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部分(1/2)

远在凉州的李贤还没来得及知道这个消息,虽说知道眼下只能等,但他没忘了自己还是凉州大都督,上下的官员接见了一遍,最后还少不得亲切会见了一下独孤卿云和辛文陵,言辞隐晦地对两人暗示,说不定这次在西北有仗可打。

独孤卿云和辛文陵正羡慕着那些能够加入东征行列地同僚。哀叹着自己这边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家逞威,可谓是满肚子不合时宜。李贤先前一到,又带来了那样重大的消息,两人都觉得有了希望,但最后转念一想。凉州大都督这个职务对于亲王未必有用。于是又沮丧了起来。此时此刻听李贤这么说。他们仍不免动了一丝希望。

“雍王殿下,我辛文陵不妨说一句实话。不管是任何时候。只要有仗可打,我必定第一个冲在前面!我麾下的将士早就闲不住了。我整日里c练得他们死去活来,到头来却上不了战场,这事谁能甘心?”

辛文陵是个直性子,也不管独孤卿云对他连连使眼色,竟是忽然砰地拍了一下桌子:“要说我大唐对于吐蕃那实在是太客气了,种子当初送给他们了,工匠也送给他们了,公主更送过去和亲了,可结果如何?他们还不是一样该打就打毫不含糊,他娘地,反正我是忍不下去!”

这牢s李贤也曾经对太子李弘发过,却没料到这回听人家发牢s的是自己,心里头竟有那么一丝敬佩。他说这话可不愁李弘会去告密,但对于辛文陵这么一个高层将领,风险就不同了,搞不好就会被扣上怨望这样一顶大帽子。

“辛将军!”独孤卿云虽然没看到李贤有什么发怒的表现,但唯恐这位至交同僚狗嘴里再吐出什么象牙来,连忙喝了一声。

见辛文陵愤愤不平地闭上了嘴,他这才赔笑道,“辛将军只不过是一时失言,还请雍王殿下不要放在心上。这军队进入临战戒备不难,只是这种姿态很容易给外人错误的判断。这吐谷浑可贺敦刚刚离开,凉一带就露出如此姿态,会不会……”

这接下来的话独孤卿云就是不说,李贤心里头也明白。但别的责任他担不起,这责任他却能扛下。此时,他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放心,若有责任自有我担负。到时候我大不了说,是看在和弘化公主的亲情方才这样决定。就算不能援助吐谷浑,策应一下总可以吧?”

辛文陵和独孤卿云都没料到李贤会拿出这样一个说法,面面相觑了一会,便各自答应了

|担责任,到时候指不定还真能痛痛他们还有什么话好说?对于李贤这样一种爽快的态度,他们隐隐约约地有了几分好感。

不管怎么说,李贤总归比只知道争功的已故凉州都督郑仁泰好得多!

独孤卿云和辛文陵一走,李贤在书斋中闲坐了一会,终觉得闷得慌,便出门去寻人。然而,姚元之在长史崔温那里帮忙处置政务,程伯虎和薛丁山都溜出去看马了,盛允文正在训练那五个典卫,竟是只有他一个孤零零地没事干。

兜兜转转,他不觉来到了苏定方当年住过地那个院子,见其中一片缟素,他这才想起,到凉州这么多天,他除了第一天来这里拜祭过,之后竟是未曾来过。在门口默立片刻,他便缓步走了进去,正跨进灵堂的时候,却险些和某人撞了个满怀。

“原来是沛王……不,如今应该叫雍王殿下了!”卢三娘瞅了一眼李贤,见他的眼神直直地望着灵主,不觉叹了一口气,声音亦低沉了下来,“大将军临去的时候,听说甚是感慨自己一辈子东征西讨,却没有打过吐蕃,长叹一声方才辞世。大小姐这些天落落寡欢,殿下若是得闲,不妨去看看她。”

李贤闻言顿时想起上次见到苏毓的时候,她瘦削了老大一圈,仿佛弱不禁风一般。虽说明知道小苏不是那种娇滴滴地千金大小姐,但他还是不免心中担忧。因此,几乎没有犹豫,他便点了点头。

“对了,大将军在书斋里头留下了不少札记,都是这些年最后地记录。他对这些没留下什么遗言,你若是喜欢不妨去看看。大将军地后人中没有在兵事上留心的,大小姐又是女流,你都拿走也不妨。对了,安西大都护裴行俭不日要来吊,他曾经得大将军教授兵法,若是他提出要,你可别捂着不肯给!”

我李贤至于这么小气么?虽说腹谤了一句卢三娘地小心眼,但李贤想得更多地却是裴行俭的到来。大唐有两个很奇特地将领,一个是神奇老头刘仁轨,一个就是裴行俭。两人都是文官出身,偏偏在打仗指挥上头比真正的武将更猛更敏锐,不得不说天生就是带兵的材料。没想到他这回千里迢迢跑到凉州,还能见一见裴行俭,可谓是不虚此行了。

别人是在灵堂中拜祭,他却是上香之后,找了个地方席地坐下,拿着个酒葫芦对着灵主喃喃自语,到最后又想起以老苏的忠义无双,在隋唐英雄传里头却被诋毁得体无完肤,不禁心中微怒。编故事有把好人编得更好的,但把好人说成十恶不赦的坏蛋,这现象还真是少见。想到这里,他拍拍p股站了起来,对着那灵主斩钉截铁地撂下了一句话。

“老苏你放心,我回头一定找上一批最会写传奇小说的人,把你平定东西突厥和百济,三擒其君王的故事写出来,到时候让人人都知道,省得让你死了还被人算计!”

“爷爷在天之灵若是得知,必定会感谢六郎你的盛情!”

猛听到背后那个幽幽的声音,李贤倏地转过身来,见苏毓站在门边,不觉微微一愣。因为正在服孝的关系,她身上一身缡素,发髻只用一根荆钗绾起,脸上脂粉不施,一双眼睛微微有些肿,仿佛刚刚哭过。想到卢三娘的嘱咐,他连忙走上前去。

“小苏,苏大将军一世英雄,此次在任上去世,那也是寿元到了。他生前官高爵显,生后又享尽哀荣,再说又有你这样贴心的孙女,又有几人能及?斯人已逝,我们却还得活下去不是么?”见苏毓面上表情稍稍一缓,他忽然心头一动又笑眯眯地加了一句,“大将军生前可是托付我给他找一个孙婿,如今他不在了,这托付却在。”

说到这终身大事,苏毓顿时脸色一变,旋即更流露出几分少女的娇羞,一跺脚就转身走了,走到门口却又忽然回过了头,竟是没好气地一瞪眼睛。

“这种事情用不着c心,六郎你只要保着凉州一地平安那就够了!”

望着苏毓远去的背影,李贤不禁耸了耸肩。吐蕃这回能把吐谷浑吃下去就不错了,哪里还敢打凉州的主意?而他刚刚走出那院子,程伯虎就满脸兴奋地冲了进来。

“六郎,洛阳那边有消息来了,说是朝廷授你为凉州道行军元帅!”

第三百八十五章…老少搭配,干活不累

帅这个官职在大唐,一般都由皇子亲王兼任。比如名的唐太宗李世民,就曾经任过西讨元帅。不过,和大将军将军这一类的常设官职不同,元帅乃是战时所设,若是不打仗了,所谓的元帅就和普通武将没什么两样。

刚刚从天上砸下来一个凉州大都督砸到了李贤的脑袋,这时候忽然又砸下来一个凉州道行军元帅,就算是李贤也不禁感到一阵眩晕。

“你这话当真?”

“废话,洛阳来的人刚刚到城门口,小薛正好逛到那里,亲耳听到的好消息,怎么会有错?你赶紧出去准备一下,小薛说人大概就要到大都督府了!”

话音刚落,李贤就一溜烟地冲了出去,而程伯虎站在那里嘿嘿一笑,随即跟在后头回转了去。他老爹临走时还不无怒色地警告他说朝廷断然不会在西北用兵,可若是不用兵,派什么凉州道行军元帅?他程伯虎学了那么多年武艺,不就是为了上阵杀他娘的,否则难道成天拎着一把斧子打架?

敬业,这回我程伯虎可抢了你的先!

十天之内迎来两拨传旨的信使,这对于凉州大都督府来说,并不是十分稀罕的事,稀罕的是传旨的规格。几个在宦海中沉浮多年的大都督府属官听说又是一拨信使,忙忙碌碌的布置的同时,心里不免也有些看法——这打还是不打朝廷早有决断,弄那么多虚文干什么?

然而,当这些官员看到此次抵达的这一行人时,全都为之震惊。为首的那个鬓发苍苍的老者众人是最熟悉不过了,正是郕国公,左骁卫大将军契苾何力。太宗皇帝李世民昔日收服了不少蕃将,其中最最著名的就是阿史那设尔、执失思力和契苾何力。阿史那设尔和执失思力都已经身故。契苾何力虽说已近迟暮,却仍然是从不言老。

李贤一见契苾何力也是一愣,他是李绩的徒弟。对于军方在东征问题上的计划廖若指掌。契苾何力可是当初内定地先锋军主将,将来要担任辽东道行军总管的,怎么忽然就派到这西北当传旨信使了?正这么想着,他却看到某个人从契苾何力身后忽然闪了出来,冲他笑得阳光灿烂。

“敬业?”

这一次他确确实实被吓了一跳,而李敬业大模大样地上前两步,笑容可掬地向契苾何力点了点头,忽然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黄绫卷轴,一本正经地说:“雍王殿下。臣此番西来,乃是奉陛下诏命前来传旨地。”

程伯虎只从薛丁山处听说李贤被任命为凉州道行军元帅,没想到这一来竟是如此一批人,此时站在一旁便用手肘去撞薛丁山,口中低声问道:“小薛。你怎么没说敬业也来了?”

“你又没问我!”

薛丁山一句话把程伯虎噎得说不出话来。自己却在那里盯着契苾何力瞧。他老爹薛仁贵自打入选先锋军名单之后。就曾经对他提过,东征辽东的第一波先锋军。必定是以契苾何力为主。所以。先头一瞧见这位老将,他就本能觉得这一位绝对不止是信使。果然,负责传旨的竟然是李敬业!

独孤卿云和辛文陵被人匆匆叫到大都督府,听说洛阳又来了旨意,而且涉及自己,都是又兴奋又忐忑。等李敬业朗声宣读了圣旨之后,他们俩几乎没有当场跳了起来。

一位皇子亲王就任行军元帅,契苾何力这么一位功勋老将出任副元帅,虽说兵力不过区区四万,但这却意义重大。要打仗了,真的要打仗了!

早在听着那冗长的骈文时,李贤就从最初的兴奋中回过了神。站起身上前接过那沉甸甸的圣旨,契苾何力便上前要参军礼,他慌忙一把将这位老将给拽了起来,笑着说道:“昔日契苾将军在宴上舞剑,那英姿我至今仍未忘怀,不想有朝一日居然能并肩为战,实在是幸甚。”

朝廷重头戏在东征,至于西边这场战事,更多人认为不过是陪太子读书……不,应该是陪亲王读书的小孩子把戏。换成别人,对于这种形同左迁的任命必定会心中怀恨,而契苾何力是以心胸豁达闻名于世地,李贤敬他三分,他更敬其九分。

轻轻一捋那整齐的斑白胡须,他便笑着谦逊道:“我这把老骨头半辈子戎马,哪里还谈什么英姿,承蒙陛下相信为殿下之副,必当竭尽全力。独孤将军和辛将军都是当日共事过的,此次便要偏劳二位了!”

他一面说一面指着李敬业,

出了深深的赞许,对众将言道:“此乃司空大人的长简拔为亲府中郎将,闻听西北有战事,便自动请缨。你们别看他这次传旨,缴旨地另有其人,他这次带了十个亲卫前来,将留在凉州监粮!”

李敬业丫地居然也一起疯了!

李贤听到这一句,禁不住瞪了李敬业一眼,心中着实无可奈何。东征是必胜之局,他早就和老狐狸李绩说好,让李敬业随军去镀镀金,到时候回来,一个正正经经地十六卫中郎将必定到手,以后要升迁别人就没话说了。这西北的情况却难料得很,吐蕃要是来一场全国总动员,凑个十几万人绝对没问题,这仗哪里有那么好打?

放着好升官地勾当不做,却硬是到凉州凑热闹,这李敬业真是和他一样,都疯了!

李绩虽说处于半隐退状态,但好歹还是军方第一人,因此对于李敬业主动请缨来这西北,众人都大生好感,而主动做了个人情地契苾何力自然就更拉近了和众人之间的关系。众人正乱哄哄一团地时候,一个军士忽然一头扎了进来。

“报,吐蕃发兵击吐谷浑,大破吐谷浑前军,而且还在北进!”

这弘化公主才走几天,居然动作这么快!虽然知道吐谷浑如今必定不是吐蕃的对手,但李贤仍然为吐蕃军的迅速动作而感到心惊,一瞬间,刚刚因为契苾何力和李敬业到来而有些混乱的气氛一下子沉肃了下来,大多数人都看向了契苾何力,而契苾何力则瞟了李贤一眼。

“吐谷浑新败,士气全无,可汗诺曷钵等人必定奔大唐求援,让州一线接应一下他们。”

李贤虽说觉得吐谷浑实在太不经打,但这应有之义不得不提,见契苾何力也在点头,他沉吟片刻,便对这位老将军道:“契苾将军,军情紧急,宜早不宜晚,不如召集如今在凉州的众将立刻碰头,先通报了内外消息,然后再作决断。但是,凉州州洮州甘州等地,必须即刻进入紧急戒备,一来防止有j细,二来也便于将来决定进退。”

一时间,整个凉州大都督府立刻运转了起来。文官们开始计算如果吐谷浑人内附,那么需要在凉州附近划定哪一块地盘,武将们则开始派出自己的亲兵回去通报自己的部下。新官上任三把火,虽然契苾何力不是那种嫉贤妒能的主将,李贤似乎也不是没担当的皇子,但万一被这时候抓住了痛脚就没意思了。

而在真正的作战会议召开前夕,李贤和契苾何力一正一副两位元帅却在那里看地图。凉州大都督府原本就是为了防范吐蕃和吐谷浑,屡屡有人进出吐蕃,地图已经有相当的精度,只是仍然难以达到那种高比例大挂图的水平。

“陛下既然决定要援吐谷浑,那么,就不能仅仅地采取被动守势。吐蕃大约以为我大唐一心东征无心他顾,那么,就必须打得他们狠!只有像昔日侯君集大胜吐蕃那一次,让他们知道我大唐不可战胜,方才能保得几十年太平!”

契苾何力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旁边的李贤微微颔首:“我虽然随英国公学过多年兵法武艺,但终究还是第一次真正亲临战阵。大方向就有劳契苾将军来拿,我只有一点要说,那就是必须杜绝将帅争功!为了争功拿牧民假作军卒,为了贪功而不顾全军方略而冒进,甚至纵兵劫掠这种事情,在战局未定之前,这些都可能招致败局!”

“大方向自是殿下和我共同参详,但殿下后头的提点正合我意!”

契苾何力就担心李贤自恃学过兵法而胡乱指挥,一听到这一席话,心头大石登时安然落地,待听到李贤一语道破如今唐军最大的弊病,他更是心生感慨。昔日李靖何等功高,被人告状说打突厥的时候纵兵劫掠,照样没好果子吃,哪里像如今的军纪?还有如今那些将领,个个都生怕没仗打似的拚命向前冲,若是不肃军纪,只怕这仗更加难打。

胜者掠夺败者原本就是弱r强食的道理,但怎么劫,怎么掠,那却是大有文章的。既然和契苾何力达成了一致,李贤便露出了笑容,又道了几句恭维话,心中却盘算着如何进行有组织有纪律的劫掠。

这打仗开销那么大,到时候不想办法解决一点怎么行,国库又不是无底d!

第三百八十六章…大师娘和小师娘,小萝莉眼中全是师娘

阳的初秋仍是暑气未消,然而,太真观中荫盖亭亭,了不少冰凉的井水,冰盆中早就湃好了新鲜果子,更有侍女在按照李贤传授的法子榨果汁作刨冰。两个主人只需坐享其成,照理说应该感觉不到半点热力。

然而,此时此刻坐在荷花池边的贺兰烟却在托着双腮发愣。满塘的荷花已经不复夏日盛景,就算有些侥幸仍留着几片花瓣,看上去却显得一片颓败,再加上愁眉不展坐在那里的小丫头,那景象自是更加惨不忍睹。

“唉!”

“好了好了,这都已经是你第几次叹气了?自打六郎一走,你就成天唉声叹气的,你不烦,我听着都头大了!”屈突申若没好气地走到贺兰烟身后,伸手在她肩膀上重重一按,“放心,你的六郎福大命大,陛下和娘娘又都宠得他什么似的,甚至把老将契苾何力派了过去,怎么也不可能有事的!”

“谁担心他了!”贺兰烟赌气撂下一句,但那紧蹙起的眉头却暴露出了她心中的担忧。听见背后屈突申若按捺不住的笑声,她最终还是站了起来,两只手把折扇的穗子绞得乱七八糟,这才鼓足了勇气问道,“申若姐姐,听说小苏也在凉州,你说,六郎会不会……”

这话虽然未完,但意思却清清楚楚,屈突申若愣了半晌之后,忽然笑得前仰后合,最后才一边笑一边数落道:“我还以为你在担心什么,居然在想这种没头没脑的事!小苏当初在洛阳和六郎抬头不见低头见,难不成六郎还会舍近求远,跑到凉州去谈情说爱?”

“哎呀,一进来就听到什么情啊爱啊,难不成我是老了,还是如今世道变了!”

屈突申若这话音刚落。一个爽朗的笑声就远远传来。贺兰烟抬头一看,却见是李焱娘殷秀宁等众女来了。为首的李焱娘一上来冲她眨了眨眼睛,意味深长地道:“怎么。六郎才走这么几天,贺兰你就想情郎了?对了,他那个纸条上说什么来着……”

李焱娘忽然止住了话头,做皱眉苦思状,而旁边的殷秀宁却唯恐天下不乱地接口道:“那张纸条上说,冲冠一怒为红颜!啧啧,不愧是六郎,这话说的真是好气派!贺兰自然是六郎的红颜知己,申若姐。没想到你平日威风凛凛地,如今也成了弱质红颜呢!”

当初留条子的时候为了言简意赅,李贤自然而然就用了那句冲冠一怒为红颜。此时屈突申若却不料想矛头一下子从贺兰烟转到了自己,脸上竟是难得红了一下,但很快便化作了若无其事。大大咧咧地一挥手道:“我住着是他的房子。护地是他的爱人。怎么,我这红颜就当不得么?你们别一个个死硬着嘴。换作是你们受了伤。六郎必定也是这句话!”

话是没错,但这个时候说出来未免没有说服力。众女彼此互望了一眼,心有灵犀地嬉笑了起来。又玩笑了一阵,李焱娘便说起了凉州的局势,不免流露出些许担忧:“陛下之所以授六郎为凉州道行军元帅,不过是想找回些许面子,但吐蕃如今势大,区区四万人是否够用?我问过我们家那几位老的,都说吐谷浑必亡,这仗只怕不好打。”

贺兰烟一听说这仗不好打,登时面如土色。而其他众女面面相觑了一阵,殷秀宁便冲着屈突申若问道:“申若姐姐,朝廷就不能多调一些兵过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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