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部分(1/2)

我黯然,强笑道:“这几年过得太过艰难,等几年再成亲也不迟。”

他正色道:“今早我听红玉在院中叫嚷着你一夜未归,竟是与先生同寝。既然已到了这地步,还是成亲了好。你我乃出身富贵人家,甚有身份,即便归隐山野亦断不能做那苟且之事。”

我苦笑,这死丫头,一大早就鬼叫鬼叫的,竟给我惹出这事来。

他见我面有难色,起身道:“我这就去找先生。你要我隐瞒之事,我定会做到,绝不负你,但婚姻大事,我也要管。身为你兄长,我不会容你如此拿自身名节开玩笑。”

我强拉住他,红着脸央求道:“好哥哥,我……”

他甩开我的手,怒道:“你是想今日就与我一同回柳园还是想与他尽快成亲?我心疼你,因此才勉强原谅你诈死之事,因疼你,才同意你与他携手山野……我要他娶你,只是想你能过得好些,名正言顺,断无害你的道理!”

我沉默,他说的也不无道理,这是一个讲究女人名节的世界。他既然已经同意帮我隐瞒诈死之事,已算是很明事理了。他想得也没错,既然我与师兄情投意合,又谎称是为了师兄才诈死放弃了王后的位置,那要他娶我并不过分。天,撒谎也能撒出麻烦……早知道把他糊弄走我赶紧搬家不就得了?

他怒瞪我一眼,拂袖而出。

我被他这一眼瞪得浑身一哆嗦。自幼我便甚是怕我这二哥哥,他不象爹爹那样时常宠溺着我,也不象大哥柳执对我那样和善,他给我的印象一贯有距离感,令我有些惧怕。

我呆呆地坐在榻上发呆,过了良久,才恍然想起关于诈死的那个谎言。我本不愿将代王府中的那些恩怨让柳家吕家知晓,莫要再因了我而引起更烦琐的纠葛,因此才假借与师兄有私情之说糊弄了柳搏。但此刻柳搏独自去找师兄,师兄虽知我不愿再惹起是非的心思,但他并不知方才我对柳搏说了些甚,只怕这话要说到两岔了。

我惊慌,站起来,踉跄冲出屋子,却与一人撞了个满怀。

“啊!二公子!”那人被我撞翻在地上,发出一声惊叫。我低头,却是绿玉。

我喘口气,疲倦地说:“慌慌张张地做甚?”

绿玉苦笑:“公子倒怪上奴婢慌张了。”

我一想,倒真是自己的错,便伸手将绿玉拉起,道:“有事?”

绿玉低声道:“小姐,柳家二公子方才去找先生,并说已与你兄妹相认!”

我无奈颔首道:“正是,他眼睛已能看见,万难瞒他。”

绿玉低声道:“奴婢方才正好奉茶进去,听了一句,听得不是很真切,仿佛二公子要先生娶小姐!”

我叹息,问:“后来呢?”

绿玉道:“后来奴婢便出来了,他二人声音甚是低小,奴婢便听不到了。不过,方才先生让奴婢来请您过去说话!”

“啊?找我?你可知找我何事?”

绿玉掩嘴笑道:“奴婢不知,估计无非是如何迎娶之事吧?这二公子原先并未做过一件好事,如今倒真是给小姐帮了个大忙。”

我被她笑得尴尬,佯怒道:“又取笑我?我还不想嫁呢!”

绿玉笑着推我一把,道:“还不快去,莫要让先生等急了。”

我白了她一眼,转身向师兄的书房走去,到了门口,我故意磨蹭着,只听见屋内柳搏说道:“好!一言为定!”

师兄淡淡道:“在下也允诺二公子,此生只为如烟,绝不二心!”

我纳闷,怎就如此说好了?到底达成了怎样的协议?

沉思中,只听见房门已开,师兄笑盈盈的脸正出现在我面前,看着正在门口低头傻站着的我,柔声道:“外面风凉,还不进来做甚?”

我抬头,师兄正好挡住柳搏的目光,我忙向他使眼色,嘴巴、眼睛、鼻子一起动,只差那不会动的耳朵了。

师兄看我那古怪的表情,轻笑道:“你可是哪里不舒坦?”

我红了脸,恶狠狠地瞪着他,苦于无法将自己心思向他说得明白。

他的笑容从眼中晕开,伸手拉我边往里走边说:“莫要让你兄长看了笑话,怎还如此玩劣?”

他明明在装傻嘛,与他相处这么多年,他是最能读懂我心的,怎生偏偏今日就糊涂了?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经他这么一拉一说,脸热到脖子根,就连手心也温热潮湿起来,与他冰凉干燥的手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走到几前,师兄淡笑道:“让二公子见笑了,烟儿自幼漂泊,少了其他姑娘家的矜持,在下也一贯任着她的性子,玩劣了些。”

我手微微一颤,师兄这次并未称我为“舍弟”,而称为“烟儿”,并且一反常态说起了这些琐事。在我印象中,师兄对旁人一贯是淡淡的,不轻易说话,更从不将感情外露。今日这反常更显露出他的了然。难道一切已说开?

我抬头,望着他,他究竟意欲何为?

他不着痕迹地冲我暖暖一笑,轻轻捏了捏我手,似是要我释然,一切有他。

我茫然向柳搏看去,这才发觉柳搏一直在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们。

师兄业已拉我于榻上坐下,笑道:“令兄长眼睛已好,明日便要起程回乡,你可还有话要说?”

我迷茫,抬头看看柳搏又看看他,甚是糊涂,叹了口气,只能保持沉默。

柳搏笑道:“烟儿,日后要多听先生的话!家中一切尽管放心,爹爹自有我等照顾。”

我低头,嗫嚅道:“还望二哥哥莫要忘了前番我的嘱托。”

柳搏笑道:“这个自然。先生超凡脱俗,应乃人中上品,又待你甚佳,我又怎会多嘴而给你二人惹麻烦呢?”

我回头,见师兄仍淡淡地微笑着。

我感觉情况甚是暧昧不清,只能低声道:“哥哥全当我已死了,就当这世上已无这个妹妹。”

师兄轻捏我的手,我这才发觉我二人竟如此暧昧地一直牵着手坐在榻上。

柳搏的目光轻轻扫过我,叹息道:“我倒不反对你二人为了彼此相悦而走到今日这步,若人都能关起门来过自个的日子,不管旁人看法,倒也都轻巧了。只是谅你性情如何淡漠,也逃不过众口铄金……你既已想好,那我也不再勉强,只望你二人能好自为知。”

师兄温柔地看着我,却对柳搏说道:“这个自然,我与烟儿经过这许多磨难自会彼此珍惜。”

柳搏苦笑一下,道:“好!我便当这个妹妹已死,亦会将此秘密生吞下去!”

师兄长跪行礼道:“多谢二公子成全!”

柳搏起身,边往出走边道:“在下不便多打扰,明日一早动身回乡。”

我与师兄起身相送。

我倚着门框,看着柳搏瘦弱的身子回到了客房,感觉这一切仿佛做梦一般恍惚,他二人究竟说了些什么?

一只冰凉的手搭在我肩上,回头,师兄柔声道:“回去再说。”

我颔首,关上门,重新坐到榻上,静静看着师兄。

他笑道:“莫要如此看着我,有疑惑尽管问。”

我苦笑,让我问什么?是问他是否会娶我?还是打不打算娶我?

他见我不语,淡笑着坐于我旁,牵过我的手道:“其实你是知晓我的心的,是么?”

我无话可说,仍只能自嘲地笑笑。我又怎会不知道他?他是冰岛中人,没有血脉也没有体温,与我是不同的种类。他定然有他那世界的禁忌。而我来自现代,现代的人就该敢爱敢恨,我也有我那世界的原则。当两种原则遇到一起并发生冲突时,就必须有一个妥协,否则只能分道扬镳。我不想失去,因此只能放弃自己的原则,即便是远远看着他也应算是一种幸福吧?

想清楚后,我抬头,掩过情绪,笑问:“你与他究竟达成了甚协议?”

他淡笑道:“我给了他想要之物。”

我惊愕:“你手中有他想要之物?”

他低头凑到我耳边道:“有!便是你!”

我笑:“我?”

他眼中竟有一丝坏笑,笑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愕然半晌才道:“我不是仍会留在这里么?”

他笑道:“说起来他倒算得上是一个好兄长,能如此深明大义替你着想,你理应庆幸才是!”

我淡笑道:“人心隔肚皮,谁晓得都有些甚花花肠子。”

他笑道:“不错,他此番的确有些花花肠子,想探察你的死因以找刘恒的晦气,实是替吕雉铲除刘氏遗孤,但自见了你倒变了想法。”

“哦?”

师兄玩味地看着我,笑道:“你应能想到,这代地王后之死牵动了甚多人的猜疑,但终究寻不到刘恒杀害吕氏王后、公然与吕雉抗衡的把柄。吕雉也曾以封刘恒为赵王为试探,却不想因你的c手而失败。无奈中,令尊便派令兄前来打探,无意中竟然寻到了活着的你。你说这对柳家二公子来说算不算惊喜?”

我笑道:“只怕还是意外之麻烦呢!”

师兄道:“正是,柳家二公子得知你是因我而与刘恒设计逃离代王府,虽未死,但对柳家来说却是麻烦。先不说那刘恒,单就你这欺君之罪只怕也会株连柳家一干人等;而柳家莫名其妙地又欠了代王一个人情。柳家谁的情都好承,惟独刘家的情不好欠。柳二公子没想到贵为王后的妹妹竟因了我这山野郎中而落了代王的人情,这着实难办。”

我脸有些发烫,低声道:“我如此说只是不想再牵扯到与刘家的是非中去,师兄不会怪我撒谎还将你拉扯进来么?”

师兄暖暖一笑,正色道:“我不便与你明说,但你只需记得,你这诸多灾难看似虽非因我,但却因我而起,我又怎会怪你?理应承担起这责任才是。”

他又叹息道:“我对你那哥哥分析了你若回柳园的诸多不妥,也说及你的特殊过往,以女子身份行走只怕不便。令兄也好生矛盾,若带你一同回去,只怕你难逃柳家人灭口;若不带你回去,又怕你落入旁人之手;若要你恢复女儿装与我成亲,被人识破的风险又多了一筹……因此,你那哥哥只能同意你先于医馆做这二公子。”

我苦笑道:“我仍是那烫手山芋!”

他定定看着我,柔声道:“旁人觉得你是烫手山芋,对我却是宝。我承诺他,此生好好待你,永不二妻!你那哥哥如今既已寻到了妹妹,又未惹上麻烦,不是拿到了所要之物么?”

我大惊,心脏差点没从嘴中窜出……他说什么?永不二妻?可是,他含糊半天,不也未说要娶我么?我苦笑。原来他只是在表明心迹,即使不能娶我也不会娶旁人,给我一个心理平衡罢了!

他看我,表情甚是酸涩,拥住我道:“不求其他,只求能如此朝夕相伴长久一些。”

翌日清晨,我早早起来,令李贵准备好马匹、干粮,送柳搏上路。

柳搏临上马前,深深看着我道:“烟儿,哥哥若得了闲,再来看你!”

这离愁别绪似乎也感染了我,一想到再过两年吕家就完蛋了,竟也有了淡淡的不舍,强笑道:“哥哥日后要多保重。”

柳搏上前,使劲抱了一下我便翻身上马,决尘而去,竟一直未回头……

“你近日变得益发爱感伤了!”师兄负手站在我身边,淡淡道。

我苦笑道:“我是想到了两年后的那场变故!”

他叹息,淡淡道:“你总念及旁人的变故,怎不多思量思量自身的变故?”

我一愣,他已转身进屋,那青衫随着他清瘦的身子走动显得益发萧瑟……

第二十七章痴雨枫私定终身悉真相晴天霹雳

秋去冬来,医馆显得益发清净,没有任何不速之客的造访,也没有任何大的波动,日子在一天天平静地过去。

这日,下起了入冬以来第一场大雪,鹅毛般的雪花纷纷落下,棱角分明,显得那么晶莹剔透。

我甚是高兴,许久未见过这么大而壮美的雪了,不由在雪中舞了起来。

回头,见师兄正倚在门上微笑看着我。

我便大声叫道:“师兄,过来与我一起耍子啊!”

师兄微笑不动,今日他的脸色似乎比平日红润了许多,忽然,觉得此情此景在哪里见过,仿佛有只手拨开了我记忆的大门。这雪花,这洁白的天与地……

师兄轻轻走来,雪地上竟未留一丝脚印。我看他,雪落其身上不化。脑海里闪着奇怪的场景,也是师兄,也是舞着的我,也是这样大雪纷飞……

冰岛?

我忽然觉得浑身冒出了冷汗,我竟然觉得自己是在冰岛的大雪中舞着,师兄也是这样静静地走来,也是这样微笑看着我……

没来由的头疼,我痛苦地抱着头蹲下,将头深深埋在双腿之间……

“烟儿?你怎么了?”

“我方才感觉自己似乎在冰岛,这头便没来由地疼了起来……好疼……”

师兄的微笑顿时僵硬,上前一把将我横抱起,转身回屋,轻轻放我于榻上,柔声道:“感觉可好些了?”

我晃晃脑袋,奇怪,不疼了,方才的幻觉也不在了,我感觉到了冬天的寒冷,与冰岛上无寒冷的感觉相差万里,便笑道:“方才我定是着了魔,现在头竟然不疼了,奇怪!”

师兄担忧地看着我,不语,眼中竟有深深的期待与恐惧。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竟然同时聚集在他的眼中。

我笑着爬起来,撒腿往外跑,一边道:“不疼了,我玩雪去了!”

粗心中竟未看到师兄眼中的恐惧越来越浓……

是夜,我因玩了一天,疲倦得很,早早便睡了。可睡梦中竟也不安生,居然又跑到冰天雪地中疯癫。这大雪,这洁白的天与地……

不对,远处不是我所熟悉的山与村落,而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冰山与雪海。我低头,发觉自己却是一身白纱,竟然丝毫不觉得寒冷,项间的红石正发着妖艳的红光……

天,我真的是在冰岛上了。我心中恐慌,大呼着“师兄”,却无人应答,只有雪花在不知疲倦地纷纷落下……

身后传来一片嘈杂声,我回头,不禁呆了……因为我看到了曾经的梦与梦中的雨儿师姐,那个让我又怜又怕的女子……

白纱上满是血迹的雨儿正被两个童子拉走,嘶喊着“师兄”,而师兄此刻正瘫坐在地上,一旁站着满脸怜惜之情的冰奴,雪夫人早不见了踪影……

我想起来了,曾经那个梦,当时雨儿师姐身为没有体温也没有血脉的冰岛之人,却来了例假,因此便被雪夫人发觉了雨儿师姐与师兄的情爱,并被雪夫人强行送往俗世。而师兄欲与雨儿师姐同去,却被雪夫人残忍地留了下来……

无奈中,师兄瘫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深爱的人儿被拉走,只留下同样要去俗世的冰奴默默安慰着他……

瞬间,他那黯然的眼睛却又亮了起来,抓住冰奴道:“你也会下去不是么?只有你能助她!”

冰奴淡淡道:“助是助得,只怕反倒会误了她修行。”

师兄淡淡笑道:“那就好!好!”便盘坐起来,双手合十,瞬间便有红光从他身体发出,越来越浓……

“不可!”冰奴大叫,但师兄仍是无动于衷地闭目盘坐修炼着。

我看那光芒甚是熟悉,转而看向自己的项间,不是那石头的光芒又是什么?

过了半晌,师兄睁眼,面色却异常苍白难看,他虚弱地从口中吐出一块血红的石头,喘息着道:“我不忍她受苦,请你将这石头带去给她,以保她平安!”

冰奴惊道:“枫少爷,这石头上可是注入了您的元神?”

师兄虚弱地颌首,雪花已渐渐覆盖在了他的头发上,薄薄一层……

我的心隐隐作痛,真想将苍白而疲惫的他拥入怀中,只可惜天人两隔,我却碰不到他,也抱不到他……

冰奴道:“枫少爷,这万万不可!你若无这元神,与常人又有何异?”

师兄笑道:“没了元神我虽不再有法力,但我仍有身手,可她此番下去,却是连身手也留不下,她一羸弱女子怎能在那俗世过得安稳?”

冰奴眼中有些晶莹的光芒,恍惚中我竟以为是泪水,他哑声道:“枫少爷,冰奴定不负所托!”

师兄不再言他,淡淡地看着雨儿去的方向,喃喃道:“我便是石头,石头便是我,此番,我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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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奴向师兄行了个礼,淡淡道:“枫少爷,时辰已到,老奴去了。”

师兄却恍若未闻,任凭冰奴叹着气向雨儿师姐去的方向走去……

我的泪水已湿了衣衫,不停地流着,我终于明白了……

我紧紧握住石头,握住师兄的爱,原来他从未离开过我,我也未曾离开过他……我嘶喊着,我要醒来,我要抱着他……

但梦中的挣扎仿佛并不管用,我眼睁睁地看着师兄疲倦地在雪地上坐了半晌,才缓过气来,拖着清瘦的身体站了起来,慢慢地向冰d走去,脚步竟有些趔趄。

我的心疼得快要痉挛,我几时见过他如此无助的背影?我又几时见过他如此绝望的眼神。我跑上去,试图抱住他,但双手却从他的身体穿过,我也从他的身体穿过……

悲痛使我的泪水迷住了双眼,再睁眼时,却已看到不同的场面……

场景中有一对夫妇,看那男子与那女子的穿着明显是现代人,等等,怎如此熟悉?天呐,竟是年轻了很多岁的爸爸和妈妈,他们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孩童在流泪。

妈妈哭道:“我可怜的孩子命怎这么苦?见天生病,你看这胳膊上都没地儿扎针了……”

爸爸说:“也不知道那个看风水的灵不灵,给的这石头管不管用?”

妈妈说:“管不管用我都要试一下!”

我看过去,那孩子,也就是现代的我,脖子上正挂着一颗血红的石头。这石头正是我项间所戴,也正是方才师兄所吐出的那块。

我泪眼朦胧,就连在现代,师兄也从未离开过我……

我再睁眼时,看到的却是现代装束的冰奴,也正是那风水先生,此刻他正在弥留之际,嘴角流着粘稠的血浆,喃喃道:“枫少爷,老奴终于完成了使命……”

原来送我石头的那个风水先生竟然是冰奴,竟然是受师兄之托来给我送石头的冰奴!他为了完成师兄托付的使命竟如此去了……

邻居说得不假,是我害死了那个风水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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