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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你轻举妄动!否则三哥第一个将你绑起来!!”秦狩转过头来,直直的看着野火,低声警告着她。

有时候,他真的是无措。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才能抓住野火的心,不让她随着自己的子做出让他担忧的事情。可他又深知,若是抓住了,那便不是她了。

他的心,何曾为了一个女子而这般折磨不清过?

野火看着秦狩矛盾的神情,轻轻垂下眸子,清冷的流光隐在眼底,不会因为秦狩的一句话就改变自己的想法跟信念的!

她是遇强更强,不是温室中的花朵,也非一味争强斗狠的角色,她有自己的思想跟目的,每一步,都脚踏实地,对得起自己的心!

马车颠簸着回了慕容府的后院,那里现在还算安静,想来慕容家众人都在为慕容邱氏掉几滴假惺惺的眼泪,还没到兴师问罪的地步。

她下了马车,回头,留给秦狩一个安心的笑容,转身进了大门。

秦狩一手撑着帘子,黑湛湛的眸子闪过丝丝留恋和不忍,最终,被一贯的冷酷深沉取代,他放下车帘,心底暗沉。

如果这是野火的选择,他一早已经说过,他尊重她。

秦狩微微蹙眉,视线落在车外,已经是五月时节,春风送暖吹绿了枝头,鸟语莺莺催开了姹紫嫣红的百花,本该是赏花赏景的好时节,却注定要在不久的将来掀起天地都为之震颤的巨变。

即将到来的夏季,将是南壤国多事之秋的开始。

……

野火回了房间,已经是午夜了,不知道慕容邱氏的灵堂设在哪里,反正这个百竹园是安静异常。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依旧是竹影晃动,清风萦绕。

到了夜里的时候,却是突然起了风。狂风拍打着翠绿的竹子,树影晃动之下,经好似一个个鬼魅的影子,伸开了手臂在互相撕扯争斗。

野火瞪大了眼睛安静的看着黑影晃动的窗户,心里却在想着,慕容流风此刻是在做什么。

攸忽,一株被狂风刮断的竹子重重的砸到了窗户上,窗棂被砸的啪啪作响,这风,有越来越大的趋势。窗外响起呜呜的声音,不断有细嫩的竹子被狂风吹断发出劈啪的声音。

野火看着呼啸而过的西北风,这才记起,慕容家地处西面,偏僻荒凉不说,四周也没什么可以遮挡的,一旦起风,威力自然是比南面的秦宅强上许多。

野火吹熄了蜡烛,拥着被子躺了一会,依旧是没有一丝睡意,她正要起身打开窗户看看外面的风势,房门却在此刻从外开启。野火从帷帐的缝隙看出去,竟是慕容流风一席白衣脚步疲惫的走了进来。

野火一愣,没有起来,保持着原先的姿势一动不动。

慕容流风怎么来了?这个时候他不该在灵堂守孝吗?

攸忽,床的一侧沉了下去,慕容流风修长的身躯坐在了床边,野火闭着眼睛,呼吸匀称。

慕容流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滴出几滴澄澈的体,细细的涂抹在野火红肿的面颊上。

凉凉的凝露经他糙的指肚慢慢渗透进肌肤上,先前的疼痛和灼烧顿时减轻了很多,野火身子微微一颤,眼眶湿湿的。

第四十一章 你不恨我?

慕容流风感觉到野火身体的微颤,俯下身,拥住了她。

野火昨开眼睛,入日的只是他乌黑的青丝,他的身子微微发抖鼻息沉重潮湿。

野火的心,在这一刻,随他一起痛了。

“我知道你没睡。本想着看你一眼就走的,却是忍不住……”慕容流风说着说着有些哽咽,他将面颊埋在野火颈间,深深地吸着气。

“你怎么来了?不是要守孝吗?”野火低声问着他,很自然的圈住了他的腰身,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慕容流风的心微微一醉,一滴温热的体啪嗒一下,坠入野火颈间。

野火心底一痛,却听到慕容流风轻然道,“别看,我就是不想让别人看到我哭了,才会找你的!”他埋首野火颈间,闷闷地开口。

野火心疼的拍着他的后背,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

“你不恨我?我知道现在问你这句话不合适,但是我很想知道,你还会不会跟我并肩站在一起?”野火低声问着,窗外风声鹤唳,折断的竹子一下下的拍打着窗棂,她的心,在他进屋后,忐忑之中有一分茫蒙。

慕容流凤慢慢抬起脸来,眼眶有些肿,可眼底却不见泪痕。他有些糙的指肚轻柔的抚着野火的面颊,定定的看着她。这若凝脂的肌肤,致绝美的五官,还有这一双世间竿见的清眸,他早就认定了,她是他的妻子,只要一日进了他慕容家的门,她就是他的人了。

“我爱你,宠你,从不因为你是秦卫霖的女儿!当你嫁给我那天开始,你的身份在我眼中便不是秦野火了,而是我的结发妻子。一切,无关乎身份地位,我心中你的位置,永远不会改变!”

他说着,这从未发过誓言的一吻,轻轻的落在野火额头。他眼底的痛还未消散,也许,他现在真的无法完全面对野火,但是野火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从未动摇过。

野火清眸安然的看着他,她很想问他,如今一切还能跟从前一样吗?

她却没有问出口,如果他不知道如何回答的话,她该怎么说?

慕容流风又将凝露涂抹在野火的面颊上,然后把小瓶子放在她的枕边。

“我这几天白天都不会过来,你只要呆在这里不出去,绝对不会有人来烦你。听我的话,这七天安生的呆着,不要让我为难。”慕容流风拍拍野火面颊,那温润的语气难掩疲惫憔悴。

野火想了想,点点头。

“还有,我今天不是故意吼你的,有没有吓到你?”他又关切的开口,生怕自己今天的失控会让野火改变对他的看法。

野火眼眸闪烁了一下,起身抱住了他。

“你没有吓到我。但是你这个样子,是存心让我愧疚吗?现在需要安慰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在我面前,你还强撑什么?”野火一拳捶在他肩头,继而小拳头雨点般落下,似是要捶醒他,不许他再这么坚强下去。

有些伤痛,该发泄出来就不能继续压着。

慕容流风仍旧是忍着,不想让野火担心。他轻轻摇摇头,“野火,我倒真希望今天能吓到你!起码我看到的你不再是无坚不摧的!”慕容流风轻声叹息着。

窗外,风声呼啸的愈加凌厉凄绝,窗棂被拍打的摇摇欲坠,狂风像是野兽的咆哮包围了整个百竹园,那四面八方疯狂席卷而来的狂风,似乎要将百竹园拔地而起,吞噬一切。

在这冷凤大作之夜,野火紧紧抱着慕容流风,第一次,想代替他观在的疼而痛着。

抱了一会,慕容流风虽然不舍,但是他心须要离开了,他要为母亲守灵。

野火送他门口,四目交织,有说不出清道不明的情愫悄然涌动。

慕容流风在野火面颊落下一吻,转身欲走亡际,一道凄厉的女声和着暴风雨激动的响起,“表哥!姑妈尸体未寒,你竟然跟仇人的女儿亲亲我我!你眼里还有姑妈吗?”

郭洛儿控诉着,一头黑发被狂风卷的乱七八糟活像是一个疯子一般。

她跳着脚的骂着,后面的话被冷风无情的吞噬掉,慕容流风眼神翳,他冷冷的瞪着郭洛儿,什么也没说,拉着她就往外走了。

野火没说什么,也不想继续看下去。

她碰的一下关上了房门,转身,背靠在房门上。如果她没猜错,慕容邱氏临死前在慕容流风耳边说的那几句话是跟她有关的!

至于慕容邱氏说了什么,野火不想去想,只愿,慕容流风不要让她失望!

郭洛儿的叫骂声渐行渐远,被风吹的凌乱不堪,但是有些话野火还是听到了。

“秦野火!你这个杀人凶手的女儿!我姑妈刚刚死去,你就勾引表哥来你的房间!你小心我姑妈晚上来找你!”

“啊!”最后是郭洛儿的一声惨叫声,不知道是不是慕容流风把她扔到了地上。

再然后,便只剩下吗咽着拍击而过的风声,都说春风春雨,润物细无声,可是这一场暴躁狂野的春风之后,紧跟着的却是三天三夜的一场暴雨。

雨下的很大,三天三夜都没有消停。狂风伴着暴雨瓢泼而下,将整个百竹园的地面折腾的泥泞不堪,野火三天本就没有踏出房门一步。

从窗户看出去,整个百竹园被摧残的甚是可怜,稍细一点的竹子大多被吹断了,地面铺满了断裂的竹子,还有吹落在地上的竹叶,翠绿的叶子落在泥泞的地上,很快就被雨水跟泥土混合着淹没。

而野火住的这间看似普通的屋子,虽然四周没有什么遮挡,却结实牢固的很。既没有漏雨,也没有出现什么破损,想来,慕容流风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年,这里的一切,早已跟他的地一般无坚不摧!

野火这三天也没有闲着,白天的时候就跟秦靖欢讨论一下,下一步前进的方向,不过没有多大收获,因为风雨太大,暗卫收集来的情报也很有限。到了晚上,野火就将秦狩给她的那本书拿出来,仔细的看着,遇到不懂得地方,还可以问问秦靖欢。

虽然不过才短短几天时间,但是她内功修为已经是突破了第一层,起码能够找准体内两道真气运行的轨迹了。她本身就有武功底子,学起来自然也比别人快。

秦靖欢断言,她用不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突破内功修为第二层,也就是说,她逐渐可以控制真气运行。

野火面上是平静且淡然的,但是她心底却一直想着飘飘,飘飘已经失踪四天了,是生?是死?她都一点信息收不到!

而百竹园的日子,真的如慕容流风所言,很安静,没人前来捣乱。野火不知道慕容流风用了什么手段可以震慑住其他几房的人,她也没有刻意打探慕容流风这几日的动作,她若得知了,恐怕会忍不住去探个究竟的。

这三天晚上,慕容流风都没有出现……

雨停后的第二天,躲了好几日的太阳终是不情愿的破空而出,仿佛是憋了好多天不曾出来见人,一旦出现,迅速便带来一股炙烤焦灼的感觉。

暴雨过后的天气,竟是闷热的厉害。春天还没怎么体会到,便是炎夏来临的脚步了。

野火打开房门,看了一眼面前东倒西歪的场景。一大片生机盎然的百竹园,被三天三夜的暴风雨肆虐的一片狼藉。

万、事两个丫头正在指挥下人清扫地面,见到野火出来了,微微福身,看向她的眼神倒是坦然。这让野火不觉欣慰,一定是慕容流风嘱托了什么,明确众人,秦天霖所犯的罪行与她无关。

可野火却开心不起来,总觉得今天要出什么事,大太阳烤的人昏昏沉沉的,很不舒服。

到了中午,太阳愈发的炙烤灼热,地面迅速被蒸腾干净,野火在居内等着,竟是等来了秦狩的消息。

飘飘找到了!

但是,人在城西最后面的一家妓院内。

当秦狩说出飘飘所在的地方时,野火的心瞬间坠入谷底,她面上闪过一抹杀伐寒气,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秦狩没有说话,安静的看着她,等她自己回过神来。

过了一会,野火豁然起身,跟着秦狩走出了百竹园!

屋外,万丫头本就对秦狩前到来心存戒备,但是四少爷现在人在地,她通知也来不及,况且秦狩是野火的哥,她一个丫鬟也不能阻拦。

眼见野火要跟秦狩出去,万丫头急忙迎了上去。

“少,四少爷吩咐了,绝对不能让您踏出百竹园一步!”万丫头拦在野火面前,态度恭敬却不乏坚决。

“万丫头,飘飘找到了,我必须亲自接她回来,慕容流风那边,我自合亲自距跟解秤。”野火说完径直住前走。

万丫头想要继续阻拦,却被秦狩手脚麻利的点了道,

万丫头站在那里,瞪着眼睛干着急,既不能动也不能开口说话。

“我们走。”秦狩拉起野火,懂她现在的心情,只是恐怕她一会见到飘飘的样子,会无法控制自己。

马车内,秦狩没说话,有些话实在不好说,还是让野火自己亲自看了就懂了。

秦狩的沉默野火看在眼里,她似乎预料到了什么,小拳头紧紧的握着,不让自己喊出来!飘飘现在需要她,她必须撑住,必须为飘飘撑起一方大地!不能让她垮了!

马车颠簸了半个时辰,终是到了那家青楼,这里的嫖客跟青楼女子都被秦胤带人赶到别的青楼了,偌大的院子,此时只有飘飘跟秦胤两个人。

这家院子距离慕容府并不远,只是一条直线,但是谁都没有想到,飘飘会被人卖到了姣院。

四天前,她被人打晕了送到这里,然后被绑了起来,灌了三天的春药,连着接了三天客。秦狩的人四处寻找都是无果,如果不是秦胤视察到了这家姣院,看到了从屋子里面发疯一般冲出来的飘飘,也不会发观她。

飘飘那时候刚刚挣脱了绳索,春药的劲儿也过了,她抢了侮辱她的那个男人的刀,一刀解决了他。住外跑的时候,就被秦胤抓住了。

她当时像个疯子,又哭又叫,秦胤加上四个护卫才好不容易按住了她,急忙让人通知秦狩去接野火了。

飘飘此时蜷缩在前厅的一角,抱着角落里的椅子身子瑟瑟发。抖她身上都是血痕,一道道触目惊心,有被抓出来的,还有被咬出来,下身也流着血,身上的衣服撕烂了紧紧的裹在身上,和着地上泥水跟身上的血水,看不出本来皮肤的颜色。

野火眼底闪过剧痛,她强忍着冲动,慢慢走过去,蹲在飘飘面前,轻轻抱住了她。

“不……不要……”飘飘身子猛然一抖,本想着逃开的,可是抬眼看到了野火,她眼中的惊慌瞬间化成凄厉的泪水,啪嗒啪嗒的落在野火身上。

她愣愣的看着野火,感受她温热坚定的怀抱,终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小姐!你终于来了!飘飘活不下去了!你去哪里了?”

“我一直喊,一直喊你的名字!我动不了,有人欺负我啊!!”

飘飘此时就像个孩子,坐在地上,小手揪住了野火的衣袖放声大哭,三天了,整整三天,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醒了就被灌下春药,然后接客,身上一直绑着绳子,一直不停有人压在她的身上,咬她,抓她,一开始还能感觉到痛,到了最后,完全就麻木了,她想过咬舌自尽,可是她舍不得野火,舍不得夫人……

她的命是夫人的,没有夫人允许她不会丢下她们的。她还要照顾小姐……

“飘飘,我再也不离开你了,我在这里,不要怕,我带你回去。”野火定定的开口,她将飘飘扶起来,清冽的瞳仁之中隐着丝丝肃杀的寒气。

那冷幽环绕其中,这双瞳仁一旦燃起了杀气,便不会善罢甘休!

飘飘自始至终都抓紧了她的永袖,大大的眼睛满是恐惧跟绝塑。

野火将飘飘接回去,路上她就昏睡了过去,只是睡得很不安稳,总是哭喊着乱动,野火一直拥着她,让她感觉到她的存在,到了后远.秦狩帮着野火将飘飘抱了下来。

飘飘却在此刻突然醒了,发狂的打着秦狩。

她是把秦狩当成那些侮辱她的男人了。野火跟秦胤一起摁着她的手,秦胤见飘飘情绪比先前还要激动,一记手刀打晕了她。野火看着如此模样的飘飘,双眸发红发狠。

三个人又将飘飘弄到野火跟慕容流风的房间,这座单独的房子又两个内室,野火将飘飘安顿在平时不住人的那间。

她出来后就看秦胤对着另一间敞开的房门发呆,从他的角度刚刚好能看到里面那张大床,被褥整齐的叠着,放在床上,秦胤的眼神暗了一下,他不敢想,野火跟慕容流风是否会在这张床上聊天嬉戏。

“五哥。”野火轻唤一声,秦胤回过神来,却有种想逃的冲动。

他神色不自然的避开野火,“赌坊那里出了点乱子,我要去看看,先走了。说完后,他深深地看了野火一眼,转身走了。

野火也没有留,他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

转身之际,秦狩已经到了身后。

“飘飘的事情不简单,等她醒了,你好好问问她。但是别刺激了她。我先回去了,留在这里若是被慕容流风看到了,对你不好。”

“秦狩!我跟野火之间什么事都都能谈开,不存在你说的不好!”秦狩话音刚刚落下,慕容流风一席白衣白衫已经快步走了进来。

野火自然的后退一步,跟秦狩保持一定的距离。

秦狩眼神一暗,也没心情跟慕容流风辨驳什么,他拍拍野火肩膀,眼神示意后,转身擦着慕容流风身体走出了房间。

野火看到慕容流风神色比前几天更加疲惫,双颊也消瘦了不少,白色的永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松松垮垮的,也不知道他这几天都怎么过的,想来是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的。

见秦狩出去了,泉容流风将野火拥在怀中,抱着她坐在了椅子上,神情之中并没有任何埋怨野火的地方。“飘飘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刚刚在外而遇到了秦胤,他怕我为难你,所以先告诉我了。”慕容流风说完,轻叹口气,双手环着野火,鼻尖轻柔的蹭着她的面颊,似乎是有很多话要跟她说,可一时,又说不清道不明的。

还是等过几天吧,一起告诉野火。

“你这几天就安心照顾飘飘,百竹园这里还是不会有人来捣乱。娘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但是秦天霖那边好像要有什么大的行动,暂时看不是针对我的,不过我也不能掉以轻心,往后的十几天,我都不能常来陪你,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听到了吗?”

慕容流风在野火耳边低语着,过了一会,声音越来越低,野火微微侧头看着,他竟是靠着野火肩膀睡着了。

野火一动没动,知道他至少三天没合眼了,反观她却是天天无所事事的,心底对他,怎是简单的心疼能说清楚呢。

而秦天霖竟是开始动了,那个老孤狸终究是要对秦淮下手了,这不正中秦淮下怀吗?可为何野火觉得其中会有变数呢!好像一直隐藏在暗处有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炸弹一般。

让人心种不宁。

……

秦宅,淮阁

偌大的书房内,秦淮负手而立,静默的站在窗前,暴雨之后,淮阁的一切污垢都被冲刷干净,一尘不染。

阳光虽然炙烤,但是空气却清新了很多。

秦淮看着窗外的骄阳如火,唇角暗勾,一抹冷笑寒彻心靡。

今天,他就要开始行动了!最晚明早,他就会将秦天霖埋在暗处的神兵利器全都给他挖出来!让秦天霖失了最重要的屏障,让秦宅成为一具空壳,而他却可以弃之如敝屉,也可以随意玩捏于鼓掌之间。一直以来,他看重的就不是秦家大宅,而是整个大下!

这南壤国西面是西凉国,西凉国皇帝病重,三位皇子都是扶不上墙的荒之徒,不足为惧。

右面则是国力逐渐恢复中的东璃国,东璃皇子宇文闻为人创新之中不乏大胆,但心思却不够细腻狠辣,不过东璃国最大的威胁不是皇家,而是盘踞东璃国境内三百年的荡剑门。

至于南壤国对面则是几乎被世人忘却的北日国。北日国地处最为险峻,有高山险峻,亦有湍急河流,可谓是外敌攻不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也难。

秦淮想称霸天下,第一个目标自然是日前最为薄弱的南壤国国君的宝座!

只要南壤国内斗一解决,他下一个目标便是西凉国。

秦淮敛了深沉的视线,目光落在宽大的暗红色书桌上,桌上的纸镇下压着一张宣纸,偌大的纸上只有一个字,“火!”

这一把几乎要燃进他心底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