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部分(2/2)

到了警局,一个个关了门录口供,我照实讲,没有一句推责的意思,可不知道为什么,小吴象是有意来坑我。

我塞了几张钱给那个帮我的大龄公安,他没收我的钱,而是直接告诉我一些实情,“小姐,我不是黑你,你这次可能会判很重,这里不是最终案底,还会有正式审判,但是人家硬推说是你指示他干的,那样,他就会相对判得轻一些,是谁都会这样做的,你是他们的头!我告诉你一个方法,你最好供认你们那个总监,就说一切都是他要你这么做的,这样你就判得相对轻一点,知道吗?”

我固执地讲,“从头到尾我就没有参予过,我只是个虚设的经理,下面的人做什么,我全然不清楚,仅仅是唯一一次到过水泥厂”

“小姐这话讲了也没人信,你知道你们总监在使坏,估计这几人都串通了一忾,把责任全推给了你,都说不关他们的事,你现在讲这些又有什么用呢?谁会信?现在讲究的是证据,他们都可以做证,说是你干的”

“我从没碰到过这种事,为什么老天都要来害我,这些家伙原本就不是好东西,我不信这个世界就没有公道”我心里乱起来,他们告诉我,我要被关上一些时间,因为我还没有审完,有重大嫌疑。

“给我一口水喝好吗?”我向他请求。

“没问题,看你不象搞诈骗的人”他上下打量起我。

“本来就没诈骗过,告诉你,我真没犯过事,没偷没抢没骗过”我向他极力保证,可我的保证谁信,他只相信我一半。

“可以打个电话吗?”我问他。

“不行,在审讯过程中,怕你们相互窜通口供”我的手被他们绑了起来,就象被正式关押起来了一般。

“我不想喝水了,你可以给我发个信息吗?我给我朋友,女的,发二个字”他对我心存疑虑,对待嫌疑犯,已经看透了别人的伎俩,我看着他说,“我真不是那种人”他还在半信半疑看我的脸。

“你想发什么字?”他问我。

“爱你”

“什么?一女的,你发这二字啥意义?”这男人很是不解。

“就这样发给她吧,那个人或许会明白我对她的真心,我怕我会死得很惨,怕再也见不到她了”我自言自语。

“是发给男朋友的吧?女孩子都喜欢幻想,放心,真死不了的!唉”我哭出声。

“好吧,我给你发”他拿了我的手机,按下键,刚把信息发出去,那边就打来电话。

“你接,不许破坏规矩,通知了嫌疑人,走漏了风声”他按了免提音,用眼特意向我暗示。

这里有二位公安,死盯着我,另一个在做用手写备案,我拿过电话,是斯如的声音,她笑着问我,声音柔绵亲切,“姐,发傻啦?这个时候发信息来,发这二个字?是什么?”

“喔,斯如,我好想你了”

“哈哈”旁边这二个男人笑歪了嘴,他们一定从没听过女人间也这么缠绵,我告诉这二位大叔,以哀求地发颤地道:“大叔,这个是我朋友,我可以跟她讲下情况吗?只有她可以帮我了”

“不许讲,刚才讲过,不许走漏一点风声!”那人细声威胁道。

斯如真是聪明绝顶,“我打公司电话”她随即按掉了这个电话。

作为重要嫌疑犯,被刑事拘留,我马上被关押起来。

下午,我被关进了重大嫌疑犯大牢,“干嘛要关押我,你们这些人怎么能乱抓人?查清楚了没有,不要乱冤枉人”我心里很不服气,大哄大叫,又撕又打,被这样不公平地对待,极想咆哮。

更没心情吃任何东西,一直处在挨饥状态,这样折腾了我三天。我害怕极了,从没遭遇到过这样的待遇,对会不会被判刑心里没底,我战战兢兢,恐惧和惊悚充斥了我。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自己不要有事,但往往事情不是我希望的那样,我好怕、好担心,无奈透顶。

第113章审判中

这样熬过了好几天,弄不清是第几天了,一直在期盼中渡过,忍不住一个人在黑暗处偷偷抹眼泪。

几天后,斯如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她修饰得很漂亮的长长的眉毛,光滑的额头,亮灼的眼睛,在我眼前显得那么端庄,闲静如水,拉过我的一双手,表情庄重,“姐,你怎么瘦成这样子了,他们虐待你了吗?”她抚弄我黑脸的脸蛋,目光中流露出无尽的温柔和爱来。

“没有,我不想吃这里的东西,脏死了,哪里是看管犯人,简单就是当动物一般在豢养”

“再忍忍,我花最多的钱请上海最好的律师,帮你打赢这场官司”

“斯如,我真的什么也没做,是小吴跟方胥辉、许连海他们这些人串通一忾,这些人真的很恶毒”

“嗯,我相信你”她和悦诚挚笑容,给了我莫大的力量。

看着斯如跟那些人交谈的身影,我的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斯如……”我哀哀地语调。

“嗯”

当下柔肠百转,内心徨恐,“谢谢你”

“傻姐姐,想什么了?”她抓紧我的手,用力摩梭它。

“如果不是你,我根本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一切”

经过这几天的深刻反醒,我终于弄懂了这个社会,这是个恶狼劫食的世界,弱者、与世无争的人,他们根本容不下。

“姐,还有我”

“有你,我心里才有一个亮的地方,在黑暗中,我找不到路”

“我能体会”她的成熟、稳重感化着我。

“斯如,对不起你,连累你了”我凝眸,心里有歉疚

“还说这种话,再说我就走了”斯如嘟嘟嘴。

“不说,我不说了”

我被换了个条件较好的地方,关押在一个临时的班房,不象前些日子那样被关在一个不见天日的黑屋子里,心情明显好转多了。

小叶和张嫣跑来探望我,“楦姐,你要挺住,斯如正在找证据,只要证明你没有打过那些串通电话,没有收过那些钱,还有合同上没有你的名字,应该没多大问题”

“这些,我都没有参予过,他们凭什么关押我?”我的气焰早已经被一点点打压了下来,已经没刚进来时那样猛,因为我知道一点,任凭你怎么喊冤怎么叫喊,都没人会睬你,只有事实可以证明一切。

最有效的应该是斯如去牢里探问了一回小吴,摸清了小吴真实的动向,斯如告诫了他,“小吴,你周姐不是一直在劝诫你吗?为什么你要将这件事牵扯到她身上去呢?别傻啦,这里只相信事实,你越往她身上扯,只能加重你心里的罪责,想一下,她其实是最无辜的一个。我这里请了最好的律师,一定会查明真相,如果你不肯讲实话,一旦把事情查出来,你同样难辞其咎,你不说出来,无非是使进程慢了点,最后还是会真相大白。到那时,你的罪名就更大了。是方胥辉或是许连海做的事,他们自已该有胆承认,你真想伤害一个无辜者吗?一辈子背负其咎么?我问了一下律师,象你这样的案子,不会判很重”

“会判多久?”他问斯如。

“数额特别巨大,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顶多十几年吧”

“我还以为会是死刑”他沉沉地舒了一口冷气,这是个只有小学初中文化的年轻人,对社会对法律还处在迷蒙中,完全处于无知、盲目听从的边缘,极易被人怂恿着干坏事。

法庭上,我被水泥厂公司指控为诈骗主犯,他们指着我的脸说,“这位女士在一月二十日到过我们公司,跟我们当事人谈了一些网络的事”

随后几个会计出来指证,那边律师问我,“被告,你于一月份二十日到过该公司,承认吗?”

“这么简单的事,也要问吗?到过又怎么样?我们根本没有谈到这业务上面来,你把小倪叫出来,当着他的面,我敢说,我跟他后来根本就没见过一次面”

小吴在指控上咬定是我指使他做的,因为只有扶住我这块救命木头,他才不会沉下去,才能得救,许连海也指证是我,“她一直在后方参予,是出谋划策的头子”一个劲的故意提起很大的嗓门说话。就连方胥辉也指向我,我垂头丧气,自嘲道,“我真成了女魔头啦!哈哈,你们这群混蛋”

一切证据都是不利于我的,他们把矛头指向我,可是水泥厂那边还是有人说了句公道话,“这个女人从没出现过,真正煸动我们的是几个男的,声音跟那个姓许的很象,唱双簧,在电话中编造故事,说是某某网络公司打过来的电话,推销什么几十万的产品给我,全是骗人的,我们当时没有识破,也只是怀疑”

“你是这家公司的经理?刘经理对么,或者叫刘总是吧?我想请问,你当时为什么没有阻止这个事发生?”我的辨护律师向水泥厂发问。

“当时,因为有内部人员在负责,我被调到一个基地做项目,但是间接地会去签字,会涉及到问一些简单的问题”刘经理声音有点苍老,那家公司的老负责人。

“你们公司的业务是很多人在负责?由六个经理签了字,再转交给总经理,最后拍板,是吗?”

“差不多是这样”

“为什么你们不派出主要负责人来处理这件事?”律师提出质疑。

“这个,我们就是主要负责人”

“明白了,你们公司就是想追回那笔钱,认为这家网络公司有欺诈行为,是吗?”

“没错”刘经理很坦承,猜想这家公司并无恶意来攻击一家网络公司,他们只是受害者,根本就不知道哪个才是主犯,凭白无辜听信了我们这边几个人的瞎指控,指到谁,他们便怀疑起谁,总之也搞不清谁是真正为头的。

“好了,我明白了。其实水泥厂的都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犯,对于幕后这个人。我想向法官和在座的提供一个更有力的证据,来证明我们的被告不可能参予诈骗行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会变魔术,这些人都一致指控我就是主犯了,他还能变得出什么花样来呢。

“法官,我想请一个证人”

“同意”

从对面走来一个中年男子,看上去怎么有一些面熟,近了,发现是个陌生人,他抬头四顾,律师问他“被告,这个男人,你认识他吗?”

“不认得”我直接说。

那男人一副笑眯眯地样子,很亲切,他说“我可是认得她”

我很意外,“当天,你跟一个女孩子一大清早跑到我们机关楼下,将一笔三百万的巨款捐给了美丰慈善机构,我们是支持残疾儿童的福利机构。还记得那天你说的话吗?那句话看似平常,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兴致勃勃地准备讲下去,我注意到每个人竖着耳朵在听,他说,“你说你是代表一个群体做一点贡献,算是尽一点微薄之力吧,然后我问你,什么群体?你笑嘻嘻地说,告诉你也无妨,弱势群体,也可以讲是非主流,不入流的群体。”

“是你…”

“哈哈,小姑娘,我记忆力还不错吧?”

他看着我,大家也望着我,“我确实是那样说过”

庭下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惊叹,交头接耳,“捐了三百万?”、“有钱干嘛还要诈骗?”、“这不是太搞笑了吗?”

“换了我不会”

“这到底怎么回事?”

……

“你可以下去了”法官示意。

“试问,一个替福利事业捐赠三百万的、具有爱心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是个诈骗犯?我恳求法院对此事引起重视,如果一审不能给一个公道,我跟我的被告会一直告下去,告到中央。”这句话着实很震憾人心,“因为这件事明显就是黑白颠倒,一个诈骗犯又怎么可能同时又是一个爱心捐赠者呢?试问一个人能同时具备二种人格吗?”

我一直以为中国是个不讲法治的社会,也不相信什么狗p人性化,更不相信有什么真正的公道,就在我的律师讲这些话时,法官拉下自己的黑边眶眼镜,擦弄镜片上的灰,在桌子上重锤击了一下,沉重宣布,“重审,严审”

我舒了口气,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泪水积满了我的眼眶,却没有掉落下来。

听说那位中年男子临走的时候,留下了一张光碟给法院,语气很凝重地说,“这盘光碟是当日录制下来的,因为之前也有个不留名的先生,扔下十万块在我们机关,后来四处查找此人,始终是没有线索,领导觉得有必要弄个摄像头,这段录像可能对我们的这位无名英雄很有帮助,千万不要冤枉了好人喔”

第114章最后的结果

法院商议,认为此案件事关重大,决定自行从严重审,这一次吴俊忠改了口供,向法庭老实交代了自己如何窜通公司这些人,合伙骗取了这笔钱,之后又是如何跟那些人一步步合作,签下了这笔一百万的合同。

据小叶在庭上听到的那些,她也认为,这个小吴不应该算是主犯,许连海是教唆者,理应是主谋,但没实际参予。当然,那底下一些人干的那些事,也都是太j毛担ぁ16铀榈氖拢哉庑┤思悠鹄矗哦ザ嗍谴臃浮?br /

这中间方胥辉算是逃过了一劫,他女朋友也请了律师,帮他推掉了所有的罪责,仅凭这律师的嘴皮子,可比一般的诉状师厉害多了,一张铁嘴可以令台下头脑清醒地观众哭笑不得,明明是那么回事,还是被扭曲了过去。可他多少还是脱不了干系。

法院最后裁定:小吴判了十二年有限徒刑,作为从犯许连海判了六个月,其他那几个先后判有三年或一年的,方胥辉被罚款三千元,他不服,在庭上干骂,不甘心,“妈的,老子又没参予!凭什么罚我钱”

我理所当然被无罪释放,看着下面那些人,我伸出双臂,环住小叶跟张嫣,阿瑛向我走了过来抱紧我。我忍不住感动的落泪,小叶不禁发出长长地叹息,“唉,总算是幸免于难!”

“这些人都是活该,判得也太轻了”张嫣义愤填膺地说道。

“肖胥,干嘛楞着,过来搂一下,安慰安慰人家嘛”我带着哭腔,娇嗲道。

“真正需要你搂的人是那一位”肖胥回头指了过去,却没指到人。

“斯如是吗?她走了,我看见她坐了一辆绿色小车,跟一个男人走了,走得比较匆忙”吕宗伯拉着兰子看向我。

“你怎么不拦住她?”我不顾一切,失去了理性。

“怎么拦?你又没告诉我”

我朝外面奔了出去,后面追涌上来一大堆人,在背后喊道:“人走了,别追啦”

“斯如”我狂喊,那辆绿色小车还停在法院的大门口,斯如半倚在车门边,穿着一身白色的职业西装,戴着一款绿色的大墨镜,她用手摘下它,我舒了口气,她很娴雅地看着我,“姐,我回上海了,你多保重”

“等等我”

winer从正面冲闯了过来,和我失之交臂,她茫然地问大家,“我来晚了,刚好公司开会,……周楦她没事吧?”

大伙儿一本正经的说,“家里发了火,等到你来救火,房子都快化成了焦炭”嫌她动作太慢。

“是吗?没事就好,你们这是去哪里?”她也追了过来。

“追斯如啊,没看到吗?”

我走近她,然后她返身坐进车内,叫司机开动了车,向外边驶去,吕宗伯开了他的那辆肯尼迪,“想追美女,就快上来吧”

后面那些人开的开车,喊的喊的计程车,一涌而来,在十分钟后,终于在一个路口阻截到她,我坐上了她的那台车,吕宗伯载着兰子,小叶拉着张嫣、阿瑛叫了一部计程车,肖蛋没赶上车,只有跟winer搭乘同一辆车,两人因不熟,很尴尬。

尾随吕宗伯的车走,他将我们带到一个很偏僻的山蔍里,经过一弯流水处,在一栋别墅门前停下,“到了”

我终于明白吕宗伯为什么喜欢这地方了,这就是桃花谭,只是枯水季节,根本看不到开了花瓣的桃花,但是这儿光壳壳的树丫,就是最原始的地方。后面是布有苔藓的山岩,有几只大鸟盘旋在头顶悠闲的嘶鸣,这一点象极了我小时候到过的一处胜景,斯如忍不住念道:“小桥、流水,人家……,枯树,秃鹰,山野”,指向眼前的那高高的屋舍。

“真会设想,全都是人工设计而成”原来刚才我们看到的小桥也是用楠木架成,为什么这些人这么懂得享受,踩在桥墩上,看下面细水经过。

“相信了吧?这是我一直想带你们来的天堂”我们哈哈大笑。

斯如看着我,淡淡地笑“今天真疯狂”

“嗯,很象我小时候,一大群人外出爬山涉水,我最喜欢人多,热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