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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做好,谢晓还是坐在沙发上。脸显得比刚才更肿了,似乎有点痛,他在那边眦牙冽嘴的。

“你上药了没?”我问。

他望了我一眼,“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说话。

我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找出一管云南白药。在他身边坐下。正要抹,看到他眼上斑斑泪渍,我问道:“你没洗脸?眼泪有盐,流到伤口上当然痛了。”

“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他还是气嘟嘟地,“再怎么痛也比不上我心痛。”

他说着这话,一幅生气又认真的模样,我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心想,你真的知道什么叫做心痛吗?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到了我这般年纪,他就会发现,很多这样的词汇都会在我们的字典里面隐去,再也不用使用了。而其中的感受,只化做了平凡生活的无奈与坚忍。

这么文艺,果然还是很年轻呢。我叹息着。

“你笑什么?”他瞪着眼睛问我。

“没什么。”我敷衍他,“别闹了,抹完药吃饭了。”

他自己不动手,却将脸凑到我面前,一副你搞定你负责的模样。我叹了口气,只得又替他拧来湿毛巾,先擦掉泪渍。

我一碰,他就冽着牙,我问道:“很痛?”

他又不说话了,眼睛哀怨地望着我,无言的控诉。

我不再理他,认真的给他擦泪。

他突然问道:“打我的时候,你是不是很也痛?”

我一愣,看了看他。故意道:“手是有点痛,我下手太重了。所以,你以后要听话,别忍我这么生气了。”

他突然又一生气,将脸收了回来,不让我擦了。质问道:“你就只有手痛?”

我叹了口气,随手将毛巾扔在沙发上,正色道:“谢晓,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懂点儿事。你这样做,我很困扰。虽然明知道你是小孩,我不应该和你计较。但是我也会心烦。你叫我怎么跟你父母交代?”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他急得眼泪又冒了出来,刚才的脸白擦了,“我都说了你一直在敷衍我,一直不把我当大人。你还不承认。我都十九岁了,我懂得爱人了,我知道什么叫爱了。你为什么还是这样对我,像对待九岁小孩一样对我。就算你不想接受我,你要拒绝我,至少你要用一个对等的方式拒绝我啊,说你不喜欢我这样的男人,说我不是你的类型,至少用这种方式来拒绝,还不是一开始就将我的爱否定掉。这样是最伤人的你知不知道。你向对一个傻瓜一样对我,哄哄我,拍拍我,就是不把我放在心上。我不是傻瓜!”

他情绪一激动,话就多了。我试图提醒他:“饭菜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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