去,连家门有无关上都没去管。

小时候养过一只猫,那只猫总是离他很远,连吃饲料都喜欢躲在角落,完全不亲人。

但每晚关灯睡觉时,那猫都会蹑手蹑脚来到他的枕头边,扶在他身边,用头顶他的手臂撒娇,还会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他有一次死命抬起颈子想看他的猫在撒娇时是甚麽表情,因为他g本无法想像。结果他看到他的猫晶亮的眼眸半闭着,露出一种无法言述的满足感,他突然觉得内心被胀得满满的,连眼眶都湿了一圈。

人家都说猫比狗无情,其实猫的感情,只会义无反顾的给那个最特别的人,而且,并不会让你知道。

白天的郑予辰给人难以亲近的感觉,夜晚的潇却完全是另一种样子,虽然反差很大,但却是同一个人。

夜晚的潇应该才是郑予辰真正的模样,那个躺在床上用一双比窗外明月更璀璨的双眸望着他,像个孩子一样因为一句话咯咯笑着,诚实的表达着喜怒哀乐,笑容乾净无暇。

只有一晚,却在龚昊熠的心底留下隽永明晰的铭刻。他无法忘记他。

那晚之後他只要闭上双眼就会想到那个月光下弯着眉眼笑的潇,想到猫只会对特定的人显露温柔的故事,他的心一片暖。

冲出大门,他的视线快速的望向巷尾,果不其然,郑予辰的身影在转角处闪动了一下。

龚昊熠百米赛跑的速度是12秒,但那是高中时的成绩,他不知道原来岁月是不饶人的,即使他一直有保有健身的习惯。

在他抓住郑予辰的手腕时,他觉得心脏几乎要跳出x口。

被抓住的人转过脸来,他清楚看到那人面颊上挂着的晶莹泪珠。

人家都说,猫比狗无情。

是吗?

他无法控制内心翻倒而出的汹涌情愫,只能用毁天灭地气力把郑予辰拥进怀里。

「不要再跑走了。」这句话一出口,不仅怀里的郑予辰僵住,连他自己都怔住了。

这是他第三次看到郑予辰哭,龚昊熠发现他的眼泪有着跟枪一样的威力,会在他的x口开洞,让他体会生不如死的感觉。

他们站在转个角就是大马路的巷口,无视马路上的行人,旁若无人的紧紧相拥,彷佛这一辈子就为了此刻而存在。

两人走回公寓的时候,龚昊熠甚麽都没说,只是紧紧牵着郑予辰的手,像怕他再度出走一般。

郑予辰好几次抬头望着龚昊熠伟岸的背影,猜测他此刻是不是在生气,他拉着他走的飞快,有种把人犯拖去刑场的气势。

因为完全猜不透这人现在的想法,郑予辰只能垂着头,无声被他扯着往前走。

刚刚龚昊熠那句话真的让他脑子昏茫了几秒,所以他没有推开他,还乖乖跟他回来了,这样是不是很没出息?自从认识龚昊熠之後,他真的越来越不认识自己。

从前的他怎麽可能为一个男人牵肠挂肚?从前的他怎麽会斤斤计较自己在一个人眼中的地位?从前的他怎麽可能在决定离开一个人的时候还在内心深处偷偷祈求那人追上来,甚至那人真的追上来时他的内心竟喜悦到差点爆炸?

沉重的关门声瞬间把他拉回现实,龚昊熠终於转过身来,伫立在客厅里静静望着他。

郑予辰心魂一震,他很想问男人为什麽强行把自己带回来,但他没有勇气,他怕又听到与自己期待相差十万八千里的答案,他怕龚昊熠对他的在乎源自於小真,这个想法让他马上就後悔刚刚为什麽不拔腿就跑。

他一直以为失去父母跟亲人的信任之後,他已经没甚麽好失去的,他一直以为他在世上最重要的人是他的妹妹。

但他现在竟然满脑子想的都是妹妹的男人!如果人会因思想被定罪的话,他下十八层地狱都不够偿还吧。

「我不知道你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想逃走,你说你讨厌警察,我没话说,因为我就是警察,所以你会讨厌我也是人之常情……」龚昊熠终於开口,沉重的吐出一声叹息。

郑予辰错愕的望着他,原来昊熠把他的离开归纳为这个理由,看来他当真不知道他对他的感情,究竟是这人太过迟钝还是他把情绪隐藏的太好?

挫败感让他突然全身无力,砰一声跌坐在地上,几秒後他哈哈笑起来,龚昊熠像看神经病一样瞪着他。

「昊熠,你说要保护我,我很开心,但你知道吗,我满脑子想的都是跟你上床,我满脑子想的都是这档子事……」郑予辰望着地板,神情黯然失色,「如果你觉得恶心,我也无话可说。」

空气里悬浮着沉闷,郑予辰内心翻天覆地,等待着龚昊熠下一秒把他撵出门,或鄙夷的望着他。

就像当年教务处里的父母亲一样。

良久,他听到龚昊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从来没有轻视过你,从第一次见面开始。」

郑予辰霍地抬起头,对上男人那张俊逸非凡的脸孔,那双注视他的眼睛如今荡着他不熟悉的压抑与苦涩。

之後龚昊熠没再说甚麽,把他领进客房後也回自己房里,轻声关上房门。

郑予辰躺在客房的床上想着龚昊熠就在与他一墙之隔的地方,但他却碰触不到他,不是不能,而是不行。

窗外的月皎洁无暇,但只要靠的够近,应该就能望见月球表面千疮百孔的坑洞了吧?

是不是人跟人也是如此?远远的眺望比咫尺的凝视更有美感?

可惜他永远也无法拉近跟他的距离,因为他爱上了一个这辈子都无法得到的人。

郑予辰突然想起那晚龚昊熠唱给他听的歌,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旋律之後他启唇轻唱,却因为不知道歌词的内容唱得零零落落,他唱着唱着就笑了,笑着笑着眼前就模糊成一片。

作家的话:

☆、8、醋海翻波

「你给我过来!」

望着那哥明明语气愤怒表情却八卦十足的诡异模样,郑予辰知道他今天在劫难逃,只能任由那哥把他扯到角落的盥洗室。

「那哥,蓝月的规定应该有一条是不能动店内商品吧?我好歹也算最贵的商品……」郑予辰赶紧声明自己的权益,因为眼前这男的真的很像要强奸他一样。

「要死了!谁要碰你啊!」那哥不屑轻斥,转瞬间又兴味十足的扯着他手臂,「我看到那个警察送你来店里,快招,你这小狐狸该不会是……」

「我不是在电话里跟你说过了吗,昊熠现在的工作是监视我,别忘了,我还没摆脱谋杀县长的嫌疑呢。」郑予辰第一百遍重申,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不对不对不对,这件事有鬼,大大的有鬼!」那哥突然诡异的左右一瞄,十足间谍执行任务的夸张表情,「那个警察刚刚送你来时脸上的表情,我想想,很像……反正不像只是把你当成嫌疑犯,差很多好不好!」

郑予辰看他一副想掀起流言蜚语的八卦样,很遗憾的摇摇头:「你不明白那家伙在执行任务时有多六亲不认,如果我真的是杀人凶手,他才不会顾念我是不是他大舅子,照样把我送去吃牢饭。」

「潇,有人指名你喔。」有人走进来唤他,郑予辰应了声,回头朝还想探问甚麽的那哥嫣然一笑:「今天我找了三个熟客,帮我开二楼的大包厢。」

「一次三个?你要死了啊!缺钱也不是这麽搞的。」那哥尖叫。

「死的是谁还未可知呢,说不定是他们欲仙欲死。」潇露出魅惑笑容,眼波流转着千万种魅色。

那哥望着他慢慢远去的背影,对於郑予辰近日突然疯狂的接客很是担心。

这家伙是不是有甚麽想不开的事啊?不然一向讨厌疲累的人怎麽突然工作的这麽勤奋?

例行汇报的日子总是忧喜半参,如果案情有突破x的发展会让人心振奋,如果停滞不前也会让人感觉烦闷,尤其是被调去监视牛郎的男警们。

「那时候在他家门口看到他跟男人在那拉拉扯扯的,我恶,两个大男人是在搞甚麽青菜萝卜啊!」小许在汇报时总喜欢用这句话开场,一脸嫌恶貌。

在交换了这阵子的调查报告之後,大夥鱼贯走出会议室,龚昊熠怀里的手机响起,他取出来读着上面的简讯:

『今天我会很晚下班,不需要来接我,我住那哥家。辰』

一个经过的女警朝他打趣道:「未婚妻寄来爱的简讯?好甜蜜喔。」

他虚应的笑笑,手却紧紧握住手机,力道强到手机的硬壳竟然发出细微的喀嚓声。

郑予辰最近工作的时间越来越长,去蓝月接人常看到他一身酒味倒在店门口的沙发上,那哥都会不好意思的朝他笑笑。

虽然他不想这麽怀疑,但郑予辰似乎有意躲着他,不是工作到天光大作,就是喝得酩酊大醉,谁也认不得。

他不知道是不是曾说过甚麽话得罪了他,讽刺的是他俩g本没甚麽机会讲到话,时光在看似安稳的日子里流逝,自从他亲自接送郑予辰上下班之後,那个歹徒似乎不再出现,其实他手上也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郑予辰不是买凶杀人的犯人,只是他总觉得那里怪怪的,县长谋杀案跟郑予辰被跟踪的时间发生得太过凑巧,他的直觉告诉他不可掉以轻心。

半夜两点,他的车停在蓝月对面,透过玻璃窗跟室内y暗的黄灯隐约可见那哥在跟几个客人谈笑喝酒,没见到郑予辰,他应该在里面的包厢接客。

他知道郑予辰的职业是牛郎,所以陪客人喝酒甚至到陪睡都是无可避免的,但每每看着客人心满意足的从蓝月跨步而出时,他都忍不住想着郑予辰刚刚在这人怀里是不是得到了满足,是不是叫得很大声,是不是跟两个月前在他怀里有着一模一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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