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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昨天没有骗你....”在夏夜霖下意识想逃避时,两只有力的臂膀,已然撑在他身体的两侧。亲密到几乎失了距离的面庞,深邃而x感,夏亚泽眼里的深色漩涡,燃著危险的气息。

林维渊也像他现在这般见过夏夜霖羞怯不安的神色,亲昵地靠近这样白皙无暇的颈项吗?

这样的念头让夏亚泽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愤怒,他不甘…

夏亚泽他忍不住凑近,微热的鼻息喷吐在夏夜霖颈项,带起颈肌上细小的疙瘩。

“夜霖...”夏亚泽轻轻低喃,淡淡的温存感,比什麽都让他感到心醉。

“哥...”夏夜霖不知该说什麽,除了紧张还是紧张,颈间的呼吸像是要烫伤他一样,使他哆嗦。

夏亚泽轻轻啃咬,逼出夏夜霖低低的呢哝,终於如愿以偿的以一个男人的身份紧拥他。

眼前的俊颜慢慢压了下来,吻住夏夜霖颤抖的唇,卷著他的舌辗转吸吮。唇下的味道清新自然,夏亚泽的心渐渐失控。

“不...”夏夜霖抓紧身下的被单,感觉自己的心猛然一跳。

哥哥又吻了他,这次应该不是意外吧...“别这样...”夏夜霖吓了一跳,非常排斥夏亚泽此时的举动。

夏亚泽凝视他,“别再爱林维渊了,他不会让你幸福的!”

为什麽要告诉他这个事实。他不要听,痛恨知道这个事实!

“哥,你混蛋!”夏夜霖哭喊起来。

“夜霖,我说的事实。”夏亚泽强调。

夏夜霖听到这句话,心痛得要窒息。

夏亚泽看著他,这一刻他有种感觉,夏夜霖从此不再是他的弟弟了。夏夜霖或许永远都做不到真正忘记林维渊,恨林维渊的无情。

但是,夏夜霖绝对有理由恨自己,恨在他伤口上撒盐的自己。

夏夜霖的心疼,很疼,就像昨夜那麽疼,甚至更疼,一时间无法抚平不了自己的情绪。

夏亚泽恨恨地看著,自己哪里比不上林维渊?

夏夜霖起身跑出房间,‘砰’一声将门甩上,声音很响。

一回房间,夏夜霖整个人无力一倒,躺在床上,一双秋水明眸盯著天花板。

夏亚泽变了,变得好陌生。

林维渊…林维渊…

夏夜霖忍不住陷入回忆...

“维渊...”夏夜霖轻轻唤著,声音是那麽轻,那麽柔,带著无限深情。

可惜,林维渊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

“大学的课程很忙吗?为什麽每天都这麽晚回来?”十六岁的夏夜霖关心地问。

林维渊淡淡皱起了眉,似乎有些不高兴。

夏夜霖低低澄清,“我不是嫌你来的晚,只是担心你在学校太累。”

“夜霖,以後晚上你别等我回来了。”

“为什麽?”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可不可以别再像以前那样粘著我,我很忙,没那麽多时间照顾你。”

“维渊,你说这话什麽意思?”

“夜霖,别再耍小孩子脾气好不好?

夏夜霖拉住他,急忙问,“你是不是在大学里认识其他女生了?”听说大学里的女生都很漂亮。

“别闹了!”林维渊甩开他的手,“我很累。”说完没有回头再看夏夜霖一眼,林维渊的身影便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内。

什麽时候开始,从前的那些爱意如今再也找不回来了。

吵人的雨声从窗外传来,打断夏夜霖的沈思,惊觉脸上湿了一片。

心里想著林维渊,夏夜霖瘫坐在床上,抱著被子低声哭泣。

他忘不了那个很傻很天真的自己。

看了眼窗外的细雨,他哭得更凶...

夏日的雨天,向来是他喜欢的,以前林维渊一直都会在这个时候,牵著他的手,带他在细雨中漫步。

他说,“夜霖,你看又下雨了,我带了双人的情侣伞...喜欢吗?”说笑中,林维渊又总是异常温柔的将他搂紧怀里。

於是,夏夜霖越来越喜欢这样的季节,这样的雨天....

可是,现在呢....维渊...你哪去了?

为什麽林维渊明明就在他身边,夏夜霖却感觉找不到他了。

一切的甜蜜都化成了幻影....

许久,夏夜霖从床上爬起来,觉得室内有些闷,便开了窗。迎面而来的风,吹干他脸上的湿痕,也让他稍稍清醒。

夏夜霖逐渐冷静下来,清醒过後,更多的是现实的悲凉。

37、房内传出的呻吟?

心里的痛与绝望无法用言语形容,夏夜霖走进浴室洗了脸,只觉得所有的情绪都涌了上来,令人无处可躲。

手一挥,桌上的玻璃水杯,应声挥落在地,劈里啪啦碎了一地,就像他的心。

“这到底是为了什麽?”

林维渊这样对他又是为了什麽?夏夜霖一遍遍自问,然後开始疯狂地扔著梳洗台上的东西,拼命的扔,将它们扔到地上,发出声响,就像一个情绪失控的疯子。

当梳洗台上空无一物,没有东西再给他扔的时候,夏夜霖缓缓抬起头,双手支撑在梳洗台上,无神地看著镜子里的人。

泪痕交错,眼圈通红,没了往昔的朝气,只有无尽的哀伤。

发泄过後,夏夜霖开始平静,低低笑起来,不知为什麽,看到这样的自己,他忽然想笑。不知怎的,他想到那朵被展碎的白玫瑰。

相伴四年,从前到现在,所有的记忆,在镜中慢慢放映。

看著镜子里浮现出的回忆,夏夜霖唇角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他看见林维渊和他穿著相同的阿玛尼白衬衫,在夕阳西下的花园内亲密拥吻……

夏夜霖在如此美丽的回忆中感到无力,忍受著心痛煎熬,一遍又一遍,直到手机铃声响起。镜子里的景象蓦然消失,就像林维渊对他的昔日爱意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十六岁起,夏夜霖在林维渊脸上再也看不到当初的柔和。

二十一岁的林维渊从没拒绝过父亲对他的好,却从没说过一声谢谢。理所当然地接受,受最好的教育。但他的神情仍一天一天冷漠。

夏夜霖天真的认为是父亲给林维渊压力过重的关系,他曾找过父亲,却被林维渊阻止。

那时的夏夜霖还太小,很多事都不懂。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夏夜霖从没发现林维渊对他温柔而笑的时候,眼底一闪而过的冷然,那是种深入骨髓的冰寒。

记忆深处,林维渊最初两年内,从不曾对他露出过冷冰的笑。林维渊总笑得很暖,暖到夏夜霖一次又一次受到他的迷惑,被他天使的外表给欺骗。

如今,林维渊就像头浑身散发危险著危险的慵懒黑豹。

轻扬的和弦乐持续响起,夏夜霖猛地回过神,手机响了。他走出浴室,拿过书桌上的手机。

来电显示:林维渊

内心深处某g弦,似乎被什麽挑动了。夏夜霖的情绪又开始激动,但马上被他克制住。和弦乐依然响个不停。

夏夜霖按下接通键,沙哑道,“有什麽事吗?”

林维渊淡淡问,“在做什麽?”

“等老师来上课。”

“今天有在家乖乖的吗?”

“有。”夏夜霖回答地乖巧。

林维渊的话就像个关心他的人长辈。这样的对话,听起来再普通不过,但夏夜霖一点都稀罕这样关心。

“下午好好上课。”

“恩。”

“不许分心,我会打电话给你老师问的。”

“我知道。”

“那就这样,我挂了,你自己注意。”

“好。”

‘嘟──’挂断电话,夏夜霖抽了张面纸,擦去泪水。

两个小时候後,临近上课的时间,夏夜霖这才离开房间。

走廊里静悄悄的,书房在走廊的尽头,紧挨著夏亚泽的卧房。

经过夏亚泽的卧房,细小的微喘传入他耳内,女人的呻吟,暧昧,y靡。将夏夜霖心底的伤疤一下子剖开,昨夜花园内的记忆,又被挑起。

夏夜霖站在夏亚泽的门外,他甚至屏住了气息,不敢随意呼吸。虽然看不见里面的人,但他听得出甜腻的呻吟,像是唐紫蔚的。

夏夜霖伸手扶住墙壁,害怕会抵抗不住内心深处的惊慌而j神崩溃。伸手捂住嘴,也不顾自己的脚步声是否会惊扰到房内的人,他转身就跑。

他才不才回房了一会,唐紫蔚就来了?...

这个冷清的家,是什麽时候开始变得这麽不堪?

躲回房间才一刻锺,一阵敲门声响起,果真是一刻都不得安宁。

“夜霖少爷,您的家庭教师来了。”叶成礼在门外提醒道。

“我知道了。”

甩甩头,晃去脑内的纷乱,他必须得去上课。可是,他很害怕经过夏亚泽的房间,更害怕听到那种呻吟。

夏夜霖就像只惊弓之鸟,低著头,加快步伐,只想快点进入书房,却一头撞进了一个怀抱。

谁?夏夜霖抬头一看,夏亚泽正站在他面前。

“哥...”夏夜霖後退一步,离开他的怀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害怕过哥哥。

夏亚泽穿著墨蓝色睡袍,脚下同色系的拖鞋,他微微皱眉,“你怎麽又冒冒失失的?”才说完,他看见夏夜霖惨白的面庞,害怕的神色,不由得放缓口气,“怎麽了?脸色这麽差?”

“没什麽?”像做了亏心事,夏夜霖低下头不敢看他。

夏夜霖的脸色看起来很差,又是这般不太想与他亲近的样子,夏亚泽烦躁的揉了揉额头,口吻抱歉,“上午是我一时情绪失控。”

“没关系。”夏夜霖不敢抬头,只要一看到夏亚泽,他就会想起之前在卧房外听见得呻吟,觉得一阵反胃,不禁伸手捂住了嘴。

“夜霖,怎麽了?”

“没...没什麽。”担心被夏亚泽看出什麽,夏夜霖故作镇定地抬头。

但夏夜霖的脸色实在太苍白,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没事的样子。

“会不会是学习压力太重了?”轻柔的女声忽然响起。

果然是唐紫蔚,夏夜霖看了她一眼,就是她前面与哥哥在房里打得火热吧。

他们才交往几天?就上床了?

夏夜霖看著她甜美的笑容,那种反胃的感觉又上来了。夏夜霖不禁後退一步,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亚泽,你弟弟没事吧?”唐紫蔚以为他不舒服。

夏亚泽眼明手快地扶住夏夜霖,眉宇紧皱,“你到底怎麽了?”

“我...我真没什麽。”夏夜霖站稳身形。

“可是你的脸色很苍白。”夏亚泽一瞬不瞬地盯著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个所以然来。

“亚泽,我看他很累的样子。”说著,唐紫蔚靠近夏亚泽。

38、营养不良生病了

“要不要今天让家庭教师别来了?”

“不用了。”夏夜霖深吸一口气,脸色慢慢恢复平静,冲夏亚泽笑说,“哥,我真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

害怕夏亚泽看穿自己的掩饰,夏夜霖说著又微微低下头。

夏亚泽一直看著他,总觉得夏夜霖有古怪。t

“我看说不定真是压力太大了,是不是老师布置的作业太多?”出於私心,唐紫蔚笑著提议,“我每个周末都有空,要不要考虑我来教你?我可不会像那些家庭教师一样给你那麽多压力。”

她?夏夜霖瞄了她一眼,他宁愿被家庭教师布置的作业压死,也不要她做他的老师。更不想成为她能够自由出入夏家的棋子。

夏夜霖刚想开口说不,一旁的夏亚泽已经帮他做了回绝。

“不需要,就算没有家教,他一个人也照样能自习。”像是洞悉了唐紫蔚的想法,夏亚泽直勾勾地看著夏夜霖,打断她的念头。“夜霖的成绩很好。”

夏夜霖顺水推舟,“不用麻烦了,现在帮我补习的老师挺好的。前面我只是昨夜没睡好的关系,明天就好了。”说完,他发现自己就像林维渊说的,越来越爱撒谎了。

夏亚泽的视线一直落在夏夜霖身上,被看得局促,夏夜霖巴不得赶快逃离这里,“哥,家庭教师就来了,我先去书房了。”说著,他飞快的跑进书房,头也不回。

虽然这样,但夏夜霖仍感受到身後的视线,一直跟著他,直到他进了书房,才阻断了这道视线。

晚霞漫天,辗转间又一个下午过去。

上完课,家庭教师一如既往的留下一堆作业,然後离开。夏夜霖开始茫然的对著书本,思索著自己的生活,偌大的书房,孤寂的感觉,墙上的老式挂锺‘滴答滴答’走著,花瓶内的玫瑰早已被佣人换成了其他的花。

一切又都开始重复的上演。

这就是他的生活吗?

起床、吃饭、自习、补习、吃饭、睡觉。当然还有林维渊忽冷忽热的对对待。

悲凉的生活。

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他会被逼疯。

夏夜霖想他必须得做些什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低头拿起笔,翻开作业薄,开始做习题。可是让人头疼的函数,看著就讨厌。

没做几题,夏夜霖觉得头晕,也许是夏亚泽的关系,也许是中午的那些回忆影响了他的情绪。

他想大声宣泄,但夏亚泽的卧房就在隔壁,一墙之隔,所以,他不能发出太大声响。

还有哥哥,你怎麽变成这样了?

‘哢’,书房的门被推开了。

“谁?”夏夜霖缓缓抬起头,晕眩感更重了。

一只宽厚的手掌伸到他的眼前,贴上他的额头。

送走唐紫蔚,见夏夜霖一直没从书房出来,夏亚泽这才不放心的过来看看他。“很不舒服?”

“哥...”夏夜霖伸手抓住他,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臂,他轻轻地呼著,喊出心底一直压抑的痛苦与无奈,“哥哥...”

“夜霖?”夏亚泽以为他是因为身体很难受。神色严厉说,“我去叫家庭医生。”

“不用,我只是昨天没睡好。”

夏亚泽坚持己见,“既然不舒服就要看,还是请医生来检查一下。”

“不用。”生平最讨厌吃的东西就是药。

“别说了,我扶你去休息。”

“哥,真不用。”夏夜霖还想拒绝,但发现夏亚泽的脸色暗沈,覆上一层冷色,连带周围的空气都变冷凝。他在生气,这是夏夜霖仅有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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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亚泽抱著他,对佣人心急地吩咐,“快打电话叫医生……”

夏夜霖听著夏亚泽的心跳,鼻头发酸,这样的夏亚泽,让他念起林维渊的温柔。他紧紧搂住夏亚泽的颈项。夏夜霖闭紧眸子,咬紧唇瓣,他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脑海里,不断闪过林维渊的影子。

“哥…”

夏夜霖进得是夏亚泽的卧室。

“听佣人说你今天没吃午饭?”

夏亚泽挑起眉,为他盖上被子,然後下楼去拿点吃的。

夏夜霖窝在床上,将身子蜷成一个小虾状,哥哥的床上还带著唐紫蔚的味道,一股甜腻的味道。闻得有些想吐。

没多久,夏亚泽端著一盅汤走了进来。

随著他的走近,夏夜霖莫名其妙地闻到一股甜香,就和床上的味道一样。

这样的气味,似乎充斥了整个房间,让夏夜霖觉得不舒服。

哥哥的气息,不该是这样的。

陌生的味道,让人反感。

夏亚泽将汤放到床头的矮柜上,并在床沿坐下,“趁热,把它喝了。这是你最爱喝的**茸木耳汤,没有放太多**茸,知道你喜欢淡淡的**茸味。”

为哥哥的细心感到一丝暖意,夏夜霖不出一会,喝完了整盅汤,人也没先前那麽难受了。

刚放下汤勺,家庭医医生就到了。

经过一系列检查,医生摘下听诊器,“夏少爷没事,只是没注意休息,外加有些营养不良,所以身体虚了一些,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没注意休息?营养不良?”夏亚泽眉毛拧起,声音透著不悦,以及质疑。

“是这样没错。”医生肯定地说。

夏家在衣食住行上样样都是最好的,生活上,非但不用夜霖c心什麽,还有一帮人伺候他。怎麽会营养不良,没好好休息?

“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是的,少爷。”他恭敬的退出房间。

夏亚泽一直沈默著,忽然双眼冒火,责问道,“怎麽会营养不良?你平时都在干什麽?”

印象中,夏夜霖很想听见夏亚泽用这样的口气跟自己说话,除了今天早上的不愉快外,哥哥生气的时候,最多就是沈著脸。

“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吃佣人准备的饭菜,然後时间一到就上床休息。”

夏亚泽显然不怎麽相信他的话,看了他一会,x膛因生气而上下起伏,林维渊又是林维渊,能影响夏夜霖的只有林维渊吗?

39、父亲的强制干涉

夏夜霖坐在床上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将头压得低低的。

“明天开始,你必须给我按时下楼吃饭。”

“我知道了。”

“你本来胃就不好,就算不饿,也得吃点……”

夏亚泽无比专注地望著他,抓著他的手轻轻摩挲,“没事的,好好调理很快就会好了。”

夏夜霖抿著唇,心有些沈重。望了眼床头的闹锺,五点三十分。林维渊快回来了。想起来,自己还待在夏亚泽的床上,而这张床还带著其他女人的味道。

“哥,我今天还有许多老师布置的作业没完成。”

不等夏亚泽回应,夏夜霖起身下床,像被猎人追赶的兔子快速跑出房间,就怕林维渊忽然回来。

卧房内,夏夜霖写完日记,便扔下笔,躺倒在床上。

“叩、叩”

有人在敲门。

夏夜霖连忙从床上坐起来,说了声进来。

进来的人是林维渊,一身正式西装,看样子刚从外面回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老爷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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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找他?夏夜霖有些意外,因为父亲已经很久不再单独亲近自己了。

见夏夜霖坐在床上发愣,林维渊面无表情地重复道,“老爷,让你去他的书房一趟。”

好听的男中音拉回夏夜霖的思绪,都说在恋人的世界里时间是停止的,所以才有了爱情的永恒。当时间又开始流逝时,他与林维渊之间,早已不存在那些东西了。

夏夜霖再次看向林维渊的同时,他忽然情不自禁地拿哥哥与林维渊做比较。不管是年纪,还是外貌,x格,两个人都截然不同。

这麽一比较,夏夜霖竟觉得林维渊有些可怜,就像自己一样,活得看起来风光,其实一点都不开心。

他从来没见林维渊笑过,开心地笑。也从没见林维渊享受过所谓的快乐生活。

林维渊的生活有点病态,以前上课下课,现在除了上班下班,似乎没什麽其他业余内容了。

他跟林维渊都是笼中的囚鸟,只不过,他不是自愿的,林维渊是自愿的。

倒是夏亚泽无拘无束,随心所欲。

或许,因为这样,父亲才会有意将林维渊培养成接班人吧。

这是夏夜霖第一次站在林维渊的位置上,为他考虑。触及到林维渊另外一面,这样的认知,让他觉得林维渊有些可怜。

“老爷让你过去。”林维渊斜靠在门便,皱著再次重复,不懂夏夜霖再发什麽呆,更不懂他那种莫名其妙的眼神是什麽意思,那是同情的目光。

该死!别用这种眼神看他。林维渊失了耐心说,“老爷的脾气不好,如果你想发呆,可以回来再发。”

“知道了。”夏夜霖像火烧屁股般,也顾不得身体有些不适,立刻从床上跳下。难得父亲要单独见他。会有什麽事呢?

复古的书房内,夏文博冷著张脸,自有一份家主的威严,让夏夜霖紧张不安。

夏夜霖慢慢开口问,“父亲,找我有什麽事吗?”

父亲到底有什麽事找他?为什麽父亲都不说话?夏夜霖心里没底地瞄过一旁的林维渊,发现林维渊脸上正带著戏谑的笑意,似乎在说,‘面对自己的父亲有什麽好害怕的。’

他在笑!这个家夥居然在笑!

有什麽好笑的?

“夜霖。”一直沈默的夏文博终於开口了,“今天家庭医生和我说过了。”

“父亲,我没事。”不敢置信,父亲见他只是为了关心他的身体状况,毕竟有很长一段时间,父亲都不曾再管过他。这样简单的关心,有多久不曾有过了。

“另外我也看过了你最近的成绩。”

父亲到底想说什麽呢?被忽视了许久,当再一次被重视,这到底是好还是坏呢?夏夜霖低头,不安的望著自己的脚尖,等著父亲接下来的话。

“我今天跟医生聊过,你一直闷再家里对身体不好。”

所以?夏夜霖抬起头,心头燃起股喜悦,父亲打算让他回学校了?

“想去夏氏吗?”

恩?夏夜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明年就要高考了啊。在还没了解父亲到底什麽意思之前,夏夜霖摇头说,“没有,父亲。”

确切的说,他想都没想过。

“你的成绩很不错,在不影响你课程的情况下,我想安排你去夏氏学习,就当出门散散心也好。”

夏夜霖嘴张得老大,“父亲,为什麽?我对商业一窍不通啊。”而且他一点都不想去夏氏。

“我让你去就你去,让你读书,让你接触公司,为的就是让你上进,你还不懂吗?况且不会的地方,我会让维渊教你。”夏文博补充说,“至於你明年的高考,我希望你念商科。”

他g本就不想强制改变夏夜霖的意愿让他念商科,但可怎麽也没想到林维渊竟然有意要让夏夜霖进公司。

为什麽?这三个字,夏文博也很想问。维渊心底到底在想什麽?打从见到这个孩子第一眼起,维渊和他之间的话一直都不多,即便有也很公式化,从来没有谈过心。

夏文博猜不透,看不出,更问不出什麽。当初会让林维渊入住夏宅,纯粹因为夜霖喜欢他,而他也愿意对夜霖好。但到了後面,那些随著时间流逝而封尘的往事被重新翻出,事情的演变已超出了夏文博的想象…

看得出,夜霖g本就不想进公司。

让夜霖进公司有利也有弊。

一直将夜霖锁在家里,也不妥,出去走走也好。但,他又琢磨不透林维渊的态度。

林维渊心里盘算的事,他不明白,看不透。

有些事,即使他想阻止,也无力阻止。

“总之,这几天你先好好休息,从这个周末开始,会将你的家庭教师安排到晚上再来补习。到时候,维渊会教你一些轻松、基础的东西。”

夏夜霖苦著脸,他不想去公司啊。

“这是我的安排,不要老闷再家里。好了,就这样,你可以出去了。”

“是的,父亲。”夏夜霖无法忤逆地接受了父亲的安排,然後退出书房。

40、王子复仇记

“为什麽要等周末,明天就可以。”夏夜霖一走,林维渊立刻不满地说。

“夜霖身体不好,先让他休息几天。”夏文博脸色疲惫,带皱纹的眼角染上一丝狐疑,“为什麽要让他去公司。”

林维渊故意忽略那抹狐疑,“难道你不想安排他熟悉公司业务吗?”

夏文博的眼睛瞬间黯淡下来,“既然我打算将夏氏交给你打理,我就不会再坚持让亚泽与夜霖继承家业,更不会c手他们进入公司的事。”

林维渊眼一眯,“让夜霖去公司的事,我有分寸。你只要将这个消息告诉他就可以了。”

夏文博颇为无奈,“夜霖的x子我知道,公司交给他,他是守不住夏氏这份产业的,什麽时候被夏家的旁系吃得不剩骨头都说不定。至於亚泽那边,你不会不懂我的意思。除了你,我不放心任何人,公司交给你,我才能放心。”

林维渊讽刺说,“你就不怕我也会把你心爱的小儿子吃掉?”

“你答应过我会好好照顾他,不伤害他的。”

林维渊冷眼一闪,转身走向房门,“老爷,还有很多文件要处理,我先去忙了。”

“维渊...”

“我很忙。”

“好吧。”看到他固执的冷峻面容後,夏文博下意识的住了口。

林维渊沈稳地走出书房,望著他的背影,夏文博沧桑的脸上满是无奈。

****

夏夜霖不清楚父亲的态度为什麽会来个一百八十度地大转变,忽然关心起他的生活,更让他进入公司学习。

这事情有点奇怪,夏夜霖不可避免地想到林维渊。心里虽怀疑,但夏夜霖却不敢前去质问林维渊,也不敢问父亲。担心父亲生气的嫌他多话。

究竟怎麽样才能不去公司呢?

他g本就不想去啊。

一旦去了夏氏,他一定会被安排在林维渊身边。想到这里,夏夜霖心里有预感,这事一定是林维渊出的主意,就像他纵勇父亲让他退学一样。

这件事除非能让林维渊打消念头,否则,不会轻易结束。

林维渊这家夥,究竟想做什麽?

他怎麽可以这样?不顾他的意愿强迫他。

夏夜霖越想越觉得自己窝囊,他要好好跟他谈谈,搞不好能从林维渊口里探出点消息,至少也要让他明白林维渊为什麽要这样做吧?

想到这,夏夜霖鼓起勇气跑去找林维渊。

站在林维渊卧房外,夏夜霖深吸一口气,喃喃自语道,“不要紧张,不要怕....呼...”

当他的手才触上房门,卧房的门立刻缓缓自动打开。像是早料到夏夜霖会沈不住气,前来找他,林维渊已在卧房内等候多时。

房间里回响著古典音乐,这段音乐是柴可夫斯基的《哈姆雷特幻想曲》。

哈姆雷特,《王子复仇记》里的人物。夏夜霖听著音乐,思绪有些飘忽,回来复仇的王子,令自己的情人发疯般的坠入爱河而死,这是一个充满悲剧x的故事。

“什麽事?”林维渊起身关掉音响,音乐戛然而止。

林维渊的房间,灰色的基调,干净整洁,冷冰冰的。

夏夜霖瞥见林维渊书桌上开著的电脑以及许多文件,有点工作狂的味道。空气中流动的气氛有些闷人,夏夜霖犹豫著该如何开口询问他让自己去公司的用意。

“我可以打扰你一些时间吗?”

“可以。”

卧房内,林维渊君临天下地看著他,或许是与生俱来的气势,夏夜霖不得不承认林维渊很有魅力,光是这麽穿著居家服坐在书桌前,他就能想象到他在夏氏内纵横商场的样子。

“恩,我有话跟你说。”

“说吧。”

夏夜霖与他面对面,并保持一定的距离。

“不坐下说吗?”见他一副拘束的样子,林维渊瞄了眼一旁的椅子。

“不用,我站著说就好。”夏夜霖拒绝,随後鼓足勇气,“我不想去公司学习。”

“为什麽?”林维渊问。

“我的人生我想自己安排,我对商业不感兴趣。”不想再与林维渊一起,也不想再生活在这个美丽的牢笼中。

林维渊与他正视。但夏夜霖怎麽也无法看出他的心思,林维渊的模样是那样的高深莫测,不由让夏夜霖心头一紧。

“你想怎麽安排你的人生?”林维渊再次问。

夏夜霖沈默了一会,自己能说实话吗?能告诉林维渊自己想一满十八岁就离开这里?只想离他远远的吗?

爱不起,他走还不行吗?但对上林维渊质问而凌厉的眼神,夏夜霖像一直泄了气的皮球,失了勇气,实在说不出这些话。

从前夏夜霖每次见到他,面上的表情都是笑盈盈的。现在,一副老鼠见到猫的模样,夏夜霖有些害怕他,对他明显的惧意,都让林维渊心头不舒服,甚至有点生气。

林维渊睨视著夏夜霖。心忽然被一把炽烈的怒火焚烧著。

夏夜霖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继续开口。

“这件事已经定了。”

“可是...” 夏夜霖的眼神有那麽一刻的黯然,当他抬头,立刻感受到一道灼热的目光。夏夜霖的表情有些严肃,因为他不想违背自己的意愿,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我不想去。”

“如果我说不行呢?”林维渊的语气很缓慢。

“总之我不去。”夏夜霖看著他的眼睛。

“不行。”林维渊的口气很强硬。

“为什麽?你非要咄咄相逼。”

“没有理由。”林维渊绽开一抹笑容,不止声音就连笑容也是显得醉人的。

“你…你……”夏夜霖气恼的不知道该说什麽,整张脸气得发红发热。

“去公司是你父亲的安排。别忘了,前面在书房老爷的态度是那麽强硬。记得吗?”说著,林维渊朝他走去。

夏夜霖渐渐被他高大的身影笼罩上,“只要你跟父亲说一声,父亲一定会改变主意。”

“夜霖少爷,你太抬举我了。”林维渊嗤笑说,“我只是个管家而已。”

林维渊盛气凌人的样子,让他下意识朝後退了一步,试图离他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