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部分(1/2)

伯虎,他不介意用疾言厉色痛骂一顿。直肚肠有直肚肠的好处,聪明人有聪明人的缺点。

只是。他却不信程伯虎真的会对这事有什么直觉,当下便直截了当地问道:“伯虎,是不是别人有什么动作?”

“动作倒也说不上。”对于李敬业刚刚的话,程伯虎只是耸了耸肩。挠了挠头之后,神色颇有几分不确定,“虽说燕三只是在洛阳的冯老沙那里混过一阵子,在长安没什么人知道他,但这种事向来传得快。长安的地头我家里那些人也熟,听说最近有人一直在那些三教九流汇集的地方转悠,似乎有意打听什么,所以就回来告诉了我。”

在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转悠?看来他上次让韩全做地遮掩功夫白费了,能够当到宰相的人果然不是好糊弄地。虽说他和李弘那回躲在了后面,但只要有心,李义府总能够察觉到端倪,毕竟世上无不透风的墙。与其担心李义府地反击,还不如……

“你们三个鬼鬼樂樂地在这里干什么!”

被人重重一巴掌拍在肩头,李贤几乎浑身一激灵,回头见是挽着长弓笑意盈盈的屈突申若,他立马瞥了李敬业一眼。只见这位朝自己微微摇了摇头,他这才放下心来——虽说屈突申若应该不是那种不知分寸的人,但是,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们只是随便闲聊而已!”李贤打了个哈哈,偷眼瞥看了一下远处的箭靶,只见上头隐约c了几支箭,就顺口恭维道,“想必申若姐得了头名?”

“有小薛在,哪里轮得到我第一!”屈突申若没好气地摇摇头,顺势就大大方方地在李贤旁边坐下,还拿过李贤身前的酒袋猛灌了一气,脸上随即露出了一丝艳红。

李贤对于屈突申若的大姊头做派已经习惯了,四下寻找薛丁山的时候,他方才看到这一位正被几个少女围在当中,额头上油光光地,明显已经是大汗淋漓。看这架势,薛家的家教还是比程李二家到位,想当初李敬业程伯虎这年纪地时候,已经是洛阳烟花地中的常客了,哪里会害怕和女孩子打交道。

“小薛的箭术和马术都不赖,不过我说六郎,你倒是真敢往身边留人,也不怕人家胡说八道!”屈突申若一边说一边狠狠在草地上拍了一下,脸上露出了几许怒色,“如今朝中关于西征将领的措置问题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还真应了一句话,不打仗的人废话最多!”

对于李敬业程伯虎来说,屈突申若这句话无疑是大对脾胃,当下连连拍手叫好,而李贤在一愣之后,忽然也大笑了起来。这阵笑声不可避免地惊动了那边的男男女女,趁着这工夫,薛丁山好容易脱出重围,逃也似地在李贤身后坐下,其他人也纷纷围了过来。

“沛王殿下什么事这么高兴?”

问话的是屈突仲翔,大约是今天被姐姐拎出来当跟班很不高兴,此时此刻,他的口气少了几分恭敬的味道,听上去竟有些咄咄人,连旁边的周晓在那里拉扯他的衣袖都没有发觉。一想到前些天在李家被c练的经历,他就没法子憋住那一肚子火气。

李贤却没去搭理这小子,兀自盯着屈突申若,忽然笑嘻嘻地道:“申若姐这句话真是绝妙,不打仗的人废话多,打仗的人无论是胜仗还是败仗,总免不了被人戳脊梁骨。只可惜我们全都是不管事的,朝堂上那些老大人怎么说,我们岂能管得了人家的嘴!”

其实他还有最后一句话没说——真正冲在第一线,死伤无数的底层士兵,又有谁替他们叫屈?

第九十九章…柳宅杀人事件

安永兴坊居住的大多是达官贵人,坐落其间的柳宅虽头一等光鲜的门第,但因为主人柳元贞是李义府的女婿,因此一向也不乏人走动。

这一日,柳宅门口却多了一个和这豪门气象毫不相称的人。只见此人四十岁上下,一身粗布衣衫,说话的时候眼珠子四处乱瞟,一幅贼眉鼠眼的样子。彼时坊间各有看门人守护,尤其是官员宅第附近更是不许闲人乱逛,几个下人正嘀咕的时候,却见那人掏出了一份帖子,上头的下帖人正是自家主人的名字。

看到这一幕,门上人不敢再怠慢,先是把他让了进来,便有人进去通报。不消一会儿,里头就传话接见。看到这么个贼头贼脑的人竟然能够登堂入室,几个奴仆彼此对视了一眼,不由得面面相觑。

柳元贞堂堂少府主簿,原本并不愿意纡尊降贵见一个市井之人。无奈岳父这托付非同小可,他又怕被人获知隐情,因此打听到有人对飞贼的事情廖若指掌,当下便毫不犹豫地下了帖子。只是此时此刻,看着对面那个笑容满脸却透出一股子桀骜的家伙,他没来由生出一股子厌恶。

“你就是严九?”

“某正是严九!”被称作严九的中年人拱了拱手,态度却称不上有多恭敬,“听说柳少府愿意出一百两黄金听听那些市井中事。某正好知道这些,既然接了帖子,少不得来走一遭!”

柳元贞强自按捺心头不快,淡淡点了点头道:“那你就说吧,这关中河南一带,究竟有哪些盗贼!”

“要说盗贼就多了,光是有名头地至少就有成百,事迹一时半会也说不完。”严九稍稍一顿。见柳元贞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异常y沉,忽然词锋一转。

“只不过,少府问的决不会是那些普通小贼,所以某就岔过那些小人物不提。要说飞檐走壁探囊取物,便要数燕子门的那伙贼头!某虽然没见过他们,但听闻燕子门中人个个身轻如燕。数丈的围墙可一跃而上,纵使东西藏得再好,只要被他们探知,便可轻轻巧巧取走无踪。相传燕子门那位祖宗,还曾经进过大隋的洛阳皇宫!”

“真是反了!”柳元贞重重一拍桌子,随即方才醒悟到自己的失态。当着一个下等人的面,他也懒得多说什么,当下便不耐烦地问道,“官府差役那么多,又有专司缉盗地官员。怎么会让这些鼠辈恣意逍遥?”

“少府,这其实是有缘故的。”那严九神神秘秘地一笑。脚下悄悄上前了两步,“外头谣传说。当初燕子门的人似乎帮着太宗皇帝做过一桩大事,因此有贵人一直庇护着。再说,他们本事大,平素又没人知道他们的身份,官差上哪里去拿他们?”

乍听得太宗皇帝四个字,柳元贞只感到一阵昏沉,但转念一想却又镇定了下来。如今太宗皇帝早就葬了昭陵,莫说区区几个小贼。长孙无忌还是当今天子的亲娘舅,最后还不是取了死路?当下他又问了几句。见问不出什么更多的,便叫了人来领严九出去。

头起子仆人刚刚下去,外头便悄悄闪进来一个年轻健仆,行礼之后便低声问道:“少爷,真地要放他走?”

柳元贞微微犹豫了一下,随即沉声吩咐道:“等他从帐房出来之后,找个借口留他吃顿饭,然后看机会……”

话虽然没说完,但那健仆阿团乃是自小跟着柳元贞的人,哪里会不明白言下之意,当下心领神会地答应一声,立马匆匆退了出去。而留在房间中的柳元贞来来回回踱了几步,脸色愈发y霾重重。

有贵人庇护,这究竟说的是谁!

另一头,严九提着一百两黄金出了帐房,却见几个身强力壮手持g棒的家丁拦在前面,客客气气地请他留下来用饭。他却不吃这一套,抱着包袱嘿嘿冷笑道:“少府准备留我下来做什么?我就知道少府不会无缘无故地问那些市井中事,所以早就安排好了后路。麻烦诸位转告少府,倘若我未时到不了家,有些事情就会遮掩不住了。”

阿团大手一挥,几个家丁便将严九团团围住。他戏谑地环抱双手,无所谓地耸耸肩道:“我家少爷是李相爷的女婿,就算市井流言再多又有什么打紧?你最好求老天保佑下次托生个富贵人家,也就不用拿了钱丢了命!来啊,打死这个偷东西的小贼!”

一声令下,雪点似的g棒顿时朝严九头脸打去。满脸不可置信的严九起先还能左突右闪用手格挡,但毕竟徒手抵挡不了g棒。当一棒重重打在他的脊背上地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口吐鲜血仆倒在地,紧接而来的一阵毒打更是让他再也没法爬起来,那个装满黄金地包袱更是早就掉在了地上。

最后,奄奄一息的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头,怨毒地望了阿团一眼,好容易才迸出了一句话:“你们会有报应……”

话音刚落,阿团便夺过旁边一个家丁地g棒,重重一下敲在了严九的后脑勺。见其再也没有声息,他方才厌恶地丢下了手里的棒子,拍拍双手,然后狠狠啐了一口。

“报应,有报应也是报在那些大人物头上,关我p事!再说了,入了奴籍一辈子就是奴儿,我还怕什么报应!”

旁边一群家丁的脸上也是一片漠然,这柳宅之中死个把人的情形多了,今天这个虽然不是奴仆,但也不过是一个贱民。见阿团在那里骂骂咧咧,当下便有人上去问道:“这人的尸首该如何处置?”

“这种事也要问我?”刚刚严九临死时的话让阿团万分恼火,此时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城外的乱葬岗子又不是一处两处,随便拿条苇席裹了一扔不就完了!还有,这里地血迹赶紧让人弄掉,没来由看了晦气!仔细让少夫人看见了,揭了你们的皮!”

言罢他怒气冲冲地转身就走,嘴里还低声嘟囓道:“一个贱民而已,说什么大话!”

第一百章…轰轰烈烈,满城风雨

这是什么?”

看到李敬业神神秘秘地递上来一封柬帖,李贤立刻提起了警惕。然而,这边还没得到回答,他却看到程伯虎拿出了同样的东西,紧接着,就连薛丁山也满脸尴尬地又取出了一封。看到这样诡异的情形,他本能地想到了后世的集体辞职,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六郎,你看了就明白了!”

李贤终究顶不住李敬业的再三卖关子,最后打开了柬帖。这不看还好,一目十行看完之后,他不由得抬头看了看对面三位,心中尽是乱七八糟的情绪。因为这上面写的不是别的,而赫然是李义府的几个儿子和女婿卖官鬻爵,横行不法的勾当。

“你们家里的人都看过这个了?”

“这种东西谁敢贸然往我家老爷子哪里递,当然是我收了。”李敬业耸了耸肩,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我寻思着这东西很可能另有名堂,所以就拿过来给六郎你看看。”

程伯虎的解释则更直接:“我昨儿个园子里头练斧子,是有人拿石头系着扔过墙来的。”

轮到薛丁山的时候,他却颇有些踌躇,最后才吞吞吐吐地道:“这……这是我爹给我的。”

这一下子就显出三家的分别了,李绩和程伯虎在家里头都是半个管事的,而薛家显然完全是薛仁贵当家。左思右想了一阵子。李贤依旧对这柬帖地来历感到蹊跷,虽说遣词造句都很粗俗,但看得出来,写这东西的人还是用过一番功夫。而他决计不信对方的投书就这么凑巧,恰恰拣选了和自己有关的这三家。而且,这柬帖虽然粗糙,却不是手写而是印的!

“除了你们之外,你们可听说还有其他人收到了这个?”

程伯虎薛丁山闻言略显茫然。而李敬业则嘿嘿笑道:“六郎,你果然问到了点子上。我派人去打听过,长安城只要有头有脸的人家,几乎都收到了这个。只不过事关李义府,所以没多少人敢声张。但我敢打包票,去陛下那里告状的肯定大有人在!”

寻常大臣收到这个。要不是讳莫如深,要不则是视若珍宝。然而,当李义府自己看到这样一封柬帖,他的脸色自然是极其难看。依着他一贯地脾气,恨不得把东西撕个粉碎再踏上一万脚,但直觉告诉他,这一回的事情大有蹊跷。

当派出去的人回报说揭帖洒满了全城的时候,气急败坏的他几乎掀翻了桌子。流言语他向来不放在心上,即便是当初因为和杜正伦有隙被贬为普州刺史的时候,他还不是顺顺当当又回来了?只要武后还需要用他。他就不可能倒台,他可是手握中书地宰相!

“来人!去把长安令和万年令叫来!”

当长安令和万年令开始追查这柬帖事件的时候。这事已经是闹得满城风雨,就连小民百姓见面的时候。也都往往会挤眉弄眼打两句暗语。虽说朝堂上尚无人拿此事大做文章,但是,李义府y沉的脸色却让不少收到柬帖的官员心中称快。

外头沸沸扬扬,宫里的人自然不会被蒙在鼓里。虽说因为宫规森严不能随便议论,但是在众多角落,仍然有人在传着各式各样的话,就连李贤也曾经在武德殿的一个小屋子中撞破了两个议论此事的宫女。

而就在他明里若无其事,暗中欢欣鼓舞的时候。李弘却终于忍不住心头兴奋,在某个晚上冲进了他地武德殿。硬是让他搬出了御赐的葡萄酒,说是要一醉方休。看到李弘醉酒之后一扫人前地庄重肃穆,口中胡言乱语一堆,李贤不由得在心里可怜这个太子哥哥。

“六弟……你不知道,我的耳朵都要起老茧了……他们说,父皇身子不好地时候,监国的人是我,不该事事听母后做主……”

“李义府平素恣意妄为,却自恃有母后为援,根本不把同僚放在眼里……”

“前些天为他祖父迁葬的时候,从灞桥到三原,人欢马叫络绎不绝,自古人臣可有这样殊遇的?”

听李弘这一句句地倒苦水,李贤想要安慰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虽说如今李弘如今能够出宫晃晃,但是堂堂太子自然不能和他这个沛王一样没事晃荡在市井之间,更不可能交什么知心朋友。那东宫高高的院墙,何尝不就是李弘身边的高墙?

在一瓮葡萄酒完全空了之后,酒量不济的李弘终于酪酊大醉,趴在了桌案上沉沉睡去。李贤给他盖了一件披风,刚想找个人将李弘送回东宫,蓉娘却突然进来,说是有人求见,而他出去一见那人,顿时大吃一惊。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武后跟前侍奉茶水的易文!

“沛王殿下,大事不好了!”

突如其来地一句话让李贤立刻呆住了,看看四周没有外人,他连忙打发蓉娘去寻了一间僻静屋子。安排了蓉娘在外头望风,他这才急急问道:“什么事这么紧急?”

“今儿个黄昏的时候,李相爷来见娘娘,小人正好送了茶过去,结果听到李相爷说,太子殿下为人挑唆,欲对他不利!”易文一边说一边用袖子擦了一把额头上地汗,面上尽是紧张之色,“小人那时心中惶然,在旁边摆开了风炉等物就小心听着,结果李相爷说,上回盗取他那封信的不是寻常飞贼,而是东宫某位官员派人所为。小人眼睛好,恰恰看见李相爷蘸着茶水在台子上写了一个于字!”

这李义府针对于志宁干什么,谁不知道如今于老头根本就是惊弓之鸟,凡事全都噤若寒蝉!

李贤吃惊之余细细一想,登时大叫不好。当初长孙无忌褚遂良等人一个个被杀被黜,于志宁却因为学问的缘故,再加上不曾太过激烈地反对立后,所以保住了官职,甚至还在之后和李绩共同在册封武后时奉上玺绶,又被封为太子太傅。虽然如此,于志宁却毕竟是昔日长孙集团的人,武后不过是暂时容忍,这一次李义府若是再烧上一把火,于志宁只怕要遭殃!

而且,李义府虽说打击的是于志宁,只怕矛头直指太子李弘!那次的事情分明是他和李弘谋划,说什么于志宁暗中指使简直是鬼话连篇。如今要分清楚的只有一点,李义府究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借以敲山震虎,还是借此机会试探他们的反应?

第一百零一章…老狐狸的提醒,谁捅了马蜂窝?

到寝宫中,看到烂醉如泥尚未清醒的李弘,李贤叹了然后便在对面坐下发起呆来。在于志宁这件事上,如果武后真的到李治面前去说,他那位父皇是绝对不可能反对的——不管于老头自己是否愿意,他都是关陇长孙集团的最后一人,同情长孙的人朝堂上绝对还有,而这些人很容易集结在这样的一面旗帜下。

可怜的于志宁,政治上一旦站错了队,不是谨小慎微就能够挽回的,即使是被动地站错队!真正算起来,废太子承乾和废太子李忠,于志宁已经无可奈何地被动站错两回队了!

是出手,还是冷眼旁观,这着实是一个问题!

带着这样的思量,连着几天在李宅练武的时候,李贤就有些心不在焉的,而李敬业逮着这个机会怎么会放手,每次比斗都是倾尽全力,十次中间竟能赢下李贤七次。程伯虎和薛丁山虽然诧异,但李贤每次都用状态不好掩饰了过去。

这一日,李绩在场边看着四人s箭,见薛丁山一如既往地箭箭正中红心,而李贤则是有两次脱靶,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浑然未觉的李贤拉开了弓,瞄准靶子的时候却没来由觉得那圆圆的靶心变成了李义府那张脸,握弓的左手和控弦的右手立刻稳住了。

嗖——

看到这一箭正中红心,旁边地程伯虎终于鼓噪了起来:“六郎。这一箭不错!”

李贤还在那里回味刚刚一箭的味道,因此也没去注意程伯虎的叫嚷,更没有注意到那边的李绩。忽然,他心下一动,猛地从箭囊中又抽出了一支箭,几乎没有瞄准抬手就s。果然,这一次又是稳稳正中红心,先后两支箭的箭尾紧紧靠在一起。

他一下子生出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正思量的时候,他便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回头见是李绩,他不禁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手中地弓箭便忽然被人夺去。

只见李绩用最快的速度取箭s箭。不过几息的功夫,箭囊中的十几支箭就全都s了出去。其中除了有一支脱靶,其他的全都s在靶子上的各个位置。直到箭囊完全空了,他方才把弓交给了李贤,凝视了片刻,忽然微微一笑。

“所谓s箭,靠地并不完全是心力,也并非目力。这随手一s能够差不离中的,方才是真正入了门道。战场上哪来那么多时间让你定心凝神,有那瞄准的功夫。敌人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或是干脆就杀了过来!所谓的快、准、狠。乃是运用各种兵器时,都需要明白的道理。并非只是用剑,你明白么?”

李贤原本就不笨,自己刚刚试过,李绩又提醒得这么直白,当下连连点头。而旁边的薛丁山也对这话起了深深的好奇,连忙追问道:“英国公,平日神s无双的人一旦到了战场上却颗粒无收,这种情形可曾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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