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1/2)

他们会幸福吧!她想。

其实她也是今天离开,当她看到猫样女子眼中闪过的震惊、难过,和不得不接受的伤心,她立即想到远在爱尔兰的杰夫,今天杭特的处境也有可能是她明天的写照。

而她也必须要好好想一想,爱情和家庭只能择一而选,她不能以爱为名伤害她爱的人,即使痛苦,她也要忍痛放弃,没有人应该被爱所伤。

杭特跑得很急,他一把拉住正跨上飞机的女人,一使劲,将她扯入怀中紧紧抱住,不让她离开。

假如他的额头没撞上机翼,那么这画面就更唯美,活像生离死别后又重逢的恋人,以生命争取最后机会,感人肺腑。

“嫁给我,你就可以不用走了。”

很混帐的一句话,一点也不浪漫,画蛇添足的多了下文,假若只有上头那三字,肯定感觉完全不同,可是……唉!就是多了个可是。

若是昨天之前他这么说,不管有没有鲜花素果……呃,是鲜花美钻,烛光月色,仍活在满屋星辰的江天枫一定喜极而泣地朝他飞奔而去,当场让他美女在怀。

然而在亲眼目睹伊诺莉一副被狠狠爱过一回,满脸幸福地l身走出他房门,什么绮丽画面全没了,只有大受打击的心碎。

不需要理由,不需要藉口,甚至连解释也免了,直接宣判死刑。

所以她给他的回答是腹部一拳,外加踩上一脚。

“大白天你别作梦,看你爱勾搭母狗还是抱母猪睡觉,本小姐没兴趣参加你的3p、4p、5p游戏。”下地狱腐烂吧!

她看起来很好骗吗?三两句话就想把她要得团团转,他门都没有。

“该死地,你不要动不动就动手,都说了我没有勾搭任何人,是她自己溜进房,爬上我的床,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他错在让她稍稍得手。

“是喔!你只是顺手抱了她,顺便吻了她,反正都是女人嘛!关上灯是谁也无妨,照做不误。”送上门的女人谁不要,除非他不是男人。

说好了不再为这个男人起一丝情绪波动,可是实在太气,气了一整晚都没睡觉,光是咒骂他就花光她全身气力,害她嗓子都有些哑了。

不过看到他脸颊两边还残存她昨夜战绩,恼火的心情稍微平复,反正他也不是她老公,他爱跟几个女人上床是他的事,轮不到她来管。

而那句“嫁给我”已经让嘴硬的江天枫有些心软,要不是他多事说了“你就可以留下来”,听起来施舍,她稍降的火气也不会再度扬高。

“别当我是畜生,我有选择的。”并非谁都行,毫无节制。

她哼一声,下巴扬得高高地。“看不出来。”

“你……我爱你,我不会在心里有你的时候和别的女人上床。”杭特很想生气,但是他知道生气无济于事,只会把她得更远。

“那你干么不锁门?”让别人有机可趁。

他柔了声音,苦笑地凝视她。“因为我在等你来。”

她确实来了,却来得不凑巧,若是早到半小时,伊诺莉的恶意破坏就不会发生。

“谁……谁要去找你,我下楼泡牛奶,路过。”她才不要丢脸地承认没抱著他就睡不著。

“楼梯和我的房间是反方向。”她硬要搬去的客房有佣人铃,一拉,就有人服侍。

被人戳破谎言,江天枫恼怒地一吼,“你管我,我喜欢绕远路不成呀!”

可恶,他居然揭穿她,一点面子也不给她留。

“没错,我管你,也只有我能管你,你别想有机会再找其他男人,我会是你最后一个男人。”用婚姻绑住她,看她还能飞到哪去。

“你……你未免太霸道了。”斥声微弱,其实她心口喜孜孜地,却又故意摆出一副不想被他管的模样。

“要不要嫁,一句话。”杭特的脸红绝不是被打出来,而是真的困窘。

她很巜一厶的回道:“你不是不想娶?”

“现在想了。”他的手心竟然在冒汗,十分不安,担心她会拒绝。

“谁理你。”江天枫低下头偷笑,扬起的嘴角满布春风。

“你……”

“够了没?幼稚的对话还要持续多久,江天枫,你再扭扭捏捏不上飞机,我就把你的脚打断。”丢人现眼。

“小爱……”好凶喔!人家不过拖延一点时间而已。

“还有你,麻烦你放开我家白痴大姐的手,她还没死,用不著依依不舍,若是真有诚意,照我们的礼俗到我家提亲下聘,小妹一定吹笙打鼓,列队欢迎。”

第八章“唉!”

这口红颜色不对,太鲜艳了,一抹下去唇太满,活似唱京剧的秦香莲,背儿上公堂诉冤情,见青天斩驸马,当下没了丈夫。

不好、不好,不吉利,再换一只新口红。

“唉!”

怎么眼影老是描不好?流光太浅,胭脂红太浓,晕开的金粉要稍微勾出弧度,蜜粉不能扑得太厚,妆感不佳。

怪了,明明无懈可击,为什么老是看不顺眼,很想用清水洗掉,素净一张脸?

“唉!”

连这头鬈发都跟她作对,才几天没护发就打结了,一根梳子梳呀梳,竟梳出一撮头发,她该不会中年秃头提早到来吧!

美丽的人儿不笑了,为什么她会这么忧郁呢?难道是因为她不再美丽了。

“唉……”嚇!好强的杀气,谁在瞪她?

“你再唉一声试试,我马上把你的声带剪掉,看你还能不能长吁短叹地哀出声。”手术用利剪十分锋利,快速俐落。

正在解剖青蛙的江天爱轻转手上小剪,朝对镜叹息的女人投以一瞟。

“唉……爱妹妹啦!你千万不要太冲动,人家的忧郁症又犯了嘛!你就不能体谅姐姐的病体欠安……”哇,这……这是什么,细细长长的像……

盲肠?!

“等我把你的眉毛剃光了,再一把火烧光你的头发,然后将你昂贵却不实用的保养品倒入马桶,相信你的忧郁症会不药而愈。”刀一切,她顺手丢出一片肝。

江天枫一听,害怕得抱著头站上椅子。“我……我好了,全都好了,没有病。”

“嗯!很好,恭喜你康复了。”胃也没问题,消化正常。

“谢谢。”咦!不对,她为什么要道谢?

想起自己才是“姐姐”的江天枫缓缓地爬下椅子,拉拉衣服上的绉摺,拍拍裙上不存在的灰尘,清了清喉咙,准备显一次当大姐的威风。

不过她还没开口,背后像长了一双眼睛的妹妹先扬声,吓得她如同见到猫的老鼠往后一跳,差点踩到跑来跑去的小杯子。

“对了,阿解,你上个月好像买了不少‘慰劳自己的东西,你要不要先说明对它们的革命情感。”敢未经她允许先斩后奏,这场“柔性政变”用得可不漂亮。

顿抽了口气的江天枫缩了一寸,小声的抗争,“才买一点点而已,不多……”

“蒂芬妮粉红星钻,二十万;春天系列全套首饰;两百万;黄金马桶缀祖母绿,五百万;买一块烂山坡地,七百二十五万;原厂凌志……”

“好啦!好啦!你不要再念了,我是多买了一点点,钱赚了就是要花,不然留著让后代子孙不孝呀!”她可是有先见之明,散尽千金子孙孝。

“唔——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麻烦你再说一遍好吗?”照她那种用法,不用等后代子孙出世,她五年后就可以去当乞丐。

这位大姐很孬地又萎缩一寸,嗫嚅地说道:“人家心情不好嘛!一不小心就把卡刷爆了。”

不是一张,而是十七张白金卡,她一直刷一直刷,刷爆了再换下一张。

而她的卡每张额度都很高,累积下来的金额高得令人昨舌。

“既然心情不好就无可厚非,财丢人安乐,你现在感觉愉快多了吧?”会赚钱不算什么,会花钱才是高手。

“你……你不骂我?”江天枫问得好惊惧,瞄呀瞄地找逃生出口。

“为什么要骂你?你是我姐姐耶!而且你做得很好,值得赞扬。”先把心脏切开,夹出微血管。

“赞……赞扬?”她有没有听错,她家没心没肺的小爱会赞美人?

天生异相,必有妖孽,待会叫蛋糕架出去瞧瞧,也许外面在下红雨。

除了近代高科技物品外,譬如电脑、手机,数位相机,精灵城堡每—样东西都有生命,它们会动会走、会说话,还有人的个性,有的还非常聒噪,像是管家婆东管西管。

看到钢琴走路不稀奇,绘有花鸟和湖泊倒影的花瓶会跳舞,午夜歌声出自槐木四抽雕花柜,神出鬼没是穿衣镜,名叫胖胖的精油灯烤的布丁美味可口,书柜会教人念书。

总而言之城堡里的“人”很多,多到没有秘密,所以江家大小姐“疑似”失恋的消息传遍每一个角落,大家都不敢打扰她,怕触动她的伤心事。

多和乐的一家“人”是吧!互相体谅,互相关心,互相……三十公分高的陶制娃娃跳出来小声说道:“我们是怕她伤心过度,一时火大拿我们出气,又摔又扔地害死我们,陶器是很脆弱的,当然要避开她。”

呃,这才是事实真相。

“对呀!我把所有帐单收集起来,转寄你口中下流、卑鄙、龌龊、无耻、不要脸的臭男人,他还特地寄了感谢函给我。”有人付帐的感觉真好。

江天枫一听先是睁大眼,继而发出震破玻璃的可怕尖叫声。“你做了什么拥有一头乌黑直发的江家小妹怪责地瞟了一眼,嫌她太吵。”大姐,以后你可以高枕无忧了,真羡慕你能无拘无束地大买特买,能否发表挖到大金矿的感言?“

偶尔她也能充当狗仔,告诉大家金山银山在哪里。

“发表你的头啦!这种事你怎么做得出来?很丢脸呐!”天哪!她一世英名尽毁于小妹手中。

老鼠d呢?还是蛇窝,我钻进去躲一辈子,再也不见人了。

“不会比你被吃乾抹净,新娘差点不是我还丢脸,请瞑目吧!”感谢上帝的慈悲,阿门。

幸好那家伙还记得吃完要洗锅,没当垃圾扔掉,不然这女人每失恋一次,家里有大半年不平静,三不五时就见到失魂落魄的女鬼在眼前飘来飘去。

江天爱倒不担心大姐中奖,他们养得起,江家的基因不错,生下来的小孩应该很漂亮。

“可是……可是我也赚不少钱,干么要让他买单?”江天枫气呼呼地噘著嘴,显得很哀怨,“是呀!是不少,去年统计两亿四千万,扣掉税金、桃乐丝的抽成、城堡的修缮费,再扫掉大姐你昂贵的休闲用品,以及不时不小心的小小挥霍,你今年的余额还剩三千五百六十一万七千零六十五元整。”

“我……”还有钱嘛!

“对了,到年底不多不少四个月,你好像还有一辆法拉利的贷款还没付,华盛顿特区买的豪宅只付了头期款,还有每个月固定的捐款……你要不要算算自己剩下多少?”

她很仁慈,零头消费额还没算在里头,以万起跳。

持家是非常辛苦的,而且他们这一家除了她以外,没人把钱当钱看待,以为地上一捡就有一大把,不用太节俭,尽情地把身外物撒出去,反正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嘛!多么豁达的想法。

为了维持家庭生计,她不得不忍痛拍卖大姐开过三回的银色宝马,再把她占地一千坪的豪宅出售,挂上“罗妮娜”的名字,价钱翻了十三倍,差不多是江天枫三季走秀费而已。

江天爱常想,这个家要没有她该怎么办?父母不良,爱刨人家祖坟,大哥热爱研究,不事生产,大姐花的比赚的多,她要不想办法开源节流,不必等天塌了,他们先自己压死自己。

想想也真苦命,她才十九岁耶!正值花样年华,为什么得成天泡在这淌混水里,担心有一天没地方好住。

“我……我……我会努力赚钱……”江天枫羞愧地抬不起头,声音比幼猫还小。

“知道反省了?”

“呃……是。”她会反省,少买一些东西。

“大姐,我不是吃人的恶鬼,你用不著吓得全身发抖,反正你都快嫁人了,以后你的事不归我管。”嫁祸,嫁祸,嫁到人家家里去闯祸。

她哪里不可怕,根本是小鬼一只。“我哪有要嫁人,再等十年还不迟。”

“不过有人等不及了。”十年?十天还差不多。

“谁?”她凶巴巴的一吼。

“不就是你……”

江天爱故意停顿了一下,心虚的江家大姐连忙摇头晃脑表示,“不是我,不是我。”

“……下流、卑鄙、龌龊、无耻、不要脸的臭男人,我一共接到他一百三十七张传真,九十五通急电,询问咱们家怎么走。”可见他多急切,迫不及待当冤大头。

一听心爱的男人要来,欢喜在心的江天枫装作不在意地挥挥手。“他哪进得了咱们的精灵城堡,叫他别痴心妄想了,我才不要他。”

完了、完了,他再过一百年也进不了她家大门,那她不就得当睡美人,等他一百年。她心里急呀!却又表现得处之泰然。

“真不要他?”还没嫁以前都能打回票。

“不要。”她很有骨气的说道,可眼底著急地写著——不嫁才怪。

有一点她必须慎重说明,她绝对不是为了杭特强壮的体魄、勇猛的精力,以及永不疲倦的性欲而嫁,只是他刚好是她喜欢的类型,又有能力替她构筑美丽的梦幻城堡,她才非常不小心的爱上他。

那个茶壶居然说她是花痴,色女,实在太可恶了,她可是上帝的宠爱,人间的极品,有谁能美得如她一般如诗如画?

“好,我回电叫他别来了,大姐要出家当尼姑。”阿弥陀佛。

“等等、等等,他怎么可以不来?!我警告你别乱传话,我跟你翻脸喔!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多久了,我连新娘礼服款式都想好了,一定要很梦幻,用星光和月光裁剪,一千颗钻石缝在裙摆……”

“的确很梦幻。”江天爱开始同情准备要娶她的男人。

“……一万朵玫瑰誧成的红毯,天空撒落无数的樱花花办,成列的天鹅在四周飞绕,一辆黄金做的马车,八匹雄赳赳、气昂昂的高骏白马,十二位小天使帮我拉婚纱……”多美丽的画面呀!

“作完梦了没?你应该先烦恼王子有没有办法到你面前下跪求婚。”她一箭戳破她的美梦。

被一箭穿心的江天枫胸口好痛,她惊慌失措,大受打击的神色木化。

“不过为了我未来的日子会更快活,我有稍稍提醒他,鞋柜精灵可以帮上忙。”只要他相信精灵的存在。

“朵朵?”

“对了,你压到我的脚了。”应该还救得回来。

汀天枫连忙跳开,大声嚷嚷。“我哪有压到你的脚,我明明离你一公尺远。”

“我指的是青蛙的脚,麻烦你还给我,在你的肩膀。”果然是青蛙,弹跳力惊人。

“什么肩膀……啊!好恶心、好恶心,怎么有一只脚?”江天枫嫌恶地又跳又甩,拿面纸包好丢回小妹手中。

“请小心爱护它,这是一只青蛙爸爸。”日后还要繁衍许多后代。

“你……你到底在做什么?”医学系的学生都要这么恐怖吗?

“检查它的死因,但我发现它还没死,只是吃得太撑,暂时休克而已。”判断错误。

青蛙会休克吗?江家大姐不敢再问下去,可是一个礼拜后,她在榆树树根底下看见一只全身有缝合痕迹的公蛙,呱呱呱地骑在体型比它大一倍的母蛙背上,神情愉快的完成人生大事。

播种。

“我相信有精灵的存在,我相信有精灵的存在,我相信有精灵的存在,我相信……”

拥有太多的人不知珍惜,孤独惯了不晓得怎么付出,以为张开的双手能掌握一切,没想到人只是人,没办法向上帝说他是神。

少了一人的玫瑰庄园变得冷冷清清,连满园绽放的玫瑰也显得无精打采,像是感受到主人的心情,不敢开得太艳,低垂著花办。

杭特太过习惯掌控周遭事物,总认为女人不是必需品,需要的时候自然会出现,不需太费心就能得到,招之则来,挥之则去,不用交付真心。

可是他错了。

在夜里,特别难眠,每每翻身想拥抱已依赖成性的温暖却总是扑个空,睁眼到天亮,想著一颦一笑都娇媚的花颜,渴望再一次紧紧抱住她,嗅闻她独特的体香。

失去了,才知道寂寞是多么难受,如影随形地跟著,不论他走到哪里,心的位置都是空的,找不到人来填补。

“……我相信精灵的存在,我相信精灵的存在,我相信……该死的精灵,不管你存不存在,赶快给我滚出来,你不是丹顿家的守护精灵,听到我的召唤还不现身?”

可恶,哪里有精灵?根本是骗小孩的童话,他找了好些天都找不到,只差没把房子拆了往下挖。

他们都说看得见,看见什么?一团空气吗?分明不存在的生物硬要他说有,实在太强人所难了,他压根不相信世上有精灵。

“小心一点,别砸到我,辛纳管家说你疯了,要我过来瞧瞧。”果然疯得彻底,叫人大开眼界。

一道小心翼翼的身影谨慎地踩过一地碎木仮,摇头又叹息地敬佩好友的破坏力,庄园内大大小小的柜子都被他拆得差不多了,没几个还能保有原形。

“是快疯了,如果真有精灵那玩意。”他铁定先把自己疯。

西恩表情古怪地盯著他肩膀,笑得很不自然。“你是指有一对尖耳朵,身后有透明翅膀的……呃,精灵?”

咦?你看得到我?!你看得到我……我的力量又增强了,我可以飞了。兴奋莫名的朵朵在杭特肩上跳上跳下,双翅一扬竟然绕著他头顶飞起来了。

“没错,园丁康坦说他看见了,女仆爱莉也说她瞧见了,甚至老管家小声地直道家里有鬼,毛茸茸的黑影在地板钻来钻去。”唯独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他们绘声绘影的形容。

“呃,杭特表哥,你相信精灵的存在吗?”不要向他招手了,他希望自己没看见。

可爱,但不见得人人喜爱,他就是其中之一,缩小版的人形让人联想到猎人头的巫师,将骨头缩成巴掌大小。

杭特愤怒地丢下手中的木板。“当然不信,他们跟恐龙一样绝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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