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部分（2/2）
黑暗中，我回转身时，仍看到一双明亮的目光，我不知道那是谁的，很亮也很动人，象夜空里的一颗启明星。
“早”我睁开眼，第一眼看到张嫣正看着我，然后我绕过她的身体，去扯小叶，“快起床了，不早啦”
“能不能请个假？”张嫣问我。
“怎么？想我陪你？”我猜侧道。
“一个人很无聊”
“我去公司告个假吧，反正也没心情上班，只是现在请假不一定批得到”公司最近的事特多，我要同时负责二个部门的事，工作繁杂得要命。
“好吧，你们去吧”张嫣窝在被子里，看着我们走出门。
“等着我吧，最迟我上午安排完，下午找个借口溜出来，就说去会见客户，他们也拿不到话柄”这样的谎言不知道讲过多少次了，小叶冲我直笑。
“拜拜”
从吕宗伯那出来，沉浸在对斯如的想念当中，总在奇思妙想，斯如还在公司上班，一会就可以见到她了，她就坐在行政部的办公室里，忙于自己的事，想着她做事的样子，不觉自己的魂也跟着去了。
小叶看出我在走神，“别想多了，我知道你很难过”，她拉了我一把，怕我开车一不小心撞车。
十字路口，绿灯还没跳过来，我已经抢到了最前面，直闯过去，结果差点与一辆横过公路的大货车撞上，“小心呐”惊出小叶一身的虚汗。
“还是请个假吧，你的状态有点不对劲”
“不行，请假也不会批，能撑，没事的”
就在中午临近下班的那一会，在我身上发生了一件大事，它几乎轰动了整个公司，甚至可能会波及总公司，成为一桩大新闻，被全公司人传唱。书包网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107章一场闹剧风波
快下班了，看时间还差那么一刻钟，我赶忙收拾东西，打算回吕宗伯那边见张嫣，约好下了班陪她到处走走。
门口一阵喧嚣，引起了我的注意，一个女人孟浪的声音，“我要见她，让我进去”我没看清人影，只稍瞟了瞟外面，没见那人进来。已经接近下班时间了，一群人走出门，有个女人被前台拦在门口，两人发生起争执，大家围拢过来，我没看清楚具体是谁，前台柳辉扯着高嗓门，跟那女人一再强调：“你找她有事吗？不是不可以见，你要签个名，是哪家公司的。是客户也要签字，这是公司规定，不允许任何人乱闯乱撞的”
我走近，一眼看到那个蓬头散发的女人，正是小全大摇大摆地站在门口，难怪柳辉不肯让她进来，这一幅“尊容”到了哪里，都会被驱赶出外。
“有事吗？小全，找肖建军的吧。小柳，她是肖工的老婆”我跟前台很客气地介绍起小全。
还在我走近她，想迎她进来，她的一只瓜子抓了上来，象勒到了一根绳索似的，试图把我按倒，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趋我不注意，在我额头上狠拧了一把，我将她使劲甩开，“喂，小全，你疯了吗？”
“你才疯了，你这个变态狂，有男人不找，找女人，同性恋，你跟你家里那个叫什么的，斯如是吧”说着，又把斯如的名字连叫了几遍，颠起脚跟，大声地嚷嚷，“斯如你出来，你有脸出来，听说她也在这里上班，我早打听清楚了，今天就是来掀你们的底，公布你们的丑事的”
“喂干嘛，吵什么？什么事，这人是谁呀？这么凶”宋清琏、黄总，跟方总跑了来，我们部门的同事赶了过来，看见一个女人正朝我大声斥骂、大吼大叫，还没弄清楚状况。
小全象找到了诉说的对象，拉着黄总的手，“领导，那两人搞不正常关系，她还以为可以瞒得了你们公司这些人，太不要脸了，真丢人，这么一家大网络公司，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你是说谁跟谁，我不清楚情况，可以到我办公室去讲吗？”黄总拉着她往里面走，一般出现情况，她会马上拉着别人到自己房间里去，以免惊动了其他人正常做事，我很佩服黄总的应变能力。
“老总，我就想在这里说，说完我就走”这个女人看上去有四十来岁，样子很邋遢，站在那里，露出一口黄牙，唾沫横飞，“你们公司有人搞同性恋，我是奇怪，你们公司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这人是谁呀？”有人猜测。我的脸上被小全抓破了皮，一脸窘迫。
客服有人指着解释说，“不就是肖建军的老婆吗？刚才听周楦说了”
那个接替斯如工作的小赵也挤了过来，“喔，就是说周楦是那个嘛，女同志，不知道吗？网上经常有这种新闻曝光，不就是两个女人搞那事吗？”
男同事笑呵呵地说，“两个女人怎么做的？”
“妈的怎么做的，你少不要脸了，管人家的事干什么？”
说什么的都有，千奇百怪都来了，还有人不理解，“好端端地找什么女人，看着也不象啊，是不是被男人玩了，想不通？”
“你们说什么呢？凭什么管人家的私事？你们看看自己，哪个不是一大堆事，找情妇，到外面搞女人，哪个不是有缺点的人。人前人后、说三道四，一个个，象家庭妇女。还说是做网络的，说是思想比一般人超前，我看你们的素质也高不到哪里去。”黄总脖子上一条筋给绷了出来，她对着这一帮人开始大声训斥，语气很激昂，“我先不说这种事有什么不光彩，我先告诉你们，要学会尊重人，你尊重了别人，别人才会尊重你。别以为你们的道德意识有多强，高人一筹。一个人做好了自己的本份工作就是有道德，不要成天去讲别人，讲那些伤害别人的话。讲伤人的话也同样是不道德的行为。这件事，没必要在这里讨论，准备下班！”
黄总的话讲得很中肯，她没有偏袒谁，仅仅是替讲了一句公义道德c守的话，小全还想说点什么，见那些人掉头走开，自觉没多大意思，黄总的话再明白不过，立场很明确，再傻的人也懂得怎么回事，她怏怏离去。
我隐约看见肖建军在墙角边站着，想过来又打住，一下没见了踪影。
“周楦，来我办公室”
我走进黄总的办公室，本来想解释一番，被黄总打断了，“不必解释太多，那些都是你自己的私事，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只要你不损害他人的利益，你想做什么事，我认为都是对的，想怎么做就去做吧，何必看别人的脸色行事呢？”
中午，我没有去张嫣那儿，而是跟着大家一起去了饭堂，为了让大家看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必须挺直身板做给大家看。
那些女同事半掩着嘴，朝我直勾勾地笑，有个女孩，竖起大拇指做动作，我现在终于明白一件事，什么叫避嫌，什么叫挺直身板做人了……，一下明白了许多道理，没有人敢公开跟我坐在一块，就如同上次黄总一个人被大家孤立起来，那些奇怪的眼神在暗处看着她。
“大家坐过去吧，别用奇怪的眼神看她，这样很不礼貌。别太世故了，过来吧”黄总领头，召集他们，跟着坐了过来，边吃饭，我们边闲聊。
“其实也没什么的，女同就女同嘛，这里有谁没看过《面子》的”这一句话是客服那个女孩子说的。
“就上次，不是有人在搜那部电影吗？还有人边看边说，人家那叫唯美，懂不懂？”还是这帮同事了解得多一些，一个个津津乐道，我在后来才知道她们中还有一位跟我是志同道合者，是一位隐形的“拉拉”。
我跟大家聊得很透彻，“拉拉也是女同志的称呼，t就是在女同中扮演男孩子的角色，p是女孩子角色”
“周姐，你一定是t”
“也不是啦，我是p”
“看不出”
“你要不要试试？试过才知道喔”
这件事很快被全公司的人知道了，只是大家对此事并不十分热衷，偶尔会把这件事当作笑料传诵，不就是一个女同志吗？比男同好一些，还有不少可想象的空间。
第108章她的气息
我将这件事前前后后跟张嫣说了一番，她听得目瞪口呆，张着圆嘴，愣一下，指着我说，“都成了焦点人物”
“唉，这可好，所有人都知道了”我抚手叹息。
“这也是一桩好事嘛，藏藏掖掖才难受，是不？”张嫣笑我，“幸而唐斯如走了，倘若是发生在当天，她在这家公司极可能就呆不下去了，你有没想过这个问题？”
“就是嘛，你讲得对。如果这种事凑巧在昨天发生的，即使她想呆在这儿，恐怕也是不可能，这些人天天都会在背后说三道四，斯如可是个脸皮薄的人，哪象我”现在张嫣跟我讨论斯如起来，一点也没有醋意，我已经跟她讲了，唐斯如从我的生命里已经划上了隐形的句号，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可是张嫣却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在我的左右，她刚才跟我讲，她决定就呆在这个城市里。
“为什么要呆在这里？”
“因为可以天天看到你呀。你喜不喜欢？我决定在你那个小区买套房子”这个消息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曾经的恋人变成了我最好的朋友。
“不行，你又想跟我吵架，没事跑到我家里跟我闹”
“谁跟你闹啦？住得近不好吗？你不乐意啊，不乐意拉倒，谁希罕你”
下午我陪张嫣逛了街，去银行看我的银行卡，张嫣也跟了过来，“怎么？瞄准了我的钱袋啦，我的钱可不轻易外露”
“不是说斯如存了点钱给你吗？我想看看是多少，不可以吗？”
“我也想知道”
“那就一起看嘛”她示意我c上卡，我们站在取款机前，小心输入密码，提示查看存款，我按了确定键，一串很长的数字显示出来，“哇，这么多，七位数，你发财了，中头等彩啦？”
“有没弄错？”我退取出卡，感到不可思议，那天斯如跟我讲，她将父亲赎回的旧宅又卖了出去，还有那个尹帮鹏还的钱跟利息，加起来。
“周楦，你成富婆了，一夜之间暴发”
对于钱，我一下没有了数字概念，曾经一直在追求这样一个数字，也许会是一生的梦想，有车有房有一笔钱，现在这一切来得太快了，我应该是惊喜无比的，可感觉上一切平淡了。
“斯如……”想得我热泪上涌，这一笔钱是斯如以分手跟我交换得来的，我得到了钱，失去了她，我是爱钱一些，还是爱她多一些呢？我那么热切达到事业的成功，现在却还在老位置上，没一丝毫地进展。事业原不是她想要的，可她却选择了更高的天空，我对她蓦地多了一份敬重。我明白，斯如并不恨我，不再怪我了，那是因为她眼里只有包容和爱。
我跟张嫣说，“你知道斯如吗？她是这世上的女人，她不计较跟我在一起谁爱谁多一些，也无所谓金钱与名利，她之所以离开我，只是太爱我，想放弃一些来成全我”
那笔存款我一分钱也舍不得用，那是斯如用爱换回来的，我想留着它，等到哪一天，把它用到更需要它的人身上去，或者捐给慈善机构，这成了我心中的一个梦想，相信斯如会很赞成我这样做的。
…
小叶在晚上过来了，跟我讲起中午那件事，我打了电话给肖蛋，“缩头乌龟，你想跟我表姐一直这样下去吗？到什么时候给我个答复？”
“给我点时间，下个月中旬，我们就离婚，她不同意是因为没有多少钱给她，我到朋友那筹笔钱给她，我保证……”
“那尽快，不能再拖了，把我表姐的肚子搞大了就麻烦啦，你总不能让我表姐大个肚子跟你结婚吧，我舅妈很好面子，她要穿婚纱，弄得漂漂亮亮才能嫁出去”
连着几天都有小叶、张嫣陪同，我也没敢回我那住处，到了晚上，我回家换衣服，走进了那个房间，泪又开始流了，那里有斯如的衣物，柜子里收拾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最底下那层是我的小内衣裤，红的、紫的、白的，我一件件挑了出来，捧在手中，象捧着她的手，闻着她身上的馨香。
我在她房间看到了一个日记本，如获至宝，久久不敢去看，我捧在怀里，放在胸口，想抱它入眠，一直到小叶敲房间的门，“快，时间不早啦，该出去了，你还在收拾吗？”
“小叶，我不去了，心情不好”
“干嘛呀你，出来，别闷在里面，这样会把你憋出病来的，我知道你时不时容易陷进去，别呆在房间里了，好不好？”也许吧，时间离得越久，我越会想到斯如，这个房间里有她身上的味道，四处溢有她的身上的香味。
“搞不懂你，人都走了，还想个p，起先干嘛去啦”骂得，我在房间里叫她继续骂，“你变态啊，难怪公司那些人说你变态”说着她笑得很开怀。
她又在一旁骂道：“你也算个女人吗？”
“对呀，她就是性变态”张嫣从旁火上浇油，敲门想闯进来，门本来是虚关着的，两人一个俯势，冲到我面前。
“谁性变态？骂够了没？”我问。“就你呀”小叶顺势将我怀里的日记本夺走。
被这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给气晕啦，“那些人骂我，你们也跟着学样，太不象话，好的不学，学一些歪门邪说”
和她们揪打在一块，刚从小叶手中拿回日记本，又被张嫣抢走了，“让我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我也要看”
“其实真正变态的是你们，对别人的隐私这么感兴趣”我道。
“别说，我觉得每个人都有偷窥的欲望，我不排除我心理有问题”小叶很是坦然，分析自己的感觉，尤其是对自己的感受，她有很强的感知，她喜欢把自己的心理拿出来跟我分享，不象张嫣，过于做作，不够坦承，可能是最近几天受了小叶的一些影响，她最近讲话也越来越深奥古怪。
“小叶，你是不是有倾向”这是我一直想知道的事，我想起那天在吕宗伯家里发生的一幕。
“你说那一回？”她羞得满脸通知，张嫣听得很莫名，“那一回，哪回？”这二个女人是我生命中跟我最亲近的二人，我猛地发觉脸部温度在持续上升，一阵阵发烧发烫。
“不说了。讲点别的吧。”我故意c开话题“过几天去新房子那边看看，赶在周六晚上搬家”书包网电子书分享网站
第109章矛盾的挣扎
总感觉心里彼不安宁，象即将要发生什么事，这几天精神恍恍惚惚。
许连海去了天津，作为期一个月的总监特训，走的时候，把一笔滥单子都丢给了我，客户那边不断地接到投诉电话，有些人竟然打电话来骂，上午骂完，下午又继续，有一个电话竟然打到方胥辉那儿了，方总气得打电话过来训斥道，“我说小周，怎么做事的？许连海才走几天，你这边就接二连三的出问题，怎么搞的？乱成这样子了？”
我没理他，直接把电话给挂了，他气得又打了过来，“你到我办公室来，我有话跟你讲”
在他面前，我只能站着听的份，他板着一张冷面孔，说，“讲话，为什么出现这种问题？”我现在才知道他把员工当犯人待，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那么怕他了，这种人是当面一张热脸，背后一张冷脸，就是一个典型的冷血的笑面虎。
我硬着头皮，立在他面前，说，“你不知道客户怎么说的吗？他们一开口就讲我们是骗子公司，说了一大堆很难听的话，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又不肯把话讲得清楚透彻一些，直说许经理是中启的……”那“骗子”二个字还没说出口，就遭到方胥辉的一顿抢白，“你没有长嘴吗？不知道圆溜一点，好好劝，慢慢圆，这些客户是讲得通的，又不是从神经病院跑出来的，又不是分不清是非的人，是你自己没用了，还怪人家……不开窍”
“客户说这是母猪，你硬说是公猪，人家明明知道是母的，你怎么跟人家分辨？”我气急败坏地讲。
“那也要跟客户讲，这绝对是公的，你不信，我找只母的跟它”这样的话竟是从他嘴里讲得出来的，当时实在佩服他的口才与勇气。
我犟着嘴说，“嘿嘿，我说不出口”
“除非母猪有性倾向”
“你说我？”怒火一下窜上来。
他的语气从轻转重，由不声不响变得掷地有声，“公司是没有这种规定，我们也不是四五十年代的美国社会，不会搞什么宗教信仰、残害同性恋者，但是公司还是有规定，不要在公司搞什么性丑闻，恶意损害公司的形象，这样对公司形象不利，也对我们自己自身不利”
“这事不关我什么，我跟谁有什么也不关公司的事，我希望公司公私分明”
“那是当然，我也不会管那些无聊的事。但我希望你好自为之，再出现今天这种情况，你就等着自己辞职吧”
“别拿辞退来压我，你现在想让我走，尽管讲。最近这些事，我会无条件地向上头反应，你信不信？”
“好了，我们不谈这些啦。继续好好干吧”他的表情一下变了，变脸比天气转变还快，究竟什么原因，我还摸不到他的底。
快下班那一会，小叶催我赶紧走，晚上要去我那边看房子，张嫣在楼下等得急了，我保持头脑清醒地走了出来，在门口我又碰到了方胥辉，“小叶，你过来”他招呼小叶，但是小叶没怎么睬他。
小叶告诉我，“方鬼最近老是跟那个薛文丽混在一块，我看早晚要出事”
“怎么回事？”我说。
“他女朋友到过这里，好象上次在调查他的事，有一次他将薛文丽带到住处，刚送走了那女的，后脚他那女朋友就上来了，还带了一大帮人来。当时那女人敲我的门，样子好凶，问起我，因为她见过我的，我帮方鬼撒了个谎，我说他这一段时间都是一个人住那，没看到有女人来过”小叶的话很平静。
我问她：“那个女人到底是谁？是个什么样的背景？”
“方鬼找的这个女朋友是总部有钱的一位富婆，平时出门都是带保镖同行，我说你可能不信，她的名声在中启论坛里出了名的”
“知道了，公司同事上回讲的那人就是她吧？那次部门聚餐，我好象听人讲过她”
“我念一段我记下来的文字给你听，对这个事，我特别深刻”
“你念……”我直想笑。
“作为女人，我崇尚物质生活，香奈儿香水、璀璨钻戒、华服、名车和别墅……我觉得我喜欢日本男人的风格，比如他们穿西装就很有型，柔软的头发，长裤加西装，又很挺拔的立在那里，有一种气质，令我很沉醉的……在他们身上，我分明看到和身边的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