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部分(1/2)

安陆要杀,也是该杀你。为什麽他选择的对象是我?〃

〃风雅颂内部出了叛徒。〃

〃对。〃季独酌点点头,〃不是风雅颂的叛徒帮助安陆消灭敌人,而是安陆被风雅颂的叛徒收买了。收买他的人。。。。。。〃季楼主冷笑一声,〃敢针对我,看来在风雅颂内部身份不低麽。〃

江鄂沈吟了一阵,觉得抓不住什麽头绪,便放弃了。然而心上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对了,如果他们要杀的人其事是我,你那辣椒粉的机关不就没用了?〃

季独酌顿时露出震惊的表情,惊道:〃唉呀,你这一提醒我才想起来呀!真是太危险了。〃

江鄂眼皮一垂,满脸的不屑。鬼才相信这个妖孽没有考虑到这种可能,他这番做作,多半只是不想讲出来而已。他既不想讲,也由他吧。江鄂又叹了口气,发觉自从遇到这个妖孽,自己的忍耐力和叹气的频率都成直线不断上长。

也是季独酌的运气好。他和江鄂在雪里边说边走了才一小会儿,就寻到一个小山d。待进了山d,才注意到不过是二丈见方的一个小d。幸好这山d虽然小,位置却在背风坡,d里面没有刮进半点雪。

季独酌一在山d里站定,立即爆发出一连串嘿嘿嘿的y笑。

江鄂被他笑的毛骨悚然,随口问了句:〃你笑什麽呢?〃

季独酌伸出一根手指在江鄂面前晃了晃:〃我笑安陆大叔还是不够聪明。〃

听到他这句话,江鄂只觉一股冷意顺著自己脊梁往上爬。

果然,季独酌双手一摊,继续说:〃你看,这四周积雪一片,而这个山d只有两丈见方,又没有退路,如果是我的话。。。。。。〃

他的话还没说完,江鄂的一只手已经狠狠的按住他的嘴,咬牙切齿的控诉:〃季楼主您的乌鸦嘴还是省省吧。。。。。。我还想多活两天。〃

季独酌眼珠滴溜溜一转,权衡利弊,才不甘不愿的把後面的话吞下去。虽然其实他还是很期待能挑战一下自己脑海中瞬间成形的〃山d三步连环杀招〃。

随便吃了些干粮,又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闲话,困意渐渐涌上来。

为了防止生火引来追踪的人员,他二人只好忍著冷意,缩紧墙角。江鄂知道季独酌身上的伤重,就把他抱在腿上,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外衣,裹进怀里。

季独酌的面颊贴在江鄂胸口,听著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心中不禁一阵恍惚。这个小小的山d,恍然间成了全部天地。

他把头一抬,轻声唤他:〃江鄂。。。。。。〃

〃嗯?〃

〃说实话,我现在觉得很幸福,幸福到立刻死了也值得。〃

江鄂在他的头上乱揉了一把:〃你要是死了,我正好回我的汉江会,把我家二少爷追到手。〃

季独酌一脸小媳妇样的擦擦眼泪:〃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江鄂啊江鄂,难为我为你肝肠寸断,身首异处,你你你,你怎舍得。。。。。。〃

正哭诉著,却被江鄂捏住下巴,被迫抬起眼对著他。这个男人的眼光如黑夜一样深沈。他说:〃季独酌,你若敢死了。你看我舍不舍得忘了你再找十七八个。〃

季小楼主显然没被任何人如此粗暴的对待过,他鼻子一酸,几乎是下意识的,避开了江鄂的眼神。

江鄂的把他重新搂回怀里,指尖顺著下巴摸到他的脸上,轻轻抚著他的面颊:〃不要让我失去你,我没有能力再承受一次重要的人死在我面前的打击了。〃

半晌,季独酌才〃哦〃了一声。〃我答应你。〃他这句应的很小声,若有若无,但足够江鄂听清楚了。

此生仗剑任疏狂。第十三章(2)

江鄂迷迷糊糊的睡了一阵子,大抵不过一个时辰左右,胸口的檀中x突然一阵火辣辣的疼,人便疼醒了。

季独酌向来浅眠,他这一醒,季独酌自然也醒了。蓦一睁开眼,就见江鄂头一偏,呕出一口血来。

〃你这是。。。。。。〃

江鄂擦擦嘴角的血,摇头道:〃不碍事,是淤血。〃他虽这样说,当季独酌发现他双手的温度比平日冷了很多。

季独酌生来脉弱,不能习武,幼时没少受人齿冷,他当时只怀了个心思──总有一处我要让你们自叹弗如,於是一心扑在奇门遁甲之术上,果然小有所成。所以这些年来,他并没有因为自己不能习武有过半分懊悔,唯独这一次,他恨不得自己有一身盖世神功:〃。。。。。。我若有武功就好了,即使不能保护你,至少也可以帮你疗伤。。。。。。〃

江鄂压下胸口的不适,学著他从前的口吻说:〃打打杀杀是粗人干的活,您堂堂风雅颂之主实在不适合。〃

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胸口的无力感却只有更胜。人这一辈子,纵是是花去再多的努力,也不可能事事如意。便如当年那白衣恶魔,武功机变无不是人中皎皎,心智偏偏脆弱到随时可能崩溃。

他心里想著这些,不料江鄂又是脸色一变。才要开口询问出了什麽事情,那人一手紧紧抱住他,一手捂住了他的嘴。

天地间刹时一片死寂。

雪地上传来微弱的走路声。沙沙,沙沙,似乎可以看到来人的脚陷进雪里,然後抽出来,迈开步子,再一次陷进厚厚的积雪里。

他们的行踪马上就会暴露!

季独酌和江鄂对望一眼,後者把唇贴在前者的耳朵边,悄声说:〃我去引开他们。〃

〃你不能去!〃半分也没思考,季独酌立刻否决。若是平日江鄂要去,他绝不阻拦,因为他相信江鄂的实力,如今他连番咳血,去了无异於送死!

眼见季独酌坚定的眼神,江鄂微微一笑,伏下身子吻他冰凉的嘴唇。身下那人第一次别过头拒绝他的亲吻,他并不著恼,手指连点,封了他几处x道。

季独酌大骇,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才知道这人居然连自己哑x一起封了。他用愤怒的目光直直的看著江鄂,江鄂笑了笑,将舌在他口腔里舔了一圈,才不舍的离开,温柔的说:〃乖,等我回来。〃

江鄂说著,刚要起身,却发现衣上一紧,原来季独酌的手指勾住了自己的衣角。他x位被封,理当动也不能动,却凭著自身的意志弯了手指勾住江鄂的衣角。

江鄂心头一酸,掰开他的手指,又脱下自己的外衣为他盖好,低声说:〃我一定会回来的。〃这才转身走出d外。

时间,似急似缓的流逝。

d外雪层融化,嘀嗒嗒的落在岩石上,冰融成水,水冻成冰。

季独酌只能仰头看著狰狞的岩壁,只觉眼角有冰冷的泪水顺著面颊滑了下来。

此生仗剑任疏狂。第十三章(3)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边再次响起脚步声。

那人走到他身边,把他抱在怀里,为他拍开x道。整个过程里,季独酌都是木然的。那人便摩挲着他的脸,笑他:〃见到我傻了?〃

季独酌傻傻的看着他熟悉的眉眼,那笑里含着点点情意。他打了冷战,猛地,双臂环住那人的脖子,像一头受伤的兽,用尽平生的气力大声嘶喊:〃我会保护你的!我会保护你的!我会保护你的!〃

江鄂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后背,感觉到自己肩头的衣服渐渐被泪打湿了。

哭声逐渐转为抽噎。季独酌突觉眼前一暗,一根长长的舌头舔上他的脸,紧接着两颗毛茸茸的大头蹭了过来。

他微一愣,江鄂笑着说:〃那脚步哪里是追兵,是你家养的这两头大猫追着你跑出来了。〃

似乎听懂了江鄂的话,两头老虎围拢过来,更加献媚的蹭着季独酌。

季小楼主脸色一黑,突然有被狠狠摆了一道的感觉。就为了这两头畜牲,他们就演了一出生离死别,难为他还哭的撕心裂肺。越想越觉得面上无光,季独酌咳嗽一声,别过脸去。

难得见他尴尬的样子,江鄂心情大好,伏身又在他额头亲了亲。自然被季独酌一手推开,没好气地骂道:〃给少爷滚。〃

冬天里,天亮的晚。后半夜有了这两头畜牲相伴,自然比之前舒服了很多。两头老虎首尾相接趴成一个圈,江鄂抱了季独酌躺在圈内。头枕着老虎后爪,双腿c进老虎肚子下面,毛茸茸暖烘烘。只有一点不好,那两头老虎见到主人,心情高兴,肚子里发出骨碌碌的献媚声,季独酌好不容易睡熟,结果一头老虎半夜翻身,又被它软绵绵的一爪子拍醒。

季小楼主按住自己额头跳出来的青筋,骂了一声:〃死猫!〃

这一觉又睡了两个多时辰,眼瞅着外面天光大亮,季独酌才不依不舍的爬起身。吸一口雪后凉爽干净的空气,顿觉神清气爽。

后半夜睡的好,江鄂觉得胸口的疼减轻了很多,又被季独酌压了服了颗伤药。两个人就着雪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啃了点干粮。知道此的确不宜久留,江鄂便抱了季独酌骑上一头老虎,两人两虎一路狂奔下山去也。

后来安陆追着江鄂的脚印找了过来,发现脚印居然凭空消失了,茫茫的雪原里只有各种野兽在雪中找食留下的足迹,他便知道季独酌肯定没死。心中赞了一声季独酌过有过人之处,随即冷笑之。

〃杜鹃血无法可解,遇茶则凝,遇酒则沸。季楼主,我到要看你是不是真的有金刚不死之身!〃

他手一挥,吩咐手下联络风雅颂叛变的众人。

季独酌,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哪怕被人斩成了一百块,也绝不许只拿九十九块碎r来见他。

自己身上的毒,季独酌其实早有计较。既然燕山贝家的回天丹能保他三月之命,那么如果能拿到回天丹的配方,说不定可以找出克制杜鹃血的方法。

他有了这个打算,索性吆喝着两头老虎向北行去。

走了一天,入夜时终于在荒山野岭里见到一间客栈。季独酌眼睛一亮,想到这一日啃得那些冷硬馒头,只觉客栈里飘出的尽是些鱼翅熊掌的香味儿。江鄂一眼就从他那张假装正常的脸上看出他的心思,于是无奈的打发两头老虎找个隐秘的地方休息,他独自带着季独酌进了客栈。

一柱香供四福神,两扇门迎八方客。

季独酌砸下银锭子,砸的客栈老板脸笑的跟花儿一样,立刻叫小二招呼他们两位进了二楼的上房。这客栈虽然偏僻,房间内的布置到不错。水杨柳的桌椅,官窑青花的瓷器,墙上还特别附庸风雅的挂上了几幅水墨山水和一张瑶琴。

向来奢侈的季独酌一见这摆设,立刻通体舒泰,人往床上一倒,便再不肯起来了。

江鄂知道他身体不好,也不吵他,小心翼翼的为他关上门,自顾自的去打劫老板的厨房。

嚯!果然好地方!

拇指大的黄澄澄白果,指甲大的白嫩嫩江瑶柱,活鱼鲜r一应俱全,还有些鲜甜的玫瑰酱桂花酱。

于是又是银子大把砸下去。

白果剥了那层有毒的果皮,用油闷了,再加了盐爆炒。j蛋只取蛋清,和上江瑶柱上锅猛蒸。豆腐劈开,里面填上腊r沫,用高汤炖。羊r海米白菜配一碗米熬成咸粥。小点心是用玫瑰酱蒸的甜糕。

菜不多,却精致。

热腾腾的端上来,季独酌一闻到味道,整个人就精神了。一个骨碌爬起来,坐到桌前,揭开酒葫芦盖,吃几口菜,闻一下浓香的酒味。忽觉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江鄂不知道他所中的毒不能饮酒,只当他打算解酒,也没为他劝酒。低眉慈眉,笑盈盈的看着他品菜。

这个人呀,分明是风雅惯了,连握住筷子都只肯捏住筷子四分之一处,然后,手指一挑,巧巧的把菜夹到面前来。

普普通通一个动作,他做来,分外好看。

两个人说了些话,用了些菜,人已七分饱。突然听到楼下人声鼎沸,乱成一团。江鄂眉头一皱,放下手中筷子,走到门前,拉开门看了一眼。

季独酌把最后一枚白果送到嘴里,懒洋洋的问了句:〃怎么了?〃

江鄂关上门,坐回桌前:〃我知道季楼主你机变百出。〃

季独酌明白他的意思,问道:〃来了多少人?〃

江鄂伸出四根手指。

〃四个?〃

〃至少四百。〃

〃哦,〃季独酌应了一声,苦笑道:〃两个对四百个,我们以一当百吧。〃

此生仗剑任疏狂。第十三章(4)

这混账居然还有心情说笑!

深知他个性的江鄂腹诽了一句。却也估计到,季妖孽能说出这种话,多半已有了退敌之策。

果然。

季独酌伸出一指在桌子上轻轻一点。

〃江大侠,你知道什么叫做胸中自有百万兵么?〃

江鄂看了他点在桌上的手指一眼:〃季楼主诸鬼辟易,我且静观您如何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季独酌微微一笑。

〃安陆今年五十有一,他已经过了闯荡的年纪,所以万事,他只会求一个稳字。〃

江鄂稍一沉思,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心头也有几分跃跃欲试。暗骂了自己一句真是被这个妖怪带坏了,这种九死一生的危机关头,居然起了玩心。嘴上还是说道:〃这场戏你一个人演多半不够真,记得给我留个角色。〃

拂下身上一路奔波的尘土,正好衣冠,虽只是一件棉袍,却半分不掩他身上出尘的气质。

季独酌哈哈哈的大笑一声,推开房门,顺着楼梯一阶的、一阶的走下楼去。

脚步稳健,举手投足间霸气浑然天成。

〃安会长,别来无恙。〃

安陆见他果然没死,心下一沉,面子上也装出一派热络的模样。

〃不过是两日没见,没想到季楼主还是风光如昔。〃

他说着,手下众人手持兵器层层围住季独酌。

季独酌眉梢一挑,媚态横生的眼在众人面上一扫而过,伸手在其中一人腰间抽出长剑弹了弹,只听剑声清脆,显然是难得的利器。

他笑了笑,把那柄剑重新c回那人的剑鞘,眸子一转,斜睨着安陆,笑道:〃没办法,谁让我是不死不坏的金刚之身呢?〃

原以为他中了那几只毒箭,纵使不死,多半也已动弹不得。而如今看到这个谈笑自若的季独酌,安陆不禁生疑。

曾听说过江湖上有些药物,吃过之后就可以百毒不侵,莫非季独酌就是百毒不侵的体质?

安陆心下迟疑,便从桌子上取了酒壶,满满的斟了一杯送到季独酌面前:〃今日能再得见楼主绝代风采,安陆实在是三生有幸,不知可否请楼主饮了这一杯?〃

季独酌一笑,从安陆手中接过那杯酒。

安陆以为他果真要喝,不想他竟一抬手,轻描淡写的将那杯酒泼在地上:〃你我是敌非友,这一杯,不当饮!〃

瞬间。

唰唰唰,周围响起拔剑的声音。

季独酌意态慵懒,似笑而非笑,吟道:〃一年明月今宵多,人生由命非由他。有酒不饮奈明何!〃他手一伸,从安陆的手里抽出酒壶,嘴对着壶嘴猛地灌了一口,〃好酒!〃清冽冽的酒水顺着他嘴角流了几滴下来,本来是极为不雅的举动,但他做来,却是三分洒脱,七分张狂。

左手一挥,推开围在他身前的众人,向柜台走去。季独酌仰起头,用嘴去接壶里的酒,他对酒狂笑,酒助狂性,顺手一抽掌柜记帐的毛笔,走到雪白的墙壁旁。

行云流水,银钩铁划。只见他笔走游龙,在墙上写了李白的《侠客行》的头八句。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笔画间风骨奇绝,字里行间,透出一股峥嵘的杀气。尤其是那〃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二句,竟好像埋伏着千军万马一样。

季独酌喝干了最后一滴酒,脸颊上透出一种淡淡的媚红。他随手将酒壶一扔,对早已吓软了双腿缩在墙角的店老板说:〃怕什么!我这副字一字抵千金,回头招人拓了下来,去风雅颂找聂平仲,他自然会换了钱给你。〃

听到〃风雅颂〃的金字招牌,老板眼睛一亮,知道自己这回赚大了,这才破涕为笑。

季独酌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向安陆挥挥手:〃本楼主困了,上楼睡个觉。你要再想喝酒,就找江鄂陪你吧。〃

说着,打了个哈欠,人便往楼上走。

安陆的手下凑过来,问了一句:〃杀么?〃

安陆微一沉吟,他看着季独酌写的这几行字,只觉字中杀气重的让人心寒。心中犯疑,低声吩咐道:〃再等等看。〃

此生仗剑任疏狂。第十三章(5)

正说着,江鄂已抱了一只酒坛走下楼来。

他并不和季独酌一样走到人群中,而是在楼梯上随意坐下,砰的,将冷剑水精c进楼梯里。他人倚在剑旁,单掌拍开酒坛的泥封,捧着酒坛子灌了一口,才用袖子擦去嘴角的水痕,冷笑道:〃难得今日冷月如霜,不知哪位英雄愿陪江鄂一醉?〃

众人不知他为季独酌驱毒耗费了十年功力,眼见两日前折柳亭一战,他一人力战百人,仍旧能护了季独酌平安离开,此番见他邀酒,豪气更胜当日,不禁人人自危。

眼见无人上前,江鄂的眼皮轻轻抬起,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眼光落处,每个人皆是心惊r跳。他不由得哈哈大笑,捧了酒坛痛饮起来。

安陆见自己带领的四百人尽皆有了胆怯之意,眉头一皱。这季独酌饮了酒便上楼,真的是没有中毒么?还是他明明中毒了,却故意饮酒来迷惑自己?

心下暗自计较了一番,安陆正要命令众人强行上楼,忽听楼上传来一阵铮铮铮的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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