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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襄一门心思的训练军队,嫌麻烦没有派人出去打听柳纤云的近况,张风的手下又不得力,居然见了面才知道柳纤云已心有所属。

兄弟俩那个火啊,眼睁睁看苦苦等多时的心上人投进了肖星辰的怀抱,什么理智、什么风度全都顾不得了,当场就冲过去打。

肖星辰何等人物,肖玉孙之后、柳玉虚之徒,正应了那句虎父无犬子,名师出高徒,秦襄、张风固然家学渊源,武功精强,却哪是他的对手,找柳凝涛评理吧人家当初说得又是“考虑把女儿嫁给谁”女儿都心有所属了,还考虑个什么。

秦襄、张风一气之下离教出走,整整大半年杳无音讯,急得秦怀玉、张劲宏差点没白了头,肖星辰自觉有愧,乖乖的回了泰山,不好意思再提什么婚事,直到英雄大会才以公谋私的来见阔别已久、往日只能以书信传递情丝的柳纤云。

秦襄、张风在外头游荡了好些日子,竟然也都重新找到了心上人,发展还忒迅速,晃眼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这才返回巽风城禀告父母,婚事正要办就闹出之前的‘名单事件’,紧接着英雄大会又被定在巽风城举行,所以拖到现在。

肖星辰本为捷足先登、赢取柳纤云芳心,害得兄弟俩离家出走而大感愧疚,听见他们在背后议论也只一笑而过,这是得知秦襄、张风俱已觅得所爱,女方还都是江湖中颇有声名的大家闺秀,心头的包袱顿时放下。

“同喜、同喜,肖少侠和柳姐的婚事不也差不多了么。”

“多嘴——”

四人相视一笑,旧日的隔膜如东流之水,一去不复返。

“肖少侠不在望月阁,怎生到得此处。”

“嗨,十几位前辈商量明天比试的出场名单和顺序,我哪有份。”

肖星辰说着神情忽然凝重起来,“师父说修罗教、绝杀有恃无恐,主动提出比武决战,肯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特让我来协助两位老弟,监督筵席的置办。”

“太好啦,有肖少侠帮忙更加事半功倍。”

秦襄大喜过望。

张风心念微动,颇有意味的笑道:“唉呀呀,都说夫唱妇随,柳姐还没过门呐就知和肖少侠如胶似漆,比起我的二哥的媳妇可要懂事多啦。”

旧日情愫犹如过眼云烟,早已消散的无影无踪,张风却仍不忘开开柳纤云的玩笑。

柳纤云俏脸立告通红,轻啜道:“少胡说,秦叔叔、张叔叔待在望月阁,外面的事情暂时由爹爹主理,我这……我这做女儿的当然得来帮忙咯。”

边说边挽着肖星辰肩膀,秀颊洋溢着充盈幸福和喜悦的笑意。

“咱们各自一头,牢牢盯着厨房里面,看修罗教、绝杀玩的出什么花样。”

第十六章阴谋得逞;武林危亡

英雄齐聚,豪杰云集。

翌日清晨,少林、丐帮、四大世家、五大剑派、蜀中唐门、十三省绿林盟等各路好手分从驻地赶至,齐聚望月阁外的操演广场。

这里是巽风城内最大的一块空地,每逢初一、十五,麒麟堂辖下的龙骧、虎翼、背嵬、元戎四军都要要在此操练,场地正中的点将台稍加改建用于比武,群雄聚于东西南三角,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只等大战到来。

各派宗主、掌门都提防着修罗教、绝杀耍什么阴谋诡计,门人子弟有多少带多少,密密麻麻的聚城一团。

秦怀玉、张劲宏代任逍遥主持教务,不敢有丝毫懈怠,昨晚已下令全城戒严,所有卫戍部队进入战时状态,并令秦襄、张风各领三千兵马守在广场外围,弓上弦、刀出鞘,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柳玉虚、独孤宇、晓明、秦怀玉居前而坐,个个神色凝重。

经过整夜商谈,出战的名单大致拟好,前四场由唐云鹤、叶知秋、南宫不败、熊啸天相机应对,后三场则由林非凡、晓尘、柳玉虚应战,独孤宇居中坐镇。

唐云鹤一代暗器宗师,威震西南;南宫不败学兼百家,武功卓绝;叶知秋、熊啸天一得太宗赵匡义真传,一得琴棋书画四圣指点,各有惊人业已;林非凡、晓尘本属八大高手,廿载苦练修为更进;柳玉虚武功尤胜晓尘,足堪压阵。

光从名单分析,即便修罗教、绝杀倾巢而来,七战四胜的比试也有六成胜算,但比武是对方提出来的,而天时、地利、人和却全在中原武林盟手里,傻子都看得出其中必然有诈,可诈在哪里,诈的什么这群老江湖们却都百思不得其解。

输了就要自刎,如此大的代价他们付不起、更付不得。

倒非当时在场的四十余帮主、掌门、各派首脑吝啬一命,而是他们若去,中原武林盟犹如擎天之柱轰然崩塌,如何再与邪道势力相抗。

柳玉虚身为武林盟主,忧心在怀,独孤宇、晓尘、秦怀玉等也都各有所思。

“约定的时辰就快到了,对方怎么还不来。”

南宫不败皱起眉头,沉吟道。

“是啊,城中各处我都安排了岗哨,到现在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秦怀玉轻叹一声,压低语调道,“会不会……会不会对方故意玩鬼,害我们劳神费力……”

话犹在耳,远处陡然响起一阵大笑:“哈哈哈,都说南宫宗主爱才如命、礼贤下士、颇有国士之风;秦副教主见识深远,目光如炬,虽身在军中却对江湖事务了如指掌,今天这是怎么着,连我鬼冥神君的承诺都给当成耳旁风了。”

笑声响起,其人尚在广场尽头、百多丈外,笑声甫毕竟已到得高台之上。

“你……”

秦怀玉凛然一惊,骇异之色溢于言表。内坛大门至操演广场,少说也有一里多路,处处内卫把关、门禁森严,鬼冥神君就这么进来竟然连个报信的都没有,莫非沿途布置的兵丁士卒都给杀光了!

没等他回过神来,鬼冥神君之后紧跟着走来几十人,修罗四使、天绝地灭等赫然在列,唯独缺了副教主西门无泪。

怎么就这点?

众人面面相觑,修罗教雄踞西北,坐拥徒众十数万,实力不在天极教之下,何以今次比武只来几十人?

别说这是天极教总坛,驻有十万雄兵,光聚在广场的千多武林群豪一涌而上,任他鬼冥神君武功通天也休想走脱。

鬼冥神君双目寒光闪闪,冷冷扫视了台下群雄几遍,看得他们心中发毛,最后停留在秦怀玉处,冷冷道:“怎么,嫌我带的人少……哈哈哈,部属贵精而不贵多,几十个能人跟在本教主身边可比一群废物可要好多啦。”

他这里狂妄无比,那头负责把守大门的内卫统领荆大全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喘着道:“副、副教主,修罗教……他们硬生生地冲进来,弟兄们拦阻不住……卑职想来禀报,可……可脚程太慢,比不过……”

“够了!”

秦怀玉这才知道非是修罗教把沿途巡视的戍卫兵丁屠戮殆尽,而是他们的身法速度比不过对方荆大全当着数千群雄毫无遮掩的说出来,这脸丢的大了。

“怎么只有修罗教的人,绝杀呢?”

张劲宏戟指喝道。

鬼冥神君眉尖一挑,淡淡道:“恨天有事,不来了。”

“你说什么!”

南宫不败、秦怀玉、林非凡等一齐站起,厉声喝道。

鬼冥神君仍是那副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淡定模样,轻描淡写的道“我说:恨天有事,不来了。”

“哼,昨才说得话今儿就反悔,果然是邪魔歪道。”

柳凝涛讥讽道。

“柳堂主误会了,比武之约依旧算数,七场比试皆由本教人众代为出战。”

鬼冥神君双目异光一闪,瞬又敛起。

唐天鹰厉声喝道:“放屁,昨日那个蒙面人根本不是恨天!”

“好!好好!倒底是曾经的五大杀手,恨天的心腹亲信,居然被你看破了。鬼冥神君负手傲立,双目电芒大盛,显示出深不可测的气功,一丝充满杀机怨毒的可怕笑意从嘴角泻出,瞬即扩大,狰笑道:“没错,是我找人假冒恨天,为得是诓你们允诺比武,现在既然露了底……柳盟主,你我双方还比不比啊。”

柳玉虚轻捋长须,不愠不火、不急不躁,颇有道家冲虚圆通的顿悟,隔了半晌方道:“这话该我们鬼冥教主吧,单凭修罗教一教之力就像同我中原武林盟相抗,岂非……呜,套句中原的俗话叫做老寿星上吊——找死。”

众群豪听他说得有趣,无不捧腹大笑。

和此截然相反,修罗教几十号人眼瞅着教主被辱,居然像没事人似的,个个深情冷谈,漠不关心,连跳出来反唇相讥的都没有。

诸葛文杰瞧在眼里,暗暗吃惊:对方如此沉的住气,肯定是有必胜的把握。

鬼冥神君不以为忤的微微一笑,显示出极深的城府,淡然自若道:“好,那就算是你问我,我答应了,怎么样,是不是立刻开始啊。“柳玉虚面色微变:“你在说笑?”

鬼冥神君腰脊一挺,露出霸主不可一世的神态,神情更显冷酷,森然道:“不,本教主在说正经的。”

“比试七场四胜,若尔等败北,自此北返,再不与中原武林盟为敌?”

鬼冥神君嘴角逸出一丝似是成竹在胸的笑意,点点头道:“若本教侥幸取胜,各位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俯首贴耳、甘心为本教效命,二是当场自裁,以谢天下。”

这条件昨日便已传开,故众人听得丝毫不觉惊讶。

柳玉虚捋须微笑,慢思条理的道:“听闻贵教崇拜日月,以二宗三际为根本教义,奉敬摩尼为光明之神……”

鬼冥神君仰天长笑,豪情奋发,接着笑声攸止,面容变得无比冷酷,转而面向北方,抬头仰望,两手缓缓抬起,交于胸前,摆出个古怪的姿势,一字一字的缓缓道:“修罗教第十二任教主刘云翔敬禀摩尼光明之神……”

他把之前的话重复了遍,最后道,“若有违此誓,叫我身遭天灾劫火而死,修罗教百年基业一夕崩塌。”

说罢旋风般转过雄躯,双目爆起此前未见过的慑人精芒,窥定柳玉虚,沉声道,“怎么样,柳盟主,现在你该相信本教对比武决战的诚意了吧。”

独孤宇、晓尘、熊啸天、南宫不败、秦怀玉对视一眼,均想:撇开绝杀不谈,单独对付修罗教,取胜的把握至少有七分。这里是天极教的麒麟堂,数千群雄汇聚于此,十万雄兵驻扎在外,对方却只几十人,还怕他们玩的出花样?

廿载忧患一朝可除,这是老天爷赐予的良机啊!

眼见独孤宇、晓尘、熊啸天、南宫不败、秦怀玉五巨头依次额首,作为智囊的诸葛文杰也没有明确的表示反对,柳玉虚终下定决心,深吸口气朗声道:“好,就依鬼冥教主之说,准备比武!”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第一战,修罗教右鬼冥神君的亲传弟子陈亦希上场。

中原武林盟应战的则是唐门门主、暗器之王唐云鹤。

自河南孟家庄被毁,蜀中唐门一枝独秀,成为中原武林硕果仅存的暗器世家,唐云鹤十八岁接任门主,甫一掌权即亲率门人弟子荡平绝杀大小分舵二十四处,尔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平定四大护法的叛乱,确立了他在蜀中唐门的绝对权威和西南武林的领袖地位,至此此刻,绝杀众人依旧谈“暗器之王”而色变。

他的暗器功夫部分源自家传,部分是自己独立开创,修为之精神据说已远超其父——三十年前的天下第一暗器高手唐绝,一代宗师的称谓当之无愧,别说对付鬼冥神君的徒弟,就算和鬼冥神君本人较量也未见得逊色多少。

林玉虚安排他率先出场,就是要痛痛快快的赢下来,开个好头、唐云鹤走上高台,反手甩下长衫,露出里面的黑色劲装。

“暗器伺候!”

虽只短短四个字,但字字都似千钧之力!

全场鸦雀无声,几千双眼睛齐齐注视着过来。

所有人都知道,这蜀中唐门当今的掌权人、海内第一暗器名家,此番出手必将惊天地、泣鬼神。

唐天鹰捧着一只比别人所佩都较大些的豹皮革囊走到唐云鹤身边,这革囊虽早已失去昔日光泽,看来甚是古老陈旧,但众群雄中凡是对武林轶事有所了解的都知道这是两百年前蜀中唐门创始人唐寅纵横天下时所配的镖囊,历来被蜀中唐门尊为圣物,唐云鹤用它出战,等若向天下表明自己必当一胜的决心。

唐云鹤手抚革囊,凝目瞧着陈亦希,缓缓道:“你可准备好了?”

陈亦希冷笑道:“出招便是,小爷等着呐。”

他面上虽挂着不写,心中却不觉有些紧张,情不自禁,后退了半步!

唐云鹤目光一瞬不瞬地紧盯对手,寒声问道:“你可知道,自我继承此物,整整二十一年,江湖中有多少高手,死在这革囊中暗器之下?”

他不待陈亦希答话,便接着道:“自我率人挑平绝杀成都分舵,以‘西川三雄’的鲜血祭镖后,陕西一战,击毙‘韩家五虎’,独闯雁门;‘满天花雨飞寒沙’诛灭关西群口;长白山大雪纷飞下,杀了‘契丹双杰’……”

口中所说的名字,无一不是昔日名震江湖,叱吒一时的武林人物。”

全场千多群豪,都只觉唐云鹤目光中,语声中,满藏着沉沉杀机,他每说一句话,群豪身子便不觉颤抖一下,感觉他手里的镖囊似是带着无法描述的神奇魔力,瞧了一眼后,便不敢再再看。

陈亦希虽知以鬼冥神君的绝妙安排,此战的胜者非他莫属,此刻心弦仍不禁有些震动,满堂群豪,更都是已被这唐云鹤语声所慑,目定口呆,如痴如醉。

唐云鹤修长而整洁的手指,轻轻抚摸革囊上的花纹,缓缓道:“唐某自闯江湖至今,手下从无伤过无名之辈,每伤一人后,便要在此革囊上,留下一道痕迹,如今算来,已有八十九道了,想不到今日又要再加一道,对面的小子,当心了。”

瞧着他成竹在胸、信心满满的必胜姿态,陈亦希没来由得身子一颤。

若是唐门四护法唐宛若,一出手的暗器,恐怕能遮蔽天空;若是三护法唐孝忠,或许连高台都将为之崩裂;若是二护法唐立昂,对方纵接得住他的暗器,也得掉下台去;若是大护法唐天鹰,接暗器刹那就要丧命。

但他面对的是唐门门主唐云鹤,出道五年便被江湖群雄尊位“暗器之王”根本没有人敢接他暗器的唐云鹤!

就算是师父,站在我的位置恐怕也会有几分紧张吧。

陈亦希心里想着,动作却没有迟疑,“唰”地拔出了腰间宝剑。

剑身扁长而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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