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2/2)

不过他身为出家人,可不便老向今个少女凝视,是以不再看她,只在心中思索。

后面一个中年道人说道:“铁谷师弟,这位道友既是另外一人,不可太过无礼。”

史思温立刻转身望着这个辈份较高的道人,稽首道:“贫道无礼夜入贵谷,怪不得凌铁谷少侠生气,道兄冲虚自牧,令人景仰,可否赐示法号?”

敢情那个姓凌名铁谷的少年,乃是峨嵋派最近一年来大露头角于江湖的后起之秀。

他在峨嵋派中辈份甚高,乃是当今掌门太清真人的人室高弟、今年才二十四岁,但自幼练武,天生凛赋奇佳,被誉为峨嵋派自三老以来根骨最佳的弟子,连太清真人也练不成的三阳功,这个年轻英侠却已有了六成火候。

是以一年前现迹于江湖,便凭仗手中一支长剑,使西南不论黑白两道都为之震惊。

此所以史思温一听那中年道人唤出他的名字,便知道他的姓氏:同时又知道那中年道人必是太清真人座下弟子,在峨嵋山中,辈份极高。

但因此他心中更觉惊奇,按理说纵然发觉有人潜侵重地,以这些人的身份,决不该表现得这么努张剑拔?

那中年道人既是太清真人的座下弟子,在峨嵋派中已是一流人物,何以一见人影,便连长剑也出了鞘?

这疑念在心中一掠而过,这时对面的中年道人徐徐把长剑归鞘,应道:“贫道玄修,敢问道兄从何处来?”

史思温道:“贫道玉亭,乃是崆同山练气士。”

凌铁谷双足一顿,跃起半空,捷如飞鸟般落在史思温面前,冷冷道:“玉亭道长,你的法号从来未曾听说过,不会是捏造的吧?”

史恩温正色道:“贫道何须捏造假名?”

凌铁谷道:“答得好,道长气壮山河,而且擅探本山重地,必有所恃而来。

凌某不自量力,却要请道长在剑上施展——点绝艺.好教本派心服。”

史恩温道:“凌少侠誉满江湖,有铁剑镇西南的美名,贫道岂敢班门弄斧?”

凌铁谷豪壮地大笑道:“玉亭道长过誉了,凌某虽然日无余子、但在道长面前,却未必算是人物,道长请亮剑吧!”

史思温直至此时.脑中还不住思索那少女以往的印象。

须知关键全在于她,只要想出她是谁?

几时见过,便可解答这凌铁谷何故葛地要动手之故。

但他已想了一会儿,仍想不出,此时只好放弃,先抬目一瞥凌铁谷身后的玄修道人和那少女。

他决定放弃思忖那少女面熟的缘故时,却又忽然记起。

三年前他赴红心铺参与师父和于叔初比武时,途中被人在马上印了甘风池铁拳头记号,后来知道乃是跟随珠儿姑娘的美少年所为。

自己朱剑失去,而又再度碰上对方,因其时不想露出自己身份,故此一味仗着天玄秘录内学来的各家剑法应付,对方人多,大感不支时,那美少年在一旁曾说过要得回朱剑的话,可到峨嵋等语。

其实当时他已发觉那个声音尖细的美少年,耳上有孔,心中已明白这美少年乃是女扮男装,是以他虽是年少气盛,却不曾说出难听的话。

现在他可就记起来了,这位美貌少女,可不正是那个立意夺他朱剑的正主?

他徐徐抬手捏住剑柄,一面道:“凌少侠定要贫道献丑,只可从命。

但在未动之前,可否把这几位道兄及这位姑娘介绍一下。”

玄修道人害怕凌铁谷说出不好听的话,立即答道:“她是铁谷的妹妹凌红药,这三个均是贫道师侄,那是水云,这是水石,他是水月。”

史思温一一向他们稽首为礼,然后亮剑出鞘,面容一肃,已变得十分正心诚意。

场中两道剑光s出耀目光华,其一矫健如龙,变幻无方,其——却深藏因拒,健如处子,偶然出手,则威力无比:两人各施展师门剑法,战在一起.史思温封拆了十余招之后,暗自忖道:“这凌铁谷少侠剑术造诣是半当真不凡,怪不得才出道一年已誉满武林,号称为铁剑镇西南:今晚一动手,敢情不但剑法卓绝一时,功力也极精深,二十许少年而竞有此成就、实在惊人!”

当下把全身功力增加到九分,登时剑气如怒涛冲激,势不可挡。

观战之人,起初但见剑气盘绕,互有攻守,竞是半斤八两之势,方自欣喜凌铁谷的成就出人意料之外。

谁知史思温神情一点不变,但剑光却越来越强,而且一招一式,毫不诡奇辛辣,可是每一剑运递出手,威力之大,宛如烈日惊雷,凌厉无匹。

三十招一过,凌铁谷已大见束手缚脚。

剑势阻滞,若不是峨嵋剑法乃是武林正宗,出手极是不凡的话,则此刻形势决不容他还剑反攻。

突然,史思温跃出战圈,满空剑气尽行收敛。

凌红药关心兄长,忙忙注视凌铁谷,只见他完全无事,面上却落出惊讶对方收剑跃开的神色。

她大大放下心事,忽然觉得这位年轻道人甚是可敬可爱。

史思温诵一声无量寿佛,平和地道:“凌少侠剑术高绝一时,贫道勉强不败,已觉光彩。”

凌铁谷心里知道对方想让自己,他年少气盛,一脑门子英雄主义,宁折不弯,情愿败在对方剑下,也不愿对方怜悯相让,当下横剑追上前道:“玉亭观主不须相让,你固然未尽全力,难道就敢说已窥我全豹了么?”

凌红药候然跃到两人中间,手中捧着一柄连鞘长剑。

史思温放目一看,只见那剑形式奇古,比普通的剑要长数寸,而且剑身锋刃又薄又窄。

从剑鞘上便已可看出此剑的特点。

他轻轻啊一声,道:“这是贫道以前失去的朱剑。”

凌红药道:“观主请取回此剑,当日之事,应该怪我。”

史思温甚喜,只因他当初得到此剑之时,便想赠与上官兰作为防身之宝。

此念至今耿耿不忘,是以一见能够取回此剑,心中便泛起欢喜之情。

凌铁谷知道妹妹性格,一向极是倔强,但这刻却十分温驯地交还心爱的宝剑,不禁甚为诧异,把她拉到一旁,轻轻问道:“你当真要还给他?”

凌红药为了顾全兄长颜面,便忍住心中的不舍,道:“哥哥,这剑本是他的,若果不还给他,还跟他动手,伯师尊要怪责我们贪心。

不如先还给他再找理由和他动手,便不妨事了!”

凌铁谷信以为真,微笑道:“妹妹想得真对,我暂时不跟他动手便了。”

玄修道人收剑人鞘,向水石等三名师侄低声道:“现在四处静寂得奇怪,即速巡查,不可大意。”

那三名道人领命提剑去了。

史思温取回朱剑,感慨万千,先把自己的长剑归鞘,然后把朱剑亮出来,剑身泛出暗红色的光华,甚是悦目。

史思温方要说话,忽然有人大叫道:“师叔快来,两头神猿均已被人击毙。”

玄修道长那么老练的人,闻言微微失色,已顾不得和史思温说话,飞纵而去,转眼间已扑到左边一座竹楼,身形隐没。

凌铁谷怒骂一声,掣出长剑,向园林中奔去,看他的举动,似是要搜索四—下凌红药怔怔呵呵地木立不动,玉面上流露出一种奇异的神色。

史思温忍不住问道:“贵派莫非已发现有什么可疑的对头么?”

凌红药欲言又停,忽地眼睛一亮,挨近史思温,道:“这事只有我一个人心中怀疑是他所为……”

史思温大感奇怪,道:“姑娘没告诉令兄么?”

她摇摇头,道:“我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起过。”

史思温纳闷自忖道:“她为何要告诉我!”

只听她道:“我猜这个屡次潜侵本山的人,并且还将本派七八名弟子先后打伤的,一定是诸葛太真的徒弟!”

’他轻嚷一声,道:“是岳小雷?”

她郑重地点头道:“就是观主你当年所救过的人,故此我会告诉你:不过他现身数次,都蒙住头面,行动神速无比:看来他似乎要找寻什么,若不是本派的人拦截他,他并不轻易出手。”

史思温道:“自从当年见过他们之后,至今未曾见过,不知他们近况如何。

照姑娘这种说法,两头守山神猿也是毙在他手下了?”

凌红药道:“一定是他,但奇怪的是那两头守山神猿,不但身手厉害,而且耳目聪敏,五十里之内,任何敌人休想遁隐踪迹。

今宵却被他一齐击毙,真不明白他何来这等本事,观主,你想他会和你现身相见么?”

史思温忽然感到事情甚为严重,特别是他此刻蓦地悟出这两头守山神猿,所以会嗓声吃人击毙之故,乃是在于自己。

玄修道人提剑出来,走到他们面前,恨声道:“本山的两头通灵神猿,俱逾百龄,已随侍过本派三代祖师,本派弟子碰上了它们,都甚恭谨执礼,今夜却吃恶人毒手害死,贫道虽是出家多年,但只要查出是谁所为,决不干休。”

史思温有乃师磊落光明之风,歉疚地道:“贵神猿的不幸,贫道有甚大责任。”

玄修道人一肚子恨火,无可发泄,闻言讶异转视这个年轻道侣。

此刻尚未听明白史思温责任何在之际,心头已泛起恨毒迁怒之念。

史思温道:“贫道身上带有一件宝物,称为龙环,数年来一直作为镇观之宝,这次下山,因想或许会晋遏家师,是以带在身上,准备呈献家师。

此环具有镇伏干虫百兽之神效,十里方圆之内,兽虫均慑伏不敢动弹。”

玄修道人跌足道:“这就是了,本山神猿一向灵异之极,就是天下第一等高手,也难把它们怎么样,唉,贫道如何向掌门真人交待?”

史思温慨然道:“请道兄指引道路,待贫道拜遏今师,解释一切便了!”

玄修道人面露诡笑,道:“观主如肯屈驾,贫道求之不得。”

这时轮到凌红药担心起来,问道:“玄修师兄,掌门真人会怎样对付玉亭观主呢?”

史思温笑道:“太清真人名闻四隅八荒之内,德高道深.自有适当处置。”

玄修道人又道:“贫道尚有不情之求,便是此刻既然往遏敝派掌门真人,还请观主先把朱剑暂时赐与贫道,届时方可呈上于掌门真人观看。”

史思温觉得有点儿不对,但他为人忠厚正大,不肯向不好方面想,便毫不犹疑,将手中朱剑交给玄修道人。

玄修道人转交凌红药,道:“此事由师妹你而起,最好你向掌门真人票述经过。”

当下三人向外谷外走去,经过园林和那面明镜似的小湖,再走了一段路,方始出谷。

凌铁谷一直没有现身,想是搜索敌踪,并且严防对头再度侵犯。

出谷以后,玄修道人当先带路,翻山越岭,脚程极快,凌红药在最后,片刻以后,已被抛离三丈有余。

史思温心知玄修道人有意较量脚程,不敢弱了师门威望,而且他身为崆同一派之长,岂能叫人家比下去?

便也施展轻功,不即不离地跟在后面。

又走了二十余里,但见前途一片黑暗,黑渤渤的山峰矗立四周。

竟不见丝毫庙宇的踪影。

玄修道人脚下一点儿不停,回首一瞥,只见史思温一直保持在身后四尺之处,自己虽用尽全力,仍然无法把他甩远一点儿。

情知对方必定看出他的心意,当下搭讪笑道:“敝派掌门真人清修之处,就在前面。”

史思温看不出联兆,只好漫应一声,忽然发现凌红药已走丢了,便道:“凌姑娘已落在后面,我们回去接她吧?”

玄修道人虽然知道今日不比往常,那凌红药武功比起乃兄凌铁谷差得太远,在这等深夜荒山之中,一旦碰上那对头,甚为可虑。

但他又不愿和史思温一同回转去找寻,弱了峨嵋派的名声。

想了一下,才答道:“不要紧,凌师妹极熟山中道路。”

两入对答时,又驰了十余丈距离,史思温突然瞧见前面山谷之内隐隐透出光亮。

转入谷口,但见此谷甚为宽敞,一道清溪从谷内流出来.泉声浪泻。

谷内宽广的草地上,许多古柏刺空挺立,柏树下面不少鹤鹿栖息,果然呈现一片仙泉清静景象。

先前在谷外隐隐见到的光亮,竟是在一座庙观之内的一幢高楼透出来。

这座高楼雅致美观,云检飞棕,古色古香。

穿过草地松柏,到了庙门,只见一块横匠,题着“隐仙观”三个大金字。

玄修道人在大门处的云板上连击三下,然后肃容进庙,走过十余重殿堂院落,忽然转到那座隐仙楼楼下。

只见两个眉清目秀的道童,恭立楼下,一见他们,立刻上前躬身道:“掌门真人听说有贵客茬临,特令小道们领路。”

史思温口中道谢了,便跟随两名道童上楼,玄修在后面跟着。

一直到了三楼,在长廊左绕右转,但觉一片庄严堂皇,到处飘散着一阵檀香香气。

那两名小道童在一个静室门外停步,一齐大声票道:“谨尊法渝,已把贵客请来。”

静室内传出一下苍老清劲的口音道:“有请。”

史思温整一个冠袍,肃然入室。

只见一位道貌清古,须发皆白的老道人,盘膝端坐在榻上。

玄修道人先一步上前票道:“这位贵客是崆同三清官玉亭观主。”

老道人不禁睁大眼睛,两道眼神有如电光划过漫漫黑夜。

史思温上前恭谨行礼,自称晚辈。

原来太清真人如果论起辈份,已是和史思温师祖碧霞真人同辈,史思温目下虽然身为一派之主,但正派中讲究礼数,因此绝不肯妄自尊大。

太清真人起来相迎,徐徐道:“真想不到今晚的贵客是崆同掌门玉亭观主,贫道有失远迎,尚祈道友原有!”

史思温见这位老道友如此谦谦有礼,更生敬仰之心,彼此客套一番,然后分别落座:太清真人道:“三年前贫道忽然心血来潮,正在推究其故,老友少林寺方文白云大师已遣人致我一函,说是令师石轩中银芒将敛,我等年纪老吾,机会无多,劝我一涉尘世,到襄阳红心铺一开眼界。

是以当日有缘得见令师英侠风采,至今回忆,犹在目前。

记得当时令师宣布封剑隐退,玄y教刑堂香主西门渐上棚向令师相迫之时,有二位少年侠士,上棚骂那西门香主,豪气直干云霄,此情此景,贫道也是一直难忘,想不到今宵与观主把晤,已是一身道气,满面仙风。

如不说明,贫道万万认不出来呢!”

史思温听这位得道仙长提及三年前旧事,不由得忽起满腔豪情慨,道:“老前辈犹复记得当日之事,晚辈实感荣幸。

只可惜于今魔氛犹张,晚辈却无此气魄,担承家师未了心愿,言下不胜汗颜。”

玄修道人一看敢情糟了,起初他本想借着遏见掌门,一则把朱剑扣回来,二则这隐仙居中,除了太清真人以外,还有几位从来不轻易出手的高手。

这几位本门高手虽然一向不肯涉足江湖,但如若事情发生在掌门真人隐修之地,他们非出手不可。

是以他打算见过师尊之后,便设法挑出史思温的毛病,以便翻脸赶他出谷。

谁知掌门真人对石轩中和史思温都钦佩有加,哪还能c口多言。

太清真人和史思温谈了片刻之后,便动问史思温来意。

史思温起立道:“贫道因昔年得到一柄好剑,名为朱剑,后来因一场误会,落在贵派凌红药姑娘手中。

贫道最近忽生瞻仰名山之心,遂西来朝拜峨嵋,顺便把此事交待一下。

适才承蒙姑娘溉然归还,但此等事不宜瞒着掌门真人,是以玄修道兄领贫道来此遏见真人。

“他歇了一下,然后又道:“贫道拜访名山之时,并没有想到贵派适好有事,今宵正好赶上,贫道身上带着一宗前古异宝,称为龙环:功能镇慑千虫百兽,是以令致贵派两头守山神猿,喋不敢声,却被故人乘机暗下毒手。”

太清真人那么修为功深的人,闻言面色也自微变,道:“神猿已经死了么?”

他的话乃向玄修问的,玄修躬身道:“弟子亲自检查过,两头伸猿均已丧命。”

太清真人磋叹了一声,转脸向史思温道:“这两头守山神猿,已逾百龄,乃是先师祖在世时豢养的灵兽,历经三代,想不到在贫道尚未解脱之前,已遭横死,它们一生菇素向道,从无孽事。

但最后竞遭此下场,不免令贫道悲叹。”

史思温惶恐道:“贫道此来便是向真人负荆请罪,虽然事出无心,终究于心负愧。

敢问真人,可有赎罪仙方?”

太清真人道:“此事与观主无关,但行凶之人,却不能轻恕。”

玄修道人凛道:“此人已曾侵扰本山数日,伤了多名弟子。

但弟子十分惭愧,至今尚未查出那人来历姓名。”

太清真人肃然道:“你说你亲眼见到神猿尸体,它们因何而死?”

玄修道人道:“弟子人楼查看时,曾经因神猿死得奇怪而耽搁了一点儿时候,它们浑身俱无伤痕,最后才查出均在右面太阳x上,有一点食指尖大小的黑印。”

太清真人闻言,便十分沉重地道:“两头神猿已达通灵之境,久服灵药异果,浑身刀枪不人,也不怕重手法。

此人甚是内行,深知百兽要害。

而这等功力手法,只有少林寺金刚指和昆仑派的天龙指,外门奇功虽有更歹毒的,但伤处势必一大片泛黑。

这人不是少林门下,定是昆仑门下。

而且必是嫡传高手,方能获得这等不传心法。”

玄修道人失声道:“师父,少林派和我们都熟络,交情甚好,不会是他们吧?”

太清真人心伤神猿之死,清古的面上露出一丝冷笑,道:“不错,如论两派交情,少林决不会出此毒手,也无人敢如此藐视本门。”

他将眼瞧瞧史思温,道:“玉亭观主,你可知道昆仑派有什么高手出道?”

史思温不能瞒他,坦白道:“钟先生有一位嫡传高弟,姓金名瑞,已在峨嵋山中。”

太清真人面色一沉,道:“谢谢观主指点,现在趁观主尚在,贫道再提及神猿惨死之事:少林寺的金刚指,从来只练左手,其次专攻中下两盘,神猿们身材高大,站直时比普通人高上一头有余,又是太阳x受伤,是以贫道敢断定不会是少林寺高手所为。

“其次昆仑派的天龙指左右两手均须痛下苦功,而且昆仑身法,在空中时特具威力,这两头神猿之死,凶手来历,已不须猜测。”

史思温不得不服,点头道:“真人神目如电,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