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部分(1/2)

贺兰烟闻言自然大喜,疾步上前围着那匹白马转了几个,还伸出手来在它的脖颈上摸了几下,而那匹马也异常善解人意,竟是惬意地用脖子在贺兰烟的手上蹭了两下,竟是说不尽的驯服,如此一来,小丫头登时更满意了,脸上笑颜如花。

“真是一匹好马!”

话音刚落,她就看到了旁边还有一匹没有骑人地黑马,通体上下乌黑发亮,和她这匹白马正好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好奇地想要去模模那颈子,谁料手一近,那匹马忍然发出了两声响亮的响鼻,头更是扬得

高高的不理人。

贺兰烟被吓了一跳。连连退后了几步,这才冲着旁边的李贤问道:“这匹马好凶!”

本来这就是送给那位姑!李贤干笑了两声,便把武后昨晚的话抬了出来。而贺兰烟一听说这马是送给屈突申若的,神情便有些不自在,低头沉思了好一阵子,忽然一横心抬头道:“我也好久没见申若姐姐了,难得出一趟门应当也不打紧,我跟你一起去吧!”

对于这样的要求,李贤自然不会拒绝。他原本想在外头等着贺兰烟换衣服,谁知小丫头硬是把他拉进了房间。炫耀似地展示了一大堆新衣,者得李贤目瞪口呆从长可曳地的薄纱长裙到袒胸襦衣。再到高

立领的紧身胡装,竟是应有尽有,足足十几套之多。饶是如此,小丫头试穿了好几套却依旧不满意,每件衣服都能能她挑出毛病来。

李贤从抱着胳膊站在那里端详,到坐在太师椅上慢慢等,到最后的干脆倒在床榻上不忍再看,其实不过区区一会儿的功夫。在他看来,小丫头天生丽质,自然穿什么都好看,用得着左一套方一套地换好了让他瞧么?他都已经点头了,偏生她还是不满意,这简直是折磨!

终于,贺兰烟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胡装走了出来,满头青丝照男子式样高高竖起,看上去显得格外精种利落。见李贤呆呆地倒在床褐上,她立刻三两下上去把人拖了起来,然后便没好气地数落道:“人家好心装扮给你瞧,你却这么个惫懒模样!”

李贤忍不住在心里哀叹了一声,换来换去,这不就是最最开始那一套么?和小丫头并肩出了房间去见荣国夫人,一路上自然少不得遇见几拨侍女,只见人人看到他和贺兰烟,全都毫不例外地露出了会心的微

笑。等到看见那位老外婆时,对方那笑容则更是笑得他心里直发慌。

等到和杨氏一阵唠叨完出门,李贤总的一算,自己在这里竟是已经呆了足足一个时辰。此时已经接近正午,日头自然愈发毒辣,骑在马上好一阵疾驰,他只觉得四周吹来的风也是火辣辣的,周身竟是燥热难解。转弯的时候他偷空觑了一眼旁边的小丫头,见她同样是粉面通红满头大汗,不由无奈地耸了耸肩。

看眼下这光景,他更加盼望那骊山之行了!

健马代步,一行人很快就抵达了屈突家大宅。看到来的是李贤,守门的几个仆人登时大喜过望,牵马的牵马报信的报信,不消一会儿,里头便传来了一个爽朗的笑声。

“六郎,你今天可是来迟了!“一身大红的屈突申若兴冲冲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并,赫然是满头大汗,她根本没注意到贺兰烟,一上来就拽住了李贤地胳膊,:“敬业伯虎和小薛他们都早就到了,正在陪她们打马球,快要顶不住了,你既然来了就赶紧上场!”

“咳!”

李贤还没来得及说括,一旁的贺兰烟终于看不下去了,重重咳嗽了一声。见屈突申若转身看过来,她便上前不着痕迹地拽住了李贤地右手,这才对屈突申若焉然一笑:“申若姐姐,既然要打马球,今个儿个正好我也来了,就和贤儿一起上如何?”

“啊呀,贺兰你竟然也来了!”

屈突申若终于瞅见了贺兰烟脸上隐约流露出的愠色,一把丢开了李贤的胳膊,笑嘻嘻地上去揽住了小丫头的肩膀:“你要上我自然是求不得,那些小子看上去五大三粗,全都不顶用。看你这打扮,难不成料准了今天要打马球?她们都念叨你好些天了,谁知道你一直不得空”

看到屈突申若三两句哄得小丫兴高采烈,李贤只得在心中嘀咕了一句姜还是老的辣,旋即命人把那匹黑马牵了上来,又解释了武后的意思。

“这是皇后娘娘送给我的?”

屈突申若闻言大是惊讶,土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那匹马,便上前牵过了僵绳。见它又是打响鼻,又是刨蹄子,一幅极其不安分的模拌,她却露出了极其满意的表情:“皇后娘娘如此好意,赶明儿我一定亲自进宫谢过。我正愁那匹千里约的棱角全都磨没了,未免太没趣味,谁知又有了一匹新的。来人,先把它牵下去,得空了我好好驯驯它!”

李贤自然不会费心去解释这匹马的食量问题,跟着屈容申若来到了后头的马球声。虽然日光毒辣,但场中赦然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叱喝声不绝于耳。一边是李敬业程伯虎薛丁山屈突仲翔外加周晓,另一边则是李焱娘领衔的娘子军,再看看记分情况,他不禁很是吃惊。

竟是三筹对三筹,平局!

仿佛是者出了李贤的疑惑,屈突申若潇洒地耸了等肩:“仲翔今天似乎是吃错药了,三球都是他进的。”

李贤诧异之余,立刻举头住场中望去,见屈突仲翔左冲右突,叱喝一声高似一声,一根鞠杖使得出神入化,顿时愣住了。这年头可没有什么兴奋剂啊,这小子平时在一群娘子军中间就像蔫了的菜似的,怎么今个天如此神气?

终于,中场休息的铜锣铛地一声敲响了。激战正酣的两队人也各自收势下场。见李敬业搭着屈突仲翔的肩膀笑嘻嘻地朝场边走来,李贤不禁在心中犯了嘀咕。李敬业平时和屈突仲翔似乎没什么交情啊,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别是在捣什么鬼就好!

“敬业!”

李敬业听到这个熟悉的叫声,本能地浑身一哆絮,一抬头为到李贤

正朝这边走过来,他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心中连连叫苦。无奈这时候想要找借口躲开已经迟了,看到贺兰烟跟在李贤身边,他连忙干笑着迎了上去:“六郎今天居然把贺兰带来了,少见啊!”

屈突仲翔却不像李敬业这么随便,上前一步便要行礼,却让李贤一把拉了起来。不但如此,李贤还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居然能连中三元,果然不同凡响!”

屈突仲翔却难掩心头激动,压根没看到李教业在那里朝他打眼色,当下朗声答道:“刚刚敬业大哥对我说,殿下身边还缺一个伴读,既然殿下上次邀我一起去英国公那里习武,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

此话一出,李贤顿时呆若木j。

第一百四十五章…少女心和女人心

这回他千方百计游说下,这屈突仲翔方才应允以后去李宅练武,这回怎么突然提出这样的建议?别小看这么一个伴读的身份,等到他出阁之后开府建宅,这几个伴读就全都是翌日的王府班底,上下名分可就定了!这年头官宦子弟大多希望自由,他只是沛王又不是太子,还没到那么吃香的地步。

李贤看到李敬业在那里竭力躲避自己的目光,知道必定是这小子在暗地里说了什么。但是,屈突仲翔这个提议对他有利无害,当下他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少不得要求对方把这称呼改改。等到满头大汗的屈

仲翔离开去另一头喝水休息,他便一手一个,把正要溜走的程伯虎李警业抓了个正着。

“说,这是怎么回事?”

见李贤脸色不善,又看到李敬业在那里杀猪抹脖子似的作手势,本待张口的程伯虎顿时犹豫了。但是,者到李贤的面色越来越黑,他终耐不住了,索性直截了当地道:“其实敬业也没说什么,他就是说,跟

着六郎你混有前途,要钱有钱,要美人有美人,让屈突仲翔考虑请楚,是永远当恶少,还是以后在哪里都横着走更合算!”

话一出口,李贤便狠狠瞪着李敬业,见这一位死猪不怕开水烫似的耸了耸肩,他顿时气结。还没等他质问过去,旁边的贺兰烟忽然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

“敬业大哥可没说错,贤儿就是有女人缘,我想管都管不住!”贺兰烟一边说一边在李贤的胳脖上狠狠掐了一把,脸上却笑得开怀,“不过总算是我占了先,以后就算有人看上了他,也得叫我一声大姐!哼,反正我有外婆和姨娘撑腰,不怕他弄鬼!”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让李贤头皮发麻,就连胳膊上的剧痛也忘记了。他来不及辩白,小丫头便一阵风似的从他身边跑开了去,笑容可掬地和不远处的李焱娘等人打起了招呼。听着那银铃般的笑声,他心中却有一种暴跳如雷的冲动。

“六郎,贺兰如个可是长进了!”

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感慨一入耳,李贤恨不得把李敬业宰了。这话平时说说一点关系没有,但眼下偏偏贺兰在场,这不是存心给他找麻烦么?眼珠子一转。他便嘿嘿笑了一声:“既然敬业你对仲翔那么说,以

后申若大姐为了弟弟,少不得也要频频光临李宅,就要劳烦你了。”

言罢他也不管李敬业的脸色如何,见薛丁山站在不远处发呆,便撇下这边两人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薛丁山吃这一下方才四过了神,见是李贤,他犹豫了一下,忽然出手把人拉到了一边。这少有的谨慎动作发生在薛丁山身上,顿时让李贤到一阵奇怪。

“昨天刑国公苏大格军找我爹喝酒,我隐约听到一些他们的谈话。”似乎是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薛丁山的表情颇有些不自然,说话的时候甚至还左方张望了一阵,一幅小心谨慎的模样,“刑国公原本要

上凉州上任的,结果因为新罗来使,他又在高丽呆过很长时间,所以就暂时留了下来。听刑国公说,海东那里的情况不是很乐观,刘仁愿将军要过这一关,麻烦只怕不小。”

李贤最初只是随便听听,但听到薛丁山转述苏定方的秸,他免不了面色微变。唐军在海东的情况,他自然听李绩说过,背井离乡远赴跑这么远打仗,水土不服外加其它地理因素,有些状况也是应当的,但所谓的麻烦不小是什么意思?

无奈这些问题薛丁山是一问三不知,他也只得暂时搁在肚子里,顺便开口问道:“你和阿梨怎么样了?”

薛丁山刷地一下两颊通红,紧接着便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见到这情景,李贤也只得在心中连骂木讷的呆瓜,当下也不再多问,再问也问不出一个p来。

既然来了,李贤少不得把周晓踢下去当替补,自个装束停当粉墨登场。而另一边应战的娘子军则赫然是屈突申若、李焱娘、殷秀宁、苏毓和贺兰烟。五个都可称得上是一等一的大美人,齐齐上马在那里一站,光彩照人之余,仿佛天上的日头都因此而黯淡无光了。

娘子军美艳是美艳,但手底下却绝不含糊。虽说下半场屈突仲翔依旧神勇,李贤这个新手也发挥得比周晓更好,薛丁山的马术更展现得淋满尽致,无奈李敬业程伯虎整个下半场就有如无主的游魂似的,满场游荡却发挥不出半点本事,就连最最简单的挥杖击球都每每落空,就更不用说别的配合了。

到了最后,就连屈突申若也完全看不下去了,捉起鞠杖指着两人喝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要是再这样,赶明儿起再加练两个时辰!别忘了,三天之后,吐蕃的马球队就要来了!”

加练两个时辰远远比后头的那句话有效,接下来李贤就只见程李二人犹如变了个人似的满声活跃,一直没有任何准头的李敬业甚至破了防守进了一球,不得不说,恐怖的力量果然是无穷的。

一场球塞结束,最后的结果定格在了八比七而这是自从李贤等人充当陪练以来的最好成绩,因此众女笑颜如花的同时,李贤也同样感到很满意。这活儿虽然累了一点,但是着实考验马术。如今,他骑在马上可以抵挡李绩的长枪十个回合,远远好过以前一上马战就被横扫的状况。

大热天出了这样一身汗,自然少不了食冰降温解暑。见屈突家的仆人端上来一盏盏疑似刨冰的东西,李贤不由得暗叹风潮流行之快。他刚刚取了一盏,左边的位子就被人占了。

“你也尝尝我家做的六郎冰效果如何!”屈突申若笑吟终地眨了眨眼晴,先是痛喝了一气融化的冰水,惬意地舒了一口气,这才温不经心地道,“那个人我昨夜再次命人审理过了,结果他供认是新罗人,但早年就在大唐做生意,此番之所以会加入是被人胁迫。不过,若是就此断定刺客是新罗人,却也为时尚平。”

正在这受冰谅滋味的李贤骤然一醒,原本四处张望的目光立刻收拢了回来。略一沉给,他便坦然告知道:“抓到刺客的事长安令冯子房已经

报知了上官仪,依我看,上官仪新官上三把火,少不得会c手管一管这件事。至于暗地跳脚的人,想必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上官仪?”屈突申若愣然一挑眉,旋即愉快地笑了起来,“我以前听人说六郎你精明,我还不信,如个看来果真如此!我还以为你必定是去找许老头,却不料是上官仪。那位长安令大概也对你感思戴德,

要不是你,他这一关就难过了。”

要不怎么说恶贯满盈附廓省城呢?在长安洛阳这种地方当县今,那前世何止是恶贯满盈,简直是十恶不赦罪大恶极。夹在众多位高权重的官员当中,足可媲美在刀锋上跳舞了。话说回来,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惬意,别看屈突申若是女人,却是一点就透。

他忽然情不自禁地朝旁边的屈突申若瞥了一眼,见其满脸专注地在那里舀着刨冰,两耳边的几缕乱发正随着微风轻轻拂动,平添了几分往日看不见的妩媚。此时此刻,他没来由联想到了那一次看到她躺在床

的安静模样,不自觉地吸了一口气。

就是大姊头,也不乏女人柔美的邢一面,要不小丫头怎么说她本是长安第一美人?

“贤儿!”

右耳忽然传来的一声大叫让李贤浑身一哆嗦,一转头看到贺兰烟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他的右手边,此时正用手肘撑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还不等他开口说括,小丫头忽然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块帕子,在他

脸上细心擦了几下。

“打完了马球也不知道先洗一把脸,看这灰扑扑的像什么样子!”贺兰烟一边说一边嗔怪地在李贤身上拍打了两记,瞥见他那个盏子几乎都化成水了,心中自然更是气恼,“你扯你,这都化成水了,还怎么

吃?秀色可餐不错,可也别真的连正经东西都忘了吃!”

李贤终于在这一连串温情和埋怨的举动中败下阵来,见旁边的屈突申若饶有兴趣地看着贺兰烟的举动,他随口敷衍了两句便立刻落荒而逃。他如今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人家说左拥方抱的齐人之福不好享,敢情是坐在中间的滋味太难受了,和坐针毡没什么两样!

者到李贤走了,贺兰烟无可奈何地轻轻啐了一口,便紧挨着屈突申若坐了下来,心里满是乱七八糟的心思。远远望着李贤和李敬业等人拘无束地给哈大笑,她愈发觉着憋得慌。

旁边的屈突申若忍然问道:“贺兰,你觉着六郎对你好不好?”

“那当然!”贺兰烟不假思索地迸出一句括,旋即却又有些没信心。她转头看着屈突申若,很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出几分端倪,最后还放弃了这一无用的尝试,赌气似的又加了一句,“反正他亲也亲过了,今生今生别想放手!”

“哦?”屈突申若的脸上忍然露出了几分戏谗的神采,“既然这样,又有你外婆和姨娘做圭,你还怕什么!,”

“申若姐姐!”贺兰烟此时才醒悟到屈突申若是在取笑她,那熟悉的称呼一出口,她憋着的气便渐渐消了,但还是禁不住埋怨道,“谁要你一直撩拨他,和你一比,我就什么都没了!”

屈突申若轻轻用手捋起了贺兰烟额上的几缕乱发,破天荒地露出一丝落寞之色:“可是,贺兰,他眼里心里只有你。”

第一百四十六章…蓄势待发各显神通,却蒙老于赠书卷

“饭桶,混帐!长安令既然拿了人,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如果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的女婿,李必府几乎想要拿起旁边的茶盏劈手砸过去。这些天几乎是诸事不顺,别说是两千万厌胜钱至今没有着落,就是朝中各式各样的议论和流言就没有断过,上官仪拜相更不提是

对他的重得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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