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2/2)

看洺石不理他,刘东转到对面在他跟前蹲下来,嬉皮笑脸的:“还真生气啊?别介啊,起来先吃点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不吃饭你哪来的劲跟我闹啊?起来起来~~”伸手想把洺石从床上托起来,被洺石猛地推倒在地上。

“诶?改武斗了是不是?”

洺石呼的坐起来:“想来就来啦!”刘东坐在地上噗嗤的笑了,点点洺石的手臂:“这个还是跳舞比较合适,开打怕是不结实。”

刘东跳起来就跑,洺石白着脸去抓台灯了。

到了晚上,洺石气得连睡前功都免了,洗了个澡直接摔上门。看着空空的地板,刘东叹口气:得,这回连地铺都没得打了。

9

天儿是越来越热,无聊让时间越拉越长。人的心就在这白茫茫一片的空耗里浮着,没个地方停靠。

洺石的情绪越来越焦躁,屋里地方太小,他跑不起来跳不起来,芭蕾的基本训练他都无法完成,而他的身体是荒废不起的。他的天分比别人高,他的成绩比别人好,那是他用刻苦一点一点地堆起来的。在团里,他的训练时间是别人的两倍还要多,枯燥的练功房常常整天的陪着他。多少年了,天天如是。可是现在他练不了,15天,15天以后是什么情形?他需要多长时间多大的训练量才可以恢复原有的状态!越焦躁就越觉得憋闷,胸口里总有一种躁动的情绪压不下来。该死的隔离!

刘东也不好受,简直可以说是百爪挠心。烟瘾啊!每天一包的量,只要不在岗上是随时随地的离不了烟的,可是打从到了这儿,几天了他连一包烟都没抽完。不敢在屋里抽,怕人家白眼;也不敢到楼道里抽去,别说让大家伙看见笑话,就是关死了门叫不开那个劲也受不了。在屋里呆着没事干又没人说话解闷,这日子过得真不带劲!

刘东烦躁的在客厅里来回的溜达,大茶缸子在手里端着,连平时离不了的茶水也不大愿意喝了。“这什么鬼天气!6月的天就像三伏,还不让开空调都想把人憋死啊!乃乃的倒霉劲~~”刘东骂骂咧咧的给自己顺气,非典越来越严重,公共场合严禁开空调,现在好,连家里也告诉尽量不开了。突然,“啪!”的一声,洺石手里的舞蹈杂志重重的摔在地上。秀气的双眉高高挑起,斜眼瞪着他。

刘东停下来,看着他:“怎么啦?我说的不对啊?这大早上起来的你又哪点不顺心啊?”“你能不能不说话?”洺石咬着牙。“得,我找根线把嘴缝上成吗?可是你说咱这屋子里连这点动静都没有那不真成了鸟笼子了?”刘东也想开了,不就是吵吗?反正也是闲着,吵吵架拌拌嘴还解闷呢!

“我受不了你!我需要安静,安静你懂吗?”洺石又气又委屈。刘东张张嘴:“这还不够安静的?整天的连个音儿都没有不把人憋死啦?”

“我高兴,这是我的家!”

“那我不是也在呢嘛!”

“关特,我伐跟侬刚,伐想听侬刚废话!”洺石烦躁的推开刘东,却又不知道能躲到哪去?一个屋檐底下的人却是那样的讨厌,太可怕了!

“你又来了!怎么就不会好好地说句话?要不就发脾气,要不就摔脸子,一嘴鸟语反正我也听不明白你爱骂什么骂什么,大不了我在底下加一句:同上!”刘东偏着脑袋冲着洺石的背影嚷。洺石气急败坏的转过身:“册企!好~~侬伐册企,我册企!各得酿拨侬!好伐!侬开心了伐?”

刘东一脸茫然的看着洺石愤怒的冲出门,才明白他刚才说的大概是要离家出走。摇了摇头,这孩子真是~~

刘东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的在沙发上坐下来,接着喝他的茶。心里头数着时间。果然,不到几分钟,就听见充满怨怒的脚步声上楼。用脚踢门的声音显示着洺石已经在爆走了,刘东赶紧站起来“哎~~我们家小流氓回来了!”。伸手开门,门刚开,人没进来一只拖鞋先进来了。洺石一脚踢空,脚上的拖鞋划了一道很漂亮的抛物线落在对面的花盆里。刘东看着那只拖鞋落下来,再回头看看门口站着气得脸色发白的洺石,叹口气,转身颠颠得走过去拾起拖鞋,弯腰给放在地上,笑眯眯的:“给,穿上吧!你说你,隔离期间你瞎跑什么?让人给哄回来了吧?”

洺石浑身发抖,呼吸明显的快了很多。脸上的汗珠冒出来。刘东觉出不对劲赶紧抓住他的手臂:“洺石,别生气。洺石!”洺石靠在门上,使劲得喘着气,脸和手都开始发麻。刘东害怕了,凑过来两只手捧着洺石的脸揉搓:“洺石,放松!是我不对你别~~”

狠狠地推开他,洺石冲进了浴室。

冷水不停的浇在脸上,洺石还是感觉得到热辣辣的东西从眼睛里流淌出来。扶着洗手池的边,洺石慢慢得蹲下来,哭出了声。我怎么变成了这样?这是我吗?暴躁,郁怒,骂人,胡闹,像个没教养的粗人一样整天大喊大叫的,为什么呀!糊里糊涂的跑出去,被人家拦住的时候才明白自己有多么愚蠢!想象这些日子,秀雅安静的洺石到哪里去了?现在的这个人不是我!

浴室的门开了,刘东站在门边。洺石没有看他,只是把脸埋进了臂弯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洺石站起来。擦干净脸,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红红鼻子红红,好丑。洺石低着头,把头发解开遮挡着自己的脸,那个家伙一定还在客厅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呢!洺石恨恨得又无可奈何的走出了浴室。

奇怪的是客厅里没有人。难道这家伙在自己卧室?洺石皱着眉头回到卧室,没人。管他呢!他人间蒸发了才好!洺石坐下来,在脸上抹了一点东西。随手把头发束起来,靠在床头上。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静得人心慌。难道那个家伙真的消失了?洺石的心就像给一只小兔子蹬着,扑通扑通的不安稳。轻轻的走出来,看了一圈,没人!房间就这么大,客厅卧室厨房阳台,没别的地方了。洺石甚至小心的拉开窗帘看了看,也没藏在里边。难道说他~~跳楼啦?虽然打死也不信,洺石还是鬼使神差的朝楼下看了看。

只能有一个解释,他出去了。明明走不出去,他还要做这个样子,哼!活该!洺石赌气地在屋里东擦一下西抹一把得收拾起来,收拾完了自己煮了一杯咖啡,悠闲的打开电视机。平时想看个电视都要和他挤在一个沙发里听他没完没了地说话。哼,最好在楼道里蹲下去直到隔离解除!洺石解气的想象着刘东在楼道里得倒霉样子。

一个上午洺石在沙发上打了好几个盹。突然楼下传来声音,午饭送过来了。楼里的居民们大多都自己做饭,需要的只是一些原料。尤其是现在非常时期,谁也不愿意吃别人过手的东西。洺石他们俩却只能顿顿吃外卖,谁让他们谁也不会做呢!

洺石悄悄的打开门,楼道里传来声音。他真的坐在楼梯上呢!饭送上来的只有一份,看来他是在楼梯上吃了。洺石一边吃一边在心里骂,笨蛋,活该!你坐着吧!我就不给你开门,我看你什么时候自己跑回来求我!

10

然而刘东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的死皮赖脸的跑回来说好话,看来是真的不想再回来了。洺石悄悄地探了好几次头,刘东就坐在两层楼中间的那段楼梯上,宽厚的背影勾着,有时候会在旁边的墙上靠一会。时间显得格外漫长,洺石做什么事都没有心思。真是奇怪,连续几天的争吵烦都烦死了,现在好不容易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心却静不下来。总是有一根细细的线牵着,隔不了多久就朝门外抻一抻。洺石实在不愿意承认,其实是有点歉疚的。也许自己真得有点过分。

晚饭了,还是没有动静。洺石忍不住悄悄的把门打开一道缝,自己回到卧室关上门。也许他回来过只是不好意思叫门。等了一会儿,洺石有些生气。搞什么?难不成还等我低三下四的请他回来?哼!

打开音乐练功,洺石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脚尖上。小小的脚尖承受着全身的重量还要稳定快速的旋转,不集中全部的注意力是做不到的。结果是真地做不到。脚尖的位置稍微的移动了,本来不大的空间让另一条腿的脚尖撞到了墙角。转的时候脚尖移位,这样的失误简直无法原谅。而且,很疼!洺石蹲下来抱着脚,疼得使劲吸气。单脚跳着坐到了床上,洺石抚摸着脚尖,还好没什么事,不然的话就找那个混蛋算账!都是他惹出来的!

气咻咻的看了看表,快9点了。不想上来就呆着楼道里!我一个人更清静!洺石翻了个白眼,使劲地把衣服脱下来关掉音乐去洗澡。赌气的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洺石闭着眼睛躺着,心里七上八下的。要不,下去看看他?哼,以后他还不更欺负人啊!可是就让他在楼道里过夜是不是有点残忍啊?想到这里洺石心里揪揪得不好受。已经一天了,那水泥的台阶很不舒服的。看着表,洺石跟自己商量。要是他12点之前还不上来,就勉为其难得下去叫他一声。要不,11点。

刘东坐的p股发麻,白天的时候还可以上上下下的活动活动,现在半夜了,困了也累了。可是没有一个合适的地方合适的姿势让他能睡着。实在太难受了,想抽烟却发现根本没带下来。刘东沮丧的扶着头,靠在墙壁上。这是怎么话说得,居然落到这步天地。但是那屋里是实在回不去了,把人到哭还要死皮赖脸的在人家家里,也忒没品了。想起洺石泪流满面地在浴室里,那个站在阳光下花一样耀眼的人哭得泪人一样。刘东双手捂脸,沉重的叹口气。是真的合不来啊,算了!别再惹人烦。

忽然,细微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刘东没动。屏住了呼吸。从上面慢慢得走下来,停在跟前。刘东的心脏通通的跳,从手掌的缝隙里偷看,跟前的那双拖鞋和拖鞋里赤l着的纤细的脚。那脚抬起来踢了踢他,刘东抬起头,洺石穿著一身短袖的睡衣站在跟前。脸还是沉着的,不过眼神里忽闪忽闪的少了怨怒,多了点怜恤。刘东仰着头看着他,咕的咽了一口唾沫。赶紧的捂住嘴,心里骂着自己没出息又捉摸洺石是不是听见了。

洺石垂下眼帘,转身轻轻的上楼。刘东心里忽悠忽悠的,尴尬的咳了一声,站起来跟着走。这吵吵闹闹的时候还好,自己出气也顺溜话也多。可是他不说话不生气,黑溜溜的眼睛瞟过来的时候,心里就怪不好受的。气也不出了舌头也短了,乖乖的跟在人家后边。这楼梯上忍了一天算怎么回事啊?现在回去了连句话都没有,窝囊到家了。刘东叹口气,窝囊就窝囊吧!

洺石低着头走到门口伸手拉门,门纹丝没动。洺石一愣,出来的时候明明是开着的!慌忙用手使劲拉,门关得死死的,根本拉不开。窗子间对流的空气把门关死了。“啊!”洺石又急又气的跺脚,两只手狠力的拽门把手。刘东跟过来:“怎么啦?你没带钥匙?”洺石的睡衣上根本也没有口袋。刘东仔细的察看了门,严丝合缝的关着,不用希望它自己能开了。沮丧的叹口气:“得,咱俩都进不去了。”洺石气急败坏的捶门,刘东赶紧拦着:“别,别介!深更半夜地把大家伙吵醒了咱算怎么档子事啊?这都~~~11点了。”看看手表,刘东把洺石的手从门上拉下来。那大铁门是他能擂得动的吗?

洺石咬着嘴唇:“现在怎么办?”声音沮丧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洺石终于知道倒霉俩字怎么写了!刘东看着他:“没办法,只能等天亮了。门口连值班的人都没有。”

邻居们已经睡了,就是不睡这个时候谁能收留俩大小伙子在自己家睡觉啊?再说了,刘东一个人在楼道里坐一天够瞧的了,现在再加上洺石,说不清道不明的怎么解释啊?

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坐下来等。洺石无奈的叹口气,认命的在台阶上坐下来。还没等他坐下,腰上被一双手扶住了。刘东把自己脚上的塑料拖鞋脱下来反着扣在台阶上,又把上身的衣服脱下来,折成几折铺在上面。小p股上没有二两r,这水泥台阶不得硌死他。到现在自己的p股还疼着呢!

洺石愣了一下,犹豫着在衣服叠成的垫子上坐下来,脸上有点热。不敢看他,只能低了头抱着自己的膝盖。刘东在他身边坐下,也目不斜视。两个人离着尽可能远的距离,谁也不说话,可是好象这天越来越热了。洺石用手掠掠散落下来的头发,把它们抿在耳朵后面。觉得脸颊上有些发烫,微微转头,刘东吓了一跳似的回过头去哄蚊子,嘟囔着:“这药水都能把人熏死,蚊子愣没事!”洺石想笑,又不想让他看见,转过头把脸埋在自己臂弯里。

“呃~~那个~~~对~~~对不起啊!”刘东的舌头确实短了。想给自己一巴掌,瞧你这份出息!洺石黑眼睛忽闪忽闪的,也不说话也不看他,静静的坐着。

夜越来越深,刘东靠在墙上,洺石抱着自己的膝盖忍不住的打盹。忽然头撞在旁边的栏杆上,洺石疼得哼了一声。重新稳定了身体。洺石迷迷糊糊的接着睡。刘东靠过来,伸过手来,轻轻的揽住他的肩。朦胧中有了比较舒服的姿势,洺石睡得很沉。

刘东坐直了身体,尽量不动。一只手护着躺在腿上的洺石,另一只手上拿着自己的背心,不停的在洺石周围扇着,轰走那些想偷香的蚊子。

11……15

11

洺石的房门前一拉溜站了好几个警察,隔离区人家修锁的不来,没办法值班人员把公安局刑侦科的带来了。人家技术员老大不乐意,翻着白眼问:“这谁的家?”洺石赶紧说:“我、我的。”最近也闹不太清楚这到底是谁的家!“你家?那你怎么给关外边了?深更半夜的你出来干什么来了?”洺石给问得张口结舌,狠狠地瞪刘东。

“他是出来找我来的结果不小心让风把门给关上了。”刘东赶紧说话。“那你出来干什么?想干嘛?”警察们警惕的看着他。“啊,啊,他是这么回事!其实我那个……”刘东哪好意思说自己是让人家给轰出来的,现编词的赶紧解释。事儿本来就新鲜,再加上东拉西扯的胡解释,结果越描越乱。听的洺石直冒汗,一帮警察翻白眼。好不容易把门打开,洺石和刘东在警察们虎视眈眈的注视下走进自己的家门。

“老实踏着吧!别胡折腾了。”警察们没好气地说。刘东尴尬的陪笑脸,洺石只能诺诺的鞠躬。

门在背后关上了,刘东抓抓头皮,看了看洺石。洺石脸上的红还没下去呢!沉默~~~刘东突然忍不住地大笑起来,洺石瞪他:“你笑什么!”“我猜那群哥们肯定纳闷呢,又不是两口子打架怎么俩人都给关外边了?你没看那警察看你的眼神一会上边一会下边的……”刘东的笑声被洺石擂在肩膀上拳头打得更响了,洺石红头涨脸虽然知道这个臭小子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可是还是给气着了。“还笑!都是你惹得!”被一群警察跟审贼似的上看下看,还得忍受那个混蛋驴唇不对马嘴的解释,洺石也顾不得什么粗啊细的了,打吧!

“哎~~往哪打?哎呦!我还手啦!”

两只手腕都被人家抓在手里,论打架洺石是绝对的外行,何况~~也没想怎么着。只是这样被抓着顶在墙上实在不舒服,洺石绷着脸:“松手!”刘东也觉得不太对劲,俩人靠得太近,洺石的衣扣散开了好几个,稍微一低头就能看见里面的……刘东尴尬的松开手,看着洺石咬着嘴唇,低着头走进了浴室。

哗哗的水声传出来,刘东坐在沙发上听着。轻轻的叹口气,把手在大腿上搓了搓,那上面余温尚在。昨晚上他就在这上面像只猫似的睡着。好象~~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昨晚上开始变味了。

洺石抬起头,屏住呼吸让水流冲刷着发烫的脸。好久,慢慢的低下头,水从发捎额角不停的流下来。看着那些晶莹的水珠,洺石靠在墙上。到底是怎么了?心里慌慌的,没个着落的地方。刚才被他顶着的时候竟然腿发软。可是理由呢?有什么理由可以让脸一直发烫,心一直不能安静下来?

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大半个身子都在他怀里,那个时候眼睛看着眼睛,简直要晕了。洺石双手把头发掠到脑后,长长的出口气。可能最近被关得有点情绪混乱吧?很多事情都不对了。

刘东等洺石洗完了,自己也痛快地洗了个澡。等他套上换洗衣服从里边走出来的时候发现,洺石手里抓着个小瓶子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呢!“给,这个很好用。”洺石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刘东看着被塞到手的小瓶子眨眨眼:“这是干吗的?”洺石没好气地夺过来一推他后背示意他坐下。明白了洺石想要做什么,心里一股子热潮“吱”的一下冒出来一蹿老高,晃的刘东晕晕乎乎的。背对着洺石坐下,衣服被拉起来,刘东索性脱了。赤l的后背上肩膀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蚊子叮过的痕迹。刘东结实的上半身成了蚊子深更半夜的免费大餐。光着露着还不动窝,手里的一条背心还给别人哄着蚊子到早晨胳膊都疼,那还不死挨咬?刘东忽然发现自己原来还具备舍己为人的光荣品质。

“痒吗?”洺石把止痒消炎的药水倒在手心里,在刘东的背上慢慢地擦。自己睡了半夜身上一个包都没有,洺石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早上醒过来了时候他的手还在扇着呢!各自闹个大红脸以后,其实心里挺~~~没想到这个家伙会这样。

洺石的手指带着痒簌簌的温度在背上移动,刘东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