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部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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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剑秋拱拱手道:“大师无莅,必有见教,不知可否明示?”

至远大师目光一注,问道:“老衲正有一事想请教秦少堡主。”

秦剑秋忙道:“大师有什么话,但请明说。”

至远大师道:“秦老施主领袖武当俗家,不知门下几位高足?”

秦剑秋道:“家父门下共有九位师兄弟,连同在下,正好十人。”

至远大师问道:“可有一个叫刘子明的人?”

秦剑秋一怔,问道:“大师究有何事,务请明白见告。”

至远大师道:“少堡主先回答了老衲所问,老衲自会奉告。”

秦剑秋点头道:“刘子明乃是在下七师兄,不知……”

至远大师不待他下去,又道:“那么吕子春呢,可是秦老施主门下?”

秦剑秋双眉微皱,说道:“吕师兄乃是归二叔门下,大师问起他们二人,必有缘故,不知大师可否赐告?”

至远大师凝重地道:“他们於三r前夜晚,潜入敝寺被擒,老衲问他们姓名来历,就不肯多说……”他故意拖长语气,不往下说。

秦剑秋急急说道:“他们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大师后来如何处置的呢?”

至远大师合掌当胸徐徐说道:“敝寺和武当派,一直谊如一家,他们二人不知受何人支使,既然坚不吐实,敝寺也不好处置,老衲想到秦老施主是责派俗家领袖,和老衲也是多年相识,因此把二人带来,原想请秦老施主问问他们,总比直接j给贵派要好得多,但秦老施主既然久已不问外事,老衲明r只好上武当山去,j贵派处理了。”

秦剑秋慌忙拱手道:“承蒙大师见告,在下无限感激,但刘子明是家父门下,吕子春是归二叔门下,都是敝派俗家弟子,即使大师送上山去,敝派也仍会发j家父和归二叔厉加侦讯的。”

稍顿了顿,续道:“家父虽已不问俗务已久?但他门下弟子出了这么大的漏子,自然也非问不可,因此在下之意,大师如能信得过在下,就把他二人j与在下,在下自当禀明家父和归二叔,问清楚了,自会给大师一个j代,庶不可伤两家和气,不知大师意下如何?”

至远大师颔首道:“少堡主说的也是实情,少林、武当谊如一家,如果老衲把他们送上山去,未免小题大作,老衲此来,原是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秦少堡主既然肯负全责,老衲是求之不得之事。”说到这里,回头朝至光道:“师弟,你去把吕子春、刘子明二人领进来。”

至光站起身,合十道:“小弟领命。”举步走出大厅,朝肃立在阶前的十名灰衣和尚打了个手势。

立即有为首的一名灰衣和尚朝他身后两人身上各自拍了一掌,喝道:“还不上去?”那两名灰衣和尚依言朝阶上走来,由至光领着走入大厅。

至远大师道:“秦少堡主,老衲把他们j给你了。”

那两个灰衣和尚迅速从头上摘下斗笠,同时也脱下身上的灰衣,齐声叫了句:“秦师弟。”原来这两人正是吕子春和刘子明,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才要他们头戴斗笠,身穿灰衲,扮作和尚模样。

秦剑秋眼看两人狼狈样子,微微攒了一下眉,说道:“你们快进去休息。”吕子春、刘子明如遇大赦,口中答应一声,急急往屏后奔入。

秦剑秋朝至远、至光二人拱手作了个长揖,一脸诚恳的道:“多蒙二位大师慈悲,释放二个敝师兄,在下谨代表家父和归二叔向二位大师敬致谢忱。”

至远大师微哂道:“少林、武当千百年来谊如一家,少堡主要他们记着,好自为之。”说到这里,合十礼道:“老衲告辞。”

秦剑秋看看天s,已经快近傍晚,不觉说道:“此刻天s已晚,二位大师不嫌怠慢,就请在敝堡下榻,不知二位大师意下如何?”

至远大师合十道:“秦少堡主不用客气,一切心领,老衲等人还得连夜动身赶回寺去。”说完当先举步朝厅外行去,至光紧跟着身后走出,八名灰衲和尚跟在至光身后而行,鱼贯走出。

秦剑秋只好一路跟了出去,一直走到吊桥,至远大师才回过身来,双手合十,说道:“秦少堡主请留步了,并请代向秦老施主致意,老衲告辞。”说完,再合十一礼,就率同至光,一路行去。

秦剑秋目送至远大师一行远去,心中却感到十分复杂,剑眉微扬,转身回入堡中,一面朝一庄丁吩咐道:“你去叫吕师兄、刘师兄到书房里来。”那庄丁答应一声,迅快往外就走。

秦剑秋独自步入书房,在一把紫檀太师椅上坐下,庄丁很快的送上一盏茶来。秦剑秋端在手中,轻轻喝一口,一面回头道:“你出去。”那庄丁应声是,立即退了出去,随手掩上了门户。

一会工夫,门口响起了庄丁的声音:“启禀少堡主,吕少爷、刘少爷来了。”

秦剑秋道:“叫他们进来。”书房门开处,吕子春和刘子明两人相偕走入。

秦剑秋站起身道:“二位师兄请坐。”

吕子春道:“我们也不知道,一进去就遭到围攻,就这样被擒住了。”

刘子明道:“我们什么也没说。”

“唉。”秦剑秋轻叹口气,自言自语地道:“我们这样做法,不知是对是错?”吕子春、刘子明不知他说些什么,也就不便开口。

秦剑秋接着又道:“你们既然回来,应速向大公子报告才是。”刚说到这里,只听门上起了弹指之声。秦剑秋走了过去,开启房门,走进来的是大师兄周子厚。

秦剑秋刚叫了声:“大师兄。”

周子厚就摇手制止,压低声音道:“少林和尚似未离去,刚才有人发现镇口有人在徘徊。”秦剑秋听得一怔,急忙回头道:“吕师兄、刘师兄暂时还是留下来的好,不用去归家村了。

夜s渐浓,这时初更刚过。秦家堡外,隔着一道溪流,突然飞起一条小巧的人影,凌空越过护庄河,一下飞上右侧高墙,一闪而没,简直快得有如宿鸟投林,好俊轻功,好快的身法。就在小巧人影忽然一闪而没,紧接着就有两道人影划空追扑而至,一下落到刚才小巧人影闪没之处。

其中一个道:“这人明明落在这里,怎么不见了?”

另一个道:“咱们搜。”左手一挥,两人倏地转身分向左右扑去。

从他们追踪掠来,到分头扑起,前后也不过两句话的工夫,身手之俐落,足见武功相当高明。就在秦家堡右侧飞起小巧人影的同时,秦家堡前进也有一道人影越过围墙,掠上了屋檐。就在此时,突听有人沉喝一声:“下去。”一道掌风,朝来人迎面袭到。

“哼。”掠上来的那人口中哼了一声,右手翻起,朝前硬接。要知他堪堪掠上屋檐,立足未稳,人家可是隐伏檐后,以逸待劳主客形势有异,不用说自是掠上来的人吃亏了。那知两道掌风甫接,但听砰然一声轻响,隐伏檐后的那人忽然像是被人推了一把,再也站立不稳。连退了数步,也踏碎了十数块屋瓦?才算站住。

他正是秦家堡老堡主双环无敌门下首徒周子厚,一掌j接,他怎么也想不到来人身手竟有这般高法。一时间,不禁微微一怔,目注对方,喝道:“阁下有胆夜闯秦家堡,怎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原来刚才和他对了一掌的,竟然是个矮胖的蒙面人。

第二十二章暗夜奇袭

就在他话声未落,从秦家堡南首,相继飞起三四道人影,越过环堡小河,扑上围墙。秦家堡内也立即有几条人影迎着截住,双方不发一言,就动上了手。周子厚是秦家堡掌门大弟子,他眼看今晚强敌压境,来人身手之高,几乎无一不是高手,心中一动就有了谱儿。他暗道:“这些人莫非会是少林寺的人?他们白天藉送还二位师弟为名,觑伺堡中虚实,今晚再次入堡,那是认为他们的方丈被困在这里了。”

对面矮胖蒙面人低沉的喝道:“秦家堡闯不得吗?”呼地一掌直劈过来。

周子厚喝了声:“来得好。”右掌划着弧形,朝前推出。

这一记他因对方第一掌上掌力极强,因此出手就使了九成功力,但等到双方掌势j接居然平分秋s,各不相让。矮胖蒙面人右掌未收,左手突然化拳,再次直捣过来。周子厚试出对方功力几乎和自己只在伯仲之间,心头为之一宽,,口中嘿了一声,左手一圈,紧接着朝前推出。

双方这回同时以快打快,互相抢攻,瞬息之间,就打了十几个照面。周子厚是双环无敌秦大钧的首徒,从师二十几年,对武当派武功,已有七八成火候,尤其乃师独门功夫双环手,更练得十分纯熟。他平r为人稳健,这回连番抢攻,把师门最得意的双环手绝艺,接二连三的施展出来,但对方尽以散手应敌,从头到尾,没见他使出成套的拳掌来,因此连对方究竟是何来历,也看不出来。

不,对方虽在和自己连番抢攻,对自己凌厉攻势,都从容消解,似是毫不费力,可是攻出来的拳掌,却又正好和自己功力相仿佛,有时掌势稍重,等自己出手对架之时,好像又忽然减轻了许多。周子厚有此发现,心中不禁暗暗奇怪,接着暗中留心,连试了几次,果然如此,对方功力明明高过自己甚多,却偏要装出和自己只在伯仲之间,这到底为了什么?

“缠斗?他为什么要缠住自己呢?”再看南首屋面上,闯入堡来的共是四个蒙面人,分别由四个师弟截着动手,双方正在激斗之中,但情形也和自己差不多,只是互相攻拒,分不出什么胜负来。

从右侧飞入秦家堡的那条小巧人影,其实就是珠儿,她仗着高超的轻功和娇小的身躯,人又机警,是以秦家堡虽然到处都有岗哨,她依然如入无人之境,就算她从你身旁闪过,你也只当是眼花而已。何况这时她已从屋面落至地面,躲躲闪闪地走在回廊曲折、复道y暗之中,更加难以发现她了。

她一路凭着记忆,走近后进转角,口中发出地鼠吱吱的叫声。接着只听一排花丛间响起一声妙呜猫叫。珠儿心头一喜,急忙纵身跳过去,压低声音叫道:“大哥,你在那里?”

暗影中有人应声道:“小妹,快过来,我在这里。”这人居然是刘子明。原来这是醉道人设计的,他要谷飞云乔装刘子明,要至远大师门下徒弟了得乔装吕子春,混入秦家堡来,目的是在侦查少林方丈究竟被囚禁在什么地方?

谷飞云站起的人,等珠儿掠到迅即蹲了下去,低声道:“除了秦剑秋的书房,所有地方,我和了得师兄全搜遍了,没找到方丈大师的踪影。”

珠儿道:“这怎么会呢?哦,二姐说,人可能藏在地下密室里,你们有没有找到什么地下密室?”

“没有。”谷飞云微微摇头,续道:“秦家堡好像没有地下密室,只有厨房里有一座地窖,是堆放酒缸和杂物之处,并没有人。”

珠儿偏头想了想,说道:“大哥,你说只有秦剑秋的书房没有去搜过,说不定方丈大师就被他囚禁在书房里,我们快走。”

“不,我看不像。”谷飞云道:“如果方丈被囚在这里,束无忌、张少轩等人一定也会在这里,对不?现在,我们搜遍整个秦家堡,竟然不见束无忌、张少轩等人踪影,所以据我推测,方丈大师极有可能不会在这里的。”

珠儿道:“不管他书房里有没有囚禁着方丈大师,我们总要去看上一看的,大哥,我说的对吗?”

“你说得对。”谷飞云点点头道:“我们走。”他领着珠儿穿行长廊,来至书房,一路上也曾遇上几处值岗的人,谷飞云手上早已握着一把碎石子,随手弹出,就不动声s的制住了他们的x道。

书房中还有灯火,却不见秦剑秋的踪影,显然他刚出去。谷飞云艺高胆大,当先推门而入,珠儿也紧跟着走入,两人目光转动,若大一座书房,可以一目了然,没有人在。左首一间垂着紫红绒帘,里面放一张花梨木大圆桌和十把椅子,乃是宴请好友们的餐厅。右首另有一道雕花门户,并未开启。

珠儿走到门中,回头叫道:“大哥,里面好像还有一间房呢。”谷飞云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已经推开门户,走了进去。这是一间相当宽敞卧室,陈设精雅,靠壁处放一张雕花木床,床前一张雕花几上,放一盏白瓷灯罩的油灯,灯光照得十分柔和。

床上盘膝坐着一个须眉花白的老者,生得方面大耳,皮肤白皙,貌相慈祥之中颇有威仪。此时听到房门推启之声,不觉缓缓睁开眼来,看到走进来的竟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小女孩,脸上微露诧异之s,问道:“小姑娘,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珠儿也怔了一怔,脚下趑趄,反问道:“你是什么人呢?”

“你问老夫是谁?”老者呵呵一笑,道:“你不知道老夫是谁……”他话声未落,忽然看到珠儿身后跟着走入的谷飞云,就接着问道:“子明,这小姑娘是什么人?”

谷飞云并不认识这老者是谁,自然也怔了一怔,连忙抱拳道:“她是在下小妹。”

老者双目突然s出两道慑人的精芒,沉笑一声,道:“你不是刘子明,说,尔等究是何人,到书房里来作甚?”

谷飞云抱拳道:“你老误会,在下正是刘子明……”

“哈哈。”老者没待他说下去,就洪笑一声,截着怒声道:“你知道老夫是谁?刘子明会连师父都不认识吗?快说,你究竟是谁,冒充刘子明混进秦家堡来,有何图谋?”他这句刘子明会连他师父都不认识吗听得谷飞云蓦然一惊心中暗暗叫了声糟糕,自己怎会忘了秦剑秋还有一个父亲——双环无敌秦大钧?一时之间,他竟然接不上口去。

秦大钧双眉陡竖,喝道:“小辈,你怎么不回答老夫?”

珠儿披披嘴哼道:“你问我们是谁?怎么不去问你的儿子?大哥,我们走。”说完,转身欲走。

秦大钧怒笑道:“你们走得出去吗?”左手扬处,一道掌风突然从左首迥绕而来,一下抄到两人身后,封住了去路。

珠儿看他掌风居然会转弯,但内力似乎并不强,没有凌厉人的劲气,右手一抬,就朝前推出。这原是一瞬间的事,秦大钧劈出的那一掌本来无声无息,但经珠儿掌力一推,顿觉柔韧无比,珠儿身上宛如被人推了一把,震得脚下浮动,身不由己被得连退了两步。

谷飞云吃了一惊,急急问道:“小妹,你没事吧?”

珠儿从没吃过亏,一张小脸都胀红了,甩甩头道:“我没什么。”身形倏然飞起,口中哼道:“你也接我一招。”话声未落,人已飞到秦大钧头顶,使了一记云里探爪,身子还横浮上空,伸出手掌朝下拍去。

秦大钧想不到这女娃儿身子有这般快法,口中沉嘿一声,右手朝上撩起,喝道:“去吧。”珠儿手掌堪堪拍下,陡觉一道柔韧掌风朝上涌来,她刚吃过这种柔韧掌风,却带着极强震力的亏,不敢和他掌风接触,身子一偏,就翩然飞了开去。

秦大钧目光一注,口中轻咦道:“云龙三折。”珠儿避开掌风,身子在空中打了个转,双掌疾发,又朝秦大钧当头飞袭而至。

谷飞云看出秦大钧一直坐着没有站起来,心想他可能双足不能动弹,自己此行,只是寻找少林方丈被囚禁在那里,秦大钧在武当派俗家弟子中,是数一数二的人物,犯不着得罪他。心念这一动,就朝珠儿叫道:“小妹,不可得罪秦老堡主,快走吧。”说完,正待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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