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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文杰一字一顿打断道:“晋州,庆州、渭州、秦州、河中五郡不会发一兵一卒来援巽风城,相反几位节度使还等着天极军去帮他们解围呢。”

任逍遥愕然道:“诸葛……诸葛先生不是说笑吧。”

诸葛文杰泛起凝重神色,缓缓道:“如果我没猜错,西夏大军和辽国另外两路人马早在行进路上,或许菲芸还没到达目的地,五郡便给敌兵围得水泄不通。”

任逍遥难以置信的问道:“诸葛先生远在千里之外,怎知西夏、大辽均各派出大军,且兵锋直指五郡?”

诸葛文杰含笑道:“因为耶律斜轸的目的不是拿下巽风城,而是挥师东进一举攻取卞京,西夏、大辽的三支兵马早在这四十万大军出发时就安排妥当,目的是拖住朝廷在西北的主要力量,不让他们回援卞京。”

任逍遥颤声道:“这……这么说还多亏本教保住关中,否则……否则……”

想到耶律斜轸势如破竹,直抵卞京,朝廷危如累卵,他登时不寒而栗。

诸葛文杰肃容道:“那当然,有绝杀以为内应,耶律斜轸攻下巽风城简直易如反掌,何须动用四十万大军。”

任逍遥恍然大悟,失声道:“既如此,那先生还让菲芸出城求援做”诸葛文杰凑前稍许,压低声音道:“实话告诉你,龙堂主的目的地不是晋州,也非庆州、渭州、秦州、河中,而是……卞京!”

任逍遥失声道:“卞……卞京!”

诸葛文杰胸有成竹道:“大宋最精锐的三支人马,一支是贵教的天极军,一支是杨家军,还有一支就是驻扎京畿重地的禁军,圣上收到巽风城被围的消息后必定派遣大将军呼延赞率禁军来救,呼延赞老成持重、处事谨慎,让他与耶律斜轸对垒赢是赢不不了的,但也决不至误中奸计,弄得全军覆没,所以只要熬到他率军抵达,巽风城之围就算解了。”

任逍遥眼睛明亮起来,欣然道:“诸葛先生之言令逍遥茅塞顿开……我这有个计划尚在筹谋中,还请诸葛先生不吝赐教。”

翌日,耶律斜轸率兵又至,麾下诸将眼见昨日辛辛苦苦填埋的护城河一夜之间竟恢复原样,不由倒抽口良凉气。

耶律斜轸冷冷道:“哼!天极兵精甲天下,果然……好,既是这样那便由不得我了。”

说罢扬手一挥。

几员偏将立刻纵马而出,引着刀斧手从后军押解出数千百姓,一并推到阵前。

大辽自耶律德光立国以来,攻城掠地,总是驱赶敌国百姓先行,守兵只要手软罢射,辽兵随即跟上,此法既能屠戮敌国百姓,又可动摇敌兵军心,可说是一举两得,虽说残暴毒辣,但往往得收奇效。

耶律斜轸自恃勇武,纵横杀场四十余载从不出此下策,眼见巽风城城坚壑阔,坚不可摧,万般无奈之余唯有重拾老祖宗的“光荣传统”秦怀玉、张劲宏等久与辽兵作战,早便知道对方有此奸计,但要设法破解,却是苦无良策。只见辽国兵将高声呼喝,以刀抢威逼,强行驱迫宋民上城,眼见百姓越走越近,大辽数万虎狼之师紧随其后,城头众将皆自慌乱,手足无措,纷纷问道:“教主……这……这可如何是好。”

任逍遥左右为难,不放行吧百姓必遭劫难,放行吧巽风城又保不住,一时愣立当场,半晌说不出话来。

不多时,百姓已到护城河外,他们个个衣衫褴褛、面无菜色,齐声叫道:“快开门,我们都是大宋百姓!”

把守城门的士卒未得任逍遥授意,不敢轻举妄动,萧天佐阴恻恻笑道:“好,不开是吧,动手!”

辽军士卒手起刀落,登时将七八名百姓砍倒在地,余众大哭小叫,呼爹喊娘,乱糟糟不成行列。

城头将士皆咬牙切齿,暗骂辽军卑鄙下作,任逍遥思及幼时孤苦伶仃的悲凉场景,心中热血上涌,大喝道:“勇者无惧,智者无敌,而仁者才是真正的英雄,无惧无敌,本教自太祖皇帝初创,便立下替天行道、为国为民的圣训,逍遥既接任教主,岂可至百姓生死于不顾,众将听令,开城门放百姓入城!”

秦怀玉急阻道:“教主,万万不可啊,辽军……”

任逍遥挥断,肃容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言,开城门!”

第六章深陷重围

手机电子书·更新时间本章字数士卒放下吊桥,众百姓扶老携幼,涌入城来,辽军堪堪将近,任逍遥举剑示意,刘易钧立率八百内卫自城头垂下,与押后的辽军站在一处,其余天极军亦分别散开,隐身城垛之后,弯弓搭箭准备守御。

辽军先锋虽是百战之师,猛勇剽悍,但内卫负责把守三殿五阁,均身负武艺,实乃天极军精锐中的精锐,刘易钧身先士卒,奋勇当先,众部署齐声呐喊,竭力拼杀,眨眼功夫便有数十名辽军被当场砍翻。

百姓见两军忙于厮杀,发一声喊,趁机逃回城内。

眨眼间功夫,辽军第二队冲到,人数是内卫的四倍左右,登时将刘易钧等困在垓心。所谓好汉敌不过人多,城外喊杀声惊天动地,刘易钧等一干人左冲右突,始终杀不出重围。

朱顺武、刘清平见事态危急,均欲出城接应,忽听东边号角声起,战马嘶喧,萧天佐引着两支骑兵疾冲而至,接着西边又有两队刀盾手杀到,只待城中开门接应,便一拥而入——耶律斜轸的用兵调度果然无懈可击。

城头诸将明知救不得刘易钧他们,却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八百弟兄就此丧生,一个个心急如焚,有的建议派出龙骧虎翼两军由侧门出城,左右迂回绕至辽军身后施行反包围;有的建议调来神弩营,强行向两军施射,保住一个是一个;有的建议敞开城门,与辽军决一死战,任逍遥左思右想觉得均不可行,转而望向诸葛文杰,后者缓缓摇头,显也无计可施。

刘易钧既出城迎击,早立定必死之心,大吼道:“弟兄们,和辽军拼啦,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言毕,手起剑落,将冲到身旁的骑兵砍下马来。

众内卫大受鼓舞,奋不顾身的朝前杀去,然则辽兵太多,刀枪剑戟从四面八方不停攻来,众内卫挡得住前挡不住后,眨眼间功夫便有数十人以身殉国。

刘易钧身受重伤,兀自死战,八百内卫竟无一人退缩,任逍遥看得心中大恸,猛地仰天长啸:“刘老哥,我来助你!”

纵身自城头跃下,冰魄玄霜剑化作惊天长虹,排山倒海般斩向辽军。

城墙高达十数丈,生生自墙头跃下,任你武功通天也得摔个粉身碎骨,两军将士人人看得目瞪口呆,骇然惊呼,秦怀玉、张劲宏等固然惊凛于教主如斯托大,耶律斜轸则暗暗发笑,心忖任逍遥想是急疯了,连自己的性命都毫不顾惜。

岂知任逍遥身在半空,陡地使出飞仙化羽,瞬间掠过十数丈的距离扑向萧天佐,萧天佐乃辽国上将,毕生长于马背之上、刀枪之中,眼见任逍遥攻到,毫不慌乱,挽雕弓、搭长箭,双腿紧紧夹住马腹,当头便是一箭。

任逍遥看准弓矢来势,轻而易举的闪身避过,攻势却半点不缓,眨眼间已闪至萧天佐上方,动作之轻灵、身法之曼妙,看得城头众将士眼花缭乱,齐声叫好。

萧天佐猛地大喝一声,抡起开山巨斧当头劈去,他天赋异秉、力大无穷,这开山巨斧又是精钢打造,重八八六十四斤,以任逍遥现时的能耐,想要一招致胜本难上加难,但他极擅借力打力之法,内息运转间竟将居高临下的冲势尽数贯注剑尖,冰魄玄霜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瑰丽的蓝芒,愣是将开山巨斧斩成两截,萧天佐受内劲冲击,“哇”的吐出口鲜血,遥摇欲坠。

众辽军见主将危怠,纷纷呼喝着赶来救援,刘易钧及众内卫登时压力大减。

眼见围魏救赵之计成功,任逍遥一个筋斗倒翻十数丈,接连刺死几名辽兵,亲自仗剑殿后,众内卫则在刘易钧的指挥下结成方阵,有组织向城中撤退。

萧天佐乃辽军上将,威震番邦,岂知在任逍遥剑底两招都挨不到,辽军皆自惊恐,阵脚大乱,潮水般向两旁溃退。

秦怀玉心中大喜,忙叫:“开城!只可小开,千万不能大开!”

当下城门开了三四尺,仅容一骑,众内卫陆续奔进城来。

耶律斜轸惊怒交加,急命大军全线进攻,任逍遥为保众内卫安全撤退,咬咬牙,反身杀将回去,挥剑劈向一名正在战马上指挥作战的辽将。

那辽将不料任逍遥来得如此迅捷,惶急中举起长枪格挡,但冰魄玄霜剑削铁如泥,瞬间将他兵刃削成两段,剑锋斜斜削中对方肩头,登时皮开肉绽,鲜血飞溅,那辽将惨呼一声从马上跌落下去。

辽军畏其勇武,一时不敢逼近,眼见刘易钧率内卫尽数退入城中,城头诸将皆自高呼:“教主,快进城!”

奈何大军既动,犹如潮水一般,任逍遥虽武艺精深,单凭一人之力,怎生抵挡,晃眼间功夫,辽军越聚越多,不但将他死死困住,更把连接吊桥的绳索砍断。

任逍遥挥舞冰魄玄霜剑,如砍瓜切菜搬扫向辽军,周围的辽军士卒哀号一片,转眼间已有十余人倒地毙命。奈何敌人强悍之至,同伴的鲜血更激发起他们潜在的凶性,一个个前仆后继的围拢了过来。

秦怀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大呼道:“儿子,带龙骧军杀出去,不惜一切代价……不,我亲自救。”

转身就要下楼。

张劲宏阻拦道:“二哥,若再派兵出城,教主的苦心就白费啦。”

秦怀玉顿足道:“难不成任由教主他……他……”

张劲宏断然道:“相信我,教主他不会有事的!”

秦怀玉点点头,高呼道:“三军听令,死守城池,随时接应教主!”

天极军齐声应和,再度与辽军展开惨烈的攻防大战。

任逍遥身处重围,苦不堪言,围攻他的辽军武功虽远不及绝杀的八百死士,但个个凶悍非常,明知他的冰魄玄霜剑削铁如泥,愣是前赴后继,用血肉之躯把他堵在护城河边,他想跳跳不起,因为头顶尽是刀抢剑戟,他想移移不动,因为身边全是尸骸人墙。

任逍遥几乎每出一刀就能夺取一名辽军士兵的性命,但敌人仍层出不穷涌到,身后忽然想起金戈破空之声。任逍遥根本来不及用眼去看,左足拄地,身躯闪电般旋转过来,冰魄玄霜剑斜向劈出,将一支偷袭的长矛从头砍断,随之剑身平削,深深嵌入对方咽喉之中。经过连续的厮杀,他的力量已经减弱了许多,这一刀竟然没有将敌人的头颅齐根砍下,反而嵌入他的颈椎之中。

任逍遥一脚踹飞他的尸体,这才拔出宝剑,敌人咽喉中扑出的鲜血溅了他一脸一身。

第七章天亡我也

耶律斜轸泛起丝冷酷的笑意,朗声道:“三军听令,凡有斩获任逍遥首级者赏黄金万两,进爵五级!”

辽军听得大王发话,愈加奋勇,数百名胡兵如狼似虎地向着他狂攻不舍。任逍遥完全无法施展飞仙化羽,只能倚仗逍遥无极掌配合凌霄剑诀强自支撑,才过片刻,他身上便多添七八道伤口,鲜血染红衣襟,可是我的精神早已麻痹,感觉不到任何的痛苦。

任逍遥渐感不支,听得周围呼声震动天地,辽兵如潮水般层层叠叠,暗忖难道是我任逍遥命中注定,今日将丧生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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