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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外烟岚06

严岚不是那种对x方面一无所知的孩子,男女交欢的画面他早就看过了,原因跟一般的青少年很不一样。

别的青少年是偷偷mm群聚起来看a片,他家是他升上国中的那个暑假,妈妈直接带著他细腻地讲了x方面的知识,教他保险套的用法,连a片都是妈妈找来,领著他看。

妈妈跟他说:「我还在想我会不会太晚教了,是不是应该要你上高年级时就教比较好?」

严岚有些惊讶,却又不真的那麽讶异,他有一个很与众不同的妈妈,比他所以为的还要开明。

妈妈还说:「从我自己决定要有个孩子,我就想得很清楚──无论这个孩子是男或女,总会有这样的时刻,我要自己负责教好。否则不要生不是比较轻松?我完全不用面对这些。我当初没想过我还有跟你爸在一起的可能x,也因此每件事都要想得更远。倘若我怀孕了,无论这孩子是男孩女孩,我都要有办法教这些。所以就算现在我跟他在一起了,我还是想要自己教你。那是你还没来到我生命中时,我就已经决定的。」

妈妈又说:「这本来就没有什麽好躲藏的,欲望也是很正常的,与其让你觉得罪恶,需要隐瞒,什麽都搞不清楚,不如我直接跟你说清楚。」

妈妈很大方,完全不害臊,严岚自然也不觉得这有什麽好偷笑的,妈妈这麽做的结果就是严岚跟同学相处,同学对於那些x方面的图片或姿势在议论纷纷的时候,严岚整个人淡定得不像一般青少年。对他来说,x和欲望都是很自然的,没有什麽好指指点点或大惊失色的。

但经过严杉没有带上的房门边,看到那样的景象,听到那样的声音,却让他愣在当场,脚像是生了g一样动不了,眼神没有焦点,空茫地看著房内的一举一动……

他看到严杉那结实的手臂上透出的薄汗,听见从严杉喉咙间迸出的低吟,还有什麽……喔对了,还有严杉抬起腰臀,往女人身上撞去的景象……严杉的表情像是痛苦,却又不只是,那是他没见过的严杉,布满情欲的脸庞,彷佛书写著一种他不懂的满足。

那一刻,严岚的身体里像是有什麽东西碎了,一定是掉到地上发出了连他也没有想到的声响……要不然严杉怎麽会看了他一眼?

他被发现了。

但严杉只是又瞪了他一眼,接著就像无视他的存在,吻著面前低下头好似索吻的那个女人,动得更厉害……

原来想要回房间剪指甲的严岚完全忘记他原来上楼回房要做什麽,转身就往楼下跑,一个人坐在客厅,看著明明没有打开的电视,萤幕里却有许多画面无数剧情在跑──严杉的汗水、严杉的律动、严杉的身体、严杉的视线……

严岚全身像是有火在烧,却觉得自己从来没有那麽冷过,彷佛有什麽他从来没有思索过的东西随著那些画面那些片段而苏醒,争先恐後地要从他脑海里窜出来。

不要再播了,我要转台!严岚拿起摇控器,乱按了一通,却发现无论按什麽键,他看到的都是同一台。

不能待在这里。他站起身,想要到厨房去,还没进去就想到管家阿姨在里头,他又转变目标,往琴房走去,难得连房门都忘了关,掀开琴盖,坐在钢琴前,就这样瞪著琴。

明明他看的是琴,为什麽眼前又那麽多他不想看的声音和画面?

他得弹些什麽,得弹些什麽才行。

他的手指快速地在琴键上舞动起来,像是手指本身自己就有意识一般,他的脑子却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明明就没什麽。x和欲望本来就是很自然的一件事。他连看a片也脸不红气不喘了。严杉也是人,也有欲望,这些g本就没有什麽。

可是他全身上下却都好痛,g本没有人打他,他为什麽这麽不舒服。

就严杉跟女人上床?就这样?

喔。严杉说不定没有喜欢那个女人。就是纯粹的欲望发泄,也不是不可以,他为什麽要那麽在意?

他希望严杉没有那个女人,只有他吗?好像也不纯粹是这样。事实上就在他看到的那一刻之前,他对严杉都还保持在只要让严杉能够真心地笑,只要能够让严杉开心,就很够的地步。

他不是没有想跟严杉亲密,却也没有那麽想,好像那些对他其实不是那麽重要。

说不定症结就在这里──他还是个孩子般单纯地盼著望著,脑子只有那些再简单不过的东西;严杉却已经看著一个成人所在的世界,有未来的事业、有深层的情欲,还有、还有……

他从来就没想过,此刻却终於冲破他的脑袋,鲜明地让他再也无法忽视,告诉自己那些都不重要的东西──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那些关於家庭、关於子女……

他怎麽会愚蠢到以为他给得起严杉所有?!

好像听到什麽东西断裂的声音,但说不定只是幻听。

他g本不像自己所想的那样,能够满足严杉,他算什麽?!

眼睛所能见到的画面似乎被渗入丝丝的鲜红,那是什麽?算了,是什麽都不重要,他仍旧飞快地动著手指头,像是只要这样动下去,他就可以少想一些关於自己的极限。

他就这样一直弹到全身虚脱为止,事实上他听得到,他知道自己弹得相当差劲。

小星星变奏曲。

他一直想要换一首曲子弹,但他的双手碰到琴键之後却只弹得出这首曲子。一路学钢琴学到现在的他早就能够把这首曲子弹得还不错,跟当时第一次接触到这种曲子的他完完全全不一样。

但是他却很清楚他方才所弹到底有多糟糕,连那个还是小学生,拿错琴谱的他,都弹得比此刻的他好。

小星星。不。他刚刚的曲子里,g本就没有高挂在天上,闪烁著银亮微光的小星星。

只有不停下坠、深不见底的黑洞。

弹得这麽难听,他难道还在期待什麽?他在期待会有人站在门外,开门进来,跟他说你弹得太烂了,跟著我吗?

g本不会实现。那个人的世界已经太大了,说不定现在还忙得很,没有空过来……

他整个人颓然地往黑白相间的琴键上倒去,琴声错落地响起,又归於平静。他恍然感觉到脸好像沾到什麽湿润黏稠的y体,说不定是他的泪,但他又不觉得自己有掉泪。

一擦脸却发现满手的红,他定睛看著他自己的手,才发现他的指甲早不知道什麽时候全被他弹断了。

明明指甲就也没有很长,为什麽会断呢?好奇怪,指甲断了,都流血了,为什麽他反而不会觉得痛?

他内心放著问号,没有想要处理自己的手,因为真的不觉得痛,倒是琴键上的血迹和那些断落的碎指甲……他很快地把它们都擦拭乾净,擦好之後去洗了洗手,才开始有那种酸酸涩涩的感觉从指尖传来。

要不要擦药?算了。好像也不是很严重,只是指甲断裂得有些难看,有点伤口……妈妈要是看到肯定会猜测发生了什麽事,还好妈妈这几天跟爸爸南下出差了,有几天不会回来。

等妈妈回来,指甲应该长得差不多了吧?不想欺骗妈妈,但是又不想让妈妈担心,他要把自己照顾好。

要怎麽照顾呢?他问著洗手台镜子里头的那个人。里头那个人好像长大了很多,他有点陌生。

啊。

就是他熟悉的那个小小的、年幼的……好像有什麽答案跃然欲出。他想到了──

是弟弟的那个自己。

对了,那是个最安全的位置,他早就应该把自己只摆在那里。摆在那里的话,什麽事都不会有。

连看到今天这件事,他都不会对自己失望,只会觉得开心,是这样没错吧?

就当弟弟就好,当弟弟最好。

从洗手间出来,那一瞬间他有些茫然,不知道要往哪里去。明明这个家好大,但他却不知道他该待在哪里。

还在想著,他却撞上一双冷凝的眼。严杉。

那些汗啊,那凌乱的发丝已经都没有了,他看著眼前一丝不苟的严杉,有些不懂为什麽那麽快严杉就完事了,那女人呢?

墙上的钟回答了他的问题。

他记得他要上楼回房的时间,跟现在整整差了三个多小时。原来过了那麽久吗?

「很难听。」严杉淡淡地说道。

「我也这样觉得。」记得,你是弟弟,一个有礼貌、完美的弟弟。严岚这麽告诉自己,随後笑了起来,在这一刻,他突然懂了到底什麽是嘴巴在笑,但内心没有笑意的滋味。「谢谢你的回应。」

严杉皱起眉,眼神变得更深,看向严岚的手的方向。「严岚,你的手怎麽了?这不是你的琴声。」伸手就要去抓严岚的手。

若是以前,他一定会傻傻地把自己的手交出去,有些畏惧却有更多的感动和期待,期待眼前的人拉著他,做些什麽,也许是要他几天都不许再伤到这些地方,又也许是坚持他一定要上药。

但这双一直比他大很多的手,应该是会属於另一个女人,就像它几个小时前曾经环著的,女人的腰臀。

他不想被一双不会属於自己的手碰触,那只会更加提醒他自己从前究竟是多麽幼稚多麽可笑,而此时第一次真正碰触到成人的世界,又多麽地无能为力。

他迅速地把手藏到背後,笑得更欢。

「我的手没事,这就是我的琴声啊,哥哥。」最後那两个字格外强调。

「严岚。」严杉脸色凝重,出手要去抢抓严岚的手。

严岚又笑了起来。「哥哥,我很好,再也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好。你不是很忙吗?我上楼了。」

语毕,优雅从容地离去,一步一步,告诉自己,他严岚从此时此刻起,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弟弟。

作家的话:

☆、山外烟岚07

说不定一切没有那麽糟。说不定。

看到那幕的那夜,严岚睡得并不稳,但因为很早就上床,他还是在床上休息了很久。

也许是我自己想太多,或许严杉g本没有把家庭、子女看得那麽重要。他紧紧握著这点,像是失去了整片星空,就想要去抓住一点点还没燃尽的星火,纵然那可能会灼伤手。

他得问清楚,如果严杉真的只是就想跟人上床发泄欲望……

看看时间差不多,他起床盥洗,下楼去吃早餐,管家阿姨已经做好了两份早餐,而严杉正坐在位置上吃早餐,看起来已经吃得差不多。

他喝了一口优酪r,咬下一口熏鲑鱼三明治,望向正边吃早餐,边翻著杂志的严杉。

「交了女朋友,怎麽不把她带回来给爸妈看?」严岚故做轻松地说著。「爸妈这几天都不在,没跟你女朋友见到面,很可惜。」

「再说吧。」严杉淡淡地回道。

没否认。严岚的心重重地下坠,宛如他昨天不晓得弹了多久的曲子。严杉没否认。

「那你以後想要结婚成家生子吗?」反正都问了,严岚决定问到底。

严杉的视线从杂志上移开,望向严岚,黑白分明的眼,亮得出奇。「为什麽不?」

严岚沉默了。

原来真的是他太天真,想得太少,他就从来不觉得结婚成家生子是件很重要的事。

他所受的教育,让他从来不真的在意那些型式,只在意什麽是自己想要的,什麽能够让人活得开心。

严杉定定地看著严岚。「你以後长大,不也该追求这些?」

以後长大。严岚再一次地感受到两个人到底活在多麽不同的世界里,他跨越不过,又不想认输。

「这跟长不长大有关系吗?」严岚笑了,想到新闻上有过的小爸爸小妈妈生小小孩。「倒是不少人比我才长个几岁,小孩都有了。」

「你别想。」严杉冷冷地说道。

严岚微笑,又去啜优酪r。「我倒是觉得我昨天受到很好的启发,谢谢你的身教,哥哥。」

「你别想。」严杉丢下话,人就走了。

而严岚唇畔的笑容,一直维持到他知道严杉再也看不到他为止。

看来他想给严杉的,跟严杉想要的,g本是天差地远的两件事。是他把这些都想得太简单了。

从今而後,在严杉面前,他再也不要当以前的那个严岚。

过两天的夜里,爸妈还没回来,大地震来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严岚被惊醒,裹著棉被往外跑,踏上那条熟悉的路径──这麽多年,只要是地震,他总是往严杉的房间跑,已经不见得又睡倒在严杉的床上,毕竟他年纪愈来愈长,但是这已成了一种习惯。

好像地震的时候,就该跟这个人在一起。

然而这回他跑到严杉房门口,却急急踩了煞车。

他几乎都要伸手去推开门了,又硬生生地止住。门明明还是紧锁的,他却好像看到门开了缝,里头上映著男欢女爱……

也许是地摇得更甚,他险些就要站不稳,门却在此时被打开,严杉望著他,不发一语。

严岚笑了笑,没跟严杉打招呼,也没打算解释,抱著棉被就到一旁的小客厅去,他有时会在那里看书或发呆,但此刻的他就是把自己塞进沙发里,用棉被卷著自己,等待著这次的地震过去。

「干嘛在这里?」没多久,严杉也出来了,坐在另一座沙发,问著严岚。

裹在被里的严岚淡淡地笑了。「哥,你要叫我弟弟,不然我还不知道你在跟我说话呢。」

严杉的声音很冷淡。「你不是我弟弟。」

「不,我就是喔。」严岚笑得很甜。感觉到断断续续的天摇地动终於完全停了,他起身。「来这里是因为这里没有房门,比较好逃,哥,你以後也可以考虑一下,门关得那麽紧,小心到时被震坏打不开,我会很伤心的。」说完他抱著棉被,没去看严杉的表情,回到他自己的房间。

真正到了房间,他才放纵自己滚上床,在床上,裹著棉被,在身体的温暖中发著抖。

他是弟弟。他一定得是弟弟。

原来以为严杉说你不是我弟弟是指他们有其他可能x,但现在想起来,果然是他太天真。

若他不是严杉的弟弟,他也不可能是其他别的,那他到底能是严杉的什麽?

对自己问出这个问题之後,他才发现……原来他没能少喜欢严杉一点点。就算看到了那样的画面,知道他g本就不应该痴心妄想,他还是……只能控制自己不要太喜欢严杉。

而他还没办法承受他跟严杉什麽都不是的答案。就算他知道,也许要等到他真的接受什麽他对严杉而言都不是,他才能从这段关系里解脱。

但他没办法,现在的他还没办法。

他只能紧紧地抓著和严杉是兄弟这样的关系不放,他还需要这个,让自己好过一些。

不过他对待严杉的态度,当然改变了。

就算他对严杉还是笑著,却不是从前那种由衷的开怀的笑容,而是完全不一样的笑容,有时是礼貌、有时是挑衅……

就连做菜都变了。某个假日全家一起吃饭,他有空下厨,又做了咖哩饭,那次他习惯x地要略过红萝卜,但想了想,就去捞了一条出来,切块下锅。

爸妈都知道那天他要做菜,妈妈什麽都还没说,爸爸倒先讶异了。「岚岚,今天咖哩饭是你做的?」

「是啊。」严岚点点头。

「你以前都不加红萝卜,今天怎麽加了?」爸爸好奇。

「就想说要营养均衡啊。」严岚唇边泛著笑。「还是哥哥以前教我的道理,我竟然现在才想到。」

那餐,他看著严杉又先将那些红萝卜捡了吃掉,内心病态地竟然有一种淡淡的胜利。

就让严杉再也吃不出是谁煮的咖哩饭吧。他想。反正是不是他煮的,都不是那麽重要了。

生活不是只有这些,而他对严杉是真的不一样了。严岚很庆幸如今的自己是在所谓的青春期,他跟严杉生活在一起,他对严杉态度的改变,家里的大人就算为了餐厅拓点,常要出差在外,也不可能没有发现。

严岳风就问过他:「岚岚,你跟你哥还好吗?你哥是不是又给你难看的脸色?」

「怎麽会?」严岚对爸的态度倒是没有改变。

从小他从爸爸这里受到的照顾,一点都不少,他甚至有一种爸爸跟他比跟严杉更像亲生父子的感觉,就算他们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对他很温和柔软的父亲的。

「爸,哥哥对我很好,你多想了。是我自己,现在功课变忙,很少能跟哥哥好好说话,久而久之就好像比较有距离。」

「岚岚,你别骗爸爸,你哥哥那种冷淡个x,就连我是他爸都没有办法欣赏,他要是真的对你不好,你一定要告诉我。」

「真的没有。」严岚对爸爸笑著。「是我自己功课忙,没能好好跟哥哥说话,爸你别担心。」

爸爸这里比较好打发,但是对从小带他到大,跟他非常亲近的妈妈,他就真的没有办法不被看穿。

人说母子连心,或许就是这样的道理。

「岚岚,你对你哥,不是什麽青春期闹别扭,对不对?」

妈妈很深地望著他,在这双眼的凝视下,严岚再无所遁逃,他仅是沉默,然後点了点头。

原来没打算说话,但那瞬间他从向来坚强又勇敢的妈妈脸上看到太多情绪,有懊悔有自责……他知道他应该开口。

「妈,不是你的错。你是不是觉得如果你没有跟爸爸重遇,没有复合,我跟严杉不认识,那就什麽事也没有。」严岚笑了笑。「但妈妈,你知道的,人生哪有那麽简单,若他会是我过不去的关,那就算你跟爸爸不曾重遇,我跟他还是可能用别的方法认识,我还是会……喜欢他……」

妈妈抱著他,两个人很久都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妈妈才放开他,凝视著他,严岚看到妈妈的眼睛红红的。

「岚岚,想跟妈妈说吗?」

「其实没什麽,我只是觉得自己很天真。我很努力……想要让自己舒服,也做得还可以。妈妈,我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对待他,对不起,那样会让我觉得自己真的很蠢。」

「对不起什麽,你是我的孩子。」妈妈的声音微微哽咽了。「岚岚,我们离开这里,会让你比较好过吗?如果你想,我们随时都可以走。」

严岚摇了摇头。「不用。妈妈,我是你的孩子。」他望向妈妈,也觉得眼睛酸酸的。「妈妈,你当年跟爸爸离开的时候,可有一刻不想他?」

这下换他问的人安静了,摇头的人也换了一个。

「所以离开这里对我来说也没有用,是真的。妈妈,如果牺牲你的幸福,会换来我的欢笑,我知道你会做。但是那并不会让我开心,搬走也不会就此让我解脱,我很喜欢跟爸爸生活在一起,我喜欢这里,我也想……让严杉变回纯粹的家人……」

「妈妈,其实严杉对我很好,对你也很好。」严岚缓缓地又说。严杉确实对他妈妈一直是有礼的,或许是因为他妈妈对严杉不如爸爸对严杉那样有所求,严杉跟妈妈的关系也比跟爸爸好。

「所以不要让这件事影响你对待严杉的态度,爱情很难强求,我不是他想选择的,并不是他的错,跟他的关系,我会自己调适……妈妈,这件事就让我来面对,好吗?」

妈妈又沉静了一会儿,严岚看到泪水从妈妈眼中缓缓地掉了出来。

「我知道了,记得,无论发生什麽事情,妈妈都在。」

这次换他抱住了妈妈。能有这样的妈妈,他已经太幸福了,爱情什麽的,放一边吧。

心里虽然想把爱情放一边,但哪是说能放一边就放一边的?严岚他想,他真的像极妈妈了,喜欢上一个人就是心死眼,难以放下,跟是不是天天见面的关系真的不大。

念国二的他功课忙碌许多,虽然他都应付得很好,但内心隐约有未来蓝图远景的他花更多时间在学习,而严杉也许是跟同学讨论报告、也许是跟同学社交,到底状况是什麽,他不清楚,也没想问,总之严杉回家跟家人一起晚餐的频率少了,他们两个的作息时间错开,他有时候好几天都跟严杉见不到几次面。

但就算如此,严杉还是在他心里,安安稳稳地坐在那里,一如他发现他自己喜欢上严杉的那时候,灼灼发光。

也不知道为什麽,就算他们见面的次数实在不多,他陆陆续续地又看过严杉带过几个女孩子回来,通常是爸妈不在,但他人在的假日……说不定平日也有,毕竟是大学生的严杉,课程机动多了,但他没有自虐到去问管家阿姨到底有没有。

光是他见过的次数也就够了。

後来严杉的门倒是都记得关上,只是……也许他家隔音最好的只有琴房,其他都蛮糟的,也许严杉能力真的很好,让女孩子都很难不叫,总之他经过严杉的房门边时,都还是听得到细碎的欢爱声。

这时候的严岚已经真正地踏入他身体的青春期,确实地体验了sj高潮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也确实地知道自己喜欢让身体欢愉的感觉,但是那些女生的声音却没有勾起他一点点的欲望,只让他觉得厌恶。

那是因为我喜欢严杉,我内心深处并不喜欢任何人我以外的人碰触严杉或被严杉碰触──他不想承认,这事实却明显到他完全不能忽视、无法否认。

几次严杉带女人回来,都让严岚倒尽胃口,欲望全失个好几天,但有一回他刚好回家,正好遇到严杉送女人回家,女人依偎在严杉身上,笑得非常甜,严杉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但那女人的笑容直直地烙到了严岚的心里,烫得他心口发疼。

他不舒服。他怎麽可能舒服?!但他不能再让自己这样下去,他得做些什麽转移注意力。

他得让自己没有严杉也能舒服到忘记这一切不愉快。

x是个很好的转移注意力的方式,sj高潮之後他总会昏昏欲睡,那个夜里他为自己打了手枪,但是打完他眯了一会儿之後,反而更清醒。

不够,这样还不够。

就那夜,他开始在没有人教导的情形之下学会了把莲蓬头拔掉,只剩下出水的软管,塞到自己的後庭里头去,转开水。

他没有想伤害自己的身体,但他要自己忍耐到极限,这种忍耐的感觉能让他集中j神,难以顾及其他,才第一次,他就真的是忍到自己再也受不了为止,才让自己解放。

确认身体已经乾净,他学著用手指自我试探身後已经清洁过的洞x,起初仍是太乾涩,让他不适,他想了想,拿了妈妈给他的冬天用的无香无调味的ry,沾了一些,放进身体里头。

刚开始只是感觉到紧,没有什麽愉悦,但因为没有特意回避什麽x相关的知识,也不像他别的同学一样觉得同x恋有病、觉得从後门不正常,他已经清楚玩男人的後x时,若是触碰到前列腺那点,会有截然不同的欢悦,他於是花了许多时间自我探索。

自己m自己的角度没有那麽好拿捏,他又是第一次这麽做,那一夜只能说他为自己找了件事情让自己忙碌得没有空想其他的事,前列腺的高潮倒是没有来临。

但是他没有放弃,严杉的事让他烦躁到做什麽都很能去除那种烦躁感的时候,他就会试上一试,久了他真正地掌握了自己的身体,知道要刺激哪里才会爽……光用自己的手玩後面,他还没把自己玩出来过……还差那麽一点点,通常最後还是要加上抚慰前方,把自己打出来,但他下意识地清楚,只要有别人帮忙,或是有道具的辅助,要只靠玩後面高潮,以他的体质,应该没有问题。

道具以他的年龄来说,要取得并不是很容易,随便c异物进去,他怕若有万一就不好收拾……但看严杉换好几个女伴,让他更激发也想玩个够的心思。

他想找人一起玩。

学校同学?不。他没有想把事情搞得那麽麻烦。

升上国中後严岚开始长个子,虽然还在发育中,身形显得单薄,但他j致好看的五官已经开始吸引异x的注意,跟他诉说爱情心事的人渐渐地没有那麽多了,但递情书或表达爱意的人却愈来愈多。

「我现在只想好好念书,不想谈感情。」这是他对外的一致答案。

「严岚,你都一直拒绝人,会造孽啦。」

说这话的是那时小学时跟他讨论过爱情,有著水亮眼睛,甜美外表的女孩,现在还是他的同学──田宛真。

田宛真和一个女孩走得很近很近,通常女孩子牵个手、态度也没有什麽,但可能就是自己经历过感情的事了,严岚跟田宛真交情又一直很不错,看得出那关系应该不仅只於好友,不过他也没问。直到哪天田宛真像是要说天大的秘密一下跟他说了:她们在交往,他才喔了一声。

「严岚,你干嘛一点都不惊讶?」田宛真一脸我都已经要吓你了,你为什麽不给吓的脸。

「早就知道了。」严岚真的是再淡定不过。

田宛真极好奇他的感情动向,问过他:「严岚,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谁?」

「有啊。」严岚很冷静。「我妈。」

「……严岚你这答案怎麽都不会变,很烦耶。」田宛真瞪他。

「你又为什麽要一直在意我喜欢谁?考试又不会考。」严岚回嘴。田宛真一直在功课上都跟他较劲的。

「因为我喜欢你啊。」田宛真笑嘻嘻地说道。「怎麽样,要不要接受我的告白?」

「抱歉,我现在只想好好念书,不想谈感情。」严岚决绝地搬出他那一百零一个答案,决定不说田宛真她家那只正在她後面瞪她的事。

「严岚,你这样残忍,真的会有报应的啦。」田宛真跳脚。

严岚笑著看田宛真被她的女孩拉走,假装累了,趴回桌上。有些话只能在内心呢喃──报应早在他对别人残忍之前,就已经来到他身上了。

他也不想要,却不能不领。

喜欢他的不只有女生,男x之间的互动就是哥儿们,很多肢体的碰触显得正常,但也许就是他深入了爱情之中,对一切敏锐了起来,有些对别人来说或许是暗示的举动,对他来说,是明示,他很清楚,然而他一律装傻,假装不知道。他没有把自己的学生生活变得复杂的打算。

此时的校园对他来说,是珍贵的,让他可以喘一口气的地方,他不想把这里变得乌烟瘴气,毕竟他给不起这里喜欢著他的人他们想要的回应。

就算只是不谈感情的身体玩乐,也很容易因为人跟人之间的关系,变得不再单纯,他已经从他的生活里得到了这样的结论。

他想玩,却不愿在学校里找人玩。

但他的生活圈很小,也就没有别人能够陪他玩了。

好几次他看著严杉,都险些要对严杉说出口:「哥哥,来帮你弟弟一个忙,怎麽样?我也想要高潮呢。」

「反正你都对别的女人那麽卖力了,不如也帮帮我吧?我怎麽说还算是你弟弟呢,帮弟弟这个忙,不过份吧?」

好几回,话都已经到了唇边,但他终究什麽也没有说,淡淡地笑,冷冷地走。

或许是他还没找到那个机会,也许是他还没被逼到那个极限。

但国二下学期,农历年後爸妈为了之後新餐厅的方向出国考察两星期,爸妈出去才两三天吧,严岚要出门上课之前,发现严杉房里有女人的声音。

那还是一大早。

严杉留了女人下来。

严岚猛然醒悟,是家人也没有用。

就算他曾经留在严杉的床上,好几个地震的夜晚,他在严杉的床上睡得安安稳稳,也没有用。

能够长久枕著严杉的体温入眠的人,从来就不可能是他。

那天严岚整天在学校几乎只剩个壳,就算他还是那个完美的班长──所有的应对进退都再合宜不过,连老师要他上台解题,他很迅速地解得非常漂亮。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天的他自己就像只接黏得很好,完全看不出有裂缝,但其实却是早就碎开的瓷器,只要一个轻轻碰触,他就会粉碎一地……

所以那天下午从校车下车,缓缓地走回家的时候,走在小径上,突然冒出人捂著他的嘴巴,打算把他架走,他真的完全不害怕。

就因为他够冷静,反而还感觉得到对方的手在发抖,心脏跳得很快。

感觉起来不是要劫财的,不知道为什麽,他就是感觉得出来,对方对他的身体可能有点意思……他甚至还有心思在内心这样判断著。

「你、你好好看……我……我……」对方吐出这句话,让严岚更应证了自己内心的猜测。

让我说话。严岚用手指在对方身体上写著。

对方显然太过紧张一开始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些什麽,严岚倒是很有耐心,一次次地写著,直到对方终於发现他是在写字。

让我说话。我保证我不会叫。

对方半信半疑地放开严岚的嘴巴。

笑容在严岚唇边绽出,彷佛致命的毒花,甜美而诱人。

「只要玩得安全,我跟你走。」

作家的话:

危机就是转机(勿滥用俗语)

☆、山外烟岚08

严岚任对方带他回家。对方年龄并不大,严岚猜想应该跟严杉差不多。在路上,对方就断断续续地说著:「我、我……我看了很久、你每天……每天都从这里下车……我真的很喜欢你……可是、我……」

对方不是那种长得好看的人。严岚隐约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这是个自信心缺乏的人,连喜欢人要搭讪人都不知道怎麽好好地表达,最後竟然铤而走险用了这种会让自己进警局的方式。

严岚不真的讨厌这个人。这个人啊,不聪明。但是不聪明的人反而好猜测。

「你g本不认识我吧,你很喜欢我的外表,是吗?但它只是个好看的壳喔。」里头早就蛀成空洞,什麽也没有。

「我不知道、你、你就是很迷人……我想……我想……」对方打开门,走了进去,严岚也跟了进去。

下一刻,严岚就被压在墙上,对方的吻就要落下来。

「等一下。」严岚灵巧地挡住对方,笑了笑。「你知道我几岁吧?」

对方望著严岚身上的制服,点了点头。

「我国二,而且是还没有满十四岁的国二生。」他看著对方发愣的脸。「你要来绑我之前,有想到可能要服刑吗?」

对方点了点头。「我有要自己不能这样,但看到你,我已经忍太久了,就忍不住了。」

「不过现在我是自愿跟你走的,所以至此你可能还不会有什麽罪刑,但是,如果你真的跟我发生关系……无论我是不是自愿,你都会被判刑,你知道吗?」

严岚看著对方瞪大的眼。好吧。对方不知道。

那为什麽他会知道?因为那是他日日夜夜希望严杉对他做,不要对别的女人做的事情。

「我不想你被判刑,也想跟你好好玩一下。」严岚看了看手表。「我不知道我哥今天的行程,但是如果他人在家,没有看到我回去,以他的个x很有可能会直接报警。你别紧张,我不是在威胁你,我是在跟你说清楚。」

「我不知道警察什麽时候会来,因为你住的地方离我校车下车的地方并不是很远,附近也有些商家,不知道有没有哪个商店或人家的监视器拍到我们,如果拍到,我想我们可能很快就会被找到。」

「所以我想,你先让我把身体清乾净,然後我们好好玩一下,我会教你可以怎麽对待我,但是要是听到门铃声,我们立刻装做什麽事都没有,然後,我会说我是自己跟你走的。再来,记得,警察问你我们做了什麽,就告诉他我们就是朋友聊天而已,不要被吓到就什麽都说了,知道吗?这是为了让你不需要坐牢,因为我正好也缺人跟我玩,就当成我对你的回报,懂不懂?」

看对方点点头,严岚突然又离对方离得很近。虽然照他看来,这男人确实是是一时没按捺住的那型,恐怕也没胆做下一次,可是话还是得说清楚。

「但是……如果在我之後,你还这样对待别人……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出狱。」

「我不会的、我真的不会。」对方懊恼地抱住头。「我今天已经很忍耐,但真的忍不住,我再也不敢了……」

严岚淡笑。「我姑且信你。」

对方盯著严岚看了一会儿,呐呐地说:「你、你真的才快满十四岁……?」完全不相信的样子。「我是说,你的头脑……好、好好。」

严岚笑了起来。「我比你还更希望我不是这个年纪。你不知道,这个年纪真的很麻烦,连要买g按摩b都没办法。」

说完,严岚神情自若地脱下制服,褪下全身衣物,走进浴室,对方的双眼发直,整个人又是呆掉的状态。

严岚推开浴室的门,回头望向对方:「你人要进来就跟著进来,没关系,你想帮我清吗?不过我猜你g本没经验,是吗?」

对方又傻了。

「好,我知道了。」严岚俐落地拆掉莲蓬头。「你有套子吗?」

对方错愕了一下,显然像是完全没有想到这件事。

没套子。看来这人要不是气血上涌就掳住他,再不然就是真的想强暴他,才会什麽都没准备,但看这样,应该是前面那个可能x大多了。

「这样不行。」严岚笑著摇摇头。「要是我有病怎麽办?这样今天我们能玩的少了很多。」

「你……有病?」对方愣愣地问。

「我也不知道。」严岚再度摇头。「要是我跟你说我没有,你信了,结果我有呢?」他熟练地将软水管塞到自己身後。「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没有经验的人吗?如果我经验丰富,你又要怎麽确定我没病?」

对方被问蒙了。

严岚眨了眨眼。「记得,别随便招惹有漂亮外壳的男人,他们可能也都不简单。」

结果原本掳人的男人,竟然跟个小学生一样乖巧,连气都不敢换地看著严岚。

「你想看就留在这里,如果你还想用手或嘴巴m我或亲我也可以,但是如果你不想看等等我清身体的画面,那就出去回避一下。」

严岚转开温水,他已经很熟悉这种感觉,对方的手m过来他的身体,他也没什麽特别想法。说真的,没有什麽x欲特别被挑起的感觉。

水量足够了,他开始忍耐。看到对方不知所措,严岚又笑了。「你先出去吧,怕你受不了。」

把身体清乾净,又洗了洗,严岚随意披了浴巾到外头,开始引导对方以手指探索他的身体──对方不会有他了解的。

不过让别人玩果然容易很多,毕竟让对方动手,角度什麽的都容易,不是很费力地,严岚体会到了什麽叫前列腺的高潮。严岚握著对方勃起的yj,正想要好好回报,门铃在此时响起。

那瞬间看到对方惊慌的神色,严岚内心有数这个按门铃的人绝对不是在对方预料中会来到的人,淡淡地扬起唇,笑了。「别紧张,就算等等有警察,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迅速地把所有清理过的卫生纸全都丢到马桶,冲掉。严岚很快地把衣服全都换上,然後陪把裤子穿上的对方一起打开门。

就如同严岚想的一样,是警察和严杉。

早就套过招了,事情跟严岚想的大同小异,除了对方真的慌张到了极点,许多都要严岚跳出来圆得更好之外,其他也没有什麽特别的事。

折腾了一晚上,终於能回家。回家的路上,严杉一言不发,严岚也不说话,管家阿姨弄了一些粥食让两个人填了肚子,严岚对管家阿姨还是有说有笑的,但在跟严杉吃饭的时候却什麽也不说。

简单地吃过东西,严岚起身就往他房间的方向走。严杉跟著严杉,确认严岚进了房之後,严杉冷道:「我先出门一下。」

「你要做什麽,何必跟我交代?」严岚轻轻笑了起来。「哥哥。」

严杉脸色很差地走了。

严岚没有再出房门。

虽然明天放假,但发生了这麽多事,他反倒有心思,念了一会儿书,j神还是不错,没有听到严杉回房的声音,不知道那人到底跑哪去了。

说不定严杉今夜整晚不回来了呢。不过好像也没什麽了,严岚心想。就可惜了那人没有套子,要不然他肯定很快就要对方套子戴上进来。

那样严杉有没有回来就更没什麽了。

反正他也有他的,没有严杉的生活。他不在意,一点点都不在意。

明明都这样想了,他还是莫名地感觉到冷。可能冬末初春的天气就是这样,冷到人心里去。

他决定泡个澡,走到浴室放了水,等待的时间,他又回去念了点书,不过这回他有点制式x的反应了,看进了什麽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水怎麽还不满呢?他在内心嘀咕著,走到浴室去,才发现水早就满了,不停地往上出口流,不知道早流掉多少了.

他连忙将水关掉,先冲了个澡,水柱喷向他x口的同时,彷佛也将他深沉而赤裸地剥开──他等待的g本就不是浴缸里的水足够。

他等待的、他等待的……他将自己沉入浴缸里,不想去面对那个名字。

那麽近却无法碰触也不能被碰触……也许是他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说不定他该去求妈妈──我们走,走得愈远愈好,远到看不到这一切……那麽我就、我就……

我就能不想严杉吗?

我就能不渴望严杉吗?

还是一样地──无、法、解、脱。

他放纵自己的泪水滴落浴池,那很安全,他可以假装那点点滴滴的泪原来就是浴池里的水,反正也没人分得清。

而他心里那些没能流出来的泪……他缓缓地扬起浅浅的笑容看著浴池──装得下吗?

泡久了水开始有些冷。他断断续续地添热水,不过泡到最後还是冷。

「怎麽就泡不暖?」他自言自语。但内心,他比谁都还清楚问题的答案。

他起了身,用浴巾把自己擦乾、包好,吹乾头发,懒得换上衣服,反正这空间里就只有他,直接回到房里,将自己连著浴巾都塞进被窝里。

完全不想睡。

不过他也只是想要取暖而已。

人在床上,身体在被子里头,但他的耳朵像是跑到了房间外面,变得格外敏锐。

他竟然还在等。

听到外面细碎的脚步声时,他把自己整个人连头都埋进棉被里,叹了口气--他可以好好睡一觉了,虽然他仍旧没有睡意。

不过那脚步声一直延续到自己的房门口,倒是他没有想到的,他的房间门被打开,也是他没有想到的。

严岚没有把被子掀开。

严杉倒是出了声:「灯还这麽亮,我知道你没睡,起来。」

严岚掀开被子,露出头,望向脸色铁青的严杉,笑了起来。「我也没有说我睡了啊,是,哥哥说话弟弟怎麽敢不听,怎麽样?」

「我说起来。」严杉走进严岚房间,反手关上门。

「这是你说的。」严岚大方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身上的浴巾也随之滑落,露出他泡过澡之後白里透红的身躯,他毫不在意这样的赤裸,只是轻笑著。

严杉把棉被又往严岚身上扔,眉头皱得很紧。「你不冷?」

「现在?」严岚微笑。「一点也不。怎麽了?你这样费事地走进我房间,该不会就只是要关心我冷不冷吧,哥哥。」

「我刚刚又去了那人家里一趟。」严杉冷冷地说道。「应该不用我提醒你那人是谁吧,严岚。」

严岚还是微笑著。「不好意思,我头脑比较差,实在不知道你在说谁。」

「我就知道事情不可能是那样。他没跟警察招的,跟我倒是全讲了,吓得只差没有尿裤子,你就要那种对象?」严杉目光锐利地割向严岚。

「有什麽不好?我觉得很不错,他的yj尺寸倒是不小,谁要你带警察来得那麽早?不然我早就跟他做了。」

「严岚,他是个差点把你绑走的陌生人。」

「是我想跟他走。」严岚笑吟吟地纠正。「陌生人,陌生人又怎麽样?你以为被一个不熟的人玩身体,一定要觉得有什麽吗?喔,那叫什麽,x侵?我倒觉得有个人体按摩b感觉还不错。为什麽不要?说起来,你害我没玩到呢,干嘛来找我?多此一举不是?」

「严岚,你是男人。」

「这还用不著你提醒。我很清楚自己是男人,只不过……男人就不能躺在别人身下?」唇扬淡笑,严岚不在意地反问。「妈妈从来没有说不可以,我也没有觉得不可以。说真的,我期待得要命,恨不得再被人掳走,哥哥,放个水怎麽样?」

严杉终於出手抓住面前那还在发育的少年纤细的手臂。

「你这麽想要?可以。我就放水给你。」

作家的话:

那个,下一回是那个(哪个啦)

☆、山外烟岚09

眼前这个人很生气,非常生气。

被强大的力量压回床上的严岚在内心想著,跟严杉一起生活这麽多年,他还不曾感受到严杉有过如此愤怒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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