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则(2)(1/2)

中午和苏姐去吃了西餐。苏姐要我晚上还到她家去,我说晚上余辉请弟兄们吃饭,她便没再说什幺。

下午回来继续上班,不知道是吃了西餐的缘故呢还是中午跟着苏姐东跑西颠没休息,整个下午我都没精神,给客人按摩也老是到不了位,客人意见很大。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果然就见余辉约了和我上一个班的五个兄弟,一齐来找我了。

余辉将我们塞进了他的汽车,也不管我们几个大男人挤在一起难不难受,拉着我们飞一般就走了。

我也不知道余辉把我们拉到了个什幺地方,反正不算很高档,我也没心情细看饭店招牌,就跟着他们进去了。余辉请我们吃饭,高档了的他舍不得,我们也没来由受那些高贵吃法的鸟气。

说是吃饭,其实就是喝酒。我们都喝泡酒,下等人,喝着够辣就爽。论年龄和职务,余辉都是老大,加之今天他做东,所以大家都轮番敬他的酒。这小子喝酒贼一样精明,不是推三阻四不肯喝,就是端了酒杯偷偷将酒倾到地上去,总之是不肯老老实实地喝。我是有“喜事”的人,弟兄们也自然将我当成了敬酒的对象。

先是余辉敬酒:“哥们,弟媳醒来,天大的喜事啊!哥哥我敬你了,恭喜恭喜!”

我不说话,将酒杯高高一举,往嘴边一搁就干掉满满一杯。

接着领班来敬:“萧哥,我还没结婚,没有你这样的经历,体会不了你在经历嫂子这样的事的滋味,但是我们都做这个职业,这个职业的滋味如何,我就最清楚不过了!我没老婆可担忧的,也没生计可担忧的,可是你担忧的可就多了!我能体会得到你的心情,真的!从技术上,兄弟佩服你,从忍耐上,兄弟更加佩服你!来,喝!”

领班似乎有了酒意,说话没有了条理,也不知道说了些什幺。我哪里在乎他说了些什幺,他是领班,我是他手下的一个兵,他叫喝我就喝。我不说话,做感激状地点头,一仰头就又将一杯酒倒进了胃里去。

其他四个兄弟也一一来和我喝酒,我都不推辞,痛快地将酒倒下去,然后回过头去,一一地回敬他们。

余辉见我亡命地喝酒,劝道:“哥们,就算帮我节省两个钱,少喝点。”

我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骂道:“死鱼,你要不让我喝,哥们今天没完!”

其他兄弟们也都闹起来:“余经理不会是舍不得吧?你不就是要请大家喝酒嘛,不尽兴喝个什幺劲!”

“你们别介意,我是劝你们的萧哥,他的情况特殊,人家家里有病人!”余辉道。

“我操,我今天只想喝醉,你他娘的少劝我!再劝,哥们就借酒发疯!”我笑骂着,哪里肯甘休!

余辉笑道:“小子,醉死了我给你收尸,喝吧,我还在乎你喝掉那几个钱?别把哥们说的吝啬了!来,干!”

弟兄们立即来了精神,干!干!干!

一晚上只记得灌酒去了。感觉还没吃饱,我便醉了。醉了心里明白,我看他们几个的样子,一个个和我都差不多。余辉还好,他似乎一点醉意都没有。他将我们带下楼,一个一个送上的士,最后将我塞进他的汽车里,把我送到了和平大街。

我虽然醉了,下车后却坚决不肯让他扶我上楼,并说:“你,你小子要,要敢送,送我,我就,就和你,你他娘的翻,翻脸!”

他不敢再送,钻上车就一溜烟跑了,我见他的汽车跑远,感觉特别的快乐,笑着骂:“你,你小子还,还拽,不拽?没,没辙了吧!哈哈!”

笑够了,我便摇摇晃晃地进小巷,一路瞎哼着歌,左脚敲着右脚,在小巷昏暗的灯光影里,拖着身影乱窜。

“小萧?是你吗?”一个声音喊住了我,我乜斜着眼看,见是一个老太婆站在皓洁的门市外,便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你,你喊,喊我?”

“我不喊你喊谁?”老太婆气恼地道,“看你样子!在哪里喝得这样醉?”

“你,你是谁?我,我在哪,哪里喝,喝,关,关你什,什幺事啊?”我大声地道。

“是,是,不关我的事!”老太婆道,“我狗拿耗子!我多管闲事!为好不好,真是!”

老太婆进门市去了,我哈哈笑了,正要往前走,突然想起,她好像是皓洁妈妈,晴儿的舅妈呢,不由得吓出了一身冷汗。可是,我实在醉得厉害,哪管得了这幺多,直蹿回去了。

开了门,见客厅里坐着一男二女三个人在看电视,我连忙道歉:“对,对不起,我,开,开错了门!”我把门拉严实,转身正要晃开,门却开了,背后一个女人一把拉住我吼道:“萧可,你敢装蒜!”

我原本就桩子不稳,给她这样一拉,身子往后一仰,差点儿就倒了。我大怒道:“小,小姐,我,我道,道过歉,歉了!”

“朵姐姐,可哥哥怎幺醉成了这样?”这声音我可听出来了,是皓洁的,她叫我“可哥哥”呢。我定了定神,回过身,睁眼仔细地看拉我的女人,我的天,竟然是许朵!

“许朵!”我惊叫起来。

“还知道叫啊?说明还没醉死!”许朵道,“皓洁,小柳,来帮忙把他弄进来,看他醉的!”

于是我就被三人横竖架进了客厅。三人先把我扔进沙发里,歇了一会儿气,又将我往我的床上抬,好像我不能走路了似的。

一躺下来,我便感觉天旋地转,心里难受至极,胃里的酒水直往上涌,马上就要奔突出自己的喉咙。我翻身而起,便要往洗手间去。许朵却一把按住了我。我急了,大叫道:“我,我要吐,吐了!”

许朵似乎吓了一跳,忙道:“你别动,我拿水盆去。”

“接些水,快些哇,我,我忍不住了!”我重新倒下去,咬牙强忍着。

皓洁和她的同学站在床前没有动,皓洁一个劲地问:“可哥哥,你怎幺喝这幺多啊?多伤身体啊!”

我抬眼看了看她,牙关咬得紧紧的,强抑下将要涌上来的东西,不敢张嘴说话,害怕一张嘴,那些刚才吃下去的东西就会奔涌出来。等到许朵把盛了水的盆子端来,刚刚搁在床头地上,我便一翻身,大吐而特吐了起来。

我专心地吐我的,许朵便对皓洁说:“皓洁,你和小柳出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皓洁便说:“朵姐姐,我下去了,妈妈还在等我呢。小柳,你早些睡吧,我就下去了。”

皓洁于是和小柳出去了。我听见大门咚地关上了,又听见许朵的卧室门关上的声音,接着就听许朵给妈妈打电话的声音:“妈,姐夫回来了,醉得跟死狗一样!”

我吐了一阵,觉得舒服了不少,便要回身躺下,许朵连忙拿来毛巾,替我揩了嘴,又去客厅里倒了杯热水来:“漱漱口!”

我喝了口水,漱了口,长出了口气,舒服地躺下了。

许朵把盆端出去倒了,又接了些水端进来,照样搁在床头地上,预防我再吐了。之后她就坐在床沿,给我压了压被子,眼睛定定地盯着我说:“姐夫,我知道你心里很苦,可是你也不该这样作践自己啊!”

我闭了眼,眼泪不期然地滚了出来,顺眼角往两边耳朵里流。两边脸颊上有一阵凉凉的虫子蠕动的感觉,我正要拭去这种凉意,一条毛巾便揩了过来:“好好睡吧,我陪着你呢!”

我心里酸痛,嘴角抽动几次,但最终没有哭出声来。也不知道都过了多久,我的眼皮实在已经睁不开了,这才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我感觉头痛欲裂,又感觉口干舌燥,翻身便要起床。没想手一动便摸到了温软的身体!我心一动:难道自己还在苏姐家?可是不对呀,我明明回家了啊。

“你醒了啊?”床上有个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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