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1/2)

“到公司了,有什么话下班时再说吧。”只不过是一句话,但江子麒竟不敢再听下去,也无法迎视郭靖海灼亮的眼眸,江子麒别过脸,心中却对目己的逃避而纳闷不已;他向来是勇于面对问题,然后再给对方迎头痛击,但现在他却下意识的——竟然逃避了……

“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不管他想不想听,郭靖海仍一字一字坚定地说出。等到下班再说?他又不是今天才认识他,真等到下班,这江子麒早就被工作给洗脑,到时话题还没掀起,他恐怕已被他抓去加班,那可就得不偿失。他才没这么傻咧。

“疯言疯语的,一点逻辑也没有,靖海,你就不能正经点吗?”大力扯离郭靖海的箝制,江子麒冷冷地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下轿车。什么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他还以为他要说些什么?害他的心也在期待、担忧著他会说些什么,结果……去他的年龄、身高。

“我很正经呀。”郭靖海很无辜地为自己申诉。无奈江子麒压根不予理会,迳自下了车,他只得赶紧走下车跟上前去。看来事情不暂告-段落也不行,但他的话对他而言真只是胡言乱语吗?看来仅有老天和他本人才会知道答案。

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

坐在会议室里,耳中听著来自中、南部经理的业务报告,江子麒委实不明白这两句话竟会如鬼魅般盈绕于耳,挥之不去。尽管他依然能对业务报告提出问题和意见,但他深知自己的一心二用已严重地破坏他自许工作第一的原则;工作向来是他唯一会在意的事情,他是众所公认的冷血工作魔,不是吗?所以他怎能在重要的会议上胡思乱想。

“陈经理,关于建设南部大型购物商场的土地预定地,你进行收购的进度如何?”厘定思绪,江子麒沉声望向高雄分公司的负责人—陈森进。

“报告董事长,关于建设大型购物商场的土地预定地,共有住户五十二家,目前已成功收购二十八家,若无意外,月底以前即可顺利收购完毕。”提前被点到名,陈森进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报告。

江子麒半眯着眼缓缓看向陈森进,神情冷得令在场之人霎时提心吊胆起来,会议室倏地一片沉静,氛围更是瞬间降到零度。

“陈经理,请问什么叫若无意外?你难道不知道公司在这件case上投入相当大的财力与心力,这块土地我是誓在必得。如果月底前你无法顺利收购完毕,公司里多的是能够取代你工作的人,我的意思相信你该听得很清楚。”在他的工作中,绝不容许有一丝意外。合上摊放在会议桌上的文件资料,江子麒重重地将之推向坐在他左手边的郭靖海,那发出的声响在寂静的室内犹如打雷般吓人。

郭靖海微笑地接过文件,眼光则扫向在场已鸦雀无声的经理级干部一眼,特别是那个被心情不甚愉悦的江子麒当成杀j儆猴的倒楣鬼陈森进。可怜哟,吓得脸色苍白还冷汗直流。

“报告董事长,对不起,属下刚刚说错一个字。属下是说月底前一定能将土地顺利收购完毕,绝无意外。”江子麒的话意说得这么明白,他哪还能听不清楚,陈森进忙不迭地更正。

“很好,那我就等著看你的表现,陈经理。”

“请董事长放心,绝无意外。”陈森进强挤出一丝笑容,再三保证。天晓得此刻的他心里有多么想哭,毕竟凡事谁敢保证绝无意外。

“但愿如此。散会吧。”江子麒这才淡淡地一点头。

注视著在他一声散会即争相逃离现场的经理级干部,这样的景况他并不陌生。

每当一场会议终结,场面大抵如是,不过今天看来更加严重—就好像在逃难似的。以往他并不觉得有何奇怪,因为那从不是他在意之事,但今天他真的觉得奇怪,心里甚至有点不大舒服。

“散会了,怎么董事长还不想走吗?”退开椅子站起身,郭靖海就发现江子麒异常冷漠的脸色。明明是一个出类拔萃的优秀企业家,若他肯多微笑,相信倒追他的女人可以从台北火车站排到西门町;偏偏他总是绷著一张脸不说,眼睛里就只看得见工作、工作。男人重视工作是不错,但被工作给占满生活空间就令人无法恭

维,尤其此刻,他浑身散发出的“冷气”,就连他这多年好友都有种冻得直想打哆嗦的感觉,更何况是别的女人。看来他的计划执行速度得加快才行,否则江子麒真会成为名副其实的冷血工作魔。

甩开莫名的不悦感,江子麒沉思地望了郭靖海一眼,未置一词地站起身往会议室大门走去。散会了,他竟还留在会议室里想那些无聊事情,甚至影响到他的心情变得郁结烦闷;以往工作能拂去他所有不悦难解的情绪,如今他却没有工作的心情,只因他的心情全教一个小不点给占据……

“董事长,不好了,翁秘书得了急性盲肠炎,已送去安康医院。”一女子焦急地朝会议室跑来,一看见江子麒出现在大门口,即紧张地报告。

“送去医院就好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你过来代替翁秘书的职位,直到她病愈出院。”一撇嘴,江子麒不耐烦地命令。

“我?”女子错愕地用手指著自己,一下子无法反应过来。直到郭靖海的身影印入眼帘,她霍然惊醒地忙用求救的眼神望向他;代替翁秘书的工作,那岂不是要为董事长工作,天呀!那还不如杀了她算了。

“董事长要调我的秘书去支援,似乎也该徵询一下我的意见吧?”郭靖海微笑著开口。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送上门来,看来江子麒和范桃花的确有缘分,否则老天爷岂会这么上道?不过这件事情的完成,总有人要牺牲一下……唉,他可怜的秘书——蔡晶玲,他会为她哀悼一分钟。

“那你有何意见呢?”侧过脸,江子麒面无表情地斜睨满脸笑容的郭靖海。他似乎总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求学时是如此,就连工作时亦如是,他就不能不笑吗?究竟什么样的情况下他才会表现出一本正经的模样?他还真想看看。

“当然没有意见,只是希望这代理秘书人选能让我自由决定,董事长。”郭靖海谄媚地猛摇头,对于蔡晶玲猛然投来难以置信的眼光,他只能视而不见。没办法,为完成他伟大的计划,此时此刻他实在是顾此失彼呀,管不了她的“死活”了。

“随你,只要别影响工作。”语毕,江子麒头也不回地朝电梯方向走去,因为现在他最不想见的就是他的笑容。

“蔡秘书,还不快去,迟了董事长会生气的。”看着一脸遭受打击,正如雕像般杵在原地不动的蔡晶玲,郭靖海好心地提醒她身为她的顶头上司,他也算是仁至义尽,毕竟他的计划若成功,以后大家就幸福啦。再说急性盲肠炎请不了几天假,最多一个星期她就能脱离苦海,而他却得身兼二职……糟糕!他好久没打字了,不知道那范桃花会不会中、英打?如果她还会速记就更好了。

垮著一张脸,蔡晶玲面如死灰地提脚跟上前去。

拿著那张人事紧急命令,范桃花忐忑不安地来到二十五楼。看著眼前这扇贴著特别助理室的镶金字样大门,伸起的右手硬是停在半空中而迟迟无法动作。她一个资料处理室的小小行政助理,居然被急召为特别助理的代理秘书!?天呀,她连秘书要做些什么都不晓得,这人事命令简直就像是在开玩笑,还是一个天大的玩笑;或许她应该先去人事室确认一下这命令的真伪,以免徒惹笑话一桩。

思及此,她迅速转过身,身后却传来开门的声响,她很自然地侧转过头,却在看清身后之人而惊叫出声。“你……”

“你是范桃花吧?真巧,我们又见面了。来,把那张人事命令给我吧。”郭靖海可是一点也不惊讶她的出现。他在办公室里早已恭候多时,不过实在是等候过久,他才出来一探究竟,结果还真巧呀。

“你……你就是特别助理!?”是早上那个令她免于摔倒的男人,他和她居然同属一个公司,范桃花震惊地望著他。

郭靖海笑而不语,伸手拿过她手中的单子。

“我……”先前她莫名其妙地跑走,他一定觉得她很奇怪吧。思及此,她突然觉得脑海一片空白,然后脸却像火烧般热了起来。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上司。桃花,你会泡咖啡吗?”她还真是容易脸红啊,这个小女孩真能改变视工作为生命的江子麒吗?他开始有点怀疑,可事已至此,总得试上一试,再说,计画现在才开始咧。

“咦?”范桃花呆愕地抬起头,迎视上他那依然柔善的眸光,霎时慌乱窘迫的心不可思议地安定沉稳下来。他令她感到安心、自在。“我……找会泡咖啡。”嗯,做他的代理秘书应该不会很糟糕吧。

“太好了,那就麻烦你帮我泡一杯完全不加糖和奶精的黑咖啡。唉,我若一天不喝咖啡就完全提不起劲。对了,茶水间就在那个方向,那就拜托你了。”噼哩啪啦地说完,郭靖海即走回办公室,完全不给范桃花有任何表示的机会。他迅速关上门就冲到办公桌旁拿起电话,按下董事长室的内线号码。哈!一场好戏就要上演了,就不知道男女主角之间是否会迸出爱的火花……噢,他真是有点迫不及待了。

当“碰”的一声关门声响起,范桃花这才反应过来走向茶水间。待走到目的地,她赫然发现茶水间的隔壁居然就是令总公司所有职员均闻名丧胆的董事长办公室,那个一工作起来就会六亲不认的冷血工作魔!江子麒,天呀,她会遇见他吗?以她的工作表现……她还是别这么幸运吧。她惶恐地想著。

赶紧冲好咖啡,范桃花一刻也不敢停留地端起放置咖啡的托盘走出茶水间,眼角余光则不由自主瞟向董事长室。就在此时,董事长室的大门毫无预警地在她眼前敞开,一熟悉的高大身影像风般飘进她的视线中……端著托盘的手一震,托盘和其上的咖啡杯就因道震勤而跌落在铺著厚重地毯的地板上,但相视对望的雨人,无一人去理会。

“你……”范桃花愕然地注视著和她一样吓了好大一跳的男人…郭靖海,他……他怎磨会从董事长办公室里出来?而他的手上看不见任何物品,这表示他兵非因公事进入董事长办公室,换句话说,他是董事长!但董事长叫江子麒,而非郭靖海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真巧啊,小不点。”幸好他的心脏够强壮,否则他真会在毫无设防下被她的出现给活活吓死。戏谑地隐藏起满眼的震惊,江子麒扬起嘴角走向前。这涸小女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郭靖海!一定是,之前是他打内线给他说有紧急事情。啧,好一个紧急事情,看来他和范桃花的“巧遇”全是他一手安排。该死的,他竟敢设计他,他真是闲到活得不耐烦了。

“你是郭靖海吗?”范桃花狐疑又惶恐地看著他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她仓惶地往后退去,直到背部抵著墙壁。

“怎么,你认识第二个郭靖海吗?小不点。”她明显的退怯令江子麒微皱起眉头,她在怕他!这项认知莫名地使他担忧与不悦。还有,这该是郭靖海惹出来的,否则她不会出现在二十五楼,这专属于董事长、总经理与特别助理的办公楼层。她知道他的身分了吗?不,若是,她不会这么问他,她恐怕早就逃之夭夭。看来,她在害怕他的身分——董事长的身分。

“没有,但你为什么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又没有带著公事文件,你是董事长吗?”她急切地想弄清楚眼前这男人的真实身分。他眉宇间自然而然散发出的冷意和眸中犀利的锐光,浑身上下给人的感觉就像个坐拥权势的人;他是那么的难以亲近,她和他之间仿佛有著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哈哈哈……”江子麒仰声大笑。尽管她猜到了他的身分,但她的推理能力无疑等于零;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就是董事长,那每天进出他办公室且未带任何文件的人可多著了,难道他们都是董事长吗?想来实在好笑。

“这有什么好笑的吗?”瞧这不正经的家伙,她怎么会认为他是安康集团的首脑人物?她不过是看见他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笨喔,她真是大错特错。瞧他笑成那副德性,讨厌鬼!现在她只想钻进地d别看见他,但现实就是现实,她好丢脸啊!

“抱歉,我一时控制不住,小不点。”逸去笑声,江子麒怔忡地注视著她晶亮的水眸和胀红的脸颊。她又脸红了,还红得好可爱,女孩子的脸皮真这么薄吗?还是唯独她……

“我不叫小不点,我叫范桃花。”又来了,范桃花气结地嘟起嘴。

“我知道啊,小不点。”小女孩的娇态令江子麒一时之间看傻了眼,特别是她那嘟得老高的嘴唇,红艳艳地吸引住他全部的视线,更撩拨起他前所未有的生理冲动……他想拥抱她攫取唇香,还想触摸她那白皙的肌肤是否一如视觉上柔软滑腻,他想……等等,他在想什么?他怎么可以对一个年龄相差十二岁的小女孩产生性冲动?虽说他已很久不曾和异性有过性接触,但他也不该对一个小女孩产生欲望啊。他是不是生理需求积压过久而导致脑波异常,所以他才会一看见她就频频失常?是的,一定是这样的,否则他江子麒不可能会沦落成一个色狼。

“你……我不想跟你说话了。”差劲的讨厌鬼!范桃花忿忿地低下头。这一低头,她才看见地毯上的惨状,一个她显然已遗忘的现实,来自于她的杰作。她不禁大惊失色地叫道:“天呀!咖啡……”

“看来这地毯非常口渴,小不点。”顺著她的视线看去,江子麒暗暗摇头。清理这地毯上的咖啡渍可要花费不少钱,早知如此,当初他就别铺地毯而改铺大理石地板,看来这是他的失策!判断错误。

“这下可糟糕了。”此时此刻她完全没心思理会他的幽默,一颗心全悬在被咖啡给污染的昂贵地毯上。迅速弯下身拾起咖啡杯和托盘,冲进茶水间放好,然后拿起一块沾湿的抹布,又冲回失事现场就跪在地上用力擦拭,企图清理乾净。

“别擦了,小不点。”她的举动令江子麒皱眉。

“就快好了。”范桃花更加卖力地擦拭。她为什么这么笨呢?连冲泡一杯咖啡都会出状况。虽然这全因眼前的讨厌鬼而起,但她若镇定一点,端好托盘,这状况不就不会发生了吗?她真是笨手笨脚。

“傻瓜,现在擦已经来不及了。小不点,你只是在浪费力气,别管它了,我会通知清洁人员过来处理……”实在看不下去她像个佣人似的跪在他眼前,江子麒弯身硬拉起她。

“不行,你不能通知清洁人员。”闻言,她惊慌地抬起头,嘴唇却拂过他正巧俯下的脸庞。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使得她霎时羞红了双颊,反s性的,双手推向他胸前欲脱离他的箝制时,她才猛然发现自己的右手中仍握著那块刚刚擦拭过地毯的脏污抹布。而悲惨的是,她赫然认出他身上所穿的竟是出自亚曼尼品牌的西装。亚曼尼是世界排名属一属二的男士名牌西服,一套最便宜都要台币几十万。这下完了,她又做错事了,而这错事一件比一件还严重。她突然觉得呼吸困难,眼前好似一片黑暗。

虽然仅只是短暂的亲密接触,却使得江子麒的心泛起阵阵涟漪,怔了约四、五秒钟之久,一回过神就看见她胀红著脸直盯着他的胸膛,下一秒竟血色尽褪,甚至他还听见她急促的呼吸声,怎么回事?她的反应就好像要昏倒一般。

“小不点,你还好吧?小不点。”大力地摇晃她的身躯,这才发现她的身子竟然是这般轻盈,江子麒为这个发现不禁皱起眉头;她太纤瘦了,而这样纤瘦的身躯能健康地生儿育女吗?咦,生儿育女,他……他又想到哪里去了?

范桃花好不容易拉回茫然昏眩的神思,却笔直地看进一双殷切担忧的眸海中,这一刹那,她的心宛若被利箭s进心房,难以克制地狂跳与刺痛了起来。

“我……我很好。”她连忙慌乱地低下头。她的心为何狂跳不止?而那刺痛的感觉虽然有点痛却不是很痛,事实上,那一刻的刺痛带给她麻麻的感觉,就好像有电流贯穿过她的心窝,虽仅是一瞬间,却让她的心为之悸动。

“是吗?怎么我觉得你好像在说谎,小不点。”从她的举动和言语他察觉出她在逃避他。江子麒不解地看著她的转变,他敢保证在她未亲到他脸颊之前,她和他的相处气氛一如昨日,难道是因为那不小心的亲吻吗?但那根本就不算是亲吻,可她的逃避却是事实。思及此,他的心猛然像被针扎了一下。

“我没说谎,我……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不劳你费心。”天呀,难道他也发现她弄脏了他的亚曼尼西装?忐忑地抬起头,他那宛若能看透人心的犀利眼眸让她不安的心是更加乱成一团。

“听到你这番话,看来是我多虑了。不过你刚刚好像要昏倒的样子,小不点,你真的没毛病吗?”或许她的不安是少女的害羞吧,她本来就是一个怯弱又很容易脸红的小女孩。

“你才有毛病,我只是……”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她真的又有要昏倒的感觉。虽然他尚未发现她的错事,但他总是会注意到的,因为她手中仍拿著那块抹布,而那块抹布还抵在他那套亚曼尼西装上;她不敢随意轻举妄动,深怕这一动而引导他的视线……天呀!单是送去洗衣店乾洗的费用就不便宜,假若污渍无法去除,那得用她多少个月的微薄薪水才赔得起呀。

“只是什么?”看她一脸快哭出来的模样,江子麒有点被搞糊涂了。她究竟是怎样的女孩?通常他仅一眼就可轻易猜出他人内心的想法,唯独对她却没啥把握。这或许是因为她和围绕在他身边的人不同,因为她不知道他的真正身分,所以她能用平常人的心态来面对他。一旦她知晓他的真实身分,她还会像此刻这样同他说话吗?

“我赔不起你的亚曼尼西装。”现实是残酷的,而效法美国华盛顿总统承认砍倒樱桃树的诚实行为应该会好一点吧?连犯罪的人主动去警局自首都能获得法官减轻刑责,她若幸运的话或许就不用赔了。她期盼地想著,可对象是眼前这个爱捉弄她的讨厌鬼,她实在乐观不起来。

“你的眼光挺好的,小不点。”经她提醒,江子麒才看见那块脏兮兮的抹布所造成的“成果”,他那套价值不菲的亚曼尼西装似乎是毁了。不过像这类的名牌服饰挂满了他整个大衣橱,所以毁了一件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对一个普通人家的小孩来说,那就另当别论,正确的说法应该是糟糕透顶。

“郭先生,你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又来了,总是这样答非所问的让人生气,这家伙就不能正常一点吗?亏他生得一脸气宇非凡的酷样……嗯,如果他严肃一点,那神情还真冷哪;而他高傲尊贵的气质,就好像那个素有冷血工作魔之称的董事长。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别误会,我没什么意思。至于这套亚曼尼西装……你当然要赔喽,小不点。”江子麒扬起嘴角淡淡地宣布。

“什么!?”范桃花当场呆在原地,整个思绪全是赔偿这两个字。

“就让你请我吃晚餐吧?小不点。”她的脸色仅能用青天霹雳来形容,让他真不忍心再捉弄她下去,江子麒忍不住大笑著说明。

“请你吃晚餐……”范桃花一怔,有点无法相信自己的幸运。

“不要啊,那我这套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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