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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鲜币)21、爱情墓碑

「我们继续往前走喔,这里呢,是原生动物区,你们可以看到…….」

龚昊熠无声望着郑予辰拿起大声公继续介绍,很确定刚刚从这人眼底捕抓到一闪而逝的痛苦。

「啊,那两个蜥蜴在亲亲。」一个小娃发现新大陆一般指着玻璃窗嚷嚷。

郑予辰跟着转过去,微笑解说:「这两只蜥蜴都是母的喔,健肢蜥是两只母的生宝宝喔。」

「同x恋!同x恋!!」有小娃捂着嘴露出恶心表情,老师们都无奈的陪笑。

「我有点想妈妈……」在一片鼓噪声中,龚祈予小声的嘟嚷准确传进离的最近的郑予辰耳中,他蹲在他面前望着他:「回到家就可以看到妈妈啦。」

「妈妈又不在家里……妈妈没有跟我们一起住…..」龚祈予嘟着小嘴,眼神亮晃晃的却非常寂寞。

郑予辰的内心突然重重一沉,原本平静的心湖掀起滔天巨浪。

这六年来,他一直不敢跟小真连络,明明答应了会去参加她的婚礼最後也缺席。

他仓皇又决绝的离开了她的生命,因为除此之外,他想不到还有甚麽方法可以赎罪。

赎他那被地狱业火灼烧都无法洗去的罪。

但是没想到今天会听到这样一个消息,怎麽会呢,为什麽没有自己的介入,这两个人还是无法走到最後呢?他无法控制身体细细的颤抖,绝大部分的原因是气愤。

介绍完後就由另一个解说员带着大夥坐上游园巴士,郑予辰跟着坐上车,远远就看到龚昊熠一个人坐在最後一排,他也不客气,大步走向他,砰一声坐在他旁边。

「嗨,好久不见。」望着一脸惊讶的龚昊熠,他主动打招呼。

「嗨,好久……不见。」龚昊熠望着他,却露出一个寂寞的笑容。

原本想质问这个男人为什麽要辜负小真的气势突然软了下来,郑予辰低估了龚昊熠对自己的吸引力,坐的这麽近其实不利的人是他自己。

「刚刚,听你的儿子说,你跟你老婆,没有住在一起。」他尽量装的像不经意问起,怒气隐忍的十分辛苦。

「嗯,我们在两年前离婚的。」龚昊熠也不隐瞒,但语气却不是很想谈下去的冷淡。

郑予辰x口的怒火完全被激起来,但他隐忍着继续追问:「六年前我要你好好对待你的未婚妻,不要跟我说原因是那个对你很重要的人。」

龚昊熠看了他一眼,视线转向窗外,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冷淡:「这应该跟你……没有关系吧。」

「是跟我无关啊,我只是替她悲叹,全天下女人都可怜,被你糟蹋的那个女人最可怜!」

龚昊熠闻言终於收回视线,眼神跟郑予辰无声却激烈的碰撞。

这个挑衅般的言语好熟悉啊,某人似乎也喜欢用一些看似激烈的言词来武装自己。

眼前这个人跟予辰真的好像。龚昊熠这麽想,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对这个无理的陌生人发怒。

郑予辰看自己无法激怒龚昊熠,也乾脆赌气不说话,车子在山路上绕行时,他们都没有搭理对方,一个看着窗外,一个直盯着前方。

郑予辰的双手不停的搓揉,最後终於下定决心,轻声开口:「跟我住在一起的朋友死了,死於爱滋病。」

龚昊熠收起撑着下颚的手,转过头来望着他。

「他身边没有亲人,我是唯一陪他走到最後的人,我们这种人,不被社会跟家庭接受,所以也有了终老一生的觉悟。」郑予辰垂着眼帘,似乎走进了回忆的长廊,「但你不同,你可以有家庭,有爱你的妻子孩子,甚至你可能会成为爷爷,外公,被很多爱所包围。」

龚昊熠还是没出声,只是很专心的听着他的每一句话。

「看着你,想到我死去的朋友,突然觉得上天很不公平,所以刚刚无理取闹的发了脾气,对不起。」郑予辰说完没有再看他,站起身走到巴士前面,坐回他的同伴那里。

龚昊熠望着他的侧脸,即使口罩遮住了大半,那双眼睛还是被染上一层黯淡。

他发现自己无法移开视线,只能这样望着他,像个低级的偷窥者。

第一天的行程在逛完野生动物区後结束,大夥都被安排住宿在园外的青年活动中心,晚上大夥在食堂吃饭时,龚昊熠发现翊行人不见了,左右张望一会儿决定询问另一个解说员。

「翊行其实很讨厌人多的地方,这会儿应该在外面散心吧。」那人用眼角瞄了眼门口。

龚昊熠点了点头,其实没有必要在乎翊行怎麽想他跟小真的婚姻,但他就是无法不介意那人说着抱歉时眼底闪动的寂寞与脆弱,像一只被拔了牙还在那虚张声势想吓走敌人的狮子。

但那g本吓不了人,只会让知道内情的人心痛,更加无法置之不理。

郑予辰望着天上银盘一样的月亮,用力深呼吸几口气,掏出手机,拨了一串他以为永远不会打出去的号码。

响了很久,他甚至以为对方早已换了号码,毕竟都已经六年了。

「喂?」

一个清脆女声突然出现在话筒那头,郑予辰的心被用力弹了一下。

她的声音一点都没变。

「小真?小真,我是予辰。」他紧紧捏着手机,声音竟然无法抑止的哽咽起来。

那一头顿了一下,突然传来轻轻的啜泣声,他不知道该说甚麽,只能屏着气站在那,等她心情平复下来。

「哥,这六年来,你过得还好吗?」

小真的这句话结实的逼出了他的眼泪,他用力点了点头,然後才发现她g本看不到,赶紧用力清了清喉咙:「很好,你呢?」

他们是同时降生在这个世上的双胞胎兄妹,因为造化弄人,聚少离多,怎麽不让人唏嘘感慨。

「我离婚了,但现在过的很好,都过去了。」小真擤了擤鼻子,声音很轻。

「小真……其实今天你的两个儿子来我工作的地方校外教学,我……我也见到了昊熠,才知道你们没有在一起,我可以问你,究竟发生了甚麽事吗?」他没有隐瞒她,也不想再这麽做。

现在他只想知道究竟是不是昊熠负了小真,这是他最关心的事。

话筒那边沉默了下来,郑予辰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等待是很折磨人的,就在他等不下去想先开口时,小真终於打破了沉默。

「在你离开的一个月後,我把昊熠灌醉,跟他上了床,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我只希望他能拥抱我,消除我心中一直存在的不安,但没想到,在高潮来临的时候,我会听到他叫着……哥哥你的名字。」

世界在一瞬间撞击成一堆碎瓦粉尘,郑予辰的呼吸停止在那。

他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当初以为离开会是让这段三角关系结束,让一切回复正轨最好的安排。

他低估了小真的执着,也低估了昊熠的爱。

「昊熠喝醉了,并不知道自己嚷了些甚麽,但我听得很清楚,我整晚没睡,内心有甚麽缺了一角,再也无法修补,之後我虽然还是跟昊熠在一起,但内心深处就是无法原谅,不只是他,还有哥哥你。」

「那个晚上之後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昊熠是个很有责任感的人,他没有说甚麽,买了戒指跟我求婚,但是哥哥你能体会吗,这明明是我梦寐以求的事,却再也无法感受到快乐,我宁愿自己不知道昊熠内心深藏的秘密,我宁愿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就这样被他骗一辈子……」

郑予辰听着她诉说这六年来经历的点点滴滴,心疼她一个人孤军奋斗,守着一座名为爱情的墓碑。

其实那座墓碑里埋葬的不只她一个人,还有昊熠,或者,还有他自己。

「信辰跟祈予生下来被抱到我眼前的那一刻,我泪如泉涌,不只是初为人母的喜悦,还有痛苦,我难过的是,这两个孩子并不是在爱中诞生的,我紧紧的抱着他们,发现他们跟小时候的我们长的好像好像,我突然很想你,我想让你看看他们,但我连络不到你,我想你应该你很气我吧,气我抢了你喜欢的人,因为我,你跟昊熠无法走在一起……」

郑予辰的眼泪流了满脸,他哑着声音一遍一遍道歉:「小真对不起……我没有恨过你……真的没有,连一秒都不曾有过……」

他不曾恨过她,要恨也该恨他自己,但是他没想到这样毅然决然的出走,不仅是对他自己,更是对她最深切的处罚。

「两个孩子慢慢长大,我在他们身上看到了我跟昊熠的影子,这让我感到宽慰,因为就算我们是貌合神离的夫妻,还是存着一个羁绊,就是这两个孩子,他们在某种意义上,是我跟昊熠最完美的结合。我想到哥哥你,就算深爱着昊熠,也永远无法像我一样,帮他生下孩子,我突然觉得很难过,然後我发现,我无法再恨你。」

郑予辰用力抹着脸颊上的泪,但是旧痕未去新痕又到。

「後来我工作的地方调来一个工作能力很强的上司,他离过一次婚,却对我一见锺情,呵护备至,在婚姻关系上触礁的我,好像嚐到了久旱後的甘霖,跟他在一起,我才有活着的感觉,那是一种,真正被需要、被爱的感觉,女人没有爱,就会衰老的很快,我决定这一次要为自己活。那阵子昊熠调查一个案子好几天没回家,我打电话给那个人後,他几分钟後就赶到了,我真的……」小真深深吸了口气,声音开始发抖,「我真的好开心,再也无法欺骗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感受,我们紧紧的抱在一起,然後,被正好回家的昊熠撞见。」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郑予辰不知道该说甚麽,他的心被紧紧的揪着。

「我们的离婚办理的很和平,说出来不怕哥哥骂,现在想想,其实那天我是故意让昊熠撞见的,因为我已经很累很累,想早点了结这半死不活的婚姻关系,」小真停了一下,突然哭了起来,「所以,哥哥你不要恨我好不好?不要再无声离开了好不好?」

小真似乎还在说甚麽,他已经一个字也听不见,因为眼泪让他无法接收到外界的任何讯息,只能机械式的不断在心里重复着:小真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哥哥,如果你能跟昊熠在一起,我会比较放心,因为现在他已经一无所有了,我求求你……」

「小真,」郑予辰哭着打断小真的恳求,心痛的像被活生生掏出来,「我是害你跟他分手的元凶,我怎麽可能理所当然的跟他在一起……况且,我跟以前已经不一样了……」

「哥!你不要这样说,昊熠他真的很孤单,我求你,哥……」

小真的声音突然消失在那一头,郑予辰失魂落魄的望着电池用尽自动关机的手机,眼泪顺着面颊流进紧闭的嘴里。

他是害小真跟昊熠失去幸福的元凶,也是害两个孩子没有妈妈疼爱的凶手,他毁了一个原本应该幸福快乐的家,就像那些黑道毁了那哥的幸福一样。

他在暗夜里浑身颤抖,突然一只小手扯了扯他的裤角,他触电一样低下头,脚边竟然站着龚信辰跟龚祈予,两人睁着大眼睛望着他,似乎被他失控的举动吓到。

祈予的善良跟昊熠很像,信辰的勇气就像小真的复制。

他蹲下身去搂住两个小娃,情绪失控的大哭出声:「对不起……对不起……请你们原谅我……对不起……」

月光被树影切割成不规则形状撒在他们身上,郑予辰好似嚎乾了体内每一滴y体,直到声音哑到无法听闻。

至终漆黑夜晚回归宁静,两个小娃手牵手站在那,神色仓皇的目送着郑予辰摇晃不稳的身影消失在前方路上。

作家的话:

作者注: 本文中提及的”爱滋病”死因乃剧情需要再次重申同x恋绝不等於爱滋病患者感激大家的理解

☆、(22鲜币)22、明天过後

龚昊熠左右张望,却没有在孩童桌找到两个儿子的身影,他心中一沉,站起身想走到外面去找,正好被两个奔跑进来的小家伙撞个满怀:「信辰!祈予!」他马上就发现不对劲,小儿子的脸上怎麽都是眼泪呢?

「信辰,祈予怎麽了?」搂着哭的全身颤抖的小儿子,龚昊熠拉过局促不安的大儿子,温声询问。

「不知道,刚刚那个叫翊行的大哥哥突然抱着我们哭,祈予就跟着哭了。」信辰扁了扁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似乎也受了惊吓。

龚昊熠望着儿子,完全不懂发生了甚麽事,刚刚的确没在饭厅看到翊行,孩子的话又前言不对後语,无法探知甚麽。此时手机突然响起,他微微蹙眉,一手搂着还在抽气的祈予,一手取出手机,来电显示是小真。

「真,甚麽事?」

「昊熠!!你见到我哥哥了对不对?我跟你说,我已经不气你也不气他了!所以我拜托你,不要再错过了,刚刚我跟他通电话,但却突然被切断了,我好担心他,昊熠……」

「等等,真,你在说甚麽?」龚昊熠赶紧制止她杂乱无章的絮叨,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着,「你刚刚跟你哥通了电话?」

他真的没想到会再得到郑予辰的消息,这个名字经过了六年的洗涤沉淀,听在耳里还是会让他的身体起反应。

「咦?我哥说他见到你啦,你怎麽一副不知道的样子?」小真在那头听得一头雾水。

「我没有见到他啊。」龚昊熠轻声吐出这句话,脑子一片紊乱。

「怎麽会没见到!哥哥说你们今天校外教学的地方就是他工作的地方,哥还说他知道你跟我离婚的事,因为很担心我,才会打给我……」

手机匡一声摔在地上,机壳碎裂,电池滚了出来,祈予害怕的看着举止怪异的爸爸,不敢出声。

龚昊熠的双眼直直的望着前方,脑子里却翻滚流窜过好多好多的话语跟画面。

六年前,他收到那哥的一封简讯,说予辰会穿着军绿色大衣出现在多拿滋的店门口,还说予辰已经不是他熟悉的模样。

但是那天他没见到予辰,却见到了翊行。

翊行有一张让人生畏的脸,眼底常常闪过一丝悲伤苍茫,转瞬又笑的没心没肺,恍若人格分裂一般。

他在翊行眼底多次看到予辰的影子,但他从来没有深究过崮中原因。

他以为那哥说的”改变”指的是心境的转变,那晚他抱了翊行,他听着翊行哭着说谢谢你对我这麽好,听着翊行落寞的恳求他对未婚妻好一点,收到翊行留的一张字条告诉他当梦到好久不见的人时,表示那个人正在忘记你。

他心疼翊行也是个满身伤痕的人,跟郑予辰一样。

然後翊行离开了,从此,他再也没有见过予辰。

-这两个,该不会是你的小孩吧?他们跟我认识的人长得好像。-

-可怜啊,全天下女人都可怜,被你糟蹋的那个女人最可怜!-

-看着你,想到我死去的朋友,突然觉得上天很不公平,所以刚刚无理取闹的发了脾气,对不起。-

龚昊熠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钉在原地,内心被撕成千万碎片,那些翊行曾经说过的话言犹在耳,却重的让他无法承受。

他的手还维持着紧握手机的姿势,却缓缓垂了下去,再抬不起来。

原来翊行,就是予辰。

郑予辰脚步踉跄的回到住处,神情恍惚,目光涣散。

拉开大门後跌跌撞撞走进客厅,那哥的牌位就摆在神龛上,遗照里的人跟以往一样露出妩媚邪气的笑容,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突然就汹涌不止。

「那哥……我该怎麽办……我不想离开他,但却已经不能留在他身边……」他的声音破碎在静谧无声的室内,照片里的人只是安静无声的朝他笑着,他觉得周身寒冷孤绝,自从那哥走後,孤单寂寞总是如影随形,无法消弥。

从前的他意气风发高傲不羁,周旋在那些多金大佬政商贵胄之间,凭感觉选择客人,大家都捧着大笔金钱等着他颌首允准,他习惯被人捧着哄着,对那些人的满脸痴迷不屑一顾,他喜欢那种穿梭群花片叶不沾身的感觉,看似超脱,其实只是惧怕。

他最初的感情给了学长,却被狠狠背叛,那之後他开始用变相的方式对待爱情,做牛郎可谓游刃有馀,因为这个职业就是欺骗人的感情,他发誓不会再对人动情,不动心,就不会伤心。

从郑予辰变成郑翊行之後,他开始学习过另一种人生,因为这张脸,世界看他的眼光不同,他看世界也不再一样。

他找到了在国家公园当导览的工作,因为这个工作他读了两年的书,好不容易通过考试,但他一点也不觉得苦,高中结束後就辍学,重拾书本竟然让他觉得分外珍惜,他白天在便利商店打工,晚上读书,那哥後来又交了几任男友,但都不长久,他知道是因为阿宏。

原本他很怕那个黑道的家伙追着他而来,但六年来平安无事,後来打听才知道邢大渊的妻子又怀了孕,可能再为人母让她的憎恨减少了一点,所以没有再雇人追杀他。

有时候他觉得这六年像一场梦,有时候又觉得也许他是潇的那段时间才是梦,但不论如何,遇见龚昊熠的那段时间绝对是一场真真正正的美梦。

跟昊熠在一起的时候,他徘徊在希望与痛苦两种熬炼里,烈火纹身,冰冻三尺,他不能主动说想他,因为他不属於他,每次见那个人,都像穷尽这辈子所有的力气跟运气,不知道下次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他知道自己是清醒的,也知道这样是错的,他清醒的错下去,直到命运措手不及的把他们分开。

现在闭上眼睛还能回想起六年前那个晚上,昊熠进入他时让人心颤的温柔,他知道他把自己当成了郑予辰,那些吻,那些亲腻爱语,都是情欲冲动下的虚浮之言,不能当真。

他在晨光沾染窗沿时睁开眼,发现眼前的龚昊熠变的无法触及,然後他望着镜子里那张脸,眼泪就这麽滴滴答答往下掉,他匆匆留了字条,像被野兽追赶般的狂奔而去,感觉身体里有东西碎落,遗留在离去的路上,但他无法回头。

他知道,若回了头就走不了。

每次离开这个人,都像抽血剁r,那种痛像是去了他半条命。

坐上火车离去的那天,他唯一庆幸的是这样的折磨终於结束,因为这一次,他是真正的离开了他。

六年,时光像白驹过际,转瞬而已。

没想到会再见到他,没想到他已有了两个孩子,两个一半像昊熠,一半像小真的孩子。

原来时间在走是不等人的,这六年来他深居简出,但世界并不会停止运转。

在他以为远离就是赎罪的时候,昊熠跟小真放开了彼此的手,原因还是因为他。

「咦,门怎麽是打开的?」解说员在门边探头探脑,不解的开口。

龚昊熠牵着两个小家伙踏进屋内,一眼就看到正厅里那哥的神龛,脑子轰然巨响。

翊行果然就是予辰,他的心无法控制的用力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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