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芥末酱_分节阅读_7(1/2)

“我要写提拉米苏和中国餐馆。”

“我还以为你会等到一段关系确实已经结束才写。”

我没说话。

“这表示你还没有确定,”他说,“以及,我或许不应该在这里。”

“我不认为你一定要走。”我的声音有点沙哑,而且话一出口立刻后悔。也许他其实想走,只是不愿意得罪我,我这样说也许断了他的退路。“如果你想离开,真的不要客气。”我好慌乱,担心他以为我希望他离开。“但不要因为‘他’。”

好啦,各位,这就是我一直聒噪不休的原因。一个像我这样的女孩已跟许多重要的事情擦身而过。太多的关键性事物,我都没有学到,例如:如何把合吃一块提拉米苏时含情脉脉的男人带到床上,而不会出丑。

有时我会想,我似乎活在自己的世界,对周遭满天飞的暗示、讯息与别具含意的握手,全都视而不见。除了我之外的全人类,都忙着在饮水机旁边或超市的结账队伍中,相互暗示要不要上床;如果要,这会是有意义的未来,或只是一晌贪欢,只有我对这些毫无所觉。

幸好,亨利拯救了我。他把啤酒放在厨房台上,过来捧住我的脸亲吻我(好个销魂的吻,如果你真的那么想知道),而后说:“你要我怎么做?”

“我认为你该留下来。”我说。

“好。”

“就这样?”

“就这样。”

我们向沙发移动,事情往前推展。等我发现我们的走向,我开始感到惊慌,当下采取闪过脑中的第一个反应。对不起,我必须去一下洗手间。

我关上门,放下马桶盖当座位坐下来。我实在不好意思把那时的想法告诉你,但是,好吧,我说。我那时想的是:如果事后我哭起来怎么办。甚至更可怕的:做到一半哭起来。或许有人会指责我“想太多”,但我不只是跟不爱的人上床,还是在爱着别人的时候跟不爱的人上床。我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连半点类似的经验都没有。我真的相信,我的中枢神经系统会承受不了,我的保险丝可能会烧掉。七天来,我躺在那张床上哭了太多次,很可能像受过制约训练的狗般,闻到床单的味道就会哭。

或许我们可以在地板上做,我想。对,在地板上。我才刚高兴了一点,立刻想到,亨利很有可能已经在床上了。倘若这样,设法将他弄到地板上,会使我像个疯子。纷至沓来的这些让我想起上一次在地板上做(当然是跟汤姆),是许多个月之前的事,那时我们还没搬到这里。

我记得自己中途张开眼睛,望着餐桌的底面(对啦,我们在厨房的地板上),发现有人粘了一小块绿色的口香糖,发现自己竟在研究那是谁粘的、而非专注于正在进行的事,这曾经让我非常的沮丧。

第二天我告诉邦妮时,她说这绝对正常,她有时也会边跟丈夫莋爱,边想孩子的午餐盒要装些什么。这种安慰使我更加沮丧。如今事过境迁,坐在浴室马桶盖上的我已经能够理解,我们会在地板上莋爱,其实是汤姆想为我们的关系添加一些热情,而我竟然躺在那里研究口香糖。“她像某种毒品”。

我站起来,看着洗手台上方的镜子。清晰地感觉到某些改变即将发生,但我并不知道是好是坏。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只知道我将走出浴室跟亨利上床。这并不一定能阻止我对汤姆念念不忘,但或许可以不要一张开眼睛就想到他,让他暂时往后退一点,这样应该就够好了。

我打开浴室的门。亨利果然已经进入卧室,虽然还没有真的躺在床上,但是他所站立的地方比较靠近床,而不是门口。意思够明显了,但我觉得很好。我们亲吻了一阵子,然后莋爱,亨利随即睡着,我瞪着天花板看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又起身去浴室。我回来的时候,亨利醒过来,我们又做了一次,我终于快乐地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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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芥末酱》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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