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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如烟爱如烟》

作者:狐狸fox96

第一卷真幻

第一章红石真幻原不辩痴儿魂访梦冰岛

妈妈说我一生下来就注定是个讨债的,打哭第一声起,就天天生病,一天也没断过,虽然打针吃药无数,却还是一天不如一天。三岁的时候,据说已经奄奄一息了。

那个北京萧瑟的秋天,老家来了个风水先生,得了食道癌求父亲帮忙,因为他想多活几年。他到我家看见病怏怏的我,劝说:“留不住的,迟早要走,别费劲治了,早走早好。”

妈妈一听立刻哭了,说:“我就不信治不好她?”

先生摇摇头说:“强求不得,她哭的时候眉心是不是会出现一颗心型的红色胎记?注定不是这世上的人,定数啊!”

妈妈一听那风水先生说的果真没错,就嚎啕大哭起来。

街坊听到后,大骂:“一个骗子为骗口饭吃才去看风水的,自己都得了癌症活不长了还在这胡说?别信他的,你们两口子全是医生还救不活个孩子?也不知道那骗子在哪听说你家孩子哭的时候有胎记,就跑来招摇撞骗!谁家孩子还不赶上个胎记?快别太难过了。”

但爸爸妈妈还是央求风水先生想办法,用爸爸的话说就是“死马当活马医”。最后,风水先生在父母的哀求下给我的脖子上戴了一块奇怪的石头配饰。那石头通体透明,只有一丝血红异常诡异而又真,中间有个小d,可以穿过丝线。

那风水先生临回老家时叹着气说:“唉,也是我的劫难啊!这颗j血石不是一般的石头,我这么多年靠它的灵气庇佑……记住,贴身挂在脖子上千万不可离身,保一年是一年吧,你们俩这么多年行医也为家乡的父老乡亲干了不少好事,积德了。不过……孩子在这世上福薄缘浅,怕是该走的时候还是要走的。”

据说,那位风水先生回老家后没多长时间就去世了,我的病也奇迹般地好了起来,很巧,我痊愈之日便是先生过世之时。这要命的巧合使得父母如神明般地感激着风水先生的赠予,一直将风水先生的话当作圣言,所以我的脖子上一直挂着那样一颗奇怪的石头。日子长了,我也渐渐习惯了它的存在。到后来上大学了,同学们都戴项链什么的,我也不舍得换下来。这并不是因为我如同父母一样迷信,而是并不太喜欢花里胡哨的饰品,石头的质朴也正符合我清淡的本性。

每次别人告诉我这个关于风水先生以他一命换我一命的故事时我都嗤之以鼻。我的命是我自己的,能活下来是父母和医生的功劳,那个什么风水先生就是个骗子,他要是真能上通天下通地的话自己还能得了癌症?如果他的石头真那么厉害,他怎么会舍得给我,自己偏偏死了?他自己本来就是食道癌晚期要死的人,而我本来就是经过治疗要痊愈的人,所以他的死和我的活各不相干。骗骗爸爸妈妈就成了,想骗我?没门,怎么也是个当代大学生呢。也不知道他在哪随便拣了个奇特的石头钻了个眼就说成是有通天灵气的宝贝了,估计本来是打算卖了骗钱的,却让我父母给误打误撞上了。算了,我也不想和一个作古多年的死人计较了,何况也没骗去我家的钱财,最多是爸爸搭了点给他检查的医药费,估计还没用上就“走”人了。

但是我仅仅是嗤之以鼻,并没有诅咒那位先生,这么多年羸弱的身体的确给我造成了很大的麻烦,最大的麻烦就是生性的清淡与多愁善感。我总是分不清楚什么是幻觉什么是记忆——我分明记得,曾经有一个很爱很爱我的男人,一抹苍白,一袭青衣,一种冷冷的暖,却没有具体的五官。我分明感觉到自己深爱着他,却又不得已放开,仅仅一瞬,但已刻骨铭心,彻底沉沦……我总觉得我的记忆出了问题,而且是很大的问题,我甚至去问过妈妈,到底有没有这样一个男人的存在。妈妈一边骂我言情小说看多,一边埋怨着我成天幻想迟早会出问题等等。

看来那个男人并没有存在过,更谈不上与我刻骨铭心地爱过,原来一切都只是幻觉。可这个幻觉为什么这样真实?每每想起他,我的心就疼得仿佛要裂开。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已经会为他心痛了。难道痛到自己无法呼吸的爱仅仅是个幻觉吗?

我总也弄不明白这些奇怪的记忆碎片究竟来自何方?虚幻中搀杂着真实,抓也抓不住,放也放不开,仿佛是前世记忆的碎片……这也是父母和哥哥最担心的地方,原本就相貌平平、能力平平、学习平平的我,又有这幻想症,以后如何在社会上生活?

果然,家人的担忧应验了。二十二岁的我今年7月大学毕业了,别的同学都找到了工作,但我却还在游手好闲。很多大单位看到我的简历都很感兴趣,但面试时一看我身体瘦弱、相貌平平、个性平淡便不再考虑了。并不是单位挑剔,而是现在的大学生太多了。我果真不适合在社会上拼搏,才刚刚迈出一只脚就被打了回来,如今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考研究生继续深造,要么找个小公司将就上班。说实话我不想再读书了,十几年已经读够了,但去小公司上班工资少得可怜,还不知道家里的人怎么笑话我呢,两头为难。

看来今天的面试又以失败告终了。我站在王府井秋天的街头越想越烦,于是就打电话给好朋友姗姗。

“宝贝,你今天的面试怎么样?”姗姗一听见我的声音就开始审问,真受不了大家这样的关心。

我很无奈的说:“估计没戏,现在怎么这么多的‘文化人’啊?三个编辑的名额一百多号人抢,我脑袋削尖了也进不去啊。你几点下班?我们去阳光会所游泳吧!我都要憋屈死了。”

姗姗笑着说:“成,就当我支援山区了,六点在游泳池见吧。”

游完泳后,我的心情大爽起来,便拉着姗姗去隆福寺吃小吃,当然是姗姗请客了,谁让我是无业人员呢。吃完一大圈,就高高兴兴各回各家了。回到家妈妈又手术还没回来,没人问我工作的事,真感谢忙碌的老妈,要不唠唠叨叨的多尴尬啊!

热热乎乎洗完热水澡,我轻快地边哼着歌边梳头,忽然发现脖子光光的——石头不见了!完了,老妈知道要火了,她那么迷信,而且还是那么迷信的一样东西丢了。记得小时候有一次觉得好玩摘下来拿在手里玩都被老妈一顿收拾,现在不见了还了得?真不知道她作为医生怎么还那么迷信?不过说回来,石头丢了我也非常心疼,毕竟跟了自己快十九年了,明天去游泳池找找去,先别让爸爸妈妈知道,要不就麻烦大了,实在找不着的话,看看能不能找人仿造一个一模一样的来!

但是,第二天我已经找不了了,或许永远都不可能再到游泳池去找我的石头了。在后来的日子里,我一直在想,当初丢了石头究竟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那夜,我梦见了那一袭青衫,那一抹苍白,那冷冷的暖和深深的痛,依然没有五官,依然如同记忆一般熟悉而真实……痛到不能再痛时,我醒了过来,头疼欲裂,口干舌燥,开始发烧了。我经常发烧,都有经验了,跌跌撞撞走到哥哥的房间,摇着哥哥说:“哥,我发烧了,送我去打退烧针吧!明天还要面试去呢!”哥哥一骨碌爬起来摸了摸我的脑门,穿上衣服抱起我来就跑,边跑边问:“晚上游泳的时候感冒了吧?这么凉的天还去游泳,自己的身体自己不知道啊?你又跟别人不一样……”我头疼得不想和他搭话,就闭着眼睛靠在他身上。我一直胖不起来,个子很矮,体重很轻,一直八十斤左右,但即使这样,哥哥都已经气喘吁吁了。我听着哥哥的心跳声慢慢失去了意识,心头却还想着我那颗石头……这是那天晚上我最后的意识。

“痴儿,还不回来?”一个轻柔、悠远、似不食人间烟火般飘逸的声音传来。这样的声音只应天上有吧?听得我浑身舒爽而又带着无限的敬畏。而这样的声音也让我不得不醒来,因为她的声音带着某种威严与不可抗拒的力量。我睁开眼睛……

天!这是哪里?我置身在一片雪白的冰海之中,环顾四周,目光所及之处全是连绵起伏的冰山雪海,再看看自己所处之地,是这片冰山中的最高峰,天地间不停地飘着洁白的雪花,每片晶莹剔透、雪花瓣清晰可见。看看自己的身上,仅仅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白纱却丝毫不觉得冷,与天地间的雪白溶为一体。这是在做梦?那个声音呢?我除了惊恐还是惊恐,难道我已经死去变成一个孤魂野鬼了吗?

“痴儿,心窍还未开吗?”那个声音在我的身后传来。我回头看,一个飘逸、端庄而又透着威严的女子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身后。她看似三十来岁,秀发轻挽,身着和我一样奇怪的黑纱,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般可望而不可及,面若桃花,肤如凝脂,身上落着片片雪花,虽然同样是女人,也看得我目瞪口呆、心跳加速。这样的女子人间有吗?如果有的话那些大明星看来都要老死市集了,如果有的话世间的男人还不都得疯狂了?

这一定是在做梦,我使劲揉揉眼睛——她还在那里微笑着看着我。她的笑胜似春风、胜似桃花,又带着些许爱怜……这笑容世间会有?我还是不能相信,便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即使她是精灵是妖魔,我只要摸一把便知足了,即使摸到她是真实存在的,下一秒死去也毫无怨言。我伸出手,摸向她的脸庞……

她轻笑着闪开,那速度快得惊人,即使是武侠片中的轻功高手也要自愧不如。我再摸,她有些爱怜地看着我,不再躲了。我终于摸到她那冰凉的脸,便很快放手了。因为冰凉彻骨,如同摸到的是冰雕,但又透着柔软,手指间的温柔与滑腻是那样真实。我就这样呆了……

“痴儿的痴性还是不改!”她依然微笑着。我无语,她的说话方式好象古装片,难道她是一个长生不老的古代精灵?

“唉~~~~”她看着我,长叹一声,一挥手,便从不远处的冰d中“飘”出一名童子送上一个柔软的坐椅,然后又用同样快的速度消失在冰d。她臃懒地半坐半卧下去,说:“本以为你如此走一遭便能看清,谁知你如此晶莹剔透的人儿一旦错了,心窍也便难再开了。我本惜你如命,但……”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的脸上静静滑下,又惊艳得让我一阵心脏猛跳。“盛世本最助你修身养性,但我还是高估了你,心窍未开谈甚修身?只会图增你的痴迷罢了。”她示意我过去,伸出如同春笋般光洁的手,手心里正躺着我那块石头,我惊讶地拿了过来。

她继续说:“痴儿,你既为石头而来便带着你的石头去吧,我强留也难,不如不留,你命中本亦有此番劫数,你心性至此,我也无从为你化解,走一遭也好。切记,难由心生,悟得此理,便可保你平安了。”

从始至终我都没有说一句话,但她似乎能看透我心中的想法。但此刻她不再多说一句,也不管我心中的疑惑。她低眉静思了一会,轻声叫道:“枫儿,你也出来吧!”

我向d口望去,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飘”了出来。他一袭青衫长及脚踝,发髻挽起,腰佩宝剑,剑下的红色荷包分外刺眼。这样的装束我也只在古装剧中看到过,只可惜不知是哪朝哪代的装束,依我有限的知识竟觉得哪个朝代的服装都不是。

他一直看着远处,不看我一眼,但那身姿那面容总觉得似乎能唤醒我心中最柔软的部分,这一切是那样熟悉而又虚幻。他是谁?我使劲想着,却总是想不起那仿佛很熟悉的记忆。

在我沉思间,那女子又一声轻叹:“罢!罢!你的痴性越发严重了。我也不必再怜惜你。”我心中一紧,但仍然没抓住那丝惆怅。

她望向那男子,说:“枫儿,休怪为师心硬,有如此结果也是你的一丝贪念所至。这痴儿这遭是躲不得了,她依然紧握你的石头便是她的定数了。你既佩得她的荷包,便也该陪他一程。也难得你的心性淡漠,仍晓得将自己的元神合于石头上护她数年,但妇人之仁,误你害她!若无你此举,便也不会有今日之劫了!”

“师傅!”他轻轻跪倒在那女子面前,说:“请允枫儿自行了断此使命,师妹羸弱而仍在混沌中,需留在您身边修身。”

女子怒:“孽障!她既心窍未开,我留她何用?留下又怎能修得?你若仍如此庇护,她便需得生生磨练,谁又能替?起来!”他无奈中站了起来,深深看了我一眼,他由始至终也只看了我这一眼,就这一眼就已经让我心如刀绞,痛苦万分,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我的呼吸不由得困难起来。他究竟是谁?那精致得近乎完美的面庞为什么能带给我这么大的痛苦?仿佛是我梦中常出现的人又仿佛不是……我不住喘息,冷汗如雨,为什么?那眼神却透着刻骨的熟悉,那眼睛却如同利剑般刺穿我的记忆,将我原本就残缺的记忆片段砍杀得粉碎……我记下了,记下了这一刻的痛苦。

那女子似乎知道我的思绪,轻轻摇了摇头,叫道:“冰奴,你也过来!”

一位管家样的人恭恭敬敬地弯腰出现在了那女子身后。女子对他说:“你既敢背着我去为她送石头,这次便由你送她一程吧!”

冰奴惊,跪下哭道:“夫人,使不得,万万使不得,雨……小姐生性善良,这一程老奴送不出手!当初送去枫少爷的石头,夫人就全当看在那人家行医积德行善的份上吧!”

女子怒:“哼!!大胆孽障!当初若非你帮他们俩瞒天过海,他们又怎会犯错?这痴儿怎会越走越远?若非你糊涂,怎会传递石头?又怎会害得她白枉一遭修行?既是你的过便该由你补。若她心窍开了,俗世之事怎会需得她亲力亲为?这便是定数!去吧!莫要再说了,无非是百年之难,你需得和她一同去,送她一程后便可归。枫儿,你陪她此程,莫要再让为师失望。去吧!”

我还在那里痴痴呆呆的想着,雪落在他们的身上为什么都不化?枫儿是他,那他是谁?怎么他们说话我听不懂?她又是谁?我现在又是谁?还是我压根就是观众?这梦做的,乱七八糟的,看来是发烧烧糊涂了……

忽然我一阵头疼,意识渐渐失去了,人也变得轻了起来……

第二章时空逆转闯西汉同根相煎苦幼女

我在沉睡中突然又感觉到了突如其来的头疼,浑身乏力,便试图动一下,可惜使出了很大的力气只发出了很轻微的一声呻吟。

“小姐,小姐……”一个稚嫩的声音。

“你又要吵了,小姐的烧已退,能醒自然会醒!”一个稍微年长点的声音低声地训斥着。

我睁开眼睛,心中微微惊了一下——简单的土木结构的房屋,粗犷的家具,席地的、简易的、没有床腿的大木“床”,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榻”了吧。榻上的被褥帘子也全是非常古朴的粗布面料,厚重而纹理清晰,好象是用从树皮中抽出的纤维编织而成。仔细看去,整体收拾得倒非常干净、整洁,屋中的陈设、布局倒也算考究,仍能看出器皿的精致与富丽。我心中苦笑一下,这又是梦到哪了?刚刚那个奇怪的梦还没有完全消化呢就又来个更奇怪的梦,看来我的脑子更加痴呆了。

“姐姐快快看,小姐果真醒了。”一张小脸伸了过来,是一个大约十来岁的小姑娘,面色红润,满脸带着欣喜。她的发型非常奇怪,头发从顶中分两大股,往两侧梳,并系结于两侧,再挽结成两个大髻,使其对称放置在两侧,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双丫髻”。据传秦始皇令宫廷侍女梳双丫髻,穿背子与衫,历代沿继袭用,一直至清代仍是不变,应该算是丫鬟的标志性造型。

“那你还不快去请老爷?”旁边一个大约十一、二岁、同样装束的的姑娘说道。她看着那小姑娘出去后,回头端了一杯水过来,说:“小姐,喝点水吧!”

我看她,更惊讶了,她身着皂色大襟右仞交领衣服,彩带缠腰,用笄(一种相当于簪的东西)束头。好在我是学文科的,第一个感觉就是秦朝服装,难道我梦到秦朝了?我想坐起来,结果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我看到自己的手如同幼儿般弱小、圆润,再摸摸身上,差点发出尖叫——我,俨然是个三、四岁的孩童!

我没有接递来的水,冲她摇摇头,坐了起来,说:“麻烦您给我个镜子。”呵呵,在北京为了表示尊敬而对陌生人要称呼“您”,但看来现在似乎没用对地方。

她愣了一下,似乎听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其实我也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完全是个小孩子的声音,我回了回神又说:“镜子!”

她拿了一把铜镜过来问:“小姐可是要铜镜?”那是一面由铜制成的镜,背面有精致的麒麟型花纹,镜面却光亮可鉴。

我苦笑着点点头接过来一看,天,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嫩了?粉扑扑的脸蛋,顶多只有四岁,稀稀拉拉的头发分成两大股,对称系结成二椎,放置在左右两侧的头顶上,并在髻中引出一小绺尾发使其自然垂下,这不就是历代童发的主要发型“丱”发吗?不过现在已经惊讶得麻木了,这一点点时间里的惊讶早已超过了我一生的惊讶,既是做梦嘛,还有什么可惊讶的?——我深信不疑自己这是在做梦,因为我经常分不清梦与现实,打小就分不清楚。不过还是有些奇怪,自己的历史知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丰富?居然能梦到这么真的情景。

我叹了口气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姐,您……忘记奴婢么?奴婢是绿玉啊!”她瞪大眼睛看着我。

“烟儿——”一个威严、高大的男人冲了进来,急切地跑到我的面前。

他四十来岁的年纪,曲裾黔首。曲裾为古代的一种服装,流行于秦汉及之前,而他所着为墨绿色,显得大方庄重;而黔首,即黑色的包发巾,流行于以深色为美的秦朝。综合来看,这男男女女的服饰装束貌似是秦朝的。

“烟儿,怎么了?病了这么久话也不会说了么?”他一把抱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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