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部分(1/2)

几颠,以示情感的激昂。徐胖子悄悄凑过去,伏下身一捏,瘦老头“妈呀”一声,细瘦多毛的小腿一缩,整个人几乎都弹了起来,酒盅也落魄地掉在炕上。他以为让什么东西给击中了,一双小眼睛就齐齐地注视着那条瘦腿,见是徐胖子,竟孩子般地哭起来。徐胖子一见酒,舌苔下都伸出小手似地直吵直嚷,可宁长已有言在先,瘦老头一哭也让他闹心,就涌去了喝酒的欲望,撅下p股对瘦老头嘀咕一阵。瘦老头就不再哭,酒也不喝了,忙三火四地收拾起桌子上的残局,两片瘦p股也里外屋颠得像个小旋风。

晚上掌灯时候,瘦老头来到村部,跟新来的老黄头说有条裤子八成落在打更室了。老黄头就撅着p股帮瘦老头找裤子,宁长趁机溜出门外,瘦老头也很快回去了,徐胖子却蹭到老黄头的屋里没话找话地闲聊。

老黄头起先还有点拘束,一会儿就东张西望地想出去,又不好走,就问匡科长呢。徐胖子懒懒地朝老黄头的被卷上躺过去,突然就满脸憋得通红,喉咙里呼噜几下,欠起身十分惬意地打了一个喷嚏,浓浓的口嗅味就熏得老黄头不由得后退两步。他说匡科长躺下了,自己也重新躺下去,两只白胖的大腿也尽情地伸展开去,屋子里的苍蝇就很快地给吸引过来;两只白胖的大腿就很快由白变黑。老黄头就远远地坐在门坎上,悄悄地吸着外边的空气。徐胖子就有一搭没一搭的一边轰赶着脚上的苍蝇,一边东拉西扯地和老黄头胡侃。

宁长随瘦老头左转右拐来到一个三间砖瓦房的院落,屋子里走出一个中等个头,身材健壮的中年男人,瘦老头介绍说他就是老饱学。这和宁长的想象差异很大,他说话膛音很正,底气也足,每说一句话都要用很粗的手指指着你,让你无可置疑。他说他走得正行得端,说话做事不怕任何人,他说柳树村以前也来过几次调查组,他也反映过几个问题,但都没有解决,这次他还要反映。他说杏树乡是个黑d,柳树村就是黑d里边的黑窟窿,没有重型炸弹打不开,炸不烂,他们上下都有一拨子人,织着一张网,但他不信这张网撕不开,黑d炸不烂,只是时间问题。他说周围的乡、村都比他们这儿好,那里的事没有这里黑,还说柳树村甚至杏树乡的间题不解决他死不瞑目。屋子里的摆设也和别家不同,别家客厅里除了沙发、电视就是花盆电扇什么的,他这些都没有,客厅里除了几个小木凳,中间摆着一个很大的榆木打制的书柜,里边摆满了各种书籍,多数是政治书,有的还做了眉批。如在毛主席的“将革命进行到底”的文章空白处写道:“我完全赞成这种观点,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革命的犯罪。”在“目前的时局和我们的任务”中写道,“我们就是要用革命的两手打败反革命的两手”。作为一个平民百姓,这样的行径给人一种不伦不类或精神不正常的感觉。他却非常自信,非常坚定,他说他就是要用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和邓小平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思想去打败他们的反动思想。还不时引用毛主席“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我们的目的一定要达到,我们的目的一定能够达到”等观点来证明自己的观点。宁长对此很受感动,觉得作为一个农民能有这样高的觉悟和斗争精神确实不易,就决心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对得起党,对得起工作,更对得起农民兄弟。他也想到了于村,想到了父母,想到了于书记……农民真苦,一些土皇上真是腐败透顶,一种朴素的乡亲情感也鼓动得他心潮澎湃!

其间又相继来了几个农民,谈论的大多是黄书记等村干部胡作非为的事。言词都很激烈,态度都很坚决,使他想起了毛主席的“乡村中一向苦战奋斗的主要力量是贫农,没有贫农便没有革命,若打击他们便是打击革命”的教诲,就一直很激动,一直来回不停地走着,待外人都走了,两个人才平下心来,老饱学就叙述起柳树村的故事。

第十八章评话杏树乡b篇

“这种事往往是只听咕噜响,看不见井绳在哪里。同时,有这种爱好的人村里又不止他一个,渐渐就物以类聚,形成了一股力量,手下就生出了四梁八柱。时间长了,谁家有个大事小情得先要请示他们……”

老饱学向宁长首先介绍了黄书记的情况。

黄书记是复员军人的底子,开始也是很不错的,不然也当不上村书记。此人最大的特点是一见酒比见了爹还亲,不喝醉不撤酒瓶子;见了女人比瞎硭见了血还上劲儿,不弄到手睡不着觉。何玉花是个精明人,她本来是个手把挺硬的大夫,村里老百姓有个头疼脑热,大病小灾的都找她,一看就好,连牛马驴羊都跟着借光,谁家马得了结症,牛下小犊难产,找她看一个好一个,有人甚至管她叫“人马大夫”。黄书记当了村书记后,由于一见酒就喝,一喝酒就头疼,一头疼就撞墙,何玉花就几乎天天给他针炙拔罐子,三拔两拔两个人就拔到了一块儿。据说自跟了何玉花后,让何玉花调教得基本上不跟村里的其他女人乱来了,使许多当丈夫的少c了不少闲心。何玉花也很快当上了村妇女主任。于是她又学会了一门技术,就是给妇女摘环。当然不能白摘,少则三十——五十元,多则百儿八十的也有,那就是具体问题具体对待了。摘环的妇女要是再怀孕,又给人发现了,就说是计划生育技术部门没给带住,还鼓动那些妇女去县里打官司告状,让他们给包赔身体损失费什么的。有时候县里来检查计划生育,她就和黄书记事先把超生的妇女和小孩一块集中到山上,搭起临时帐篷,派专人送饭送水,或干脆在山上搭锅做饭。谁要嘴欠把消息透露出去,就让乡派出所来把你带去义务劳动。派出所也收拾不了的就唆使村里有个叫大虎x的黑大个子砍你家的青苞米,要不你家就该丢猪丢牛了。老饱学前几天不也丢头牛么,他说他丢牛当然不是为计划生育事。宁长问他是否先谈谈治保主任李鸣的事情,老饱学想了想,就说李鸣待会再说,还是先说何玉花吧。

宁长拿右眼看看表,已晚上十点多了。老饱学不仅没有困的意思,还讲得有滋有味,一会站起来,一会坐下去,那只有残疾的旧木椅就吱吱嘎嘎地叫个不停,五只粗壮的右手指头不住地指着宁长。他真担心这惟一的右眼再受到创伤,就趁他不注意将椅子向后挪一挪,老饱学就不由得再往前挪挪椅子,直得宁长迟到墙角边,已无法再退,他的旧木椅才不像以前那样吱吱嘎嘎地叫了。于是两个人就一个讲,一个记,紧锣密鼓地进行着自己的故事。

何玉花真不是一般人,自己的事安排完了,就安排哥哥。她哥哥叫何玉成,在村里当老百姓都是个二半吊子,何玉花得势后,他干够了农民,想干啥先不说,还是先看看他的长相,论个头和黄书记不相上下,两只眼睛一对斜视,瞅人总像生气似的瞪着你,脑袋不停地摇摆,像个总不满意的领导干部,有人说一看见他晃脑袋就常做恶梦。

宁长瞥他一下,认为主要应讲事实,不要论形象,容易本末倒置,还会造成同病相怜之嫌。老饱学却全然不觉,照样说得有声有色,连唾沫星子都天女散花似的落在宁长的笔记本子上。宁长只得抓主要矛盾,一边赶紧用左手护住本子,一边刷刷地记着。

何玉成说话更有意思,平时还能将就听明白,一着急十句有八句断条,别说教人,自己都听不明白,一言以蔽之,不具备当老师的条件他一应俱全,又偏偏喜欢教学工作。别人就开玩笑说,让何玉成当老师,柳树村的孩子都该变成磕巴或横路敬二了。可他真的当上了老师,教学成绩也不像别人预测的那样把把倒数第一,也有两次倒数第二,有一次居然考个全乡倒数第三名呢。

有一天课前喝了不少白酒,教员都说这堂课他上不了了,校长也做了找人代班的准备。不想他不仅能照常上课,话也说得十分顺畅,一双斜视的眼睛也温柔可爱了许多,有两位前排就座的小姑娘竟感动得掉下泪来。

以后他就经常课前喝酒,有时拿起书本还背着人拥上一盅两盅的。课堂效果居然反映很好,有的老师就戏称何玉成是“酒后先生”。自此,酒成了他的生活必须,可这东西需要钱买,工资又极有限度,万般无奈,他想出了一个办法。这天上午,他斜视的眼睛不停地看着学生,久久不眨一下,加上脑袋不停地摇晃着配合,让几个胆小的女孩又要掉泪了。多数同学都以为老师又喝酒了,他每次酒后上课都这样子,就赶紧坐直,摊开书本,老师酒后发起脾气可是雷霆万钧呢,几个淘小子脑后的大包最有体验。何老师却突然一声断喝:“全体起立!”孩子们正感到懵懂,何老师又是一声断喝:“装好书本,到门口集合!”

直到走出教室,按大小个排好队,又走进教室重新排了座位,孩子们还是懵懂懂的:排座是正常的,排座不按大小个就不正常了,大个子排在前边,愣头愣脑地高人一头,看黑板也十分别扭;小个子和眼睛近视的排在后边,看黑板不是一蹿一蹿地蹿高儿,就是东问西问地问念啥念啥,课堂秩序弄得像个自由市场。有四五名学生还马上提出重新串座的申请。

何老师就十分气愤,指责学生无组织无纪律,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对个别人将严加惩处。孩子们以为老师酒没有喝好,就不敢造次了。何老师最终还是叮嘱孩子们有困难的可以提,但要等放学后再说,最好让家长晚上直接找他对话。晚上认为排座不妥的学生家长果然不期而至,有开明的就人同酒瓶一同去何老师家拜访,也有不开明的只扛着一副肩膀去打探消息。结果人随酒瓶同去的家长的孩子第二天座位问题就得到了妥善解决;只扛副肩膀去的家长孩子还得上蹿下跳或别别扭扭地对付听课。直到也送去了相应的白酒,座位问题才如愿以偿。有一个学生说不上是家里无钱还是舍不得花钱,二十天后仍无动于衷,该生一方面学习奇好,一方面又个子奇小,在后边就坐下起来,起来坐下地忙得不亦乐乎。但何老师没有一点松动的迹象,并一再表明,在这个问题上必须一视同仁,不能让人说出有偏有相。那样怎么教育别人?直到左右的同学都给弄得闹心,趁星期天帮他割了两捆毛柴送到何老师家里,座位才得到了相应的调整。结果全班一年先后串座十二次,有的家长干脆买一箱白酒在家里放着,准备随时派上用场。也有的家长告他巧立名目,搜刮民财。他的理由也十分充分:完全是为了孩子们的学习和健康,别无他意,至于偶尔送点东西,纯是邻里乡亲间的礼尚往来,他送人的东西不知比这要多多少呢。并拿自己的眼睛作比:“我小时老师要能经常串座,眼睛何至于此!”说到关键地方竟双泪长流,那双有毛病的眼睛也显得十分可怜,甚至是对过去不能经常串座的一种控诉。弄得查访人都眼泪汪汪的,问题自然不了了之。

老饱学突然打住话,认真地看了一眼宁长,好像才发现他的眼睛也有残疾。宁长也停下笔,拿右眼仔细地看他,好像也才察觉他讲了半天也没离开眼睛上的毛病问题,双方都不自然地笑了笑。宁长先释然了,示意他接着讲,老饱学忙给他斟上一杯水,自己也倒上一杯,就接着讲,却决心避开眼睛缺陷问题。

何玉成深知这样下去不是长事,也没劲。于是想到了校长,觉得这位子在村小学是很不错的。教师、学生、家长三点一线,原则地讲,辖区内说啥是啥,要啥一般就可以有啥,且不必像班主任那样需要经常想出些难以启齿的主意,或费很大劲也很难端到桌面上的口舌。于是他在妹妹面前认认真真地哭了三次(老饱学瞥了两眼宁长,终于没有提到眼睛问题),第二年一开学就当上了柳树村的小学校长。从此他摆脱了学生的串座烦恼,开始研究起教师们的串班问题。这些人和学生、家长们的差异很大,啥事一点就通,一说就明,送礼也文明得体,不像有些学生甚至家长干启不发,干点不明。鉴于现在的家长对孩子百依百顺,吃穿都要尽力满足的现实,就在学校门口开了个小卖店。同时规定,孩子们买雪糕喝汽水等只能到该店选购,否则一律视为违纪或有碍卫生防疫等等。校服也一年一茬,样式要由他亲自选定,布料要由他爱人亲自选购;本子和钢笔也要由校长统一发放。统一配给,否则视为使用不合格产品。这样的结果当然使一些家长产生认识上的差异,有的甚至去教育局反映问题。幸亏关键时刻黄书记每每总要出来做说服教育工作,每每总是十分奏效,每每就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就出现了学生在学校高价买本子和钢笔水,回家再托人贱卖本子和钢笔水的笑话。教学成绩也说得过去,大不了考试时优劣生相互搭配,太次的考试期间让其放假休息或到校外参加义务劳动也就过去了。有一次因服装整齐还得了一面“精神文明”锦旗呢。

宁长看看表,已近半夜零点,那只劳神费力的右眼也开始困顿,就建议明晚再唠。老饱学也收起了满嘴的唾沫星子,恋恋不舍地说明晚再唠吧。

第二天早上,宁长他们刚吃过早饭。正商量要找几个农民聊一聊,打更的老黄头突然推门探进脑袋,没等说话又把脑袋缩了回去,只呲呲牙,老皱的脸上还j下蛋似地红胀起来。宁长就说肯定有事,老黄头不像会作假的人。一作假就现出作假的样子。话音刚落,一个黑大个子愣头愣脑地闯进来,“反革命,柳树村出反革命了,你们管不管?”

宁长乜他一眼:“有话好好说,行不?”

黑大个子满脸络腮胡子,一说话唾沫星子四处飞贱,像下一场小到中雨,嘴也不使劲就咧得很大,使人想起农村有一种狗,咬人前先要起劲地吠一阵,谁唆他都跟着咬。他看一看宁长的眼睛,嗓门就低了不少,说话摇头晃脑的样子并没有改,“老饱学昨晚上把我家的青苞米砍了,你们管不管?”

“砍多少?什么时间?都谁看见了?”宁长不动声色,右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黑大个子就显出心怯的样子,往门外看一看才说:“砍了好大一片,时间?晚上十多点钟吧,谁看见了?我看见还不行么?”

“看见为什么不抓?晚上十多点钟?敢咬死么?诬陷可要反坐,你可听懂了。”

黑大个子四处张望,眼睛不住地向外睃巡,突然向门口退两步,大喊大叫:“早知道你们是一伙的,不处理公平,我饶不了你们!”拳头用力一挥,就和墙上钉着的一个钉子撞在了一起,疼得他“唉哟哟”直叫,蹦跳两下,伸手就来抓宁长。只一提,宁长整个身子就从炕上悬了起来。“放开!”徐胖子右手捏住黑大个抓人的手,左手扼住他的下巴。黑大个立时松开手,身子不由得向后退去,徐胖子再拿手一挡,黑大个子一个趔趄,两条腿越过门坎,跌倒在外屋地上。徐胖子顺手抓起一个瓷杯盖一捏,杯盖立时碎做几块,手还本皮本色的:“扯这个,你找错地方了,没两下子也不能到柳树村来,懂不?!”

徐胖子一忽悠,黑大个子傻眼了,站起来拍拍p股要走,徐胖子赶上来截住他的退路。李鸣不知从哪里匆匆赶过来,“大黑子,瞎跟着闹腾什么,还不远点滚着!”黑大个子就张张嘴,难看地一呲牙,“我可都说了,晚上不请我喝酒可不好使。”就扬长而去。

宁长和徐胖子都眼盯盯地看着李鸣,李鸣就脸一赤一红地笑着,高大的身躯也弓下来,“这是个二半膘子,村里有名的大虎x。别听他的,村里没一个人听他的,说话都赶不上狗放p。”

宁长反问:“就是那个经常砍别人家青苞米,割过羊乃头的魏大成吧?”

李鸣赶紧陪话,“你们掌握的真透彻,神机妙算,神机妙算!”

“咱们可说明白了,不管谁怎么转转,村里事不弄个水落石出,我们不出村,越这么整越好,看谁吃亏!”

“放心,放心,包我身上,包我……”

晚上宁长再到老饱学家,并没有提黑大个子早上胡闹的事。老饱学也许不知道,也没有提。照样讲得慷慨激昂,有滋有味。所不同的,他在给宁长倒水时,里边现放了茶叶,昨天可是白开水呢。题目也由老何家姐弟俩扯到李鸣身上,一提李鸣,老饱学就咬牙切齿,挥舞的手指都有些发抖。

李鸣在柳树村原是个有名的无赖加恶g,村里没有不恨不怕他的。也算是报应,十年前一次偷割军用电线被当场抓住,判了刑。出狱后蔫得像个霜打的茄子,后来不怎么把女儿许配给黄书记那个半呆半傻的儿子,很快又像掉进n罐子里的萝卜英子,又扎煞起来了。

最明显的一件事是村里有一个叫王玉才的老农民,这人平时也计较一些,一次村里在给各家水田排队放水(缺水时总要定时排队放水的),李鸣的水田在王玉才下梢,自然要排在后边。还差三分钟李鸣就把王玉才家的水口扒开往自家田里放水,王玉才当然不让,两个人骂着骂着就动起手来。王玉才干瘦干瘦的哪是李鸣对手,李鸣一锹把王玉才打倒在稻田里,左腿当时就骨折了。医药费先后花了一千多元,找村里村里说管不了,找乡里乡里说不好管,找县里县里又让回来找乡里,再找乡里乡里又说解决问题最终还得在村里。王玉才也是要面子的人,推来推去半年时间没有着落,为打官司庄稼都荒废了。李鸣还放风说,王玉才要能打赢这场官司也杀猪请客,大头朝下走出柳树村,王玉才就一股火差点没窝囊死,一赌气搬到曲柳乡了。听说那里的风气可不像柳树村这德性,老百姓的收入也多,王玉才搬去第二年就盖上了大瓦房,还来信叫老饱学也搬过去住。老饱学说他要在这里坚持到底,看看他们到底能横行多久?不整个是非曲直他死不瞑目!

老饱学的手抖得很厉害,脸也灰苍苍的,宁长听说他有心脏病,就让他坐下,喝杯茶静静神再说。老饱学说不用,他也不喜欢喝茶,只要有人愿听他讲,他就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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