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2)

时间的弥天洪水在通过每一个具体的生命时,是细腻,是一根伸缩变化的悠长的橡皮筋。

时间对小孩来说,是那样像老人,慢吞吞地难熬;

时间对老人来说,是那样像顽童,转眼就不见了,怎麽也抓不住;

时间对那些伟大的男人来说,是女人;可以占有,可以利用它无形的躯体延续自己短暂的生存,所有伟大的男人都曾使时间怀孕,从而在历史上复印出自己的影像。

时间对那些美丽的女人来说,是男人;它是那样言而无信,轻浮短暂,那样轻易地摧毁和抛弃美。

人们不都是生活在时间的橡皮筋上麽?

时间从来就没有公正过。

对排队的人,它磨蹭着;

对有急事的人,它拖延着。

对“找时间”的人,它躲闪着;

对“赶时间”的人,它飞跑着。

对没办法打发时间的人,它恶意地空洞着。

对美妙幸福的事,它吝啬着。

对辛酸痛苦屈辱的事,它挥霍放纵着。

它就是这样生性荒诞无稽、常常捉弄人。

人们以时间为帝王,是最后的裁判。

人们总是把一代人解决不了的纠纷、矛盾、疑问留给它,寄希望给它来证明。

其实它根本就没有理睬过我们,既不关心也不评判,就像鱼在水中争吵并不与水有关,也像鸟在天上撕斗并不于天有碍。

它默默地坐在一切之上,长河落日,大漠孤烟,坐地日行八万里,遥天巡看一千河。同时它又有细致灵巧的手指,猫的无声脚步…………悄然移行。

闪电的一击,比一切猛兽凶猛。大地惊雷,山抖石动。只是片刻,暴雨便来临了。

“这鬼天气!”灵儿边自抱怨,边四下里寻找可以避雨的地方。

我是多麽渴望看到那些已经消失了的再现,譬如已逝的母亲,健康的天齐,还有,从未见过的父亲,这一切都是可能的麽?

在时间的尽头,在幽暗的内脏,在呈现着虚无假象的背面,在意识的深不可测的井底,那神秘的,那玄妙的,那不可洞察的创造万物之手——是什麽?

李小峰沉思着…………

“李小峰,你不快找地方避雨麽?”小方飞到他肩头,望着这个因一直找不到还魂草而望林沉寂的少年,心中有说不出的同情。

李小峰点点头,凝望天空浓厚的乌云,身上已湿去大半。眼睛往周围扫视几圈,发现了几棵参天巨树,皆已至独木成林的地步。

望着树前豆大的雨滴,李小峰猛然想到一句话:快乐就应该有悲伤作陪,雨过就应该有天晴。如果雨过之后还是雨,悲伤之后还是悲伤,让我们从容面对这离别之后的离别,微笑着去寻找一个本不可能会出现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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