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部分(2/2)

亚米尔罕在自己的封地有五千精兵,格史泰自然严加监视,难以暗调入京。不过常年跟在老国主身边,负责京畿守卫,故而兵力不及侄儿的格史泰才会走邪门歪道,欲在迎亲途中下毒手。现亚米尔罕重返伽罗,民心所向的他暗中集结旧部,兵变攻下王宫并不难。这回护驾前来伽罗的两千西军也是有实战经验的精锐,其中五百人已然随我进城,其余驻扎城外十里的戎卢山脚,到时便可里应外合,强行接管敦阳城防。故而当务之急,便是王宫守备。因是格史泰从封地带来的亲兵负责守卫,一旦起变,只有硬攻。不过王宫依山而建,地势陡高,易守难攻,而且到时身在王宫中的我若失手,就会和假扮公主的悦竹一起成为格史泰的人质。如能借密道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王宫,自然求之不得。不过莫寻和我有同样的顾虑,无关梵游掳女之恨,而是不知他到底是敌是友:“明日我将这王宫的地形图带去给王孙殿下的人,请他们辨其真伪,再行潜入一探虚实。”

听莫寻有意亲入虎x,相对而坐的小女婿淡笑捋起虎须:“岳父大人可准小婿一并前往?”

如不是小女婿出言挑衅,我也不知男人对根的观念原来这样强烈。即使世人眼里的赔钱货,年过而立才得一女,自然视若珍宝。有谁胆敢觊觎他的独生女,就是他即莫寻的仇人。须臾间,墨瞳杀机毕露。我在旁幸灾乐祸,暗慨当年苍秋身在福中不知福,若有他一半爱女,尚在襁褓的旻夕也不至一见亲爹,如见前世冤家,哭闹不休。可这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少年到底是别国王公。莫寻终是忍下怒气,冷言冷语:“我一人前去即可,不劳小王爷费心。”

“岳父大人实在客气。”

似未感到呼之欲出的杀气,少年若无其事地火上浇油:“小婿来此,就是为了见百合小妹一面。若能助岳父大人一臂之力,不但能早日见上我的小媳妇儿,将来百合小妹若是问起,小王也能心安理得地告诉娘子,你家夫君曾为了你赴汤蹈火。”

“你……”

“行了,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

为了这门八字还没一撇的亲事较真,莫寻就此而言,也算是个可爱男人。叹了一叹,按住蠢爸爸的手背:“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小王爷身份敏感,独去也不妥。不如互相有个照应,就是有诈,你们也可保彼此全身而退。”

更能趁此机会,增进彼此了解,升温翁婿情……

我阖了阖眼,很识时务地将这美好心愿保留心底。对面的少年则打着哈欠,慵懒点头。既是帝储发话,莫寻也不好拂我面子,勉强同意,待小女婿揣了纸牌跃窗而去,揉起眉心。我不禁失笑:“女儿那么小,就有人追,你这做爹的该高兴才是。”

乖女儿羊入虎口,仍隔岸观火,幸灾乐祸。莫寻轻瞠了我一眼,可想到女儿,愁云惨淡。我只得柔声宽慰:“等梵游说出百合的下落,我们去瞧瞧是怎样的人家。”

若是安顿在寻常人家,过几年平静生活,对百合来说,倒是一桩好事。可在此之前,须先摸清那户人家的底细。不管贫富贵贱,只要温饱无虞,心地良善便可:“姑且相信那人给孩子寻了一户好心的人家。”

莫寻点头,神色黯淡。近来每每说起女儿的将来,他便这般隐隐遗憾。大抵知他为何如此,牵过他的手:“反正你已知道这辈子我不会再爱上其他男人……”轻抚因是常年练剑而磨出厚茧的掌心,我平和一笑:“只要你牢记我们有个女儿,不论将来如何,这都是斩不断的羁绊,至死维系。”

就算茈尧焱无心推波助澜,强莫寻娶其他女子,我和他也难结成夫妻。那男人爱怎么着,悉听尊便,早有前例,重蹈覆辙,也不过多心痛一回,“就算为了保我们母女二人的性命,回去后爽快办婚事,然后安生过你的日子。”

不无意外,他立皱起眉,起身就要离去,却被我拽住衣角,“往后我们可能就不能像现在这样独处。也不知能不能平安出这伽罗国……”

他若成婚,我们便要以礼相待,断不能再有逾越。凝住他沉黯的眼,我勉强挤出一抹温柔笑容,像个耍赖的孩子,紧攥他的衣袖连连轻曳。拗不过我,他终是一声轻叹,复又坐了下来。

“记得你的生辰是七月十八。”

莫寻略怔,笑着点头。先前我被梵游掳走,忙着打听我的下落,如不是我提醒,他已忘记满三十,须过整岁生辰。可仍不以为意:“生辰无非过个形式。有你记着就够了。”

“那可不成。”

我摇头:“老人说大生日定要做寿,才能长命百岁。就算没吃到长寿面,这贺礼还是要收的。”

他不明就里。我煞有其事,摸摸下巴:“原想生了百合,也算是份大礼。可惜到现在还没让你抱着女儿……”冲他眨眼,我狡黠一笑,“若是不弃,我这娘亲倒是可以代劳。”

见我厚皮厚脸,他啼笑皆非,可却之不恭,紧搂住我,顺道蜻蜓点水,低首轻啄朱唇,当是索取额外附赠:“很久没人给我庆生。多谢帝储殿下关切。”

他生在夏天,和我相识后,夏天便变得不同寻常,不是见我嫁作人妇,就是为我所累,朝不保夕地逃亡。我心中一酸,倾身印上他的唇,极轻,极柔,却是我第一次主动吻他,目露欣喜,正待缠绵,我却偏首蜿蜒而下,在他颈侧轻柔啮咬,似有若无地撩拨。对我这出格之举,他绷紧了身,手足无措。我微一笑,倾身向前,待惊怔的男子恍过神来,已然被我放倒。忙不迭按住游移在胸膛的柔荑,无可置信地惊瞠:“你在做什么?”

“勾引朝廷命官。”

我挑眉,冲他柔媚一笑:“难不成即大人以为本宫没资格做你庆生的贺礼。”

终是明了适才拐弯抹角,原是要将他吃抹干净。莫寻赧极反笑,许以为我逗他乐子,扶着我的腰,正要坐起身来,可被我堵住唇,强按了回去。

“上次确是我烧糊涂了,不过这回我清醒得很。”

不予他开口的机会,我淡说:“不管这里,还是我那时代,男人想要亲密,叫做情不自禁。换作女人,就是无耻放荡……”俯身轻吻他渐然幽邃的眼,侧首枕在他肩窝,“茈尧焱很清楚我的个性。你若成别人的丈夫,有客柔的悲剧在前,就算将来我成了皇帝,你也不会再有情不自禁的机会。所以只有现在,你可以随心所欲地抱我,让我真正成为你的人。”

虽然这回我还是得压下一腔痛郁,若无其事地微笑祝福。可又次拱手相让前,我要他抛却顾虑,尽情地爱我,即使孤寂终老,也不至留撼。苦笑了笑,自他掌心轻轻抽手,我柔唤他不为人知的名字:“清曜……”冲他眨眼,“你当真不想要我?”

软玉在怀,似有若无地摩挲,任他定力甚佳,可在这伤风败俗的小女子跟前,顷刻间,分崩离析。便见本末倒置惨遭觊觎的朱雀守大人面色诡异,皱眉隐忍,半晌仍不见我厌倦这危险的游戏,几不可闻地低咒,闭眸,显是打算眼不见为净。我一笑,轻扯他腰间的衣带,终是惹得他忍无可忍,复又捉了柔荑,颇是局促:“你身子尚虚,不宜……”

半是无奈,半是赧然。我柔笑,托首半撑在他胸膛:“记得我对你提过,你们云桑国在我前生的那个世界叫做日本。而那里有个作家写过一本书,叫做《失乐园》……”其中的男女主人公因是偷情,为世俗道德不容,最后决定殉情,“而方式就是在肌肤之亲的高c,服毒自尽。所以两人被发现的时候,尸身紧紧相连,再难将他们二人分开。”

即使是我那时代,渡边淳一的这本书也曾惊世骇俗,众说纷纭,褒贬不一,莫说这位出生在封建时代的保守男子,瞪圆了眼,难以相信我竟看过这等荒y的东西,眉头皱得更深。我耸耸肩:“我们那里的人并不忌讳提起男女之事。不过这本书刚出版的时候,也极受争议。我起初也觉得颇是荒唐。”

不过现在想来,那二人定是爱到极致,可又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去面对世俗非议,“也算是种无言的抗争吧,即使挫骨扬灰,也要永远在一起。”

文字描摹的爱情多少夸张,可也透着一股妖娆,为之蛊惑。俯下身去,轻吻微凉的唇,即使离经叛道,也不背叛自己的心,阖起眼,愿否舍命陪君子,待看他的抉择。良久,静谧的屋中只听见彼此渐重的心跳。对我动情,是他万劫不复的起始,现下更是弥足深陷,再难自拔。反身将我压在了身下,猛得拉过薄毯,将两人封在其间。缠绵的亲吻,温柔的纠结,即使夜凉如水,仍融化在他强而有力的怀抱、如火灼身的缱绻。

“悠然……”

紧扣住我轻颤的十指,他俯首贴耳,隐抑已久的炙情化作声声沉吟,情深似海。只是一声回应,许便是一生的桎梏,我但笑不语,只是打开身体,包容他毫无保留的身心,在他掀起的澎湃激潮跌宕起伏。情至深处,如生羽翼,须臾间,直入云霄。情难自禁,我愉悦轻吟出声,可清醒如初,这幸福不过昙花一现,待到天明,只有无可奈何花落去。

紧搂身前的男子,深深契合。只此一夜,断不分离。凝望他卸了最后一丝戒备,安然入睡,我眷恋抚他面容,既喜且怅,终是含笑,阖眸,无声落泪……

117贰拾伍章?虹萦'一''vip'

来时坐轿前往夏宫,直到今日公主大婚,策马徐行在直通王宫的中天大道,才见识伽罗的王都敦阳。虽不及枺炒笃畚埃梢蝗缳ぢ奕说娜惹楸挤牛宦劢ㄖ剩故堑琅悦裰诘囊率危骼鱿柿粒钊硕恳恍隆n也唤锔叽浇牵蛔〉阃泛托Γ鼐戳脚栽馗柙匚璧陌傩眨词剐闹敲鳎獠还歉袷诽┓凼翁降募傧蟆?br /

“岳母大人果是一笑倾众生呐。”

牵马的少年侍官仍是一脸事不关己。淡扫两边回响热烈的男性民众,压低了声,没大没小地调侃未来岳母。我但笑不语,连着马蹬向前一踹,少年身形微顿,即便气定神闲,抬手轻掸左臂的脚丫子印:“只愿我家小娘子将来温柔可人,莫要有母必有其女,成日拳脚相加,欺侮自家相公。”

“牵你的马,少给我贫嘴。”

许是一脉相承的师叔师侄,对这油嘴滑舌的小王爷,很自然地就像当初对待他那位喜欢毛手毛脚的苍叔叔一样,该出手时便出手。只是今日王宫夜宴,胜败难料:“你其实可以留在夏宫,不必跟来的。”

如果生变,凭他的身手,绝可安然逃离敦阳。可少年耸耸肩,话不对题:“那位清河王若像小婿一样做个闲散宗室,岂不快哉。”

我怔了怔,虽恨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不过小女婿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赌上一切去做只辛苦的笼中鸟,的确不划算。”

虽不能亲入民间,可有莫寻和小女婿做我耳目,渐知这格史泰并非无能之辈。但是好高骛远,不若亚米尔罕亲和踏实。故而比起嫡次子,老国主更信任自己的长孙,群臣与百姓也大多拥戴王孙。因是嫉恨侄儿在朝野的威望,格史泰最后走那等旁门左道,也是不以为奇。不过这样一来,只会适得其反,令民众更加偏向遭人暗算的亚米尔罕。而收了兵权,也不代表士兵们会效忠于他。

“既然根基薄弱,更该耐心笼络。”

可坊间传闻格史泰性情浮躁,确有几分道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一开始就大开杀戒。即使我没有出手相助,只要亚米尔罕设法潜回伽罗,召集部众讨伐叔父,朝野内外定会群起拥之。到时不但格史泰万劫不复,莞菁也势必受牵连……

回首看了眼富丽堂皇的马车,我暗自庆幸莞菁现在甘州,也颇是感佩她的未来老公办事效率极高,已在敦阳内外布置妥当。如无意外,当可顺利夺下敦阳城的制控权。不过王宫内有三千精兵把守,格史泰若是顽抗,虽可强攻,但干戈能避则避。瞥了眼前方端坐马鞍的一个男子,淡问深藏不露的小女婿:“你家师父到底在外惹了多少女人?”

为避风流债而开始钻研易容术,连带徒儿们也各个精于此道。端详在前开道的冷傲男子,我微眯起眼,点头赞许:“连这欠揍的神情也一模一样。”

许是常年耳濡目染,那等瞧不起人的y险笑容也与他的上司如出一辙。我淡讽一笑,虽和佞人势同水火,不过现在同坐一船,自然希望正往无量山密道入口的未央能够顺利潜入王宫。由此想起昨日莫寻负伤归来的一幕,我看向与未央的替身并骑的男子。

虽未亲见,不过亚米尔罕曾听祖父说过王宫某处确有密道入口,直通山脚。只是内里机关重重,须靠修造者留下的地形图才可安然进出。不过此图为历代国主收藏,亚米尔罕也难辩真伪,我自然反对莫寻和小女婿以身犯险。可这翁婿二人难得同气连枝,瞒着我亲身探过后,确认梵游给的是真图。不过此行可谓险象环生,两人探路时,不慎触到机关。为护时常惹他生气的小女婿,莫寻受了轻伤。而见平日极其冷淡的岳父大人为他负伤,愧疚的小女婿难得孩子气,楞是找出所有的机关,拆得一干二净……

低首望了眼尚未完全成熟的小大人,我失笑。虽事后听他们说起,惊出一身冷汗,可翁婿之间的关系倒是稍有缓和,至少再未听到小女婿故意借百合惹莫寻动气。对这偶如稚童顽劣的小女婿,莫寻也不再成日板着一张岳父面孔,淡漠中也添了几分认命的无奈。

回想他们翁婿二人客气别扭的互动,我抿唇忍笑。不过婿不教,岳母之过,因为自家女婿随随便便拆了人家用来防卫入侵的机关,我也颇是头痛可会引起国际争端,事后又该如何向亚米尔罕交代。回眸瞥向牵着缰绳悠步朝前的俊秀少年,轻一叹,稍稍挪动坐得腰酸背痛的身子,瞅向渐行渐近的嵯峨山谷。

许是居高临下,才有君临天下之感。风格近似伊斯兰清真寺的圆顶王宫依山而建,待十里仪仗浩浩荡荡地抵达王宫,已是半个时辰后。几是颠得散架,下马时小女婿极有分寸地扶了一把,我才勉强站稳。淡扫了眼候在宫门外的伽罗大臣,梵游未在其中,反是先前屡次令他取我性命的老僧头戴圆帽,一身青色华服卓立中央,用生硬的羲和话自报家门后,我笑了笑,故意压低声线,从容与他寒暄:“原是国师大人,如雷贯耳,幸会。”

当初有眼不识泰山,不知这位老先生原是格史泰最信任的幕僚。先前假扮明德寺主持,大摇大摆地出羲和国境后,想必也是潜回敦阳,助主宫变。虽不知来龙去脉,可老国主猝死,定和这y戾的老人家脱不了干系。暗嗤在心,我佯作不识近前老者,对他和善一笑。这个亦食人间烟火的假和尚自然不识面前笑靥如花的女子就是当日被梵游掳去明德寺的平凡孕妇,怔楞片刻,即便若无其事,与我叙了会话,直待披着红纱的宫女将德蓉公主扶下马车,率众分立宫门两边。震天迎贺声中,一双交相辉映的姊妹花登上白玉铺就的天阶,朝向灯火辉煌的宏伟宫殿雅步而去。

“如果出了什么岔子,你只管自保。”

踏上最后一级玉阶,我低声轻嘱近侧的女子。她但笑不语,与我并肩走入大殿。一室灯火璀然耀目,我微眯起眼,徐步走近卓立殿中的颀长身影。许是过去历史剧看多的缘故,印象中谋反的王爷便是面目可憎、y险狡诈的中年大叔,乍见年轻英俊的伽罗新君,我楞了楞,更是意外他看德蓉公主的温柔眼神不若刻意,反似夙愿得了,隐隐欣喜。脑海飞掠亚米尔罕说过的话,我皱了下眉,按捺困惑,淡望身边的女子朝伽罗新君盈盈拜倒。许是前段时日朝夕相伴,不论声音,还是举止,与莞菁有八成相像。好似清雅脱俗的德蓉公主亲身在此,近前男子神色渐柔。我见状,一时心绪万千,可不形于色,淡淡开口:“承乾见过国主陛下。”

这才意识失态,格史泰转头看我,微一怔,即便朗笑:“帝储殿下不远千里,亲送王后来此,孤很是感激。”

比起他的国师,新君陛下的羲和话顺溜许多。我清浅一笑,看着他俯身扶起新后,并肩走向王座,心中五味杂陈。可不论他是利用莞菁,还是确真有情,都不足以磨灭他弑父篡位的罪行。略一定神,落座首席,待两国臣子依次坐定,我面朝新君施礼:“为贺陛下登基,与我朝公主成婚,皇兄特命本宫代呈三样贺礼,望陛下笑纳。”

转首朝莫寻使去眼色,他会意击掌,一队士兵应声进殿,将贺礼抬至殿中。打开第一个箱子,见是一尊青铜鼎,格史泰惊喜交加。我微笑着贺:“钟鸣鼎食,天下归服。本宫一贺国主众望所归,即得大统。从此四海升平,国运昌隆。”

伽罗虽然安稳富庶,可地广人稀,难与地大物博的天朝大国比肩。这回铸鼎相贺,即是承认伽罗国主与羲和皇帝一样,乃是天之骄子。格史泰大悦,可见尔后的贺礼是一大一小的两尊熏炉,许嫌脂粉气,微微皱眉。但听我温言解释,即便展颜。

“陛下与王后虽是伽罗最尊贵的人,可也是寻常夫妻……”

绿衣捧砚催题卷,添香伴读书。我借另个时代的诗句,“二贺新君与王后举案齐眉,永结同心。”

“好!好!”

格史泰一手轻覆柔荑,开怀大笑。近旁女子微怔,随即半低芙蓉面,含羞带怯,看得格史泰心驰神往,情动之下,柔荑握得更紧。不知为何,我忽得想起远在千里之外的茈尧焱,微一恍神,即又自嘲笑笑,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