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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我不是你三哥

胡纷霏是硬闯进来的,野火当时又捧着一本书出神了,秦狩走过去,抽出了野火手中的书,俯下身子,审视着她。

野火微微一怔,有些不自然的看着秦狩。

“野火!”胡纷霏的喊声在院子外面凄厉的响起,野火回过种来,身子后退一下,像是躲避般跑出了队子。

“你是……?”野火看着眼前面容憔悴神情焦急的女子,竟然已是身怀六甲了。

“野火,你……我是娘啊,天……”胡纷霏捂着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野火。

“娘?”野火一愣,扭头去看秦狩,目光征询他的意恩。

她信赖秦狩,但只是信赖,秦狩始终不在她心底。

“野火,外面盛传你得了失心疯,还改了姓氏,果真如此吗?”胡纷霏还没说出自己的目的,便开始隐隐的哭泣起来。

如今野火是她全部的希望,野火可不能有事啊!她要是不认识自己这个娘了,那惊云怎么办?谁去救她?

“你别胡说八道,野火并非得了什么失心疯!”秦狩不悦的打断胡纷霏,神情是一贯冷酷无情。

胡纷霏哭泣稍微止住,向前一步,不顾秦狩警告的眼神,紧紧地抓住了野火的手。

“野火,你不认识娘了,那你也不认识惊云了吗?他是你哥哥……不,他是最爱你的人,他为了你什么都能做……他现在等着你去救他呢!”胡纷霏说着说着,再次泪如雨下。

她现在完全是懵了,除了野火,她还能找谁求助?

“可是我真的不认识你。”野火冷静的说着,眼前女人的样子不像是在骗人,这悲戚的眼神很难伪装,可野火总觉得她眼底流淌着别样的目的一般。不似身旁的秦狩这般,纯粹而平静。

“不要啊,野火,就算你失忆了,你也该认识我的,你出去打听打听这整个南壤国谁不知道我才是最宠你,最疼你的人啊,我是你娘啊!”胡纷霏捂着肚子,眼泪扑哧扑哧的落下,发丝凌乱,眼神悲戚。

突然,她捂着肚子身形一晃,险些晕倒。

野火急忙伸手扶住了她。

“你先去屋里吧。有事慢慢说。”野火顿虑她身怀六甲,担心她继续站在这里会影响腹中骨。

“野火,娘就知道你不会忘记娘的,你救救惊云吧,我已经对不起他十八年了,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出事的,我听说皇上的皇家画舫打捞上了秦家的船,我敢确定,惊云就在船上!只要你开口求皇上,他一定会答应你的!”

胡纷霏一进屋子,便不顿一切的跪了下来。对于她来说,现在时间紧迫啊,她真的是一刻也等不下去了,惊云的命可握在慕容流风手里呢。

她不确定慕容流风是否知道惊云对野火的心恩,又是否是惊云做了什么过激的行为,总之,她现在只想看到惊云无碍安全。

野火视线再次看向秦狩,却见秦狩冷漠的看向一旁。

年惊云对野火做了什么,他已经查到了,他也知道惊云就在天牢,可是他不会帮胡纷霏的。

“你先起来啊,你还有身孕呢,你这样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野火些皱,对于胡纷霏的做法,多少有些动容。

她抬手去扶胡纷霏,奈何胡纷霏就是跪在那里,说什么也不起来。

“野火,你念在我们母女一场,你就去求求皇上吧,皇上谁的话都可以不听,但是唯独你的话,他不会拒绝的!求求你!!”胡纷霏说着再次捂着肚子痛苦的痉挛了一下。

眼见胡纷霏面色越来越苍白,秦狩皱了下眉头,示意暗卫上前带她走。

“不!我不走!!不要赶我走!!”胡纷霏觉察到身侧出现的暗卫,凄厉的喊叫着,紧紧的抓着野火衣袖。

“你刚刚说我们母女一场是什么意思?那我们现在又是什么关系?”野火抬手示意暗卫住手,她神情冷凝的看着胡纷霏。

暗卫看向秦狩却见秦狩冷漠的挥挥手。暗卫随即退下。秦狩眼神暗了一下,并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

胡纷霏见暗卫退下,知道事情是有转机的。

她捂着肚子站起身,凄绝的眼种看向野火,将她以前如何疼惜野火,如何照顿野火说了一通,当然,也不忘说惊云的事情,以及野火的身世。

野火听的一头雾水,就连一旁的秦狩都有些不耐烦了。

野火的身世,秦狩略知一二,毕竟这深宅之中没有什么是不透风的,只要加以时日,很多事情都不是秘密了。

他也一直在不停的帮野火寻找生身父母,可是黑阁作为秦淮手下,他都查不到,秦狩也是一时没有办法得知。

野火听完胡纷霏的话,神情还算冷静。她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会简单的,如今胡纷霏说她姓泰?那么她之前到底是出了什么岔子,才会遇到秦淮呢?

胡纷霏说秦淮是她的四哥?可秦淮为何说自己是他的丫鬟呢?

野火越来越头疼,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又要袭来,她揉着太阳,刚要开口,却见身前多了一抹墨色身影。

秦狩走到野火身后,替她,轻柔的揉着太阳。

“三哥,我……”

“我不是你三哥。”秦狩旁若无人的开口。

胡纷霏一愣,虽有些不自然的别过视线,却能看懂,秦狩这是故意做给她看的,要她心中明白,他不会轻易让野火跟惊云在一起的。

“野火,你就可怜我这个做娘的,进求求皇上,好吗?”胡纷霏抹着眼泪,哪帕秦狩现在就是赶她走,她也要说动野火,事情已经摆明了,除了野火,没人能救惊云的。

“野火,惊云以前也帮过你很多的,你虽然不记得了,但是娘不会撒谎的……”胡纷霏绝望的喊着,口那里堵得慌,简直都要晕过去了。

野火垂下眸子,清冷的流光隐在眼底,身后是稳如泰山的亲狩,他的手还在轻柔的按压着她的太阳,无端的,他站在身后,野火是安心的。

只是她很奇怪,秦狩此时竟是一言不发,难道他是完全将决定权交给自己吗?野火心底一动,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好了,我现在跟你进。”野火淡淡的开口,她觉得自己是时候正视一些事情了,也是时候拆穿秦淮的谎言了。

如果胡纷霏说的都是真的,那么秦淮必定是存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是她不懂的是,如果按照胡纷霏所言,秦狩也是她的哥哥,可为何秦狩对她的态度也是在隐瞒呢?

难道秦狩也被秦淮控制?

秦狩的手蓦然僵住,他似乎已经料到了野火会进。其实,野火进,一旦提起要慕容流风放了惊云,慕容流风势必动怒,如此一来,野火跟慕容流风的关系就更加紧张。

这对他来说,却是个契机。可是秦狩很清楚,他宁可不要这样的机会!如果他是趁人之危的人的话,他一早就不会放过野火的手。

某些想法,在他心底,不过一瞬而过而已。

“三哥,我进去。你不用陪我了,我自己有数的。”野火起身,回头淡淡的开口,那语气跟神情平静之中透着沉稳。

秦狩点点头,迅速转身,迈开步子出了房间。

虽然他一言不发,但是野火还是感觉出他微妙的情绪变化,他好像是生气了。

“野火,我们快走吧,我怕晚了惊云会受不住的……”胡纷霏却在此刻焦急的拉着野火的衣袖,眼泪汪汪的祈求着野火。

野火点头带着胡纷毖走到院芋里而的时候一辆马车巳经信在那里了

野火想要谢谢秦狩的及时准备,可是他却不知去向。

野火跟胡纷霏上了马车之后,秦狩修长冷毅的身躯从拱门下探出,双瞳闪过丝丝担忧与焦灼。

与此司时,淮阁屋顶,秦淮脚尖轻点,一个轻盈的起落已经到了院子中央,玄色袍角摇曳生风,抖落无尽霜华,刚刚一幕,让他觉得甚是有趣。他的计划还没登场,也许就会有意外的收获!

野火竟是要去皇救年惊云吗?

很好。

谁说背叛他的人不能再用做棋子,他就让世人看看,他如何利用好年惊云这颗棋子。……

皇,御书房

慕容流风一听说野火来了,便已经猜到跟随她一起来的还有胡纷霏。

他会让胡纷霏去见年惊云的,但是野火不行!他明知道胡纷霏心急了会去找野火,他故意不加阻拦,就是为了让胡纷霏说出一些他不能说的话,让野火心生怀疑!

野火何其聪明,岂会不暗自揣测一番!

只要野火对秦淮起了怀疑,假以时日,他一定有信心唤醒野火的记忆。

慕容流风安排人送胡纷霏去见惊云,他则是单独见了野火。

他看着野火,却不知该说什么,心底的思念也好,折磨也罢。却在看到以后是,什么都是空得了……

他现在想起来还是一场梦一般,他是南壤国新一任帝王,而野火,却失去了记忆。

慕容流风眼眶发酸,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感觉。

“野火,吃过晚膳了吗?我让御厨准备点你喜欢吃的东西,陪我一起吃个晚膳,如何?”慕容流风声音很轻的回答,生怕野火会拒绝,他定定的看着她。清眸流转,粉唇轻抿,细腻的肌肤吹弹可破,最是那低头垂晖一瞬的芳华,瞬间击中他许久不曾悸动的心靡。

他想野火了,疯狂的想着,想她的身体,想她的味道,还有……她在他身下双眸莹润无辜求饶的样子……

慕容流风轻轻摇摇头,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他会控制不住自己伤害野火的。

野火看着慕容流风瞬间变化了好几种的神情,眼底带着一分试探,不过还是没有拒绝他。

“奸。”她点点头,声音同样很轻。

慕容流风听了,眼睛一亮,即刻吩咐御厨准备。

一桌子丰盛的饭菜很快准备好了,野火有些奇怪,这都是自己爱吃的东西,慕容流风都知道吗?

心底,更生了一分异样的情愫。

慕容流风见野火有一瞬恍惚,他不确定野火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可是他又不敢主动询问,上次野火头疼欲裂瘤痛苦表情至今历历在目,他不舍得野火受一点苦的。

野火随意的吃着饭菜,视线突然落在慕容流风身旁的玉骨扇子上面。瓷白的上等白玉,闪着柔和润译的光芒,扇子的两端还镶嵌着黑色的凰凰石,扇子打开,里面是轶骨的构架,只是野火却看出了这扇子背后的暗藏玄机。

慕容流风见野火如此感兴趣,心底微微一动,急忙甩开后面的机会,将薄如蝉翼的长剑甩了出来。

野火一惊,拿在手中眼底闪过不可恩议的神采。

“这该不会就是所谓的神兵利器吧!”野火低声轻叹。

她的话让慕容流风微微一愣,神兵利器?秦淮那里倒是有三样,可是至今他见过的也只是那个黑云锁链?其他的呢?难道那两个盒子里面没有东西?

慕容流风第一次觉得那三样神兵利器似乎存在着什么变数。

“你喜欢?”他缓缓回过神来,从后圈住野火的手臀,告诉她如何使用这扇子。

玉骨扇子推开便是削铁如泥的玉骨长剑,这种兵器皆为罕见,慕容流风也是听母亲说,当初为了造这一把玉骨扇子,可是耗损了几十吨的白玉方才锻造出这么一柄。

因为这扇子机关繁锁,又是在白玉内部雕琢机关,尤为复杂,所以耗损不能用几百几千来形容了。

“这个真有趣,看起来比暴雨梨花针的构思还要巧妙!”野火由衷的说着,却突然觉得身后热热的,慕容流风的气息就在她的耳边,从耳朵吹入脖颈,他的唇舌几乎都要贴上她的脖颈了。

野火身子往前探了一下。

“这个能卖给我吗?”野火回头认真的看着慕容流风。说完这话,她就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慕容流风可是皇帝啊,他岂会在乎银子?

慕容流风却不以为意,难得野火能如此心平气和的跟他说话。

“你要这玉骨扇子有何用?”慕容流风继续在野火耳边吹着气,薄薄的唇瓣几乎都要贴上野火的耳垂。

“是……三哥喜欢收集兵器,我想买来送给他。”野火实话实说,她失忆后,秦狩也带她去过兵器库,她看了那里的兵器之后,自然记得里面没有类似玉骨扇子的兵器了。

“你说什么”可是显然,这句话刺激到了慕容流风的底线。他微眯着寒瞳,猛然俯身看向野火,那压迫的视线恨不得此时将她狠狠地钉在椅子上

野火双手抵着他的膛,身子后撤一点。

“你不卖就算了,就当我没说过。”野火随意的开口,慕容流风如此表情眼睛让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野火……”慕容流风轻叹一口气,他怎么一时忘了,野火失忆了……

可是失忆的她怎会如此伤他的心呢?她的每一个眼种,每一个动作,都让他心碎了无痕。

“算了,吃东西吧。”慕容流风收回野火手中的玉骨扇子,并非他舍不得,如果野火要的话,他恨不得双手奉上,可是野火的目的竟是为了秦狩。

慕容流风压下心底的霾,安静的陪野火吃着东西。

正在此时,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嘶呐声。

“慕容流风!!你给我出来!你杀了我的儿手!!”是胡纷霏的声音。

这声音太过于惊悚绝望了,像是具有守透力一般,能够瞬间刺穿人的身体。

“怎么回事?”慕容流风皱眉,冷声发问。

“回皇上,年惊云在天牢内自尽了!死去已经一个时辰了!”暗卫低声回道。

“死了?”慕容流风眼神一暗,第一直觉,此事绝非如此简单。

哥哥太坏谁之过 正文 第五十九章 你哭了?

野火跟流风赶到院子里的时候,胡纷霏的状态很骇人,发钗散落,裙摆上全是斑斑血迹,野火吓了一跳,开始还以为是她身体不舒服呢,可看那血迹应该不是她的。

胡纷霏见流风护在野火身前,登时激动地扑了过去,却被暗卫及时拉住了。

“慕容流风!!你逼死我的儿子!他不过是喜欢野火而已,你也用不着伤他那么重啊!你这个刽子手!你杀了我的儿子!!啊!!”胡纷霏仰天嘶吼一声,凄厉的喊叫刺耳狰狞。

野火想要走过去问个究竟,却被流风一把拉住了。

“别过去,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流风的话让胡纷霏再次疯狂起来。

她红着眼睛,恨不得眼神化作利剑可以杀人一般,“慕容流风!人都已经死了!!你还这么说!你还我的儿子······还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啊!!!”胡纷霏捂着肚子,嘶吼着,跪在了地上。

她才相认几个月的儿子,为何就要离开她了呢?不要······不要······她一定要讨回个公道!

“带她下去!”流风挥挥手,示意暗卫带胡纷霏下去,年惊云是否真的死了,他自己会有一个判断的。

“我不走!我要找到起死回生的药,我要救我的儿子!我的惊云······”胡纷霏痴痴地喃喃自语着,曾经,她捧在手心的女儿,不是她亲生的,她唯一亲生的惊云,她又欠了他十八年,如今,好不容易母子相认,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胡纷霏心底早已是撕扯碎裂,她捂着肚子,坐在那里,眼神如疯一般的瞪着流风跟野火。

“这世上哪有起死回生的药,你先起来吧。”野火伸手去扶胡纷霏,却见她避如蛇蝎一般的躲开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这世上怎会没有起死回生的药呢!有!就有!!我的儿子不能死!”胡纷霏喊着,身子却已经被暗卫抬起来,就要抬走。

胡纷霏凄厉的哀嚎一声,说出来的话却让慕容流风脸色顿时铁青如霜。

“慕容流风!今日我儿子的死都是因你而为!我胡纷霏再次诅咒你生生世世不能跟野火在一起,诅咒你无子送终!孤独终老!野火永远也不会记得你!!”

胡纷霏凄厉的喊声最终化作暗卫的一记手刀而停止。

暗卫俱是跪在地上,也不敢带走胡纷霏了。这个女人竟是如此大胆的诅咒圣上,必定是难逃一死了!

流风的眼神暗了一下,眼底隐者丝丝杀伐冷凝的气息,还有一分难以言喻的痛意,折磨。

他看了身旁的野火,不过是淡淡的一眼,却觉得有什么在心底撕扯开来,说不出是痛,还是害怕······

野火真的会记不得他吗?他跟野火之间是否真的没有将来了······他一直告诉自己,不会的,他会想到办法挽救野火的,可是他现在该怎么办?

纤竹找不到,野火体内的毒素他又寻不到病,纤竹配药向来随而为,经常一种毒药会使用上百种的药引,他是一步都不敢出错!

流风想也没想,握紧了野火的手腕,转而挥手让暗卫带下胡纷霏下去。

“跟我进去。”他拉着野火的手,低沉的声音带着灼烧的痕迹。

心底划过丝丝血痕,他真的怕,看不到他跟野火之间的明天了······

压抑了这么久,忍了这么久,他一直不曾停止过努力,可胡纷霏今天的话,却让他一颗心无端的郁忧伤起来。

“留在这里,陪我一会吧。”流风带着野火进了御书房,直接将她摁在自己腿上,他抱着野火坐在紫纹金爪的龙椅上,眼眸微微的垂下,一丝丝的疼惜宠溺,如昔日一般,缓缓渗透出来,只是,野火却无法给他回应。

“能跟我讲讲你我之间的事情吗?”野火轻轻开口,却还是带着一丝清冷疏离。

流风身子猛然一怔,倏忽,收紧了手臂。他垂下的视线猛然定在野火脸上,“你是不是记得什么了?”他问,能清晰的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野火摇头,瞬间又击碎他的希望,再次破灭的感觉是锥心的痛。

“那你······”

他无奈的开口,声音沙哑颤抖。

“我只是不相信秦淮,我想清楚地听到每一个人的说法,我有自己的判断,不会人云亦云,我不想做个傻瓜,被真相蒙蔽。”野火看着他,认真的说着。

突然发现,他眼底笼上了一层薄博的雾气,雾气氤氲迷蒙,湿润了她的心,一瞬有种与他感同身受的感觉。

一滴泪,落下,到了她手背上,已经凉了。

“你哭了?”野火看着他,不可思议的开口。下一秒,却见流风已经埋在她的肩头,他摇着头,头发刺挠着她的脖颈,痒痒的,却是酸楚的感觉。

流风恨,恨自己让野火看到他的脆弱。他该是保护她的那个人。

世事无常,造化弄人,怎么会这样?

“你想听我们的故事?”他说,眼底,依旧是湿润的,他藏着自己的眼神,不让野火看到。

只因,一对上她的清眸,他心底所有的话都会自动吞咽回去,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早就看到自己的心,所以才会越来越痛吧······

野火看着他,点点头。只觉得,他的轮廓此时有些模糊,好像在梦境内,一直存在的一个人。

她抬手,白皙的近乎透明的手指几乎就要触碰到他的面颊了,却停住了,他不认识他的,不是吗?

流风的心,再次一沉,他宽厚的手掌包住了野火的小手,掌心中,那一道厚厚的茧子,轻轻的刺痛了她的手臂,倏忽间潜入心底。

他的声音很好听,清朗润泽,浅浅的流入她耳中。

他说,“我第一次亲你,是在淮阁的外面,那天,我完全轻敌了,我被你弄伤了,现在肩膀那里还有一道伤疤,但是,从那天开始,你整个人,也就跟着这伤疤一样彻底的留在我心里了。

我在大街上看到你,你很威风的教训那个青楼小倌,可是你的眼神和举止,却让人觉得你那么无辜纯良,我一边看着,一边着了魔,明明知道你很灰伪装,可是我还是想要走进你心底,我出手相助,帮了你,你很冷漠,没有多少感激的话。那一刻,我挺失落的。

后来,我们一次次的相逢,桃花树下,我知道你在看我,我站在那里,即使不看你······心,也早就跳到你的身边了。那时候我慢慢发现,你早已随风潜入我心底了······你不知道,但是我很坚定。

玲珑大赛上,你是最耀眼的,无人能及。那首简单的曲子是我此生听过的最美妙动听的曲子了,我一直想着,能亲口听你唱给我一个人听。后来,胡纷霏让我们成亲,我除了震惊,只有喜悦。虽然,这种喜悦只能埋藏在我的心底。我一早就清楚,我的爱不能暴露在阳光下,只能藏着,在心底最深,最重要的地方。

野火······我看不穿你的魂魄,也猜不透你眼底的深沉含义,但是我就是爱上你了,你说,是被什么蛊惑了呢?我像现在这样抱着你,却触不到你的心,我却不后悔,一直等着,可是我今天我怕了······你会不会永远都不记得我······”

流风停下来,瞳孔的颜色越来越深,他的痛苦在面容上湮灭,仿似轻轻的触,就会灰飞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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