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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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他那样做的时候可能是笃定你不会知道真相吧,如果他知道他的死对你的打击会这么大,他一定不会这样做。

严少卿拍拍关风的手安慰,心里却十分震惊,既赞赏老人的冷酷,又敬佩他的决绝,可惜老人已经作古,无缘得见,感叹中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关悦,那个少年,再过个几年,不就是另一个关栩衡吗?

是啊,他总是那样自信,一点也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关风苦笑。

冷酷、固执、决绝、不屑跟人解释,还那么任性,但是这样的关栩衡,才是真正的关栩衡,这样的父爱也只有他能给得起,关风在感激父亲的同时,也陷入无限自责中,永远无法逃离的y影,就象是枷锁,紧紧禁锢住他,不断提醒他,是他的任性害死了自己的父亲,而且他将因此永远背负这份痛苦,得不到救赎。

有段时间我甚至曾想过结束自己的生命,遗书都写好了,可是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我没有那个权力,如果我自杀了,父亲会看不起我,我们关家的人不可以有弱者。

幸好你没做傻事,否则我们就不会认识了。

听了这番话,严少卿惊出一身冷汗,真想不到关风看上去平和沉静,心里居然有这么偏激的想法,想起他疯狂飙车,用自伤来缓解忧郁症,严少卿很想知道他儒雅干练的表象到底是用多大的努力和忍耐支撑起来的?

以后不许再这样了。他心疼地说:有什么不开心,告诉我,天大的问题,我来为你解决。

关风用力点头。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经历了这么多事,他早就想开了,而且自从知道了严少卿的经历后,他就更觉得自己不该被过往那些不愉快困缚住,痛苦也许曾经有过,但他应该选择抛下,而不是一直背负,严少卿就是这样做的,所以他才会活得这么洒脱。

严少卿还在注视着他,一脸认真,还有满满的担心,关风觉得心头一热,突然起了戏弄他的念头,说:天大的问题倒没有,不过眼前有个急待解决的问题,那个同意提供药油配方的合约书,你什么时候签字?

严少卿一怔,眼神随即瞟向别处,这里好像很冷,别着了凉,我们回家吧。

少卿……

走吧走吧,你看你的手都这么凉了。

严少卿不由分说,拉起关风出了公寓,关风还要再说,手机响了起来,是他大哥关朔打来的,先是埋怨他出院也不告诉家人,接着又说大家为了庆祝他出院,今晚在家里搞个小型聚会,让他带严少卿一起来,还说关悦特别交代,要他们带上宝宝。

看来大哥已经认可了严少卿的身分,否则只是谢他对自己出手相救的话,只会扔包谢金给他,算两不相欠,而不会特意请他回家,那是关家的家庭聚会,请严少卿的用意不言自明。

为什么要带宝宝去?开车回去的路上,听了关风的转述,严少卿奇怪地问。

我大嫂怀孕了,关悦说多看看漂亮孩子,肚子里的宝宝也会长得漂亮。

太迷信了,看不出关悦小小年纪,想法居然跟他妈一样,严少卿大笑起来,关悦真是你弟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爸。

关风也忍不住笑:我也一直这样觉得。

说起来他对那位素未蒙面的长者很是敬仰,严少卿说:过几天我再陪你去墓园祭奠一下你爸吧?

上次他忌日时你有去过。

上次是以你朋友的身分,这次是情人的身分,怎么会一样?严少卿微笑说:让他看看你现在有个很好的情人在身边,他也放心。

未必,我爸眼光很高的,他要是还活着,根本不会同意我跟你交往。

小风,看来你对你爸还不够了解,他既然那么心疼你,又怎么会做让你不开心的事?

这家伙连说话口气也跟关悦一样,就好像两人是提前商量好的,关风笑了笑,没再否认,也许父亲真如严少卿所说,不会阻拦他们吧!

已过了中午,两人在外面吃了饭,顺便买了礼品,又转去服装店,上次严少卿在医院跟关风的家人见面时,穿得很邋遢,这次为了增加印象值,他用心挑选了两套西装,关风在旁边帮他挑选,好笑地说:随便一点就好,上次已经很糟糕了,有了最低值,你还怕什么?

说归说,其实关风心里也有点紧张,虽然知道家人不会反对,但还是怕他们为难严少卿,尤其是关华。

买好衣服后,两人又去严少卿的家,宝宝放学得早,已经回家了,听说要去关风家,他很开心,严母要准备见面礼,被严少卿拦住了,说礼品已经买了,让她别c心,老人家这才作罢,临出门时还连声叮嘱他一定要注意礼数,别说粗话等等,严少卿老老实实点头答应了。

晚上的会面并没有关风和严少卿想的那么恐怖,只是简简单单的家庭聚会,而且在座的人严少卿在医院都见过了,也不算陌生,尤其是因为宝宝的存在,缓和了最初短暂的拘谨,关朔夫妻很喜欢宝宝,一直拉着他说话,招呼严少卿的事推给了二弟关月,关月性格跟关华很像,都属于外向型自来熟的那种,几句话下来,很快就混熟了,关悦坐在末席上,偶尔cc话,再加上燕子青在中间周旋,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让关风惊奇的是宴席中关华一直很老实,乖乖给大家斟茶倒酒,然后一个人闷着头吃饭,关风来之前还担心关华会找严少卿的麻烦,现在见他难得这么老实,反而感觉很微妙,吃完饭后,小声问他,你不舒服吗?一晚上好像都很没精神。

我失恋了。关华垂头丧气说:真被关悦那个乌鸦嘴说中了。

关风哑然失笑,关华失恋是经常的事,他没在意,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再接再厉吧,你会找到更好的。

那当然,再差也不可能差过严少卿。

关风一怔,关华发觉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摆摆手,好啦好啦,那家伙是好是坏我不管了,只要他对你好就行。

家庭聚餐尽兴而归,回到家关风先帮宝宝洗了澡,让他睡下后,回到自己的卧室,严少卿跟在后面,虽然前不久他也来过关风的房间,但心境完全不同,里面装饰不变,整洁清亮,是关风喜欢的感觉,看着他脱下外衣,略显消瘦的后背对着自己,严少卿再也忍不住,从后面把他紧紧抱住。

关风被严少卿突然的举动弄得一愣,不过没推开,任由他抱着,说:把抽屉打开,有件东西我要给你。

床头柜就在旁边,严少卿略微倾身,把抽屉拉开,里面放了不少药盒,都是关风的常备药,有一个很精致,小小的,象是某种首饰盒,他把盒子拿出来,递给关风,关风打开盒子,严少卿送给他的戒指端端正正放在里面,被灯光照s,游离出漂亮的银色。

呃!严少卿吃了一惊,我以为你扔掉了。

你的东西我怎么有权力扔掉?

这枚戒指关风一直想还给严少卿,不过后来两人越闹越僵,他没法再提这件事,就只好把它放在首饰盒里,准备有机会再说,没想到兜兜转转两人又走到了一起。

他拿出戒指,递给严少卿,严少卿脸色一僵,闷声道:送出去的东西,我不会再收回!

帮我戴上。关风对严少卿有时候一根筋的思维构成很无奈,只好明说。

一听关风是这个意思,严少卿心情立刻转好,急忙接过来,拉过他的左手戴上,不大不小,量身订做一般的契合。

可惜只有一枚。关风转着戒指说,又看看严少卿,不如下次问问凤玲的父亲,看他能不能再帮忙做一个一模一样的戒指。

这么喜欢?

关风清澈的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喜悦,很明显的肯定,严少卿很高兴,搂着他的腰继续问:是喜欢戒指?还是喜欢送戒指的人?

关风手肘撞过去,把他推开,你很无聊。

我从来没这么认真过。严少卿笑着纠正,和关风一起躺倒在床上,轻轻吻着他的唇,说:回头帮我多买些衣服吧,我喜欢穿你买的。

关风有些奇怪,就听严少卿闷闷地说:以前买的不都被你扔掉了?我们只好重新置办了。

没有啊。不知道严少卿这个结论是怎么得来的,关风说:扔掉太可惜了,所以我整理了一下放到地下室了,本来准备捐出去的。

是吗?

这个答案让严少卿大喜过望,原来关风心里一直都没有放下他,否则照关风的脾气,会扔得彻彻底底,贺颜之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他保存着自己的东西,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在意的体现,正因为眷恋,所以才留下,也许连关风本人都没觉察到,他这个细微动作暴露了潜藏的内心情感。

有些感动,还有些庆幸,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感觉,严少卿只是把关风轻轻搂进怀里,说:谢谢。

谢谢你没有放弃这段感情,谢谢你肯一直留在原地等我回来,谢谢你喜欢我……

似乎明白他的想法,关风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他,温温的笑着,平和的笑意却比任何动作都更具诱惑力,严少卿忍不住又俯身吻住他的唇,手在他身上恣意摸索着,享受拥有的愉悦。

自两人和好后他们还没亲密接触过,在明亮的灯光下,所有肢体交流都变得肆无忌惮,关风有些不自在,喘息着说:今天我有些累。

这不是托词,他身体还没完全复原,今天又在外面奔波了一整天,晚上还参加聚会,的确是感觉倦了,严少卿明白,但又不舍得离开,说:不做到最后,只想多陪陪你。

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关风没再拒绝,难得的只有两个人的空间,他也有些心动,于是接受了索吻,感受着严少卿的手在自己身上的挑逗,很轻柔的触摸,有种被呵护的感觉,明明晚上没有喝酒,却觉得有些醉了,关风发出轻微的呻吟,似乎是鼓励严少卿继续下去。

正缠绵着,门外突然发出声响,随即门开了,宝宝拖着小毛毯睡眼蒙矓地站在门口,关风吃了一惊,急忙推开严少卿。

关关,喵喵不在。小家伙还不知道坏了大人的好事,揉着眼睛嘟囔道。

关风有些尴尬,还好衣服没很乱,他边整理衣服边说:喵喵在外婆家。

要喵喵,喵喵……

宝宝根本没听关风在说什么,嘟囔着挪到床上,爬上床翻了个身又继续睡过去,关风哑然失笑:他睡迷糊了?

经常的事,小孩子喜欢有人陪着睡,没有喵喵,就来找你了。

严少卿伸手去抱关风,被他推开了,眼睛看看在旁边睡得香甜的宝宝,意思是热情到此为止,严少卿正在兴头上,被无故打断,他有些郁闷,还想再争取一点福利,关风已把被子扯开,准备就寝。

反正你也没打算做到最后的。他笑着说。

那也不等于刚开始就结束啊,严少卿无奈苦笑,不过也怕睡得太晚对关风身体不好,没再勉强他,道了晚安离开卧室,心里却在想,明天就把宝宝送回外婆家,否则自己的福利堪忧啊。

在严少卿的细心照顾下,关风的伤恢复得很快,他出院后隔天就去上班了,严少卿拗不过他,只好随他的意,关悦也很快把出租车牌照拿到手了,于是严少卿除了早晚接送关风外,就是利用中间的空余时间接生意,既赚钱,时间又自由,算是一举两得,他很佩服关悦的先见之明,觉得这小子不经商实在太可惜了。

有关关风被讹诈的事,警方那边没有太大的进展,不过自从事件发生后,一切都恢复了最初的平静,关悦让严少卿多小心一点,其实这话就算他不说,严少卿也会注意的,关风出院时徐离晟那句颇有深意的话他可一直都没忘记。

这天上午,严少卿把一位客人送到目的地,客人下车的地方正巧离关风的公司很近,关风曾交代过下午要出去办事,让他来接自己,虽然还不到时间,不过严少卿不想再跑车,于是直接转到公司门前,把车停好后,用磁卡进了公司。

磁卡是关风给严少卿的,以备他有急事时可以随时进出公司,他一次都没用过,更不知道关风的办公室在几楼,还是服务台的小姐帮他跟关风的祕书联络上,祕书说关风正在开会,请他去休息室里等。

严少卿来到营运部的楼层,祕书小姐已经在电梯外等候了,引他去休息室时,经过一道长廊,严少卿透过对面办公室半开的百叶窗,看到关风正在里面开会,身后记录板上写满了字符图标,关风表情很认真,温和气质中透露出自信和属于决断者的威严气势,让严少卿充分感觉到他外和内刚的个性,也许不如关悦那种强硬,但属于关家人的果决自信此刻已经很完美地表现了出来。

严少卿停住脚步,问:他知道我来了吗?

不知道。

祕书知道严少卿是关风的司机,但从关风经常提起他来看,她觉得这个人对他们部长来说一定很重要,否则也不会给他磁卡让他随意进出,她看出严少卿对关风的讲话很感兴趣,于是摘下无线袖珍耳机递过去,说:会议可能还要花些时间,你可以在休息室里慢慢听。

祕书小姐很会做人,严少卿有公司磁卡,就证明他是值得信任的,反正今天的会议只是普通市调,没什么机密,而且完全是英文会话,她不认为一个出租车司机可以听懂,所以就做了个顺水人情,严少卿果然很高兴,道了谢,说:我在这里听就好。

祕书没勉强他,告诉他休息室在哪里后准备离开,严少卿叫住她,说:别告诉他我来了。

看到祕书明显惊异的表情,严少卿笑笑:给他一个惊喜。

他们真的是僱主和司机的关系吗?想起以前有关关风的一些传言,祕书小姐觉得那些传言未必不可信,再看看严少卿,英俊又不失粗犷,略微散乱的发型带着某种野性美感,比部门那些白斩j不知养眼多少倍,她回会议室时很惋惜地想,好可惜,这么出色的男人也名草有主了。

祕书离开后,严少卿站在走廊拐角听关风讲话,全是英文,严少卿在国外待了三年,基本英语没问题,不过关风说的都是贸易专用语,他听得似懂非懂,只感觉很舒服,关风说得流利清亮,绕口的外文通过他温和嗓音吐出,给人一种很柔和的感觉,即使听不懂,也觉得是种很好的享受。

关风不知道严少卿来了,依旧在里面讲解市调问题,严少卿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见他面带微笑,举手投足中带着与平时不同的风情,西装很合身,偶尔因为抬手带动下襬提起,匀称结实的侧腰让他有些心动,想起关风在床上时任他摆布的温顺,恍惚中两道身影不知不觉慢慢重叠在一起……

第四章

临近中午,关风结束了会议,等职员都离开后,他把档整理好,出了会议室,在走到拐角时,手腕突然一紧,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拉进旁边一间房间里,关风的视线一时无法适应里面的黑暗,嘴巴又被摀住,让他无法叫喊,慌乱中只听到啪嗒的落锁声,随即身子被顶住,他被迫扑在墙上,只觉得对方的另一只手揽住他腰间,制止他的挣扎,炽热气息从颈边传来,有人在吻他,用舌尖煽情地舔舐。

关风没想到在自己公司会遭遇到这种事,又惊又怒,急忙用手肘向后猛撞,可惜挥出的力量被轻易接住了,还就势将他压在墙壁上,一只手撩开他的衣服下襬,探进去,关风大怒,掐住他的手腕想把他来个过肩摔,却被颈间突然呼来的热气弄得气息不稳,男人很了解他的敏感点,游刃有余地挑逗他的忍耐力,凑在他耳边,小声调笑:你是跆拳道黑带,出拳应该更狠一点才对。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关风的挣扎立刻停了下来,真笨,对自己的反应这么了解,除了严少卿还有谁?来了不跟自己打招呼,却躲在这里搞偷袭,真不知道这男人在想什么。

对不起,我只是刚才看到你主持会议很性感,所以忍不住……觉察到关风的不快,严少卿从后面抱住他,低声求和,你不知道你刚才讲话时有多吸引人,你的英文发音也很好听。

没人能抵挡住情人的赞美,黑暗中关风的脸微微发红,说:你回头跟少云好好学学国语,性感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那该怎么用?

严少卿笑着,扳住关风的肩膀,让他转过身面对自己,关风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空间,发现这是间文具储藏室,狭长房间里面摆满了各种办公室用品,唯一空出来的地方就是他们现在站的门口,他记得走廊边角有个小房间,不过从没进来过,更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没想到严少卿第一次进公司就利用到了。

别闹了,我们出去。

脚步声传来,房门上方镶嵌的是毛玻璃,可以看到有人经过,公司走廊很静,储藏室稍有声响,外面的人就能听到,关风看到严少卿墨色的眼瞳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瞳仁里闪烁着猎豹看到猎物后的兴奋和嗜血,他有种随时会被吃掉的感觉,忙推开严少卿,准备出去。

胳膊被拉住,严少卿按住他将他顶在墙上,动作很温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微笑说:现在好像出不去了。

到了午餐时间,走廊里来往的人变多,看到不断有人影晃过,关风皱皱眉,没等他做出决定,唇间一热,便被紧紧吻住,严少卿抬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下颔和脖颈,小声说:我想要你,小风。

想要他,占有他,从外到内的,完完整整的侵占,让他无处逃避,彻底属于自己,从刚才看到关风在会议室中不经意流露出的风情,这个想法就一直在严少卿大脑里盘桓,他不承认自己的自制力很差,但在关风面前,他的确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欲望引导着他,让他做出最本能的冲动,不顾一切,只为达到目的。

所以,别对我说不。他很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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