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部分(1/2)

您长得那么美,大汗看起来也很喜欢您,大伙儿都说您往后定是后宫里最得宠的女人呢。”

许是以为我自惭形秽,忧心比不上丰满匀称的九皋佳丽,将来许会失宠。她用不甚流利的羲和话结巴宽慰。殊不知我反是希冀自己这等身无几量r的干瘦身材不入他们那位大汗的法眼,可惜……

“你们大汗也在这里?”

蔻娃点头,我暗叹在心,支手坐起身来,许是茈承乾的形貌在九皋女人看来弱不禁风。稚气未脱的侍女忙是小心翼翼扶我下床,严阵以待的模样,仿是生怕自己服侍的娇弱的妃子有何闪失,难向主上交代。我莞尔,抬首环望刷成r白色的帐包。

矮桌矮凳,陈设简易,可金银铜器却是样样不缺,之于资源贫乏的草原住民,无疑过分奢侈。想必这帐包的主人便是……

“贵国大汗还真是性急。”

我冷言讥诮。年轻侍女惘然相望,许是难谙我缘何没有受宠若惊,反而颇是敌视他们的大汗。我惟是冷淡一笑。

人算不如天算。原以为泄露我行踪的乃是身边之人,直待那日我望清九皋使臣的面容,方才知晓祸起去年腊月在满芳楼里的那场清倌竞拍。万万没有想到当夜横生枝节、出一千两银子买伴舞女子的漂亮男人,竟是来自风林关外的九皋国。而这个九皋人许是有心将我献给他家大汗,谋求功名利禄。故在今年元日朝贺,直接找上羲和国的一把手,呈上画像与厚礼,换取画中女子,以为十拿九稳,羲和皇帝定会下旨令兰沧侯府交出这位绝色佳人,换得北疆五年的和平。殊不知这画中的神秘舞娘其实甚有来头,皇帝爹爹听闻女儿曾在青楼献舞,自然怒不可遏,当即拂袖而去。

求亲未成,反碰了一鼻子灰,对此很是纳闷的使臣只得折返北地打探舞娘的下落。且当朱雀守前去满芳楼胁迫春妈妈的那日,不巧让扮成恩客打探消息的使臣亲信瞧见他带走了鸨母,见是羲和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出现在此,自感蹊跷,一路跟去婵媛坊,未想意外之获。可因是彼时朱雀守手下尚有十数精兵,他们一众七人未必占得了上风,原亦打算趁我们落脚那间民宅,窥机劫人。可未待他们亲自动手,当夜玄武守率众秘至民宅,将朱雀守布在宅周的精兵与主人一家残杀殆尽。

见到羲和皇帝的亲军内讧,使臣原是打算静观其变,但第二日玄武守负伤,狼狈自内院逃出。机不可失,令手下暗袭,最后惟有未央一人逃出了宅子,亦不知可有被人灭口,但使臣遣去追杀他的手下至今未归,许是反遭毒手。我亦不甚关切这二人谁生谁死。当日被这渔翁得利的九皋使臣塞进马车后,星夜兼程地赶去边城锦云。因是使臣身边有位女侍卫,与我如影随形,金蝉脱壳不成,出关前更是点了我的睡x,待是醒来,已然身在这九皋境内的呼尔沁草原。疾赶两天一夜,想必离锦云城已远。若要脱逃,看是只有卯足勇气,徒步穿越时有狼群出没的茫茫草原……

我扯了扯嘴。许是我此刻神情颇是诡凝,近旁侍女困惑渐深,可又想到了什么,扬起朗笑,两眸瞠亮:“大汗就要回来了。蔻娃服侍您沐浴更衣。”

弦外之音,似是我这元妃即要名副其实。我哭笑不得,原以为抵达九皋的都城,才会见到九皋国的君主夜赫龑,未想他竟是急不可耐,亲来此地。看来这九皋国的男人果如登徒子之前所说,荒y掠夺成性……

“元妃?!”

见我又在魂游太虚,蔻娃疑惘眨了眨眼。两月来见惯了笑不露齿的羲和佳丽,我回神看向不知内情的少女,见她忧色渐褪,咧嘴笑了一笑,惟有暗叹在心,几日未有好生洗漱,苦笑颌首应承。蔻娃即便兴高采烈地唤人抬来盛有热水的浴桶,抬手正要解我外衣的盘扣……

“我自己来就好!”

藏在内衫的匕首自然不能让她发现,可下意识过激的反应仍是吓到面前的少女,只得愧然一笑:“抱歉,我不喜欢洗澡的时候有人在旁。”

许是头回见到向侍女道歉的主子,她怔愕片刻,忙是连连躬身请罪:“是蔻娃冒犯了元妃,请元妃恕罪。”

忽是想起恪守君臣之礼的木头,我无奈摇首,扶住少女的肩。她抬首相望,诚惶诚恐。我莞尔:“错不在你,是我不习惯让人伺候。”

“可大汗要我尽心侍奉元妃……”

君命当前,少女面露难色,我自是不能让她难做。想了一想,淡声道:“要不这样。你就在外间侯着,有事我叫你可好?”

如释重负,蔻娃点了点头,灿笑如草原上冉起的朝阳,抬右手搁在左肩,朝我施了一礼,即便躬身退至屏风后方。望了眼背对屏风的倩影,我取出藏在内衫的匕首搁在探手可及处,踩着搁在桶边的矮木凳,埋身水中。扑面怡然清香,沁人心脾,低眸望去,原是桶底沉有几片草叶,蔻娃道是后妃侍寝前用来熏体的香草。我闻言微怔,事已至此,惟有见机行事,阖眸淡问:“你们大汗是个怎样的人?”

知己知彼,方有胜算。便听屏风外的少女很是景仰年轻有为的君主,敬声回道:“大汗即位前,蔻娃的族人四处迁徙,靠放牧勉强维生。现在我们不仅能吃饱喝暖,还能穿上羲和国姑娘的漂亮衣裳,这全是拜大汗所赐。”

撇开他强抢良家妇女的暴行。在军政大事上,夜赫龑确是一位果敢有为的君主,引羲和官制,取长补短。开放边境贸易,在两国关系尚未交恶前,各取所需,从中谋利。比起近来权臣倾轧愈烈、祸乱频生的羲和国,九皋上下一心。若是趁势开战,一盘散沙的泱泱大国,对阵齐利断金的关外虎狼,实是胜负难料。我深深一叹,不无讥诮:“你们大汗纳一个羲和女人为妃,就没有大臣反对?”

许是以为我忧念将来势单力孤的处境,蔻娃告慰:“元妃宽心。大汗的母亲就是羲和人,而且大汗的决定,没人敢说个不字。只是后宫里……”顿了一顿,似有避讳,压低了声,“回到都城,您可要小心阏后和其他几位侧妃。她们都是出身八族的公主。您刚进宫,就成了大汗身边的第一侧妃……”

知她言下之意。一个来历不明的羲和女人,初来乍到便身居高位,多年侍奉君主左右的高贵妃子自然心有不甘,稍有不慎,便会重蹈归女御的覆辙。微是一笑,我明嘲暗讽:“你们大汗对我还真是另眼相待。”

“嗯,大汗真的很喜欢您。”

心无城府,未有听出我语中的嘲讽,蔻娃朗笑:“大汗过去对谁都是不冷不热的,可今早调来服侍您的时候,就看见大汗坐在您身边动也不动,神情柔和极了,根本不像平时的大汗。我刚出声,他就狠狠瞪了我一眼,那眼神真是怕人,我吓得跪在地上,好半天都不敢起身呢。”

许是因为茈承乾惊人的美貌,方才另眼相待。摸了摸这张徒惹麻烦的漂亮脸蛋,我慨然苦笑,仰首倚在桶缘,本想闭目养神,可想到稍后便会见到九皋国的君主,心下焦躁,深吸了口气,蜷起身子,沉入水中……

“你在做什么?”

蓦自头顶上方传来兴味沉声,我微一恍神,顿泄了气,呛进一大口水,抬手挣扎着想要扶住桶缘坐起身体,未想抓到一只指骨粗壮的手。不费吹灰之力,男子轻一带,便将我从水里拉了出来。我狼狈呛咳,可不经意对上含笑的遂眸,怔楞当场。

原以为他是九皋国颇有身份的达官显贵,不择手段地将我掳来九皋,不过见我生得漂亮,献给君主,以求功名。可断然未想他便是九皋国的君主夜赫龑,凝望近前那张犹胜女娇娥的面容,我怔然与之对视良久,直待墨眸渐深,方才意识自己此刻一丝不挂。阖了阖眼,我强作镇定,平静朝他伸出手去。

“你要什么?”

不明就里,男子淡淡开口。我嫣然一笑,指向他身后的屏风:“光着身子很冷,劳您替我拿条擦身的浴巾。”

男子闻言,微一扬眉:“被男人看光了身子,该是这样的反应吗?”

“看都看了,难不成还要挖了你的眼珠子,保我名节?”

反是瓮中之鳖,我肆无忌惮,当着一国君主的面,朝天翻了翻眼。就算我歇斯底里地呼救,这里是他夜赫龑的天下,谁敢站出来斥责自己的君主对一个抢来的民女施暴?与其白费唇舌,不如省些力气,过会周旋。

攀住桶缘,我面不改色地走了出去。背后纵有一道灼灼视线,我不慌不忙,擦干身子,换上一身由整张羊羔皮制成的雪白窄袖短袄与长裙,回首望向目不转睛凝视良久的男子:“你们九皋国的姑娘梳什么发式?”

听我刻意着重姑娘二字,男子微一阖眸,绕过屏风悠悠走来:“本汗记得你亲口说过在羲和国桃李满天下。现又自称姑娘,可是犯了欺君之罪?”

男人多有处子情结,若知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只怕即刻失身。眉峰一扬,我妩媚笑道:“女子没有成亲,就是姑娘家,我何罪之有?”

与满芳楼的姑娘相熟后,耳濡目染,现下扮个风尘女子,自是驾轻就熟。见我坦荡,男子唇角微牵,一手环到背后,蓦得将我紧压在身前,动弹不得:“好张伶牙俐齿的嘴!你以为强词夺理,本汗就奈何不了你?”

贰拾叁章·九皋'二'

我摇首:“大汗说笑。民女不过是一介卑贱舞娘,您就是砍了我的脑袋,我也无话可说。”

“卑贱舞娘?!”

男子讳深一笑,忽得抬手紧攥住我的下颌,迫我对上遽尔凌厉的双眸,“本汗很是好奇你这位卑贱舞娘到底是何来路,能让羲和皇帝一口回绝和亲,派出紫麾军中最是了得的朱雀守护你周全?”

我不置可否,淡淡反问:“比起您对民女的疑惑,民女更是好奇您那日为何出现在满芳楼。潜入我们羲和国,到底意欲何为?”

“刺探虚实,有备无患。”

这个心高气傲的男人倒也爽快,坦然道出逐鹿中原的野心。我冷讽淡笑,他不以为意,惟是冷厉追问:“你到底是谁?”

想了一想,只要抵死不道德藼亲王的身份,这谎怎么扯都无妨。我轻描淡写地胡诌:“大汗那天也看到了,即大人是我的男朋友,在您赏脸求亲前,他有心纳我为妾。皇上念在他劳苦功高,本是有意成全,可推委大汗的一番诚意,又显我羲和国妄自尊大,不懂睦邻友好,所以皇上打算送您十位美姬,可惜不入您的法眼。”

为了敷衍这个纠缠不休的男人,抹黑朱雀守的忠心护主的壮举,实在抱歉。也不知今年二十有六的冷泉皇太子殿下有没有成家立室,权且谎称他为了将很是中意的舞姬娶回家做小老婆,才不惜卯上九皋国的君主,只是……

“你不是坚持一夫一妻?”

也不点破我前后矛盾的托词,夜赫龑淡讽,灼灼凝住我的眸,“只要做了本汗的元妃,你就是九皋国第三尊贵的女人,比起一个武官的小妾,可要强上百倍。”

若我有心即储,将来就是羲和国第一尊贵的女人,哪会稀罕一个上有太后与正宫娘娘的元妃名号。

暗自一嗤,我垂眸忖起圆谎的说辞。虽是不善狐媚娇态,然亦只有硬了头皮,临阵磨枪,半眯起眸,媚眼如丝:“本姑娘当初就是不屑做即大人的小妾,才会甩了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可惜他刚休了大老婆,跑来繇州找我重归于好,就倒霉地给你们逮个正着。如不是看在他是我的老情人,又有心娶我做正夫人的份上,本姑娘才懒得和你们来这种鸟不……生蛋的鬼地方!”

如若朱雀守已有妻室,即夫人也不必对此心存愤怼,我很快便会为冒充第三者付出代价。果不其然,面前的男子因是我满脸不屑地讥讽,神色y晴不定,良久不语。若他恼羞成怒,一掌劈死我,反倒正中下怀。可未想他竟是毫无征兆开始朗声大笑,紧锢住我的腰,轻而易举就将我举了起来:“小东西,你以为本汗会轻易给你的谎话糊弄过去吗?”

本姑娘前世不过小你一岁,竟然叫我小东西?!也罢,早知这等拙劣的扯谎一点即穿,我也不加辩驳,反倒是他故意改用托姿,让我坐在他的左臂,两腿被制,动弹不得,任我如何控制平衡都不得要领,无奈之下,只得搂住他的脖子,怒目而视。

“不管你是谁,本汗要定了你!”

他不以为然,邪魅一笑,强按住我的后脑勺,倾近身来封住檀口。自知挣扎亦是枉然,我窥机重咬住他的下唇不放。淡凝我隐怒的眸,他眼底笑意渐深,直待一抹甜腥漫漾,彼此亦未动分毫。待我渐渐消气,适才发现他的唇已被我咬出了一个血口,冷声一哼,无所忏意地侧眸看向别处。

“确是个有趣的小女人。”

夜赫龑浅笑,托着我往床榻走去。我瞥了眼屏风的方向,暗恼未将匕首带出,唯今之计,也只有借月信搪塞过去:“我……”

“你叫什么名字?”

被他一阵抢白,我反是怔楞,待是恍神,已然坐在羊皮毯上。夜赫龑悠悠落坐身畔,捋起我耳鬓的发丝绕在指间把玩,久未见他逾越,我方才暗松了口气,淡应道:“夕雾。”

即便羲和语说得流畅,可到底是九皋国人,繁复的方块字不见得识全。见他惘然,我只得耐心拆字:“夕阳的夕,雾霭的雾。”

“夕雾……”

他若有所思,“你这花名虽然别致,可听起来甚是凄凉。”

敢情他当真将我当作青楼女子。我释怀恬笑:“做这行本就命苦,借艺名发发牢s罢了。”

深望了我一眼,夜赫龑淡问:“云霄是你什么人?”

我微怔,不动声色:“男朋友之一。”

“果然如此。”

夜赫龑冷淡一笑,“你这小东西确有过人之处,难怪那个脂粉堆里无往不利的男人都这样迷恋你。”

连九皋国的君主都曾听闻他的红粉逸事,登徒子果是花名远播。我暗嗔在心,很是诡凝地皮笑r不笑:“大汗谬赞。民女和云大人不过泛泛之交。”

“哦?若是如此,本汗倒是要为那个男人不值。”

不知想到了什么,夜赫龑目露冷芒,“素闻云霄有许多红颜知己,本汗也曾遣了几个绝色女子到他身边,最后都是无功而返。不过那日在满芳楼,本汗看他对你很是上心。你们走后,本汗还被那个强悍女人刁难了半天,方才脱身。”

强悍女人当是指雷厉风行的女州牧。我暗地窃笑。难怪他对我的身份一无所知,记得那日离开满芳楼,少隽让我和登徒子先行一步,现在想来,她所说的善后,想来是去盘查夜赫龑的身份,免得他往后对我痴缠不休。而夜赫龑那日微服潜入繇州,是为刺探敌国军情,我不过是他的一时兴起,自然不值他暴露身份,与繇州州牧冲突。索性以逸待劳,借朝贺之机,请羲和皇帝问自己的臣子要人。可惜任他机关算尽,也不可能算到那个在青楼给人伴舞的舞娘是皇帝最疼爱的小女儿。羲和皇帝的强硬态度亦令人玩味。即使是对我身份的好奇,这高傲的男人也不会就此作罢。想必那日见到朱雀守重伤的模样,定在心底偷笑天助我也。

冷睨了他一眼,我试探:“大汗带走民女后,没折回去加害即大人吧?”

他静凝住我的眸:“你们中原人有句话,叫做君子一诺,驷马难追,本汗堂堂一国君主,对你允下的承诺,绝不反悔。”

我点头,晓之以理:“既然大汗是一国君主,光天化日,做出那等强抢民女的行径,您的臣民若是知晓,定有微词。”

他却不以为然,不屑冷哼,轻搂过我的肩,强行抱我坐在他膝上,“你们羲和人常说我们九皋人荒y无耻。本汗不过是应验了你们的话而已。”

这种我行我素的洒脱个性,倒也令人羡慕。

我淡淡一笑,未置可否,亦不徒劳反抗,任他圈在怀里,只侧眸看向近前的矮几矮凳。宛如情人,依偎良久,蓦听他高声朝帐外唤了一声,蔻娃随即应声而入。纵使草原女儿奔放豁达,乍见我们这暧昧的拥姿,亦是红了脸,垂脸听从君命,取来几条发绳。我不由困惑,仰首相望,他只讳莫如深地一笑,捋起我的头发分成数股,编起草原上待嫁少女常扎的发辫。

“为什么?”

不仅蔻娃目瞪口呆,我亦然。他一言不发,只时不时抬首,对照蔻娃身前的繁复发辫,给我梳头。然,分明优美纤长的手指,却很是笨拙地摆弄我的头发,直待松松垮垮的数条发辫大功告成,这个自负的男人还不忘得意挑眉,继而令僵立一边的蔻娃取来一顶白狐皮帽,按在我头上,噙一抹宠溺的微笑,轻辱我的面颊:“给你十天。”

“啊?!”

“回到淤勒就行册妃大典。到时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会成为我的女人。”

他笑意渐柔,灼灼相睇。我下意识垂眸规避,捋起一条发辫,淡蹙起眉。

亦非是我铁石心肠,一国君主这般迂尊降贵,换做其他女子许已动容。可惜我既非他们九皋国的女人,亦非寻常的羲和女子,不论多少时间,在我身上费多少心思,这个男人都无法撼动我玉石俱焚的决念……

“大汗的后宫佳丽成群,我不过一介卑微舞姬,您何必如此执着?”

他未有应声,渐然收紧环在我腰际的双臂。沉默良久,他轻托起我,起身疾步向帐外走去。

“备马!”

守在帐外的正是那日对我凶神恶煞的铁骑近卫窟哥,见夜赫龑煞是亲昵地将我抱在怀里,他微愕,即便颌首称是,不着痕迹,对我投来告警的眼神。我暗一嗤,就是现在身藏利器,想要行刺这个传闻中文治武功了得的九皋君主不过以卵击石。冷笑了笑,不消多时,夜赫龑便将我抱上高头黑骏:“让你见识一下我们九皋国的草原风光。”

许是耿耿于怀方才我故意激他的诋毁,淡漠口吻略是沉郁。上马后,他扶我侧坐身前,一声沉喝,黑骏如离弦之箭,刹时已至数丈之外。偏首望去,圆顶帐包渐然远去,广袤天地间,俨然只余这天之骄子在偌大的草原纵情驰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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