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2 部分阅读(1/2)

殊料武藤兰索命的娇呼在他耳鼓再次响起。

以任逍遥现今的修业,竟也生出被刀割针刺般的剧痛。

武藤兰的身形蓦地消没不见,萦绕耳鼓的娇呼却已变成狂风肆虐的激啸。

激啸像浪潮般扩大开去,刹那间整个天地尽是劲风怒号的可怕声音,彷如厉鬼悲泣,震慑心魄。

当风声扩大为雷声时,任逍遥立刻有种置身于狂风暴雨核心中的可怕感觉,手足发冷,遍体生寒,脚步亦站立不稳,全凭意志的支撑,才能勉强保持平衡。

如此幻术,确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惊涛裂岸,海啸鼓殇,任逍遥的心志一瞬间被完全迷惑,真的似是正有一堵高逾城墙的巨浪,正从某处往他们狂涌过来。

不,这不是幻术,不是单纯的幻术,而是幻术和体术的结合,武藤兰趁他心神受制的一刻,发动了雷霆万钧的突袭。

在这生死关键的时刻,任逍遥把先天无上罡气提至极限,耳鼓内虽仍被魔音所惑,心志变得坚刚如磐石,听觉的幻象再难影响他澄明通澈的心境,半点没有遗漏的掌控着身周发生的任何事情事。

冰魄玄霜剑闪着熠熠冷辉,刺向前方排山倒海而来的“巨浪”核心处。

巨浪立时变成了一个深不可测的涡漩,似要把硬扯进去。

但耳鼓中肆虐的魔音却忽然消敛,显示这比“梦幻音锁、心乱身密法”更厉害的音幻术需要武藤兰全力催发才能施展。

任逍遥满拟能以剑锋将她逼退,骤见一条赛雪欺霜,美至异乎寻常的玉手从她袍袖内探出来,纤长优美、莹白似玉的五指和漆黑色的和服形成鲜亮的对比,在空中作出玄奥难明的复杂动作,光是看着就叫人目眩神秘。

任逍遥本藉着真气的吸引朝她疾冲过去,速度快到肉眼难辩,却倏地惊觉武藤兰纤手的动作,竟隐隐制著了他所有可能进攻的路线,而自己就像送上去给她屠宰的样子,不由得心头大骇。

若五艳姬之首长谷川泉是个深不可测的潭,武藤兰就是无边无际的大海。

长谷川泉的忍术已是变化万千,令人防不胜防。

但祝玉妍的忍术却到了随心所欲,无所不能,出神入化的无上境界。

任逍遥不敢逞强,体内真气陡转,改前冲为侧移,全身一轻,脱出了武藤兰以内劲凝聚成的引力场。

武藤兰的叹息在三度响起,分明是索命的呼号听起来却柔美悦耳、直如天籁,任逍遥正自惊异,一股若有似无的阴寒真力已沿着冰魄玄霜剑透入,攻进他右手的经脉内,瞬间突破先天无上罡气的防护,直侵内脏。

按说先天无上罡气至刚至阳,绝对任何内劲所能撼动,只是真气遍护全身,而对方的阴劲却是似有形,实无质,积贮于一点,凝聚如丝发之细,倏钻陡戳,难防难当,入体后虽立被消解殆尽,依旧痛彻心肺。

任逍遥惊怒交集,晓得以武藤兰的忍术修为,想要饶过她去攻桐瑚太子绝对没有可能,当即右手猛振,冰魄玄霜剑乍然暴开万丛冷锋,寒光嗡嗡急颤,如水中倒影,层层荡开,将她卷进瑰丽的蓝芒中。

武藤兰看似随意的旋身拂袖,轻易驱散了漫天剑影,仰脸朝任逍遥瞧来,眸神幽怨迷人,樱唇轻吐,吁出一口香气。

任逍遥给她玄奥无匹的一袖拂得蹈踉跌退,所有后招皆无以为继,细入毫发的阴冷怪劲接踵而至的攻入体内,握剑的手臂立时麻木不仁,别说是出招反击,连化解都不知何着手。

苦况尚不止此,香气到了他面门尺许处竟出乎意料地一分为二,左右刺向他双目,若给击中,这对眼睛怕是从此废了。

任逍遥就是任逍遥,面对如此恶劣危急的情况,仍能保持一如既往的冷静和镇定,两股真气分由左右脚底涌泉穴往上冲,经两腿内侧阴蹻脉达至胯下生死窍,通过左右胸的冲脉,再归至胸口檀之位,合而为一,汇聚成其炎、其热、无予可抗的浑厚内劲以电光石火的速度走遍全身,不但解去了手臂的僵麻和痛苦,飞退半空,堪堪避过眼盲之祸,还扬手击出一掌隔空扫向对手面门。覆盖武藤兰俏脸的重纱往上扬起,微微露出她艳绝尘寰的如花玉容,美眸射出似嗔、似怨、似犹、似恼的媚惑神色,配合她与生俱来、发乎天然的艳丽凤姿,确实深具勾魂摄魄的奇异力量,她檀口吟唱,娇躯缓缓舞动,其婀娜多姿使人意乱情迷之态,能教铁石心肠的人、或修练至凡心尽去的佛门高憎亦破戒动心。

犹为惊异的是无论任逍遥往何处一动,空气中充满直钻心脾的迤逦香气,且似添加了某些撩人情欲的药草在这里,光是闻着都难以把持。

面对这媚术精绝、天下无双的女魔头,任逍遥怕是第一个没被迷得神魂颠倒的男子,冰魄玄霜剑凌空扫出,同时左手自袍袖探出,掌变爪,爪变指,经准无误的爪扫向对手肩头。

这计“双峰插云”是听雨轩烈火擎天剑、雪映红尘剑合璧时的招数,双剑配合运使,默蕴浮屠对立、积翠浮空之态,实难揣摩。

双峰插云谓之钱塘十景之一,有南、北两高峰,风光各异,绵延对峙,任逍遥的招数也是两边不同,易剑为爪,各有一番奇招应对,且首尾呼应,玄妙无方。

“不要……啊,救命啊……”

紧要关头,身后忽然响起真宫寺美奈的惊呼。

任逍遥回头一瞥,竟是桐瑚太子掖着真宫寺美奈两胁,强行把她拖向大殿——“安纲殿地下有间密室,既隔音又凉快,太子若想宠幸大小姐,那里倒是好去处。”

市丸银的谄媚言语犹在耳际回响。

“畜生,住手!”

任逍遥关心情切,哪里还顾得着对敌,虚晃一招骗开武藤兰,身影如电纵出,不惜露出背心老大的破绽,疾速奔向高台。

“哼哼,想走?没那么容易!”

武藤兰冷叱一声,瞳孔紫芒刻盛,长袍袖舞,玉手鼓风,短刃宛如覆水奔流,一招之间居然分指七处,别说任逍遥背对着她,就是正面挡拆也未必扛的下来。

惊呼声、斥骂声、叫嚣声响起一片。

桐瑚太子的手段实在够无耻、够卑劣,为了扰乱真宫寺龙炫、花事君、任逍遥等的心神,竟然瞅准双方交战正酣的关头,当场把真宫寺美奈拖去安纲殿行淫。

不得不承认,这一招即行之有效、又简单便利,三人若是不救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爱侣被他侮辱,若是要救则把大大的破绽卖给了对方。

但凡稍有良知的“观众”无论归附北辰一刀流或是加入了“北辰一刀流联盟”看到这一幕无不高声斥骂——忍术界有忍术界的规矩,打斗之前下毒、暗杀、绑架种种手段大可无所不用其极,但若双方厮杀起来未分胜负,便要欺凌其中一方的家属,那是比乱伦还要丧德败性的恶举。

我们的隐密机动部队队长、扶桑第一美女空有一身精妙忍术,却因菊宗无的药力而动施展不出,全身绵软无力,除了惊声呼救只能任由桐瑚太子肆意施暴。

任逍遥反应最快、来的最快、救的最快,破绽却也卖的最大,身后全无防御,眼看就要被武藤兰手中的“苎萝双斩”刺个透心凉,骤然拔高身形,在空中滴溜溜转个半弧,冰魄玄霜剑划出一个完整无缺的大圆圈,迎上疾攻而至的锋锐短刃。

出乎全场所有人的意料,武藤兰全力施为下如影随形、追击而至的劲气刀芒,竞如石投深海般变得无影无踪,变成徒具形式而欠缺威胁力的空招。

在她半遮半掩的俏脸现出惊骇欲绝的神色时,任逍遥所习的十六式凌霄剑诀全面展开,冰魄玄霜剑锋芒遽盛,把对手卷入有如狂风卷起千重巨浪的剑影中去。

好个任逍遥,关心情切、不顾自己安危的援救真宫寺美奈是假,诱武藤兰未加提防、全力进击是真!

他并非无动于衷,任由和自己两情相悦的真宫寺美奈遭受淫辱,而是将计就计,籍此消灭对手——武藤兰若败亡,桐瑚太子能逃到天上去?

武藤兰堕入圈套已别无选择,想停手都没有法子,只好使出看家本领,苎萝双斩锋芒遽盛,化作万道寒芒,朝任逍遥强攻猛撼。

“铿锵铿锵”兵刃交击之声不绝于耳,电光石火的高速下,武藤兰拿出生平绝学“幻龙九封斩”苎萝双斩作虚虚实实的十多道芒影,以排山倒海的姿态狂罩过去,眨眼间攻出七七四十九招。

任逍遥巧计得成,心中并无丝毫喜悦,全力催发先天无上罡气,配合九转归原劲以冰魄玄霜剑的发出的剑劲制造出一个浑圆的凹陷力场,化去了武藤兰抛开生死、凝聚毕生修为的狂猛攻势,更逼得她毫无转环余地的和自己正面硬撼。

当然,对方的斩击决不好捱,他纵竭力抵御也受的险至极点,艰苦争极点。

“当——”

任逍遥以至刚至强的先天无上罡气,震得武藤兰往他眉心攻来的第四十九刀横荡开去,所有后着均无以为继,只得退后。

两人再成对峙之局。

武藤兰娇喘细细,丰满紧致的酥胸几句起伏,但持剑的手却依旧稳凝如山。

“嗤啦啦!”

武藤兰蒙面的重纱不堪内劲交击的侵袭寸寸碎裂,露出她艳绝尘寰妩媚玉容。

任逍遥登时看傻了眼。

无情的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横看竖看,都是只比真宫寺美奈大上几岁的青春焕发的样儿。

方才重纱被掀起时,他便看到武藤兰半截脸庞,虽然仅仅这露出一笑部分,已是风姿绰约,充满醉人的风情,而现在那张能倾倒天下所有男子的绝世玉容的完完全全、真真切切的展现在他眼前。

秀眉斜插入鬓,双眸黑如点漆,乌黑发亮的秀发,衬得她漂亮的脸庞肌肤胜雪,透出娇艳健康的酡红和令人心悸的诡艳,琼鼻挺直小巧,娇艳欲滴的饱满香唇,勾勒出一只性感诱人的樱桃小嘴儿,仿佛光滑的象牙上透出粉酥酥的红润血色,线条柔和流畅、皎月般的桃腮衬托的她迷蒙德秀眸,就象秋天的湖水,在微风的吹佛下,不时泛起无数美丽的涟漪,水汪汪的,随便向人瞟那么一眼,就足以把他的魂魄勾了去。

和花事君那超凡绝俗、绝无半丝烟火气的仙美态不同,武藤兰的美纯粹是为取悦异性而生,无处不风情万种、无处不媚态横生,瞧过这抹俪影而不想和她到塌子上翻云覆雨的男人不是太监就是天阉。

若非睡惯美女,亲耳听三皇子说起五艳姬的年纪进而推知武藤兰的岁数,任逍遥差些儿便把持不住,因骤间玉容震撼致魂销魄荡,露出心灵的空,被她能迷惑感官的声音幻术乘虚入侵,不战而溃。

任逍遥没能一击必杀,甚至连伤都没伤到武藤兰,情知此女的武功不在吉弘统幸、久保功介之下,短时间内想要击杀她根本没有可能,而只要再迟片刻,真宫寺美奈就要彻底落入桐瑚太子的手掌,哪里还敢迟疑,凌空一个侧转,足尖轻点,往后飞退,拼着受伤也要把她抢回来。

武藤兰娇笑着拦在他面前,随风拂扬的裙裾带起一股难以形容的奇异气旋。

周围的空气立即变得冰寒彻骨,劲风卷涌,杀意漫空,诡异的真力化成十多股劲气,无形而有实质的朝他讲缠过来。

任逍遥挥剑猛击,试图将她迫开,到了这当口一时半会的功夫都不能多呆。

惊异的事情发生了,任逍遥威猛无比的先天无上罡气在离武藤兰尚有尺许的当儿一下子给吸的涓滴不存,更向前倾跌的可怕感觉,仿佛立身处似变成一个无底深洞,若掉进去的话,休想能有命再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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