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1/2)

若浮低下头来,她不知道自己还会这样,会这样说。

她对自己的虚伪感到可耻,虽然所有人觉得这并没有什么,一切都是正常的,所有这些事人所共知,没有必要隐瞒,也隐瞒不了。

她的父亲不值得这样的辩白。

但她不能自已,不能接受这尖刻的日子继续下去,难忍的痛楚总是侵袭她。

她已感到精疲力竭了。

疲惫的时候她会想起心爱的人,为他付诸想象,为他不断审视自己,批判自己。

然后她将忘掉那些寂寞的音符,把他们误认为是欢乐的、轻跃的。

有时她确实感到悔恨,她想她真该悔恨,如果不是她诅咒,或许她父亲不会挨打,不会老得这么早。

而且,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哪,她知道他粗暴的脾气一定承受不了这样的侮辱。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心情会忽然坏起来。

那个男人来到她身边,他说,你父亲没有事,不用担心他。

她看了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想说那不对,她的父亲,谁也没有她了解他。

她想说,但后来却没有说出口。

她还是冲他笑了,她想笑,没有什么原因,她就是想笑。

后来,她躲起来,好长时间不再出门。

那个男人也并不在意,这令她有些失望。

后来,她再未那样的躲起来。

她不想再失望一次,她不敢去尝试第二次。正如从前许多事情一样,她要引起父亲的注意,结果却恰恰相反,她的胆量减小了,不敢了。

那个男人对她说,你的笑好看极了,就像一朵花,忽然的在开放。

他再未说什么,他认为这已足够了。

美丽的话很短就足够了。

并且属于这男人特有的情话,一句两句就足以打动她。书包网电子书分享网站

16、若浮。。。。。。

16、

若浮,她听她的父亲低声说,有些事你毫不知情。或许早该告诉你,你不该是这样子。

她仍要哭,虽然已哭不出眼泪来,但她宁愿假装要哭,她的父亲让她靠在肩上。

让她如何能不难过,她告诉自己说,你的父亲,其实是爱你的,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的父亲是真心爱你的。

那一刻,她已经要原谅他了。

她对他说:在我还小的时候,你不给我爱;现在我已成年了,马上就要老去了,但却无从知道什么是爱了。

她的父亲,他看了她,他看到她伤心欲绝。

喃喃的说,他对她说,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会再说别样的话了,已经老泪纵横,无话可说了。

是的,她的父亲一定无法预料到,有一天,这个同样抢走他女人的男人,又一次伤害了他的女儿。

他无话可说了,真的是这样。

他或许会说,这就是命,他认命了。

老了的时候,他就会这样说。

后来她没有看到父亲的死。

她没有猜想,没有问任何人。

有人跟她说起,她打断他们的话。

他们觉得她一直未原谅过她的父亲。

而其实呢,她早已原谅了,自早就原谅了。只是她父亲的死,总是残存着那么多遗憾,知道了反而令遗憾更多。

他不知她已原谅他了。

怎样的死,又何必知道?

她的父亲,此时哽咽的喉咙里发出颤抖的话来。

她说,她不懂,这个时候,她更搞不清,她怕听到低声的忏悔,怕她的父亲低下头,弯下腰。最好就这样结束了,事情结束了就好,因为这一句不懂,谁也未说话,她面对她的父亲,又开始一场冲突。

而一方是软弱的,毫无敌意;另一方却是相反的,撕心裂肺。

这一切不都晚了吗,她的青春,都已要耗尽。

若浮回忆起她的童年,从十岁,到二十岁,然后是三十岁,她忽然发现了一个空白的人生。

一切都已没有原谅的必要了。

她的父亲,令她无法责怪他。

如果她的母亲还在,他或许不会成这个样子。

她是他唯一的女儿,他一定不会是存心的。

她仿佛又能听到他弹奏的声音,她看见他的身影已经憔悴许多。她知道他已老了,她的父亲,仍会弹奏那些浪漫的曲子,声音如旧,凄凄切切。

但他不知道,这曲子早已不合时宜了,并且她的母亲,若是一直在听,亦会感到厌倦、厌烦了。这个世界的变化太快,他和他的钢琴早已跟不上了步伐。

这个年老的父亲,当他仍旧沉醉在如此的凄伤之中,会不会对这过往的回忆,有种难言的苦涩,甚或是悔恨的叹息,或又选择了沉默,之后才开始他惨白的回忆?

17、终于一天。。。。。。

17、

终于一天,若浮离开了亲戚家,她的亲戚已经不管她,她的姐姐正在恋爱。

她也不知道那是在哪里,或她没有想过这初遇的具体位置。

那个时候,她忘记她多少岁了,但她清楚她即将成年。

而她的父亲,他一定不会知道。

若浮住在这里,喜欢独自一人。

随后又遇上那个男人,他对她说,自他见她的第一天起,便想要靠近她。

他又说,他想她也是这样的。

她说,这真是莫名其妙。

他却说,总有一天会的。

然后他带走她,若浮却没有抵抗。

到了他家里,她就站在门外,听到那个男人弹起美丽的曲子,声音从他的屋子里传出。

她想她是立即被迷住了。

她知道那是一首极为普通的曲子,比她父亲的曲子要萎靡得多,但她被这个男人吸引了。

他对她说,曲子虽然普通,却美妙的足以打动她。

他问她到屋子里去。

她却只问那首曲子的名,虽然她知道,但她认为别有原因,至少她已走进了房间。

她就这样仔细的观察他,像审视一件艺术品,她对他所有的装束异常敏感。

她看他的手指,纤长而有力的手指。

男人拉住她的手,像抓住一件心爱之物,抓到了就不再松手。

他对她唠叨,像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婆,说,我喜欢上你了,你已经跑不掉了。

她慌张的想要挣脱,可是那样徒劳。

她知她对这种感觉的迷恋,已超脱了羞耻的心。

转瞬间她像是被什么魔住了,说不出一丝道理,或者仅仅是他的宽厚的肩膀,或是他迷人的笑脸,就轻易把她给迷醉了?

她想起那首曲子来,她对他说,你弹的曲子真让我心动。

但她又仔细的回想(回想亦是仓促的),那是一曲什么样的旋律,她竟已忘记。

她为自己辩白,想那一定是很美的,那一定是一首很美的曲,与她父亲的风格迥然不同,那样的缓慢而温情。

他弹得好极了,甚比她的父亲弹的还要动听。

所以让她迷上了,仅仅因为这首曲子,她被迷上了。她这样说。。书包网最好的网

18、恐惧还是。。。。。。

18、

恐惧还是占有了她,因为她觉得自己还小。

但她又止不住对他千依百顺。

他让她做的任何事,她都会去做。

两个人去吃西餐,他优雅的风度同柔和的笑容使她甚可以忘记她本未认识过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的一切对她来讲是那样的陌生。但似曾相识的感觉袭击了她,她感到这一切是自然而然的。

他会看着她。

看她吃刚出炉的面包,喝青果酒,一点一点的切开熟牛r。

他对着她微笑,那种微笑,她曾千遍万遍的梦见过。

但他并不多说话,他的声音是放慢了的和蔼,他会对她说,吃完了,我们就回家。

她亦重复着,吃完了,我们就回家。

他就朝她笑笑,他的表情若隐若现,使她迷迷糊糊,不知所以。

回家,就是这样的一个概念,这个概念忽然渗入到心底里去,成为一种不能制止的降落,直到最底,竟全部压了下来。

是的,家可以是任何地方,任何时间也可以,只要她离不开,就会有一个家了。

她对他说,她感到自己开始有所牵挂,以前她从未想过。

这种牵挂使她充满了自信,充满了热爱,充满了幻想。

她认为自己每天都会快乐,她对他说,只要他在身边,她就是最快乐的鸟儿。

即使身处牢笼也是愉快的,谁都不能及,谁都不能比。

她断然想不到多年以后他的脚步,他的脚步清脆而决绝,带着她父亲复杂的目光消失在远处。

他会对着她笑,迷人的,令她牵挂的笑,笑容是丰满的,就是这样。

不会再多,也不会再少,不多不少,正好。

她记得回他住所的路上,许多鸟儿会停留在密树林里,每当他们从那里经过,男人就会抱住她,轻轻的走过,像一只大猫,从他的猎物眼前经过,而这些鸟儿却反应迟钝,有时已走过去了,它们才会受惊的飞走。

他哈哈的笑出声来。

她想要说些什么,可没有勇气去说,实际上,就算说了,也必定得不到什么结果。

那群鸟儿陆续的飞走,最后几只有些犹豫,然后去追随同伴,一只不剩。

他将她放下,又对她说,我的小小鸟儿,我放开你飞吧。

他的声音是那样的信任,没有一丝的不肯定。

她猜不到,他早已知道她不会飞了。

从她童年开始,就认命了这囚笼。

他知他定不会飞了,这她也一定知道,所以才会笑得这么开怀。

不需要别人告诉,从她的依恋、她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

这个少女,这种柔弱、胆怯并冒险的心理,使她总有一些不平静,并为自己解释开脱,这不过是一点点刺激罢了。

是的,她总推托这种欲望,这种欲望自己也说不清,总之她认为自己不是上了瘾,只是好奇,或者其他。其实谁代她的角度去讲,也未必要讲得清,她对自己说,这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冒险,我终究会回去的。

我会一路平安。

于是她放任自己,做自己随心所欲的事情去了。

19、就这样。。。。。。

19、

就这样,若浮无数次徘徊在他的家里,那亦是她的家。

她看见整个房间,客厅所有墙面上,都挂着一个女人的画像。这些画像是不同时期画的,大部分已显得很旧,一些画有些泛黄了。

这些画像中的女人,有的l着身体,有的只有头部,还有的坦露着茹房,或者敞开着,双手向后撑地。这个女人的表情亦不单一,大部分是充满笑容的,少部分显得很严肃。

长大之后,她发现自己脸上也显现出这种表情,才知画中的女人是多么虚伪。

虚伪,从旁人的角度看来,是一种凄凉的美,这凄美丝毫也不做作,甚可以说是一种真实的冷。

她偷偷的去看,却不显懦弱,他亦毫不在意。

每当这个男人谈及这些画的时候,就开始语无伦次,有时说这是他的女人。有时又要说,这是他的妹妹,有时又说她母亲。

他对她喋喋不休,没有顺序,逻辑混乱。

最后他讲完了,却不再去理她。

许久,他对若浮冷眼相向,面孔布满了埋怨之情。

她也继续不理他,她知道这个男人开始懦弱了,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不说话,直到最后才说她讨厌这种表情。

她曾无数次地对他说,你不要跟我讲,这些事情,我都不喜欢。

这些事情,每当提起,他的神经就要面临崩溃,若浮便要挨他的骂,但他不打她,并且这种情绪时短时长,有时瞬间就恢复了往日的和蔼。

这个男人真让她着迷,他比她的父亲,比她遇见的任何人都要使她好奇。

她不知是什么原因。

若浮保持着这种好奇,使自己身陷其中,并尝试逃脱,引诱。

有时,她看见他的眼睛忽然暗淡下去,就听他说,你还太小,太多的事不明白。

她对他说,我喜欢你,但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这么讲着,她的眼睛就湿润了,在那个年龄,同她幼稚的童年时期不一样。

她并不喜欢哭,可却忍不住噙满泪水。

他把她抱在怀里,双手轻轻拨弄她,脱去她的衣服,露出小巧的身体来。

然后他抚摸她,抚摸她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最后集中在一个地方。

他的神情不同寻常的专注,这女孩光滑的,弱小的身躯,在他手掌里更像一个稀世珍宝。

也许,她更像一个玩具。

对她初恋的男人来说,美中不足。

他这样抚摸着她,她的身体无数次由这个男人来抚摸。

她颤抖着对他说,她觉得就像是醉了。

她喃喃地说,也许她真的是醉了,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

这种醉意让她全身轻松,欢快的搂住他的脖子,发出咯咯的笑来。

他也对着她笑,那种笑让她满脸通红,他对她说,你真不像一个孩子,真不像。随后他收起笑容,仿佛很得意一般。

有时若浮以为自己是真的弄错了。这个男人并不是她想象的一样。

可是,这个男人说的话,又有多少是真的呢,从第一次见他起,又有多少次对她是真心真意的?

她不知道,她曾对他说,他的任何话,她都一丝不苟的相信。

她不希望他对她有所欺瞒。

就算是有,只要像是真的,那她就毫不犹豫的接受。

他那样目不转睛的盯住自己细小的身体,自己却丝毫不感到羞耻,虽然怕自己不够美,却仿佛很有信心似的直对他。

她害羞般的躲在他肩膀下——虽说只有这里可以躲,可以轻轻抱住他,他的背脊那样诱人,她看出了神,忘记了自己的下半身露在外面,小巧的p股对着他的男人。

她笑着,用双手深进男人的两腿间,小腿蹭他的胸膛,刺激他的下身开始坚挺,她转过头微笑的看他,看到他的眼里充满。

她对他说,你虽坚持也倒罢了,但是真的那么想了,我也同样受不了,我想你也一定不会受得了。

他开始慌乱起来,但是他无法挪开她的身体,他抱紧她,失神的坐到沙发上。舌头布满她的下肢,他的舌头是那样宽厚和湿润,令她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男人温柔的侵犯起她的身体,令她心旷神怡。

若浮慌乱的猜想,并且深信不疑,世上没有任何男人会及他温柔,慈爱,并且这样轻而易举的吸引住她。但她还不知道的是,包括后来那些男人,她全然都不喜欢了,全部,无论是谁,她都没有兴趣了。

这些,在那时是不可想象的,真的不可想象。若可以,她定会自杀,死去,而不去面对那些即将而来、与之难堪的羞耻。

可是她无法制止要被这样一个男人爱上,怎么逃都逃不掉。

若浮对自己说,她只是迷上一种感觉而已,即使任何男人都可以做到。

但她不敢承认,这另有原因。

那个男人对她是如此的好,从她似懂非懂这男人的那天起,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对她如此好。

但她又是怎样的惧怕,惧怕他的离开呢!

她趴在他的大腿上对他说,如果你要离开我了,我就会马上去死,咱们到死都是一体的。

随之她被深深的c进,然后感到膨胀的疼。

他就笑着,随着臀部的进退大声的喘着气,大声的说,但他的口气永远是那样的柔和。他说,你还年轻,我还能陪着你,当我马上就要老了,像你父亲一样的老了,想要陪着你都不行了。

她盯紧他的笑容是那样坦率,这怎可能使她不信。

不,她将没有任何理由的去相信这一切。

直到现在,她已是一个成年的女人了,想到那个时候,她仍旧毫不怀疑,关于那个男人的话,她无法不坚信。

因为如果她不信,眼前所有的生活就将立刻毫无意义了——那才是真正令她惧怕的,比之失望、丧失,这谎言又将显得如何珍贵!

她的男人为她洗澡,好使他仔细看她的身体。

男人精瘦的身体呈现在若浮眼前,也令她莫名的激动。

她想起她的父亲来,这种时候,她只可能想到他,她所熟知的男人,唯有她父亲同这个成年的男人可以比拟。

她的父亲,小时为她洗澡的时候,一句话也不说,总是深深陷入沉默,用力的搓洗。

她不知她父亲为什么总要这样沉默,或者有时用力是那样大。

但她认为理所当然。

而这个男人,一切又是这样真实,他为她涂上香皂,揉搓泡沫,轻轻抚摸,揉捏,冲洗,然后报以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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