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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昭下意识拢了下衣领,将脖子遮住。是晚上洗澡的时候才发现脖子、锁骨、胸前,再往下的地方,都有像是被人殴打出来的青痕红痕,仔细看,居然还有浅浅的牙印。

阮昭耳根自颈脖一下子红了个彻底,所以一提到沉倾扶就觉得,这人可不是有病吗,怎么哪儿都咬。

此刻听到那道冷然的声音,倒也一点也不心虚,不用转头回看就知道是谁了。

“说你,你就是有病。”

沉倾扶:“……”

小同桌还学会骂人了怎么回事?

可惜沉倾扶离得太近,她刚一转身,两人恰好相撞,阮昭脑袋磕在沉倾扶下巴上,“咔嚓”一声,她好像又听见了他下颌骨似断裂发出的声音。

她脑袋都疼,自不必说他的下巴。

手里水杯装好的水没来得及拧盖子,这样一撞差点全都洒出来,杯子都快要被撞掉。

水杯飞落得快,沉倾扶的手更快,一把接住,刚接好的烫水落在他手上像是浑然不觉一样,还不忘另一只手扶住阮昭。

“啊,我不是故意的!”阮昭那点别扭全然消失不见,赶紧掏出湿巾,捉住沉倾扶手背,往那儿擦。

手背上骨骼清晰分明,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溅上水的皮肤很快变红了。

阮昭抽出几张湿巾盖住,“你赶快去用凉水冲一冲吧。”

指尖相触的感觉微妙,阮昭觉得心脏忽然加速,砰砰的跳,有什么东西在血管里奔走冲撞,呼吸也不自觉急促起来。

沉倾扶倒像个没事人一样,垂眼看她白皙的耳后根爬上一抹云,忽然很想笑,然后就真的笑了出来,漆黑的瞳眸极亮,睫毛在眼睑处留下扇形的阴影。

阮昭给他擦手的动作就干巴巴地止住了。

一抬头对上他那双戏谑轻佻的桃花眼,一点说不分明的感觉从心头上挠过去。

沉倾扶咳嗽几声:“怎么,被我帅到了?”

阮昭;“……”

这人是不是真的有病?手一点都不疼的吗?

等阮昭回过神看旁边的时候,方云哪里还有个影儿,早就溜了。

她拿好杯子正准备走,沉倾扶反手从后面拉住,一个侧身,一只手肘撑着,将人困在墙壁和身体之间。

空间狭小,又贴得极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之间的呼吸气息,看到对方鼻尖上的细小透明绒毛,在日光下,透着晶莹的颜色。

他身上的气息逐渐贴近,放大,夏天里拂过的苦橙叶味道,凛冽低沉,带有清冷的侵略性。

阮昭看到他锋利清秀的喉结滚动了下,慢慢靠近,有微灼的呼吸拂过颈侧。

他在她颈侧轻快地啄了下,一点而过。

阮昭刚想推开,沉倾扶先一步松手,转身走了。那步子活生生走出了一股子上个世纪古惑仔出街游行的即视感。

阮昭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呼吸才慢慢平复。

也跟着走回了教室。

方云在研究塔罗牌运势,桌上的空余处全都用来摆放卡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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