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卖(2/2)

目光所及之处,只余她浅黄色的外套。

直到落在胸前的一掌将他拍醒,傅未遥踮着脚冲他喊:“程砚洲,你看见我外卖没?”

“你来了?”

可为什么,她穿的是睡衣?

傅未遥关上晃眼的手电筒,自顾自往前走,走两步又回头向他招手:“问你话呢,看见我外卖没?”

晚风和煦,程砚洲依旧不敢直视,点开手电筒为她照路,回道:“在门口。”

她叽叽喳喳地吐槽,肆意抒发饥肠辘辘带来的不满:“不是不方便么,过来干嘛?看星星啊?今天也没星星让你看!”

一段话,一程路,两人已肩并肩来到电梯口,原先在等电梯的那人抬头看了二人一眼,重新将目光聚集在缓缓下降的数字上。

有外人在,傅未遥稍稍敛了些,不再问那些让他难堪的问题。

等到出了电梯,她散漫态度回笼,“程砚洲,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呀?”

迫不及待……从图书馆到宿舍,他走得很慢,眼见宿管阿姨锁上门,才慢悠悠地往知春里来,见她不在,又不慌不忙地回想哪片墙头好翻,怎么会是迫不及待。

他颇为理直气壮:“没有迫不及待。”

傅未遥已经看到门前的外卖,她拎起来后打量一圈,不奇怪道:“没洒啊……”

心念一动,她问:“你说是不是有田螺姑娘帮我擦干净了?”

程砚洲面色淡然:“或许是外卖小哥擦的吧。”

“这样啊。”傅未遥拉起他的手,轻嗅后莞尔:“那我外卖少了那么多,是不是你偷吃掉的?”

同样是洒了外卖,如果是姜姨,她会重新换上新餐具端到她跟前,如果是老爸,他会顺道教育她两句少点外卖,程砚洲的做法称不上完美,可那份稚拙莫名有些动人。

她的眼光没有那么差嘛,老实人有老实人的好,欺负起来最有趣了。

傅未遥抓紧他的手不放,拎着外卖翘起手指解锁开门,邀请道:“程同学,偷吃完不进去洗个手再走?”

手上残余奶渍早已干涸,微微黏腻不足以抵消她手心温度带来的不适,胸腔有如擂鼓,他喃喃:“进去还能走得了吗?”

门在身后关上,

她说,“你试试不就知道了。”