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印传奇纯爱版(4)(1/2)

第四章

记得开庭后的第三天,我和母亲到姥姥家省亲。她戴了顶宽沿遮阳帽,上身

穿什么没了印象,下身穿了条白色七分阔口马裤,臀部紧绷绷的。她在前,我在

后。一路上高大的白杨哗哗低语,母亲的圆臀像个大水蜜桃,在自行车座上一扭

一扭。我感到鸡鸡硬得发疼,赶忙撇开脸,不敢再看。

当时为了照顾姥姥,二老住在小舅家。小舅时年三十四五,刚被客运公司炒

了鱿鱼,遂在姥爷曾经下放的城东小礼庄搞了片鱼塘。为了方便起居,又在村里

租了个独院,和鱼塘隔了条马路,也就百十米远。小舅妈也在二中教书,这桩婚

事还是母亲牵的线——二中就在城东,比起城西工人街的房子,这儿反而更近些。

我和母亲赶到时,门口停了个松花江,院门大开,家里却没人。我一通姥爷

姥姥小舅乱喊,就是没人应。正纳闷着,被人捂住了眼,两团软肉顶在背上,扑

鼻一股茉莉清香,甜甜的嗓音:「猜猜看。」我刷的红了脸,掰开那双温暖小手,

叫了声舅妈。

小舅妈搂住我的肩膀,面向母亲说:「哟,这小子还脸红了,这身高,已成

大姑娘了!」

母亲放下礼物,笑了笑,问这人都上哪了。

「上鱼塘溜圈了。」小舅妈把我搂得紧紧的:「一帮人跟什么都没见过似的。」

见我要挣脱开,她又拍拍我肩膀:「二姐,你不知道,这林林在学校见到我就跟

看到空气一样,哼。」

母亲笑着说:「咱大姐也来了?」

小舅妈点头,忽地放低声音:「那打扮的叫一个……呵呵。」

我想起陆永平的话,心里猛然一颤。小舅妈又问起父亲的事,母亲说判决还

没下来,看样子牢狱之灾是免不了了。小舅妈叹了口气,小手捏着我的耳朵拽了

又拽。

说话间,大批人马杀到。姥姥坐在轮椅上,由张凤棠推着。身边是姥爷和陆

永平。门外传来小孩的叫嚷,还伴着小舅的呼啸。「林林来了!」还是陆永平反

应最快。

我没理他,挨个称呼一通,却没由来的一阵尴尬。姥爷搂着我,姥姥只会呜

呜呜了。母亲叫了声爹妈,姥爷就叹口气,摆了摆手。小舅妈说:「菜都差不多

了,就剩几个热的,洗洗手,马上开饭。」完了又冲门外喊:「张凤举,你滚回

去上幼儿园吧,什么时候了,没一点眼色!」

小舅嘻嘻哈哈地跑进来,头上扎了个小辫儿,啪地踢了我一脚:「这是个大

姑娘,啊,一会儿上妇女们那桌去。」

众人哄堂大笑,我不由脸更红了。

午饭在院子里吃。身旁有两株高大的无花果树,芳香阵阵。妇女小孩一桌,

我和姥爷小舅陆永平一桌。小舅烧完菜出来就抱着女儿,忙的不可开交。小表妹

六七岁,扎着个冲天辫儿,老往我身边拱。不知谁说林林可真受欢迎呢,小舅妈

就笑了:「你以为呢,林林在学校那可是偶像,多少花季少女的白马王子呢。」

张凤棠说:「是吧,也难怪,和平老弟那也是皮子好,当年不知多少人追呢。」

她这话是往火堆上泼水,气氛骤冷。我偷偷瞟了瞟,母亲垂眼喝着饮料,神色如

常。姥爷又叹了口气。陆永平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小舅在桌下踢了我一脚,说:

「林林一会儿看鱼去,还有几只老鳖,前两天走在路上捡的。」

小舅妈切了一声,笑骂:「德性!」

张凤棠那天穿什么想不起来,印象中很清凉,露着大长腿,鞋跟很高。她身

边就坐着小表弟,10岁出头,脸都还没长开。陆永平的话显然不能信。

小舅妈问:「敏敏啥时候能回来?」她向着陆永平,而不是身边的张凤棠。

陆永平说表姐今年考了军艺,结果还没下来。

小舅妈笑着说:「这可有出息了。」

张凤棠哼了一声:「还不是你姐夫拿钱跑的,现在啥不用钱啊。」

饭桌上又沉默了。

半晌小舅才接话:「那也得有钱啊,是不是哥?」

陆永平大嘴一咧,端起酒杯,说:「啥话这说的都,来,爷几个走一个。」

张凤棠不满地嘟哝了一句:「开车呢,你少喝点。」

陆永平一饮而尽,又满上,说:「林林也来。」

饭后来了几个串门的,凑了两桌打麻将。母亲和小舅妈收拾碗筷。泔水桶满

了,母亲问往哪倒。小舅说鱼塘有口缸,专存泔水喂鱼。母亲就提桶去了鱼塘。

我给几个小孩摘完无花果,发现陆永平不见了,当下心里一紧,匆匆奔出门。

刚过马路,远远看见陆永平一瘸一拐地走来。见了我他也不掩饰,笑着说:

「小林啊,你姨刚才说的别往心里去,就当她放屁。妈个屄的满嘴跑火车。」说

着他衔上一根烟,又给我递来一根。我怒目瞪视着他。他说:「真不要?切,我

还不知道你们。」这时母亲正好回来,步履轻盈,迤逦而行,手里的泔水桶反而

更衬托出她的美。走到我跟前,她轻声说:「林林,没事儿咱就回家吧。」

父亲宣判那天我没去。上午11点左右奶奶让陈老师搀着进了门,一屁股坐到

沙发上,闷声不响。爷爷和母亲紧随其后。爷爷刚坐下就站起来,说到隔壁院取

烟袋。母亲忙招呼陈老师喝水。陈老师是母亲办公室的同事,开庭那天用的就是

她的车。她连忙推辞说不打扰了,劝母亲别多想,两年而已,最多后年4月份人

就出来了。临走她又把我拉到门外,嘱咐说:「林林是男子汉了,可要多照顾家

里点。」

陈老师刚走,客厅就传出一声直穿云霄的哭号。半天不见爷爷来,我跑到隔

壁院一看,他老人家地上躺着呢。

父亲被判处罚金2万元。爷爷脑淤血住院前后花了1万多,出院后半身不遂,

走路拄着个拐棍,上个厕所都要人照顾。奶奶呢,只会哭。那段时间母亲要么守

在电话旁,要么四处奔波。爷爷住院最后由学校垫付了1万块。亲朋好友们过来

坐坐,说几句安慰话,也就拍屁股走人了。

有天下午姥爷带着姥姥来串门,塞给母亲1万,说是小舅给了5千,剩下的

5千就当没看见。临走他又嘱咐:「已经给你姐夫打过招呼了,咱就这一个有钱

的亲戚,这会儿不用啥时候用。」

这么多天来神色如常的母亲突然垂下了头。我坐在一旁,看着透过绿色塑料

门帘灌入的黯淡阳光,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和你想象的不一样。

爷爷住院时陆永平就来过,和张凤棠一起,屁股没暖热就走了。那晚来送信

封是他一个人,完了母亲说:「谢谢哥,钱迟早会还的。」陆永平说见外,又扭

头拍拍我肩膀:「没过不去的坎儿,小林。」

陆永平前脚刚走,奶奶就进了门,问:「送钱来了?」

母亲点点头。

奶奶就坐下,幽幽道:「说来也怪哈,和平刚出事儿那会儿急用钱,西水屯

家就借了2千对不对?后来突然就拿了3万5,这下又是两三万,你说他家是不

是开银行的?」

从未感到过一个暑假竟如此漫长。曾经魅力无穷的钓鱼摸蟹几乎在一夜之间

被所有人抛弃。我也终于找到了一份工地发传单的事儿,每天清晨天没亮,母亲

还没起床,我就出发了。赶个早高峰,两个时辰,10块钱。活不累,钱不多,但

好歹有了第一笔劳动所得。后来,我还会时不时偷偷跑去附近工地上打些其他零

工。几小时的重体力活下来,收入明显比上午可观。每天上午和晚上回来,我都

会到村头水塘游泳,洗尽满身的疲劳。水塘里几十号人下饺子一样扑腾来扑腾去,

呼声震天。游累了我们就躺在桥头晒太阳,抽烟,讲黄色笑话。暖洋洋的风拂动

一茬茬刚刚冒头或正在迅猛生长的阴毛,惊得路过的大姑娘小媳妇们步履匆匆。

有次房后老赵家的媳妇正好经过,我赶忙跃入水中。她趴到桥头朝下面喊:

「林林你就浪吧,回家告儿你妈去!」水里的一锅呆逼傻屌们轰然大笑,叫嚣着:

「有种你下来告!」我却已蹲在桥洞里,半天没出来。

偶尔会有人喊我打球,要么在电话里,要么远远站在胡同口,从没人敢贸然

步入张老师的势力范围。我当然没去。学校组织老师们旅游,母亲也推辞了,虽

然不过区区几千块钱。有次母亲突然问我,整天不见你人,都死哪去了。我说找

同学玩呗。她就说,作业写完没,也不见你温习下功课。

陆永平来过家里几次,每次都借口送什么东西,一双小眼骨溜溜地转。而每

次我都「不解风情」地赖着不走,有时甚至会并不失时机地冷嘲热讽他几句。母

亲只是平淡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备课或者看书,周遭的一切都仿佛和她无

关。

八月中旬的一天王伟超来找我,不是站在胡同口,而是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当时他已发育得相当成熟,好像比我还高,更难得的是超然于绝大多数同龄人,

他已能够平静而娴熟地应对张老师了。王伟超在我房间里来来回回转了七八圈,

问我最近在忙什么。我说写作业啊。他「呸」了一声:「你个逼是不是去卖血了?」

一通屄屌屄屌之后,给我递来一根烟,接着又说,「我都看见了,新民巷那家黑

诊所给端了。」我指了指隔壁,用唇语说,别告儿我妈知道!他说你个软蛋,不

要命了。

后来他饶有兴趣地摆弄起

我床头的录音机。换了十来盘磁带后,他说:「都

什么屄屌玩意儿,下回给你带几盘好听的。」临走他貌似不经意地提起邴婕,说

她想爬山,问我对附近的土坡熟不熟。我愣了愣,说去过几次。他嘿的一声:

「那好,就这么定了!」

第二天还是第三天,我收工刚回,王伟超来喊我,说大清早你个逼跑哪了,

快,她们还等着呢。到了村西桥头就见着了邴婕,黄t恤,七分裤,白球鞋,马

尾乌黑油亮。同行还有个女的,印象中见过几次,圆脸圆眼,带点婴儿肥。她热

情地跟我打招呼:「严林你可算来了!把人等死了!」

说着捣了捣身边的邴婕。邴婕笑骂着施以回礼,红着脸说:「一会儿天就热

了。」王伟超怪笑两声,也不说话。一路上凉风习习,草飞虫鸣,无边绿野低吟

着窜入眼帘。那时路两道的参天大树还在,幽暗深邃的沿河树林还未伐戮殆尽,

河面偶尔掠过几只翠鸟,灌丛间不时惊飞起群群野鸭。同行女孩频频尖叫,邴婕

只是微笑着,偶尔附和几句。王伟超笑话不断,我却笑不出来,只觉心里升腾起

一股甜蜜,浓得化不开。

不到10点我们就登上了山顶。在树荫下歇了会儿,望着远处一排排整齐划割

如鸽笼般的房子,他们都感慨万分。我也应景地唏嘘了几声。王伟超甚至即兴赋

诗一首,引得大家前仰后合。后来我们摘了些酸枣和柿子,就下了山。在村西头

饭店,我请大家吃了碗面。虽然带了些干粮,每个人还是饿得要死。我和王伟超

还各来了一瓶啤酒。直至分手,邴婕才跟我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谢谢你严林。」

就是此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邴婕身后急驶而过,汗津津的心瞬间凝固下

来。

我回到家时已经下午4点多了。院门大开,却没有人。扎好车,我四下看了

看,一切如常。我走到客厅,甚至溜进父母卧室,也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这时母亲回来了。她叫了声林林,我便在客厅坐好。她走进来问晚饭吃什么,

我说随便。那天母亲穿了件淡蓝色连衣裙,一抹细腰带勾勒出窈窕曲线。她问我

玩得怎么样,我说就那样。她不满地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冲凉时我发现洗衣

篮里空空如也,出来抬头一看,二楼走廊上晾着不少衣物,其中自然有母亲的内

衣裤。但这同样说明不了什么。

我进了自己房间,躺在床上,只觉焦躁莫名。吃晚饭时,我问母亲刚刚去哪

儿了。母亲说去奶奶院看看爷爷,又问我怎么了。我没吭声,把米粥喝得滋滋响。

突然,母亲站起来,啪得摔了筷子,低吼道:「严林你有什么就说出来,你

们一家人都什么意思!」我抬起头,只见一汪晶莹的热泪在母亲眼眸里打转,不

由心里一疼,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剧烈的惶恐不安。从小到大我从未见过母亲当着

我的面落泪。但也不知为什么,我没有说话,继续吃饭。半晌,母亲才又重新坐

下,胸膛剧烈起伏着,整个人却俨然一尊雕像。

接下来的几天母亲都没有和我说话。我有意识地讨好,打扫卫生,洗碗刷锅,

连工地和村头的水塘都不再去,但一切平静地可怕。母亲也始终不苟言笑。

其中某个下午,天气太热,我也没去工地。躺在房间的凉席上,听着窗外焦

躁的蝉鸣,百无聊赖地翻起了一摞西方文学名著。那是母亲从学校借来的,马克

吐温,阿加莎克里斯蒂以及柯南道尔等等。我随便操起一本,便漫无目的地看了

起来,结果一发不可收拾。直到母亲喊吃饭,我都没能从书上移开眼睛。那本书

叫《汤姆索亚历险记》。汤姆和哈克的旅行让我忘乎所以,有生以来第一次发现

原来书也可以如此奇妙。

陆永平许久没有出现,消失了一般。这让我宽慰,却又令我紧张,敌人一旦

潜入密林,危险便无处不在。

天越来越热,晚上开着窗,连过堂风都夹着股暖屁。家里也就父母卧室有空

调,母亲喊我到她房间睡,理所当然我拒绝了——我有些害怕,那些难以启齿的

梦,那些令人羞耻的勃起。每天傍晚奶奶都会在楼顶冲洗一方地,晚上铺上几张

凉席,我们就躺着纳凉。爷爷半身不遂,不敢张风,天擦黑就会被人搀下去。母

亲偶尔也会上来,但不多说话,到了10点多就会回房睡觉。

有次母亲刚下去,奶奶就叹了口气。我问咋了。奶奶也不答话。朦朦胧胧快

要睡着的时候,奶奶拿痒痒挠敲敲我:「林林啊,不是奶奶多话,有些事儿你也

不懂,但这街坊邻居可都开始说闲话了。你呀,平常多替你妈看着点,别整天光

知道玩。」我哼一声,就翻过了身,只见头顶星光璀璨,像是仙人撒下的痱子粉。

之后的一天半夜,我下来上厕所,见洗澡间亮着灯,不由一阵纳闷。我喊了

几声妈,没人应声。正要推门进去,母亲披头散发地从洗澡间出来,说她房间空

调坏了,出来洗个澡。记得那晚她穿了件白色睡裙,没戴胸罩,跑动间波涛汹涌。

我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挠着头进了厕所,心里砰砰乱跳,出来时父母房

间灯已经关了。上了楼,奶奶在一旁打着呼噜,我心想这天气这么热,房间没空

调不怕热出病么。

又过了几天,也是半夜,我回房拿花露水。走到楼梯口时隐约听见了什么声

音,忙竖起耳朵,周遭却万籁俱静,除了远处隐隐的蛙鸣。拿花露水出来,又仔

细听了听,哪有什么声音啊,我这年纪轻轻就幻听了吗。躺在凉席上,我却有些

心绪不宁,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身上奇痒难耐,奶奶却一如既往地呼呼大睡。

犹豫了半晌,神使鬼差地,我爬起来,偷偷摸了下去。刚挪到楼梯口,整个人便

如遭雷击,恍惚间我仿佛回到了几个月前那个下午。父母房间传出了那个人可怕

的声音,模糊,然而确切,不容质疑。

靠近窗户,声音清晰了许多。低沉的争吵声,女声说:「你干啥,出去。」

「着啥急,哥想你了,每次来看你咋跟仇人似地?」

「陆永平你还真是要脸啊?」

「好好好,你就开不得玩笑。」

母亲说:「非要三更半夜老在外面敲门,你是要闹得全村人都以为我跟你有

啥事儿是不?」

我靠上墙,轻轻吁了口气,想就此离开,却又不甘心。脑子飞快转动着,像

是徘徊在一个遍布锦囊的走廊,却没有一个点子能解我燃眉之急。这时陆永平说

了句什么。

「起开。」推搡声。母亲似乎站了起来。与此同时,「哐当」一声,陆永平

「哎呦」了一下。啪,亮了灯,窗口映出一片粉红,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能

看见一抹巨大而变形的黑影。「快滚。」

「又咋了?」陆永平吸着冷气,看来刚才磕得着实不轻。杂乱的脚步声,母

亲没有说话,似乎在用力推搡什么东西。

「你啊,这啥脾气?」陆永平靠近了母亲:「姑奶奶,我错了好不好?」

母亲似已推开了他,房间里一阵可怕的安静。

「到底咋了你说嘛?」陆永平抱住了母亲:「好不容易来一回,你就让我弄

一次……」

「滚开,你小点声,让人听见,我杀了你。」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说出这样

的话,听起来就像是肥皂剧里的对白。如果换个场合,我可能已经笑出声来。

「还有,少给我污言秽语。」

「好好,你说啥就是啥,都是哥的错。哥一见你就激动。」陆永平在母亲身

上摩挲着:「凤兰,成全哥一次吧……」

「你……嗯……干什么?!」黑影一晃,床咚的一声响:「放开,放开你!」

母亲在挣扎:「再动手我真对你不客气了。」

「哥也不想啊,小林看你那么紧,还有你婆婆,喊你出去你又不愿意,哥能

咋办?」

「我管你咋办,你能要点脸不?」母亲的声音低沉而压抑:「那天……林林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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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小心点,好不好……」

「不可能!以后别来了,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母亲声音清脆,冰冷彻骨。

我早已大汗淋漓,身体像被抽空了一般,胸中却充斥着剧烈的熔岩。我不知

道那是什么,但它让我不舒服,让我疼痛、饥渴、愤怒,甚至怨恨。我紧紧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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