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2/2)

第8章三人(1)

和堂妹的那段不成功的恋情,令李寻欢失意颓废了很久。

之后,他终于振作了精神,但是这仅仅限于他对待事业的态度。

在私生活的方面,他开始放纵。不要误会,以为他变成了种马什么的,非也!说他放纵,是指他不再尊重传统,他开始藐视人与人之间应有的互信和尊重。

在正式场合里他会遵守那些必须的礼仪,表现得庄重得体-―虽然略显得严肃了些。但是,在其余的时间里,他就会立马换上冰冷漠然的表情,即便是偶尔在嘴边挂一丝浅笑,那也只是一个带有强烈嘲讽世事意味的冷笑。

他的名字,也是在那个时候,他自作主张改的。

“小李飞刀”李寻欢――坐拥家财、地位和聪颖,但是却不能和自己最心爱的那个人厮守,他这样地隐喻自己。

对于他的那段情史,就象她对他的昵称“十三哥哥”一样,是只有他和堂妹两家人才知道的秘密。

外界只道二十五岁的李家少东眼高于顶、狂放不羁。但是几年下来,所有人都在大跌眼镜之余,拜服于他缜密的心思和冷绝的手段。这个“寻欢”冷酷无情。――这是大家对他的看法!

李寻欢在一周后回到了北京。现在的他成为了道地的空中飞人:北京、上海、香港。

老家及大本营杭州他已经好久没有去过了。不过,不去也好,免得和家人见面别扭。当初为了堂妹的事,他和家里人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再后来堂妹出事了,他就更加不愿意面对他们,他对他们充满了怨恨。

虽然现在时间过去了很久,许多事再计较已经没了意义,但是他没有办法当作事情没有发生过。对待家人,他只能采取疏离的态度,这已经是他所能采取的最理智的做法了,他无法做到更好。

三十五岁了,时间过得真快!――他不无感慨地想。可是,在这个接近不惑的年龄段,自己居然还是这么的看不开!

只为了不叫那双和她相似的眼睛蒙尘,他打算找机会和谭素素谈谈。他略有些犹豫,单独和她在一起的机会倒是很容易找到的,可是,自己要以什么立场和她谈她的私事呢?再说,凭什么她就会听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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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眼睛的主人,此刻正在和陈元在首都剧院观看话剧。她和他都有附庸风雅的爱好,而这种相同的兴趣和爱好,也使他们一直彼此珍惜和依恋。

人艺的大腕儿,象濮存曦、徐帆,已经很久没有登台了,现在正在上演的《日出》换了年轻一代的演员。谭素素一边看戏,一边悠然地享受着这自在逍遥的舒适感觉。

身边的陈元飞快地扭头看了她一眼:此刻,笑容凝聚在他和她的脸上。

他终于得回了她!他有种宝贝失而复得的惊喜感受,这使得他异常兴奋。这几日他时时刻刻地和她相守在一起,这种粘糊劲儿叫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晚上,一如既往地,是缠绵。

一切由亲吻开始――

他轻轻亲吻她的唇角,一下一下,软软地湿湿地缠绵地描绘着它的轮廓。她不可抑制地伸出了舌头积极地回应他。得到了鼓励,他开始变兴奋,用双唇紧紧包裹住她的,使劲儿地吸吮,与此同时还用自己的舌尖轻点着她的。

沉醉当中的女人却不想将主动完全地交付给男人。亲吻了一会儿,她拉他的手来到自己的唇边。放开他的嘴巴,她改去亲吻他的手指。含住了他的食指,她一边用媚惑的眼神向他放电,一边缓慢却又无比煽情地舔弄着他的指头。她细碎而美丽的贝齿轻咬着他的指节,舌头也卷缠住它。不时地,她还用舌尖轻触它,刷扫着它。

随着,他把自己的手指在她的口腔里深深浅浅地递送,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他的贴近,双手紧紧地环搂住他的腰身,亲吻的间隙间,她发出了低低浅浅的呻吟声。

他用自己空余下来的另一只手直接伸到她的下t处。细而长且有力的手指温柔地探索,给她带来了无限的欢欣。她兴奋得伸直了双腿,就连脚趾头也极尽地舒展,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想要舞蹈!渐渐地,她激动得开始大面积地湿润。他立即就发现了,不由得心下得意,同时手上却不停,继续快速地摩擦、为她服务,渐渐地、她的爱y越来越多。又摩挲了一阵之后,他决定彻底拿回主动权。

先是抽出了之前一直舒服地呆在她口腔中的手,接着他就打开她的双臂,使她呈大字状地敞放在自己面前。下一刻,他利索地分开了她的双腿,随即将热切的自己一下子挺进了她的深处。

他和她的身躯象两条藤蔓紧紧地互相缠绕,没有夸张的体位,他只是用强烈律动的节奏来表达自己对她动人身体的依恋。一边做,一边他用手捧着她的脸庞,他看不够她,修长的手指仔细地描绘着她脸的每一处,弯弯的眉,直挺翘立的可爱的小鼻子,柔软的丰润的唇……他深爱着美丽的她,她的r体是他永远爱不够且离不开的幸福源。

她混身发烫,不敢睁开眼睛,与此同时她在他的驱策下、随着他的节奏频率前后摆荡、应和着他。剧烈的活塞运使她家的床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响,她不禁大窘。

可是,始作蛹者却万分满意这暧昧的动静,他继续加速,务求把美丽的女人弄到意乱神迷、神魂颠倒。

……

事毕,她和他累极而睡。这几个晚上都是这样:忘我的抵死缠绵、醉生梦死般的求索欢爱,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追补回两人之间那空白了三年的时光,也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微弥补下内心深处的对未来极度不确定的破漏痛楚。

第9章会面

第二天的下午,a公司的一位秘书小姐给b律师事务所打了个电话,说是将之前吴律师她们在参加a公司上市活动时的合影照片洗印了出来,希望她们有时间过来拿一下。

因为吴律师和王婷此时不在北京、人在广州――她俩儿已经去了三天了,所以电话是谭素素接的。

看看手表,是下午四点多钟,谭素素道谢后、问道:“我现在上去取,您看可以吗?”

“好,没问题。”对方答应。

b律师事务所和a公司离得很近:一个在国贸桥的西北角,另一个位于国贸桥东南的招商局大厦里,走路过去,只需要穿行两条马路。

谭素素和办公室里的某某打了个招呼,就出发了。

这是她第一次来a公司,上到二十层后,她径直走向了前台。

问明情况后,前台小姐打电话核实了一下,然后一脸笑容地对谭素素说,之前给她打电话的苏小姐是总经理办公室的秘书,她请她自己进去拿。说完,前台小姐很殷勤礼貌地为谭素素指了路。

总经理办公室里有三位秘书,其中一位圆脸短发的就是苏小姐,她先是将一叠照片和u盘递给谭素素,接着对她说道:“照片是特助让我交给你的。我给你打完电话后,他又过来说:“李总有一个细节想问一下你们所的人。既然你过来了,一会儿就进去给李总讲讲吧!”

“可是我什么也不知道呀!”谭素素有点儿蒙。

“你不是也参加了上市的全过程吗?谭小姐?”

“啊,是啊。不过――”

苏小姐笑了一下,安慰地说道:“别怕!其实李总人挺好的。再说你肯定行的,王翰听说是你过来,就连说没有问题,你肯定知道!”

看着谭素素一头雾水状,她又好心地补充道:“王翰是总经理助理,你应该是认识的。”

噢,对噢。谭素素想了起来,点了点头。

苏小姐引领着她坐电梯上了一层楼。

二十一层,这是总经理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向这一层的前台说明了情况后,苏小姐就离开了。

该前台请谭素素稍待片刻,说里面已经交代过了,等前面进去的人出来之后、她就可以进去了。

谭素素坐在沙发上等候,一边喝着为她冲泡的茉莉花茶,一边无聊地左顾右盼。

虽然这一层层一道道的关卡令她心烦:至于嘛?!搞得跟皇宫内院似的!但是客观地说,坐在这里很舒适,因为沙发柔软适度。并且,整个楼层的装修风格也很养眼、合她的胃口:很气派,但是又不显得过于奢糜。

她是个标准的都市人,过于简约名仕不是她爱的调调,可是她也害怕看到暴发户似的装金镀银。

她从不认为自己的品位是优雅的,她喜欢中国山水写意画的那种婉约、细腻却又不张扬的美态,她欣赏说出“天下才共一石,曹子建独得八斗,我得一斗,自古及今共用一斗。奇才博识安足继之。”这样话的谢灵运的才气和作为。

但是,这些却仅限于欣赏,她不会寄情于山水。本质上,她是个物质女郎、喜欢生活在喧嚣热闹的城市里。所以,她的品位很奇特,这她自己知道:既有阳春白雪,又是下里巴人。

这稍微的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谭素素心中暗气:就该猜到来“飞刀”处准没好事儿!

想了一下,她将手机调到了振动的状态,接着又给陈元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自己今天有事,叫他别等自己吃晚饭。

短信发出没到一分钟,就见有几个人走了出来。谭素素赶紧站起身,并且在前台小姐的示意下,向里面走去。

“飞刀”的办公室可真大呀!推开房门,她不禁感叹。

“进来吧。”今天他的声音不算太冷。

谭素素走进房间,顺手关上了门。

“请坐。”他说。

谭素素依言、坐在他对面的位子上。说实话,她有点儿怕她,因此微低着头不去看他。

沉默,还是沉默。

谭素素感到奇怪:他要问什么?忍不住抬起了头,就看到“飞刀”正端坐在大班椅上,双目炯炯有神地注视着她,满眼兴致盎然的研究意味。

看到谭素素终于抬眼看他了,李寻欢扯动了下嘴角。他放下手里的、自己在之前正在反复转弄的钢笔,站起身慢慢地踱步到了她的面前。

近在眼前的他显得很高,谭素素需要仰视才行。她看了他几秒钟,忽然觉得自己这样像是在膜拜他,好讨厌这种感受,她打算收回仰望的目光。

可是就在她转念的同一时间,她就被他从椅子上一把拽了起来,“看着我!”他说。

她吃惊不小:他想干什么?!!!

“你是陈家小开养的外宅吧?跟着他有什么好?不如跟了我吧!”这是他说的话。

谭素素极度震惊,足足用了两分钟才消化了他话语中的意思。

而他,就立在那里看她的表情:先是白、再变成红、接着又回复成刷白。她的脸色在转瞬间数度变化,是说明此刻在她心中的念头也是百转千回吗?

他抓着她左臂的大手没有丝毫的放松,紧紧盯视着她的目光似坚决地向她表明自己的强势!

谭素素从没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想怒骂、想打人,但是都不行:这都要怪自己咎由自取吧?谁叫自己做了有妇之夫的情人?!而且是心甘情愿的!

因此在这一刻,她面对着这个侮辱她的人,居然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语!她只能离开、只想离开!这个念头的闪现,立即就叫她发现,自己还被他牢牢地拽扯着!她抬起左臂想甩脱他的手。

不能如愿。

他紧攥住她,看着她微微昂起的、满眼受伤却又顽强倔强的小脸,慢慢地再次开口:“和他有什么好?他结婚了,我没有。他也没有我的钱多。”

他的语气平稳,象是正在讲述一个道理似的。

没错!他的确是在讲一个实际存在的、一个一直存在在那里的事实道理:他结婚了!

可是为什么自己就一再地回避这个现实呢?!三年前就是这样,三年后,还是没有认清这个事实,还是这样!是要怪自己的脑袋被狗叼吃了吗?还是说,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哪个说法更客气一些?!

“说话呀。”眼前的那人不给她一丝一毫退避的时间。

强压住对自己作法的后悔和自责,谭素素极力平复了下对他超级忿然的心情,抬起眼眸,直视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确实是我自取其辱,但是,这并不表明,你可以在这里继续羞辱我!够了!放开我!让我走!”

她的眼里已经开始闪动泪意,他看到了。但是,他还是继续往下说:“一次说清楚不好吗?你的青春有限,跟着他也不会有保障、有未来。过几年,终是逃不脱被他甩掉的命运。不如趁现在还年轻赶快另做打算,跟着我算了。我再不地,也不会有老婆天天追杀你!你好好想想。”

“是,您说得很对!”谭素素昂着头,并且使劲地强忍,才使泪水没有夺眶而出。

李寻欢看着她,残忍地、在脸上释放出一个微笑。

两个人就这样相互对视了良久。谭素素渐渐支撑不住,靠着他的抓握,她才没有跌倒,但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奔流了出来。

他还是不说话,也不放手,看着她静静地哭泣,虽无声却是满脸泪痕。

他的心可真是狠呢!即便这样,他还是继续维持着那个笑,笑得自在,笑得轻松。

和他的这个笑容强烈对比的是她的泪、她的酸痛、她的苦涩。

她会明白吗?但愿她不是个糊涂人,可以接受教训、尽快地从这种不堪的处境里解脱出来。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在他终于放手之后,昏昏厄厄地,她晃出了他那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

第10章三人(2)

谭素素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神思略有些恍惚。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四周也变得安静了。北京的街头就是这样:下班高峰一过,人流和车流都会猛降几成。

她渐渐回神,四下打量一看,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走到了秀水北街,差不多是走了两公里多!

这条街很漂亮,是北京硕果仅存的几条能被枝叶完全遮蔽的道路。此时正值夏日,晚风习习,丝丝凉意冲破了酷热的桎梏、扑面而来。

她停下脚步,站立在路边,略微想了一会儿,就伸手招了一部出租汽车。

今天,她没有回陈元送给她的房子,而是去了父母的家。

那所房子是他送给自己的二十岁生日礼物,并且也是在那一天,他向自己宣称说,会和之前所有的红颜妹妹都断了关系。她相信了他,欣然接受了这件昂贵的礼物。

应该说,那一年是她截至目前人生中过得最快乐的时光吧?年少轻狂的她,只觉得世界向自己敞开了一扇通往金光大道的门:成功完美的学业、爱情、财运以及貌似唾手可得的幸福将来。

可惜,世上没有那么顺畅的事!一年之后,她就品尝到了苦果!

父母亲并不知道她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产业,他们知道她喜欢个人空间,以为她只是在外面租了个房子。

一般她一个星期会回家住两天,不过,通常是在周末,今天是个例外情况!进家门之前,她在楼下又呆了一阵,以沉淀情绪。在确保自己已经恢复正常后,她才上了楼。――她不想被父母看出不妥。

这一晚,陈元给她打了n个电话,她都没接,最后实在是忍受不了“嗡嗡”的振动声,她一把按灭了手机。

第二天清早,她一走出楼门,就看到陈元等在路旁。

不算意外,在她的预料之中。其实他算得上是个体贴的情人:会送花和礼物给她,节假日里总是带她去进行新鲜体验,时常给出小惊喜:譬如说“相识一百天”之类的。在她偶尔任性、发小脾气的时候,他会在第一时间使用苦r计向她撒娇、务求尽快地解决掉两人之间的问题……

就是因为在他身上有这么多的好吧?自己才会死心蹋地地跟着他!

走到他的车前,她说:“有什么事,都等下班的时候再说吧!晚上我会在家里等你。”说完,她忍不住自嘲地想到:那个,似乎不能算是“家”吧?!按照“飞刀”的说法,应该是叫“外宅”!

陈元察言观色、再综合她昨天的表现,立即知道不妥。不过,他聪明地没有追问,而是为她拉开了车门。

看!他还很绅士,不是吗?这也是他的优点呢!――谭素素今天的情绪实在不佳,似乎看什么都不顺眼,并且对什么她都忍不住地想要挖苦讽刺一番。

中午临吃饭的时候,陈元打来电话,他说临时要去外地、是下午的飞机。“所以只赶得及中午来和你吃个午饭。”――他这样说道。

但是,谭素素不想见他,她只想和他说清楚:她要和他分手!除此之外,她不想再和他有其他的交集!

“很不巧,我们中午一点钟临时有个会,所以没时间。”她编了个谎言。

“那就算了吧,正好我也有一些出差的东西要准备。我回来后再给你打电话好吗?你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乖乖地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