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部分(2/2)

太史慈失声笑道:“没想到奉孝还会如此耍赖,没见过求人帮忙还这么横的。”郭嘉为之莞尔,不知怎的,郭嘉只感到突然间自己的心结被打开了,仔细想来,正是太史慈带给他了一种希望。蓦地,郭嘉产生了一丝名悟,原来自己在精神上已经如此依赖太史慈了,就比如自己在冀州可以放手施为翻云覆雨,完全是因为太史慈早就给自己创造了最好的条件,自己怎么折腾都可以,故此无论怎样的战略意图都可以实现。

可以说作为一名上位者,太史慈已经成为了青州文武臣子的精神支柱,只要有太史慈在,天大的事情都会变得微不足道,只因为太史慈在多个方面都有着其他人难以企及的才能,使得太史慈像给人的感觉像大山一般的可靠。

有了这丝名悟后,郭嘉更加的振奋起来,也扫清了自己内心的困惑:太史慈乃是名副其实的王者,只有为他出谋划策才是自己生命中最大价值。

郭嘉神情上的变化被太史慈敏锐地把握到了,自来冀州后,虽然郭嘉仍然事事算无遗策,但是总会给人一种苦涩和沉重的感觉,不再飞扬跳脱。不过现在的郭嘉却恢复了以前的灵动,虽然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变化,但终是好事情,太史慈心中当然欢喜。

两个人的关系至此终于完全恢复正常,又像如鱼得水般水r交融起来。

太史慈深深享受着这种久违的心有灵犀的快乐,对郭嘉笑道:“我的确有把握解决这问题,不过却要采取一些非常的方法,只是不知道郭嘉能否配合一下。”

郭嘉痛快地答应,太史慈看郭嘉答应了,淡然道:“好。我会叫来一个人,让他告诉你事情的所有真相。”站起身来,一掀铺在桌子上、下摆长可及地帘子道:“你躲在桌子底下吧,我什么时候让你出来你在出来。”

郭嘉愕然道:“什么?”看着不明白什么意思的郭嘉,太史慈笑道:“待这场戏结束后,我给你讲一讲《伪君子》的故事。”

看着满头雾说的郭嘉钻到了桌子底下,太史慈心中冷笑:莫里哀,对不起了,你的《伪君子》里的把戏让我借来用用,因为这里有个女“达尔杜弗”。

当张夫人到这里来的时候,太史慈正坐在那里看从青州带来“故事书”——《平原战》,这当然又是太史慈想出来挣钱的主意,既然青州可以活字印刷,那索性就出版说书先生嘴里的“平原大战”吧,反正这时代没有别的娱乐活动,故此,出版这种故事性极强的书当然是大受上流社会和有钱阶级的欢迎,可算得上是最原始的yy了,虽然按照历史进程这时代出现的顶多就是小说的进化形式:志人小说和志怪小说,不过太史慈可不管那么多,既然在青州,大家已经接受了这种来自后世成熟的小说模式,那自己就把它贯彻下去又有何不可?毕竟后世的中国小说的题材过于单一,而且内容枯竭,缺乏想象力,只剩下一帮在思想上近亲结婚的文人们相互捧臭脚,早就忘了生活和联想才是小说的生命根源,每以自己乃是文学正统自居,殊不知自古以来中国所有感人至深的文章都不是自称为“文人”的人写的——从老子到李白再到鲁迅哪一个自认为文人?那称号都是别人后加的。所以,太史慈这么做也算是位中国问题作贡献了。

本来太史慈还想把这些故事编成戏曲给百姓演呢,只是自己实在没什么戏曲知识,只怕会弄巧成拙。倒不如直接上话剧了,可惜自己知道的也不多,只能把这主意告诉管宁,要他去费脑子了。饶是如此,也把管宁这大儒吓了个不轻,到现在太史慈还记得管宁目瞪口呆看着他的样子。

张夫人才一进屋,太史慈就长身而起,对张夫人笑道:“张夫人,鄙人太史慈,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张夫人明显被太史慈的丰神俊朗的气度所打动,更被其眼中时而闪现的霸气所慑服,不由得心中懔然,自知太史慈乃是自己平生仅见的难缠人物,就连郭嘉都未为给他这样的感觉。闻言笑道:“太史将军客气了。妾身才是久仰大名呢。”

说话间,太史慈仔细地观察张夫人,饶是他这见惯貂蝉这等美人的人也不由得赞叹张夫人的美丽,她没有貂蝉那种清秀与狂野揉合的气质,也没有蔡文姬的飘逸绝尘的气质,但是却有一种令人怦然心动的魔女气质,在高贵中有着无穷的诱惑,令男人觉得为他万劫不复也心甘情愿。太史慈心中冷笑,果然有魅惑人的资本。难怪聪明如郭嘉者也会险些中了她的圈套。

要知郭嘉乃是最擅长于揣测别人心理的智者,张夫人原本不是郭嘉的对手,可是郭嘉偏偏不自觉的被张夫人算计了一下,究其原因,实在是郭嘉不懂得女人的心思,更重要的是会被这女人美好的外表所迷惑。不过太史慈却不敢说自己比郭嘉强,若是换了自己,时间长了,只怕也会是这种结果吧?这大概是男人的通病,就像刘备被孙尚香魅惑一样,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自己只不过是因为置身事外,又没有和张夫人接触过,所以才会对张夫人有这么理性的分析。

张夫人见太史慈看向自己的时候,眼中十分清澈,不露一点感情,那英气勃勃的眼眸幽深得好似一潭无底的湖水,叫人看不清里面的内容,心中更加惊讶,眼前这个人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成女人看,出现这种情况,那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太史慈根本对女色不感兴趣,第二,太史慈对自己另有图谋。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不是张夫人愿意看到的,因为这标志的自己最有效的武器之一:美貌,失去了效用。

不过张夫人却自有一套,在发现这一点后,张夫人迅速的推翻了自己原本准备好的策略,开始在心中飞速的计较起来,看着太史慈大大方方地一摆手,便柔顺的坐在了太史慈指定的位置上,那么样说不出的听话,看着太史慈一呆。旋即太史慈心中冷笑,知道这张夫人又在耍花样:在比自己强势的男人面前暂时装傻,赢得对方的信任,误以为自己已经屈服于他,然后加以利用。郭嘉大概就是不由防备这一招吧?

可惜太史慈不吃这一套。

两人落座后,太史慈心中窃笑:想必奉孝现在在桌子底下一定感到奇怪,寻找墨姬和张夫人有何关系?表面却望向长夫人,笑道:“张夫人可知鄙人为何这时候请夫人过府?”

张夫人娇笑道:“太史将军一向是出人意表,妾身年不过一介女流,见识浅薄,又哪里能猜得中呢?若是说天底下还有能跟得上太史将军思路的人,那一定是郭嘉先生,对了,郭嘉先生人呢?妾身早就在家中为郭嘉先生准备好了晚饭,怎么没有见他回来?”

太史慈暗呼厉害,没想到这张夫人上来就像自己使用装傻充愣这一套,若是自己没有防备,被这么一个大美女这么崇拜的盯着看,肯定是会飘飘然了,而且最厉害处还在看似关怀备至实则是在询问郭嘉的迹象以便一探虚实。

太史慈心中大骂,表面上却故作愕然道:“怎么?奉孝现在还住在夫人家中吗?我以为奉孝早就搬了出来,刚才奉孝陪我吃晚饭闲聊一会儿就走了,难道是和夫人走岔了道?不行,我定要让奉孝搬出来住。太给夫人添麻烦了。”

张夫人仔细看了看太史慈,觉得太史慈没有说假话,才娇笑道:“是太史将军太客气了才是,奉孝先生在我甄府中已经住了好长时间,那里会有什么麻烦呢?”

太史慈摇头道:“夫人不要勉强,有些事情不能出于面子便强要去做,鄙人虽然初来邺城,还是听到了一些有关夫人和奉孝之间的风言风语,虽然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但瓜田李下,还是有些避讳的好。”

张夫人闻言脸色微变,旋即发出娇笑道:“谣言止于智者,太史将军多虑了。”

太史慈却意味深长道:“不然,有些事情还是防患未然得好,否则一失足成千古恨,到那时再回首已百年身。”

张夫人听得一呆,她哪里听过“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这等精辟的句子,更不知道此句乃是清人魏子安的小说《花月痕》中的句子,只是觉得这句话大有看破人生的意思,而且此刻从太史慈的嘴里听来,似乎还有别的味道,难倒是看破了自己的居心?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张夫人吓了一大跳,不由得心中更加警觉,不过却不想被太史慈看出来,口中却道:“早听说太史将军文采过人,惊才绝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难怪郭嘉先生提起先生的警句会对妾身赞不绝口了。”

太史慈眼眉一挑道:“哦?奉孝也像你提起过我作诗的事情?”

张夫人一愣,不明白太史慈什么意思,小心道:“郭嘉先生对太史将军赞叹非常。”

张夫人这么说等于根本就没有回答太史慈的问题,把球又踢回给了太史慈。岂知这事情根本就难不住太史慈,要知道郭嘉本身对吟诗作赋不感兴趣,和太史慈在一起的时候很少谈论诗歌,简直就是屈指可数,所以若是郭嘉向张夫人称赞自己的文采的话,太史慈绝对可以猜出来那大概内容,再加上墨姬的事情,太史慈心中马上就有了答案出其不意地微笑道:“夫人说的不会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和‘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两首诗。”

张夫人闻言脸色大变,有一种完全被太史慈看穿自己心思的感觉。勉强笑道:“太史将军明鉴,正是这两句。”

太史慈冷哼一声道:“只是不知道夫人有没有和墨姬说这两句诗呢?”

张夫人听到这里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娇躯一震,如畏鬼神般得看着太史慈,不明白眼前这男人为何会如此神乎其技的说出事情的真相。

太史慈面上微笑,脚底下却伸到桌子底下踢了郭嘉一下,要他不要乱动。早就知道郭嘉聪明,两个人话说到这份上,郭嘉要是再听不出什么来,那可真的有愧于青州第一军师的称号了。

张夫人面对太史慈的问题完全不敢回答,太史慈大有深意地看了张夫人一眼,转变话题道:“不说这些无关痛痒的事情了,其实找夫人来正是奉孝的主意,奉孝以为冀州事务只有夫人才能说得清。我也是这个意见。”

张夫人见太史慈并不在墨姬的问题上纠缠,大大松了一口气,对太史慈道:“奴家见识鄙薄,实不足以发明公之志。”

太史慈笑道:“其实我只想问一件事情,就是冀州别驾的这个官职给奉孝的话,张夫人有什么看法?”

张夫人略一迟疑,才道:“其实下午我子甄俨的意见就是奴家的意见。”

太史慈心中大乐,这个张夫人开始屈服了,看来她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图谋被自己知道了,却又不知道自己道理知道多少,所以才说出现在这番话来,算是有限度的实话实说。不过太史慈却不会放过她,决定要乘胜追击。

想到这里,太史慈摇头道:“我劝夫人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奉孝本身就不愿意当这个冀州别驾,而且奉孝乃是军事人才而非政治人才,冀州别驾真的很不适合他。”

张夫人没有想到太史慈美其名曰是和自己商量,结果却斩钉截铁地回绝了自己,不由得有点恼怒道:“其实这事情本就该太史将军一人说了算,奴家又有何发言权?只说话奴家觉得奉孝先生还是最合适的人选,不但对我冀州熟悉,而且知道青州改制的种种……”

太史慈打断道:“夫人难道没有听见我在说什么吗?奉孝对内政并不在行,我青州改制时,奉孝人在冀州,对改制不甚了了,岂可担此重任,我有更好的位置安排给奉孝。”

张夫人皱眉道:“那我冀州又怎么办呢?”

太史慈哈哈笑道:“夫人莫急,山人自有妙计。”言语中有着说不出的强大自信,听得张夫人心头一震,看向太史慈。

只见太史慈神秘一笑道:“冀州我自有安排。”

张夫人不明所以得看着太史慈,不知道太史慈有什么主意可以比自己的提议更好。

太史慈心中冷笑,他当然知道若是自己不让郭嘉大力冀州的话会有许多人不满,尽管他们不知道张夫人的居心。

想到这里,太史慈笑道:“我准备在冀州停留一段时日,毕竟身为冀州刺史不在冀州改制时呆在冀州,怎么都说不过去。反正青州无事。”

张夫人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的确,太史慈亲自打理冀州事务,谁能说出什么话来?不过这对甄氏家族绝对不利。

想到这里,张夫人娇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太史将军莫要忘了,将军不但是冀州刺史和青州刺史,将军还是兖州刺史,将军不能总是带着冀州吧……”

太史慈阻止她说下去,笑道:“兖州的事务我当然不会放下,只不过兖州不像冀州这般复杂,兖州别驾我早有人选,而且非常合适。”

张夫人愕然道:“谁?”

太史慈喝了一口茶水,悠然道:“当然是深明我青州改制之道,又是兖州土生土长、且对兖州了解非常、在兖州人望极高的文士——伊籍了。”

第一部第十二卷第八章辟谣(五)

太史慈此言一出,张夫人脸色再次巨变。

伊籍!这个名字张夫人自然是无比的熟悉,伊籍乃是跟随太史慈起兵的元老重臣,不仅对太史慈忠心耿耿,而且才能卓越,擅长内政,青州改制就是在他和管宁的主持之下完成的,如果说管宁的功劳在于对新“五德终始说”的阐述,那么伊籍的功劳则在于对这套理论的实现,从治理西北六县到青州改制,已经功不可没,更为重要的是伊籍乃是兖州山阳郡人,对兖州的熟悉程度自非其他人所能比拟,而且由于伊籍在青州的功劳,可以说在山阳郡声望极高,而且人人以自己是伊籍的乡人引以为豪。

现在青州无事,一切内政外交军事事务均纳入了正轨,在此时调伊籍进入兖州进行改制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虽然兖州境内还有黑山军,但是已经时日无多,青州、冀州、兖州均在太史慈的控制范围内黑山军要么坐以待毙等着太史慈来收拾他们,要么主动来投降,别无第三条路可走。毕竟臧霸大军不是吃素的。

如此一来,太史慈便可以抽出大量的时间呆在冀州,亲自主持冀州改制。在这种情况下,张夫人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张夫人没有想到太史慈会想出这种解决办法,暗呼厉害,心中飞速旋转,想着对策。

太史慈岂会给她想出办法的机会,而且自己的提议已经是最好的办法,张夫人那里还有什么良策可以替代自己的建议。想到这里,太史慈虎目中流露出慑人的光彩,对张夫人微笑道:“夫人在想什么呢?竟会走神,”

张夫人惊醒过来,这才发觉自己在太史慈面前失态了。

同时心中懔然:这太史慈太厉害了,竟然弄得自己全无还手之力。这种情况在以前从未出现过,以前一直是自己把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是今天张夫人发现自己的一套完全失效了。无论自己便显得多么的富有魅力又或者是多么的无害、需要别人保护,这太史慈根本就不上当。

张夫人心中突的产生一丝名悟,眼前的太史慈根本就是把自己当成是仇敌进行打压,自己的任何花样都不起作用。

太史慈心中冷笑,因为郭嘉的关系,太史慈心中已经把张夫人恨到了极点,自然不会对其手下留情,“痛打落水狗”,鲁迅先生诚不欺我也!

想到这里,太史慈问道:“未知夫人对鄙人的建议有何感想?”

张夫人突地心中一阵疲乏,知道自己始终不是太史慈的对手,与其无所谓的抵抗,倒不如老老实实地配合太史慈,否则眼前便是灭族的开始。

点头轻叹道:“奴家一直不明白郭嘉先生为何对太史将军这般忠心,现在终于懂了。今日太史将军作出任何决定,奴家无不遵从。”

太史慈仔细观察张夫人美丽无匹的容颜,见对方态度前所未有的坦诚,更收起了那种诱惑人的微笑,心知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过太史慈却还未准备放过她,太史慈知道此时在桌子底下的郭嘉心中一定有许多悬而未解的疑问,而且对张夫人未有足够的认识,所以太史慈准备将这场戏进行到底。

想到这里,太史慈笑道:“说道奉孝,我还有一件大喜事要告诉夫人,这也是为何奉孝要从夫人府中搬出来的原因所在。”

张夫人现在满腹心事,哪里有精力去思考太史慈说的这些话,闻言道:“太史将军,有话请直说。”

太史慈看向张夫人道:“夫人,墨姬有消息了。”

张夫人哪里想得到太史慈突然把话题又扯到了墨姬身上,而且还是这样一个消息,不由得心情更是大坏。

虽然自己暂时在冀州已经不可能有什么大的动作,但是性格坚强的张夫人岂会轻易认输?她早就看出来太史慈的志向不在一个小小的青州,而太史慈现在的行为则证明了这一点,她才不相信太史慈会满足于据有三州呢,今天太史慈会图谋冀州、兖州、明天太史慈就会图谋其他的州郡,所以太史次早晚有离开冀州的时候,到那时就是自己的东山再起时。

多年的政治生涯使得张夫人深切地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一种政治制度是完美无缺的,因为任何政治制度的执行都是由人来完成,人一旦犯错误,再好的政治制度也是枉然。

人无完人,只要是人,就会有缺点和弱点,而张夫人则是利用这种人性弱点的高手,张夫人的目标原本是郭嘉。

尽管太史慈已经意识到郭嘉和自己必须拉开距离,但是张夫人却不在乎,因为自己已经在郭嘉的心灵成功地种上了对不起自己的“种子”,只要有机会,张夫人就会对其加以利用,对太史慈今日施加给自己压力以凌厉的反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张夫人能忍得很。

岂知太史慈现在却说出这番话来,令张夫人更加进退失据起来。

如果墨姬被找了回来,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眼前的太史慈太厉害了,只要有一点点小破绽,就会被他抓住。若是墨姬回来后被太史慈发现墨姬出走就是因为自己,那对自己就更加不利了。

虽然张夫人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