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2/2)

“很好,不过群欧太没格调了,这样吧!我们来单挑如何?要是你输了,你和你的船就随我处置,如果我输了,我和我的船就随你处置,如何?”

斐德瑞听到屠夫的提议,冷冷笑了笑,他的笑容在这种惨烈的场景下,更现凄厉。“好,我答应。”

“船长,你不可以答应,你怎么知道屠夫会遵守他的诺言?况且你刚经过一场激烈的打斗,屠夫却保持最佳的体力,这根本就是不公平的决斗。”徐梦惟在一旁紧张地提醒斐德瑞。

回头看着徐梦惟,斐德瑞充满仇恨的蓝眸闪过温暖的光彩,“梦惟,不要担心,我还有体力把屠夫解决,只要他死了这群海盗就如同乌合之众,再也没有多大用处了。”

看着那个显然比起自己还能令斐德瑞产生极大影响力的男孩,屠夫心中盘算着对自己最有利的对策。论剑法,即使斐德瑞已经丧失了大半体力,他没有把握打赢,但是如果他挟持那个小男孩,也许斐德瑞会不战而降,不然他也可以趁斐德瑞分心时把小男孩解决,至少比和斐德瑞硬碰硬要容易多了。

屠夫估量着小男孩的位置,发现船上所有的人都停战,并站在他和斐德瑞附近想看他们的决战,而那个小男孩站在较远的地方,身边只有乔伊保护着,这是一个很有利的位置,一旦他行动,所受的阻力将会很小。

缓缓移动脚步,屠夫趁着斐德瑞回头之际,一个箭步,抓住了徐梦惟,他得意洋洋地笑着,手中的剑比画着徐梦惟的喉咙。

“斐德瑞,如果你要他的小命,就乖乖受死吧!”

徐梦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局吓到了,她作梦也没想到屠夫会卑鄙到挟持她当人质来要协斐德瑞。她看着斐德瑞和其他船员震惊不安的脸孔,心中有了牺牲的准备,她知道斐德瑞也许会不惜牺牲一切来挽救她的生命,但是她不能这么自私,不能让斐德瑞为了她牺牲所有船员的性命。

“船长,不要答应屠夫的任何威协,我死不足惜,快点把这些海盗全都杀了。”

“好一个勇敢的小鬼。”屠夫y森地说,他用了一些力气在剑锋上,徐梦惟立刻感觉到一阵刺痛,她知道一旦见了血,斐德瑞的意志将会更薄弱,她疯狂地思考,打算解除这个困境,她绝不能因为自己的大意而害了数十条人命。

“怎么样,斐德瑞,要不要投降?”

斐德瑞心疼地看着梦惟苍白无比而充满勇气的脸孔,直到现在,他才发现梦惟对他有多重要,他甚至不能看到梦惟受到任何一点伤害。他对梦惟的感情已经超越了普通的兄弟之情……他……爱梦惟,是的,他爱梦惟,除了爱,他再也找不出其他的字来形容人对梦惟的情感。

斐德瑞丢下剑,其他的船员见状也丢下他们的剑,“放了他,我们随你处置。”

屠夫发出得意的笑声,徐梦惟知道她该采取行动了,她瞄一眼他配在左腰的枪,这是她惟一的希望,她的右手并没有受到箝制,而她的个头比屠夫小一点,肩膀刚好位在屠夫的心脏部位,只要她够快,就可以用枪s杀屠夫。

她感到身后的屠夫深吸一口气,知道他要下令屠杀船员了,再犹豫就没时间了。

徐梦惟以极快的速度拔出枪,朝她的左肩上方s去,“轰!”地一声,一阵不该出现的疼痛从左肩布满全身,她隐约听到一声惨叫,然后她的脑袋突然变得沉重无比,她昏倒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她终于救了斐德瑞。

这就是一场恶梦。斐德瑞坐在床边,看着苍白而昏迷不醒的梦惟,第无数次有这种念头。

而这场恶梦,追溯到三天前梦惟用他的枪s穿屠夫的心脏开始,就没有停止过。梦惟的反应及极智是无可否认的,但是他实在是对枪的性能不够了解,发s过后的枪,枪管会因为引爆火药而产生高热,梦惟就是因为这样而灼伤了自己的肩头,甚至因感染而连续发了两天的高烧,若不是艾琳的医术高明,梦惟的小命搞不好就难保了。

斐德瑞甚至不敢睡觉,他害怕一觉醒来就再也见不到梦惟了,或是他又在梦中看到他永远忘不了的一幕——一声惊天动地的枪声,及梦惟人事不知的脸庞。

这三天来,斐德瑞一直陪伴在徐梦惟的身边,除了最初的治疗过程,及艾琳坚持她要单独处理的换药时间,他不曾离开过徐梦惟一步。

在梦惟被屠夫挟持的那一刹那,斐德瑞终于明白,他对梦惟的感情不仅仅是兄弟之情,而是更深一层的男‘女’之爱。他知道自己不该对梦惟产生爱情,但是他的心却不受理智的控制。他不认为爱上一个男人是件羞耻的事,但是为了不吓到梦惟,他决定把这份感情深藏心中,而他只要能默默守候着梦惟,他就心满意足了。

“船长,你该休息了,再这样下去你的身子会受不了的。”又到了换药的时间了,艾琳一进舱房就看见斐德瑞仍在床边守候着徐梦惟,她忍不住叫他休息,“你已经撑太久了,去睡个觉吧!梦惟要是醒来,我一定会叫你的,”

斐德瑞坚决地摇摇头,然后站起身说:“艾琳,换好药再到外面我叫进来。”

艾琳无奈地看着斐德瑞的背影,已经三天了,梦惟的烧也退了,但是她就是硬是不醒来,如果再这样下去,情况恐怕不太乐观。掀开厚重的被子,露出梦惟女性化的身躯,当斐德瑞抱着昏迷的她来到底舱要自己治疗她时,并且说出她的英勇事迹后,艾琳就非常佩服梦惟的勇气,若换成自己,恐怕早就怕死了,怎么可能手刃屠夫,还救了全船人的性命?

忽然,一阵微弱的呻吟唤起艾琳的注意,徐梦惟正用她尚未完全清醒的双眼盯着自己看。“太好了!梦惟,你终于醒了!”

徐梦惟看着艾琳欣喜若狂的脸,再看看自己身上的绷带及她曲线毕露的睡袍,不觉脸色一变,“艾琳,你,这……这怎么回事?难道其他人发现我的真实身分了?”

“梦惟,你放心,这只是为了让你舒服一点的权宜措施,这艘船上,除了我以外,还没有人发现你的身分,而且你看,我还特地为你盖了这件棉被,就算你的身材再好也绝不会有人看出来。”

“艾琳,谢谢你。”徐梦惟由衷地对艾琳道谢。

“哎呀!别客气了,你昏迷了三天好不容易醒过来,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我等一下吩咐厨房为你炖点汤过来,你要多吃点才会好得快。”

“什么!我昏迷了三天?!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我没受什么伤呀?”徐梦惟震惊地说。

“还是那枪惹的祸。在你用枪s进屠夫的心脏以后,枪管的高温灼伤了你的肩膀,再加上当时船长和其他人忙着解决屠夫的余孽,等到船长急忙送你到我这里治疗的时候,你的伤口已经受到感染了,所以你才会发了两天的高烧,到现在才醒过来。”

“那些海盗呢?”徐梦惟问出她最关心的事,“船长没事吧?”

“全死光了,那些海盗没了屠夫的领导就像是乌合之众,根本不堪一击,船长只受了一点轻伤,就把他们全消灭了,你放心吧!对了,我去叫船长来看你,顺便通知大家说你醒了,全船都在为你担心呢!尤其是船长,他为了照顾你已经三天三夜没睡了,这下他应该可以好好休息。”

艾琳出去以后,斐德瑞立刻冲进船舱,看着徐梦惟的棕眸,虽然还没恢复以前的光彩,但是他总算是清醒了。

斐德瑞坐在床边握住梦惟冷冷的小手柔声说:“梦惟,你还好吗?”

“我很好,斐德瑞……船长……听说你三天没有休息了?”徐梦惟看着斐德瑞憔悴的脸孔,哽咽地说。一看到斐德瑞,徐梦惟的心中爆发出强烈的爱意,在斐德瑞愿意为她对屠夫投降的那一刹那,徐梦惟就知道自己是完全沦陷了。她已不可自拔地爱上了斐德瑞。她知道这是错的,她也知道从未来来的她,是不会和斐德瑞有任何幸福快乐的结局,但是她仍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叫我斐德瑞吧!我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斐德瑞温柔地说,“三天没睡对我来说不算什么的,倒是你才刚醒来,不要多说话了,好好休息,嗯!”

“不,你不休息我也不休息。”徐梦惟不愿看着斐德瑞再憔悴下去,强硬地说。

“好好好!我在这里看着你入睡,等你睡着了,我再去睡觉,好吗?”

“好吧!你不准食言喔!”

“我不会骗你的。”

斐德瑞看着徐梦惟渐渐睡去,心情突如其来的松驰使他无法再硬撑下去,他就这样枕在徐梦惟的床边,握着她的小手,沉沉睡去。

第五章

艾琳进船舱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温馨的情景,她摇摇头看着斐德瑞熟睡的脸,虽然不太舍得叫醒他,但是用这种姿势睡觉醒来以后会很不舒服的。她轻轻摇着斐德瑞说:“船长,快起来到你自己的舱去睡吧!船长!”

被艾琳吵醒的斐德瑞,睁着迷蒙的双眼说:“艾琳,是你呀!什么事?”

“船长,你到自己的舱房去睡吧!你也该好好休息了。”

“不!我想在这里照顾梦惟,他好不容易才醒来,正需要别人的照顾。”

“船长,梦惟有我来照顾就够了,你快回去吧!”

“艾琳,这是行不通的,乔伊不会答应的,身为你的未婚夫,他怎么可能让你和梦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是梦惟还在危险期的话,他还没话说,如今梦惟已经脱离危险了,你再照顾他就说不过去了。”

斐德瑞说到一半,一阵突如其末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艾琳皱着眉,不高兴地说:“我不是告诉所有的人不准进来的吗?怎么有人敢违背我的嘱咐?”

艾琳打开门,发现门外的人竟然是乔伊。“乔伊,我不是说过了吗?要探病等梦惟好一点了再来,他现在正需要休息,你的敲门声会打挠到他的。”

乔伊铁青着脸,推开艾琳,瞪着躺在床上尚未清醒的梦惟,冷冷地说:“我刚听到梦惟清醒的消息就马上赶过来了。”

“不错,梦惟是醒了,你快走吧!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突然闯进来,我会很难做事的。”

“很好,梦惟醒了以后,就不用你亲自服侍他了,你就随便找个人来照顾他吧!”

“乔伊,你在说什么?”艾琳不悦地说,“船上的人都粗手粗脚的,怎么能照顾梦惟呢?枉费他替飞鹰号立了大功,你现在却这样对他,你说,你是什么意思?”

“艾琳!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不能让你单独照顾一个男人,这样会惹人非议的。”

听了乔伊的话,斐德瑞向艾琳递了个“你看,我说的没错吧!”的眼神,然后安抚地说:“乔伊,你不要生气了,我来照顾梦惟吧!艾琳,你应该信得过我的。”

“斐德瑞,话不是这么说,我……”

“发生什么事了?”徐梦惟被乔伊和艾琳的争执吵醒了,她睁开惺忪的双眼,有气无力地问。

“乔伊,你看,梦惟都被你吵醒了。”艾琳不满地说。

“大副,你有什么事吗?”徐梦惟好奇地问。

“我……”乔伊不敢泄漏他反对艾琳继续照顾徐梦惟的事,想了好一会才说:“没什么,我只是听说你醒了,特地来向你道喜的。”

“道什么喜?”徐梦惟疑惑地问。

“你不知道吗?国王为斐德瑞两年前曾颁布了一道悬赏公告,要是有人能歼灭屠夫和他的党羽,斐德瑞就将他的一块领地——斯多洛无条件送他,国王还会亲自敕封他为多洛男爵。现在你是歼灭屠夫的大功臣,这项殊荣自然为你所有。”

“你说什么?这是真的吗?”徐梦惟震惊地问,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有成为特兰斯贵族的一天。

“是真的。”斐德瑞证实了乔伊的话,“我本来想亲自告诉你的,没想到乔伊先我一说了出来。”

“可是……我是个外国人呀!”

“特兰斯的国王都是信守承诺的人,不会因为你是外国人就取消了这项奖赏,你放心吧!”

没想到她的运气竟然这么好,还可以体会贵族的生活。其实她早有觉悟,在她和斐德瑞到特兰斯后,她可能没有办法常和斐德瑞在一起,毕竟她和斐德瑞的身分差太多了,而且斐德瑞也有自己的职责,不可能像现在在船上一样一直陪着她,没想到她现在反而可以和斐德瑞平起平坐。这样也好,她也只剩不到五个月的时间了,有多一点的时间和斐德瑞相处总是好的。

“对呀!梦惟,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赶快养好伤,等到我们回到特兰斯,你才有体力应付那些永无止境的宴会和邀宴。”艾琳笑着说。

“艾科,我看这样吧!我们就照这几天的做法,梦惟就由我来照顾,换药的事再由你来做好了。”斐德瑞不着痕迹地说了解决乔伊和艾琳争执的方法,若是让梦惟知道原来乔伊还是会猜忌他,他一定会很难过的。

“什么?不行!”徐梦惟一听到斐德瑞想要亲自照顾她,立刻大声反对,“斐德瑞,你不是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吗?如果你来照顾我,那些工作谁要处理?我不想你为了我而累坏自己。”

“梦惟,你放心吧!我的工作乔伊可以帮我应付的,你就不用担心了。”斐德瑞似笑非笑地看着乔伊说。

乔伊叹口气,“好吧!我帮你就是了。”虽知道斐德瑞是在乘机揩油他也认了,这都是他咎由自取,要不是他打翻了醋坛子,又怎么会答应帮忙处理那些他平日避之惟恐不及的工作呢?“太好了,事情终于解决了。梦惟,你好好休息吧!我和乔伊先出去,不打挠你了。”艾琳拖着乔伊出了舱房。

“斐德瑞,你不去休息吗?你忘记刚才对我的承诺了吗?”

“我没忘记,我已经吩咐下去,要人帮我搬张床过来,从现在开始,我就睡在这里。”

“你说什么!?你要睡在这里?不,不行!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住。”徐梦惟激烈地反对,开什么玩笑!要是斐德瑞一直和她同处一室,那她的秘密不是不保了吗?“

“你放心吧!虽然我把公事交给乔伊了,但是还是有很多事要我亲自去做的,所以除了晚上睡觉时间以外,我不会打挠你的,况且我住在这里照顾你也比较方便。”斐德瑞坚决地说。

“好吧!”看着斐德瑞温柔而坚定的脸庞,徐梦惟什么反对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她以后就要更加小心地过日子了。“

一个星期后徐梦惟和斐德瑞站在甲板上,看着不远处的伊勒港。这是徐梦惟一个星期以来第一次走出舱房,所以她显得特别的高兴。这一个星期以来,斐德瑞对她的照顾只能用无微不至来形容,而她也从一开始的惊惶失措,到后来全心享受斐德瑞对她的呵护。她从来没想过和心爱的男人一起生活的感觉是如此的奇妙!吃饭时看着自己的爱人,她的食欲就会特别的好,而晚上睡觉时她也睡得特别香甜,她已经无法想像失去斐德瑞的生活她要怎么过。

看着梦惟高兴的脸孔,斐德瑞心中兴起一股浓浓的怜惜,这个星期是他和梦惟最亲近的七天,这也是他和梦惟能如此亲密的最后时机,等到了王宫以后,为了梦惟的名誉着想,他势必要和梦惟保持一定的距离,所以他异常珍惜与梦惟每一个相处的机会。

“梦惟,再过不久我们就能上岸了。上岸以后,我们先回到我在伊勒的宅邸休息一晚,我再帮你复习一下艾科前几天教你的宫延礼仪,明天我们就要去晋见马洛国王了。”

“什么!我没有时候参观伊勒了吗?”徐梦惟失望地看着伊勒港中雄伟壮观的船只及岸上一幢幢巨大的仓库说。

“不错!而且以后你更没有时间参观伊勒。你在伊勒的期间,光是接待想要认识你的人就够你累的了,更何况还会有很多想要钓金龟婿的仕女小姐们一定会忙着邀请你,到最后搞不好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

听出斐德瑞幸灾乐祸的语气,徐梦惟悻悻地说:“见鬼了!没想到得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爵位就要惹出这么多麻烦事。我本来想见了国王以后,抽出几天参观伊勒,然后就到斯多洛庄园看看,没想到……”

“梦惟,你太天真了,社交圈不会轻易放过你的。除非你能像我一样,有个国王舅舅当靠山,才能我行我素,推掉所有的邀请,图个清静。”

虽然斐德瑞说得毫不在乎,但是徐梦惟听得出来他话中浓浓的寂莫,斐德瑞的作法虽然使他不用在糜烂的社交生活中浮沉,但是却也使他脱离人群,孤寂地生活着。

“斐德瑞,你一定很寂莫吧!”

“寂莫?”斐德瑞冷笑着说,“我宁愿要这种寂莫,我也不愿面对那些虚有其表,只会逢场奉承的贵族。”

徐梦惟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是一个在上位者的悲哀。虽然斐德瑞是皇位继承人,但能不管他的地位而与他真心相交的人有几人?徐梦惟冲动地握住斐德瑞的手,“斐德瑞……我……”

斐德瑞像躲避瘟疫似地甩掉徐梦惟的手,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