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部分(1/2)

本来,龙渊是诚心托大,故意要试试天罡剑法的威力,到底如何。

故此,他并未按照预计,在逍遥真人踏入天璇方位时,抢占天枢主位。

在那时,他若是站住天枢主住,施展无上轻功,时时以面相对,则天罡剑法,非立时失去一半威力不可。

但,他却一直未曾移步,交手三剑,便即身入危境。

旁观的风兰,紧张的玉掌渗污,堪堪未曾惊叫。

其他的道士与虎雄,却都凛然这天罡剑法,在掌门人手中施出,果然不凡。

写时慢,实则在当时却快如电光石火。

刹时间,剑光及体,相差不及半寸,龙渊堪堪便要伤在这“天机莫测”之下。

只见他,生像是被钉在当地一般,仍然是寸步不移,左手衣袖,却陡然向后一拂。“唰唰”风声乍起,妙到毫巅的向剑身卷去。

逍遥真人一闻风声,悚然一凛,已知这少年的内力,达到了借物传力的纯青之境。

若不变位撤剑,伤人不成,剑反被人家卷个正着。

到那时,即便能夺得回来,不致撒手,却也是大大丢人。

故此,他不等龙渊的衣袖卷到,脚下一错,身形飘忽掠至无权,掌中剑一吞再吐,“天权威怒”,夹带劲风,寒光打门,向龙渊右臂削去。

其实,却以逍遥真人的身份,一连三剑未能迫动龙渊移动半步,等如是已落输着。

就功力而论,仅凭龙渊的左袖一拂,便已充分证明,比他只强不差。

但,逍遥真人,却更加杀机骤动,非劈死龙渊,绝不罢手。

他自持天罡剑法,贵在变化繁复,能令人眼花缭乱,自以为只要是施展开来,便堪能赢得胜券。

那知,他这里“天权威怒”,才一出手……

龙渊豪性骤发,蓦的一声清啸,啸声中,骤演绝学,健腕再震,剑鸣声若龙吟,暴洒出一天剑雨,以攻制攻,向逍遥真人当头罩去。

这一招,正是丹心屠龙十九式——“龙神施雨”的一个变式。

但闻得,“呛呛”数响,两剑相撞,逍遥真人的宝剑,立被震弹二尺,空门大露,而龙渊的宝剑,亦径向逍遥真人头部的五处大x点到。

逍遥真人那见过这等绝学奇招,顿时大惊失色,惶急下,猛然挫腰,“天至”逆位,退入斗柄“开阳”。

这还是龙渊心存仁厚,下手略缓,才得容地逃开,否则,那头部“百汇”、“人中”、“开空”、“俞府”五x,任被刺中一处,也必得命丧当场,尸横就地。

逍遥真人惊骇之下,顿时暴怒升腾,一声厉吼,左拳呼的击出“乌龙出海”,右剑“开阳迎春”,夹起劲风向龙渊罩去。

龙渊见他怕自己乘势迫袭,竟使出左手拳法,不禁好笑,道:“道长休慌,在下决不会乘人危。”逍遥真人闻言,自觉紧张过度,顿时老脸通红,怒道:“小子体狂!接招!”说着,剑光一闪,以退为进,“陨星摇光”,斗柄一卷,腾身高拔丈半,剑化万点银星,向下罩去。

龙渊一见这一招果然厉害。方圆丈半之内,已尽被罩住,如施身法退避,虽可避出圈外,却实在有些丢人。

因之,他不等逍遥真人扑下,便陡然清啸一声,微一长身,顿时人化神龙空天,拔空而起。

半空中,两条人影交错,“呛呛”数响,龙渊清啸不绝,身躯霍又升空三丈,逍遥真人,却疾捷的翻落了下来。

风兰在一边看见,龙渊的轻功这般佳妙,扇贝皓齿,刹时露出,颊上也立显出两个酒窝。

她仰首上望着,大大的眼睛里,s出喜多于惊的喜意光辉。

龙渊神目如电,功力高绝出神如化,身在空中,却已然看清了风兰的表情。

他不由自主的露齿一笑,肢腰一拗,身化“神龙回空”,盘旋两匝,半空里微微一顿,霍又以“苍龙入海”之式,向场中投去。

虎雄见状,心中又惊又疑,又嫉又慕,俊目连转,显然在动脑筋!

逍遥真人,可有点心惊r跳,料不到这个奇丑的无名小子,竟然身怀着这等不见经传的罕世绝学。他疾捷的思忖一下。却发现天下武林,竟未见一人,曾施过这等身法。

他骇疑之余,嫉才之念复盛,双目中煞气炯炯注视着半空的龙渊,暗集全身功力,意图等候他势尽力弱下降之时,痛下杀手。

故此,逍遥真人,一见龙渊投身下降,陡然间口发厉啸,掌中剑寒中连闪,“开阳迎春”,洒出一片寒光,向龙渊拦腰扫去。

若以常理,龙渊此际,真气已浊,新力未生,下落之势又疾,决无可能,再行变招换式。

逍遥真人这一次尽力一击,龙渊他若用剑挡,剑必被震出手,人也必会被震受伤。

若是不挡,则无异更得丧命。

风兰睹状,笑脸立被冻僵,剑蓝一紧,便欲抢出。

却不料,就在这间不容发的刹那,猛闻得“呛”的一声,龙渊复又腾空而起,而逍遥真人,却反而右肩下垂,一面孔羞愤之容!

风兰收住抢出之势,复又嫣然而笑,脱口叫“好”。

虎雄回头溜了她一眼,眼中同时也充满了又妒又惊的表情。

原来,龙渊在那刹那,霍然震剑轻点,正点中逍遥真人平扫而来的剑身,那一声响,便是由此发出。

皆因,龙渊适才的运剑一点,看似徐缓轻慢,实则无论是部位、时间、眼力、手法都妙到极处,正是丹心屠龙十九式中“画龙点睛”一招。

这一招,看似无力,其实那丹铁神功真气,却早已汇集剑尖。

这一点,若非龙渊有心留手,怕不早将那宝剑点成两段。

但,即使如此,这一点之力,也已重逾千斤,直震得逍遥真人虎口发热,右臂酸麻,差点宝剑出手,把持不住。

这岂非是个哑巴亏?逍遥真人,贵为一派掌门,一生狂傲已惯,又怎能忍得下去?

龙渊翩然翻至于开外,方欲开口结束这场打斗,那知,逍遥真人已红了眼睛。只见他狠狠的一跺脚,掠身欺近,剑掌齐施,一派拚命招数,疾若狂风暴雨,向龙渊周身要害袭去。

龙渊料不到他竟然这等无赖,心中微气,即展开学自云慧的“孤独”剑法,迎攻过去。

那孤独剑法,乃是天下第一剑客——孤独客所创,虽仅一十二式却曼天下各大剑派的精奥绝学。

第一式“开天辟地”,方一出手。陡然间,剑光大盛,劲风丝丝刺耳,正是内力缠注的特有现象。

逍遥真人浓眉一皱,挫步盘身,踏入天玑方向,让过一式,尚未及出招。

龙渊却心有成竹,“雾锁云封”,紧接着已然施出,剑光恍似一团银色光幕,罩将过去。

逍遥真人大吼一声,右剑“盘花盖顶”,守住上中两盘,左拳“呼”的伦出,击向银幕中央,同时间,脚下不停,游至“摇光”方位。

龙渊一见他这种打法上见似有心拚个两败皆伤,微一犹疑,手中剑势,不由慢了一慢,与逍遥真人打出的拳风相接,微微一滞,“叮当”,已被他游了开去。

逍遥真人不知龙渊是心存仁厚,未尽全力,只当他不过尔尔,雄心一壮,摇剑震腕“陨星摇光”。

龙渊听风辨位,心中激怒,掌中一紧,第三式“日月无光”,迎将上去。

这一式,较前面二式,别具威力,但闻得锐风呼啸,雷声隐隐,重逾山岳,疾如电闪。

剑尚未至,逍遥真人已觉得劲风袭体。压力骤重,只但得自己,似无招架之力。

逍遥真人大惊,心中蓦地想起一人,骇然惊呼,用尽全力,向前封架过去。但虽则如此,逍遥真人心里可真在打鼓。暗叫:“罢了”,索性连眼睛也闭了起来。

龙渊本想让他吃点苦头,一闻惊呼,心下一软。霍然收剑敛气,身躯不动不摇,径随着逍遥真人架出的剑收回,蓦的掠后二丈,将宝剑往地上一c,道:“道长剑法不凡,不愧为北方高手之,在下自忖非敌,敬请罢手如何?”

逍遥真人自忖不伤必也得宝剑出手,却退无可退。正在闭目等候,伤心难过,突觉压力散尽。

他全力出手,并未留有退步,压力俱灭,止不住向前踉跄一步,诧讶睁目,巧瞥见龙渊,在二丈之外发话。

一听之下,心中又感又愧、又嫉,所幸他曾经大风大浪,养成了镇定习惯。

略一定神,反剑入鞘,仰天打个哈哈,道:“龙少侠如此过誉,道爷愧不敢当,倒是少侠,年纪轻轻,练得一身好武功,真真难得呢?”风兰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明明是龙渊手下留情,老道死里逃生,却还自称道爷,依老卖老没羞得紧!

不过,正由于他这狂傲,更显出龙渊虚怀若谷,谦逊仁厚的可爱!

故此在风兰心中,不由又给他加了几分。

虎雄心中,却不这般想法,他觉得龙渊虽然武功高绝。这一点他不得不承认,却胆小怕事,不敢得罪别人。

他想:“真可惜他这身功夫,学来又有何用?若是在我身上,这时早已把这可恶的老道杀了!”龙渊也客气几句,复提起可否请逍遥真人看在他的面上,放过烧观之事不提。

逍遥真人,重又哈哈一笑,爽快答应,微一凝眸,问道:“道爷有一事不明,不知龙少侠可愿解答,以释疑团?”龙渊自然也爽快的答应下来。只听逍遥真人,又道:“适才少侠所施剑法,道爷颇觉有些眼熟,但不知少侠与孤独客有何关系?”龙渊一怔,颇佩这老江湖眼力不凡。本想照顾回答,一转念却觉可能会引起对于云慧姐姐的不利。

他稍以迟疑,却又不愿说谎,想了一想,方说:“孤独客早已死去多年,在下并不认识,至于剑法,乃学自一失传已久的古籍,不到之处,尚希望道长指点一二!”他这么说,都是实话,无奈逍遥真人,见他迟疑态度,却不肯相信!

不过,他知道再问亦是白费,便又打个哈哈,道:“那里,那里,少侠剑术,早窥堂奥,指点可不敢当,日后若有机缘,与少侠切磋一番,到是道爷的心愿呢?”虎雄站立在龙渊往方,适才并不曾看见他神情,闻言心中一动,暗打主意。

此际,等逍遥真人话音一落,便即走到龙渊身边,对龙渊说道:“龙兄,此间之事,既已告一段落,我看还是早些走吧,再等一阵天黑路滑,可不好找宿处呢!”说着,故作神秘,连示眼色。

龙渊看在眼里,虽然不解,因正想与他亲近,自然不愿放弃机会,拒绝虎雄的好意。连忙答应,转身向逍遥真人告辞。

逍遥真人亦是别具用心,正想留下龙渊,不料被虎雄着了先机,心中虽气,却不便发作。只得说几句场面话,看着龙渊三人,循路下山。

虎雄本不愿与龙渊交结,但见他功力之高,出乎意料,又听他说,所学得自一册失传古籍,不由想向龙渊学习几招。

他三人来至山下,龙渊止步低啸一声,黑马墨龙,立即长嘶以应,如飞奔至。

风兰纯真刁蛮,见墨龙神俊雄健,善解人意,十分喜爱,微瞪龙渊,浅笑盈盈,道:“喂,这马可真好,借我骑骑好吗?”龙渊作个手势,亦笑着答应。虎雄暗暗皱眉,外表却笑容满面,接口道:“兰妹妹既要骑马,我与龙兄,只好安步当车,兰妹妹先行一步,去那边取取行李,咱们在郊城来福客栈相会好了。”

风兰飞身上马,脆声应好,素手一挥,扬起串串脆笑,绝尘而去。

此际,天空中乌云早已尽散,只剩那斜阳余辉,斜c在西天山后。

官道上田野间,由于适才的一阵豪雨,行人农夫,多已然走避无踪,所剩的只有习习清风,与那清新之气。

他两人打扮得一文一武,并肩步行,粗看行动似甚徐缓,稍加凝注,则便可看出,速度竟极惊人!

边行边谈,龙渊胸无府城,将自己身世,尽皆告知虎雄,至于武学,却说自幼漂流海外孤岛,学自在岛上所得的一册古籍。

其实,他这说种学法,并非说谎,其码多数是属于确实。因为,有关于云慧部份,云慧一早便曾叮嘱过他,切实保密,如今在未得她的许可以前,无论如何,是不能说的。

因为,云慧身负师仇,当年孤独客,被七大门派之首要人物,合力搏杀!如果,透露了云慧师承,岂非多横生枝节。妨碍到云慧的复仇工作。

不过,龙渊并不十分赞同云慧,将所有参与那一次搏斗者,全部除杀。

他认为这事的发生,一定双方都有不是,若孤独客生前,一无错处,则必不致引起别人的群起围攻。

所以,龙渊在未与云慧分开之先,便存了相机化解的主意,他想,即使不能够全部解开,最起码也只该寻罪大恶极的祸首,而不应皂白不分,盲目乱杀。

由于这几点原因,是则他便不能提及云慧。因为,虎雄既是华山门人,不正可以在他上,发掘点事实真象吗?

梆城乃一座小城,属山东沂州府,位居鲁苏交界,往来行旅,多在此处息脚,故此酒肆颇多。

虎雄风兰,连襟北上,曾经过此地,故此晓得城内有一座大店,名称“来福客栈”!

龙渊随着虎雄,抵达梆城,天方抹黑,两人一进店门,已早有伙计,迎将上来,打躬问询道:“两位公子爷,可是虎爷与龙爷吧?姑娘已代两爷订了客房,请随小的来吧!”虎雄点头答应,两人随伙计来至后园,入上房一看,却正是一明二暗的高大客堂。

两人略事洗盥,风兰自门外一跳而进,“格格”娇笑着,像只百灵鸟一般叫道:“你们才来吧!哎唷!这屋里好黑,怎么也不掌掌灯?伙计,快拿灯来,慢了明早走时,我可不付店钱!”

伙计诺诺连声,连忙跑出去取灯。风兰望见他慌张的样子,脆笑不停,好半晌方才忍住,又道:“虎哥,你行李在左间里,你去换换衣服吧!”虎雄见她这么关心自己,心中好甜,顿时把早先的不快忘了。愉快的道谢一声,果然去换衣服。

风兰望着龙渊嫣然脆笑,指他道:“喂,你这人,出门带那么多珠宝干吗?不怕人家抢你的吗?”龙渊一怔,心想:“这你怎么知道?是打开我的包囊看过了吗?”风兰瞥见他愕然态。嗤嗤又笑,说:“我看是看过了,不过可没有拿,不信到那边查查去”龙渊又是一怔,暗忖:“这小姐好厉害,怎会见知道我想的事情?”想着,怕又被她猜中心事,忙一拱手,朗声道:“在下怎敢信不过风姑娘?再说,珠宝乃身外之物,风姑娘若是看着喜欢,便取去玩儿,亦无不可!”风兰闻言,蓦的面色一沉,嗔声道:“哼,姑娘只不过好奇看看,那个稀罕你的,你这么大方,必定来路不明,说不定是抢来的呢!”龙渊料不到风兰不但翻脸的快,竟还硬栽个赃,说他来历不明。

这虽是岂有此理,但对方是个姑娘,翻脸即犯不着。解释却也费事,这……

龙渊一时真没了主意,怔愕半晌,呐呐道:“风姑娘……”风兰柳眉一竖,叱道:“什么疯姑娘,傻姑娘的,姑娘那点疯啦?你说。”龙渊眉头一皱,真是憋极,心想:“你不姓风吗?怎的强词夺理,说人家说你疯呢?唉,改改口吧。”便道:“兰姑娘,你……”风兰嗤的一笑,霍又用手捂住樱唇,面容一整,又叱道:“兰姑娘是你叫得的吗?”龙渊苦笑一下,呐然问道,“那,在下怎么称呼?”风兰眸子一转,神色稍转温和,反问道:“在下是谁呀?”龙渊不禁好笑,这姑娘何以连客气话也听不懂,口中却解释说:“在下便是在下,不,在下乃是指我而言。”风兰看他踟躇慌乱之态,早已笑弯了腰。龙渊想想,自己这语无伦次的解释,也觉好笑。

那知,他方一绽颜,风兰霍又直起腰来说:“‘在下’是你。那你就称我‘在上’吧!”龙渊至此,才知她故意玩笑,同时,听她这话,再也忍耐不住,哈哈朗笑起来。风兰一瞥见他的愉悦笑容,刹时间似触电流,如逢磁铁,心跳脸红,月光似被吸住一般,紧盯在他的脸上,一瞬不瞬。

左间里,虎雄闻得两人笑语之声,知道风兰又犯了小孩脾气,故意在捉弄龙渊。心里虽觉得龙渊太已老实,却也满不对味儿。

他迅速换过衣服,着上一身锦绣文士长衫,翩然走出,干咳一声,道:“龙兄,何事如此好笑?小弟可得闻欤?”风兰闻声,霍的惊醒,粉面更红,忙乱以他语道:“哎呀!好饿,咱们快吃饭去吧!”此时,伙计巧好端进灯来,风兰怕两人看清她的红脸,翩然一跳出室,嚷道:“快走吧!伙计,咱们去吃饭,这房子里的东西,可交给你啦,少了一件,你可得小心!”伙计口中诺诺,心里头可真对这么姑娘头痛。

龙渊这时已大致领教了她的脾气,对虎雄微微一哂,相随出室。

三人来至前院食堂,只见那厅里食客颇多,一桌桌坐的,多半是短打精壮的大汉,有的背后还背着用包袱里着的兵刃,一望而知,都是些武林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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