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部分(2/2)

文静:“再这样,我以后不回来了!”

爸爸:“你翅膀硬了,可以不回来了!”

姜灿迷迷糊糊地睡去,醒来时已是半夜。文静合衣睡在他身边。他借着窗户透来的微弱光线,看到文静平静的脸,均匀的呼吸伴着胸前的起伏。一种怜爱之情和强烈的保护欲在姜灿心中升腾—他决定忘掉一切的不快,好好爱身边这个女孩,并克服她父亲的所有缺点!

姜灿很快恢复了情绪。一天,他鼓动文静跟他一起请了假,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带着迷惑不解的文静来到了婚姻登记处。文静掩饰不住惊喜,但并不说什么。

中国的婚姻仪式是大家共知的“礼崩乐坏”,也许是弥补这种不足,办事人员解释说,新近的婚姻登记流程中加入了宣誓的环节。办事员煞有介事地郑重问道:“你们是否自愿结婚?”

文静开玩笑说:“包办的,都是他包办的!”她指指姜灿。

办事员严肃地说:“不能开玩笑!我再问一遍—你们是否自愿结婚?”

姜灿说:“是!”

文静也说:“是!”

办事员又对着姜灿问:“结婚后,你们互相要承担起赡养义务!请问你是否愿意?”

姜灿说:“我愿意!”

文静不等办事员问她,也说:“愿意!”

这就算宣誓了!等拿到结婚证的那一刻,姜灿调皮地说:“还是挺庄严、神圣的嘛!”

文静说:“如果那边不同时办离婚的话,我也觉得这个地方还可以!”

姜灿转过头去,果然看到同一间办公室的一边就是离婚登记处!赶忙说:“我们永远不到那边去!”

文静说:“这儿真像医院兼开火葬场一样。”

姜灿说:“掌嘴,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文静笑着说:“开玩笑嘛!好,我掌嘴!”

一切沉浸在快乐中的体验,都不如姜灿此时的感受。幸福和痛苦就像磁铁的两个极点,决然相反,但相互吸引得如此紧密。几天前,他们还在分手的边缘,现在交换着彼此的心;几年前,他们几乎擦肩而过,现在他们已经是结发夫妻!这正如阿弥所言的悖论、有关香烟的悖论、有关人性的悖论;生活在这些悖论中轮回,人在这些悖论中取舍。

婚礼在喜来登饭店如期举行,就像所有的婚礼一样,姜灿和文静穿上结婚的礼服,在门口充当“迎宾”,接待着每一位亲朋好友的到来。

老总早就想当姜灿和文静的媒人,但媒人没当成,这次当了一回证婚人。他换了个人似的,来了年轻人的豪气。

面对自己喜欢的一对新人,他说:“姜灿事业心强,我对他的要求是,以后在我和文静两个领导之间,把事业和家庭两个项目都搞好!文静乖巧贤惠,我祝愿你把小日子搞得红红火火!你们两个的结合多少跟香烟有些关系—你们是在烟草企业相识相知,但我建议姜灿从此戒掉烟瘾!结婚了就最好戒掉一切的‘瘾’,只对家庭有瘾就好。恭贺你们喜结良缘、早生贵子!”

在老总的婚姻证词中,婚礼进行得隆重而热烈。

就像所有的童话故事一样,姜灿和文静在享受空前的祝福时憧憬着“王子和公主从此过上了幸福生活”的美妙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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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醉(1)

……这些经过炼狱的精灵,在那里脱胎换骨,成为一支支欲念附身的“尼古丁女郎”;当人们把它化为灰烬时,正好在“尼古丁女郎”的缠绕中幸福或苦闷、爱或恨……漫天烟草舞蹈在同一片阳光下,那里曾有姜灿、coco、文静和阿弥活跃的身影;多少人来来往往,也曾沉醉其间。烟草的美丽,仅仅是在它生长的土地上,从人们走进烟田开始,它究竟是天使还是恶魔,已经很难说清!

回到上海的阿弥,好比是给一个过去的自己收拾遗物,一切接触都透露着伤感的情绪。收拾收拾自己的小屋,发现原来那里展开的梦想和焦虑已经与他无关!出门四处走走,也只是感到陌生—ark已经更换了新的乐队,原来熟识的一个叫jim的美国乐手也早已不在那里;rojem里疯狂的人们,换成了更为年轻的一群,萱儿已经毕业,成为了白领女孩,早已不在这里混了!coco回去了杭州,已经与人结婚,还开了一家广告公司—这是kh公司里的台湾人客户总监讲的。生活就像是一个旋涡,你不在旋涡的中心,就注定被抛弃得很远,成为潮流之外的残渣或滩涂上搁浅的鱼。

这座城市的变化更加让阿弥觉得孤独,自己只是个彷徨的局外人!他原以为回到上海,总能找到安心留下的理由;但一切似乎都在提醒他—你已经上“路”了,你的回来,只是为了离去!

阿弥知趣地收拾了行囊,他要开始的旅程正是要结束过去的经历……

没有雄壮的汽笛,没有送别的人群,火车在慵懒地向前滑行。在新世纪的伟大憧憬中,在秋日傍晚温暖的上海,有数以百万计的人们此时正在回家的路上,或猜测着晚餐的风味,或计划着去哪家餐厅、哪间酒吧开始一天中真正的生活;年轻的女人更在认真思考穿哪件衣服、用什么样的唇彩;总之,这个城市正处在约会之前的准备中。太阳该羞愧于四处弥漫的暧昧,红着脸赶着下山。

跟太阳一样,准备在天黑前离开上海的,还有坐在这列驶向西部边陲的火车上、行囊简单的阿弥。在阿弥的眼里,城市的派对已经开始离他远去。尽管车厢里挤得严严实实,他的心里却显得空空荡荡,这种感觉正好与眼前的视野相符—火车已经离开了拥挤的城市,正奔驰在宽广辽阔的平原上……

一座城市,就像一个舞台;刚来时,可以有演好角色的种种愿望,一旦离别,多半只有曲终人散的寂寥。至于情节的记忆,只剩些薄如轻纱的飘渺感,像游丝一样地把握不定;而表演的纰漏,却很清晰,这种遗憾与惆怅就构成了回忆的一部分,像是搁在人心头的皮鞭,随时可以用来鞭笞你片刻放松的心。

火车早已开出了上海的地界,一路欢歌,转眼就要经过钱塘江大桥。车上的人们开始从离别的沉默中苏醒过来,一来是呼朋唤友地要看江景,二来也是为列车的速度越来越快感到欢畅。走过这条路的人都知道,过了沪杭间繁忙的一段,列车才会像真正的特别快车那样,昂首阔步起来。阿弥本来对离开上海毫无眷念,听到上铺一个女孩大叫“杭州到了,杭州到了—”声音脆脆地,他飘在不知哪里的心一下子被揪了回来,由于是下铺,他抬起头便看到了一半是铁路、一半是公路的钱塘江大桥。

很多触景生情的回忆,是没有时空顺序的;只因为某个感触,而诱发了你心中“压箱底”的记忆,一股脑儿地涌出—

那年陪coco来杭州时,coco也是忙不迭地向阿弥介绍:“杭州到了,钱塘江大桥—”

“这是我见过的最丑的桥!”阿弥毫不领情地说。

“有毛病啊,你还见过哪些桥啊,尽不说好话,这叫特色嘛,不懂欣赏!”coco当时的怒目,阿弥依然记得清楚。

“我见过很多桥哇,武汉长江大桥、南京长江大桥都是风景;哪像这样,铁道与公路并行!”就像每一次争执一样,阿弥从不让嘴。他对女人的原则是:小处从严,大处从宽;他自信很了解凡女人大事不犯、小事不断的德性。比如这一次,因为coco是杭州人就护着杭州的市政工程形象,偏偏要反对他的即兴言辞。阿弥觉得,以自己的见识压倒coco的偏见绰绰有余。

“我们,不就像是铁路与公路并行—”coco冷不丁冒出一句这样的话,似乎自己也不是很肯定。

“对呀!男人和女人怎么能并行呢?应该像长江大桥那样上下叠起来,才美吗!”阿弥本以为自己的调侃很得体,那知coco毫无释怀,仍旧满脸忧郁。

那天之前,他们刚刚大吵一架,来杭州为了散心。到今天,阿弥仿佛明白了coco话中有话—两个人总是步调不一致。这种不一致体现在他们相处的方方面面。

这一次,阿弥觉得自己再没可能来杭州就能够散心的了,他要到更远的地方去。至于具体去哪里,他也不知道,反正向西、向西到自己走累了为止,就像阿甘一样,跑累了再回家。

第十二章醉(2)

列车停下来时,夜也黑定了。车站广播正式宣布,杭州站到了。月台上开始有人群的阵阵s动,上铺的女孩警惕地看守着行李架上的粉红色箱子、地板上粉红色的鞋子和小桌板上粉红色的水杯。阿弥这时才开始打量铺位上下左右的情况,平日的火车比春运期间还是要宽松许多,对面下铺还空着;中铺是一位中年男子,上车以来一直蒙头大睡;上铺正是那个“粉红女孩”,十七八的样子,属于“菜秧秧”类型的小女孩;自己这边的中上铺应该住着一对年轻夫妇,从鞋子的摆放上看得出来。世相百态,常常在交通工具上表露昭然!小小社会,就将由这几个人构建起来;转战南北、走东闯西的阿弥深谙此理。广播员热情地介绍了晚餐准备情况:有宫保j丁、东坡r、清蒸黄鱼、霉干菜炒毛豆等等;还特别准备了一些简餐,比如,大r包。阿弥突然对大r包产生情愫—

那年,西湖细雨轻烟的时节;撑着雨伞,他和coco在白堤上散步。coco眉飞色舞地讲述着西湖名胜与儿时的快乐时光,苏堤春晓、平湖秋月、断桥残雪、雷峰夕照……神采飞扬的coco每讲完一景都要静静地望着阿弥,仿佛景致早已融入到生为杭州女孩的体内—她希望阿弥由景及人,能好好欣赏自己、重视自己。阿弥也注意到coco眼中淡淡的期待,像西湖上淡淡的薄雾,不由得应景地唱道—

“寻遍山外山/走过水中水/谁如我/东方的女孩/她的眉呀眉/像双燕飞过长江水/她的眼呀眼/就像西湖水含烟……”

阿弥从来没有对人或是在心里描绘过coco的样子,但他觉得此时此地的她很配这首歌。coco嗔怒着直说“r麻”,却投身倒在阿弥怀里。阿弥立刻被感染,手被挪做他用,雨伞像他们之间原有的不愉快一样被抛在了一边。雨中相拥的情人为西湖平添一景,突然有游客拍照的镁光灯闪亮,coco才反应过来。

“我们以后好好地,好吗?”顿一顿,又说:“走,我们去买大r包吃吧!”在上海,他俩每天必吃天山大r包。coco放弃西湖醋鱼这样杭帮大菜不吃,却点名大r包。幸福的人儿常常在生活细节上会心、会意。

杭州,居然勾起阿弥对coco的丝丝歉疚;成都,那个已经告别的城市,他在那里告别了coco。人们都说杭州和成都很近,在他们曾有过的感情上,这两个城市,相距太远!阿弥忽然来了烟瘾,起身走到车厢的连接处。

火车正全速奔向夜的深处,树木鬼魅一样地飘忽而来、又飘逝而去,远处的天空像是巨大的黑d,吞噬着一车人的酣梦和阿弥欲剪不断的思绪;只有脚下的车轮,滚滚向前的欢歌让阿弥充满了对于明天的期待……

一觉醒来时,列车已经行驶在湘西山区。“粉红女孩”洗漱完毕,正站在对面窗边梳头。阿弥此时才注意到,这个“菜秧秧”似的女孩,身材很有些跳舞的特质;新的一天总算有新的发现。窗外,蓝天白云、山青水绿,真正有些武陵源的样子。

阿弥洗漱完毕,回到座位的时候,车厢内已经活跃了起来。长途列车上的人们,刚开始多是相互观察审视,一段旅程后才会熟识、才敢于交流;而且一夜的颠簸,疲惫的身心需要轻松和释放。

“哎呀,旅游就是花钱买罪受。”

“你们小两口刚结婚吧,度蜜月哈—”对面中铺的中年男人用一口浓重的云南话与上面的两口子交谈起来。

“大哥是哪里人?”

“我是云南的,瑞丽人。到上海看看车,准备买台客车跑旅游。你们从哪儿来?”

“我们是张家界的,到上海旅游。”

“张家界就是旅游的地方嘛,还跑上海?”

“上海是大城市嘛!我老婆一定要我带她去看海!”

阿弥在无心地翻着一本书,本不准备c话,听到他们到上海看海,禁不住说:“上海没有海啊!?”

“就是的,没看到海。”新郎马上肯定道。

“不过你可以到舟山那边,算是海吧。”

“舟山没有去,只去了海洋公园,算是看了海。”新娘似乎也很满意地说。

“你们住在张家界景区吗?”阿弥对张家界很感兴趣,并没有旅行计划的他,兴许可以把那里作为一站的。

“是啊,小时候就住在仙人桥那边,现在搬到索溪街上去了,都是深山老林的。”新郎说。

“你们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就是出来找深山老林来的。”阿弥打趣地说。

“哎呀,天天吃r也不好,天天吃青菜也不好;看到大城市里的人来看山景,我就觉得他们是舒服过头了,来找找苦吃。”新娘就不想想,自己没看到海白白地跑趟上海算不算自找苦吃。

阿弥觉得自己出来,绝非是因为舒服过了头,而且也不仅仅是想看山景。

第十二章醉(3)

一群人说笑间,阿弥的手机响了,是coco打来的。coco说,有一个客户急需出tvc创意。产品是海苔,时尚食品,卖点不明确;务必在今天把idea想出来,所以请求支援。coco是存在于遥远地方的一个名字,但她昨天刚刚来到过阿弥的脑海中;真是说曹c,曹c到!阿弥决定帮这个忙。当然,想创意是要抽烟的,而且要有一个偏僻的所在。当他再次来到车厢连接处时,看到粉红女孩在那里抬腿弯腰、活动身体。

“你是跳舞的?”

“啊—你好,我是版纳州舞蹈学校的。”女孩马上收起了动作,脸颊微红地说。

“到上海演出啊?”

“不,是去考戏剧学院;但是我不知道考什么专业,我只会跳民族舞,又没有别的什么基础,他们不要我。”

阿弥略略表示遗憾,劝慰道:“就在家乡跳民族舞嘛!杨丽萍不是很成功?你真到上海的学校里还不一定学得到真正特别的东西。”

粉红女孩忽然把话题跳开说:“大哥你到云南去耍啊?走丽江还是版纳?”

“我也没想好,可能是香格里拉那条线吧,可能一直走到西藏。”

“我们云南好好耍哦,你知道吗,云南有十八怪……”女孩放鞭炮似地说,阿弥只记住了“竹筒当做水烟袋”—一种很有创意的抽烟方式。

粉红女孩具有着高原人的爽朗,交谈中为他介绍了云南的诸多旅游常识和人文趣事。对于阿弥,一个上午都在神游云南,只是把coco的重托忘得一干二净。

临近傍晚时,coco来电话要想法;这种窘迫正像coco要亲密时而自己并无激情一样。阿弥只好现炒现卖:“一个云南少数民族的小女孩,在高山田野间吃海苔,兴奋地说—品尝大海的味道,嘴到心到!出产品、出logo。”coco在电话那头“ok!ok!”地满意极了。阿弥享受到了旅途中第一次小小的收获,这要感谢想“看海”的新婚夫妇和满怀理想的“粉红女孩”。

新婚夫妇下车后,“粉红女孩”与其他铺位的几个人打起了扑克;阿弥心存感激,所以主动给她当起了参谋。小姑娘玩得开心,早把落榜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人们在不同的地方有着不一样的生活愿望,但失望常常一样地光顾;失望的根源在于对得到的不满足、对目标的不明确!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社会让很多人错位地活着,粉红女孩就不应该穿得那么艳俗,一身民族服装就好;也不一定就要上什么戏剧学院,跳民族舞不是更好?在她的家乡,她就是公主!

昆明的天空,迎接阿弥的是鱼鳞云的典雅和精心调配的蔚蓝。由于离天很近,反而显出大地的藐小。传说中的昆明,是一个毒贩云集、黑道遮天的城市;就第一印象而言,昆明比传说中来的亲切而真实。阿弥到昆明的第一站当然是滇池,但出租车司机却向他鼎力推荐翠湖公园,说“你们外地人见过的昆明,基本上就是翠湖”。阿弥也就不再坚持,翠湖有海鸥,难怪昆明人把它作为迎客第一景。对于家乡的淳朴自豪感,常常被政治家引申到民族主义的高度;对于阿弥,也有着感染力。穿过千城一面的垃圾建筑,来到翠湖,阿弥马上感到失望。说是湖,其实不过是水塘而已,过度拥挤的园林建筑,把水面挤的局促不堪。而海鸥也不知所在,可能季节还早,这种候鸟尚未到来。

眼前的翠湖索然无味,阿弥只身来到湖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向司机打探下一站该去哪里。凭着司机的指引,阿弥来到“金马碧j”坊。“金马碧j”的称谓典出何处,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出租车司机并不十分清楚,对这个问题的兴趣使阿弥围着两座牌坊转了好几圈。如果时光倒流,在几年前的某天,正是在这里,姜灿和文静曾有过第一次的亲密合影!

牌坊旁边就是著名的过桥米线正宗店铺,享受一餐自在情理之中。店内生意兴隆,早已客满为患。左寻右找,服务小姐为阿弥安排在一张大桌上c空,桌边原本坐了一家人,阿弥很不情愿地坐下。服务小姐赫然端上白汤一碗,生米线一碗,颇让阿弥费解。左右看看,原来是自己下米线,现下现熟,这种吃法保留了很多神秘色彩;听说云南菜在北京很火,凭这一点,就可以明白个中原由。

阿弥一个人孤单地吃着,让对面一家人感到凄凉,很是同情地看着他。离开上海的时候,阿弥一心离开熟悉的人群,真到了一个人都不认识的地方,又该埋怨为何在昆明没个朋友作陪。网络时代的人们早就学会了在目的地交个网友,可以是个照应,大多数情况下还会有一段所谓的风流爱情。阿弥直觉得自己落伍—他是从不网络聊天的,更不可能有网友了。

正胡乱寻思时,手机响了,那边是姜灿熟悉的声音:“你在哪儿?我结婚了,婚后最大的变化是又开始戒烟了!但并不是完全戒掉,我在办公室抽、在家里卫生间抽;结婚后我反而更想抽烟,只是文静管得很严,只能偷着抽!哈哈,我都不知道跟你说些什么,说烟就比较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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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醉(4)

阿弥也奇怪于他这种没头没尾的“烟”谈,只好说:“我已经到高原上了。云南是烟草王国,我奇怪于这里抽烟的人并不见得特别多;也许跟气候干燥有关。在成都那种潮湿的地方,抽烟是一件好事,正如吃火锅一样!”

跟姜灿的对话,就这样不着边际地开始和结束了。一切朋友,在分开之后,常常是缺乏共同的语言的;还好,他们之间尚有“烟”的话题可以将就着谈。

吃完过桥米线,阿弥在路边买张地图,想找个地方坐坐;下午茶时间到了,这是小资生活的重要时刻,也是品味城市的难得机会。再者说啦,也该计划计划接下来的行程了。

昆都,是地图上的显著标示—昆明的时尚策源地。它既不是一座大厦,也不是一个广场,只是一个类似于新天地的休闲娱乐街区。地图上说,这是昆明最in的地方。阿弥找到一间像样的咖啡馆,总算找到了最熟悉的生活;叫一杯蓝山,一身释然地坐下。

初秋午后的昆明,恰如报春花晚开的时节;在你怀念中展开现实的色彩,在你的诧异中提醒青春的流逝!季节的差异,总能在有心人的意念中产生造化弄人的惆怅,也会给纵欲者造成永远的盲从。人们只要看看老年男子怎样追求忘年恋情的市井故事,就很容易体会错过季节的所谓美和所谓罪。当然,阿弥并不期待这样的美、也根本不期待遭这种罪;只不过是为眼前的春城浮世绘所感染罢了。

他兴奋地享受着咖啡,随意查看着窗外的人们,陌生城市的陌生景象,就像对面楼中的妩媚女孩,自有着一种诱惑偷窥的魅力。

突然,有人重重地拍了他一下—一个老外,满头金发;比阿弥还诧异地说:“你小子跑到昆明来了,也不找我?”

“excuseme!whatcaniforyou?”明明人家老外讲中国话,阿弥却憋出了英文。

“不认识我了?我是ji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