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部分(1/2)

我定的机票离港时间是周一,那天他有公司例会,只要在京从不耽误。早晨我很早起来,象以前那样去厨房给他煲粥,做几样小菜;他已经不让我早起做饭了,可是,那将是我给他做的最后的早餐。

前一晚我们聊了很久,最后的问题又是老生常谈,

“诚,你爱我吗?”

“爱,好小沫。”他一副你又来了的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说录下来,你天天放着听好不好?”

“其实,你不一定要爱我,我现在这样,你再有别人,有人疼你是应该的。”

他做出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

“那我明晚不回来了,我现在夜总会不去,会馆、俱乐部的大门不登,整个一宅男,明天放松放松,左拥右抱的滋味都忘了,怀念啊,那逝去的美好时光。”

我笑笑,

“场所还是不要去了,你可以象以前那样固定人啊。”

“你怎么突然贤惠起来了?小沫,主动让我娶二房?让我一颗红心两手准备?什么意思?”

锦帐春

“没有啊,就是突然觉得自己也不怎么好,比我好的女人挺多的。”

“那是,你还挺有自知之明,问题是我不就喜欢你嘛,再说你又缠人,哄你就费事,再哄一个没精力了。”

“你胃不好,以后把酒也戒了吧。”

“男人一口酒不沾不太现实宝贝。”

“那少喝。”

“好了,小沫,别总和幼儿园阿姨似的,我大班毕业了。”

“诚,你好好抱抱我。”

他很听话的拥抱我,

“你又想赖我胳膊上睡觉是吧?”

“恩,”

我答应着躺到他一侧胳膊上,抚摸他的脸,

“我看网上说,孕妇前三后三也不是绝对禁止的,只要没有一些不良现象是可以的。”

“我也看到过,不是怕万一嘛,伤到孩子,你再遭罪。”

他低头吻我,

“你想了?”

我不说话,明天我要走了,要离开他了,永远的离开,真想让他再爱我一次,我除了早期呕吐没有其它不良的症状,比如腰疼、出血等现象统统没有。

他看着我,

“我都快成和尚了,你不怕我如狼似虎?”

“轻点,别伤到宝宝。”

他的眼神立刻光亮起来,

“丫头,这可不怪我啊,养精蓄锐你总知道吧?”

他的手开始在我身上游走,却小心翼翼,好象我是个易碎的瓷器,

“诚,轻点。”

他不说话,温柔的亲吻我的身体,

“有了孩子,你以后不会不理我吧,小沫?”

“怎么会?”

“我很多哥们老婆生完孩子就说,‘我现在是有了孩子,没了老婆’,女人一有孩子,老公就靠后了。”

我抚摸他的肩膀,他的脸贴在我胸前,

“诚,你长大了,自己也该学会照顾自己啊。”

“不,你还得疼我,要是你只疼儿子不疼我,我就生你的气。”

他再次缓缓的亲吻我,小心的支撑起身体不压在我的身上,身体代替了语言告诉我他爱我,他很爱我,我的泪水滑落到腮边,他注意到了,

“怎么了?哪里不对了吗?”

“不是,你别说话。”

我只是想好好感受他的一切,他真的不说话了。那个夜晚窗外的夜s很浓,室内,我们两个你侬我侬。

y关引

第二天早晨我们一起平静的吃早餐,他又呆了一会准备上班,

“你要去公司了?”

我跟着他在客厅转,

“有事吗?”

“没有啊。”

我去给他取外套,披到他身上,伏在他胸前贪婪的去闻他的气息,拼命想延长最后在他怀抱里的时间,昨晚他睡着之后我坐起来一直看着他到后半夜,后来实在支撑不住,还是睡了。我仔细看他的眉、看他的眼、看他的脸、看这个男人的一切,我想记住他的一切。怕惊醒他,捂住嘴,断断续续的饮泣、落泪。这一天还是来了,这一个月过的好快,又如此漫长,除了他去香港两天我们一直在一起。他说本周五去登记,定好下下个周r举行婚礼,一切都安排好了,我却不得不离开。

“自己在家好好照顾自己,有事给我打电话。”

他拍拍我的背要走,我跟他到门口,

“诚,抱抱我,抱抱我再走。”

他顺从了,对他而言这不过是每一天相似重复的要求,对我却是永远的结束,我内心已经预演过这个场景无数次,还是觉得象在做梦,那个拥抱轻柔温馨,

“好了,小沫,拥抱晚上还有。”

他笑呵呵的,

“我走了。”

“慢点开车。”

还是平时的叮咛话语,却是我对他后半生永远的叮嘱。门关上了,我站在门口,视线立刻模糊,很快意识到什么,快步走到可以看得到小区大门的那个y台,不一会,我看到他的车,楼层很高,可是那台车和他的背影在我眼里分外清晰,我把脸贴在冰冷的窗户上想看的更清楚些,眼泪模糊了一切,什么都看不到了,拉开窗户,他的车已经消失。我慢慢关上窗户,坐到y台一把椅子上,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他走了,走了,这个家今晚不会再有我,我也要走了,北京这么大我们母子却容不下。

莫思归

我稍微提前了些去机场候机,没敢告诉老姨自己具体离开的时间,我真的怕象母亲的她的送别和离别时的眼泪,只是两天前又看过他们家人一次,她那天就哭的不行。

我已经洗去了泪痕,用冰块冰了哭肿的脸和眼睛,可还是不得不带上一个大墨镜,我对自己说永远不要再哭泣了,为了孩子的健康不能再哭,你没有比孩子软弱的权利,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因为去的早,拿出mp3。那是他给我买的,还给存进去好多歌曲和乐曲,全是欢乐的曲调,却没有一首能听得进去。

给他留下的那封信,言简意赅,写完了,字字斟酌,怕太伤他,又不能不说清楚,看了又看,尽管腹稿早就打好多r,还是让眼泪淋湿信纸,只好又抄一遍,想象他晚上回家看到这封信的难过和震惊,心痛的呼吸都有些困难,我哭的哽咽难抬,原谅我,诚,尽快忘了我吧,昨晚的暗示你会明白。

飞机徐徐滑离跑道那一刻,透过舷窗又看了一眼外面的世界,脑海里响起的是李翊君的那首《会哭的人不一定流泪》:

不要以为

受伤受得多的话

就可以不再心碎

不要以为

跌倒跌得多的话

就可以不在意伤口

当我和你分手的时候

你看不到我的背

我心中呐喊的时候

你见不到我的伤悲

会哭的人不一定流泪

会痛的心已经分不清是非

爱你是不是有罪

永别了诚,我并不孤独,我身上还有你的孩子,我们的孩子,以后的漫漫人生,我还有他为伴。

飞机翱翔在蓝天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我慢慢平静下来,摘下墨镜,闭目养神,有人站到我身边,我以为是空姐,没睁眼。

“陈沫,真的是你?”

留春令

一个男声轻轻的叫我的名字,睁开眼睛,竟然看到陈默,

“刚才没敢认你,以为你是明星,一直低头,墨镜盖住大半个脸。”

他笑意盈盈看着我,

“你不是和小诚要结婚了吗?”

我看着他,一句话没有,他仔细看我的神情,

“对不起,他让我当伴郎,可是我去美国有事,二十天之后才能回来,不能参加你们的婚礼,前他还骂我呢。”

我还是不说话,他似乎意识到什么,我不是靠窗的位置,恰恰靠过道,

“我换过来和你一起坐好吗?”他问我,我只好点头。他的位置在我前面几排靠舷窗,和我身边的人协商后,他坐到我身边。

“你是不是病了?”他小声而且小心翼翼,

“脸s不是很好,”

“我是去读研,去耶鲁。”

他很久不再说话,“小诚不知道是吗?”

我没回答,

“读研是好事,是你的早晚还是你的。”

半天他只说出一句话,我想笑,对着他笑一下,可是一定比哭还难看,

“我不会再回来了,我们分开了。”

陈默沉默一会,

“我可以看看你的右手吗?”

在我同意之后,他拿起我的右手认真的看了一会,

“别难过,陈沫,你是有几年流离之苦,不过,你会回来,相信我,因为你的心和爱人还在这里。”

我没控制得住自己的悲凉,

“不会了,我不会再回来。”

两心同

“没有不可能的事,没有绝对的事,你再回来的时候让人仰视。”

他的话异常平静,

“要是你很难过,借你肩膀靠靠,将来别告诉小诚就行,我打不过他。”

没想到他竟然很幽默,

“谢谢你。”

“别客气,你又没用。”

他笑起来,我也只好笑笑。

“真的不要难过,陈沫,你会回来,会永远和你爱也爱你的人在一起。只是将来你的孩子和你还是有分离之痛,但人生就是如此,分别才会有聚首。你的孩子很优秀,有着超乎你想象的未来。他会是你的骄傲,虽然他也会经历很多不该经历的痛苦的事。”

我默默听着,想起诚说过的话,我是多么愿意相信陈默的话啊,可是我怎么敢相信。

“你对命理手相很有研究?”

“我是对中国传统的文化和神秘学感兴趣。”

“谢谢你。”

“你真的应该谢谢我,我一般不泄露天机,对自己很不好。”

他一本正经,

“会怎么不好?”我担心起来,

“没事,最大的不好是我会晚婚,”

他笑笑,我默默无言,

“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因为从我身上取出肋骨做成的女人还没出现。”

他还是微笑着,

“虽然一度以为是你。”

我不说话,

“小诚的手相我也看过,他的命理我也分析过,那家伙根本不信命运弄人,几年前我就看出他会彻底沦陷进一段感情,会娶妻生子,只是要经历很长的历程。我告诉他怀里的妻子会失去很久,但是会重新找到,别看他一直说这辈子不结婚。”

望蓬莱

今天的二更奉上:

陈默看着我,

“你可能不相信,他和你一样必须经历离别之痛。他不见得比你轻松,他是说不出来的痛。但是爱情之火如电光,甚至会超越死亡,真正的爱情,众水不能熄灭,众水也不能淹没。”

去美国的飞机上,陈默和我说很多基督教的典故,他和我解释众水不能熄灭,众水不能淹没出自《圣经。雅歌》,说那是他非常喜欢的一首爱情诗,让人可以充分体会爱情的美好。陈默说诗中说爱情的烈焰是耶和华的烈焰,它是上天赐给人类的珍贵礼物,爱情是人类婚姻生活里正常的部分,爱的力量胜过一切,但是爱具有占有x,必须是自发的。他还告诉我他已经离开部委,进入一所北京并不十分著名的大学任教,因为他的专业那里非常需要,同时兼职副校长。我在他的话语中竟然睡去,醒来发现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肩上,

“不好意思,我太疲乏了。”

我赶紧道歉,

“没事,你睡的很安稳,我放心了。”

“我一点不知道。”

“我们是兄弟姐妹,不要拘泥。”

在美国我生活了将近6年,晨晨出生之后的琐碎忙碌还是让做好一切心理准备的我应接不暇,原来一个新生儿是那么娇弱和需要照料。学业和孩子几乎让我心力j瘁,好在我年轻,身体还算好,我撑住了。刚生晨晨不几天,和老姨通电话,她一再叮嘱我,

“小沫啊,不要因为困就躺着给孩子哺r,如果n水堵住呼吸道,你再睡着了孩子很危险的。我知道你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但是千万注意,和夏蕾一边大的我们院的一个男孩子几个月的时候就是妈妈那样喂n呛气管发现不及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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