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折 梅花暗度当时明月(1/2)

巍峨高山拔地而起,雄关漫漫,长城连绵不绝抵挡着建州骑兵进军的道路,边疆多风雪,雪是鹅毛大雪,风是寒冷刺骨的风,刮的人脸生疼,一条大路落满厚厚的雪,大路上人烟稀少,这个时候正是该唱一首出塞歌的时候,年轻的姑娘骑着骏马,约有十五,六岁得年纪,生的是貌美如花,清澈见底的大眼睛,脸上有着含苞待放的笑容,快乐的好像叽叽喳喳的小鸟,「燕大哥,你为什麽整天都哭丧着一张脸,这样多不好呀……」

路上就只有姑娘和他两个人,她旁边人名叫燕亦凡,长的是眉清目秀,脸颊曲线分明英俊极了,只是这人脸上看去颇多沧桑,闻言淡淡道「该笑的时候自然就笑了」

旁边姑娘名叫慕勒静,两个人都是关外打扮腰带弯刀,穆勒静撇撇小嘴道,「燕大哥,你最近干嘛总往中原人住的地方跑,是不是想你家啦?」

燕亦凡看似无奈微笑一声,「无家可归之人,没什麽好想的,静儿你为什麽跟着我来?」

慕勒静一脸认真,掰着自己手指头数着道,「中原人阴谋诡计可多了,不然哥哥你也不会被他们害的惨到这种地步了。」

燕亦凡淡淡一笑,从怀里取出支系着红绳的竹笛,放到唇边吹奏着凄美的曲子,慕勒静嘟着小嘴,听的如痴如醉,握紧了缰绳道,「好美的曲子,只是不该吹的这麽伤感呀」

燕亦凡收起竹笛,珍重的放在自己怀里,望着眼前无边无际的大雪边关,仰头大笑数声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後名。可怜白发生……」

慕勒静痴痴瞧着他狂笑的脸,素手捧心满脸崇拜道,「燕哥哥……」

燕亦凡回过头来,淡淡一笑「怎麽了?」

慕勒静眨着大眼睛,小脸通红道「我的心,……我的心跳的好快啊,燕哥哥笑起来的样子,真是好好看哇……」

燕亦凡伸手一拍她脑袋哈哈笑道:「这麽小的年纪就开始想男人了,也不害臊。」

慕勒静探着脑袋凑到他脸边,一脸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阿燕哥哥……你,以後娶我好不……」

燕亦凡想也不想淡淡道,「这个问题,等你长大了再说吧!」

他已经看到了中原人的城池了,那是家乡的味道。

城门口显得有些热闹,来来往往的商队来回过往着,当时关外建州势力强盛,武力夺取尊严和地盘,就连昔日数百年前,差点征服了整个世界,不可一世的鞑靼人,都对建州俯首称臣,建州子民在关外,关内也是威震天下。

燕亦凡,和慕勒静两个人都穿着建州人的衣服,一路进了城池也是没人敢惹,慕勒静也不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了,两个人下了马,牵着马迳自往最繁华的城东去,城东歌舞坊,妓院遍布,穆勒静知道燕亦凡喜欢听曲,她自己久而久之也沾染了喜欢听曲的毛病,总是偷偷跟着燕亦凡出来去乐坊听曲儿,说书。

两人路过一处说书地方时,正听老先生讲的正精彩,「各位看官,汉朝的汉武帝颇好女色,他有一个宠妃李夫人,奈何天妒红颜,不过几年就染病而去,汉武帝在李夫人去世之後,总是想念李夫人的容貌身姿,这个时候就有方士出来献计了,愿意用法术,隔着皮影招来李夫人的亡魂,那汉武帝夜色下看的清清楚楚,皮影之後出现了绝世美女,依稀便是那曾经模样的李夫人,隔着皮影却不能相见,汉武帝哀痛不已,便就当场流着泪吟诵了李夫人兄长李延年的诗,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一首诗说罢,众人大声叫好,慕勒静听的云里雾里,嘟着小嘴道,「讨厌……他们的诗都是什麽东西呀!」

人群里这时走出名一袭紧身白衣胜雪的少年女子,玉手取出几枚铜钱,投入说书先生的铜锣里,喃喃自语道,「汉武帝虽然好色,但对这李夫人却也是情有独钟了,只是当年武帝幼时,金屋藏娇,再到後来卫子夫独宠六宫,再有王夫人,李夫人,看来大多男人所锺情者,便是女子皮相之貌美,身体之轻柔了。」

她这一说话,声音清冷动听,众人回头一看,只见自己身後有名绝美的少年女子牵了匹马,静静的站在路上,只见她乌黑秀发如锻似披在肩头,脸上肤色冰雪般明艳动人,生的是明眸皓齿,琼鼻红唇,美得令人不敢直视。

燕亦凡只见她的第一眼便觉得很熟悉,那感觉仿佛她就是对自己很重要的很重要的人,忍不住出口道,「姑娘可是关内来的?」

她转过头来,目光停留到燕亦凡身上,摇摇头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燕亦凡一把拽过穆勒静,姑娘名字?

「你叫我秦妍好了。」她嫣然一笑,这一笑令天上的阳光都失去了颜色。

燕亦凡道,「秦妍,好名字,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的名字了。」

秦妍很少会笑,随手栓了马指了指旁边酒楼道,一起喝杯茶?

燕亦凡道:「正有此意,秦姑娘请。」

秦妍转过身往酒楼走去,她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股极为高贵的气质,慕勒静抱着燕亦凡胳膊撇着小嘴,「燕哥哥,那个秦妍她穿的衣服怎麽那麽漂亮啊,还有她衣服的料子,看去那麽的柔滑,太阳底下闪闪发光的耶,还有她左胸前的衣服上,怎麽绣了个那麽漂亮的火红凤凰耶,不行,回去我也要做一套跟她一模一样的衣服。」

燕亦凡呵呵一笑,刮刮她鼻子道:「小孩子不学好,静跟着人家比美」

慕勒静歪着脑袋道,「那个秦妍是不是天山上下来的神仙,她长的那麽美,根本就不像是个人嘛,要麽是个神仙,要麽就是个专门勾引男人的狐狸精!!狐狸精!!」

燕亦凡道,「好了,别胡闹了。」说着拉着她手一齐走到二楼,秦妍独自一人,面前桌上摆了一堆丰盛酒菜,她却视若无睹,绝美身姿只是静静坐在窗户边,俯视着窗外景色,侧脸雪白绝美动人,满堂客人呆呆的瞧着秦妍看,更有痴者张大嘴巴,口水流出来都不知道……

燕亦凡拉着穆勒静来到秦妍座位对面道,「秦姑娘。」

秦妍回过脸来,双手放在自己衣裙上淡淡道:「不瞒二位,我刚才看见有人欲对你们不利,才邀请你们喝杯茶的。」

慕勒静大大方方笑道,「我们知道,那是我四哥手底下的探子,整天就喜欢监视着我。」

秦妍伸出一只白皙玉手掂起茶壶,另一只手提着衣袖花边,姿态曼妙的倒了杯茶道,「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

燕亦凡道:「姑娘一片好心,怎麽能是多此一举,只是,他抬头看着窗外,这乱世,好心的人又有几个会有好报呢。」

秦妍红唇轻泯一口茶淡淡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慕勒静突然拍手叫好道「好一个倾城与倾国,只是人家不懂这是什麽意思嘛,讨厌……」

秦妍明眸里颇多感慨道,「可惜天妒红颜,绕是帝王,也留不住她的命。」

燕亦凡这时道,「秦姑娘,有没有兴趣喝几杯?」

秦妍抬眼看了看他道:「谢谢,我从不喝酒,更别说陪两个萍水相逢的人一起喝酒。」

慕勒静叫道:「喂,你这个人怎麽这样没有礼貌阿,我们请你喝酒,你不喝就算了,还出口伤人,你太过分了。」

燕亦凡捉住穆勒静把她按在座位上笑说道,「建州风情一向如此,连我也有些习惯了,中原人繁文缛节太多了,姑娘勿怪。」

秦妍抬头一笑眼中似有深意道:「难道你不是中原人?」

燕亦凡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沉思片刻慢慢道:「我麽,可以说是中原人,也可以说不是,不知姑娘来自哪里?」

秦妍道,「我来自遥远的地方,说了你们你们也不懂,何妨再提呢?」

慕勒静探着脑袋笑嘻嘻道:「那你就是妖怪咯,要不然一个弱女子,怎敢在这乱世行走?近有梁国军,不远就是定州咯,还有建州,往远点就是朝鲜,好乱好乱的耶。」

秦妍轻泯一口茶,姿态优雅道,「既然姑娘你非要问,告诉你无妨,从丰臣秀吉发兵两次征朝鲜,朝鲜境内可算是哀鸿遍野,朝鲜国王被追的到处逃亡,日本古称扶桑,东瀛,扶桑国内也是尚武成风,扶桑国有个一刀流,不知你们可听过?」

燕亦凡举起茶杯对秦妍作了个请的姿势,淡淡道,「扶桑一直都被人当成弹丸之地,其实不然,扶桑比之中原的火器威力更加犀利,只不过中原重用大炮,扶桑火枪普遍,久经战阵,入侵朝鲜时,扶桑军队步枪可算是让人吃了很大苦头,不过,更出名的还是,那个两场神风打败蒙古大军的战例,还有就是沿海的倭寇了。」

秦妍露出美丽笑容,「燕兄,你这明显就是答非所问,我问的是一刀流,你却谈的远了,看来你是对日本很有成见麽。」

燕亦凡笑道,「成见倒是有一些,就是曾经沿海倭寇危害一方,太出名了,至於一刀流,听家父谈起过,号称日本第一大武士之家,高手辈出,曾经谴一高手来到中原和天山派掌门结为好友,切磋武艺,被称为当时武林的一件快事,」

慕勒静眨眨眼睛道:「那个扶桑国的高手武功高不高?」

秦妍道:「很高,吐蕃有一个邪教叫做归天宗出了个绝顶高手,叫做欢喜佛,尤其喜欢采食美貌处女修炼武功,号称吐蕃第一高手,结果就败在哪位扶桑前辈的手里,直到现在也无颜出来兴风作浪。」

慕勒静撇撇小嘴嘀咕道,「你说的这麽厉害,为什麽我却美听到,一定是浪得虚名啦,所以我才不知道。」

燕亦凡帮她倒了一杯茶微笑道,「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很少有人记得,更别说提起东边扶桑就想起那恶贯满盈的倭寇了,是不是?」

秦妍点点头道,「正是如此,先入为主」

燕亦凡道,「莫非秦姑娘和扶桑有很深的渊源了?」

秦妍抬头看向窗外风景,喃喃自语道:「家父和我母亲,曾经躲避阉党的迫害,东渡扶桑避难,距离现在算起来,也有十年光阴了,光阴似水,我从小便在扶桑长大,也是拜在一刀流学习剑术。」

燕亦凡听到这话,忽而抽出自己腰上马刀,双手捧着递给秦妍道,「秦姑娘,我听说扶桑刀样子奇特,怎麽可能用来练剑?」

秦妍接过马刀,看了几眼道,「天下兵器唐刀最锋利,再有就是苗刀,而扶桑国的刀,就是根据唐朝的唐刀模仿又仿造的,如果说练剑的话,家父曾经官拜兵部侍郎,就算东渡扶桑身边也不可能没有一把剑吧?」

燕亦凡笑道,「真是受教了。」

秦妍道,「燕兄,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该走了,祝你平安。」

燕亦凡起身抱拳道:「秦姑娘我也祝你一路平安。」

秦妍略一点头,转身离去,穆勒静拉着燕亦凡做了下来道,「她走她的,咱们吃咱们的,」

燕亦凡百无聊赖的陪着慕勒静吃了饭,才拉着她下楼结帐,却不想,酒菜的费用秦妍走的时候结过了,穆勒静探着脑袋大大咧咧道,「原来秦姑娘表面娇滴滴的模样,也是真人不露相啊,这麽豪爽啊,酒菜钱都帮咱们结了」

燕亦凡没好气道,「走,带你听曲去。」

慕勒静拍着小手欢喜雀跃道,「听曲我确是乐意的,可是咱们得马栓在路边,被人偷了多不好……」

燕亦凡道「大白天的不怕,走吧!」

说完拉着她手走到一处最出名的乐坊,这是朝廷开设的乐坊,平时只接待达官贵人,边疆将军之类的大人物,二人来这里倒也是熟客,慕勒静探着脑袋笑道,「朱瑶小姐的琴声好听,琵琶声也好听,尤其是她吹的笛声是那麽的令人陶醉,听的情深的地上,总是忍不住掉泪……」

燕亦凡缓缓叹道:「也许这就是人,最不愿意面对的地方了。」

二楼上早已人满为患,宾客满座,只为这朱瑶色艺双绝,名满关内外,平常也是被乐坊当做珍珠一样的人,难得被人一见,燕亦凡和慕勒静来这虽是常客,却也没真正见上朱瑶几次,可谓是屈指可数了。

众人早就等候了多时,渐渐的有些人开始不耐烦了,大声叫嚷着朱瑶的名字,慕勒静虎着小脸,埋怨道:「就这点耐心,还好意思装!」

燕亦凡偏着侧脸,倒了杯茶慢慢细品。

过了没多大一会儿,只见楼上纱帐分开,走出一名身形窈窕,怀抱朱琴的绝色女子,慕勒静看到朱瑶出来,咯咯笑道:「朱姑娘,我等你好久啦」

朱瑶身上穿了一袭得体的水绿裙子,更显得模样清丽动人,声音清婉动听,「刚才琴弦断了一条,小女子晚了这麽久,真是对不住大家了。」

慕勒静拍着手儿笑道:「朱姑娘,没关系没关系,你快弹琴吧,我想听……」

朱瑶目光落到慕勒静身上,温柔如水的朝她笑了笑,曲腿跪在红布上,把朱琴放上琴桌,目光有意无意看过燕亦凡身上,对着众人脆声说道,这里有的人是守卫边疆的将士,也有得人是来往四方的生意人,小女就弹一首出塞曲,再配以锦瑟来唱好啦,说着葱白玉指轻按琴弦,发出铮的一声脆鸣,众人精神也为之一震。

朱瑶偏着侧脸,神情认真的弹拨琴弦,琴声时而嘹亮如千军万马冲锋,时而如边关风雪刺人心弦,时而又似江山如画,一派青山绿水的优美意境,琴弦一时柔音万千,清脆时流水涌泉一齐发出,一时缠绵悱恻,令人如痴如醉。

朱瑶柔声唱道:「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一曲唱罢,感怀自己心事的人,不由得被那最後一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惹得热泪盈眶,感叹万分道,「朱姑娘弹出了大夥的心声啊,了不起,了不起,老夫听这一首曲子,好像找到了年轻时候失去的东西,」

称赞声太多了,朱瑶点头对着众人柔声笑道:「大家有的人不远千里来捧小女子的场,小女无以为报,只能用心弹一首曲子送给大家了!」

她说完抱着琴,动作温柔如水的转身退往纱帐後面,穆勒静闭着眼睛一副沉浸在琴声里意犹未尽的模样,咯咯笑道:「燕哥哥,」

燕亦凡难得对她露出温柔笑容道:「静儿你看。你爹爹派人来接你了,阿泰兄弟你快过来吧!」

慕勒静咬着银牙瞪着阿泰娇呲道:「长能耐啦是吧?」

阿泰装出一副哆哆嗦嗦道:「不敢~」

慕勒静努力压制着自己胸腔里的怒火,「那……那你来找我干嘛?」

阿泰哭丧着脸道:「王爷吩咐,小的不敢不从,王爷还说,小姐再不回去,就要治燕大哥的罪!」

慕勒静虎着一张俏脸,抬起脚猛的踢他一腿道,:「滚!」

阿泰不情不愿的蹭蹭蹭跑到楼底下,不时探头探脑朝楼上看。

燕亦凡微笑道,「王爷他也是心疼你,你快回去吧,别让他担心。」

慕勒静撇撇小嘴道:「人家知道,可是舍不得你。」

燕亦凡无奈笑笑,「我们一直都是好兄妹,快去吧」

慕勒静不情不愿的磨磨蹭蹭下了楼,不忘三步两步的回头看看,燕亦凡朝她挥挥手,大步登上走廊,旁边早有一名俏丽丫鬟守在走廊哪里,见他过来微笑道:「燕公子,跟我来」

燕亦凡打量着走廊两旁奢华装饰,忽而问道:「阿娟,朱姑娘她这段时间过得好吗?」

阿娟脚步轻盈,头也不回柔声道,「还是老样子,好在我家小姐有公子你她身边陪着,反正是比以前快乐很多了,以前总是愁眉不展」

燕亦凡想了想微笑道:「也许是我这个人多愁善感,总是给不了她太多开心的事情,不过,我再想,等关外那边安定些,就要接朱姑娘她过去,阿娟你会跟着她过去麽?」

阿娟回眸一笑,眼眸水盈盈的瞧着燕亦凡道:「如果真那样,就太好了,阿娟一定会跟着小姐她一起过去的。」

燕亦凡点头道:「古人云,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燕某人一定要把自己的诺言实现,」

阿娟笑道:「我家小姐遇上您,也是她的福分呢,在这没心没肺的乱世,有情人真的太少了,以前的鱼玄机就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呢。」

两人左转右饶,来到一处风景优美的独居小院,阿娟领着燕亦凡到了朱瑶门口,阿娟柔声笑道:「燕公子,您自己进去吧,奴婢先回去了」

燕亦凡气定神闲伸手推开房门,缓步走了进去,朱瑶的房间很大,客厅,卧室一应俱全,家居全是名贵典雅东西,客厅里边收拾的乾乾净净纤尘不染,桌子上面放了一壶刚倒得热茶,燕亦凡转到卧室的房门虚掩着,他推门进去,房间里一股幽香迎面扑来,轻唤一声,朱姑娘。

朱瑶穿了袭粉黄绸纱衣裙,衣襟敞开着了件水色抹胸,雪颈纤细,内里酥胸形状隔着抹胸也曲线分明浑圆挺拔,更多几分异样得诱惑,见他进来了,步态轻盈迎了上前,脸上温柔笑道,「我刚换了衣裳,打算去接你,没成想还是晚了一步」

「我刚倒了一壶热茶,你等下,我去帮你倒一杯,」

朱瑶说着就要去客厅里,燕亦凡摇头笑道,你刚换了衣服。天冷就别去了,说着目光落到旁边放着的朱琴,怔怔看了几眼道继续道,「刚才听你弹琴,弹得真好。」

朱瑶不去细听这句话,反而是认认真真瞧了他一番,容颜之上清丽动人的甜甜一笑,「外边天很冷吗?」

燕亦凡看着她俏脸微笑道:「比起以前,算得上暖和」

朱瑶声音清婉动听,娇俏十足道,「才不是,我看你呀,脸都冻的有些红扑扑的」

燕亦凡摸摸自己脸颊,笑问道:「是吗?我想那可不是被冻的,那是因为你,我脸才红的」

朱瑶脸上顿时娇羞一片,弱声道:「油嘴滑舌」

燕亦凡忽然伸手搂住朱瑶腰肢,轻轻抱进怀里,微微笑道「你先听我说」

朱瑶枕着他肩膀柔声笑道,「好,你说吧」

燕亦凡道:「等到关外太平了,就跟我一起去建州好吗?」

朱瑶柔声道:「人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虽然还没嫁给你,但心里已经认定你是我的夫君了,当然听你的话了,只是弟弟他身在军营,边疆又不太平,我们走的时候,一定也要带上弟弟他」

燕亦凡道:「那个是肯定的,说着抱紧了她,一转眼我们就认识半年了」

朱瑶闭着美眸,依偎着他胸膛里的温暖道:「嗯,是有半年了,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燕亦凡笑道:「边关长年累月的大雪封城,难得有几回秋风春暖的好天气,等过几个月,我们一起去放风筝。」

朱瑶抬起俏脸,美眸登时明亮柔声笑道,「那真是太好了,说着忽然注意到燕亦凡的目光,有些异样,害羞的眨眨眼,」你说了算「

燕亦凡爽朗一笑道,「一定如你所愿」

朱瑶双唇微颤,俏脸染了一层娇艳,玉手捉住伸进自己衣衫里的坏手,抿嘴娇嗔一声,「坏蛋,」

燕亦凡却突然拉着她手来到旁边朱琴,手掌扶上琴弦,闭眼沉思片刻,指尖一拔琴弦,朱瑶嫣然一笑把头靠在他肩膀,柔声道,「鹧鸪天吗?」

燕亦凡笑道:「正是鹧鸪天,不过弹的不怎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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