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朱颜泪】(2)(1/2)

2021年5月26日

字数:10,255字

位于赤峰山主峰峰顶的太初门总坛西侧,有一道有一豁口,仿若被盘古巨斧从云中劈下来劈出一道口子,分了一座【副峰】出来,故唤做斧劈涧,而历代门主居住的【拂云轩】就坐落在副峰之上,靠一座七丈长的石桥相连。

韩云溪内功武技修为不如大哥二姐,但轻功身法一项,却是三人中之最,饶是如此,每次他踏上这座石桥都忍不住心里发悚。石桥桥身没有护栏,只有一步之宽,还凿了一条一掌宽的水槽,那能落脚的地方就显得更加狭窄了,桥面裂缝长着青苔,若晨雾笼罩,不但视野模糊,那雾水使得桥面湿滑无比,山风猎猎下,稍有不慎就会坠入那十几丈但那十几丈深的深涧之中,虽无性命之虞,但断手折脚却是免不了的。

所幸今日晨雾轻薄,山风轻柔,提着一盆花的韩云溪瞧准落脚点,几个腾跃,最终安然无恙地过了石桥,落在被八尺石墙围着的拂云轩门前。

“姨娘在否?”

一名身材娇小的单辫女子正在门前空地上晾晒衣物,韩云溪走上前,脸上一边带着温和的笑容问道,与此同时却是伸出手去,居然直接按在女子那微微隆起的胸脯上,隔着衣裳对那稚嫩的蓓蕾轻轻揉弄了几下。那女子居然没有反抗,反而一脸娇羞地任由韩云溪轻薄,待韩云溪开始捏住胸乳顶端的相思豆开始轻捻起来,才羞恼异常推开韩云溪的手,低声说道:“在哩。”

“谢谢秋雨姐姐。”

韩云溪把年方十三的秋雨唤做姐姐,却是调戏之言,他捏着秋雨的下巴,让秋雨抬起头颅,稍微低头在秋雨唇上亲了一口,才转身推门进了拂云轩。

进门后,绕过照壁,那占了拂云轩九成面积,约三亩地宽阔的巨大院落里,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草植物,一片姹紫嫣红,仿若在那深谷丛林中,完全不像身处高山之上。

然而此等难得的美景,姹紫嫣红,湛蓝墨绿,那万千色彩却被万花丛中那一抹“白”掩盖住了,黯然失色:

那花草灌木之中,伫立着一名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绣花兜衣,下身只着了一条白色亵裤,裸露着八成冰肌玉肤,仿若裸体的年轻女子。那女子此刻左边纤纤玉手提着一个装满了清水,约半人高木桶,右手在水面一按一拉,桶内清水化为水龙腾空而起,然后女子右手再随手一挥,让韩云溪羡慕得近乎嫉妒澎湃内力在空中炸开,“嘭——”一声,水龙被拍碎,化为漫天雨雾,落入那花丛中。

用独特的方式给花草浇完水,这时女子才笑意盈盈地转过头来,看向韩云溪。

韩云溪一下就痴了。

女子双目神采奕奕,仿若有流光内敛,这与她刚刚那一掌,同是修炼达到了内力外放境界的一种体现。其相貌与韩云溪的母亲姜玉澜有七、八分相像,但显得更为年轻,仿若十多二十年前处于花信之年的姜玉澜一般。这张脸下面的身子,胸臀相应的,自然也没有如今姜玉澜那般成熟无比的丰腴,但较一般人而言,已算饱满异常。

最夺目是女子的肌肤,丰润白皙,没有一丝一毫斑点瑕疵,犹如玉石般的温润感。软玉温香一词,用在她身上却是不再作他人之想,若不是那女子整个身体在“呼吸”着,韩云溪甚至绝对伫立在那的会是一具白玉雕琢的玉像。

不可思议。

韩云溪感叹。一张相像的面孔配上了不同的身躯,偏偏两者看着都异常和谐完美,母亲是极致丰腴,而这女子却是极致协调,完全说不上是母亲更胜一筹,又或者是眼前的女子稍显逊色。

然而让韩云溪痴醉的却是女子的气质。

若说母亲是凛凛北风,飘霜落雪,刺骨寒冰的话,那眼前的女子却是那空谷幽兰,静谧素雅,不沾尘俗烟火。

按理说,修炼至内力外放境界,在江湖中已然是开宗立派,独步江湖的存在了,此等女子,必是一派之主又或者身居高位,难免或多或少沾染一些傲然、锋锐之气。然而让韩云溪感到诧异的是,女子非但没有一丝傲然,甚至没有任何江湖人身上或多或少的其他气息:屠戮生灵的漠然,久经拼杀的狠厉,身居高位的霸道,修为高深的凛然……

那女子就如同她挥洒出去的雨雾,又如同背后初升的旭日,又如那周边的花草,那气息是亲和的,恬静的,那是一种与自然融为一体的纯粹。

“玉瑕姨娘。”

韩云溪拱手弯腰行礼。

姨娘。

这只不过比韩云溪二姐稍显成熟的女子,居然是韩云溪母亲姜玉澜的姐姐!

姜玉瑕瞧见韩云溪,笑得露出贝齿,但她的目光,瞬间被韩云溪手中提着的花盆吸引了过去。

“这是什么花?”

韩云溪只觉得眼一花,淡雅的处子体香扑鼻而来,两丈开外的姜玉瑕已然站于他身前,然后径直蹲了下去,完全没发现自己这般姿势,会将自己大片雪白的乳肉、乳球自然靠拢挤出的深沟彻底裸露在韩云溪眼底下。她的注意力完全被那几朵白花夺走了。

姨娘在他这个侄子面前如此不设防,韩云溪这登徒浪子自然也不会客气,尽情地窥视着姨娘兜衣里面那因为拨弄小花的手臂牵引而不断颤动的乳球,说道:

“小侄也不知道,早前下山去了一趟庆州,此花在一荒山瞧

见,色泽素雅,不曾在姨娘花园内见过,故特地给姨娘带了回来。姨娘给它取个名字?”

“又是一朵无名花儿啊?还是不要取名了,花就是花,何必非要用姓名区分它,我记得它的模样就是了。”

从韩云溪手中夺过花盆的姜玉瑕站了起来,那胸脯晃荡着,那雪白的乳肉也跟着晃荡着,让韩云溪的瞳孔也晃了起来,那魂儿差点也晃了出来。

好柔软的奶子……

姨娘的脸让韩云溪自然地联想到母亲,心里忍不住再一次将二人进行比较起来。

这姐妹都很怪异。

按道理说,女人那胸乳,越年轻越有活力,越有弹性,越老越开始松弛下垂。但母亲的胸乳比姨娘的丰硕得多,但却违背原理地异常挺翘,也导致了哪怕被胸衣包裹约束也异常地凸显,夺目。那是太初门的【禁区】之一;

而姨娘的的胸乳比自己亲妹妹的小上一号,但在这副充满青春活力的身躯上,却鼓胀着,又略微垂下,举手投足之间,牵着着不断地晃荡着,显示出其特别的柔软度。

那雪白乳肉抖动着,姜玉瑕手提起花盆,凑近轻嗅一口,脸上露出欢喜的笑容,目光也不曾离开那白瓣红蕊的小花,就这么一边看着小花朵,一边转身往内堂走去。

韩云溪跟在后面,双目盯着姨娘下半身,那布料轻薄的亵裤下,挺翘结实的双臀,随着脚步一上一下地扭动着。

他甚至感觉自己看到了几缕毛发。

物超所值!韩云溪捏了捏拳头,同时感叹着,不过是一盆小小的花朵就换来了姨娘的好感,着大概是全天下最划算的买卖之一了。

这一切,全拜姨娘的经历匪夷所思所致:姜玉瑕十三岁那年,因资质独特被当时道家五圣之一的璇玑道姑收做关门弟子,在武夷山的深谷内修炼了足足三十载,直至三年前璇玑道姑有感自己即将羽化登仙,才被妹妹姜玉澜带离深谷,接到太初门来。

三十载!

三十栽以来,姜玉瑕从未接触过外人,而唯一接触的活人,自己的师尊璇玑道姑却是一名潜心修道之人,她之所以如此喜欢花草,却正因与她共度光阴的,倾听她心声,寄托她情感的是那些花草植物。

姜玉瑕把花朵安置在了内堂门前,以便一开门就能看到它,这是每一株她不曾见过的花草特有的待遇。然后才她转过身来,目光炯炯地看向韩云溪。

刚刚看着姨娘弯腰翘臀,在脑里幻想着自己握着姨娘那和奶子一般柔软的腰肢,把自己胯下肉杵送进姨娘腔道的韩云溪,被姨娘这样目不眨睛地看着,那淫邪的目光居然没有收回来,继续在姨娘身上异常无礼地上下打量着。

“你怎么总盯着我看?”

姜玉瑕的语气没有责怪,只有好奇,甚至带了一丝笑意。

“因为姨娘好看啊,比姨娘种的所有花朵都好看多了,云溪从未见过像姨娘这般人物呢,虽然早有听闻母亲说过,有一位姐姐,待见着了,又觉得不太真切,却像是那九天仙女突然降落凡尘一般,叫云溪忍不住多看几眼。”

韩云溪知道姜玉瑕不会责怪于他。

因为她根本分辨不出自己这种目光到底意味着什么!

“那你可不是看我,是看明玉功呢。”

果然,这种话语要是对母亲姜玉澜说,姜玉澜能一掌把这个说话轻浮的儿子打成重伤,但姜玉瑕却只是轻微笑笑,不但没有责怪韩云溪,居然运起内力,那原本暖玉一般白皙细腻的肌肤,浮现一层晕红,居然开始变得有些晶莹通透起来,似乎能隐约看到皮下的血肉。

被侄子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并不以为意。过去师尊就经常这般打量她。相反,对比起其余一面之缘的大侄子云涛与侄女云梦那恭谨得近乎谨慎的态度,韩云溪这种带着某种热度的目光,反而让她觉得异常舒适。

因为韩云溪表现得更为自然,不做作,她修炼的明玉神功追求的正是心通明身如玉,返璞归真。

她能感受到,韩云溪是发自内心地想要看她。

“哎……”姜玉瑕轻叹一声,略带惆怅地说道:“当初爹爹和母亲都说这是我的机缘,但我觉得,花了三十载修炼这明玉功,也不知道为了什么。我又不喜欢争斗。上次听你说江湖中的事情,我还是无法明白,为何那些人要你杀我我杀你的……”

那是因为你修炼修坏了脑子——韩云溪心里腹诽着。

他心里感叹,这姨娘大概是天下最具有欺骗性的女人了。因为修炼明玉神功带来的奇特功效,外观仿若青年女子也就罢了,寻常人见着这般兜衣亵裤示人的女子,多半会认为要么是放浪形骸的淫荡女子,要么是毫无廉耻的青楼女子,殊不知她的心性却是停留在十三岁一般,犹如那玉石肌肤一般纯洁清澈,如此穿着不过也是因为明玉神功修炼的需求……

故此,母亲姜玉澜才会让出拂云轩搬至听雨轩,把姐姐安置在这远离总坛的拂云轩来,并把拂云轩列为禁地,让她继续过着和山谷一般的隐世生活。

“那小侄再和姨娘说说江湖上的故事?”

“好啊。”

十三岁前的经历在三十年枯燥修炼中已然忘却,从未涉足过尘世俗事,对男女欲望更是犹如白纸一张的姜玉瑕却并不清楚,韩云溪接近她的真实意图,却本能地因为那新

鲜的观感不由自主地喜好起这个隔三差五找机会拜访她的侄子起来。

三十年深谷不知寂寞,沾染了韩云溪世俗之气后,她那古井不波的心却开始荡起了涟漪。

这是姜玉澜无法预料的。

她严令,未经她许可,其他人不可私自接近这个姐姐,并且特意安排了自己的婢女秋雨把守着拂云轩。

可惜,姜玉澜千算万算也绝对预料不到,秋雨早在去年就被韩云溪别有用心地拿下了。韩云溪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当年拿下秋雨,不过是想了解多一些母亲的事情。没想到,在母亲那里没讨到什么好处,却在姨娘这里开了方便之门。

韩云溪心怀鬼胎刻意地接近姜玉瑕,但他却不知道,此时此刻,在总坛医馆留春阁边上的青藤轩,另外一名心怀鬼胎的人,却在打着他母亲姜玉澜的主意。

两姐妹同时被人惦记上了,不得不说造化弄人。

公孙龙清晨就吩咐门童,今天谢绝一切拜访,但端坐在大堂内的他却煮了一壶好茶,开始静候着贵客的拜访。

他等的正是太初门的副门主,如今太初门的实际掌权者——姜玉澜。

公孙龙知道今日姜玉澜必定会来拜访他,之所以如此笃定,却不是他会道家那卜算之术,他擅长的是医术毒术、机关暗器,不会那掐指一算的奇门伎俩。

他真正擅长的是:布局。

大约等了三盏茶的时间,公孙龙耳根微颤,听到那熟悉的步伐由远到近,不多时,大门直接被推开。

来了!

穿了一身淡绿常服的姜玉澜,对着假装露出错愕神情准备起身行礼的公孙龙做了个免礼的手势,然后香风扑鼻,径直在桌子另一边坐了下来,然后客套话也不曾说一句,那凤眼带着寒气扫了过去,开门见山就是:

“妾身上次求问于公孙先生的事,可有眉目?”

【她急了】

【气息不稳,看来昨日又剧烈发作一次了。】

公孙龙内心窃喜,但沉吟一声,一脸凝重地皱起了眉头,说道:“夫人所说的症状,请恕老夫才疏学浅,未曾听闻过。老夫亦查了一些本门典籍,亦无头绪。”然后他又闭目沉思,过了好一会,才淡然地说道:

“不知夫人,可否让老夫把一下脉?”

姜玉澜那结霜的脸变得更加冰冷了,直接阴沉了下来。

她自然是不愿意的。因为公孙龙的把脉,并不是寻常人问诊的那般把把脉象,而是需要让对方注入内力在体内进行探索的。普通男女高手,内力互相输送协助疗伤倒也无甚大碍,但像公孙龙这种已然登堂入室的高手,那内力仿若身体器官,带有某种“触感”,让这等高手把内力送进体内,仿若让对方伸手进衣裳内抚摸身体,这对姜玉澜来说,绝对是一种冒犯。她昨日来寻公孙龙问诊,最终半途折返,正是考虑到这种情况的出现。

姜玉澜看着公孙龙的目光寒意更甚。

在这不怒而威的目光盯视下,公孙龙一脸难色,进一步解释道:“老夫没有那灵慧妙目,若不如此寻根问源,老夫实在难以对症下药,或者……,老夫修书一封夫人到长春谷去找一名女医者?”

公孙龙以退为进,他深知姜玉澜不可能千里迢迢去北方寻医问诊的,那本《姹女经》不练则已,练了就身不由己了。

她等不了。

“哼——”

姜玉澜冷哼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作势离去。

身体本能地站起来,然而理智却让她止住了脚步。她眉头紧蹙,脑中不禁回想起昨夜在暗室之中,那内力逆流,犹如神魂崩裂般的痛楚,那种意志坚韧如她也摔倒在地上翻滚哀嚎的情景。

【内力无法操控……】

【第二次逆流的痛楚比第一次更甚,怕只怕会越来越剧烈,再来两次,经脉就要承受不住了……】

如此想着,姜玉澜嘴唇颤了颤,又坐了下来,手一举,衣袖滑落,露出藕白手臂,然后那手臂却是放在了桌子上。

“公孙先生自重。”

这几年,公孙龙为太初门尽心尽力,屡屡救死扶伤姜玉澜自然是看在眼里,本来对于公孙龙,她也该是尊敬有加的。但偏偏这公孙龙和自己小儿子厮混在一起,传授自己小儿子那用毒暗器之术,这位【神医】的品性如何,自然打了一个折扣。

成了。

看到姜玉澜把手放置于桌面,公孙龙先起身对着姜玉澜一拱手,一句“冒犯了”,做足了姿态,才坐回位置上,从怀里掏出一块方巾,折叠两次放置于姜玉澜的脉门上,这才把手指按在方巾上,隔着方巾开始把内力往姜玉澜身体内送去。公孙龙这番做派,倒是让姜玉澜受落了不少,那种冒犯的感觉也淡了许多。

她开始内视自己体内的情况,感受着公孙龙那温和的内力在她的经脉里缓缓行进着,然后不由自主地感叹了一声:不愧是出身于长春谷的神医。两次真气逆流,她气海双创,内息已然紊乱,但公孙龙的内力异常温和,而且居然在行进间,将她体内那些无法尽数收回丹田的紊乱内

息,逐渐理顺,牵引着汇流起来……

“夫人的修炼……,似乎是任脉出了问题,关元穴与曲骨穴似乎有些受创……”

姜玉澜眉头抖动了一下。却是公孙龙所说分毫不差,她那姹女经第五层主修的正是这两个穴位,她依照秘笈修炼,不知为何,始终无法达到书中那“潮涌重重”的描述,反而在昨夜修炼又一次尝试冲击这两个穴位时,居然走火入魔了,以致内力逆流,让她痛得生不如死,所幸最终依靠浑厚的底子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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