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部分(1/2)

他仍是认真听着,面色沉重的点点头。又点头?莫测高深。

“十二阿哥觉得幸福是什么?”

“幸福?”他蹙了蹙眉,男人沉思时的刚毅显现出来,“我原以为幸福就是好好活着,可此刻,我方才知道,幸福就是我的心。”

怎么这些皇阿哥们的思维习惯跟常人不一样?我傻兮兮的想挠挠头,可手抬到一半方才想起满头簪钗,若是弄乱了,牡丹怕是又要骂人了吧?

有人冷森森的接了茬,“我只知道,此刻最幸福的事就是抓你们这两个逃兵去赴宴!”十三从背后闪出,先瞟了十二阿哥一眼,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颔,目光一闪,搂紧我的腰封到怀里,“又在冷地里吹风,也不知暖个手炉,燃上火盆。那些奴才们伺候的倒好!”

我还没答话,九爷就在外面一声怒喝:“都给我滚过来!有这么伺候主子的?站出二里地去,伺候谁?都给我领五十板子去!”

五十板子?我只知道四爷府里的五十板子下,没人能活着。九阿哥这,估计也不轻吧?我想起九阿哥冷酷无情的砍下那个叫什么匡的双掌,这些阿哥们啊,个个都是脾气暴躁的爷们,这怒火又是打哪波及到这些奴才们身上?

因了我和十二阿哥的聊天?因了十二阿哥的举止时常?我冷哼:“大年下的,也不讨点吉利,非得弄得血腥巴拉的,再说了,是我让他们在外伺候的,你是想寻我的不是喽?”

“溶儿!”九爷无奈一顿,挥挥手:“罢了罢了,我总归说不过你!”

胤祥拥着我,穿梭在亭廊之间。他身子僵硬,拥着我的力度微微箍疼了我,我略挣了挣,他越发搂得更紧,像是示威似的,偏还嘴硬的谈笑风生,与旁边的十四聊的不亦乐乎。

十四的表情也很奇怪,有点哭笑不得的无奈,还有一丝诡异的庆幸,时而瞟一眼十二阿哥,而后者面色如水,颇为精通的与九爷谈论着戏楼的盖建、装潢,带着一种落雪无痕的轻松恬然,九爷更甚,状似很投入的交谈,说道精妙处频频颔首,可眼底眉梢均带着客套疏离,还有一抹幸灾乐祸,两只老狐狸!

这戏楼乃是用的三卷勾连搭的结构,连扩音都不需,连站于门口都能将那昆曲尽收耳中,此刻大厅之内宫灯高悬,一溜八仙桌摆于戏台正前方,许是阿哥们的座席,四围鬂香丽影,所有女眷的座次均设在侧后方,不过几步之遥。

牡丹迎在门外,见我们一行人个个古怪的很,她也不敢多问,只给我整了整衣襟,凑在我耳边小声道:“太子来了。”

我心中一凛,可不是?背对门口正中,身着黄色锦缎的那人,翘着二郎腿,手中折扇一拍一和,正品着台上的昆曲。我面上浮起一个甜笑,以耳语回道:“那些女人没为难你吧?”

牡丹妩媚一笑,“哪有你那么招人惦记!她们还会为难我?挑拨离间还来不及呢。为我打抱不平的,替我伸张正义的,那七嘴八舌的没把我烦死!我这才知道,敢情你把全天下的女人全得罪了!”

我撅着红唇,回视无数道各有目的的视线,“这下倒好,那厢早架起了三堂会审的架势,怕是坐都坐不住呢!”

牡丹顺着我的眼光,往女宾席中一暼,啼笑皆非:“想那好事!托你的福,你我的座次均在四爷左右!”

我可惜的摇摇头,“本想给她们个下马威呢!”

牡丹“不屑”的揭了我的老底:“装吧你就!谁不知道你就爱那些臭男人的汗臭味!”她本想做个扇风的样子,谁知胤祥面色阴沉的冷眼撇她,她忙讪讪的放下手去。

“怎样?我就爱!谁爱闻那些s狐狸的脂粉香!我就爱闻男人的汗味,越臭的我越爱闻!那才是男人中极品,你懂不懂?”我轻哼了一声,加强我的立场。

“真的?”十爷不知从哪冒出来,听了我这番长篇大论,立刻狐疑的想去嗅嗅腋下,九爷赏了他一个暴栗,“她信口开河,你也信?”

十爷咧嘴笑了笑,目光热切的盯着我:“好溶儿,这一声不吭的又跑哪去了?让我一通好找!”

九爷眼风一扫,透出几分哀怨来,“人家跟十二弟聊的正欢,管咱们牵肠挂肚的?”

正说着,一位丽人迤逦前来,一照面先被我恍了一下心神,再摇着满头明晃晃的珠钗,满脸堆笑:“可是溶儿妹妹?大伙儿可都在等妹妹入席呢,这不,太子爷也来了,张口就问‘溶儿可在?’我瞧妹妹的面子大着呢!”

她自己笑得花枝乱颤,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的老鸨在招揽生意,我也不计较,她无非就说我是人尽可夫,攀上太子这根高枝罢了,我权当赞美之辞,能被普天下最尊贵的几位男子记在心底、忆在心底、爱在心底,除了我,还是我。

不过她这话茬,我搭也不是,不搭也不是,她斜视着我,嘴角撇起若有若无的冷笑。下马威是么?我也会。我露出一节香腻的藕臂,扇了几下凉风,嘴里直嚷着:“这戏楼里可真热,也不知姐姐们怎受的住。”

轻扬间,环配叮当,臂弯上的玉镯交织出清脆的欢响。她的目光被我腕间的一抹红光勾住,顷刻之间,眼神黯淡下来,她讪讪笑了几声,呆立一旁。也不过就是一对镯子,名叫什么“凤翔织锦”的,前儿九阿哥拿给我时,十三别扭了好一会,还曾装过“失手”差点摔了它。

九阿哥自然是邀功的,说什么“府里几个女人都抢着要,我谁也没给,单给你留着呢!”貌似这镯子很贵重?今日为了搭配这身衣裙,特地选了戴上,没想到竟成了我反击的利器,随着玉腕轻扬,镯子里红光异彩,流辉灿烂,九福晋的那双俏目,也随之闪烁不定。

唯一让女人哑口无言的,只有男人的心啊。

小妾身份

人声鼎沸之中,四爷的眼风斜了过来,紧接着是八爷,太子、三阿哥、大阿哥和五阿哥。莺声燕语嘎然而止,而我,施然步入门中。

明月珰,俏朱颜。每一步我都走的用心无比,稳稳当当。我知道,有很多人期待我的出丑,可是跌个狗吃屎的搝样永不会出现在我身上。一步犹带十分娇,十步便已牵人肠。鸦雀无声的大厅,唯有莲步间微颤的玉声。

我扮不来高贵典雅,既没生就那根高贵的骨头,也没有教引嬷嬷十几年的调教,宫里女人的那套四平八稳、目不斜视我也懒怠学它。我偏偏扭着腰肢,妖娆生情;我偏偏勾眼斜暼,满场风光;我偏偏软如柔水,媚到极致。

高贵到极致是不用奢望,我也不是那样的性子,丰r微颤,肥臋纤腰,我一步一步,践踏沿途的女人心。s媚入骨,邪欲诱人,今日,我要让所有的女人自惭形秽。女人之间的战争啊,首要是以色貌为评判之关键。而我,稳胜。

来到四爷身侧,他微微一勾,我顺势而入,契合无比的身躯,专属我俩的默契。四爷在我耳边轻吐:“溶儿,你是女皇!”

微微的热气撩着我的耳垂,我斜暼一眼,吃吃的笑开来:“有这般风s的女皇?”

众人分别落座,我这才瞧见,整个席面上除我和牡丹,还有两个小妾,分别陪侍在大阿哥、三阿哥身旁。我自然是要伺候四爷的,而牡丹责任重大,负责难缠的太子。我被夹在四爷和十三之间动弹不得,玉润的小手被他二人瓜分,他俩的眼光稍稍一碰,饱含深意,接着,四爷眼风一扫,落在十二阿哥身上,略微一动。

我打量着在席的众人,大阿哥原本与太子低讨什么,却因我的落座而暂顿,两人的目光深沉的探过来,丝丝麻麻的缠住我,我只好嫣然一笑,算作见礼。三阿哥稳坐如山,只是眼眉略有耸动,见两位哥哥如此失态,他不屑的撇了撇嘴角,扭向我这边,却也愣了神。五阿哥目光清澈,满眼激赏。只是八爷未在,莫非也去找我了?

十三见我左顾右盼,便略带酸意的看口:“可是找八哥?他可忙的很。”

我挑了挑眉,“我找他作甚,我不过是瞧瞧十二阿哥。”

十三冷哼了一下,嘟着嘴闷气,我直乐的摊在四爷怀里,看十三吃瘪。

太子在一旁阴柔的冷笑,我被他冷冰冰粘丝丝的目光盯的浑身发毛,仿佛一条毒蛇在黑暗中窥视,伺机而动。他慢悠悠的开口:“溶儿,坐我身边来。”

我心里一惊,而四爷和十三身子一僵,皆不由自主的握紧我的手。我思忖着,轻轻拍掉四爷和十三的手,缓缓起身,踱到他身侧,绽出一个媚笑:“呦,太子爷,只牡丹陪您还不够?还得搭上个我?我可是让四爷伺候惯了,再者说,四爷也知道我的口味,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若是在您那儿,只怕拘束的很。我哪好意思支使您替我夹菜剥壳的?不如先容我吃点垫垫肚子,过会子跟您好好喝上一回,这样可好?”

靡丽的俏脸在他身侧吐气如兰,他盯着我蜜香的唇瓣,愣愣的点了点头。我香帕一甩,轻飘飘的扫过他的脸颊,被他一把抓住,顺势便攀上我的指尖。

我吃吃的笑着,将帕子丢在他怀里,又扫了牡丹一眼,她会意的依偎在太子怀中,低低说了几句,讲的太子眉开眼笑。

正说着,下人们在我们身后竖起屏风,隔住各色嫉恨仇视的目光,我明知顾问:“怎么好端端的弄上些这个?”

十三见我平安归来,这才松了口气,也有了调笑的心思:“若没有这些个,咱们这顿饭怕是吃不好了。你瞧那一个个的,像要把你生吞活剐了似的,有她们盯着,岂不闹心?”

果然,隔上这些屏风,世界顿时清静许多,只不过,只听其音,不见其形,会让她们更惊疑吧?呵呵。

接下来要对付的,就是这席面上另外的两个女人。啧啧,九爷府里的小妾可真有些面熟,好像每个人的眼底眉梢都带点我的影子,我讥笑的摇了摇头,横了九爷一眼,也不知他怎么练就的这身功夫,正侧身与五阿哥说笑,偏能稳稳的接住我的眼风,再回给我倾城一笑。

小妾啊小妾,说到底,清朝最有前途的职业便是小妾!原因不外如下几点:

一.小妾身份不高。因为她们的卑贱身份,多半是什么戏子、青楼出身,即便有了子嗣,也决不会构成什么威胁。

二.小妾更放的开。陪酒陪开心,不会像大家闺秀那般扭捏,若被占了便宜反说明她们红颜未老,恩宠未绝,还有勾人的本事。

三.小妾乃是日常交往的好礼物。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雏儿还不满街是?故而,尝过人事的、长袖善舞的小妾,可是居家必备、商业来往、讨好上级的最佳选择。

综上所述,福晋们碍着身份,不便陪侍,可阿哥们的席面又不能冷了不是?找几个伶牙俐齿的小妾,说个笑话儿,陪杯酒的,乃是常见的很。尤其在今日这种场合下,各府福晋均已到齐,像十爷,光嫡福晋、侧福晋、庶福晋便有十几口子,这一大家子倒是想呼呼隆隆的全体上桌,可也得有这么大的桌啊!

按理说,这一桌女人可也换成嫡福晋,不过那还有甚趣味?个个严整的很,平日里连个笑脸都不肯露,让她们俏笑嫣然的陪爷们逗乐?若是换了侧福晋,各府里也不是没有善察言观色的妙人儿,可这小叔子大伯子的混在一起,若是开了什么不得当的玩笑,岂不成了其他府里的笑柄?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小妾因着身份的低微,加之自小调笑得当,即便开了几个荤段子,外人看来,也是理所当然,不仅不会失礼,反逗得席面活泛,宾客尽欢。

我是绝不愿做什么福晋的,福晋是什么身份,若赖着爷们则是不大度,若捻酸吃醋便是没有主母风度,若独享独占则是不让阿哥们开枝散叶,是要被叫到宫里责问的。

哪像我,想赖着四爷就赖着四爷,想要十三便要十三,即便同时跟几个阿哥牵扯不清,也只不过换来她们一句:“狐媚子!”她们当我是人尽可夫的青楼女子,嘿!我偏就认了!赶明儿立个牌坊,上书:“此女生性y浪,与康熙朝众位阿哥某某某某……均有牵扯,私生活混乱不堪,真乃千古第一奇女子!”她们倒也想来个四爷枕十三压的,也得有这个资本!

我贼贼的偷笑,笑她们的自作矜持,笑我们的互相鄙视。

四爷是了解我的,见我笑得不怀好意,便搂了往怀里一抱,这众目睽睽的,不远处还传来几声抽气的女声,亏他面色不变,还兴致昂然:“想什么坏点子?”

我美目一横,脸上却不自觉得烧起来,笑说:“只不过想起个“枕头”的典故来。”

“哦?”四爷尾语一扬,凌厉的眉眼中暗藏春意:“说来我听听。”

“这说的是一个新媳妇儿归宁,其母问乡土相同否,新媳妇答曰:“只有用枕不同。吾乡在头边……”我故意顿了一下,勾他的心火,“彼处用在腰里。”

他的大掌打着圈儿往我的腰腹摸去,一面凑在我耳边问:“腰里?是这儿……还是这儿?……”他慢慢滑向香嫩幼小的肚脐,撩了衫子探了进去,“可是这儿?”

我被他撩拨的已然有些酥软,轻轻嘤咛:“还要往下呢……”

“咳!咳!”胤祥似笑非笑的c进来,“四哥,你这是在撩我的火呢!明知道我昨晚没见溶儿,这会子可想的紧!”

四爷轻嗤一声:“才懒得管你!”

我半倚在四爷怀里,眸光迷离的扫向十三:“这会儿才来卖乖,也不嫌迟!我是不敢担待你了,往后别进我的屋。”

“溶儿!我可冤的很。我不过是碍着规矩才住回去,谁的屋子也没进,在书房练了一夜笛子,偏你鬼点子多,又让我伴奏,又不准我知道你跳什么舞,再说了,这曲子妖异的很,技巧又多,我还不勤学苦练,讨好您老人家?”

“妖异?”四爷眉梢跳了一下,俊脸染上冰色,“溶儿,你可是要调皮?”

我吐吐香舌,自顾自的饮下一杯“千日醉”。

八嫡福晋

八爷姗姗来迟,拱手抱拳,告了个罪。他面上不忿,神色恼怒,众人皆讶异间,八爷身后又显出一女子,红缎艳妆,绚烂华丽的旗头,葱指上带了四五个宝石戒指,身上玉绕环配,愈发衬得她雍容华贵,姿态万千。只见她香帕一甩,声如银铃:“可是我来迟了?”

我倚在四爷怀里,斜斜打量,这美人丹凤眼,远黛眉,顾盼间灼目生辉,只是下巴尖翘,倒添了些凌厉。话说“王见王”,她自动自发的对上我的眼,面上一丝表情也无,嘴角含讥,唇边酿起一个倨傲的笑容。

传说中的八福晋,果然名不虚传。这份镇定,确实不容小觑。她眸光流转着,仿佛每个人都看到眼底,含笑的虚应,一一招呼。转到我身上时,仍是板着面孔,嫡福晋的气势摆出来,皇族特有的高傲,越发的衬得她凛然不可侵犯。

说实话,这女子的姿色算是一等的,这打眼望去,满场的女子中,也就牡丹能跟她一争高下。当然,前提是撇除我这例外的,话说溶儿一出,谁与争锋……唉,这独孤求败的滋味果真是……非常爽。

我在那里斜眼不屑,四爷早猜出我的心思:“放心,你是最美的。”好四爷,果然是我肚里的蛔虫,谁知他又加了一句:“也是最风s的……”

他面上含笑,微微向那女子致意,仿佛这句羞人的耳语只是我的错觉,好像探进我的裙底,欲行不轨之事的那只手,不是他皇四阿哥的。

十爷连忙起身,笑道:“八嫂怎过来了?”魁梧的身躯直直的挡在她面前,也掩住我的探寻。这十爷,难道怕她吃了我不成?非得小心翼翼的护住我,如此一来,那女人还不以为我怯场了?

我笑得姣软:“十爷,这位姐姐是谁?”我有自知之明,再怎么做势,骨子里也没她天生的那份霸气,以短击长,可不是我的作风。她眼神刚硬如矛,直直刺向我,而我软柔如水,轻轻张开一张迷网。

十爷原本要给我解释,扭头间却被我妖y的媚态而弄得张口结舌,露出惯常的呆愣,不知又在想些什么好事,涨的满脸紫红。我甚至在想,如果给他一次,他是恢复正常还是更加疯狂?

“这便是八福晋了。”九爷的眼眸直勾勾的惑人,唇边含着莫名的笑,让我联想到某种狡黠的动物。

“表哥……”那女子摇着九爷的臂,以一种小女儿的娇态,嗔道:“胤禩不准人家过来,你既是主人,替我说说情嘛……”

九爷嘴角抽搐,显然是不惯见她的矫揉造作,不动声色的扯开她的“利爪”,笑说:“一帮子爷们,你来凑什么热闹?”

她厉眼一眯,艳红的蔻丹直指我:“她凭什么可以在此?”

我轻啜了口香茶,葱指捏着杯身,贝齿含着杯沿,夭夭俏俏的抛了个媚眼:“八福晋竟不知道?我是小妾呀!本就是陪吃陪喝,供爷们取笑玩乐的,你若要来,我这位子让给你呀!”

为了增强可信性,我抬臀、扭腰,坐上四爷的大腿,他自动自发的搂住我,而我笑得无辜:“人说她是母夜叉,今儿瞧着也不像,不过是这儿有点问题罢了。”指尖点了点脑袋,状似惋惜的叹口气,随即笑得花枝乱颤,如蜜糖般在他怀里扭着。

“噗哧!”九爷不留情面,头一个喷笑出来。如果眼光可以杀人,我相信,她是毫不介意将我千刀万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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