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部分(2/2)

还是一步一步地打天下吧?好高骛远是会害死人的。

“砰”的一声传来,正在在想着自己的心事想得出神地太史慈愕然转头,却见蔡邕面色y沉,脸上的肌r一道道崩起,显然正在用力的咬牙。

太史慈越发的有点喜欢这个蔡邕了,在这时代,每个上层人物都是勾心斗角之辈,鲜有蔡邕这么喜怒形于色的人,他在你的面前仿佛就像是一潭清水般透明。

太史慈忍不住劝道:“蔡大人何必为几个阉人的几句言词生这么大的气?还是想办法除掉这些人为妙。嘿,蔡大人还是叫我子义吧!”

蔡邕性格中又天真地像孩子的地方,尤其是激动的时候,此刻一听太史慈的话语,更加激动起来,居然在车中就大骂起了十常侍,久久方歇。不过火气一过蔡邕又显的沮丧起来,向太史慈谈道:“老朽也只能在这里痛快痛快,岂止是我,就是满朝文武又有谁能够把十常侍怎么样?”

又颓然一叹道:“众大臣对陛下早就心寒了,原本以为前些年黄巾之乱一起,陛下会痛改前非,一振朝纲,谁知道黄巾过后,一切还是老样子,就拿前年张举反叛那件事情说吧?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了,就是陛下不知道,当时的谏议大夫刘陶闯宫进谏,换来的不过是一死。”

看看窗外的冰天雪地,蔡邕仿佛丝毫感觉不到车中的温暖,打了个寒噤道:“我那老朋友司徒陈耽怎么样?还不是被十常侍用毒酒毒杀在监狱中?到现在,满朝文武,只要是牵涉到十常侍的事情,哪还有人多嘴?子义说要除掉他们,谈何容易?”

看着默然不语的太史慈,蔡邕笑道:“子义现在在洛阳的名声不错。”

太史慈愕然道:“什么?我?”先是被蔡邕奇兵突起的说法给弄懵了。

蔡邕点头道:“是啊,不说你青州战神的大名,单单是令曹孟德那小子赞叹不已的文才和谋略就使你已经名动洛阳了。孔融那小子也对你心服得很。”

太史慈从未想过自己在洛阳也算是名人了。

蔡邕看着太史慈道:“不过就算是如此,子义还是要对十常侍小心,尤其是刚才的蹇硕,不是我搬弄是非,而是子义和曹孟德为好友的事情在洛阳尽人皆知,若是蹇硕想要动你,只怕谁也保不住。”

太史慈当然知道这一点,点头应是。

蔡邕旋又摇头失笑道:“不过可能是老朽杞人忧天了,子义的身手和王越旗鼓相当,自保应该是没有问题,毕竟子义现在是刘方大人的乘龙快婿,蹇硕明里不敢把子义怎么样。”

太史慈看着蔡邕摇头晃脑地样子,不由得啼笑皆非,刚才还是气愤的不得了,这一会儿便忘记了。

这时候马车已经到了刘宠府的门前,太史慈就要下车,蔡邕一拍太史慈的肩膀,笑道:“和你这小子说话很开心,不用顾忌什么,要不是你今日还要执晚辈礼去拜见刘宠大人,我便与你找个地方一醉方休。”

顿了顿,又嘱咐道:“子义小心行事,那个刘宠臭毛病多,给人家留一个好印象。”

太史慈哭笑不得,真不知到底是认为这蔡邕聪明好还是糊涂好。开口叹道:“子义晓得了,丑媳妇终须见公婆,躲是躲不过去的。”

蔡邕闻言一呆道:“‘丑媳妇终须见公婆’,有点儿意思,闺怨味道这么重的句子一定要写道我的《青衣赋》当中去……不行,话太粗了,必得修饰修饰方好。”

自言自语中,蔡邕居然无视太史慈正要下车向自己施礼的动作,自顾自的打上了拍子,轻声吟唱起来。

太史慈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位文坛领袖,到此刻才明白这人是多么的无视功名利禄,一心沉醉于文学艺术中,不过也可看出这大儒对东汉朝政的失望。

半响过后,待蔡邕吟诵道“明月昭昭,当我户牖,条风狎猎,吹予床帷。河上逍遥,徙倚庭阶。南瞻井柳,仰察斗机。非彼牛女,隔于河涯。思尔念尔,惄焉且饥”时,词语开始重复。

太史慈常常出了口气,知道这算是完事了。

干咳了一声道:“大人。”

蔡邕这才惊醒,一拍自己的脑门,失笑道:“瞧我糊涂的,耽误子义的大事了。”便推开了车门,太史慈下车告辞。

才一下车,太史慈便看到刘宠府前车水马龙,来了不少的车驾。

太史慈愕然,这时原本要走的蔡邕也下了车,站在了太史慈的旁边,点头道:“看来子义今天有的累了,你看看,这是曹孟德的车驾,这时袁本初的车驾,这是左军校尉淳于琼的车驾,嘿,右军校尉赵萌也来了。”

太史慈听听头都大了,这些人还真能凑热闹,不过太史慈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这些人并非完全是为自己而来,要知刘繇和刘岱与这些人的关系都不错。刘璇又是两人最宠爱的妹子,刘宠更是位高权重,从哪一方面来说,这些人来祝贺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算了,这些闲人算是躲不过去了,看看身边的蔡邕,心想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今天还不如把这些人一锅端了得了。

心中打定了主意,对蔡邕微笑道:“如此更好,所谓‘择日不如撞日’,蔡大人如不嫌弃便与我进府喝上几杯我从当利带来的美酒如何?”

蔡邕一听,马上两眼放光,嘴角流涎道:“如此最好,天下闻名的当利美酒其实可轻易喝到的。”

太史慈看着这有如顽童,此刻应该在下巴上放个大碗儿接口水的蔡邕,心道:又是酒鬼一个,看了他和孔融应给比较有共同语言。

蔡邕一听有酒,马上猴儿急地叫过仆人,嘱咐他回家告诉家人不必等他吃饭。

那仆人也直,愣愣地问了一句道:“用不用要小姐准备醒酒酸石?”

此语一出,任谁都知道蔡邕常常醉酒了。

蔡邕大感尴尬,连忙命仆人快走。

待苦忍着笑的太史慈和老脸微红的蔡邕要进府时,却见一个年轻人在门外张望,显是要等什么人从里面出来。

太史慈好奇心起,走了过去,心急的蔡邕万般无奈下只好跟了过去。

眼前的这年轻人身上穿了一件半旧的貂鼠脑袋面子大毛黑灰鼠里子里外发烧大褂子,不过却少了应该与之配套的大貂鼠风领,显得有点不伦不类。很像是家道中落的子弟。

不过这年轻人气度不凡,长得更是秀美无伦,凤目修眉,皮肤白皙,身材颇高,要不是太史慈看见这年轻人长着喉结,差点以为这人是男扮女装。

可是即便是这样,也不会妨碍这年轻人扑面而来的灵动气质,除了管宁,太史慈从未见过如此出色的文人。

太史慈抱拳道:“兄台在我刘府外逡巡,不知所为何事?”

那年轻人正自出神,闻言被吓了一跳,转过头来看到太史慈气宇不凡,又看到太史慈腰中的特异长剑,眼中掠过慑人的精芒,开口淡淡道:“这位便是青州战神太史慈将军吧?”

太史慈一愕,知道眼前这人不简单,点头道:“正是在下。”

那年轻人眼中露出赞叹之色,道:“久仰久仰,在下无名小子,郭嘉郭奉孝是也。”

什么?太史慈只觉胸中热血上涌。

竟然是鬼才郭嘉!

此刻天又开始下雪,路上的行人有不少人开始咒骂起来,太史慈却觉得的上天实在是太厚待自己了。竟然把郭嘉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谁说此刻的郭嘉没有名气?少年时,他便已经名动颍川了。不过按照史书上说,这郭嘉曾经隐居过一段时间,算算年纪,也就是眼前的郭嘉这么大。

太史慈边想边与郭嘉交谈道:“奉孝兄此来刘府所为何事?”

郭嘉也不隐瞒,开口道:“奉孝经年来遍览名山大川,所见天地钟灵水秀之人颇多,今到洛阳,就是为看看京师的人文风貌,听说袁本初系出名门,于此代世家之后中为天下众望所归,本欲拜见,无奈没有引见之人,原本想完此心愿后便归隐江湖,老死山野,岂料天意弄人,数次在街上等候都莫名其妙的错过,今次闻得袁本初拜访将军,就想要在门外死等,以了心愿。谁想撞见将军,唐突冒昧处,还望见谅!”

太史慈这才明白缘由,又见这郭嘉语言晓畅,心中欢喜,下定决心要收服这曹魏集团的第一谋士。

不是要见袁绍吗?好哇!自己便引他见了又如何?历史上的郭嘉可是对袁绍毫无好感。

打定主意下,太史慈微笑道:“不如这样,奉孝此刻便随我进府拜见本初公如何?”

郭嘉大喜道:“固所愿也!”

蔡邕早就等不及了,一马当先向府门走去。

郭嘉随着太史慈亦往里走。

太史慈心中却道:收服这郭嘉没问题吧?

哼!便是曹孟德在场又如何?许褚不还是跟了自己?

大概老天正以奇异的方式令自己与这郭嘉结缘吧?自己害怕什么?

第一部第四卷第五章冲突

(小弟马上要去火车站了,今天就这些,以后补上,我也是无奈,正写到关键处。

还有,不入道兄,谢谢你了,你介绍的有关枪法的地方很不错。)

待太史慈三人走进大厅时,大厅中一片热闹。宾客足足来了有几十位。

太史慈刚刚踏入大厅,不知怎的,众人便发出了一阵哄笑,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刘繇老脸通红,一付哭笑不得的样子,显然是刚才被某个人戏弄了,看看得意洋洋的孔融,太史慈就知道这小子死性不改。

哎,也不知道该不该劝劝他,免得以后就死在这张嘴上。

看这场面,太史慈不在,刘繇便成了众人起哄的对象。

毕竟刘宠位高权重,自恃身份,众人不敢唐突,刘岱和太史慈不和那是众所周知,没有人会去触此刻再一旁冷眼旁观的刘岱的霉头。管宁是大儒,自是开玩笑不得,正在凑热闹咧着大嘴笑的许褚倒是满不在乎,可是他身上的那股劲头实在让人很不舒服,别人躲还来不及呢,岂会上前打趣?

摇头失笑的曹c眼睛最尖,这是已经发现了太史慈,连忙高声叫道:“刘府的娇客回来了。”旋即身子一震道:“竟然是蔡邕大人!”

此语一出,无论是要巴结蔡邕的,还是要见传说中的青州战神太史慈的、无不旋风般围了上来。

刘繇在身后擦着额头上的细汗,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一付如释重负的样子。

在一旁不说话的刘宠此时开言道:“子义,你且到我身边来,让老夫好好看看你。

众人让出路来,太史慈龙行虎步来道刘宠的面前,躬身施礼,刘繇扶起太史慈,太史慈趁机抬起头来,两人相互打量。

太史慈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毕竟这两年见到的政客太多了,感觉除了外貌不大一样外,其他都是大同小异。

刘宠对太史慈当然是十分满意。

蔡邕在旁还给加了把火,呵呵笑道:“刘宠大人,恭喜你得此佳婿!”

刘宠得意地哈哈大笑,毕竟太史慈能够得到蔡邕的夸奖对太史慈和刘氏家族而言是一件好事。

众人趁机又围了上来,真心的贺词和假意的谄词如潮水而至,令太史慈再一次重温了《鹿鼎记》。

就在此时,太史慈终于见到了在不久的将来自己争霸道路上的另外一个对手——袁绍。

此君卖相果然不错,方头大耳,细皮嫩r,一对眼睛烁烁放光,身上的气势极为惊人,不过太史慈却看穿了这种气势与其说是惊人的才华的外显,倒不如说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气。见到自己时虽然亲切,但始终有一种距离感,不如曹c的以诚相待来的让人舒服。并且开口闭口谈论自己的大儿子袁谭和太史慈的交往伊籍对太史慈的印象,虽然表面把自己当成平辈人看待,但暗中的意思却是表明了对自己的看不起。

太史慈暗叹一口气,这就难怪了,单看表面就知道袁绍是个更加注重外表的人。这样的人和自己身边的郭嘉碰到一块儿,那是谁也瞧不起谁。

待众人互相拜见、热闹喧哗了一阵子,太史慈才一把拉过被冷落的郭嘉,呵呵笑道:“本初公,这位是郭嘉郭奉孝先生,早闻你的大名,今日特来拜见。”

在一旁的向来比较尊重人才的孔融惊呼道:“原来是颍川郭嘉郭奉孝!久仰。”

曹c在旁闻言,虎目中也是精光一闪,显是看出了郭嘉的利害。

太史慈倒不担心孔融,不过曹c的反应就另当别论了,按照历史发展,两人原本不可能再次相见的。

看来这郭嘉有的争了。

袁绍的反映就相当的一般了,态度勉强地和郭嘉打了一声招呼。其他人纷纷为袁绍马首是瞻,此可见袁绍态度勉强,也都对郭嘉比较冷淡。

唯有站在众人身后冷眼旁观的管宁眼中露出思索的神色,显然是被郭嘉的过人风姿所打动。

太史慈看看郭嘉,发现这鬼才眼中闪过的神色是失望而非失落,心中暗赞,在心中京腔京韵的唱了一句《沙家浜》刁德意的台词:郭嘉果然不寻常!

刘繇和刘岱也上前来,接受太史慈行弟婿礼。

刘繇是满怀的高兴,刘岱仅仅是态度勉强地笑了笑。

众人坐下。

太史慈先举杯敬了众人一杯自己带来的当利美酒,在众人的赞美声中,太史慈笑道:“我太史慈何德何能,竟然可惊动这么多的新朋旧友来为我祝贺,子义诚惶诚恐之至。”

曹c一摆手,呵呵笑道:“子义过谦了,以子义今日的名声还有什么是不应该的?所谓‘主雅客来勤’嘛!”

袁绍自重身份,实在不愿意和太史慈混为一谈,他今日到此来不过是因为太史慈的名声实在是太大了,而且可以收服以脾气古怪而著称的管宁,并且太史慈又是青州的实权人物,跟刘氏家族和孔氏家族又是政治上的联姻,实在是不可怠慢,这才勉强地来了。此刻一听曹c对太史慈的赞美,心中老大的不愿意。

表面上却举杯向刘宠道:“孟德言之有理,刘公得此佳婿,实在值得庆贺。”

袁绍虽然比刘宠小了一辈儿,但袁氏家族四世三公,世代公卿,位高权重,刘宠当然疏忽不得,忙举杯与袁绍对饮。

袁绍那个败家子的弟弟袁术也在场,看着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哥哥气派压住了全场,眼中闪过了嫉妒之色,脸上却对着太史慈开口笑道:“子义莫听他们胡扯,试问在座的人谁不知道本初和孟德最愿意到新娘子那里凑热闹?而且惯会的翻墙而过,子义今晚需要严守门户,小心才是!”

众人闻言,无不爆笑,太史慈却莫名其妙,不知所以。

孔融喘着气解释道:“子义你不是洛阳人士,又没有如我般在洛阳呆过,当然不知道这两位小时候常干的营生。”

袁绍在旁大感尴尬,连连向孔融使眼色,要他不要说出来,倒是曹c一付泰然自若的样子,两人临阵的气度高下立判。

孔融不理袁绍的眼色,对着太史慈笑道:“这两位小时候就愿意给人家捣乱,人家新娘子过门,他们便偷偷地到人家劫持人家的新娘子。”

太史慈听得眼睛有点儿直,这两位大人物还干过这种烟偷j摸狗的勾当?新闻哪!

袁绍大感尴尬,老脸微红地对孔融道:“这事情主要还是孟德的主使,哪一次都是他在外面使用调虎离山之计,大喊一声‘有贼’,引得的那家中人都从青庐中跑出来,他才拿刀劫持新娘……”

还未说完,曹c高举双手叫起了撞天屈道:“天地良心,我哪能指挥得动本初公,哪一次我不是个跑腿儿的?”

众人会心一笑,当然知道曹c说的是真话。

袁绍眼中闪过不悦之色。

袁术在旁见状大喜,加了一把火道:“孟德言之差矣!我记得有一次你们刚刚抢完新娘子,就被人家发现,本初走的慌张,掉入到路旁的荆棘中不能动弹时,就是孟德大叫一声:‘贼人在此’,激得本初一跃而起吗?”

袁绍看了一眼曹c,显然是想起了年少时的丑事,眼中的不悦之色更是浓重。

太史慈却因此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记得历史上袁绍与公孙瓒作战时,初战不利,被人家公孙瓒大的节节败退,可是当公孙瓒的白马骑兵冲到眼前,危机到袁绍生命时,这袁绍却一跃而起,被激起了凶性,亲自冲锋陷阵,反败为胜。

原来如此!

太史慈心中大定,知道袁绍的军事弱点已经被自己找到了,至于政治弱点,那是人所共知的了,自不必多言。

突地有所察觉,太史慈转头看向与自己坐在一席上仅仅隔着一个管宁的郭嘉,只见这精才绝艳的年轻人正在紧紧盯着曹c。显然从这件小事情上看穿了曹c的惊人谋略。

太史慈暗叫不妙,偏又毫无办法。

曹c丝毫不知道自己正在被自己历史上的头号谋士审视着,此刻他正在发愁,像他这么心思缜密的人,岂会察觉不到袁术的离间计?问题是袁绍偏偏愿意中这种卑劣的计策,自己也是无可奈何。

要知袁氏家族在这代家主的人选上问题比刘氏宗族的还复杂,简单的说,就是作为大儿子的袁绍偏偏是小妾生的庶出,而小儿子袁术却是正妻生的正出,无论立哪一个,都有点名不正言不顺,所以袁绍和袁术的斗争从来没有停止过,一有机会两人便互相诋毁。

今日之事,便是袁术在算计袁绍了,只可惜怒火冲昏了袁绍的头脑,让这位本初公弄错了敌人。

不过曹c心智极快,心念电转下,呵呵笑道:“公路说笑了,你还不知道吗?我那是对本初公与我结识前误信人言作了一个小小的报复而已。”

像是生怕太史慈听不懂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