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1/2）

“恩，是昨天叶教授他们开的，治疗精神疾患的药物，听说，挺有效的。”许杰的口吻，带着些许的安慰。

“那个，手和脚，为什么要绑着？”他揪着心口又问了一句。

“防止他做出伤害自己的事。”犹豫了片刻，许杰觉着还是告诉他的好，“昨天我们离开，而叶教授还没到的空挡，小微他拽下了针头，想割腕来着，不过，被及时发现了，只划破了一点皮。”

金在中转过头，呆呆地看着身边的人，好一会儿，才象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认命地笑了笑，又苦又涩的。

“小微，我和朴有天，还有郑允浩，我们都对你做了些什么啊？？？当你流泪心碎的时候，我在哪里？？我他妈的在哪里！！！”

“许医生，今天，我想回家一次，大概得过两天回来，小微就拜托给你了！”他弯了弯腰，郑重地说。

“没问题，你自己回去的路上要当心点。”许杰心中明白，要给他时间，来打开这个心结。

盛夏午后炎热的太阳照s在省政府大楼深褐色的外墙上，清晰可见风化剥落的痕迹。

郑允浩三步并作两步地从森沉的门d走出来，低着头，脸部表情严肃。

“大哥，事情谈得如何？”候在楼对面停车区的赵老六远远瞧见他的身影，急忙跑着迎上前。

“回车里再说。”郑允浩冷冷地甩了句话，脚下步子不停顿。

p股才沾上车厢后排的座椅，他便示意彪子立刻开走，一分钟也不愿多呆。

赵老六看这形势，觉得情况不太妙，细细想了想，还是决定三缄其口。

郑允浩坐在平稳行驶的车中，手托着下颌，视线投向窗外，象是望着公路两旁一成不变的景致，发着呆。

时间在略显尴尬的沉默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直到路程差不多过半了，郑允浩低沉的嗓音才算是打破了这番寂静，“整个开发区，刘卫林原则上同意批给我们，并且，派什么用途也让我们自己定，他明确表示，不强求全部建工业园区，可以拿一半的地块来造商品房。”

“恩？那不就是谈得很顺？”赵老六这下倒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既然事情都定好了，怎么大哥还愁眉不展的？？这时候，难道不应该高兴地喝酒庆祝吗？

郑允浩闻言，嘴角一挑，轻蔑地笑着说，“老六，他这招顺水人情可真用得恰到好处，你仔细揣摩揣摩，我说的对不对？”

“浩哥？你的意思……”赵老六的脑子一时还转不过来，只得等着他的下文。

“地，是批给我们了，而且比原先商量的面积多出了将近三分之一，但是钱呢？刘卫林很清楚我们的财务状况，这前期三、四个亿的启动资金，我现在根本拿不出来。本来，这地皮晒着就晒着，晚点动也没什么关系，可我知道，碰巧中央这阵子查空置土地、和土地浪费的事，紧得不得了，没林公子罩着，他料想我肯定撑不下去，最后还得乖乖地把到嘴的r给吐出来，让他拿着再去做好人，哼……”

“我c！刘这小子太y了！！”听完老大的解释，赵老六和彪子都气得牙根痒痒的。

“其实，我在见他之前，也压根没想到他会有这手。”郑允浩揉了揉太阳x，面色y沉地说，“可偏偏那么巧，我在走廊的拐角看见了朴有天，正从建设厅的那个玻璃门出来，我这下就明白，有人要动手脚了！也怪不得，后来刘卫林和我谈判的时候，连回票都不打。”

“朴有天这狗日的！！”

“c他妈的，这傻x害得我们和林翻脸还不够，竟然敢动开发区的主意？妈的，真想做了他！！”

……

郑允浩听着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臭骂，凌厉的目光中透出孤注一掷的冷然。

“除了朴有天这个畜生，还有姓孙的小子也不能放过，不是他惨和着一块下套，我们会这么惨？？c！！”

彪子谩骂的话头不知怎的，一下转到了金在中身上。

“妈的，都给我闭嘴！！”郑允浩突然低声怒吼，瞬间，神情y霾密布，“连我的人也敢骂，全他妈的反了你们不成，啊！！！”

车厢中顿时陷入难堪的死寂，彪子拼命攥紧方向盘，恨恨地喘着粗气，而赵老六也不客气地瞪着他，眼中多的是强硬和尖锐。

郑允浩秀挺的眉峰紧紧纠结，心中生出一股冰冷刺骨的痛楚，以及随之而来的追悔之意，“我……我，脑子有点发昏……”他悄然叹了口气，却仍然固执地说，“在是我的人，你们知道我的性子，不喜欢别人叨唠我的私事！！”

“可郑允浩，这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赵老六直呼他的名字，一字一顿地说着，眼神清冷而狠厉。

“老六，我懂你的意思。”郑允浩也掩不住怒气地开口，“可我用命担保，这次不关他的事，他也是被朴有天编排好卷进来的，恩？！！”

赵老六别过头不再看他，也不接口，只是嚣张地冷哼一声。

“好，如果你们坚持认为我偏袒错了人，可以，你们可以叫上弟兄，废了我这个大哥，我他妈的，我不做了！！”郑允浩索性破罐子破摔，发狠地吼道。

“郑允浩，”一直气得闷声不吭的彪子忽然认真地说道，“我和老六跟了你那么多年，上刀山下火海，我们根本不怕，谁退一步谁他妈的就是孬种！可我们怕……怕你再被人骗一次，你说，这——这他妈的算什么呀，郑允浩！！”

“彪子、老六，你们这番心意我领了。当年是我郑允浩傻、戳瞎了眼才会受骗上当，害得你们跟着一起人不象人，鬼不象鬼地东躲西藏。这样的错，我绝对不会再犯第二次，今天就是我说的，要是以后金在中做了任何对不起帮派弟兄的事，我会动手，亲自动手，成不成？？”郑允浩压住心头没完没了的疼痛，费了很大的劲才把话完整。

“算了，怎么说，你都是大哥，我们不信你，还能信谁？！”赵老六松了口，人颓然地靠在椅背上，寒了心地应道。

话音才落，手机铃声便刺耳地响了起来。

“喂，我老六！”

他把话筒贴在耳边，只是让对方说着，自己不曾动口。

“浩哥，”听到半途，他转过头淡淡地对郑允浩说，“别墅那里守卫的弟兄请示，现在金在中正待在门口，说要见你，让不让他进去？”

郑允浩直直地看着他，怔然不语，大约楞了有两、三分钟，才轻轻点了点头。

“随他去吧，别拦，也别跟着，是浩哥吩咐的。”赵老六说完，悻悻地把手机往边上一扔，兀自开始闭目养神。

“是，赵哥，您的意思我明白了。”

高高壮壮的保镖一挂断电话，恭敬的表情和口吻蓦然消散无踪，真正的翻脸比翻书还快。

“进去吧，算你小子走运，大哥开恩~~”他斜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向后退了几步。

而周围站着的其他守卫，也故意鄙夷地哼哼唧唧，“靠！什么玩意！！……不就一卖的嘛！！……”

金在中也不示弱，挺着脊背，桀骜不羁地扫视了一圈，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你们这几个混小子，耍着人玩啊？小在，别理他们，快进来！”冯阿姨忽然从对着草坪的大窗中探出头来，看不过男孩被人刁难，她大声斥了一句。

金在中高兴地朝她挥挥手，然后熟捻地推门而入。

“好长时间不见你了，让阿姨瞧瞧，怎么又瘦了？？”冯阿姨慈爱地一把拉着他的胳膊，上上下下看了好几眼，假装生气地板起脸说，“是不是成天不吃饭啊？小子！”

“阿姨……”金在中立刻单手抱住她，撒娇地哼着音，“我哪有？！每顿吃得比猪还多还快呢！”

“去！想糊弄我老太婆啊？！小在，你胃不好，自己要当心，要是现在没养好，今后老了可有的你受苦呢！！”冯阿姨关切的话语中，还有着些许担忧，“你们是怎么搞的？俊秀也是整天的没胃口，不想吃东西，周先生哄不动他，连带着竟然也开始绝食减肥！哎，一个个大男人全都成活神仙了，啊？？”

金在中痞痞的笑容还挂在脸上来不及收住，心头却有一股淡淡的酸涩和嫉妒蔓生开来，他松开手，微微别过头去。

冯阿姨见他突然静了下来，意识到似乎说错话了，“恩，那个，小在啊，你先歇会儿，我煮饭去了，周先生就快回来了。”

“俊秀呢？”他对着阿姨的背影，追问了一句。

“念暑假班去了，准备明年考美术学院呐。”

金在中懊丧地踢了下茶几腿，怎么别人都那么聪明，能上大学，就自己苯得象个秤砣，连做个小混混都不象样，真是失败的人生。

他咚咚咚一口气奔上三楼，稍微有些喘地停在两扇门的中间，左故右盼了一会儿，才走进郑允浩的卧室——脑中想着要逃避，心里却又不甘愿放弃，矛盾纠结的情绪，太让人憋屈难受。

屋子整理得非常干净，和他住着时捣腾成的狗窝状，根本是一个天一个地。金在中瘪瘪嘴，什么嘛，又不是女人，搞得这么山清水绿，可真够娘的，哼！！

他大咧咧地往柔软的床上一坐，脑袋不安分地转来转去，而视线却不听话地留在床头柜上收不回来。

早已用惯的台灯边，多了个精致的相架，里面摆放了两张照片，左边的是俊秀一个人大大的笑颜，右边的那张，郑允浩搂着漂亮的男孩，脸贴着脸，甜蜜的渗到骨子里的感觉。

他恍然忆起，自己和郑允浩，竟然还未走到这样的一步呵！

忽然跳起来，一下扑到视听柜前，仿佛身后那张床上有什么可怕的怪物，凶恶恶地张大口想要吞噬他。他顺势打开了电视，准备弄出些声音和画面来转移自己的胡思乱想。

y晶屏右上角显出“视频1”的字幕，正处于播放影碟片的模式，金在中随手摁下dvd机器的play键。

摇摇晃晃的画面，暗咕隆咚的，象是私人偷拍的dv。即便如此，他还是一眼认出了，镜头对着的主角，赫然竟是他和朴有天！！

画面右下方滚动的时间条，标明dv是在郑允浩失踪的那个星期里拍摄的，也就是那之后，郑允浩便带回了俊秀，将他赶了出去，是绝不可能忘记的日子。

金在中死死瞪着屏幕中和朴有天纠缠拥吻的自己，有靠在酒吧y暗的墙角，有窝在宽大沙发的里挡，还有更张狂的，两人啃噬着倒在中央小舞台上的高背椅中，身上的衣服已被高高拉起，露出一大截赤ll的腰部，那种暧昧y迷的状况，看起来完全就象是性a的前戏。

思绪混乱中，l露平坦的小腹上，那段纵向突出的刀疤，在眼前越放越大……

他呻吟了一声，胸口象着了火似的烧灼，狠狠地捶着肺部，可呛出口的咳嗽怎么也止不住。

踉踉跄跄地冲到阳台上，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虚弱地拽住暴晒得火烫的栏杆，就在夏日热烈的阳光下，冷得打颤。

痴痴地跌坐在光滑的地面上，他不断地自问自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头痛欲裂中，他惊觉到自己已无法思考。

“在，躲在阳台上干吗？有胆子来找我，却发现没脸见我了，恩？？”日思夜想的声音轻轻地在耳边响起，金在中茫然地抬眼，火辣辣的太阳已然映红了西边的天空，眼看就要消失不再见。

“郑允浩？郑允浩……”

看着他仿似梦游般的神情，郑允浩俯下身慢慢近，眼中闪烁着奇怪的光芒，“在，你有什么想问我的，还是有什么要解释的？？”

他说的话，没有头绪，莫名其妙的，可金在中居然听明白了，“你，是不是一直派人跟踪我？”

郑允浩若无其事地点点头，十分爽气地认了，“对啊，从你第一次出院后就开始了。”

男孩回望着他，清澈的眼眸波澜不惊，没有丝毫的心慌意乱，也看不见任何伤心落魄，“如果我说，那些事是怎么发生的，我根本不知道，可能，是被人灌醉了，还有可能，是被人下了药……郑允浩，你会信吗？你相信我吗？？”

郑允浩俊美的面庞有些发青，深沉的目光盯着对方，专注而坚持，语气中带点复杂而难言的情绪，“你说，我会信吗？在，比起你的话，我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你要的答案，我只有一个，我不相信！！”

而金在中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想象，少年的唇边缓缓漾开浅浅的微笑，好象如释重负地站起来，“郑允浩，抱抱我……抱我！”他的声音恬淡悦耳，让人心甘情愿地沉溺。

郑允浩抓住他向身前一带，才心疼地觉察到，他瘦得嶙峋的身躯在自己的怀抱中轻微颤抖，象受了惊吓的小动物。

“在，我……”才说了两个字，他温柔低沉的言语就被那双冰凉的嘴唇堵了回去。

郑允浩的眼中突然溢出不能自控的湿意，这个轻轻的柔柔的吻，曾经盼了多久？！！可这一刻，它带来的却再不是幸福。

他一点一点收紧手臂，舌尖探入对方湿热的口腔，唇齿之间细细的吸吮、辗转、研磨。

男孩放任自己的沉沦，不自主的哼出声，“恩……”

性感的不再压抑的呻吟，挑动了郑允浩最敏感的神经，舌尖越来越疯狂地追逐、索取，似耗尽所有的力气，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

静谧幽然的傍晚，俊秀忧伤地看着紧拥深吻的两个人，这本应该是缠绵甜美的画面，却不知怎的，他感觉那弥漫开的，却是凄凉的哀愁。

俊秀静悄悄地回了自己房间，收拾好几件换洗的衣服，装进个小袋子，轻手轻脚地下楼。

他转进厨房，寻着冯阿姨忙碌的身影，小声地说，“阿姨，我今天晚上要回省城，住在亲戚家，他们找我有事，麻烦你跟郑允浩说一声。”

“恩？周先生在家，他回来了啊！”冯阿姨回头，疑惑地嘟囔。

俊秀眼眶微微发红，趁心酸委屈的泪水还蕴在眼底，他飞也似地逃离而去。

终于意犹未尽地推开对方的拥抱，金在中和郑允浩不约而同地开口：

“我留下来……”

“你留下来……”

心照不宣的沉默间，彼此深深凝望着，言语已似多余。

相对的掌心，指间缠绕，几乎能感觉到两颗心在同样的脉动中，一寸寸的沉陷，仿佛随时会淹没在别离的愁绪中，胸口悄然无声地空落。

“接下来想做什么，在？”郑允浩忽然捧住他的脸，眼神中带着一些些的眷恋。

“恩，想放烟火！”金在中皱了皱鼻尖，调皮地嬉笑。

“什么？大热天的你要放烟火？烤人r吧！”郑允浩一副败给他的样子，“再说，现在这月份，烟火也没地儿买去啊？！”

“我家后面有个小店，一年四季都有卖的，我知道！”金在中得意张扬地昂起脑袋，眼眸亮晶晶的。

郑允浩完全拿他没办法，宠爱地亲了亲有些毛糙的发稍，贴着他的耳垂说，“好……今天晚上，一切都随你，恩？！！”

开车往城北转了一圈，果真找到了那个铺子，郑允浩看着金在中心满意足地忙进忙出，几乎快把老板的仓库席卷一空时，他的心重重地一缩，连挣扎的气力也使不出来的窒痛着。

“在，你把存货买了个精光，还让不让人家做生意？是不是打算，今天晚上把这辈子放烟火的瘾头都过足啊？”回去的路上，郑允浩边开车，边故作轻松地调侃道。

金在中挑衅地瞥了他一眼，“怎么，舍不得你那些臭钱啊，哼！”

郑允浩笑着不搭理他。

快到别墅的大门口时，金在中低着头，突然轻声说了一句，“过了今晚，我再也不想放烟火了，真的，不想了，郑允浩。”

忧郁的调子沉沉地压在两人的心口，郑允浩停下车抬头，透过顶窗玻璃望出去，夏夜天空的颜色竟和心情一样的灰暗，星星也疏疏落落的，或明或灭，暗淡而寂寥。

“在，今天，倒是放烟火的好日子。”他叹息似地说。

由保镖把一大箱子的东西抗上了顶层超宽超大的露台后，郑允浩和金在中手牵手扒着箱子，有点兴奋地挑着自己最喜欢的种类，一一编排好顺序。

选了个最大个的放在露台中央，郑允浩掏出备好的打火机点燃了引线，向后跑了几步，便听见响亮的破空的声音，转回头眺望，灰蒙蒙的空中，华丽的各色烟火一蓬蓬的接连飞散开来，奇异而炫目。

金在中的脖子仰得高高的，出神地望着漫天的火树银花，亮丽缤纷地裂开，纷纷扬扬地洒落，只一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象做梦一样。

郑允浩一个接一个点火上了瘾，不一会儿，闷热的空气中逐渐充溢着呛人的硝烟味。

金在中开始用力地憋着气，眼中明显有着痛苦的神色。

结果，他还是没有忍住，咳嗽一发就不可收拾，他急忙跑到露台的边上，身体大半部分往外倾，并且一阵猛咳后，上半身又多往外挪了些。

郑允浩赶紧冲上前，一把将他拽回来，紧紧卡在自己的怀中，轻得快找不着分量的心才飘飘地回落到原地。

“在，你的肺炎还没好啊？怎么咳得这样厉害，啊？？”他帮忙揉着男孩单薄的胸口，担心焦躁地问道。

好不容易缓过了气，金在中靠着他的胸膛，哑哑地却有些激动地说，“我得肺炎的事，你怎么知道的……咳……那时，我已经和你分手了啊……咳，咳……郑允浩？？”

“你住院那阵子，我去看过，偷偷的，”郑允浩闭上了眼睛，低低地说，“你躺在嘈杂的急症室，手背上贴满了胶布，青紫肿胀，到最后护士都快找不着还能c针头的皮肤了，在……”

金在中的心涨得满满的，一半是甜，一半是苦，渐渐地混搅在一起，分不清是喜是悲……

“我也要放一个，不能让你一个人在！”他忽然一扭身，从郑允浩的双臂环绕中钻了出来，趁还没被拖回去，飞快地偷了个烟火摆在中央，然后蹲下身，做出象是要点火的姿势。

郑允浩悠然地看着他背对着自己的身影，不急不忙地侯着，这个小傻瓜，没有打火机，他难道准备学老祖宗钻木起火？呵呵~~~~~~

过了好一阵，金在中还保持着那副模样不动，他反倒稍稍有些急了，缓步走过去，探头瞧个究竟。

“在，打火机，给你！”他递上了小巧精致的东西，可男孩却没接手。

郑允浩带着疑问再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在一刹那，他完全没有意识了。

烟火带着引线的那一小半外壳已被水浸了个透——那，是谁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