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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孩儿好想你!”此时的兰俊也看见了自己的父亲,立即前来向兰政问安。

“俊儿,都怪为父无能,让你跟尘央都受了不少苦。”

“父王莫要自责,”兰俊辩解道,“这些都跟父王无关,那罪魁祸首,如今正安坐在高堂之上。那个歹人……”

“世子大人……”尘央望著世子使劲摇头,立即劝告兰俊,注意遣词用句,莫要祸从口出,给人抓住话柄。

兰俊见状,只好努力压制著x中的怒火,用力地甩了甩衣袖,权作出气。

期间,俊世子提起一位答应的名字,问兰政是否记得。齐王想了一下,最後无奈地摇头,表示没有印象。

“突然提起这个人,是有什麽事情吗?”兰政问道。

兰俊察觉父亲如此反应,便回答道:“没有什麽要紧事儿,只是孩儿随口问问而已。”

在王府的人马即将返回的时候,兰俊让尘央留了下来。

“世子大人,这怎麽行呢?”尘央面露难色。

“尘央,你就留在g里吧。何况父王一个人在g里,身边没有知冷知热的人伴著,你真的愿意吗?”兰俊回想起尘央被圈禁在王府中,无比挂念父亲的模样,便有了这个想法了。

被俊世子的话所打动,尘央便留在了长生g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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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狄屡屡侵犯大夏国边疆,多次进入平民居住的领域内,闯入民宅将其洗劫一空,又在戈壁滩上勒索来自大夏国的商客旅人,抢夺其财产货物。负责镇守西北的将军,向京城启奏的上表发了一封又一封,跟天上掉下的雪花片没两样。

在g中,皇帝被这些奏表闹得一个脑袋两头大。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分为主和与主战两派,每次上朝都吵成一团,却毫无建树。兰玫批阅著堆积成山似的奏折,读著官员们的出谋划策,心中不禁感慨。当皇帝还真不是一件快乐事,早朝,议政,批奏折,那奏折还没批完,天就已经黑了,一天就这样过去了,第二天迎来的便是同样的日程。除非恰逢节日,否则天天如是。想当初,兰玫为了独占那个人,不惜兴兵篡位。如今,自己大权独揽,乾纲独断,才深刻地了解到,当时身穿龙袍的那个人,坐在这龙椅之上,是多麽的不容易。

主战?皇帝轻蔑地扔下了那份奏折。没错,战争确实可以换来和平。然而,之前为了攻占安南,朝廷多次征兵,国库消耗巨大,人力物力的耗费情况非常严重,如今亟须让百姓休养生息,等国家恢复元气。由此可见,现在并不是出兵抗击西狄兵马的好时机。

主和?皇帝本人就是个主和派,之前已经向西狄国多次派出密使,两国尚未建交,使臣官员明著去访问西狄,并不符合外交礼仪。密使多次向京师发回汇报,在信中说,从西狄那边负责接待密使的大臣口中打探得到,西狄国王昙台宗武的态度不甚友善,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强硬。那位大臣还传达了昙台宗武在朝堂上说的话。当初与西狄建立邦交的是天朝,该国的皇帝是兰政。而如今,天朝没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个大夏国来著,皇帝虽然也姓兰,但据西狄国主所知,这个叫兰玫的男人,跟原来兰氏宗室也并没有多大关系。甚至连议和的条件也相当苛刻。

皇帝在回复中吩咐密使,要尽量表现出友好的态度,以及希望建立邦交关系的诚意,至於狄人们提出的条件,能满足的情况下,尽量答应他们。

没过多久,西狄和大夏两国,便分别向对方派出使臣,正式建立友好邦交关系。接下来,西狄国答应大夏国提出的要求,把西狄军队退回境界线以内。同理,大夏国也不能追究,此前狄军在西北的所作所为,更不能以此要求西狄赔偿道歉。在以和为贵的原则之下,夏国皇帝还是同意了这一要求。

得知夏国国君如此渴望自己退兵,西狄国王继续漫天要价,增加议和的附属条件。大夏国西北之地,有众多狄民居住生活。西狄作为他们的母国,当然要保证他们在夏国的安全。因此,西狄使臣向夏国使节要求,在夏国生活居住的狄民,若在夏国国境内有犯罪行为,应将其逮捕收押,送往狄国交由本国处置,押运期间不得损伤杀害狄民。当然,既然两国建立了邦交关系,在狄国生活的夏国人,也能够享受同等待遇的治外法权。还有,两国之间的贸易行为,关税应当由两国共同拟定,不能单方面决定税率等。

哎,目前形势比人强,处於被动一方的夏国全都答应了。这前前後後的工作,朝廷花费了数个月的日子,以及数不清的银两,终於把西北的事儿给摆平了。

好不容易的,皇帝从百忙之中抽出身来,前往长生g,却被告知王爷到清平馆那里听戏去了。陛下听到g人的话以後,马上急匆匆地让奴才们赶紧摆驾,出发到清平馆。

清平馆内,锣鼓喧天,正上演著霸王别姬。尘央粉墨登场,演起虞姬来,那是一个唯妙唯俏。与项羽分别时,大段大段的子喉唱腔,悲戚宛转,百转千回。坐在台下的兰政,听著听著,开始感怀自己与霸王相似的境遇,便低头抹掉眼眶里泛起了泪水。

当戏唱完的不久之後,圣上便出现在了清平馆内。皇帝没在台前见到想要见到的人,便径直往幕後走去。g中的伶倌们已经早早地离开,到别处休息去了。因此,陛下便见到在偌大的後台里,兰政正站在脸带彩妆的尘央跟前,专注地用手绢为对方洗掉脸上的粉墨,好一幅你侬我侬的场景。

皇帝立即冲上前去,冷嘲热讽道:“啧啧,你们两个真是郎情妾意,好生恩爱呐。”说完以後,兰玫用可以杀人的眼光死死盯住兰政身旁的人,恶狠狠地说道:“你这个人,怎麽就如此命大呢?当初朕为何会如此大意,漏掉你这条漏之鱼呢?”

“好啦好啦,”站在中间的兰政发话了:“我就是来听个戏而已,你就别动气了好吗?”

“他为什麽会出现在g中?”兰玫指著兰政身後的人,向男人发问。

尘央被皇帝暴烈的脾气吓得厉害,躲在兰政的身後连半声都不敢吭出来。

兰政连忙辩解道:“是俊儿的意思,他说我一个人在长生g中待著,身边每个会伺候的人,於是便决定将尘央送回g中来了。请你不要为难他好吗?”发现兰玫仍旧一副炸毛的模样,兰政用温柔的语气低声说道:“我没忘记跟你的承诺,我的心是你的。”说著,男人把手伸向皇帝,抚上後者的脸庞。

天子被男人亲密的举动和诱人的话语影响到,稍稍低头眼睛看向别处,暂且放过那狐狸j。兰政看见兰玫此番举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尘央望见自己日夜牵挂的人,正一手搂著兰玫的颈项,另一手顺著皇帝的头发,两个人的鼻尖来回地相互触碰在一起,此时心头涌上百般滋味。

在长生g里,兰政劝道:“尘央,对不起。我没能够保护好你。要不你还是回王府吧?”

“不,我哪里都不去,我要留在王爷身边。”尘央倔强地回答。

哎,这个傻孩子,兰政搂住了尘央,不禁慨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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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尘央回到g中以後,便总是与兰政形影不离。白天,二人有时候会躲在月华阁内,一起观花赏画,间或尘央甚至还是作为画中人,出现在齐王描绘的画卷之中。

“啊!吓我一跳,原来是王爷你呀!”尘央惊恐万状地回头看去,发现突然从身後抱紧自己的人正是齐王,才松了一口气。接著,尘央一惊一乍的小脸上,泛起了无奈的微笑,故作幽怨地问道:“你怎麽就像个孩子似的,这麽喜欢吓唬我作弄我呢?”

兰政双手继续紧搂住尘央的纤腰,将原本坐在八仙桌旁的美人压得被迫趴在桌面上,把脸凑近略带香气的颈侧,贴著脖子上的肌肤嗅了嗅,是自己最喜欢的檀香味。被王爷亲密的举动影响到,尘央顿时感觉自己颈项和两颊热得发烫,却又无法逃脱男人的桎梏,而且,自己也不是真心实意的想要逃开。兰政一手撩起身下人的长发,放在自己面前,又再次闻了一闻,随即脸上浮起满足的笑容。这香喷喷的人儿,自己可是喜欢得紧啊。

“哦,原来尘央正在赏鱼啊。”

此时的兰政才察觉到八仙桌中央正放著一个定窑鱼浅,两尾通体金黄的金鱼,正顶著一双又大又圆的眼泡珠子,拖著长长的尾巴,嫋嫋娜娜地在水中游弋著,恰像g中身著华衣美服,走起路来左摇右摆的仕女g人,好生诙谐有趣的模样。

兰政调笑道:“依我看,这双金鱼虽美,却不及此刻在我怀里的这尾美人鱼。”

尘央听後,立刻低垂下双眼,回避兰政逗玩的眼神,脸上略显羞赧,豔若桃李。

良久以後,这鱼美人才幽幽地嗲嗔道:“王爷又拿我开玩笑了。”

“有吗?尘央在我眼里,就是个美人儿,我可喜欢了。”男人在尘央的耳侧,用著低沈的声音说道,还质恶地往耳边吹气。

“呐,王爷既然如此喜欢尘央,可不能口说无凭哦。”尘央陪笑道。

“谁说我只是嘴上说说,今天就等我身体力行,让你见识见识。”

说著,兰政便将人从凳子上扶了起来,使其上身仍旧伏在桌上,不过改为两脚站著的姿势。尘央正要回头看男人一举一动,一只大手便从自己身下探了上来,隔著那满是五彩丝线刺绣成的羽鸟花卉的长袍,力道恰到好处地抚m著自己的前x,平坦的小腹,还有敏感的腰侧。此时身体正被心爱的男人如此逗弄著,教尘央如何不动情呢?

“嗯……王爷……”尘央小声地呼唤著男人,渴望对方尽快地开始。

“不急。”

兰政说完,在那细致光滑的脸颊,印上自己的唇,同一时刻,空出的另一只手正著手解下锦缎腰带,然後将它递到尘央面前,後者不好意思地别开眼去,不理会总在戏弄自己的人。兰政继续动作著,将尘央转过身来面向自己,低头吻住胭脂色的唇瓣,细细品味著那柔软的触感。尘央自然而然地回应著,伸进自己口腔中那湿热的舌,双手不知觉地攀住男人的颈项,继而抚上那美得夺人心魄的容颜。

尘央觉得此时的自己,被这一个吻弄得全身像是被点著似的,仿佛连身上的衣物都燃烧了起来。好热啊,身体好像要被烧干了,尘央自己撩开了一层又一层的衣襟,光洁无瑕的肌肤被暴露在空气中。可这折磨人的高热,并没有因此而有所减退,那热流正继续一路往下,冲向了腰间那恼人的物事去了。

兰政将一只手探进衣摆中去,轻轻地握住了早已苏醒的东西,然後慢悠悠地撸动,灵巧的长指划过最敏感的前端,满意地看见身下人不知是躲避还是迎合地扭动著腰肢,就像那鱼浅里嫋嫋娜娜的金鱼。爱玩的男人终於觉得逗玩够了,便坐在紫檀木凳上,让尘央动手为自己解下裤带,然後战战兢兢地迈开双腿,身下那秘处迎向那剑拔弩张的家夥,跨坐在自己腿上。

完全进入自己体内以後,尘央便听话地扶著兰政的肩膀,自个儿不停地上下抽动著。作为奖赏,兰政一手搂著纤腰,另一手握住尘央的物事,继续欺负著那可怜的顶端,即便它流出y体沾湿了指尖,也没有饶过它的意思。体内与身前都被情欲生生地折磨著,尘央低头向男人讨要亲吻,泪珠子一个劲地从眼眶里往下掉。这梨花带雨的模样,让兰政愈发觉得可怜可爱。

“喜欢吗?”

尘央想也没想,不住地点头。

这一个晚上,难得下起一场大雨。此时皇g的上空,正是电闪雷鸣的景象。被巨大轰鸣的雷声吓倒,尘央正躺在床上,哆哆嗦嗦地将身子缩成一团,眼睛闭得死紧死紧。躺在床另一侧的兰政,发现枕边人这幅可怜的模样,赶紧将尘央拉进怀里,手不停地摩挲著脑袋,让害怕的人镇定下来。

“乖哦,只是打雷而已,没什麽可怕的。”男人用温柔的声音,安抚著怀里的人。

此时,太监从屋外走了进来传话。

“奴才斗胆打扰王爷,陛下有请,请王爷往未央g去一趟。”

兰政闻言,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回答道:“你回去禀告皇上,说我已经就寝了。”

“这个……”太监面露难色,接著道:“陛下交代,一定要奴才将王爷带到未央g。王爷就不要难为奴才了好吗?”

“现在外面都这麽大的雨,即便我想去,你们这些奴才也不好抬轿吧?”

“王爷毋需为奴才们担忧,只要王爷首肯,奴才便算交差了。”

兰政不忿地瞥了那太监一眼,又低头看了下怀里胆小的人儿。

“王爷,你还是听从圣意,去未央g吧。”尘央劝道。

“我不放心你,尘央真的可以一个人待在这吗?”

尘央强作笑颜:“王爷你就去吧,不用理我的。去吧!”

说著,尘央轻轻地推了推男人,让他松开紧紧抱著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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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夜里被皇帝诏见,冒著狂风暴雨前往未央g之後,兰政便一直在长生g的寝殿里卧床不起。这起因很简单,那天晚上在去往皇帝寝g的路上,那些奴才们笨手笨脚,让兰政不慎沾上了雨水湿气,再加上连夜与皇帝莺声燕语的,压g就没怎麽休息过。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兰政甫一回到长生g,身体顿感不适,发了足足三天三夜的高热。太医们使尽了方法,好不容易地才让病人退热。但谁也料不到,高热以後,却是风寒和咳嗽的双重打击。於是,太医们又开出了新的药方子,对付风寒和咳嗽。

皇帝此时正急得团团转,心中又悔又恨,都怪自己任x之故,明明当晚下著倾盆大雨,电闪雷鸣的可怕天气,自己还硬是要让海若多甫来未央g陪伴自己。被雨水沾湿的海若多甫,一进殿内便不停地打著喷嚏,那个时候,就应该让他尽快换一身干净衣裳,然後尽快下榻休息才是正经。可皇帝目睹那几缕墨云发丝贴在兰政脸颊颈侧上面,就无可救药般的色迷心窍了,硬将海若多甫拐到床上,即便兰政再三强调自己觉得十分疲乏,还是死皮赖脸滴缠著那人求欢。好吧,一晌贪欢的代价,就是让兰政躺在床上发了整整三天的高热。

白天里对著文武百官,商议朝政的时候,皇帝望著站那些个在自己眼前的官员们,嘴巴一开一合的蠢模样,自己却一个字都没能听进耳里去,天子的心思却早已飘到长生g,挂在那卧病在床的人身上去了。大臣们说了些什麽自己也没听清楚,还有内阁大学士们也在向自己禀告些什麽事情,兰玫也都没听进去,只是随随便便地说了些话打发过去。若是有人事後问皇帝,在当时自己都说了些什麽话,下了怎样的谕旨,兰玫还真的回答不上来。

只要时辰一到,皇帝便立即放下手上的奏章,摆驾长生g,看望病中的兰政。卧床的病人正在尘央的亲手喂食之下,把一碗珍珠小米粥喝了下去。

“好的,王爷喝完粥以後,就该喝药了。”

说著,尘央从g人手里那剔红漆盘上,拿过那盛著药的粉彩瓷碗,捧到兰政面前,後者脸上露出难看的表情,看看那碗黑糊糊的东西,又瞄了瞄尘央。

“来,王爷把药喝了吧。”尘央微笑著劝道。

兰政皱著眉头,非常不乐意地把药接过,自个儿捏著鼻子把苦药喝完。那丁点儿的药渣子残留在嘴里,让兰政觉得难受得要命。好不容易把这碗难喝的东西喝下去了,王爷抬著头东张西望,却没见到蜜饯的影子。

这时候,齐王幽幽地问道:“没有果脯蜜饯吗?”

尘央继续微笑著,摇了下头,回答道:“太医说,王爷你现在咳嗽痰多,不宜吃甜,惹痰。”

兰政闻言立即把眼睛睁得大大的,难以置信地望住尘央,顿时没了脾气。尘央被男人一副蔫了的模样逗笑了,又不好意思当著他的脸取笑,只好用衣袖遮住嘴角,偷笑不已。

良久,尘央才笑完,安慰道:“虽然太医嘱咐,王爷不能吃甜,不过在我这儿,有一种吃了不会惹痰的甜品哦。”

兰政马上抬起头,对著尘央眨了眨眼睛,示意他赶快拿出来让自己品尝。尘央便坐到床边上,在男人的唇上印下一个轻吻。兰政又再次嗅到尘央发间的檀香,立即拉住了对方,加深这个吻。

皇帝一进这寝g内殿,便看见这两个像是泥娃娃般腻歪在一块儿的人,原本满心期待著见到海若多甫的心情,顿时掉落到了谷底。

“奴才参见陛下,愿陛下万福。”最早发现来人的尘央,赶忙趴跪在地上向兰玫请安。

皇帝冷冷地说道:“朕不想见到你,给朕滚出去。”

尘央便灰溜溜地离开了寝殿,让兰政独自跟皇帝待著。

“海若多甫,你现在觉得身体怎样,感觉有好一些了吗?”

兰政躺回床上,不怎麽想理会皇帝。

皇帝走到病人跟前,兀自落座在床上,俯下身子轻声细语地道歉:“都是朕不好,怪朕硬是宣你过去,让海若多甫生病。可是,朕真的不是故意让你染病卧床的,你就别生朕的气了,好吗?”

兰政望了皇帝一眼,又看向了别处,脸上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皇帝牵上了病人的手,牢牢地握在掌中,一个劲地哄著兰政。病人突然觉得喉咙痒痒的,便不停地咳嗽起来。皇帝自然担心得厉害,连忙将人扶了起来,给兰政顺著背。兰政还在不停断地咳,闻声而至的g人,双手扶著一个黑釉兔毫的建窑痰盂,将其高高顶在头上,然後迅速来到病人跟前,跪在床边好让兰政吐痰。

兰政好不容易地终於将哽在喉咙里的痰吐了出来,皇帝往痰盂内瞄了一眼,顿时被痰y里出现的几g血丝吓一大跳,立即让人传太医过来。

“快告诉朕,这是怎麽回事?”

“禀皇上,王爷这是旧伤复发。”

“旧伤复发?什麽旧伤?”

“是的,就是王爷之前中的那一箭。”

“那不是好了吗?朕看过,都已经结疤痊愈了。”

“王爷那伤痊愈的只是皮r,在肺脏上的伤,却复发了。”

“你们之前不是已经治好了吗?”

“恕臣直言,王爷中了那一箭,即便痊愈了,他的肺脏也不若从前了。王爷的肺很虚弱,常人染上风寒感冒很容易痊愈恢复,但发生在王爷身上却会变得很严重。陛下还说王爷痰y中带血,这更是不妙。”

“朕不想听你解释,无论如何,你都得给朕治好齐王!否则,後果你们是知道的。”

太医也面露难色,说道:“臣定当尽力而为。”

然而,太医们换了各种方法,开了各种药方,齐王的病情依然没有一点起色。同时,兰政身上那旧伤又开始疼痛起来了。尘央看著被疼痛折磨的男人,自己却束手无策,感到十分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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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个多月,兰政的咳喘毛病终於给治好了。不过,那x中的疼痛,仍旧没有消散,甚至还有变本加厉的趋势。兰政无休止地被那伤病折腾著,弄得寝食难安,以至於到了夜半时分,也会被生生的从睡梦中疼醒过来。尘央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好想为沦陷在苦痛之中的王爷做些什麽,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目睹深爱的男人被折磨得日渐消瘦,愈发憔悴。

皇帝无比自责,兰政之所以会落得如此惨状,那罪魁祸首还不是皇帝本人。陆大学士作为陛下最推心置腹的臣子,自然是要食君之禄,解君之忧。於是,当议政结束,一众大臣纷纷离开军机处以後,陆显仍然伫立在那儿,还没有动身退下的意思。

皇帝见状感到奇怪,便开口问道:“陆卿家,还有什麽事情,要向朕启奏的吗?”

陆大学士便向前,朝著天子躬身作揖,再徐徐回答:“启禀陛下,刚才群臣与陛下商议朝政之时,臣察觉陛下神色略显不悦。臣斗胆猜测,不知道是臣的同侪们提的建议不符陛下心意,还是陛下另有考量?”

兰玫俯首低头,深深地叹了一声,才惆怅地说道:“朕正想著齐王的伤病,当朕亲眼目睹他那副辛苦的情状,朕是多麽的愧疚。”

“陛下……”陆显径直靠近圣上,低声说道:“臣有一方法,可以让齐王殿下祛除疼痛,安枕无忧。”

皇帝闻言不禁大喜:“哦,陆卿家竟然有此妙法,快为朕一一道来。”

“陛下还记得,在安南国西边山地上生长著的翳草吗?”

皇帝定睛看向陆显,恍然大悟:“对啊,朕怎麽会想不到呢?”

此刻兰玫脸上的表情,那是一个拨开云雾见青天。

皇帝站了起来,重重地往陆显肩上拍了一下,笑著说道:“陆卿家,真是多亏你,帮朕回忆起还有翳草这一事物。若是此法见效,朕定当赏赐爱卿你!”

“谢陛下。”

太医接到圣旨以後,携带著翳草药膏以及一干物杂,跟著g女太监们,迅速赶到了齐王的长生g内。

此时此刻,尘央正端著一碗有化瘀抑痛功效的药,努力地劝著病榻上的人。

尘央苦口婆心地劝道:“王爷,你就把这碗药喝了吧,良药苦口利於病啊!

可兰政情愿痛得满额大汗,双唇发白,连半个字都吭不出来,也一直躺在床上躲开尘央的药。在齐王看来,这药g本就没有效用,都喝了几遍了,身体依旧疼得厉害。反正不起作用,与其又苦又痛,倒不如独独痛死算了。

“海若多甫不想喝你就别勉强他了!”突然出现的皇帝向著尘央吼道,後者识趣地退下了。

然後,皇帝转向跪在地上的太医,吩咐道:“太医,快把东西拿出来。”

g人们按著太医的话,搬来了一个黑檀小几,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太医从药箱里捣鼓出一套工具出来,统统放到了这小几案上面去。然後,太医把一盏太古灯递给g人,让後者点著它。接著,太医拿起一个小巧的瓷盅,打开上面的盖子,用细小的象牙勺子舀一点黑糊糊的膏药,放到架在太古灯上的黄铜小锅中去。药膏被文火烤得吱吱作响,冒起了白色的烟雾,太医便拿过了长烟管,末端向著微型小铜锅,另一头摆在王爷面前。兰政不明所以地望住太医,後者让齐王对著烟管顶端吸气,将那白色烟雾吸入肺部。

刚吸了一口,兰政便被呛到了,又开始不停地咳嗽起来。皇帝见状,用恶狠狠地目光盯住太医。太医连忙解释,王爷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第一次服用翳草膏的缘故,再服用两三次以後,这不适应的症状便不会再度出现的了。等到兰政终於把这一小勺药膏抽完,g人便把那些工具和案几搬出床榻,皇帝也让太医先行退下。

“海若多甫,你现在身体感觉如何?”皇帝将原来躺在床上的兰政扶起坐直,迫切地问道。

兰政神情恍惚,目光离散,费了好大力气才定睛看清楚眼前的兰玫,而後才指著自己右x,懒懒地道了一句:“好像,这里不痛了。”

那就证明翳草真的起作用了,皇帝立即笑逐颜开,不停地点头称道:“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翳草果然有效!”

当晚,皇帝让齐王继续留在长生g好好休息,自己也不在这里留宿了,免得打扰兰政恢复。临走之前,特地吩咐尘央,以後专门负责伺候王爷用药,不得有误,耽误伤者康复。然而,谁也没料到,这一晚上兰政却是依旧的久久不能入睡。

“王爷,你怎麽啦?”

尘央担心地看著兰政,後者双手紧紧摁住太阳x,来回摇晃著脑袋。

“尘央,我好辛苦。”

尘央焦急地问道:“是怎麽样的辛苦呢?”

“我觉得好晕,脑袋好像要裂开似的,还好想吐。”

g人顶著痰盂进到内殿,可齐王干呕了好长一段时间,却什麽也吐不出来。兰政这幅可怜的模样,让尘央无比的心疼,可自己却只能站在一旁,什麽忙也帮不上。

“呜……我的头好痛……呜……”

兰政头痛欲裂,在床笫上不断打滚,双手拼命地拉扯著乌黑的秀发,仿佛要把它全部扯断下来为止。尘央一直陪著王爷,待到卯时,屋外的天空开始蒙蒙亮了,兰政才安静下来睡了过去。

“陆卿家,朕昨日让太医院采取了你的提议,齐王他的痛楚立即减退了。你果然没辜负朕的期待,不枉朕如此厚待你!”

陆显跪在地上说道:“臣惶恐,陛下过奖了。主上有事,作为臣子的当然要挺身而出,为陛下排忧解难。”

“不管怎样,齐王的这一桩事儿,总算是告一段落了。在这其中,陆显你要记首功!”兰玫高兴地说著,然後决定将g中的一对百花不漏地的薄胎玉堂春瓶,赏赐给了陆大学士。

(10鲜币)90

经过这段日子,在翳草的帮助之下,兰政终於彻底摆脱了疼痛的困扰,能够过上几天舒心日子了。在平日里头,间或待在月华阁内,观花绘画,写诗填词,赏鱼听琴,好生逍遥快活。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尘央在楼阁里弹奏著几首小调,兰政散坐在罗汉床上,一边听著小曲,一边品尝著新进贡的信阳毛尖。一曲终了,兰政向尘央招手。

“王爷有什麽吩咐吗?”尘央问道。

兰政先是打了个呵欠,然後整个人就大大咧咧地倒在榻上。尘央看这情状,顿时心领神会,从那多宝格上取下装药膏的盖盅,太古灯等物,铺陈在罗汉床上,熟练地生火烤药膏,待到烟泡烧起来了,便把烟管递到王爷跟前。兰政舒舒服服地枕在对方柔软的大腿上,闭上眼睛,对著烟嘴儿开始吞云吐雾起来了。此时此刻,兰政感觉自己好像置身於云里雾里,脑中一片空白,那魂儿飘飘欲仙,仿佛离开了这副身体似的,多麽的轻松快活啊。

服过药膏以後,王爷最爱做的事情,便是拉住尘央,把他压在身下,肆意狎玩。尘央自然是乐意,躺在兰政身下婉转承欢,亲热调情。不过,尘央心里隐约觉得,打从王爷服用药膏以後,整个人便变得放浪形骸起来了,总是三不五时地把自己压倒在身下,放肆地亵玩戏弄自己,却没有一次真正c入到自己体内。这些清粥小菜般的逗弄,总是让尘央心里觉得不上不下的,好几次扭著向王爷邀宠。然而兰政偏偏不依,每一次都是亲个嘴儿,mm屁股便算是了事了。今日也是如此,兰政笑意盈盈地为尘央解下亵裤,一手伸了进里面不轻不重地抚m著敏感的部位,另一手拨开了身下人的衣襟,缠上那粉色的小珠子,直把它弄得红豔硬挺才算满意。尘央不耐地向兰政讨要亲吻,王爷便予以满足,两g湿热的舌头凑在一块,搅在一起,发出啧啧水声,好生y亵。

另一边厢,皇帝也为同样的问题而烦恼。打从让齐王服用了药膏以後,每次在两人未央g中,准备做些非礼勿视的事宜,到最後都是不欢而散的下场。皇帝便将太医宣来,追问这到底算是什麽一回事。太医听完陛下说的症状,再回去翻阅查找医书,才得出了结论。

“禀告皇上,微臣已经了解个中缘由了。”太医恭恭敬敬地向皇帝解释道:“这是因为,服用翳草,会使人多生欲念,热衷房中之事。然而,也恰恰是由於翳草的缘故,王爷会变得不行房事。”

哈?皇帝被太医的话弄得愈发糊里糊涂,这翳草怎麽如此奇怪,既让人多生欲念,却又抑制行房能力。身为皇帝最推心置腹的亲信宠臣,陆大学士也在场为陛下出谋划策。

陆显向皇帝说道:“启禀陛下,这翳草不若那五石散,五石散有催情壮阳之效用,而翳草则是祛除疼痛,以及催情作用,然而翳草有消散体力的效用。也正是这个缘故,王爷他才会在床笫上出现那般情状。”

皇帝听後不禁皱起眉头,向对方问道:“那,陆卿家,你可有良策?”

“依微臣愚见,可让王爷服用壮阳之物,健其体力,抵消翳草对王爷身体的效用。”

皇帝点了下头,转向太医询问:“此计是否可行?”

“回禀皇上,陆大人的这个提议,臣认为在理论上应该可行。不过,王爷万金之躯,臣担心在实际行动上,万一出了些岔子,恐怕会伤著王爷的身体。”

兰玫没好气地瞥了太医一眼,冷冷地说道:“朕之所以要问你,不正是生怕齐王在其中会受到伤害吗?朕要你为朕解决问题,而不是让你把问题抛回给朕的!”

太医看见龙颜大怒,马上跪趴在地,连声求饶:“微臣愚昧,冒犯圣意,请陛下恕罪。”

“哼,那你还不尽快想办法戴罪立功!事成则已,若是没能把齐王的身体弄好,朕要你人头落地!”皇帝y冷地恐吓道。

“罪臣哪怕粉身碎骨,也务必完成陛下委以臣的重任。”太医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尘央觉得长生g上下g人的举止异常,行为奇怪。首先是几天以前,有个太监端著一碗黑漆漆的药进来,说是太医为了王爷的身体,特地开出的药。兰政一看,心想自己现在一点病都没有,何来服药之需要。於是,齐王接过药碗,便当著g人的面,把药全倒在那株万年青上面去了。然後,第二件的怪事来了。王爷用膳一直都是尘央亲自负责上菜倒汤,但一位不长脑子的小g女,竟然想要把一些什麽散剂倒进王爷的汤里。幸好尘央眼明手快,及时喝止了对方的行为。

尘央觉得自己成功地让王爷避过一些奇怪的事情,顿时心情大好。

接过太医院太监送来的,新的一盅翳草膏子,尘央便对小太监说道:“长生g这边的药膏还没用完,太医院怎麽这麽快就送新的来了?”

那小太监回答说道:“这是太医为王爷新制的药膏,改良过工艺制作。太医说,这新的更加适合王爷的体质。”

“原来如此。”

尘央深信不疑,在下一次兰政要点翳草的时候,便用上了这盅新膏子。在服完药膏以後,兰政跟往常一样,又开始对尘央极尽挑逗之能事。不过,事情却有了新的变化。当兰政舔弄硬了身下人一边r珠之後,竟然拉著尘央的细手,让其扶著自己那半硬的物事。尘央虽然心感奇怪,却没做多想,完全沈浸在彼时的浓情蜜意之中。久旱逢甘霖的身体,在刚开始的时候还略嫌生涩,但没过多久便已是渐入佳境的情状。

“嗯……啊……王爷……”

尘央躺在罗汉床上,双腿环住兰政,纤腰款摆迎合著男人的侵犯。兰政此时两眼微微泛红,热烈地啃咬尘央颈侧细腻的肌肤,不知疲惫地来回抽动。过了好些时间,齐王才把那滚烫的j水灌入到身下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